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没有继续说,当时那个孩子被溺死了,那个丫环在生下孩子三天后悬梁自尽了。
贾赦又说了年纪小生孩子的危险,见贾迎春和林黛玉都满脸羞怯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你们可不要觉得话题害羞便不仔细听,这可是关乎自身性命的事情。”
林黛玉非常感动,见贾赦误会了赶紧解释,“大舅舅,我有仔细听的,你说的话我都记在了心里。”
女人生孩子这种事,贾赦身为男人应当更难以启齿。
可是贾赦还是对她们说了,贾赦很关心她们,她们虽然觉得害羞,心里其实是非常感动的。
一旁贾迎春也在点头附和。
贾赦见林黛玉和贾迎春把他说的话都听了进去,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你们谈婚论嫁,一定要爱护好自己。如果你们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就别指望别人会爱惜你。”
“这个世界能一直爱你们到老的人,只有你们自己。”
林黛玉和贾迎春已经习惯了贾赦这种另类教养,贾赦不会教她们大方贤淑,只会教她们不要受委屈。
天色晚了,贾赦将林黛玉和贾迎春送出院子,然后对墨田说道:“去请大夫人过来书房。”
邢氏很少单独见贾赦,进了贾赦书房后还有一点紧张。
贾赦让墨田去沏茶,等邢氏坐下后才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荣国府就是一个泥潭,你如果想离开,我会替你安排好所有事情。”
邢氏知道贾赦说的是他的身体不行的事,可贾赦行不行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和贾赦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想离开,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与老爷详谈,想必老爷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自愿嫁到荣国府的。”
“我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他,直到老太太向我父亲传了消息,说是看中了我,想讨我做大儿媳妇。”
邢氏说着说着眼里蓄满了泪,这些事情她当然可以憋在心里一辈子,可她不愿意。
“我不愿意嫁来荣国府,父亲和母亲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只能听话待嫁。”
“可我前脚刚入府,他后脚就跳河没了命。”
“大家都说我冷血无情,富贵了也不救济家里。我满心都是恨,又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
“老爷,我知你娶我也是因为父母命令。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求老爷不要赶我出去。”
贾迎春和贾琮都是记在她名下的,贾赦身体又不行了,后院清静没人给她添堵。
贾赦还要被封了国公,她就是国公夫人,品阶跟贾母同起同坐。
这已经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如果她还有不满,太过贪心是会被神明厌弃的。
贾赦很是无奈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原身态度坚定一些,邢氏的那位邻家哥哥,可能就不会死了。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可以找一个良人再嫁。”
邢氏还这么年轻,三十不到啊,完全可以再嫁的。
邢氏笑着抹泪摇了摇头,“我的心早就死了,不可能再嫁的。老爷,一个人的一生,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
“我现在只想好好养大迎春和琮儿,每天看着琮儿乖巧的样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脑子被门夹了也不会重新嫁人,嫁人就是从这个泥潭,跳入另一个泥潭罢了。
贾赦尊重邢氏的选择,今天与邢氏谈开后,他心里的愧疚感没了,不会再觉得是他耽搁了邢氏大好的时光。
“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哪一天你想离开了,便来找我吧。”
邢氏闻言笑出了声,“老爷真的跟别人很不一样,若是寻常男子,哪怕不喜欢自己的夫人,当知晓自己的夫人喜欢别的男人,定会火冒三丈的。”
“可是老爷知道我的事情后,看我的眼神没有厌恶,甚至还在同情我的遭遇。”
