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很好,很高兴,很喜悦。”摄影师指挥着沈时意摆动作,十分满意他的状态。
闻倦看着沈时意脸上不是装出来的笑容,夹烟的两根手指互相摩擦,更想抽烟了。
“闻总,沈先生说分开拍,然后P一起,我觉得挺可行,就先拍了。”摄影师停下动作,对身后的闻倦解释。
瞥见他周身表现出来的不愉快,摄影师有些发怂。
沈时意说的对是对,可行度也很高,但闻倦才是出钱的人啊!
沈时意从摄影棚里出来,安慰摄影师:“没事,他听我的。”
说罢抬眼看着闻倦,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闻倦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看着沈时意走进一旁的试衣间,才对摄影师说:“嗯,听他的。”
沈时意在试衣间玩了几把游戏,出来的时候闻倦正好拍最后一组。
与同沈时意一起拍的时候不一样,他单独拍的时候眉头紧皱,脸上表情也不太好,情绪不太高,做有些动作时也不太积极。
待摄影师调整的时候,闻倦扭头看向沈时意,招手让他过来。
沈时意靠在门边,没有动。闻倦便又对着他挥手,催促他:“过来,有事对你说。”
语气里不自觉带着几分期待。
沈时意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还不等开口问干什么,闻倦就把一只手压在他头后面,炽热的吻落在他嘴唇上。
耳边响起“咔擦”几声,摄影师满足地夸奖:“这几张拍得好!”
沈时意口腔里全是烟草味,闻倦吻得又深又重,想把沈时意灵魂都抽离出去一般,手也从脑后移走到他背上。
他甚至故意发出声音,在沈时意嘴角最后用力亲了一下,才把沈时意扶起来:“也要有一张真的合照,不是吗?”
沈时意抬起手背狠狠在嘴唇上擦着,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些年轻的女生低下头有些害羞,一些胆子大一点的对闻倦点头。
在场的人都对他们说:“般配,恩爱。”
沈时意捧着冰凉的水浇在脸上,根本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闻倦默不作声地出现在身后,把洗手间的门关上,看着镜子里的沈时意不说话。
“以后这种事别当着别人做,假的再怎么用力装也成不了真。”沈时意抽了一张纸擦干手,通过镜子和他对视,“骗过别人无所谓,就怕你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擦过手的纸被扔进垃圾桶,闻倦的视线随着那团白色的纸进入垃圾桶,瞬间把那点烦躁也扔掉了一般。
他向前一步,搂着沈时意的腰把他压在洗手台上,一手撑在沈时意身侧,含住他的耳垂用力咬了几下:
“以前我也把这段婚姻当假的,后来也成真了不是吗?”
沈时意双手抵在胸前,没有让闻倦顺利把身体压下来,他举起一只手搭在闻倦脸上。
重逢这么久,闻倦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出来真心实意的笑容。
“那是你!”沈时意肯定地说,“我不会给你半分爱意了,闻倦。这段婚姻成不了真,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
话刚说完,闻倦扯开他横在两人身前的手臂,一只手抬起来撑在镜子上,把沈时意压在镜子前又再一次吻住。
这一次不比人前,沈时意的嘴唇都被他吸吮得充血,明显地发红。
闻倦看着沈时意面红耳赤,又许多话想说,却在看见他倔强的眼神时又咽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时意不太说话,闻倦没话找话说了许久也得不到他的回应,暗自生气地萎靡下去。
过了一个红绿灯,沈时意看着不太熟悉的街景,终于开口说了这么长一段路的第一句话:“我要回家。”
“嗯,我知道。”闻倦说。
沈时意眉头皱在一起:“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闻倦转动方向盘,进入一个别墅区:“因为这是去我们家的路。”
他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闻倦跟几个已经结婚的朋友玩我有你没有,朋友夫妻恩爱,孩子可爱。
他气急败坏,眼看着就要输,沈时意不紧不慢补充:“你的结婚照是p的,他们没有。”
闻倦:“说得好,这个有不要也罢!”
