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食,活动一会儿,午后的义诊就开始了。
午后有一个时辰的义诊是三位老大夫的专场,专门为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所设,而现场大夫则可以学习经验,甚至是一些围观的学徒们也可以观看。
不管是排队的患者,还是此次参加宴会的大夫们都非常珍惜这次难得的学习以及治疗机会。
星泽自然也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虽然他有天绝医书在手,但上面到底只是理论知识,并不如真正向有经验的人学习更容易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这还是星泽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接触到名医,一个时辰下来真的是受益匪浅,自己这次果然没有白来。
到了时辰,三位老大夫就去休息了,之后就又是其余人坐诊,世家出身的大夫们还好,他们本身学习机会就有很多,倒是民间大夫这边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干劲十足。
几个老大夫给人看病的时间也只是一个时辰,提前排到号的人能看上,其他人可就不行了,无奈,这些人就只能等着别的大夫给自己诊治。
齐民见其他摊位上排队的人多,自己的母亲又一直催促他走,不想看病,他干脆就找个暂时还没什么人排队的摊子。
“小大夫,帮忙看看家母的脸吧。”
拉着人坐下,齐民小心地将其母亲面前罩着的纱帘摘下。
星泽抬头看了看,这人口目歪斜,不能闭合,是典型的面瘫症。
搭了脉,星泽问:“这种情况多久了?”
“已经一月有余,也看过好几个大夫,就是不见好。”
齐民本想着今日来这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排上几位名医的号,可紧赶慢赶赶还是晚了一步。
虽然拉着母亲来小大夫这里,但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其母更是低着头,这些天她受够了人的白眼,连正视别人都不敢了。
“婶子,你这属于轻症面瘫,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治疗,之后即可痊愈。”
看着两人的样子,星泽大概也能猜出他们是碰了不少壁,便提前给二人吃了颗定心丸。
“什么?您,您说只需要一刻钟就可以治好?”齐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的母亲也是不敢置信的抬头。
星泽笑道:“没错。”他见自己摊位面前还没人排队,又说:“那现在就开始?”
“好好好。”
星泽现在用的银针是天绝医书附带的,本身就可以自动消毒,但为了让看病的人安心,流程还是要走一遍。
围观的学徒以及文人们见星泽用中药液来养针,惊讶于他细心的同时对其针法开始有所期待,几个大夫休息的间隙就也来凑热闹。
单手持针,对准面部的穴位快速将针刺入。
快、准、稳,众人能够看出这人一定是经过千万次的练习下针才能够有如此把握。
一刻钟的时间,齐民紧张的盯着星泽手中的针大气都不敢喘,他是如此,一些本想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如此。
就在星泽最后一根针收起后,紫云英就想问问怎么样了,不经意间抬了抬眉,而后便惊讶地瞪了瞪眼,慢慢地眨了一下。
可以抬眉,眼睛闭合更有力,嘴里也没有随时都要露气的感觉。
“好了,我好了??”
齐民见状赶紧从怀里拿出个镜子,递给她:“娘,你看看,好了,您好啦。”
星泽笑着说:“现在面部僵硬是比较正常的,恢复一夜就没问题了。”
“谢谢,谢谢小大夫。”
紫云英差点都要给人跪下,还是星泽拦了一下才起来,就只能作罢。
即便是这把年纪,紫云英也是最讲究保养的,这次得病不说自己心理上过不去坎儿,也没少被人笑话。
现在是义诊她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便决定之后再好好报答小大夫。
母子两人本就急着赶路,谢了人又打听了樟巷村的位置便坐着马车离开了。
“小友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胡林拍手道。
“是极是极,想来木大夫平日没少下功夫,这针法实在是让人佩服。”
大夫们惊讶星泽的针法,百姓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只看到这小大夫三两下就把个面瘫的妇人治愈,效果简直太立竿见影,当即就有人排到了星泽的诊治摊位面前。
不一会的功夫,星泽这边就已经排了长长的队。
星泽侧头笑着对宁憬和木木道:“看来等下我们要辛苦一些了。”
木木点头:“都休息够啦,完全没问题。”
宁憬也勾了勾唇:“刚刚那母子来的倒是时候。”