“老爷啊,你真的太善良了,心这么软以后是会吃亏的。”
邢氏嘴角带着笑起身给贾赦行礼,这一次她赌赢了。
国公夫人这个位置,她坐稳了。
第二天贾赦在书房发现了一封情书,应该算是情书吧。
上面写满了表白的诗词,可惜有一半的字他都不认识,知道这些诗句是表白的,还要归功于另一半还认识的字。
贾赦探头看了看窗外,暗卫不分日夜守着他的房间。
这封情书他猜测是暗卫放在桌上的,至于是谁让暗卫放的,他都不想去猜。
贾赦随手把信纸撕碎,然后对墨田吩咐道:“你到外面买几条体型大点的狗,晚上让它们在院子里守夜。”
“府里守卫太松散了,什么猫儿狗儿都能跳来我书房。”
不能明着骂司徒轩,拐弯抹角骂几句也挺开心的。
墨田效率非常高,当天就买回来五条小狗崽,都是那种眼神凶狠的大型狼犬。
“老爷,这几只狼犬的父亲就是狼。您别看它们小,都能合力围捕兔子了。”
贾赦对这几只小狗非常满意,担心它们长大后太凶会伤到人,还让墨田专门去聘请训兽师回来教它们。
第二天,墨田带回来一个让贾赦很意外的人。
“老爷,这位侠士真的太神奇了,他不仅能驯狼犬,还能直接驯野狼。”
贾赦看了墨田一眼,虽然张飞白遮住半张脸还换了衣服,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当时墨田在庄子里看见那个滴血的包袱,可是被吓得半死。
难道是因为太害怕,所以才没注意到张飞白。
张飞白见贾赦满脸都是惊讶,故意轻轻叹气:“最近生活越来越不好讨了,偶尔知道大哥府上在招驯兽管事,便厚着脸皮过来叨扰了。”
贾赦瞬间回神大步走到张飞白面前,热情说道:“贤弟太客气了,你随时过来都行,大哥再不济也能让你吃饱饭。”
“驯兽的活我让墨田重新找人,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府里住下。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张飞白满脸不好意思,“擅自上门叨扰大哥本就不对,如果再让我吃白饭,那我可没脸再待下去。”
“驯兽的活不累,大哥尽管放心,我一定把这几只狗崽教好。”
贾赦见张飞白坚持,便让墨田去给张飞白准备房间。
墨白在贾赦认出张飞白后,看着张飞白眼角的疤,终于想起了张飞白是谁。后背都吓出了冷汗,他怎么就把这个冷煞神招进了府。
墨白战战兢兢去给张飞白安排房间,贾赦则是拉着张飞白闲聊,主动提议让张飞白给他说一些江湖上的事。
张飞白决定来荣国府,主要是因为他发现有势力在调查贾赦。
不知道贾赦何时惹到了盐帮那些疯子,他怕贾赦中了那些疯子的阴私手段,才决定搬来荣国府住。
他不是想救贾赦,只是不想贾赦早死。
贾赦就算要死,也要亲眼看见他报了血仇再死。
张飞白借着贾赦话头说道:“最近江湖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有人在打听一件很奇怪的暗器。这种暗器如树叶一般的形状,厚度也同树叶差不多,但又异常坚硬可击穿人的头骨。”
贾赦闻言沉默了一秒,这种暗器不就是他用灵力操控的树叶吗?
张飞白继续说道:“去年从扬州那边来了一伙江湖势力,他们的门主武功高强。一到京城便开始打听这种暗器的下落,听说最近开始打听各大世家,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这种暗器。”
贾赦很好奇问:“这人为什么要打听这种暗器,可知他的身份?”
张飞白摇头,“不知,大哥若是感兴趣,不妨派人去黑市买有关他的消息。只是黑市危险,你若是买了他的消息,恐怕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贾赦知道张飞白在试探他,也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罢了,用不着花钱买他的消息。”
见过他出手的人只有林之孝一人。
林之孝被他吓怕了,没胆子背叛他。
扬州来的江湖势力,打听薄如树叶却能击穿头骨的暗器,可能跟他所杀盐帮有关。
张飞白又说道:“那股势力主要打听对象还是贤王。”
贾赦心里默默点头,当晚就是司徒若带兵剿灭了帮会。
若他刚才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怀疑,听见那股势力还在打听司徒若时,便百分百确定了。
贾赦邀请张飞白一起吃饭,张飞白是原身妻弟的身份,在他这里已经暴露了。
谁让他看过那么多狗血电视剧,这种复仇梗都快演烂了,他看个开头就知道接下来要演什么。
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很热情招待张飞白,若是认错了人,就当多交一个江湖朋友。
说不定以后去江湖讨生活,还要麻烦张飞白给他讲解江湖规矩。
张飞白面对贾赦的热情,一边在心里吐槽贾赦是个蠢的,一边又心情复杂。
皇宫里,司徒轩正在大发雷霆。
“张飞白的身份到底查出来没有,他为何接近贾赦?”