第33章 谁管你
车停在别墅门口,闻倦先下了车,打开沈时意这边的车门:“进去看看吧,我们的新房。”
听见新房这个词,沈时意心里伸起一股厌烦感,长久地捏着手机没有动。
闻倦在车边安静站了几分钟,举起手去牵沈时意的手,被他用力甩开。
“别碰我!”沈时意终于下了车,不情不愿地往别墅里走。
走进大门就看见院落里种着玫瑰和月季,这个季节正在开花,一片红。
闻倦迎上来,从后面抱住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柔声跟他介绍:“宝宝,你以前很喜欢这两种花,我就在这里种了许多。”
听了他的话,沈时意没什么触动,只是把视线落在红得显眼的玫瑰上。
他其实压根就不喜欢玫瑰,以前会种玫瑰,不过是因为闻倦喜欢。
谁知道闻倦喜欢玫瑰背后还有明憬那层原因在,现在看着玫瑰只觉得犯恶心。
闻倦强行把手指挤进他的指间,把他带到门口,捏着手指帮他录入指纹,最后推开门,拍着沈时意的后背道:“进去看看?里面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装修的,你肯定会喜欢。”
沈时意被他推进去,站在门口沉默了半天才说:“闻倦,只要你在,我就不会喜欢这里。”
身后闻倦手里的车钥匙掉在地上,他无力地蹲下去,用虚弱的力气捡起来捏在手里。
“时意,不要总说这种话可以吗?”闻倦贴在他后背上,语气低落,“我会难受。”
沈时意抬起胳膊肘,在他肚子上重重一击,快速躲开他暖和的怀抱,往里面走了几步。
“谁管你难不难受。”沈时意转身,嘲讽地盯着他,“这都是你自找的不是?要是受不了,你大可跟我离婚,对大家……”
闻倦很明白沈时意现在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离婚这两个字一出口,他便缴械投降,刚才脸上的悲伤消失不见,强扯出一个笑容:
“进去看看吧。”
沈时意扭头,进来别墅里。
闻倦跟在他身后,一点点给他介绍别墅里添置的东西。
转角这架钢琴,闻倦可以在空闲的时候给沈时意弹。
“以前你说喜欢看我弹钢琴,但是我都没怎么给你弹过。”
闻倦邀功似地挺起胸膛,偏头看一旁发呆的沈时意,想在他眼睛里看出来几分满意,但沈时意眼里都是漠然。
别墅里一片寂静,沈时意先抬脚上了楼梯。
二楼东西更多,闻倦专门给沈时意准备了一间画室,东西很齐全,沈时意能用到的所有画画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得有。
看了这么久,这个房间是沈时意唯一满意的地方,心情也跟着好了一点。
闻倦又拉着他去看两人住的卧室,装修完全按照沈时意喜欢的风格来,简约又大方。
“我们就住这个房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叫人改。”闻倦搂着沈时意进去。
沈时意在里面待了一分钟不到就出来,转身在二楼看了一圈,问:“我的房间呢?”
“你跟我……”闻倦的话被沈时意直接打断,“我不会跟你住,如果我不能自己住一个房间,那我会考虑搬出去。”
闻倦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沈时意的话太决绝,他无法反驳。
他捏紧的手咔咔作响,心被沈时意掰成一片一片的扔在地上。
“旁边就是客卧……”闻倦推开旁边的门,对沈时意说。
沈时意进去看了一眼,还算不错,满意地点头:“对了,我房间你不能进来,我不喜欢我的房间留下难闻的味道。”
“在别墅里再准备一间临时隔离室,你特殊时期到来的时候,可以在那里等医生来接你。”沈时意走到门口,把正欲进来的闻倦推出去。
闻倦受刺激一般进了门,沈时意拧紧眉头蹬他,不得已他又退出去。
“你是我的omega,易感期的时候有安抚我的必要。”他把沈时意的手腕拉住,"所以家里没有准备……"
沈时意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从来没说过我会安抚你!闻倦,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婚更好。”
离婚又是离婚,闻倦低下头,赤红着眼睛,抬起头的时候用手背在脸上揩了一把,声音在颤抖又带着点愤怒:“沈时意,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婚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
沈时意没绷住笑起来,从来没想过能在闻倦脸上看见这么丰富的表情。
他还想补充一句“听不习惯就离婚好了”,但算了算今天和闻倦说的话够多了,嫌弃地转身关上门,不再搭理门外还在抽泣的闻倦。
今天算不得疲惫,但他还是直接躺在了床上,觉得好玩。
果然有时候不要在意太多,活得才轻松。以前他就把闻倦舔着捧着,对那段本就不牢固的婚姻充满了幻想,以为用这么多年的真心总能把缝隙填补好的。
后来证明,不过是他多想而已。
现在端着这段婚姻的人成了闻倦,他成了不在乎的那个人,突然体会到了上位者的快乐。
找到了闻倦的弱点,他就会拿捏住闻倦,成为这段婚姻里的主导者。
临近睡觉的时候沈时意在浴室和床头发现了针孔摄像头,他废了点力气弄出来,扔在垃圾桶里。