想来这次之后,去樟巷口求医的病患会更多。
这边的热闹自然也被沈家看在眼里,他们都很意外这个村医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沈丘眼神很是愤恨,而沈良言则是给人看病的间隙抬眼看向星泽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
义诊在酉时结束,众大夫们还有一次交流宴,主要是针对今日遇到的疑难杂症进行探讨。
正准备收摊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夫们,快,快,这里有人受伤。”
众人转头向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看见几个汉子抗了个人,这人身上有好几处刀伤,都是深可见骨,此时他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这得赶紧手术,快,准备东西。”
三位老者的其中一人擅长这种外科手术,当即就对身边的人说了术前需要准备的东西,同时吩咐将人抬进屋子。
“谁有好的麻醉方子,去让人熬些药来,此人情况危急,不用麻醉恐怕承受不住术中的疼痛。”
高鄂本身也是有麻醉药方的,但并不能减轻太大的痛苦,就想着趁着现在很多大夫在场,问问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麻醉方子几乎人人手里都有,但要说能减轻多大痛苦的还真没研究出来。
星泽见状道:“我这里有方子,服用后再手术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那快,我先进去,稍后你直接让人拿药过来。”高鄂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星泽则当下写了“麻沸散”的方子,盯着人煮好后将药端进了屋子。
看了看星泽带进来的汤药又闻了闻,高鄂惊讶的挑挑眉:“这配药实在是妙,你是否擅长外科?可以过来帮忙。”
星泽点头:“好,对于外科手术我也有一定的经验。”
不管是哪个世界,实践都是最重要的,高鄂说是让星泽帮忙,其实也有传授经验的意思,星泽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学习机会。
即便现代医学再如何,星泽曾经也不是医生,了解当代的外科技术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换上手术衣,拿起工具,几人就瞬间进入了状态。
半透明的明瓦窗可以看到屋内人做手术的过程。
虽然并不那么清楚,但众人都发现,即便是在高鄂面前,星泽的手也是稳的,且丝毫不显慌乱,很明显,外科也是他擅长的领域。
看着这人的样子,公伯邢唇角微勾,眼睛里满是光芒。
天已经渐渐暗下来,直到烛灯燃起,一场手术才终于结束。
见星泽几人从屋子里出来,众人都围上前来问病患的情况。
“总算有惊无险,命是保住了。”高鄂长舒一口气。
“这人伤的可太重了,再晚一点儿这命都要没了。”高额的徒弟说着看向将人送来的几个男子:“你们是认识的吗?”
“嗨,哪里认识,我们走在路上,这人突然冲了出来,看这样子也不能不管啊。”说话的人挠挠头,这也就是今日有义诊让他们赶上了,不然自己可不敢将人救了,不说别的,这医药费就付不起。
“那就先让他在这儿养着吧,师傅,我扶着您去歇歇。”
“嗯。”高鄂说着又转头看向星泽:“木大夫明日无事可去居雅坊一叙?”
收到高鄂的邀请星泽有些意外,他可是听说这人最不喜与外人交流,这次出来参加义诊也是迫于无奈。
索性明日无事,星泽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这位老先生,当即便道:“当然可以,荣幸之至。”
晚宴交流后,天已经黑透。
木木和宁憬开宴前就已经回去,星泽独自一人出了上江堂等李立来接自己,刚刚到门口,公伯邢就提着灯笼追了出来。
“木大夫,寻个时间去看看药材?这里有几家店药材的品质很不错。”
听说去看药材,星泽点点头道:“行,那就后日如何?”
知道星泽明日与高老有约,公伯邢点头而后道:“你何时回樟巷村?”
“还不确定,应该过两日,要在这里等个人。”
星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不经意间就温柔下来,公伯刑见状愣了下,而后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不远处一直停着的马车有响动声,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位神采英拔的男子从车上下来,星泽眼睛瞬间亮了亮,立即跑上前道:“辰宇,怎么提前回了?”
看着这人的样子,辰宇轻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来接你,怎么?我来早了?”
“没有,正要回呢,你告诉李立不用来接我了吧?”
