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林黛玉在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先想办法在庄子住下。多住几天就能知道贾赦的身体是真的好转,还是在演戏骗她们。
贾赦根本不知林黛玉和贾迎春在担心他的身体,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挺好的。平时修炼会沉睡,他也跟林黛玉和贾迎春解释过,说他没有生病只是喜欢睡觉。
贾赦一秒都不带犹豫,点头同意林黛玉和贾迎春留下。
每天只要能跟林黛玉待在一起超过十分钟,丹田灵力就会饱和,就不用再入定捕捉天地灵气了。
林黛玉和贾迎春见贾赦同意她们留下,心里皆都放心了。
如果贾赦的身体没有好转,以她们对贾赦的了解,是不会同意她们留在庄子上的。
林黛玉和贾迎春又陪了贾赦一会儿。
贾赦见她们满脸疲惫,催着她们去休息,还说道:“初一那天,我陪你们一起去寺庙烧香。”
他想去看看那棵银杏树,当初那棵银杏树助他突破,他输送了一些灵力给它,不知道那些灵力有没有改变银杏树。
贾赦让墨田这些天不要再熬参汤,墨田轻轻皱眉。
“可是贤王再三叮嘱,要小的每天给主子熬参汤,一顿都不能落下。”
墨田知道贾赦喜欢听话的下人,但他跟着贾赦这些日子,也看明白一点。
贾赦对下人容忍度很高,他能容忍下人犯错,但不能容忍下人自作主张。
司徒若上次离开时,语气非常郑重叮嘱他每天熬煮参汤,话里透着一股他敢忘记就会没命的意思。
贾赦让墨田听他的,“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最清楚,这些天喝参汤也是浪费。这批人参的品质不错,留着慢慢喝。”
价值越珍贵的药材,越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他不知何时才能突破,以后每年冬天都离不开人参,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当天晚上,司徒轩就知道贾赦欲断了参汤的事,让暗卫带着李太医做好准备。一旦贾赦身体有一丁点不对,立马带太医过去诊治。
接下来的几天,贾赦不是带着林黛玉贾迎春烤东西吃,就是带着她们去外面闲逛看雪景。
有一回贾迎春有感而发念了一首词,贾赦听不懂,很是尴尬笑了起来。
从那之后,贾迎春和林黛玉都不在贾赦面前念诗作词。
这事也被司徒轩知道,司徒轩知道后直笑,还跟王福吐槽。
“依朕看啊,贾兰的学问恐怕都比贾赦要强。”
王福赶紧笑笑,“赦国公的心思不在朝堂上,自然不看重纸上学问。”
贾赦还没有正式受封,严格来说还不是国公。
司徒轩听王福喊贾赦为赦国公,并没有纠正,反而提笔把腊月初一那天圈了出来。
这天,贾赦要陪林黛玉贾迎春去寺庙烧香,去的正是皇家寺庙。
这些天贾赦都没有喝参汤,每天沉睡的时间却大大减少。
暗卫在夜深时带李太医给贾赦诊过脉,熟睡后的贾赦脉相有力,跟之前枯竭之相宛如两个极端。
腊月初一,墨田天还没亮就套好了马车。
林黛玉和贾迎春起床洗漱完就往贾赦院子跑,贾赦在陪着她们吃饭时,丹田灵力就达到了饱和状态。
贾赦自己坐了一辆马车,自从知道御史们那烂嘴,他在外面不敢跟林黛玉站太近。
马车在山脚处停下,贾赦从马车出来披上了墨田给他准备的披风,还把披风帽子戴上,遮住了自己这张脸。
林黛玉和贾迎春为了表达心诚,都要一步一步攀爬上山。
贾赦不信什么神明,但他相信这世间有神明,只是不信神明会倾听世人愿望。
贾赦见林黛玉身边有红绿,她们身边的下人加起来怕有二十来个,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去山顶烧香,我去山脚处转转看梅花。”
林黛玉和贾迎春见贾赦身边也有那么多下人,便都放心了,跟贾赦约好在后山宝殿见。
林黛玉她们刚走,贾赦就让墨田带着下人先上山。
墨田什么也没说,带着下人们往山上走。
贾赦运用灵力,听见不远处隐藏暗卫的心跳声。
他只当这些暗卫也是游客,慢步往梅花盛开的方向走去。
贾赦运用灵力时,能听见非常远的说话声,听见了好几次他的名字,很多来游玩进香的学子都在讨论他。
贾赦在前方亭子坐下,一边拿出荷包里的花生吃,一边听着那些人议论自己。
“贾家现下可不得了啊,贾赦被封为国公,至少也能再富贵百年。”
“我觉得这位仁兄太瞧得起贾家了,细数贾家小辈没有一个成器的,如何能延绵富贵。圣上对贾赦的优待,可不会转移到贾家后人身上。”
“荣国府的贾琏现在户部任职,听闻他深得刘尚书器重,这人不算有才?”
