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男人坐在那里,即使刻意收敛过,也能感知到让人不适的侵略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受,顶了天互攻!
苏慕远对于儿子不声不响带男人回来的操作已经习惯,拉着人去下棋,苏禅和苏鸢对视一眼,在林舒雅逮人之前溜了。
等到男人一走,苏祁才好奇打听,“他叫什么,哪家的?”
“叶舟,海市的。”
苏祁瞬间没了疑问。
他连S市的富豪阶层都没认全乎,叶舟家里在海市再牛逼,他脑子里也没有印象。
苏祜带着对象回来,一家子肯定是要在一起吃顿饭的。
傅凌寒把重要的事情处理完,就提前下班到了苏家。
这会儿苏鸢和苏禅正被林舒雅拎到一边催婚,苏祁搬着小板凳在旁边看戏。
见傅凌寒走过来,苏祁把瓜子揣回口袋,颠颠地跑到傅凌寒身边,不让他过去。
傅凌寒看了那边两眼,“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苏祁笑眯眯的,“我和二哥都有对象了,妈妈在催婚。”
苏禅和苏鸢是一对双胞胎,比苏祜都大六岁,现在已经步入了三十大关。
林舒雅日盼夜盼,就想两人能找到个相伴一生的爱人,结果两个小的都找到了,他们还在孤寡孤寡。
就是说,又不指望他们找个异性要孩子,就想他们有个伴,怎么也还那么难?
作为过来人,林舒雅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苏祁模仿得怪模怪样,傅凌寒忍着笑看过去,对上兄妹俩恶狠狠的眼神。
咳,他确实不适合过去。
吃过晚餐,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就散了场。
苏祜出去送人,把自己也给送走了,只在家族群里告知了一声,连去哪里都没有说。
林舒雅回了句‘知道了’,把装着水果的食盒塞给苏祁,“路上打发时间吃,晚上早点睡觉,不能熬夜。”
苏祁乖乖点头,等妈妈唠叨完,才出门。
坐在车上,苏祁打开食盒挑了个葡萄塞给傅凌寒,叼着鲜红的草莓看手机消息。
视线落到妈妈那毫无感情的回复上,苏祁装模作样地悲伤:“二哥会难过的。”
傅凌寒揪下他叼着的草莓屁屁,重新塞了个进去,“他只会开心。”
苏家父母对孩子的态度各有各的不同,要真是念叨苏祜,让人早点回来注意安全什么的,转天苏祜就能嫌烦直接搬出去。
傅凌寒感慨,“你爸妈真厉害。”
苏祁叼着草莓:?
虽然不懂,但还是附和,“爸爸妈妈超棒的!”
傅凌寒好笑地揉乱他的碎发,搓得人呜呜嗷嗷才停手。
恒氏集团的覆灭,让苏祁平静生活里的些许波纹也消失了。
他享受这种无波无澜。
画笔停下,苏祁把爪子踩到颜料的猫崽子薅起来,吩咐一旁的佣人。
“帮我去准备好温水和沐浴用品。”他捏着小猫的爪爪朝佣人上下摆动,像是小猫在感谢佣人的帮忙。
东西很快被准备好。
傅氏庄园很大,庄园里也有不少树木,苏祁和傅凌寒都没给小家伙们剪过指甲。
把小崽子塞进水盆里前,苏祁前给自己戴上了厚厚的防护手套。
下一刻,凄厉的猫叫声破空。
苏祁用胳膊肘擦掉眼睛处的水,无语地翻白眼,“洗个澡而已,不要搞得我在虐猫似的。”
小猫还在凄厉地嘶吼,就像是在骂苏祁,“你不是在虐猫,是在做什么?!”
花园的动静太大,傅凌寒抱着花走过去。
见苏祁手忙脚乱,一副想按住猫又怕伤着它的模样,傅凌寒默默地挪了下脚步,在猫崽子能看见的地方停住脚步。
手下的猫猫突然安静,苏祁一边洗爪子一边开口:“凌寒?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现在时间才两点出头呢。
“这两天的温度挺好的,我请假回来教你游泳。”
上次慈善宴会后,接连下了几天雨,一来二去,苏祁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会儿听傅凌寒提起,他先是高兴,紧接着忧愁道:“我哥不会杀过来吧?”
热爱自由的苏祜被绑在公司干活,本来就是不情不愿的,这要是顶头上司跑路了,他的怨气估计能把两人埋了。
傅凌寒道:“我告诉他,只要他能捞到顶替他位置的,他可以退位让贤。”
把苏祜捞到傅氏,本来就是想要借助苏家的管理经验,现在事情已经处理的大差不差,苏祜完全可以跑路。
苏祁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惊讶回头,“你不打算泡公司里了?”
