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若并不觉得十几天去一次荣国府有什么问题,以前司徒轩半年才会去一次后宫呢。
司徒若反过来劝着司徒轩,“皇兄你平时事务那么繁忙,有空闲时间可以多休息休息,总是去找贾赦对身体不好吧。”
司徒轩和贾赦看身高就知道谁是付出的一方,出力的肯定是他皇兄。
司徒轩对着司徒若冷笑了一声,“你啥也不懂,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朕自己写信问他,你先回去吧。”
“回去后记得多吃肉,都快瘦成猴子了。”
司徒若离开御书房后挑了挑眉,又顺利躲过一次问责。
若不是他刚才机灵,抢在司徒轩面前转移话题,司徒轩绝对会怪罪他没有把贾赦带回来。
司徒若回府后让胡冰去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胡冰不管司徒若想问什么,都能很快给出答案。
司徒若眼神疑惑打量着胡冰,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胡冰啊,你去了解这些做什么?”
胡冰眼神丝毫不慌,眼神直视司徒若的眼睛,“因为赦国公与陛下的事,我觉得多了解一下并不会出错。”
“王爷不喜欢男人,现在不也在了解夫夫相处之道吗。”
司徒若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出胡冰哪里不对劲。
他了解这些是因为司徒轩对贾赦极其在意,贾赦又是他的好友知己,他不想以后在他们面前说错话。
他也是问了胡冰才知道,原来夫夫结契后,较弱的一方极其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夫人。
他以后在贾赦面前开笑话,可千万要注意这一点,不能称他为皇兄的夫人。
司徒若了解完夫夫相处之道,知道贾赦为什么想要十几天见司徒轩一次,因为伤身。
司徒若想到贾赦在庄子里走路正常的姿势,猜测贾赦应该是装的,摇头叹道:“难怪皇兄一走就回去睡觉了,在我面前有什么放不开的,我又不会笑他。”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司徒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皇兄给贾赦请过太医吗?
司徒若非常八卦让胡冰去打听,得到了未曾请过太医的消息。
司徒若与胡冰都露出很震惊的表情,司徒若更是摇头苦笑。
“皇兄不会不知道贾赦会受伤吧,贾赦这段时间一直独自忍受着伤痛,皇兄还拒绝十几天去一次,这事换谁谁不生气。”
不能体贴自己的伴侣要来做什么,还不如养条狗还能看家护院暖被窝呢。
司徒若只是把自己稍微代入成贾赦,拳头都气硬了。
胡冰也觉得司徒轩很离谱,看着对贾赦这么上心,实则一点都不关心贾赦,连人受没受伤都不知道。
贾赦只是气到去住庄子,若是换作是他,他能气到拿刀砍人。
贾赦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司徒若和胡冰同情,第二天一醒就收到暗卫送来的信和鲜花。
司徒轩在信上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说司徒若以为他们吵架了。
贾赦看完信后随手把信一扔,让墨田拿白玉瓶子进来准备自己插花。
昨天他有了一个惊讶的发现,他在荣国府一天到晚修炼,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扑在修炼上,结果炼化灵力的效率会越来越低。
昨天他吃完晚饭后在庄子里转了转,回屋后修炼感觉明显不同。
这种不同不是单纯的天地灵气含量不同,而是经脉炼化灵气的速度和质量不同了。
贾赦一瞬间明白了劳逸结合这个道理,若还像他之前那样争分夺秒只想着修炼,可能修炼一辈子都摸不到突破瓶颈在哪里。
修炼需要努力,但更需要感悟。
感悟不是靠努力可以得到的,心情是个玄妙的东西,有时候吹着微风会心情好,有时听着雨滴声会心情好。
心情好的时候修炼,往往能得到惊喜的结果。
所以贾赦才会让墨田拿瓶子过来,这段时间他发现他为了修炼忽视了生活。他修炼想要获得长生,长生的目的就是过更好的生活。
如果为了修炼而修炼,放弃了本来美好的生活,岂不是本末倒置。
这一瞬间,贾赦想开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奇妙了,他没有运转修炼功法,天地间的灵气却争先恐后往他身体里钻。
贾赦‘清醒’后非常激动去看丹田,就刚才那一瞬间的感悟,丹田所炼化的灵力是他三个月苦修的成果。
这一场感悟得到的好处,远不止三个月灵力那么简单。
他运转功法的速度变快了,天地间的木系灵力明显对他更亲近了。
贾赦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什么,只能确定这些变化都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贾赦决定恢复正常的生活节奏,晚上该睡觉睡觉,白天该忙事情忙事情,每天修炼尽量不要超过五个小时。
贾赦决定按劳逸结合的方式修炼,修炼一段时间后再和之前的方式对比,看看是哪种修炼方式更有效率。
中午,贾赦才想起给司徒轩回信。
【我暂时不想回去,庄子这边的果子都熟了,我准备摘下来酿酒。荣国府你帮我盯着一些,等我回去拿好酒给你喝。】
贾赦将信折起来装好,叫来外面蹲在树上的暗卫。
司徒轩收到信的时候是傍晚,看完了信问暗卫,“他看起来心情怎么样?”