“唉,这算什么有才。你可知刘尚书为何器重那贾琏,还不是因为贾赦吗。”
“这事我知道,我有一朋友曾在南风馆见过贾赦一面,回来就说贾赦的容貌惊为天人,还作诗比喻贾赦是仙人下凡尘。”
“坊间早就有谣言在传,说刘尚书和贾赦关系亲密复杂。之前有御史弹劾贾赦,刘尚书在大殿当着圣上的面打人,最后还把那个御史弄得家破人亡,听说一家都流放了。”
贾赦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吃花生的速度都变慢了。
他不仅和司徒若有八卦,居然和刘鸿云也有八卦,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贾赦不打算听了,再听下去,他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
正打算离开,又听到了令他无比震惊的言论。
“我这里有独家消息,我三姨姑父的堂叔,他家远房侄子在宫里做事,听说贾赦不仅与贤王关系密切,还能自由出入圣上寝宫。”
“各位,大家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圣上近两年不曾入过后宫啊。”
“嘶……,这事太可怕了,贾赦连圣上都能笼络,那这乘法口诀表,不会是圣上故意送给他的功绩吧,就为了能封他当国公。”
“你们没有见过贾赦,不敢相信也是情理之中。我可是真的见过贾赦的,他能笼络住圣上,我是一点都不意外。圣上再圣明威严,他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人能无视贾赦那张脸。”
“我这里还有一个独家消息,贾赦早就遣散了后院,近两年也不曾入自家夫人的房间。”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不跟圣上不进后宫撞上了吗。”
“各位兄台都是聪明人,有些事用不着说得太详细,懂得都懂。”
贾赦闻言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里的荷包都掉了。
京城的学子都这么勇的吗,连司徒轩的八卦都敢造谣,不怕被抓住砍头吗?
贾赦又想到这个世界言论相当自由,只要不被当事人逮住。
哪怕是谈论皇帝,一般都不会出事。
贾赦赶紧停下运转灵力,害怕再听见一些不能听见的话。万一心里害怕总是想着,回头又该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最近他的身体比较听话,没有像在荣国府那样胡来。
他觉得是离司徒轩距离远了,所以心安。
贾赦弯腰去捡装满花生的荷包,这是他指挥厨房炒出来的怪味花生,掉了怪可惜的。
贾赦的手刚碰到荷包面料,眼前出现一双织金云纹的锦鞋,心里不禁想着。
‘谁那么骚包,穿这么一双富贵显眼的织金云纹鞋,目测码数有四十五码了。这人的脚可真大,就是不太懂礼貌,没看见我在捡东西吗,怎么跑来我前面站着了?’
