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对劲的东西,你怎么也敢往嘴里放,我在宫里听见时都快急死了。”
贾赦推开司徒轩的手,对他笑了笑。
他能分辨出植物毒素,所以才会好奇尝一尝这冷香丸。
因为这冷香丸是那一僧一道给薛宝钗的方子,他想知道这东西有没有鬼,观察了半天看不出结果,只能用吃的了。
司徒轩见贾赦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心里是越想越气,拉过贾赦的手咬了贾赦一口。
贾赦眼神复杂望着手背上的一圈牙印,“你是狗吗,怎么还会咬人。”
司徒轩突然靠近贾赦,双眼满是笑意低声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咬你,你明明很喜欢。”
“下次你再敢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我还咬你。”
贾赦跟司徒轩一起吃的晚饭,司徒轩想到颜吉真的事,还是提醒了贾赦。
“龙影卫查到了一些事情,张飞白去见过颜吉真,但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
贾赦听见张飞白眉头便皱了起来,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张飞白要报仇,他拦不住也没有资格拦。
贾赦眼神怀疑抬头看了司徒轩一眼,心里有了一些担忧。
这人不会被张飞白害死吧?
贾赦实在太不懂遮掩情绪了,脸上明晃晃的担忧和质疑,司徒轩一下就懂了。
司徒轩伸手轻轻捂住了贾赦的眼睛,“你不要用这种看废物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张飞白是谁,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刚才心里的担忧给我咽回肚子里去,你所担忧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他就算是中毒糊涂了,也不会被张飞白所害。
颜吉真让他感觉有点难搞,但颜吉真的战场不在乾国,而是在苏古国。
颜吉真那双眼睛惯会欺骗人,见谁都说他的双眼是异端,说他没有夺位的资格。可他做的事情却不是那样,他敢笃定颜吉真在争皇位。
颜吉真在乾国留不长,只要看住他不要让他接近贾赦就好。
贾赦眨眼的时候,纤长的眼睫毛轻轻刷过司徒轩手心,心脏好似被柔软的羽毛刷过,又痒又难受。
司徒轩松开手就开始加快速度吃饭,多吃点才会有力气办事。
他就不能跟贾赦待在一起,每次聊着聊着就会心猿意马控制不住自己。
偏偏他这个破身子,还不允许他隔三差五胡来。
贾赦第二天醒的时候,司徒轩又离开了,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他觉得最近司徒轩有点懒,金色灵力越来越少,看来要想办法压榨一下了。
司徒轩生辰当天,贾赦被司徒轩缠着送了一斤灵茶。
司徒轩觉得贾赦送来的茶,就是他的续命佳品。前几天还腿软手抖,结果一杯茶喝完睡一觉就恢复了精神。
司徒轩靠着灵茶,平均两天来一次荣国府。
贾赦一开始还担心司徒轩身体扛不住,见司徒轩像蛮牛附身,总是有使不完的劲后便放心了。还在心里感叹武功高强的人,续航能力就是不一样,强得一批。
林黛玉过生日当天,宫里司徒意特地送来了生辰贺礼。
贾迎春笑着对林黛玉眨了眨眼,林黛玉脸颊羞红娇嗔瞪了贾迎春一眼,“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就是很普通的生辰贺礼。”
迎春故意哦了一声,“这贺礼你都还没有打开,就知道它普通了啊。”
“五皇子也是的,我还是他名义上的姐姐呢,也没见他送过礼物给我。”
林黛玉又羞又恼打了贾迎春一下,贾迎春笑着躲开,“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最大,既然你说这贺礼很普通,那它便很普通吧。”
“唉,就是不知道五皇子听见你对这贺礼的评价,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啊。”
林黛玉在宫里读书的时候,便和司徒意很谈得来,还跟司徒意一起写过诗词,经常同去御花园赏花。
林黛玉笑着让迎春不要闹了,然后让丫环把司徒意送她的礼物放到房间,旁的贺礼都是让嬷嬷整理登记放入小库房的。
迎春见此拿帕子捂唇笑了起来,她是真的很为林黛玉高兴。
不管林黛玉和司徒意会不会有未来,至少林黛玉已经遇到了令她在意的人,不像她……