暗卫恭敬问道:“赦国公一整天都很开心,眉眼一直带着笑意,中午吃完饭还亲自插了一瓶花。”
司徒轩让暗卫退下,又把贾赦写的信看了一遍。
他也想去庄子里陪贾赦一起酿酒,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司徒轩拿出自己的小盒子,非常小心将贾赦的信放进去。
贾赦下午收到了墨田送来的一个盒子,说是司徒若给他送来的。
贾赦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伤药,很是茫然看了几瓶,随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把药箱关上。
“嘶……司徒若给我送这些药是什么意思,以为我受伤了?”
贾赦看着药箱觉得很难为情,赶紧把药箱塞到床底下,想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以后他看见司徒若就会联想起这个药箱,怕是再也无法直视司徒若。
贾赦在庄子住下的第三天,司徒轩已经给他写了十几封信,暗卫平均两个小时就给他一封信。
司徒轩信上内容全是一样的,除了想他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说他从此后戒酒了,不用再留在庄子上给他酿酒。
贾赦每当看见这样的信就想笑,他酿酒只是为了享受生活,又不是特地给司徒轩的酿的。
这人倒是一如既往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暗卫又拿来了一封信,贾赦有些恼了,“你回去告诉他,每天最多只能写一封信,多一封我就在庄子里多住一个月。”
暗卫离开后,贾赦还是把司徒轩写的信拆了,还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内容。
司徒轩得到暗卫回信,从来没有觉得一天的时间这么难熬。
贾赦酿酒才到摘果子的环节,等到酿好酒回京,恐怕都要等到过年了,几个月的时间,要他怎么熬。
司徒轩一边看奏折一边叹气,再一次在心里感叹:‘这皇帝当得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司徒轩害怕贾赦真的会在庄子上长住,每天只敢给贾赦写一封信,一封信里面塞满了十几张纸,全是各种各样的废话。
当贾赦看见那跟册子一样厚的信封,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能恋爱脑作祟吧,他居然觉得这样的司徒轩有点可爱,但不爱洗澡的司徒轩,他也是真的嫌弃。
贾赦开始洗果子酿酒,他没有酿过酒,但他有灵力作弊,果子不管怎么发酵都不会腐烂。
京城里不知何时流行起供奉春神,很多百姓都说贾赦是春神转世。
有御史在早朝提起这件事。
“陛下,现在民间都说赦国公是春神转世,还自主雕刻神像朝廷供奉。赦国公的画像在民间更是卖到了上千两银子一张,赦国公如此作为是要做什么。自古以来凡是牵扯到神明,结局都是一样的啊。”
司徒若闻言冷笑了一声,满朝文武都看向他。
这样的冷笑他们太熟悉了,司徒若之前就是这样护着贾赦的。现在贾赦都把自己打造成神明了,司徒若还要护着贾赦,简直是鬼迷了心窍。
“各位御史大臣都是这样的想法吗,百姓感激贾赦种出了天赐良种,所以自愿供奉他的长生牌位。”
“本王府上也供奉着贾赦的长生牌位,难道本王也有谋逆之心吗。”
“本王难道要为了贾赦,将司徒家的江山拱手相让不成。你们未免也太瞧得起本王了,本王可没有那个能力。”
司徒若眼神担忧望向司徒轩,他不怕这些朝臣往贾赦身上泼脏水,只怕司徒轩会多想。
自古以来将自己比肩成神明的,无一不是想要谋反,要不就是想要凌驾于皇权之上。
他相信春神转世的事绝对不是贾赦做的,一定是有心人想要离间贾赦与司徒轩的感情,故意这样做的。
司徒若心里很替贾赦担忧,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一个帝皇可以容忍神明转世呢。
如果贾赦不是司徒轩的心上人,此时司徒轩想的应该是杀无赦吧。
有御史与司徒若争论了起来。
“贤王,赦国公将自己定位成春神转世,你不要在这里将大事小事化,这件事是很严肃的。”
