?小奶包落入魔掌以后—— by藻荇于池

作者:藻荇于池  录入:08-26

厉海这两天早出晚归,和戴齐天一起到处寻找白立群,没顾上给他老婆补元阳精气;所以老符也没觉出霍振庭碰触自己有任何问题。
霍振庭见他毫无异样,小声问询问:“你会‘上身夺舍’吗?”
符季桐反问:“怎么夺?”
霍振庭哪知道?他只被鬼“上身”过两回,而且那时稀里糊涂……
眼下只能瞎猫碰死耗子,胡乱试试。
于是告诉符季桐:“你别动,我过来。等下你试试,把我当成你。”
房里两名女人看他嘀嘀咕咕,不晓得什么意思,厉海吓得上前拉住老婆胳膊,皱眉警告:“你别乱来。”
霍振庭反手推开他:“没事,你等等。”
说完往符季桐身影处挪一步,调整出与符季桐同款站姿后放松身体,同时也放空思绪。
别人看霍振庭只是换个地方站立,但是等霍振庭再开口说话时,已经换了副嗓音,他说:“姐,我是季桐。你不要伤心,其实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说着缓缓往前走两步,目光一瞬不瞬凝视符季梧,张开双臂:“姐,抱抱桐桐。”
符季梧张口结舌,满脸难以置信:“季桐……?”轻唤一声后骤然放声痛哭。
符季桐再次向前挪步,最终将亲姐搂进怀里,两姐弟抱头饮泣。
厉海见事已至此,索性转身拍拍戴齐天肩膀:“我们先出去。”
留一点空间跟时间给符家姐弟倾诉思亲之情。
霍振庭在楚县第一次被大头鬼“合体”只有几分钟,第二次被烧死鬼连洲“上身”不到半小时。
这次他自愿“借壳”,为符家姐弟一解思亲之苦,显得尤为慷慨。
大概因为彼此太过心无芥蒂,老符也将霍振庭这副躯壳用得如臂使指。
没多久便融合得宛如原生。
直到晚饭都摆上桌,厉海不得不上楼来委婉催促:“庭庭得吃饭……”
符季桐立即点头:“能和姐姐有此一聚,再无遗憾。”
符季梧此时情绪也稳定下来,虽哀伤难减,但好歹在弟弟央求兼宽慰下重拾挣扎求活的信念。
起身扯起一丝笑意,向厉海掬躬道谢,说以后只要霍少爷帮他们姐弟传话即可,虽然见不到季桐,但仍可以与他相依为命,是一件幸事。
符季桐扬起笑脸,主动上前和厉海拥抱一下:“真的很感谢你们。等我把中野的「秘语」破译出来,就去帮你们找那个青帮杀手白立群。
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大哥有事。”
说完闭眼放空思绪,后退一步。
“霍振庭”睁开眼愣了一下,再次闭眼往后退。
第二次睁眼后显出惊慌神色。
如此闭眼、后退、再睁眼,左躲右闪循环数次,终于惊呼出声:“厉海!我出不来了!!”

第262章 :入室敲打入室弟子
厉海大惊失色,三步并两步上前拍打“霍振庭”身躯,同时高声呼喊:“达令!庭庭?这啥情况呀?”
老符跟他一起拍肚子敲脑壳:“霍少爷!……天呐,我不会真的占了霍少爷的躯壳吧?霍少爷会不会有事?还能活回来吗?”
他不问还好,越问厉海,厉海心里越乱。
见叫不出霍振庭也摘不出老符,立刻急出一头冷汗,连说话声音都瑟瑟的打起颤来。
厉二爷喊不动别人,就喊自己:“别慌别慌!我认识专家,我去打电话。”
随后老符跟他一起跑去中厅起居室,双手攥拳紧张兮兮等候老同学翻电话薄。
其实李木匠上班那个沙发厂这会儿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但由于厂里会给加班的木匠师傅管一顿简便晚饭。
所以很多工人晚上都会多干一班活,只为了吃这口饭。
李木匠也不例外,如果家里没要紧事,他都会吃完晚饭再回家。
也好在他贪这口饭,否则厉海八成就要白跑一趟。
李木匠这边嚼着饼子听完厉警官在电话里哆哆嗦嗦求助,然后一字一顿反问:“你前两回,咋给弄好嘞?”