又看见傅凌寒抱着的花,“怎么突然买花?”
苏祁把手里的猫交给佣人,随手摘下手套凑到傅凌寒身边。
花卉的种类不多,被包的很漂亮,苏祁身后拨弄了下黄色的花瓣,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的喜悦。
看他喜欢,傅凌寒就开心了。
“和人聊天的时候,才发现我还没有送过你花。”
虽然都说送花俗,也有认为男性之间送花娘气的,但傅凌寒总觉得,没有人会看见漂亮的东西不开心。
尤其是他爱人,最爱美丽的东西。
苏祁从他怀里抱过花,开心道:“我很喜欢。”
“那以后每天都给你送。”
苏祁摇头,“才不要。”
听到拒绝,傅凌寒疑惑地看过去。
苏祁还在看花,“这种承诺最容易被打破了,今天花店关了门啊,明天工作太忙啊,我不想满怀期待,只收到一句‘下次一定’。”
他抬头看向傅凌寒,认真道:“会很难过的。”
傅凌寒愕然,他想了想,猜到苏祁的安全感还是不够,会害怕这种承诺。
他揽住苏祁的肩膀,“那我不承诺了,你看我的行动好不好?”
这种话类似承诺,苏祁还是不喜欢,不过……
他歪了歪头,“看你表现。”
第二天傅凌寒不用去公司。
他早早地起来晨练,回来时绕路到了花园,认真采下清晨的花朵。
等他进入主屋,管家已经把做花束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傅凌寒抱着花,在七点半敲响了房门。
习惯这个世界后,苏祁的作息就变成了七点半下楼,在床上赖床的半个小时,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苏祁整理着头发,一边拉开门一边道:“怎么不直接进……”
他看着傅凌寒抱着的那一束花,愣住。
昨天答应时,他是没抱什么希望的,这会儿看见这束花,惊喜不亚于昨天第一次收到。
傅凌寒有些忐忑,“我第一次弄,喜不喜欢?”
苏祁接过花。
花卉处理得并不好,花瓣都有些损伤,包装的纸也弄得很一般。
苏祁眨眨眼睛压下欢喜,故作淡定道:“下次努力。”
见傅凌寒有些失落,又补充道:“我很喜欢,你弄的我都喜欢,比外面的好看。”
傅凌寒听出他的宽慰,刚要说话,就撞进苏祁的眼眸中。
青年的眼眸里是遮掩不住的雀跃,好似不压制一下,下一刻就要飞扬起来。
他心中一软,笑道:“我争取把这门手艺学精。”
苏祁歪头想了想,“那也不用,你那么忙,愿意弄就已经很好啦,其实外面买的也很好看。”
要是上班的日子也还坚持弄,傅凌寒怪辛苦的。
苏祁舍不得。
宽大的游泳池偏深,苏祁看着有些害怕。
他在傅凌寒的带领下,认真做着拉伸运动,避免入水后手脚抽筋。
热身结束。苏祁学了一点点技巧,才在傅凌寒的帮助下小心下水。
水温还有些凉,身体被包裹的感觉很舒服,苏祁抱着游泳圈适应了下,晃悠着一双大长腿在水里挪动位置。
傅凌寒看他适应良好,入水游了两圈。
他本身对各种运动都感兴趣,游泳技巧很不错。
苏祁看着他像是一条游鱼般来回,精致小巧的喉头滚动。
流畅的肌肉线条被水染湿,傅凌寒站起来时,水流滑落的轨迹无比旖旎,苏祁只恨那不是他的手。
爱人炽热的目光实在是太有存在感,傅凌寒无奈:“你又在想些什么?”