贾赦捡起荷包满眼思索抬头,看见面前站着的人是司徒轩,手里荷包又被吓掉了。
司徒轩看见贾赦震惊的脸,嘴角微微上扬,“爱卿见到朕,好像不是很开心。”
贾赦在犹豫,要不要跪下给司徒轩请安。
他心里怕归怕,身为现代人的反骨还是不想给司徒轩下跪的。
贾赦回神后故意慢腾腾给司徒轩行礼,就算要跪,他一会用披风挡挡,不要跪实了。
司徒轩见贾赦欲行礼,忙道:“出门在外,爱卿不必多礼。”
闻言,贾赦瞬间就站直了身体,认真道:“多谢圣上体恤。”
司徒轩弯腰捡起贾赦掉的荷包,发现荷包里装着的是花生,动作随意倒了几颗出来放嘴里。
暗卫说贾赦喜欢这种又咸又甜的味道,这味道一开始吃着奇怪,但却越嚼越上头。
果然物随其主,都同样让他上头。
贾赦见司徒轩吃了他的怪味花生,脑子还有一点懵,在心里直呼‘电视剧误我,皇帝吃东西根本不需要验毒,身边也没有小太监试毒。’
司徒轩见贾赦身体很僵硬,指着一旁石凳说道:“爱卿坐这里吧,朕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贾赦有些不安坐到了石凳上,万一司徒轩问他乘法口诀表是跟谁学的,他可说不出答案啊。
司徒轩见贾赦很紧张,故意放柔了声音。
“爱卿年少时曾唤朕四哥,我们虽多年未见,但也不必如此生疏。”
贾赦尴尬笑笑没说什么,原身的记忆他忘记了大半,对司徒轩的记忆只剩下恐惧。
司徒轩明明想要抄他的家,脸上的笑容却又如此温和,这样的笑面虎让贾赦越想越怕。
这种人就是电视剧里那种高智商反派啊,脸上笑容有多温和,背后的手段就有多凌厉狠毒。
司徒轩见贾赦还是不说话,轻咳了一声。
“朕没想到今天随便转转就能碰到爱卿,朕与爱卿还真是有缘。”
“爱卿教给贤王的表格记账法和乘法口诀,当真是造福万民帮扶社稷之利器。”
“朕已经让内阁拟旨,大约明年三月就能册封爱卿为国公。”
贾赦非常认真说道:“那些东西只是我偶然学到的,一开始并不知这些东西对社稷的用处。圣上没怪罪,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还请圣上收回封赏我为国公的旨意。”
当不当国公都无所谓,反正结局逃不过一个抄家流放。
司徒轩把他捧到国公的位置上,是不是想让他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原身得罪过司徒轩吗,好像是得罪过的。
司徒轩闻言剑眉微微皱起,他看出贾赦是真的不想当国公。
“爱卿无需妄自菲薄,朕决定封你为国公,主要原因还是你之前献策有功。你立下四件大功,朕封你为国公是应该的。”
贾赦闻言直皱眉,语气满是疑惑:“敢问圣上,我何时立了四件大功?”
还欠银算一件,救下司徒意算一件,这次的乘法口诀算一件,还有一件大功是什么?
司徒轩见贾赦一脸疑惑,心里满是无奈。
贾赦这个糊涂蛋,练兵之法那么重要的事,居然扭头就给忘了。
司徒轩见天开始飞雪,走到贾赦身边拉住了贾赦的手腕,“爱卿身子弱,我们去殿内再细说。”
贾赦露在外面的手很冰凉,被司徒轩又热又有力的手抓住,就像握住了一块暖宝宝。
贾赦不习惯被人牵,悄悄用力想要挣脱,却让司徒轩握得更紧,只能被迫跟在司徒轩身后走。
一路上,贾赦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徒轩是个皇帝啊,居然拉着他的手走路,是不是崩人设了?
贾赦心不在焉紧跟着,分心走路的后果就是一脚踩滑,脚腕被狠狠扭到。
贾赦忍着痛没有出声,刚站直身体司徒轩就停了下来。
“是不是踩滑崴到脚了?”