厉海挥手“啪”一声拍自己脑门:“瞧我这脑子!”
放下电话原地找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在自己手上戳个口子:“老符张嘴。”
符少爷下意识开口发问:“你刚才洗手了吗?”
“……没。”厉海表情为难且痛苦,捏手指头用力挤两下:“洗完就没了,凑合一下不行吗?”
符季桐点头,然后闭眼张嘴,伸舌头……仿佛在表演吊死鬼。
“啧!”厉二爷攒眉,心想:“我老婆明明长那么好看……”
随即平举手臂,好像怕老符咬他一样,离老远将带血指尖往“霍振庭”舌头上抹了一下。
疗效仿如立杆见影,霍少爷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厉海因站远一步,来不及救援,眼睁睁看他老婆摔了个四仰八叉。
马上一个箭步扑到老婆跟前惊呼:“庭庭!……达令你没事吧?”
霍少爷摔的明明是屁股,却感觉胸腔里面疼得厉害,蹙眉捧心呜呜呻吟:“……不接……着我。”
他居然晓得抱怨。
厉海虽然被媳妇数落,心里面却松一口气,连忙询问:“达令你感觉冷吗?热吗?要不要泡澡?”
按以往经验,他这个时候该去准备洗澡水了。
霍振庭咬牙摇头,竭力忍耐却仍发出细碎痛哼:“不泡……我心疼……”
厉二爷急声追问:“心疼谁?”问完才反应过来:“哦哦!……心脏疼,是心脏疼……懂了,懂了,我懂了……”
霍振庭但凡还能匀出一分力气,肯定要质问他:“你懂啥了?懂了,倒是给我治治啊!”
厉海主要是“懂了”霍振庭每次被“夺舍”之后出现的不适症状,其实都和那些横死鬼的死状有关。
楚县饿殍死于饥寒交迫之际,所以霍振庭被“上身”之后感觉冷不可耐。
连洲是烧死的,所以他那次热到嚎啕大哭。
而老符死于急性心肌炎,于是霍振庭心脏疼。
但无论冷、热,还是心脏疼,都只是亡魂残留给霍振庭的一种印象,或者说错觉。
也就是说,霍振庭感觉冷的时候,体温并不低;他感觉热的时候,体温也并不高。
眼下感觉心脏疼得厉害,当然和心脏病没有半毛钱关系。
厉海坐地上给他揉胸口,揉半天发觉他连心跳都没怎么加快。
符季梧从曹美莲卧房追过来之后旁观始末,虽没支声,却也把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
她既担心霍振庭,也担心自己弟弟;见霍振庭呼疼不似先前那么频繁,才小心谨慎上前询问:“霍少爷,季桐是走了吗?”
霍振庭摇头,随手往旁边指了指:“在这里。”
符季梧终于踏实下来。
厉家人在一楼等开饭,半天不见厉海带客人下楼,于是指派戴齐天上来询问兼催促。
厉海看见她,抿唇苦笑:“你来得正好。先带符小姐去用餐。我和庭庭晚点吃,麻烦厨房给我俩留宵夜。”
随后又对符季梧道:“老符这段时间住刚才那间房,您如果想跟他近便些,可以住在对门房间。
您想跟他说话,随时都可以去说;他能听见,和我们普通人没区别,只是回话需得庭庭代传。
庭庭平常都在家,只不过‘借舍’这件事,还是要慎重,次数多了怕遭不住。”
梧桐姐弟不约而同开口:“有这一次已经够好了,不能叫霍少爷因此伤了身体。”
厉海讷然点头:“我先带庭庭回房,等庭庭缓过来,再和你们聊天。”
他这边背起霍振庭往楼上走,戴齐天带符季梧下楼,俩人背对背行走,一个说:“二哥讲话办事越来越周全,蔺小姐看上你,也不算全无道理。”
另一个说:“你拍马屁就好好拍马屁,提她干什么?”