张飞白跟贾赦第一次见面是抓到盗贼那天,然后又特地搬去贾赦温泉庄子的村里住,制造机会跟贾赦巧遇,竟然还认了贾赦为大哥。
贾赦那个蠢的,居然还真的认了张飞白当弟。
司徒轩一想到来历不明的张飞白对贾赦有所企图,便控制不住烦躁和愤怒。
王福将查到的信息赶紧整理出来。
“陛下,龙影卫查到了一些东西。张飞白上次在温泉庄子见过赦国公后,当晚发动了江湖人脉查找赦国公中的奇毒,最后一无所获。”
“最近密探回禀,从扬州来了一股江湖势力叫断空门,门主是一位不到十八岁的少年,没查到名字只知他武功较高。”
“断空门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查一种薄如树叶,形状也如树叶大小的暗器。”
“去年腊月的时候,江湖出现了一则消息。使用这种暗器的高人,曾在赦国公下扬州时出过手,替赦国公解决了一个麻烦。”
“断空门的人觉得赦国公认识那位暗器高人,这则消息被张飞白得知,张飞白便借着赦国公要找驯兽管事进去了荣国府。”
司徒轩想到了贾赦喂的那几只狼狗,觉得贾赦是在防他。
他让暗卫把他写的信放到了贾赦书房,贾赦可能是被吓到了,觉得自己的院子不安全,才要喂大狼狗看家护院。
司徒轩想起了司徒若曾经说过的宗师高手,可用薄如树叶状的暗器击穿山石,然后再击穿头骨。
司徒轩推测断空门寻找这位暗器高手,可能是因为司徒若剿灭的那个盐帮势力。
听说那个势力的三当家,当时在扬州名声很大,武功能在扬州排前三。
拥有这样的武功,肯定是有师门传承和家族的。
司徒轩让暗卫继续查张飞白的身份,密切关注断空门的动静,又让暗卫保护好贾赦。
张飞白在荣国府住了几天,发现贾赦的日子过得当真无聊。
每天睡到快中午才起,起床吃完饭后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发呆。下午会抱着猫去看花看鱼,傍晚的时候逗一逗几只小狼狗,然后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这样的生活日常不是一天,而是每天都这样。
因为张飞白是外男,住在贾赦这边后,贾赦便让墨田给林黛玉和贾迎春传话,让她们不要在傍晚过来请安。
林黛玉和贾迎春每隔十五天休息一天,休息当天才会在下午过来给贾赦请安。
林黛玉生辰当天没有进宫读书,贾迎春本就是陪读,黛玉不进宫她自然就不去了。
贾赦得知林黛玉邀请了探春她们吃酒,去的都是小辈,便让墨田把他准备的贺礼送去,本人没有去。
林黛玉和贾迎春还是过来给贾赦请安,贾赦正被张飞白拉着下棋。
贾赦不会围棋,正愁着要怎么跟张飞白解释,见林黛玉和贾迎春过来,便让她们过来向张飞白行礼。
“这位是你们的世叔,你们喊他张叔叔就行。”
张飞白也知今天是林黛玉生辰,笑着递了一个小盒子给林黛玉。
“这是我以前随手买的小玩意,赠给侄女玩耍。”
林黛玉看见张飞白脸上的疤,心里并没有惧怕,因为她察觉到这位张叔对她没有恶意。
林黛玉大大方方收了张飞白的礼物,然后跟贾迎春一起离开。
张飞白等林黛玉走远后看向贾赦,“林侄女居然在习武吗,当真是令人意外。”
世家不是讲究规矩吗,怎么会让林黛玉习武。
贾赦眼里满是意外问道:“你是怎么看出黛玉在习武的,她练了快半年,我看不出一点区别来。”
张飞白笑了笑,给贾赦解释道:“大哥不是习武的人,没有内力自然看不出区别。”
“林侄女身边应该有敛息高手,只是林侄女的功夫没有练到家,所以我才能看出她在习武。若是她将这门敛息功夫练到刻入骨髓,怕是站在我面前,我都看不出她会武。”
贾赦闻言很意外,原来黛玉习武后变化那么多。他还以为林黛玉习武的变化,就是不再动不动悲风伤秋。
张飞白要贾赦执棋,贾赦叹息着摇了摇头。
“真不是我不陪贤弟解闷,实在是我忘记了该怎么下棋。”
张飞白闻言非常有耐心给贾赦讲解围棋规矩,贾赦也很认真在听。
可是听归听,却还是听不懂。
贾赦无法拒绝张飞白的热情,只好用刚学的围棋知识跟张飞白下了一局。
张飞白见贾赦漏洞百出,宛如三岁孩子初学围棋,若不是贾赦长着这张脸,他都以为是别人冒充的贾赦。
张飞白早听闻贾赦中的奇毒很诡异霸道,如今亲眼所见,也忍不住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令人变笨却不是变成白痴的奇毒。
张飞白还是继续和贾赦下棋,只要贾赦在某一步露出破绽,他就能推断贾赦是装的还是真的变笨了。
一整个下午,贾赦越下越来劲,偶尔走对棋就会非常兴奋跟张飞白分享快乐。
张飞白的心又疲惫又复杂,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觉得贾赦是装的。
如果贾赦有这样出神入化的演技,也不至于缩在东大院里十几年。
墨田进屋来说吃饭了,张飞白立马把棋子放回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贾赦则非常高兴,觉得围棋也太有意思了。
“飞白兄,明天我们再继续下棋。”
张飞白闻言看着贾赦高兴的脸,毫不犹豫摇了摇头,“我明天没有时间,我要教几个狗崽围猎。”
他就算是领着狗崽满院子瞎跑,也不想再跟贾赦下棋。真担心下棋的时候,会忍不住跳起来大骂贾赦是个蠢货。
张飞白回到房间后长叹了一声,以前的贾赦多风光耀眼,可是娶了她姐姐后便彻底站队前太子。
当年贾赦如果不娶他姐姐,也不会那么快站队。
到底是谁给贾赦下了这种恶心的毒,不让他死却又让他活得跟弱智一样,是皇室吗?