迎春心里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她一定要过得开开心心的,这样父亲才不会为她烦心。
林黛玉的生辰贾赦没去凑热闹,选了一些女儿家适合戴的首饰让墨田送了去。
司徒轩也让王福给林黛玉送来赏赐,林黛玉接完赏赐后院子里更热闹了。
二月刚过不久,京城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病人。
他们不发病时就像正常人一样,一发病便会全身都痛,一旦熬不住剧痛就会死去。
这种病最初的症状会感觉到乏力和筋疲力尽。情绪极不稳定,时而忧郁时而易怒不安,有时还会头晕目眩,然后会很快暴瘦,瘦到一定程度就会全身疼痛,最后发病时活活痛死。
这种病从京城外的一个小村子开始,后来京城里也出现了这种病人。
京城现在是人心惶惶,大家都认为这是一种极可怕的传染病。
贾赦也以为是传染病,立马叫来林之孝吩咐。
“从今天起,府里所有人都要注意卫生,勤洗手不许喝生水。安排下人专门烧开水放凉,所有人口渴后不许喝井里的凉水。”
如果这是传染病,井里的水也会变得不安全。
贾赦没有出门,也能感觉到京城阴郁沉闷的气氛。
这病出现半个多月,已经死了数百人。最可怕的是,还没有出现被治好的病人。
司徒轩从发现这种病人开始,就再没有来过荣国府。闲时给他写信,信里内容都是在为新出现的病情焦心。
一天上午,贾赦收到司徒轩写来的信,信中内容是想要送他和林黛玉她们去扬州。
贾赦看完信后紧紧皱眉,“这病情已经闹到这么可怕的地步了吗?”
贾赦有些坐不住了,他原以为凭借太医院的太医,很快便能按住病情的蔓延。
如果不是这种病情越来越可怕,司徒轩是不会让他离开京城的。
司徒轩对他有着极其严重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平时连他穿什么衣裳都要管,再忙也会在深夜偷偷来看他。
事情一定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才会想着让他去扬州。
贾赦叫来林之孝询问:“我们府上有多少人患病?”
林之孝想着自己平日见的人太多,故意离贾赦远了些。
“老爷,这事府上都在暗中议论呢,京城各门各户多多少少都出现了那种病人,但我们荣国府一直没有病人出现,隔壁宁国府也出现了三个。”
“大家都在说是老爷您在保佑,都非常虔诚日夜上香。”
贾赦闻言陷入沉思,同样的症状,如果不是中毒那便一定是传染病。
病毒传播的途径就是那些,难道是他让林之孝做的简易口罩起效果了?
贾赦知道司徒轩对这病情有多急,让林之孝去请司徒若过来。
贾赦年过后就没有再见司徒若,再见司徒若时发现他人瘦了好大一圈,立马惊道:“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不会也感染了疾病吧?”
司徒若闻言一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这段时间没有睡好才瘦的,太医每天都在给我检查。”
他如果得了那病,才不敢来见贾赦。
贾赦让墨田去沏灵茶,问道:“这次出现的病情是瘟疫吗?”
他知道古代瘟疫是要烧城的。
司徒若提起病情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这种病被太医院命名为缺血症,像是瘟疫但又不像。”
“最初出现的病人全都控制了起来,负责照顾他们的人也没有被传染,反而是城内出现了更多的新病人。”
“这病太奇怪了,患病者会在几天内瘦成骨架子,去世后全身放不出一滴鲜血。”
“所有病人的尸体都是焚烧的,病人们又是集中隔离管理,不应该出现那么多的新病人才对。”
“很多人家都是十几个同吃同住,然后出现了一位病人,剩下的人都没有事。”
“皇兄也清减了不少,他跟我商量要送你去扬州,你是怎么想的?”
司徒若对着贾赦大吐苦水,然后询问贾赦的意思,继续劝道:“这种缺血症发作速度极快,又查不出感染原因,你留在京城很危险,便听我皇兄的意思,带着黛玉她们去扬州吧。”
贾赦对司徒若摇了摇头,他不想离开,他不知道缺血症病毒的潜伏期是多少,哪里敢到处跑。
万一因为他的原因,导致病毒去了扬州,他会一辈子内疚自责的。
司徒若见贾赦不愿意离开,继续劝道:“如果查不出缺血症传染的原因,京城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你留在这里真的很危险。”
贾赦让司徒若不要再说,“我今天找你过来也是因为缺血症,荣国府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一位病人,我觉得你可以往这方面查一查。”
司徒若闻言坐直了身体,“你府上当真没有出现过病人?”