他的步子不该迈这么大的,一心只想着带贾赦去暖和一点的偏殿,完全没有考虑到贾赦跟不上。
贾赦望着司徒轩眼里的担忧,心里直呼真是见了鬼了。
他居然觉得司徒轩在担心他,难道是风雪太大,把他脑子冻坏了不成。
贾赦趁机把手抽了出来,灵力在脚腕处运转,往后退了一步说道:“谢圣上关心,微臣没事,只是走路没有踩实而已。”
贾赦说完还走到司徒轩前面,“让微臣为圣上带路吧。”
走到司徒轩前面,司徒轩就不能再伸手牵他了。
司徒轩惯会观察人心,贾赦的心思太浅,想躲他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
司徒轩见贾赦走路姿势正常,知道贾赦刚才没有扭到脚,怕再次吓到贾赦,与贾赦保持了一点距离。
贾赦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果然是脑子被冻坏了,居然觉得司徒轩在担忧他。现在满眼冷意的司徒轩,才是司徒轩真正的面目。
司徒轩这么礼贤下士,只是想知道是谁教他的乘法口诀。
一个皇帝为了找寻有才之士做到了这份上,他心里是佩服司徒轩的。
可佩服归佩服,怕还是怕。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帝,一言就能定数万人的生死。活阎王一般的存在,他怕也是正常的。
贾赦不动声色加快了步子,就想离司徒轩远一点。每次加快步子,司徒轩总能慢悠悠跟上他,一直与他保持将近一米的距离。
贾赦放弃了远离司徒轩这个想法,司徒轩比他高了差不多半个头,腿也比他长很多,除非用飞的才能远离他。
偏殿里,王福早就烧好炭火和煮好热水,看见贾赦后语气着急吩咐身边小太监。
“快去拿帕子过来,鞋袜也拿一双新的。国公爷身子本就体弱,千万别入了寒气。”
贾赦被非常热情的王福领着去换了鞋袜,又换上了新的披风。
披风上有一股淡淡檀香味,跟他做诡梦清醒后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贾赦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司徒轩就是克我,只闻到过一次这种香味,便控制不住梦见他好几回。我这个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梦谁不好偏偏梦司徒轩。’
司徒轩满眼期待望着贾赦,等着贾赦发现什么。
他故意让王福拿了自己用过的披风给贾赦,贾赦闻到披风上的熏香,再联想到床上多出来的味道,应该会往他身上联想。
结果让司徒轩很失望,贾赦压根没意识到披风上的熏香有什么不对。
贾赦对熏香没有研究,根本不知这种檀香是皇帝专用。
贾赦见鞋袜都被炭火烤得热热的,也没问为什么会有合他脚的鞋子,问就是大内总管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司徒轩接过王福端来的参汤,眼神示意王福他们都下去。
没过一会,殿里只剩下司徒轩和贾赦。
司徒轩端着热热的参汤来到贾赦身边,空着的那只手按住贾赦的肩膀,不让贾赦站起身。
“朕听闻爱卿身体虚弱,每日都要喝参汤补身,这是朕让王福特地熬的,里面还加了一味味甘的药草,爱卿尝尝看喜不喜欢。”
贾赦只好坐在凳子上,伸出双手以示恭敬,接过了司徒轩手里的瓷碗。
手指刚一碰到瓷碗的温度,贾赦心里就忍不住怀疑。
司徒轩这是打算烫死他吗,还是故意在警告他识相一点,赶紧告诉他是跟谁学的乘法口诀。
贾赦端着参汤陷入了沉默,司徒轩还眼神关切询问:“爱卿为何不喝,不喜欢这个味道吗。贤王说你喜甜,难道朕记错了。”
贾赦闻言在心里吼了一声,‘烫死就烫死吧,反正他是不会说出是谁教他乘法口诀的。’
贾赦深吸一口气,几大口把参汤喝了下去,喝完只觉喉咙处辣辣的疼,应该是烫伤了。
贾赦运转灵力把看不见的食道烫伤治好,喉咙处的伤没管。