符季桐则立即回到曹美莲房间,开始着手破译中野优泰留下的“家书”。
厉海把霍振庭送回床上后继续给对方揉胸口,左手揉累了换右手,过一阵儿再换回来。
直揉到霍振庭昏昏欲睡,再不哼唧。
厉二爷才跟他一起在床上摊平休息,可是等他躺到犯困,霍振庭又来精神爬起来,问:“哈尼,啥时候吃宵夜?”
厉海猛吸一口气坐起身:“对,还有宵夜!你等着,我去拿。”
霍振庭却跟他一起下床:“我跟你下楼吃。”
他俩不知不觉在床上蹉跎颇久,这时已经小半夜十点来钟,其他人全都各自回房休息,房外嘤嘤虫鸣不绝于耳。
夏夜清风迎窗送爽,灶台上扣两碟面点并一盘酱肉,东西虽然简单,但很合胃口。
厉海在灶边摆两只小马扎,霍振庭取水杯倒上温乎水,俩人面对面就餐,虽然没什么特别话题分享,但气氛十分惬意。
正吃得齿颊生津、满嘴肉香时,院子大门忽然被人当当敲了两声,接着李木匠声音随风入耳:“厉长官!嗯找厉长官!”
厉海连忙放下碗筷奔出厨房,和把门的打更佣人走了个顶头碰。
他把佣人拦回屋,亲自跑去给李木匠开门:“您咋还过来了呢?庭庭已经没事了。”
李木匠随他进门,眉头紧锁,低声沉吟:“嗯掐指一算,今日应收一位入室弟子。”
厉警官神情微窘,心说我只听过入室劫盗,收徒就收徒,干嘛一定要“入室”?
但嘴上一本正经追问:“是收我吗?”
李木匠叹气:“长官您根骨不及小霍,记性也不太好,一句话讲八遍您都记不住。
说真的,我找木工徒都不敢找您;您还是干些好干的工作吧。”
厉海撇撇嘴,心知这是李木匠埋怨他同意霍振庭被鬼“上身”。
但老符的事情隐私与秘辛太多,他目前不方便为了给自己辩解,就对李木匠盒盘托出所有事情原委。
俩人前后脚进厨房,霍振庭看见李木匠,既意外,又难为情:“李叔,我这没事了。竟还劳您大半夜跑一趟。”
李木匠蹙眉摇头,直言不讳:“嗯是来收你做徒弟的。”
“啊?”霍振庭一脸茫然,心道我这就要做“半仙”了?或者做道士?……应该不是要当木匠。
厉海思来想去,觉得霍振庭这样的身体,懂一些玄学不是坏事,见霍振庭迷茫,倒在旁边催促起来:“李大哥是好人,要不你就拜个师吧,蛮好的。”
“哦。”霍振庭点头,随即稀里糊涂冲李木匠叫了声师父。
李木匠好似也在发呆,半天没出声回应新收弟子。
霍振庭跟厉海对视一眼,俩人不晓得这位老朋友到底什么心思,一个小声嗫嚅:“李叔叔,我是需要行拜师礼吗?”
另一个谨慎询问:“咱们是不是该送份拜师礼呀?”
虽然问的都是“礼_”,但一个是行动,另一个是财物。
李木匠这时仿佛才回过神,嘴角往下压,眉头往中间挤,用力哼一声:“嗯真是服了你们哦!嗯都不记得对你们讲过几多次,躲开白事,不要让鬼上身,不要让鬼上身!你们可好,居然主动给人家‘上身’!
看起来蛮精明,怎么脑子悄悄的瓦特掉啦?
嗯看嗯应该拜你们为师。每天开眼界,长好多见识。”
霍公子咧嘴讪笑,厉二爷悄悄掩面,心里想的差不太多:哦,原来不是要收徒弟……
李木匠把数落人的话一吐为快,又沉沉的用力哼一声:“但既然小霍叫嗯一声‘师父’,也不能让你白叫。师父送你一件法器。”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单头缠红线的直尺,递给霍振庭:“祝你生意兴隆哦!”