皇宫和他王府里都出现过缺血症的病人。
贾赦对司徒若点了点头,司徒若立马站了起来,“我先进宫去禀报皇兄,你不要出门。”
贾赦让司徒若快去,既然缺血症病毒的传播途径不是空气也不是肢体接触,出不出门都不安全。
颜吉真居住的府邸,张飞白正在他书房发火。
“你这个疯子,你把蛊虫用到了平民百姓身上,你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吗?”
颜吉真看着满脸怒气恨不得杀了他的张飞白,突然笑了一声,“张公子,你要搞清楚,是你主动来找我合作的。”
“你说想要姓司徒的付出代价,我连报酬都没有跟你谈,便满足你的愿望,你还有什么不满呢。”
“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嘛,血虫卵在冬日来昨后便会全部死去,血虫在人体孵化后更活不了多久。”
“这场‘瘟疫’最多再有七个月,便能结束了。”
张飞白闻言气到全身发抖,他与颜吉真相处越久便越清楚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他上了颜吉真的贼船,已经彻底和颜吉真这个疯子绑在一起,根本无法脱身。
张飞白深吸一口气,“因为血虫而死的人越来越多,一旦这事曝光,司徒轩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我要你帮我杀太上皇,杀了当年那些害我张家的人,不是让你制作瘟疫胡乱杀人。”
“你知道这病持续七个月会死多少人吗,京城里的至少死去一半多,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颜吉真对着张飞白笑了笑,很是温柔说道:“那又如何呢,这些人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他们会死是他们运气不好,血虫的卵多脆弱啊,它们却在人体活了下来,这也证明了他们该死。”
“张公子,何必这么生气呢,那些人的生死都与你无关。当年你们张家落难,没有人想着拉你们一把。”
张飞白凝神望着颜吉真,沉默许久一字一句说道:“你疯成这样,早晚会不得善终的。”
当然,与虎谋皮的他也终将不得好死。
颜吉真闻言轻笑出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大,笑够了轻声说道:“我当然会不得好死,但我若死,便会有无数人陪着我死。”
“张公子,你是不是后悔来我找了。”
“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卖,太上皇不喝生水,我的人近不了他的身,拿他暂时没有办法。”
“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取了太上皇的命,让你看看我想与你合作的诚意。毕竟我已经帮你杀了很多仇人,当年的官员大多都隐退,现在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张飞白神情凝重直视颜吉真的双眼,非常痛苦劝道:“收手吧,不要再疯下去了,百姓都是无辜的。”
“我想报仇不假,但我不想踩着那么多无辜百姓的鲜血报仇。”
颜吉真笑着走到张飞白身后,将手搭在张飞白肩膀上,俯下身轻声说道:“如果我调查的消息没出错,你的妻子是在你面前被人轮流害死的吧,她腹中还有七个月大的胎儿。”
“你的父亲张阁老,死前被人塞了满嘴马屎,还被人掏空内脏做成了稻草人立在路边。”
“你的妹妹为了你能逃走,主动引开了追兵。你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可曾还有一块好肉。”
“你的弟弟们,你找到他们的时候,能分清楚那些残碎的骨头,哪块是他们的吗。”
“你的娘亲……”
颜吉真话没说完,被情绪崩溃的张飞白突然推开。
张飞白双目腥红不见一丝理智,手里的灵蛇剑,剑尖直指颜吉真的心脏。
这些事情都是他心里不可触摸的痛,却被颜吉真硬生生挖了出来。
颜吉真手指稳稳夹住张飞白的灵蛇剑,看着张飞白满是杀意的眼睛笑了起来,“你同情这些百姓无辜,当年那些杀手可曾同情过你们。”
“你这人啊,明明想要报仇,心却还那么软。”
“你偷偷去看了贾琏好几次,却不敢让他瞧见你。”
“你对贾赦也心软了,你居然原谅他了,所以才会离开荣国府。因为你知道你自己会犯下比诛九族还要大的罪过,所以你不敢接近他们,怕他们会被你连累。”
“你自称张飞白,不敢说自己是张耀君,不就是怕身份暴露出来会连累贾琏吗。”
“他是你姐姐唯一的血脉,你想他好好活着。”
颜吉真另一只手按住了张飞白拿剑的手,慢慢将张飞白的手按下去,“张公子,从你来找我的时候,你便不能再回头了。”
“你如果跟我一样没有弱点,我或许还惧你三分,可你心里偏偏有在意的人。”
颜吉真眼神冷了下来,低声警告道:“血虫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贾琏的安全。”
颜吉真松开了手,笑着离开了书房,留下了已经崩溃的张飞白待在书房。
清晨,贾赦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睁开眼看见满身是血的张飞白坐在他房间里。
贾赦见张飞白身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剑伤,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你这是要死了,来告诉我要把你葬在何处吗?”