“嗯,走吧。”
简单和公伯邢告了别,星泽就和辰宇上了马车,这辆马车比寻常的宽敞很多,车厢内还有小桌和摆好的点心。
拿起盘中小巧的糕点吃了一口,星泽问:“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
辰宇此次出去是要解决上次在州山中刺杀自己的刺客,虽然目前幕后指使的人还没确定,但他也大概锁定了几个目标。
他确信这背后的人和给他下毒的人是同一个,自己一旦受伤毒性就会复发,疼痛也会加倍,那人应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就是不知道为何比身首异处那人似乎更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那正好能将身体调养好。”星泽说着就将指尖搭在了辰宇的手腕上:“我看看你有没有听话按时泡药浴。”
“当然有听话,此次又不是去野外,药浴还是有时间泡的。
“嗯,确实恢复的不错,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解毒了。”见辰宇身体恢复的不错,星泽又稍稍放下了心。
轻轻应了一声,辰宇看着星泽的眼睛问:“这两日交流宴怎么样?”
“受益匪浅,看来也要时常出来走走。”
听星泽这么说辰宇就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将人带去帝京,不过眼下他还想知道另一件事:“刚刚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也是个大夫,我们约好后日去药材铺子看看,木木也想在这多玩些时候,过几日再走?”
星泽说完便看向辰宇,谁知突然见这人脸色不太好。
“毒性又发作了吗?”星泽拧眉,现在辰宇的身体经过调理,不该这么频繁发作才对。
辰宇摇头道:“未曾,”而后慢慢靠近星泽,在其耳边说:“见你和他站在一起,心中有些憋闷,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到人这么说,星泽微微睁大眼,而后轻笑出声,他并未回答辰宇的问题,而是转而道:“我本想着下次你若毒性发作,还有个法子可以减轻疼痛,要不要提前试试?”
“什么?”
星泽稍稍抬头轻轻碰上了辰宇的唇:“这个。”
“呵,这样不够。”辰宇将眼前的人拥入怀里,加深了这个吻,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呼吸都乱了,才将他放开“下次可以试试。”
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额头相抵,满眼都是笑意,一时动情竟然都忘了自己还在马车上,也该庆幸,他们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辰宇是临时回来,没有提前在客栈定房间,便自然住进了星泽的屋子,这间上房只有一张床,两人紧挨在一起,星泽道:“后日你和我一起去吧。”
公伯邢家中在连城也有产业,对这边的药材铺子自然有所了解,星泽如今虽然和宁憬的村子交易药材,但明面上总该有几家合作的药铺,这次他来这里其实也是有这个考虑。
“好。”知道这人今天累到了,辰宇变将人拥在怀里,道:“睡吧。”
“晚安,辰宇。”
“嗯,晚安。”
辰宇紧紧拥着星泽,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填满,连日的疲惫袭来,竟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木木醒来对于辰宇出现在星泽房间里也是见怪不怪了,倒是宁憬见到辰宇眼睛亮了亮看向他身后。
“玉山要等两日再回来。”
被发现自己找玉山,宁憬也不觉得有什么,而是道:“好,我知道了。”
简单用过早饭后,星泽就去居雅坊见高鄂。
到了地方,星泽看到高鄂面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他的徒弟韩俊,另一人向他这头张望,看上去颇为紧张的样子。
这次来交流会高鄂只带了一个徒弟来,他们昨天已经见过,但站在其旁边的人就比较陌生了。
见星泽来了,高鄂笑道:“木大夫来了,过来坐。”
“木大夫,这是我的好友尹希仁,昨日他也在义诊现场,说是你的医术让他非常佩服,今日特意拜托我带他来见你。”韩俊说着将人往身前推了推。
“木,木大夫好。”尹希仁长相清秀,和星泽说话时都不敢抬头,看样子比较含蓄。
星泽点头笑道:“你好。”
几人简单寒暄一会便进入正题,主要是高鄂和星泽在交流经验,而韩俊和尹希仁则围观学习。
一场交流下来,不仅仅是星泽,连高鄂都觉得有所收获,更别提韩俊和尹希仁了,他们两个眼睛都冒光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星泽就准备告辞,却不想被尹希仁叫住:“木,木大夫,我,我想拜您为师跟您学习医术。”
还没等星泽回话,高鄂就脸色有些不太好道:“我这徒弟也是有些胡闹,今日将人带来就是为了这事,本该提前打个招呼的,木大夫不用顾忌我,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尹希仁听后觉得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应该另寻场合提这个事,但就怕这人离开后自己就没机会了。