霍振庭接下还没他小臂长的一截短尺,追问李木匠:“师父,您讲是啥生意呀?”
李_木匠扬唇假笑:“当然是打家具的生意。”
霍振庭哭笑不得,抬起双手捂脸,闷声认错:“李叔叔……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哼!知错要改。”李木匠似乎真的蛮生气:“这是伏妖尺,妖我是没见过,打小鬼蛮灵气。
从前我师父传给我的,我现在传给你。
红线是拿赤翎大公鸡的血浸出来,不过我看你家厉长官的血更灵气,等这捆退色,你拿他的试试。”
厉二爷蓦地瞪大双眼,表情既惊恐又抠嗖:“这么多!……我拿口水给你洇,都得吐一早上,你居然让我放血?”

霍振庭听说伏妖尺这样有来头,赶紧推辞,坚持要还给李木匠。
直到李木匠皱眉头发脾气:“嗯给你,你就拿着!又不是啥值钱东西,嗯明天回厂里不会再做一把新的使?你咋这磨叽!还不如原先傻样。”
霍振庭哭笑不得:“好的师父,我收……可我不会用呀!”
李木匠怒其不争:“打人不会?……别人看不见,要用它还得学一学方法。你个天生的小神棍,爱咋用咋用。
若有冤鬼贴你,你照头打,使劲打!懂?”
“懂……”霍振庭乖乖点头:“谢谢师父。”
厉海端起灶台上他和霍振庭吃剩的面点、酱肉:“师父,走大老远的,饿不?”
“嗯在厂子里吃过了。”李木匠嘴上拒绝,但手上没客气,将两个盘子全接进怀里。
于是厉海和霍振庭又陪他去餐厅坐了会儿,一边等把李木匠把宵夜清空,一边听对方讲些鬼神精怪的忌讳。
李木匠说自己其实也是久“病”成医,小时候身体不好,隔三差五就莫名其妙生一场病。
家里给他找了个当地的“大仙”拜师父,所以他能拿得出手的“术”很有限。
最拿手的是“走阴”,走阴和鬼上身差别不大,走阴是把活人的一部份精气神借给阴魂,属于范围可控的鬼上身。
霍振庭这种把自己整个“借”出去的情况,其实相当危险;万一碰上“狠茬”,来个有借无还,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如果厉海不在他身边,他绝不可以再尝试这种事,就算有厉海在旁边盯着,也要谨慎再谨慎。
厉海和霍振庭边听边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二人送李木匠上二楼找客房休息的时候,路过曹美莲卧房,半仙师父往紧闭的房门上瞥一眼:“呦,有客人。你家可真是块风水宝地,贵客不断。嗯下回再来做法“送客”,可要收钱了。”
厉海连忙侧身挡住房门方向:“不用送,这位是我朋友,很好说话的。办完事未必长住。”
李木匠眼神揶揄,给他竖大拇哥:“这回不是他朋友,是你朋友,你两个真不愧是一家人。”
霍振庭表情崇拜盛赞李半仙:“师父,您可真厉害!路过门口就能知道里头有‘客人’,我不行,我隔着门啥也看不见。”
李木匠驻足,转过身指点新收的小徒弟:“你往门缝看。看见里头有灯光没?”
霍振庭茫然:“……看见了呀?”所以呢?
“哎对喽!”李木匠老神在在点头:“我知道那间房出过命案,不会有活人愿意住进去,既然没人,为啥要开灯呢?鬼虽然不怕黑,可它们若想看书下棋打发时间,那不也得有亮光么?
在你家大大方方点灯熬油打发时间的鬼,反正不是你的客人,就是厉长官的客人。
懂了吗?
能用科学思考解决的问题,不必时时麻烦玄学。”
李师父教得一本正经,霍振庭和厉海赶紧配合摆出一脸“受教”的表情。
屋里的符季桐听见声音,身影穿过房门,笑吟吟和霍振庭打招呼:“霍公子,身体好些了吗?”