在房间又找了一遍,没发现其他东西才睡下。
闻倦在房间把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看见他最后的表情后便立刻也坐不住,却也不敢过去找他。
第二天早上闻倦下楼的时候沈时意已经坐在桌边吃早饭,这边的别墅还没有让下人过来,小区里也点不进外卖。
他转头看了眼厨房,果然有做饭的痕迹。
“时意,你怎么起来这么早。”闻倦踱过去,笔直地站在沈时意身边,“早饭我来做就可以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往沈时意碗里瞟——是海鲜粥。
他吞咽下口水,以前他在家的时候沈时意就经常做给他吃,过去两年他吃什么都不是滋味,便异常想念沈时意做的这一口粥。
“我可以吃吗?”他好像把昨晚最后的事情全部忘记了,今天又若无其事地靠近沈时意。
沈时意吃下最后一口粥,放下勺子站起来,丝毫没有分眼神给他,径直走进厨房,把碗放进洗碗机。
闻倦这才注意到沈时意压根没有做他的那一份。
这种同住一个屋檐下,对方将你熟视无睹,当作空气。
闻倦明白,沈时意把他当成了不熟悉的合租者。
他自己拿了面包苦涩地吃下,沈时意换了衣服从他身后走出来,把一个U盘放在桌上。
“什么?”闻倦拿在手里看了一眼。
沈时意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给婚礼准备了个视频,婚礼当天你再看。”
门被沈时意关上,闻倦追出去说要送他被拒绝,便只好回来又把那个U盘转着看。
他以为沈时意对婚礼当真是没有一丝期待的,没想到也准备了视频。
他迫切地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沈时意特别强调了婚礼当天再看,他还是按捺下惊喜把U盘送到婚礼现场叫场控拷贝上去。
场控弄好了问他:“要不要先看看?”
闻倦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摇头,依旧选择把惊喜留到婚礼当天。
距离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别墅里装修的临时隔离室也基本完工,林叔和下人们也差不多到这边来了,别墅里人开始多起来。
但沈时意和闻倦的交流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也不见得能说上一句话。
这天下了课,沈时意看着墙上的课表问旁边一个老师:“明天要不要出海钓鱼,明天我们都没课,这几天天气也好,放松一天。”
被点名的老师欣然同意,又叫了另一位老师的名字,那位老师听完后说:“明天你不是结婚吗?”
沈时意关闭电脑,“又不是没结过婚,没什么意思的,还不如出海钓鱼。”
两位老师一愣,他就又打趣着说:“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我去不去都一样,真的。”
两位老师谁也没在上层圈子里待过,以为沈时意说的是真的,便答应下来,三个人又相约去吃了烧烤。
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下人和林叔都下去休息了,闻倦翘腿坐在沙发里,客厅的气压有些低。
沈时意忽略他晦暗不明但明显暗含不爽的目光,直接踩着拖鞋要上楼。
路过闻倦的时候被扯到他大腿上坐着,闻倦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喝酒了?”
沈时意转动下巴想把他强劲有力的手甩开,固执地闭上嘴。
“明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上心?”闻倦不松手,在他嘴唇上轻咬一口。
沈时意甩了一个巴掌到他脸上。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在臀部,沈时意蹙眉,毫不客气地狠狠伸手在那处压下去,在闻倦松手的一瞬间跳开上了楼梯:“明天不是要结婚吗?今晚早点睡。”
闻倦大大剌剌靠在沙发上,看着沈时意冷漠的背影,没等来他一个回头。
第二天闻倦的发小一大早就来接人了,半个小时过去后也没等到沈时意出来,便催闻倦上去看看。
闻倦心里伸起一点不安,上楼推开沈时意的门,里面空空荡荡,连沈时意的影子都没看见。
第34章 离我远点
今天太阳很好,沈时意带着比头大不少的帽子不紧不慢地把咬钩的鱼取下来放进桶里,再放下诱饵重新抛竿。
同事拿着两瓶饮料过来,一瓶放在沈时意手边:“沈老师,你电话一直响。”
沈时意站起来,拍了拍手:“我去看看。”
他明白这个电话绝对是闻倦打的,按照闻倦之前跟他说的,这时候正是婚礼进行的时候。
走进船舱,电话刚好被对方挂断。
沈时意拿起旁边的汽水喝,过了几秒那边终于又打过来,前后相隔不过十几秒。
汽水瓶被放下,沈时意把手机捞起来接通,没有急着说话。
“你在哪里?”闻倦先发制人。
沈时意翘腿坐下,把头顶的帽子取下来:“在外面钓鱼。”
“你在干什么?”闻倦沉声质问他,“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知道吗?”