贾赦可不知张飞白在心里骂他是弱智,正对围棋起了兴趣,回屋也拿着棋子在摆。
墨田看了一眼贾赦下的棋,出去后摇了摇头。
‘老爷这棋可真够烂的,我上我也行。’
深夜,张飞白被外面传来的刀剑碰撞声惊醒,从窗户跳了出去,站在屋顶看见保护贾赦的暗卫跟一些蒙面人打了起来。
张飞白抽出腰间软剑,将距离他最近的黑衣人封了喉。
张飞白出手狠辣招招都是杀招,反观那些暗卫,因为要留活口的原因,出招的同时还给别人留有退路。
张飞白一脚踩断一个黑衣人的脊椎,轻声嘲讽道:“到底你们是暗卫,还是我是暗卫。你们拿着长剑是在跳舞,还是在行善积德摸鱼放生。”
话音刚落,暗卫那边出手也变得狼戾起来。
二十几个黑衣人,在短短半个小时里被俘或被杀。
张飞白走到一个死去的黑衣人面前,手中软剑轻轻一划,划破了黑衣人的衣袖,看见了纹在臂膀上的八卦纹身。
“果然是断空门的人。”
张飞白见暗卫在清理场地,脚尖轻点从屋顶上回到了东大院。
他在府外杀生杀死,贾赦在屋里睡生睡死。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忙碌命,就像是他。
张飞白回到房间后表情逐渐凝重,那些保护贾赦暗卫的武功,应该能与他打个平手。
他虽有习武天赋,但练武太迟。
虽然得了师父传给他的深厚内力,但那内力终究不是他辛苦修炼出来的,只能发挥出六成威力。
张飞白并不气馁,他的武功会随着融合内力越来越高,总有一天可以一掌打死那些暗卫。
司徒若随便派来保护贾赦的暗卫,便这么的棘手,可想而知司徒轩身边的暗卫会是什么等级。
贾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快到中午,早饭是和中午饭一起吃的。
吃饭的时候墨田说,林黛玉和贾迎春昨晚都吃醉了,今天没有进宫念书。
贾赦夹菜的筷子一顿,“她们都还小,怎么还喝上酒了?”
墨田赶紧解释,“老爷,下人们哪敢给林姑娘她们喝酒,是厨房做了一碗酒味桃酿。林姑娘她们酒量太浅,这才吃醉了。”
“昨晚不仅林姑娘她们吃醉了,宝二爷和环哥都吃醉了。他们一人拉着宝钗姑娘要吃胭脂,一人拿着一把扫把在院子里挥舞,说是练成了绝世神功。”
墨田知道贾赦喜欢府里的小辈,便说一些趣事逗贾赦开心。
贾赦闻言乐了起来,闹着要吃胭脂的肯定是贾宝玉,贾环吃醉了居然幻想自己是武林高手。
果然,每个少年的心里都藏着一个武侠梦。
贾赦知道林黛玉她们吃醉了,让墨田交代厨房给他们熬醒酒汤。
墨田赶紧说道:“夫人早就吩咐下去了,环哥儿他们都有,现下恐怕都已经喝完了,老爷您就放心吧。”
贾赦觉得邢氏很细心,如果没有邢氏在,在照顾迎春她们生活方面,他一个大男人总会有所疏忽。
贾赦继续吃饭,刚放碗林黛玉和迎春就过来了。
“我听说你们昨晚吃醉了,吃醉的感觉好不好?”