霍振庭微笑点头:“已经好了,您不必介怀。”
符季桐终于释然:“中野的秘语我已经解出来两章,明早你和厉海来找我。”
霍振庭欣喜颔首:“好,辛苦您了。”
李木匠眉头微耸,酸溜溜撇嘴:“青出于蓝,胜于蓝哦。”
厉海暗自憋笑,等跟霍振庭回自己卧室,立即出言调侃:“天生小神棍儿。”
霍振庭没出声回应,但挑眉捏厉海下巴晃了两下。
厉二爷脸色蓦地一红,随后怔在原地。暗忖:到底是我不纯洁?……还是我不正经?
为啥好好说着话,突然想起来大小淫棍儿打架呢?
他们现在屋里没有浴缸,俩人在盥洗室洗漱时凑和用毛巾擦身,厉海总情不自禁往老婆身段中间位置瞟。
霍振庭不晓得在装傻,还是真没留意,自顾自刷牙洗脸,解开衣襟抹擦胸腹。
他身上拳脚伤已经开始逐渐散瘀,青紫色越来越浅,慢慢的只剩下一些红黄色阴影。
厉海问:“还疼吗?”
霍振庭随口支应:“不疼了。”
厉海说:“最近天气蛮热的,你把裤子脱了,我帮你一起擦擦。”
“哦好。”霍振庭跟他面对面,大大方方褪下长裤。
厉二爷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拧一条湿毛巾,慢吞吞挪到他达令跟前,心猿意马给对方抹擦臀腿。
结果没擦几下脸就越涨越红,继而小声埋怨:“你都好了……咋还这么不知羞呢?”
霍振庭浑身只有一件敞怀的白衬衫挂在肩膀上,可他从脸色到表情偏就坦然得很,慢悠悠呵出三个字:“我好奇。”
厉二爷不解:“好奇啥?”
霍振庭嘴角上扬,眼神促狭:“好奇你假正经还能装多久。”
“哎呀!”厉海这回是真不好意思了,挥手啪一声拍老婆屁股:“讨厌,不装了。”
说着一弯腰直接把霍振庭扛起来,出盥洗室回大床上,假装生气抱怨:“你个小淫棍儿,心眼越来越多,还会气人了……我要我傻媳妇。”
霍振庭眨眨眼,随即傻笑伸手搂住厉海脖颈撒娇:“哥哥蹭蹭呗,小淫棍儿想哈尼啦。”
厉海乐不可支回应:“来了来了,大淫棍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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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符季桐就上三楼,站在厉海和霍振庭的屋门口叫二人起床。
厉海虽听不见,霍振庭却很快被他喊起来,连忙起身披衣裳开门询问,是否中野的秘信已经破解出来。
符季桐说是,让他们下楼详谈。
于是很快厉海也被霍振庭拽起床,俩人顺路又叫上戴齐天,三人一起去二楼曹美莲房间看信。
符季桐先给大家解释他如何解秘:“东瀛文是表音文字,类似西洋文字的字母,所以想要看懂信件,先要搞懂拼读顺序。
中野的秘信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把字母按一定规律打乱而已。
只要找到规律,就能轻松将内容还原。
当然这个规律有可能是‘跳一跳二’,也可能是‘隔三隔四’,或‘连头接尾’,纯粹靠假设尝试解迷,是个大工程。
不过既然是写信就要有落款,而刚巧符季桐知道中野优泰给同胞的书信落款习惯留他自己的本名源裕树。
所以他只要在信件收尾处把落款找出来,然后按落款词规律反推,就能将全部内容一一破解。”
符季桐说:“这些不是家书,是中野优泰,或者说源裕树,尝试复活的‘说明书’。”
他在信里面,要求亲信去他在沪城警署设置的实验室,拿一种他正在研究的强效吐真剂。
然后将这些药剂分多次、按指定剂量注射给厉江。
届时厉江会逐渐从意识不清到深度昏迷。
中野甚至在信中指出,注射量要非常谨慎,因为厉江麻醉剂不耐受,一次注射超量就可能导致其死亡。
而他们不可以让厉江死掉,在用药期间,需要不断给厉江补充葡萄糖。