贾赦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见张飞白双眼无神嘴皮泛白,看了一眼张飞白身上的伤,立马叫外面的墨田去请府医过来。
“你身上的外伤太多了,我处理不来。”
贾赦本来不想问的,还是轻声问了句:“是谁伤的你?”
张飞白见贾赦忙上忙下,一会去拿药箱,一会又拿湿帕子给他擦洗伤口,声音极其沙哑。
“没有谁,我自己伤的自己。”
他不想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便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一定要看着太上皇咽气。
不然他下了地狱,如何有脸去见他的家人。
府医过来瞧见张飞白身上的伤,吓了一跳一句话不敢多说,只是在心里感叹江湖真的好乱。
张飞白想要提醒贾赦血虫的事,但他又忌惮颜吉真的威胁。
颜吉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想要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就要看着贾琏去死。
颜吉真是在等他选择,想看他是选择贾琏,还是救那些百姓。
府医在帮张飞白包扎伤口的时候,司徒若推门进来了,瞧见张飞白的惨样还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的武功也不弱,谁人能把你伤成这副样子?”
身上全是剑伤,还有一块好肉吗。
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位高手?
张飞白没理会司徒若,只是望着贾赦说道:“你不该救我,你以后会后悔的。”
血虫的事跟他有关,他害死了很多人。
贾赦不知道张飞白出了什么事,叹了一口气:“可能以后会后悔,但我现在做不到看你死在我面前。”
张飞白很固执说道:“你真的会后悔的。”
贾赦凝神看了张飞白一眼,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张飞白苦笑着摇头,“不能告诉你。”
司徒若撇了撇嘴,看了张飞白一眼又去找林之孝了。
荣国府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缺血症的病人,一定是有原因的,只要查到这个原因,或许就能阻止缺血症继续蔓延了。
张飞白是下午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没有跟贾赦说。
贾赦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去帮司徒若调查府里没人患病的原因。
贾赦觉得缺血症的病人很奇怪,瘟疫病毒的传播方式就是那几种,缺血症越细看越不像是瘟疫。
贾赦想着自己的神识,做了一个决定。
“带我去看看病人。”
司徒若闻言立马抬头,“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他可能是太累了,居然出现了幻听,听见贾赦要去看病人。
贾赦又重复了一遍,“带我去看看缺血症的病人。”
他虽然不会医术,但他懂一些防疫的手段,还有现代的医学常识,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司徒若觉得贾赦真的是疯了,正常人谁会想去接触瘟疫病人,不是疯了是什么。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带你去。”
贾赦皱眉劝道:“你不是说接触过病人的人,发病只是少数,这便证明缺血症的病毒传播途径不是空气和肢体接触。”
“我只是去看看,不会靠近病人。”
他过去后用神识一扫,便知道那病人体内是什么情况。
司徒若见贾赦不是一时兴起,立马很严肃说道:“你别想了,我不同意你去,我皇兄更不会同意。”
贾赦见状轻轻叹气:“你们真的能拦得住我吗,与其让我自己偷偷去,你们安排我过去看看不是更安全。”
司徒若想到了贾赦身边那位暗器宗师,扭头让胡冰叫来暗卫,让暗卫给司徒轩传信,说贾赦想去看缺血症的病人。
他劝不了贾赦,便让皇兄来劝吧。
如果皇兄都劝不住,便只能陪着贾赦一起去了。
司徒若去看过缺血症的病人,对贾赦说道:“那些病人发病时全身像针扎像蚂蚁啃蚀,太医怀疑他们的死因是因为剧痛。”
“那些病人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我怕你看见后晚上睡觉会做噩梦。”
司徒若见贾赦还是很想去看那些病人,绞尽脑汁想转移贾赦的注意力。
“你的春神庙修建好了,百姓们去给你烧香,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很多百姓去过春神庙后,回家就会呕吐。”
贾赦被吸引了注意力,古时候装修又没有甲醛,百姓进香怎么会呕吐呢?