苏祁咽咽口水,“想摸。”
话说出口,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
漂亮的小脸明明都已经羞红,视线却一直没有他的胸膛上挪开,仿佛不摸到就不罢休。
傅凌寒一挑眉,把略长的额发捋到后面。
笑着勾它,“自己过来。”
苏祁摆着腿,有些迟疑。
傅凌寒这会儿站在泳池的最中间,也是最深的位置,到了那边他就没有借力的地方了。
见他迟疑,傅凌寒故作叹息道:“看来我对你的吸引力也一般。”
苏祁看看装模作样的傅凌寒,又看看那身阳光下格外漂亮的肌肉,迟疑道:“我试试,你要护住我啊。”
傅凌寒挪动的动作停住,笑着承诺:“放心,一定护着你。”
得到准确的答复,苏祁放心地在泳池地面上蹬了一脚,笨拙地将刚刚学到的游泳技巧用上,朝着傅凌寒的位置慢吞吞挪过去。
身上的游泳圈限制了速度,但也保证了他的安全。
傅凌寒扶住有些晃的泳圈,胸口就被两只手给袭击了。
苏祁捏捏摸摸,发出惊叹的声音。
傅凌寒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胸膛上的手丝毫不收敛,他耳尖滚烫,有了逃跑的心思。
苏祁没有摸太久。
男人是他的,这肌肉想什么时候感受,就什么时候感受。
现在还是游泳更加吸引苏祁。
苏祁的学习速度很快,傅凌寒尝试让苏祁松开游泳圈,两只手扶住他的腰,让人自己尝试游动。
游泳并不难,呛了几次水后,苏祁就掌握了基础的要领。
就是身上没有什么力气,持久性也差,苏祁很快就只能靠着傅凌寒休息,上岸都是被人送到岸边的。
他擦着头发,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口,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苏祁的身体素质不好。
这一点傅凌寒一直深有体会,但在游泳池里活动了一个小时就动不了了,还是让他很意外。
仔细揉按着肌肉的位置,傅凌寒入手只觉得一片柔软。
手感是不错,就是没有什么肌肉。
他皱眉,“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锻炼?”
苏祁玩手机的动作一顿,他不乐意哼哼,“我可以早餐后锻炼,但不可以早餐前。”
赖床的时间不可能被锻炼取缔的。
傅凌寒只要他愿意锻炼就好,才不在意具体的时间。
他捏着手下的软肉,“行。早餐后我陪你一起。”
新的一天在美丽的花朵中到来。
苏祁把傅凌寒包好的花束又拆开,一支一支地把花瓶里的替换掉。
昨天的花朵被苏祁重新包裹好,拍了一张照片,跟着傅凌寒下楼时交给早就等着的佣人,让人将其制成干花。
傅凌寒看着离开的佣人若有所思。
苏祁捏捏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在想什么?”
傅凌寒道:“我在想这些干花,回头建个地方专门放干花?”
一天一份,一年算三百六十五天,假设他们还能活五十年,就是一万八千两百二十五份。
家里没有能放下这么多干花的屋子。
苏祁只想着把这些保存下来,还没有想过要怎么保存。
闻言歪头思索了下,道:“不要放在一个地方收藏,我们可以把它放在庄园的任何地方。”
他灵光一闪,“一会儿去写小卡片,贴在干花盒子上,这就是我们老了后的回忆。”
傅凌寒扬眉。
苏祁还在畅想,“老了以后记性就变差了,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干花盒子,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惊喜。”
他眼睛亮晶晶的,“多美好啊!”
傅凌寒对这艺术式的畅想有些无奈,但一颗心也被苏祁话语中的未来所吸引。
他点了点头,“那一会儿就去写。”
等两人吃过早饭,管家已经把需要的卡片准备好了。
装干花的盒子是透明的亚克力盒子,里面的干花还没有处理好,两人就仔细写好小卡片,放到最上面,没有拨弄还在制作中的干花。
第一天干花的卡片,苏祁写的是:惊喜很漂亮,很开心,超级喜欢傅凌寒。
傅凌寒写的是:想天天给他送花。
第二天干花的卡片,苏祁写的是:做的有些丑,但我喜欢,希望不会一直那么丑。
傅凌寒写的是:插花有些难,或许可以请个专业的老师。
为了给未来留下惊喜,两人都没有看彼此写的卡片。
林管家站在旁边姨母笑,干花盒子被送下去,也没能止住他的笑意。
傅凌寒陪着苏祁休息了会儿,才拉着人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很大,里面的健身器材一应俱全。
苏祁之前都没有来过,这会儿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戳戳,在傅凌寒的建议下上了跑步机。
考虑到他的菜鸡体力,跑步机的速度调的并不快,适当地增加了一点坡度。
健身房里的空调开得比较高,苏祁没有多久就出了一身汗,他坚持了半个小时,将跑步机的速度一点点调慢,又走了十分钟才停下来。
从跑步机上下来,傅凌寒检查了下他的腿部肌肉,带着苏祁去一边锻炼手部力量。
“这个会不会轻了?”
苏祁颠了颠手里的小哑铃,没有感觉到什么重量。
傅凌寒摇头,“你只是身体素质差需要锻炼,不追求肌肉的话,这点就够了。”
他给苏祁示范锻炼的动作,一点点调整。
“这样每天坚持三个小时也没有那么累,”
听到这个时长,苏祁在心里换算了下,脸顿时就皱巴。“三个小时好久哦。”
傅凌寒无奈,“很久吗?”