林黛玉精神还有一点萎靡,贾迎春双眼都是微微泛肿的,俩人一齐摇头,异口同声回道:“不好。”
林黛玉和贾迎春都是第一次吃醉,早上醒来的时候头就很痛,身体还有很重的僵硬感。
林黛玉极其不喜欢这种混沌感,她觉得吃醉后醒来的她,脑子都不会转了。
贾赦跟林黛玉和贾迎春说:“三月庄子要插秧,我要去庄子那边住。”
贾迎春知道贾赦不喜欢荣国府,如果不是林黛玉过生辰,他都不会从庄子回来。
贾赦又给贾琏提前准备好了生辰礼,知道贾琏缺钱,他准备生辰礼就是一千两银票。
第二天,贾赦又在书房看见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人比花娇’,旁边还放着一枝带着露珠的玫瑰。
贾赦带着嘲讽笑了一声,司徒轩的文化也不怎么样嘛。
贾赦叫来墨田,让他把纸和花都拿出去扔了。
墨田接过信纸没敢看上面的字,因为他进门之前,突然一个暗卫出现在他面前,暗示这些东西是皇上送的。
接下来的几天,贾赦每天都会在书房看见一张夸他的纸,还有各种各样的花。
贾赦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司徒轩送的,没让墨田去查。每次都心平气和让墨田拿出去扔掉,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书房被人随意进出。
贾赦半躺在摇椅上想,司徒轩这是在追求他吗?
若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司徒轩搞出来的,他可能真会好奇送花的人是谁。
贾赦直到去了温泉庄子,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在案桌上。
司徒轩见贾赦看见信和花的反应,完全跟司徒若说的不一样,下午把司徒若叫进了宫。
“你让朕写的书信,朕写了。你让朕送的花,朕每天凌晨就去御花园精心挑选。”
“你说贾赦一定会好奇朕的身份,还说好奇就是动心的开始。结果他去了温泉庄子,这几天更是连书信都不曾打开。”
司徒若听完司徒轩所说,满脸疑惑挠了挠头,“不应该啊,臣弟分析过贾赦的性格,他对不了解的事情都抱有好奇。”
“皇兄每天把信和花都送到他书房了,他为什么不好奇皇兄的身份?”
司徒轩见司徒若反过来问他,情绪有点暴躁,“朕叫你进宫来不是来质问朕的,你想的办法不管用,再帮朕想一个靠谱的。”
司徒若坐到一旁问道:“皇兄,我之前让你整理出来的武功秘籍,你都准备好了吗。我把这些东西送去给贾赦,再说是皇兄给的,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司徒轩觉得司徒若的主意不怎么靠谱,因为贾赦连话本都看不明白,如何能看明白用字更深奥的武功秘籍。
第41章
司徒轩最后还是选择再信司徒若一回,可能司徒若说的对,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武功秘籍的。
他年少的时候也会因为得到一本武功秘籍而开心激动,还会整夜整夜睡不着。
可惜了那本武功秘籍是假的,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用上好的古玉刻了一篇根本不能练的心法。
司徒若拿到了武功秘籍后,自己先翻看起来,越看越感叹。
“如果我能从小开始练这本心法,我的武功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司徒轩瞥了功法一眼,这本功法只能算一般,文字表达却是最简单的。
如果贾赦连这本心法都看不明白,密室里那些更高深的功法,就更加看不明白了。
司徒若把心法放好看向司徒轩,“皇兄,贾赦若是一直忘不掉张氏,他又那么怕你。我若跟他说你喜欢他,我觉得他会变本加厉地躲你。”
司徒轩本就郁闷的心情更郁闷了,求而不得这四个字,他算是深深体会到了。
年少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男人因为娶不到心爱的女子,然后跳河自尽。
当时他在心里骂那个男人愚蠢,还想着大丈夫何患无妻。
他现在好像体会到了,那个男人跳河时的痛苦心情。
司徒轩在司徒若离开之后,心一直静不下来。
他做不到司徒若所说的那样,如果贾赦一直不愿接受他的感情,便放下他对贾赦的情感。
如果感情能自我控制,他也不会处处失态,变成如今这副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司徒轩苦笑,空荡荡的大殿响起他的叹息声。
“我本就是个卑劣的人。”
司徒轩还是想让贾赦知道他的心意,如果因为害怕便躲在暗处,这不是他的性格。
之前没有打扰贾赦是因为贾赦的身体不好,他怕贾赦知道他心意后会害怕,担心贾赦的身体撑不住。
如今天气变暖,贾赦的身体一天强过一天,就算受到一些惊吓,也不至于伤及本源。
司徒轩就想痛痛快快来一刀,不想再跟深闺怨妇一样处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