中野推测,厉江连续使用吐真剂三天后,将完全失去自我意识。
之后停止用药,等待五到十天。
如果厉江自然苏醒,并在第一时间用东瀛文说出“我皇乃日之后裔”,那么「他即是我」。
如果厉江没醒过来,也不需要遗憾。
中野甚至在信中指点,等厉江完全昏迷之后,就可以解除对他的指控,甚至将他送回厉家,因为后面的结果,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总之按中野的设想,十天之后厉江要么被他“夺舍”,要么就彻底死了。
反正两个结局,前一个是惊喜,后一个也满意。
他前一次借霍振庭之手写那封信还远没有这些想法。
所以厉海这次除了听得毛骨悚然之外,更觉不可思议:“这谁教他的?缺大德了!”说着立即掉头去找李木匠。
李木匠工厂地址偏远,天色将亮未亮时就起来准备出门;他这边刚把鞋子蹬好,厉海就来敲门。
碰面后两方稍一合计,木匠半仙沉下脸色点头:“侬别说,这招许是可行的。”
厉二爷气得破口大骂:“这是哪个王八蛋臭老道教的邪术!让我找出来,弄死他!”
李木匠咂舌摆手:“这哪用教嘞?你想医院是个什么地方?有心还阳的阴魂各个都想找个弥留之际的躯壳‘夺舍’。
只不过活人到了那时候,五脏六腑肯定有地方坏得没救了,它们夺去也没用。
但如果能让一个健康的人,用特别的手段让他直接‘弥留’,这样‘好壳’不就齐活儿了么。
而这位中野优泰,他能想到这种方法,只能说这人不笨,而且在医院里重病患的身上试过了。
这种方法就像把一只好水壶的水倒出去,再重新续上一壶水。根本不用学,经历到那个地方,自然就懂了。
总之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但具体行不行,他也要试过才知道。”
厉海的心里面怒海翻波,一时间难以平静,但李木匠的话,他听懂了。
头脑中如水到渠成般生出个大胆的想法,扭头望向戴齐天:“你不是想去市政厅找东西么?要不要跑一趟警察局,练练手?”

第264章 :他们全都是大骗纸!
沪城中心医院住院部顶层特护区东走廊的几间病房,已经有半个月没住进一位新病患。
原先住在这边的几位患者,在保外就医的厉局长入院后,也陆续搬了出去。
因为自从他住进来,这边进进出出有好多荷枪实弹的东瀛军官,和全身穿黑色制服的沪城警官。
无论哪一种,在沪城都是普通人惹不起的存在,连医院里工作的大夫和护士都仿佛躲晦气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好在厉局长伤不重,每天除了给他腹部两块不太深的弹伤创口换药,其他时间只需要让他自己静养即可。
不过最近几天似乎太“静”了一点。
年轻男护士眉头紧锁给患者解开病号服钮扣,换药时故意用力拉扯胶布,然后悄悄抬眼端详厉局长苍白消瘦面孔。
对方嘴唇微蠕,睫毛颤了一下,看样子睡得极沉,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白衣护士侧目往门口瞥一眼,见把门的两名东瀛军官正在小声说话,没往自己这边监视。
于是小心翼翼吞口唾沫,压低声音问坐在床前的金发贵妇:“他这几天都在睡?”
费尔斯通夫人脸色憔悴轻轻摇头。
推书 20234-08-26 :万里送君戍故烟—》:[古代架空] 《万里送君戍故烟》全集 作者:歇羊【CP完结】CPVIP2023-08-19完结收藏:1,448评论:228海星:11,146点击:66,077字数:26.96万人气:30.44万作品简介关于“忠”字的尽头是谈恋爱这件事林析沉为保家族香火不得不俯首称臣,他在狱中被人下毒,武功尽失,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