司徒轩端来这么烫的参汤让他喝,目的就是要惩治他。如果发现他没有受伤,惩治的目的没有达到,指不定又会想什么招来整他。
司徒轩见贾赦乖乖喝了参汤,满脸都是欣慰。
自从林黛玉和贾迎春去了温泉庄子,贾赦白天就不再喝参汤了,可能是怕吓到林黛玉和贾迎春。
他在宫里非常担心贾赦的身体,知道贾赦要来这里,提前让王福熬好了一只五百年的参汤。
贾赦心不在焉坐着火炉边,心想着皇宫里的东西品质就是好。
司徒轩随意拿来惩治他的人参,年数都超过了四百年,难怪司徒轩能让司徒若到私库里搬人参,原来是真的不缺。
就是可惜了人参灵气,他的丹田已经达到饱和无法吸收,只能看着这些灵气在经脉里游走一圈,然后像气球漏气一样慢慢离开体内。
司徒轩见贾赦不说话,烤着火还在走神,不知是该感叹他是胆小还是胆大了。
说他胆小吧,他却敢独自烤火走神。
说他胆子大吧,却连一句话都不敢开口说,也不敢抬头看他。
司徒轩轻咳一声打破了殿内安静,“多谢爱卿救了司徒意,朕很早就想与爱卿道谢,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贾赦像被问候的下属一样紧张和忐忑,赶紧说道:“圣上折煞微臣了,那是微臣应该做的,当不起圣上这声谢。”
“圣上还赏赐了很多宝物,微臣无比感念皇恩浩荡。”
贾赦知道自己说不出有水准的话,万幸原身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人设。司徒轩总不能指望一个纨绔,能说出有深度的话吧。
司徒轩关注着贾赦日常里的一举一动,知晓贾赦的性格很懒散,也知道贾赦最不喜欢看书。
兴致来了看个话本,也会因为认字而烦躁,然后把话本扔出去。
司徒轩看贾赦的眼神流露出心疼,若不是中了奇毒,贾赦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时常忘记以前的事,连学过的字都认不全了。
他真怕贾赦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万一以后变成白痴可怎么办?
这一瞬间,司徒轩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果贾赦以后真的成了白痴,他就把贾赦接到宫里养起来。
贾赦抬头不经意看见司徒轩满眼的同情,心里咯噔一下,情绪乱得很。
司徒轩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是在心里联想到他未来悲惨的日子吗?
他冷眼瞧着司徒轩的态度,封他为国公捧杀的可能高达百分之九十,未来他可能会被直接砍头,而不是流放。
贾赦更想远离司徒轩了,也更迫切想要突破异能。
司徒轩声音温和给贾赦说了练兵的事。
“练兵之法干系重大,所以朕没有明着封赏你,但你的功绩,朕是记在心里的。”
“你就安心当你的国公,有朕护着你,谁也不欺负你。”
他把话说得这般明白,贾赦应该是听懂了吧。
司徒轩又满眼期待看着贾赦,等着贾赦给他回应。
贾赦心里乱得很,根本没有意会到司徒轩的暗示,因为司徒轩在他眼里就是妥妥的直男。
他宁愿相信司徒若对他情根深种,也不会相信司徒轩对他动心。
司徒轩自身容貌也是英俊帅气的,而且身上还有那种江湖侠气的潇洒。
岁月也不曾在司徒轩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经过岁月沉淀,司徒轩就像藏酒一样散发着吸收人的浓厚醇香。
如果司徒轩不是皇帝,他想他是会被这个人吸引的。
贾赦无法相信一个皇帝会因为一个人的容貌而动心,因为那样太肤浅了,司徒轩在他眼里绝不是肤浅的人。
贾赦乖巧应答,司徒轩见状满眼失望,心里暗自生着闷气。
贾赦这人太迟钝了,他都把话说的这般明白,却还是听不懂,难道要他表白心意才行?