“我们都知道你与赦国公交情甚深,但希望你能分清楚什么是公什么是私。”
司徒若为贾赦据理力争,“你们三言两语就想把谋逆的罪扣到贾赦头上,那你们能拿出证据吗。只要你们能拿出证据证明春神转世的传言是贾赦所为,那本王亲自去逮捕他归案。”
“这则流言的起源,难道不是因为贾赦种出了天赐良种,百姓发自内心感激他吗。”
“难道你们觉得贾赦之功,不足以百姓感激吗。”
有御史拿贾赦说过的话来怼司徒若。
“可是赦国公不止一次说过,天赐良种与他无关,是陛下龙恩照耀大地,上天才会将天赐良种赐于温泉庄子。”
“虽无证据证明赦国公以春神转世自居,但赦国公从未否认过自己是春神转世。”
司徒若气到都想打人了,贾赦一门心思想过清静日子,根本不关心朝堂上所发生的事。
他敢笃定贾赦此时都不知道春神转世这则传言闹大了。
司徒轩听着下面的争吵,让王福给他沏了一杯茶,一边慢悠悠喝茶,一边想着贾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倒可以借着春神转世这件事宣贾赦回来,但会破坏了贾赦酿酒的兴致,贾赦回来后极有可能会跟他生气。
万一生气的结果是不让他进房间睡,那他岂不是要玩完。
司徒若以一人之力硬战七位御史,说到嘴巴泛干喉咙都快冒火星子了。再看对面几个御史脸色发白,还有几人弯腰喘气,司徒若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是贾赦为数不多的朋友,这种时候如果他选择明哲保身,那就真的没人替贾赦说话了。
司徒轩见下面不吵了,这才说道:“春神转世的事朕自会去查,这事朕觉得御史大臣们有些小题大作。”
“贤王说的对,百姓感激赦国公种出天赐良种,所以才会认为他是春神转世,这只是一种尊敬的表达而已。”
“如果贾赦有谋逆之心,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总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传言,便无视赦国公的种种功绩,那样也太寒忠臣的心了。”
不管朝臣们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司徒轩已经表态了,他们只能跪着高呼:“圣上英明。”
司徒若下朝后赶到御书房,很是着急说道:“皇兄,臣弟敢用王爷身份替贾赦担保,他绝无谋逆之心。”
“请您给臣弟一点时间,我一定将春神转世的起源查得一清二楚。”
司徒轩让王福等人下去,让司徒若不要急。
“你这么着急,倒显得朕不信任贾赦了。”
司徒若眼神复杂望着司徒轩,事关皇位他能不急吗。
司徒轩让司徒若坐下,然后笑了起来,“你不用去查,朕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司徒若闻言一愣,然后怒而拍桌骂道:“这个人的心当真是阴毒,将贾赦打造成春神转世,让他在民间获得极高的民望。”
“他一定是想离间皇兄与贾赦的感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兄如此圣明,早就看清了他的奸计。”
司徒轩皱着眉瞪了司徒若一眼,“让人在民间宣传贾赦是春神转世的人是朕,你的脑子能不能精明一点。”
司徒若闻言有些傻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皇兄,你图什么啊,为什么要将贾赦推到风口浪尖上。神明转世的身份对贾赦而言不是荣耀,是灾祸啊。”
“自古以来只有皇族才能诞生神明转世,这已经是不成文的潜规定了。贾家那个含玉而生的贾宝玉,父皇不就将他养成了废物吗。”
司徒轩让司徒若先冷静,“春神转世这事朕心里有数,告诉你只是不愿见你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朕才是贾赦最信任的人,也是这世间最信任贾赦的人,你以后把你的担心都咽进肚子里。”
看着司徒若在人前光明正大维护贾赦,司徒轩再一次羡慕起来,然后日常感叹道:‘这皇帝真是越当越没意思。’
司徒若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司徒轩为什么要将贾赦打造成了春神转世,总不能是为了试探贾赦是否有谋逆之心,故意的吧?