他给苏祁算:“你刚刚就跑了四十分钟,这里再坚持四十分钟,一会儿换个锻炼腰部肌肉的,又是四十分钟,再去游泳池待一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好像是不久。
苏祁跟着傅凌寒的手调整动作,“可是我早餐后消食半个小时,再锻炼这么久,一个上午就结束了。”
傅凌寒莫名地搭上苏祁的思路。
“你是觉得,一天的时间这么长,锻炼这么久很浪费时间?”
苏祁理直气壮挺胸,“对啊!”
傅凌寒抬手把他平坦的小胸脯压回去。
“对个屁对。”他难得爆粗口,“哪有把锻炼当做浪费时间的。”
苏祁觑他,“你生气了?”
傅凌寒抿紧唇,看着苏祁认真道:“苏祁,我想跟你过一辈子,我不想哪一天得知你的身体不好出事。”
明明比他还小了六岁,苏祁的身体素质却比他要差许多,傅凌寒是真的担心那一天。
苏祁被这认真的语气弄得一愣。
看出他的动容,傅凌寒垂下眼睛,故意悲伤开口。
“你难道想哪一天先我离去,让我看着满庄园的干花回忆吗?”
苏祁控制不住地顺着傅凌寒的话想象。
丑丑的小老头在庄园里擦拭着多年前留下来的盒子,身边的佣人管家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人。
他被时光留下,只能透过卡片上的只言片语去回忆爱人的音容笑貌。
苏祁眼眶红红,吸吸鼻子,没有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傅凌寒给吓一跳,也顾不得引诱人答应锻炼了,把他手上的哑铃接走,抱着人哄,
情绪上头带来的眼泪过去,苏祁趴在傅凌寒身上,特认真地保证:“我会好好锻炼的,你也要一起,我们要健健康康的在一起。”
傅凌寒给他擦着眼泪,无奈又心疼。
“好,健健康康在一起。”
苏祁又补充:“一辈子。”
“嗯,一辈子。”
锻炼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这具身体没有过任何锻炼过的经验。
懒惰的思想一刻不停地偷袭,苏祁稍微偏向一点点,就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健身房里的想象,咬牙拉着傅凌寒一起。
过了最开始的痛苦日子后,坚持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心里抵触的情绪消失,苏祁渐渐在锻炼中找到了乐趣。
他和傅凌寒天天在一起,发现不了自己的变化。
出去玩了一圈才回来的苏鸢看着苏祁的精神面貌,惊叹连连,仿佛是跟见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精神面貌大变样,这才是这个年纪的样子嘛!”
苏祁觉得苏鸢有些夸张,却也忍不住高兴,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锻炼有了成果,就像是未来孤单的小老头身边多了一个身影。
孤寂不会占据未来,他们会彼此陪伴。
苏祁期待着。
夏日的烈阳离去,秋日的凉爽悄无声息到来。
长时间待在空调房里面,根本察觉不到外面天气的变化。
苏祁打着喷嚏,把干花换下来重新包扎,走出房门的时候还有些晕乎。
傅凌寒扶着他,伸手摸了摸苏祁的额头。
“有点发热,今天休息一天吧。”
苏祁吸吸鼻子,听到可以休息,靠着傅凌寒,连路都不想走了。
他哼哼唧唧撒娇,“我头晕。”
贴过来的人脸颊都泛着热意,傅凌寒把手上的保温杯放到一边,抱小孩似的将人抱起。
等到修长的腿缠绕在他腰间,傅凌寒托住苏祁的屁股,空出来的手把保温杯拿起来,护着他的后背。
苏祁盘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他晃晃脚丫子,举着花束环住傅凌寒。
林管家看着佣人把早餐摆好,回头看见这一幕,询问道:“小先生这是怎么了?”
傅凌寒把保温杯放下,看着苏祁将花递给负责的佣人,“感冒了,一会儿让人过来看看。”
林管家还没有应声,苏祁踢了踢他,“不想吃药,我睡一觉就好了。”
傅凌寒按住他不安分的腿,严肃道:“吃药好得快。”
苏祁哼唧,“那我宁愿慢一点好。”
病人任性的要求没有得到通过,医生过来后,他不只要坚持吃药,还要打点滴。
看着手背上的针,苏祁长长叹息一声。
傅凌寒进来就见他这模样,无奈,“打针有助于恢复,你不要太抵触。”
苏祁不想理他,“我就是想借着生病休息两天嘛,你这一弄,我一两天就好了,不好玩。”
傅凌寒:……
傅凌寒伸手敲敲他的额头,“让你再休息三天,以后按时给你放假好不好?”