司徒轩在心里想着如何才能表白心意,但又不能表现太明显。他不怕贾赦拒绝他,只怕会吓到贾赦。
不管贾赦如何不愿,他都已经把人叼进窝里了,贾赦这辈子都别想从他身边离开。
贾赦偷瞧着司徒轩,虽然司徒轩脸上没什么神情变化,但他就是知道司徒轩在生气。
灵力让他感知远超普通人,一些太过明显的情绪,他是能感知到的。
贾赦仔细回想刚才说的话,到底是哪个字惹了司徒轩不快,还是司徒轩不满他的说话态度?
可他是个社恐,真的不会主动找话题聊天。
他和司徒轩又不认识,面对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他哪有心情闲聊。
贾赦在心里想着补救的办法,最后放弃了。
不管他在司徒轩面前如何表现,司徒轩都不会放过贾家放过他,那他为什么要讨好司徒轩。
反正未来的结局不会被改变,何必伏低做小让自己不快乐。
贾赦想通后,便收了灵力不再去关注司徒轩的情绪。
他就是这样的态度,司徒轩不满就让他赶紧滚。若是自己不满还要留他在眼前碍眼,真不知司徒轩是什么毛病。
司徒轩只觉非常心累,他从未见过像贾赦这般迟钝的人,不管他怎么暗示,贾赦就是听不懂。
他甚至都怀疑贾赦是听懂了装没听懂,可是一看贾赦那双清澈灵透的眼睛,他又知道贾赦是真的没听懂。
“午时快到了,爱卿留下陪朕用膳吧。”
贾赦立马站了起来,“还请圣上恕罪,微臣之前与侄女和女儿约好了,要去后山大殿陪她们用膳。”
司徒轩也站了起来,对贾赦露出淡淡笑容,“那便一起吧,这里的素食闻名京城,朕也想尝尝。”
司徒轩要跟着,贾赦无法拒绝,只能想方设法离司徒轩远一些。
司徒轩没继续靠近贾赦,他想先与贾赦慢慢相处,等到与贾赦熟悉一些,然后再表露自己心意。
这样贾赦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被他吓到。
上山的时候,司徒轩想要去搀扶贾赦,贾赦没等司徒轩靠近就加快了步伐。
司徒轩见状眼里满是担忧,“慢一些,台阶上铺着雪很滑。虽然你摔下来朕也能接住你,但扭到脚就不好了。”
贾赦闻言赶紧将脚步放稳,他可不敢往司徒轩身上摔。
万一他摔倒后,司徒轩却故意让开,他岂不是要从石梯上滚下去。
这么长的石梯,滚下去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贾赦还在心里怀疑,司徒轩刚才的话,其实是在暗自警告他吧。
刚才那句话的真正意思,其实是‘你不听话,朕就让你从这里滚下去。’
司徒轩见贾赦放慢了脚步,心里非常满意。贾赦虽然怕他,但还是听劝的。
贾赦一直在等司徒轩询问他,是谁教他的乘法口诀。他连借口都找好了,就说中毒后记忆缺失,记不得了。
反正司徒轩也不能对他严刑逼供,就算知道他在说谎,也拿他没有办法。
从山脚爬到山顶,贾赦都没有等到司徒轩询问他,只能默默感叹司徒轩不愧是当皇帝的人,真是耐心十足。
贾赦在司徒轩这里练成了一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能力,不管司徒轩对他说什么,他都敷衍笑笑,然后不将司徒轩说的话放在心里。
这样他就不会去猜测司徒轩的情绪,也不会因为司徒轩情绪变化而担惊受怕。
贾赦的敷衍司徒轩很快察觉到了,他以为贾赦是累了,心里并没有多想。
到了后山宝殿,司徒轩故意靠近贾赦,在贾赦耳边说话。
“朕穿着便服不宜暴露身份,爱卿就称我为四哥,我唤爱卿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