贾赦决定去春神庙看看。
司徒若松了一口气,只要贾赦不去看缺血症的病人,想去哪里都可以。
司徒轩得知贾赦要去看缺血症的病人,心脏都开始乱跳了,在御书房急到转圈。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又不是大夫又不懂医术,去看那些病人能有什么用。”
“我让司徒若去找他是劝他去扬州的,城里多少人想走走不了,他怎么还跟我拧着干。”
王福专挑司徒轩想听的话说,“赦国公可能是担忧陛下,所以才不愿去扬州的。”
司徒轩坐下后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他很关心我,我也同样关心他,反正他就是不让我省心。”
他连续做了好些天的噩梦,梦见贾赦染上了缺血症,他看着贾赦一天比一天瘦,看着贾赦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看着他狰狞无比承受着剧痛。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劝说,才在心里说服自己让贾赦去扬州。
结果贾赦不领他的情,还不愿意去。
司徒轩真正烦心的不是贾赦不听他的话,而是他怕京城变成了地狱,他也会拉着贾赦一起沉溺。
第二天,司徒若陪着贾赦去了春神庙。
来上香的人并不多,因为春神庙在京城外面,京城早就已经下令封城了,只有染上缺血症的病人才能出城。
司徒轩正月的时候跟他说,要陪他一起来春神庙看看,没想到后面爆发了缺血症,忙到连宫门都出不了。
司徒若领着贾赦看了前殿又看了后殿。
“春神殿的图纸全是皇兄亲自画的,若不是他开了私库,这庙估计明年才能建好。”
贾赦在庙里走了一圈,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神像因为百姓供奉的原因,还带有很浓郁的信仰灵力,那些百姓来上香为何会呕吐呢?
贾赦转悠了两圈,刚离开春神庙就看见路边有一个妇人在呕吐。
那个妇人他刚才见过,刚才还给神佛烧了香,从她身上冒出一丝丝香火能量,说明她供奉很诚心。
贾赦见周围没什么人,他与那妇人距离不过十米,便动用神识将她全身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
身体血液流速有一点加快,体内没有发现异样,找不到呕吐的原因。
贾赦动用神识后,识海里那些裂缝开始不稳定,头又开始一下一下刺痛。
准备收回神识时,贾赦突然凝神望向那位妇人。
呕吐物里有一些红色的小虫子在蠕动,那是什么?
司徒若见贾赦脸色不太好,低声劝道:“皇兄早就派人查过了,这些上完香会呕吐的百姓,回家后也不会生病。”
“可能就是太紧张了,然后吃坏了东西吧。”
贾赦将神识收回,忍着头疼对司徒若说道:“我必须要看一眼缺血症的病人,我想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那些诡异的红色小虫,应该是虫卵刚刚孵化出来的。
如果那些红色虫子能吸人血,不正好是缺血症的症状吗。
刚才那妇人吐出来的幼虫,若不是那些虫子恰巧在动,他有神识也不会轻易发现。
贾赦感叹神识能当显微镜使用,修仙者的手段果然奇异非凡。
那些幼虫死亡速度很快,十几秒的时间便死了。
他想让司徒若做实验都没有办法,做实验的效率还是太慢了,只要见一见缺血症的病人,用神识扫视他们体内是不是有虫,便知道缺血症是怎么回事了。
司徒若听见贾赦说的话,再看贾赦很凝重的神情,声音无比沙哑问道:“你找到了什么线索,我帮你去查可以吗?”
他还是不想让贾赦去冒险,皇兄那关他过不去。
贾赦对司徒若说道:“现在是在城外,如果你不带我去,那我便自己过去。”
司徒若怕贾赦会冲动,忙道:“千万别,我安排安排带你去看。”
皇兄若是知道他擅自带贾赦去看了病人,贾赦若没事还好,若是不小心出了事,皇兄会抽死他吧。
贾赦见司徒若满脸忧心忡忡的神情,“你放心,等我确定了缺血症是怎么回事,这病很快就能控制住了。”
现在只希望他的猜测没有出错。
司徒若一边让暗卫给司徒轩传消息,一边吩咐胡冰去病患聚集的村庄安排,让胡冰带一个刚发病的病人单独隔离。
贾赦见状说道:“不能只见刚发病的病人,你把各种时期的病人都单独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