沈时意说:“我知道啊,很没意思,还不如出海钓鱼。”
那边有什么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沈时意挑挑眉,心无波澜,又听见闻倦问:“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沈时意拒绝,“我不想来,你自己也可以。”
闻倦反问:“我们的婚礼我一个人怎么可以?”
外面同事钓了一条大鱼起来,沈时意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同事哄笑着把那条大鱼举在手里给他展示。
“我还有事。”沈时意往外面走,“而且上次结婚不就是我一个人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在闻倦开口之前又补充一句:“哦对了,我不是给你准备了视频吗?可以看看。”
不等闻倦开口,他就把电话挂断,顺带着关机,走到外面去看同事钓起来的那条大鱼。
闻倦颓废地扔下手机,发小从外面进来,被正好落在门口的手机吓一跳。
“嫂子不来吗?”阮尚问,他跟闻倦这么多年好友,第一次在闻倦脸上看见这么颓败的脸色。
其实这段婚姻大家都不看好,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沈时意对闻倦没有半分感情。
作为朋友,他应该劝闻倦不要再靠近的。但看过那两年过得什么样子的闻倦,他也只能置之事外。
沈时意是闻倦各种意义上的药,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只有靠近沈时意了,闻倦这个人才是鲜活的。
闻倦站起来,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目光坚定:“我一个人在场也可以举行婚礼!”
阮尚撇撇嘴,这两口子果然天生一对,结婚也一人来一趟,谁也不便宜谁呗。
闻倦向来说一不二,他这个想法说出口,就证实了是一定想这么做。
台下坐着许多嘉宾,是闻倦特意邀请来的,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他没有邀请自己这边多少人,来的基本上是沈时意的朋友。
这一次是做好了要把沈时意正式、大大方方地介绍出来的,让别人知道沈时意身后是有人撑腰的,让他们对着沈时意都客气一点。
台下坐着闻倦的父母,他们本来是不想来参加这次婚礼的。
一想到自己儿子是靠那样卑劣的手段把人留在身边的,只觉得丢脸。
主持人在开场之前问了闻倦许多问题,从对方的爱好问到两人对未来的期望。
闻倦无一不微笑着回答,就好像沈时意真的在现场一般,把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都宣之于口。
台下的嘉宾虽然对另一方未在现场感到疑惑,但台上的人是闻氏少爷,便什么也不说,当作平常的婚礼参加。
“好,这里有沈先生为闻少爷准备的视频,特意叮嘱了要在婚礼上放,不知道是什么惊喜,我们一起来看看。”主持人示意台下的助手播放视频。
幕布缓缓拉开,刚开始屏幕上是黑色的一片,过了几秒开始有画面出现。
沈时意两年前整理的闻倦婚内冷暴力omega的证据上有omega保护中心戳的证实的印章,音乐突转,屏幕上出现保护中心系统上判定两人离婚的一行字。
闻倦瞳孔放大,却还是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跟我结婚,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不是逼婚。”
“只要你跟我结婚,我就放过叶家。”
最后三个句子是闻倦的声音,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熟悉,脸上都不由得升起尴尬的神色。
原以为这婚是沈时意这么多年感动闻倦换来的,没想到最后主动的是闻倦,这还是逼婚来的。
闻倦的父母彼此都感觉眉心突突地跳,不顾形象地站起来转身出了婚礼现场。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闻倦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重逢后沈时意对他各种冷淡的神色在眼前闪现。
他微微退后一步,脚步有些虚浮。
原本以为沈时意说的不爱了只是气话,现在看来沈时意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就算没有办法必须跟他结婚,心里也还是想着怎么能让他吃瘪。