司徒轩让司徒若不要在外乱说,满眼不耐烦让司徒若回去了。
司徒若出宫的路上还是一脸纠结的表情,让周围有心人误会了。以为司徒轩已经开始忌惮怀疑贾赦,所以司徒若的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早朝结束后,下午有关贾赦是春神转世的传言,彻底在民间爆了。
无数百姓坚信贾赦是春神转世,也有百姓觉得这世间没有神明,天赐良种长在贾赦的庄子里,只是贾赦运气好而已。
不管百姓如何争论,贾赦的春神雕像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商人专门进货到外地去卖。
贾赦的春神画像,从最初的一千两涨到了两千两,还有很多人根本买不到。
所有画师都说贾赦难画,想要画出贾赦三分气质,便已经需要沉浸画术数十年的老手才能完成。
越像贾赦本人的画像越贵,甚至有人悄悄出五千两的高价收购贾赦的画像,不是为了供奉而是为了收藏。
晚上贾赦修炼的时候,突然发现一种跟灵气很像的能量涌进他的身体,主动强化着他的筋骨和细胞。
他不知道这种断断续续,时而量大时而量小的能量是什么,但能肯定不是天地灵气。
这种能量无色,用心神还捕捉不到。明明能量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种能量纳入体内,只能等它自己进入身体。
贾赦不知道这种能量是怎么回事,以为是修炼功法带来的好处,直到饭后在庄子里散步,发现一户人家在祭拜一尊神佛。
一缕缕像发丝一样细微的无色能量从神像里飘出,然后在天空转悠了几圈,最后进入他的身体。
贾赦站在外面看着院里虔诚祈祷进香的庄户,带着墨田走远一些才问:“他们在祭拜什么?”
那尊神像他从未见过,以前这些庄户也不曾拜神。
他推测无色的能量是信仰,就是古时候人们常说的香火。
可是这种香火能量为什么会被他吸收?
墨田非常自豪跟贾赦解释,“老爷,您都不知道呢,百姓感激您种出了天赐良种,都认定您是春神转世,纷纷在家里供奉您的神像。”
“奴才家里也供奉着老爷的神像,家人们虔诚祈祷明年风调雨顺大丰收呢。”
贾赦抿了抿唇,原来供奉的人是他,难怪这些香火会主动进入他的身体,替他改造肉身。
贾赦脑洞彻底放开了,如果他的身体被香火能量一直改造,会不会真的成为神明?
他在现代时听说过一个理论,当时有人在网络上说,古时候本没有神,因为信仰的人多了,凡人也就成为了神。
他现在的情况,不就像那个即将成神的凡人吗。
贾赦拒绝不了这些香火能量,只能任由它们改造自己的肉身。
他的经脉丹田由金色灵力改造加强,筋内和细胞由香火能量改造加强,那他岂不是法体同修。
好在这些香火能量的改造是细微的,如果短时间就能肉身成神,那这世间的信仰也太不值价了。
贾赦身为春神转世的传言,再一次被拿到早朝上说。
这一回的情况跟上回不同,朝中有五分之一的大臣同司徒若一样,觉得是百姓感激贾赦才供奉他为春神转世,并不是贾赦自己谋划成神。
有激进派的大臣提议镇压百姓,凡是供奉贾赦的百姓皆以乱党论处。
司徒若闻言是真的怒了,“赦国公种出两种天赐良种,就不提之前的乘法口诀还有各种功绩。你们就因为一个春神转世,要抹去赦国公所有功劳,会不会太黑心了。”
有老臣站出来,无比严肃向司徒轩说道:“陛下,自古以来,民间凡是出现神明转世,不是谋反便是自立为王。赦国公本就出身于世家,如果再有春神转世的名头,想要起事就是顺风顺水的事。”
“老臣相信赦国公没有谋逆之心,可一旦局势将人推到风头浪尖上,赦国公就算没有那个心思,也将走到那个地步。”
这一点司徒轩倒是承认的,他最初的时候并不想争皇位,是局势逼着他争,因为不争就得死。
朝中老臣的担心是对的,他欲将贾赦打造成乾朝百姓的精神支柱,但他不曾问过贾赦的心,会不会不满足于春神这个身份。
这个念头司徒轩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后悔做下的决定。
贾赦是春神转世的事又不是他在胡诌,他只是将事实说出来罢了。
早朝因为贾赦春神转世一事又变得吵吵闹闹,几位争执上头的大臣还撸起了袖子准备干架。
直到有人大胆提议。
“不如正大光明册封赦国公为春神,让陛下赐予赦国公身为春神的权柄,这样赦国公成神后自然低陛下一头。”
这个观点一出,满朝文武都沸腾起来。
“荒唐,册封赦国公为春神,赦国公岂不是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赦国公春神转世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随意打压百姓信仰,岂是明君所为。”