苏祁眼睛一亮,“真的?”
傅凌寒颔首,“真的。不骗你。”
苏祁不相信的缩头。
要是只有再休息三天,他还能勉强相信下,以后还有按时放假,就跟白日做梦似的。
被他不信任地瞅着,傅凌寒都被气笑了。
“你要是不想,我也可以把话收回来。”
苏祁:!!!
苏祁一巴掌抓住傅凌寒的手,“想想想,当然想!”
他的手有些凉,傅凌寒反手捂住。
“爸妈他们说要过来,我拦了,你一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回去。”
苏祁点头。
点滴结束已经是中午,苏祁饥肠辘辘被按在床上,等人把午餐送进来。
庄园里的佣人动作很麻利,他才跟家里人发完信息,吃饭用的床边桌都调试好了。
午餐的菜式很丰盛,苏祁拍了张照片发到家人群里面,让忧心忡忡的爸妈放心。
傅凌寒给他盛了一碗汤,“先喝一点,还有没有想吃的菜?”
病人的口味一阵一阵的,傅凌寒怕苏祁没有胃口,这话已经是问的第六次了。
苏祁捧着汤碗,脸被碗遮挡了大半,就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试探道:“想吃炸鸡腿。”
这种被大众归为垃圾食品的东西,苏祁是不敢当着傅凌寒的面吃的,生怕男人觉得他没有认真养生,以后又要早死。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傅凌寒get到他的想法,笑得格外无奈。
“想吃就吃,自家做的,卫生条件过关,不用担心。”
苏祁闻言眼睛一亮,“自己家做的就可以吃?”
傅凌寒点头,他忘苏祁碗里夹着菜,“外面有些东西的卫生堪忧,家里的干净,又不用你忙活,为什么不能吃?”
苏祁欢呼一声,吃饭的胃口都多了几分。
午餐餐具被人送下去,苏祁摸摸鼓起来的小肚子,问林管家:“厨房已经开始炸鸡腿了吗?”
林管家点点头,“因为要处理,时间可能久一点。”
苏祁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有得吃就可以了。”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去拉傅凌寒的手,“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傅凌寒放下手机,问道:“玩什么?”
苏祁想了下庄园里的东西,道:“我还没有骑过马呢,你带我去骑马?”
庄园里那一大片的草地,就是跑马场。
苏祁偶尔往那边看,还能看见十几匹骏马在草场上飞驰,扬起的鬃毛帅气极了。
听他想去跑马,傅凌寒估计了下苏祁的体力,“先牵着走走?”
苏祁连连点头。
庄园里的马年岁正好,在养马人的建议下,苏祁挑了一批性情温顺的小棕马。
棕马的年纪是这一批里面最大的,平日里就很稳重,被取名叫温亚,品种是一长串苏祁听着脑袋犯迷糊的品种。
反正他是没有记住。
苏祁佩戴好护具后,试探地去摸温亚的脸。
马脸很长,嘴巴咀嚼着没有吃完的草料,热气喷洒到他脸上,苏祁下意识屏住呼吸。
也不是嫌弃,就感觉怪怪的。
温亚的性子是真的好,苏祁临时学的那点上马技巧很粗糙,他都意识到自己有些地方用错了力,但温亚只是原地迈了迈腿,都不用人安抚就自己停下来了。
苏祁伸手摸摸温亚的脖子,夸了两声。
适应了会儿,就迫不及待地想让人牵着马走走。
饲养者道:“傅先生说希望您等待一会儿,他回来带着您,可以稍微走远一点儿。”
苏祁闻言,转着脑袋去找傅凌寒。
找了两圈,视线在马圈侧面停住。
骑着骏马出来的男人,比之以往还要帅气不少,苏祁听见了心动的声音。
他大概是不可能从傅凌寒这个旋涡里脱身了。
每一种情景,傅凌寒都有不一样的帅气。
认真工作的傅凌寒,是上位者的挥斥方遒;日常生活的傅凌寒,是享受点点滴滴的惬意。
泳池里的他,是毫不掩饰的性感。
而现在,他是禁欲绅士的骑士。
傅凌寒控制着马走到苏祁身边,接过温亚的缰绳,在苏祁面前晃晃。
“被帅到了?”
挑眉调笑的行为打破了禁欲感,苏祁捂着胸口提议:“要不你先别笑了吧。”
草场的范围很大,没有人跟着,周围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