重逢后他说的那些真心实意的话,在沈时意那里听来,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沈时意压根就没有往心里去过。
抬头春日暖阳耀眼,闻倦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冰窖里,从头凉到脚尖。
沈时意回去的时候不算还早,八点刚过,别墅里没有人在。
屋里装饰了一番,到处都透露着新婚的意思。
他无所谓地坐在沙发上,煮了鸡汤面吃下,无聊地调着节目看。
九点多的时候门铃就被按响,这个别墅里面所有人都有指纹可以开门,如果需要按门铃,只会是别人。
他走过去拉开门,是明憬扶着醉酒的闻倦,身后还跟着徐未闻。
“啧。”沈时意后退一步,就把大门那样开着让他们自己进来。
还没彻底转身再进去,闻倦就跌跌撞撞地跟上来,想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头搭在沈时意肩膀上。
“宝贝,我回来了。”闻倦勾着沈时意的脖子,粘人得紧。
但因为喝醉了酒,他没什么注意力也没什么力气,沈时意随意两下便挣脱开,推了他一把。
他立刻就朝后面倒过去,明憬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你什么意思?”明憬问。
沈时意转身打量着他,实在是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指着楼上道:“他的卧室在楼上。”
说着就又坐回沙发里,电影正放到最精彩的部分,他不想错过。
对面楼梯上明憬吃力地扛着闻倦上楼,徐未闻试图接手被明憬瞪回去。
沈时意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过去,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憬一心扑在闻倦身上,徐未闻又一心扑在明憬身上,笑死谁了。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看那三个人磨蹭了半天最终才上了楼。
过了几分钟徐未闻跟在明憬身后下来,问沈时意:“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喝多了,很难受。”
沈时意慢慢悠悠地把目光从屏幕上转到徐未闻身上,最后看着他身后的明憬笑着说:“又不是我让他喝的。”
“再说,明憬好像很想照顾,让他代劳吧,我不介意。”
明憬耳垂红了红,低头不说话。徐未闻反倒开始上纲上线:“他是你的alpha!”
“哦。”沈时意说,“那又怎样?”
徐未闻咬紧牙关不说话。
他私心里还是把闻倦当作很好的兄弟,所以今晚才会主动提出要送闻倦回来,一来是想看看沈时意现在对闻倦到底是什么情况,二来想给沈时意道歉。
谁知道明憬跟过来了,并且自觉地扶着闻倦坐在了后排。
“对了明憬,他房间的床挺大的,我也不在那里睡,你不用顾忌我。”沈时意还是对明憬说,脸上是认真的神色。
明憬依旧沉默,徐未闻退后一步把他的手抓在手里,对沈时意道:“沈时意,过去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你不要迁怒别人。”
沈时意笑得肩膀抖动起来,太搞笑了,他竟然以为我在迁怒别人。
“我迁怒谁了?”沈时意把捏在手里的遥控器扔在地上,“嘭”地一声,明憬吓得耸了耸肩。
“你们每个人当初都在那件事里承担了什么角色,自己不清楚吗?自己有没有错不知道吗?”沈时意还是坐在沙发里,但气势比站着的两人高了不知道多少。
“我不是迁怒谁,你们在我这里得到这样的态度都是应该的。”沈时意目光扫过心虚的两人,还是回到屏幕上。
“明憬你留不留?我去给你准备睡衣。”沈时意看了一会儿,旁边站的两个人都没有走的意思,便问。
明憬努努嘴,还是不肯说话,徐未闻捏着他的手转头看他一眼。
楼梯上响起噼噼啪啪的脚步声,闻倦脚步不稳地从楼上下来,平整的礼服皱巴巴地穿在身上。
“出去!”他在身后推了徐未闻和明憬一把,指着门口。
沈时意收回目光,突然觉得电影也不是很好看,踩上拖鞋想要上楼。
闻倦却跟过来,死死拉住他的手,把徐未闻和明憬两人都赶出去,邀功一般关上门要去讨吻。
“离我远点。”沈时意捂住他的嘴,扯着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
等两人分开有了一个安全距离后,沈时意推开他重新坐回沙发里,点燃一根烟。
闻倦踱步过来,停在他面前,刚才脸上因醉酒产生的红晕消散了,只是眼神还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