“微臣建议给赦国公修建春神庙宇,信奉神明的事情不能只靠打压,光明正大建造神庙让百姓们进香拜谢,不比现在偷偷摸摸供奉要强。”
“圣上册封赦国公为春神,百姓皆会感念圣上隆恩,倘若圣上以春神转世为由惩罚赦国公,百姓们又将如何看待圣上。”
第53章
司徒轩见终于有大臣提出他心中所想,故意露出头疼烦躁的表情,对着满朝文武沉声说道:“这事容后再议。”
司徒若望着司徒轩看似愤怒转身离去,感叹皇兄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他若不是知道事情的起源和真相,真的会以为皇兄已经对贾赦不满。
下朝后,几个内阁大臣聚在了一起,小声讨论着贾赦的事。
“赦国公如果真的被册封为春神,那他手中的权利可太大了,这不利于皇权发展。”
“等着瞧吧,陛下本就打算收拢各大世家的权力,绝对不会册封贾赦为神的。”
“其实贾赦为不为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心里怎么想。若是陛下不愿,只需半月功夫便能让贾赦身败名裂。”
没有人置疑,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司徒轩有这样的实力。
贾赦吸收到的香火能量越来越多,司徒轩每天给他写的信上,却只字不提春神转世的事。
司徒轩不提贾赦便也不问,百姓当他是春神供奉,他是实打实收到好处的。
白天,贾赦听见庄园外面传来女子的哭声,让墨田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功夫墨田就怒气冲冲回来了。
“老爷,远处村子里的一户人家要卖女儿,他们要送小儿子去私塾念书,牛车经过我们庄子在外面闹起来了。”
贾赦低头轻轻叹了叹气,像这样的事各地都在发生。
贾赦本来不想管的,听着那女子一声声哭得尖利又绝望,问墨田:“那户人家要把她卖到哪里去?”
他听着这哭声,有一种这个女子马上就要活不下去的感觉,心里堵得慌。
墨田脸上表情极其难看,“他们要把她卖到楼里,因为楼里的管事出价最高,出了五两银子。”
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如果进了楼里,这辈子都逃不出那个囚笼了,不怪那女子哭得这么绝望。
墨田感叹这户人家鼠目寸光,小声念叨,“这家的父母也太狠了,别的人家也会卖女儿供养儿子读书,但一般不会签死契,多是将女儿送到大户人家里做事。”
“若是自家女儿能得到主子喜欢,随随便便赏赐又哪里不值五两银子。”
贾赦本想着让墨田拿着钱去走一趟,在那女子进楼前把她的卖身契拿到手,然后再在城里给那女子找个活计做。
若是直接出去拿钱给别人,难保这人不会想着卖第二次。
他既然想要救这名女子出火坑,就得想妥善一点的法子。
贾赦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这家人哭闹的时间太久了。
这么心狠的父母,都把女儿卖了死契,又怎么会任由她哭闹不上牛车。
贾赦运转体内灵力,偷听着远处的动静,听见了两个男人躲在树冠上在议论他。
“你的情报是不是错了,是谁说贾赦心地良善的,这边卖女儿那么惨,他居然还能坐得住。”
“贾赦会不会是在睡觉,情报不是说他最喜欢睡觉吗,不分白天黑夜都在睡。”
“胡娘哭得太惨了,我都想哭了,这贾赦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贾赦闻言低头笑了起来,原来这出戏是特地演给他看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冲着他来的。
贾赦等到那女子声音都哭哑了,见墨田掂着脚在看外面的情况,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走吧,出去瞧瞧。”
贾赦明显感觉到,从他出现在路边的时候,这些‘演员’就像是正式开拍了一样。
贾赦见了有些好笑,对那一脸麻木的老父亲说道:“这位老人家,今年收成不怎么好吗,你这是要卖女儿?”
“我在屋里也听了一段时间,既然你女儿哭闹不想被卖,你就别卖了。”
“墨田,去取五两银子来交给这位老人家。”
那位老父亲颤抖着手接着这五两银子,眼里含泪望着贾赦,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贾赦觉得他是无辜的,这人的手一看就是老实的庄户人,应该是这些人利诱或是强迫他过来演这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