对于有人要拜自己为师星泽也是没有想到的,他道:“我过几日是要回樟巷村,目前还没有收徒的想法。”
尹希仁并不觉得被拒绝有什么,星泽这么说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行动让人注意到自己。
谁想到尹希仁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星泽回到客栈时有好几个在大堂等着他的人,经过介绍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就和商量好的一样都想拜师。
星泽也是无奈,他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现在不适合收学徒,这事儿还是回樟巷村再说。
将这些人打发走,又放出消息自己没有收徒的打算,大家才算消停。
公伯邢见到星泽时本想着调侃他一下,没想到随后就看到他身边站着个昨天刚刚见过的男人,便也没什么心情了。
像他们这类对男子有兴趣的人,互相之间能够一眼看穿彼此的心思,他能感觉出这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而见到星泽和辰宇的互动,公伯邢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他不是喜欢纠缠的人,当下便歇了心思。
将公伯邢的变化看在眼里,辰宇颇为满意,虽然现在他和星泽互通了心意,但对于觊觎星泽的人还是无法做到冷静对待。
星泽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公伯邢的想法,一路走在街上,就只关注药材铺子了。
找了两家药材铺子合作,便与公伯邢告辞,公伯邢则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见星泽还在城里,沈丘本想着要报复他,却被沈良言发现:“别再给沈家丢脸,如果你有那心思,就该精进自己的医术,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
一听说要回家,沈丘是千万个不愿意,他已经预料到大家是怎么用嫌弃的眼神看自己的。
并没有在城里待多久,星泽几人就准备回去,樟巷村的医馆现在还是让吴信阳看着,也是时候让他好好休息几日。
星泽并不知道,他们几人刚出了城,樟巷村的医馆就不知被谁翻了个遍。
几人外出的这段时日医馆里就只剩下吴信阳坐诊。
不过在临走之前星泽又在县里雇佣了两个杂工,如今来看病的人多了,一些晒药或者搬运分类药材的事情就得分给别人做了。
最近来医馆看病的都是老病患,像是御水瑶这类需要长期调理的患者星泽早已经定好了治疗流程,吴信阳直接按照他给的说明书直接诊治即可,其他人都是一些小毛病,自然也难不倒他。
每日白天来医馆坐诊,天黑了就在门外挂个牌子回家,吴信阳的生活很是规律。
这天吴信阳如往常一样前往医馆,而后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只见整个医馆堂屋的药箱全都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药材和各种手术用具也散落一地,再往里屋一看,所有摆在架子上的医书都有被胡乱翻过的痕迹。
“小五,竹子。”吴信阳出了堂屋,高声喊道。
两个杂工的家都是别村的,从前也在医馆打过杂,星泽见他们有经验人又踏实肯干,便将人招来医馆,他们来这里做工平日里就住在后罩房,休沐的时候再回家。
听到吴大夫的声音,两人便赶紧从后院小跑着过来,天还早着,他们也是刚刚洗漱收拾好。
“这吴大夫起的太早了。”
“这间医馆都是好大夫,我们得好好做事,说不定就能学到些东西。”
两人一边说着就到了前院,然后便被惊到。
小五揉了揉眼睛,他本就眼睛小,再一揉便像是还没睡醒一样:“这,这是怎么了?”
竹子也长大了嘴巴:“吴,吴医生,这…”
吴信阳皱眉道:“我还想问你们,医馆被翻成这样,你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吗?”
竹子摇头:“没有,吴大夫你也知道我睡觉轻,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惊醒,昨天晚上前院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如果有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对于这两人吴信阳倒也是信得过的,附近村子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们没理由骗自己,更没理由偷拿店里的东西。
他刚也看了,医馆现下了少几味珍稀的药材和两本书籍,但这几日存放的银钱倒一文没少,可见这人的目的并不是图财害命。
“先报官吧。”
虽然这么说,但吴信阳知道这报了官恐怕也不能查出什么。
三人简单整理了一下,发现药材都损坏了,根本就没有可用的,备用的药材在另一个院子,他们也不好没经过星泽的同意就进去。
吴信阳无法,只能先让竹子去县里的药铺买一些回来暂时顶上几日的用量。
村里人又见官府的人往医馆方向走,心便再次提起来,跟过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医馆出现了盗贼。
这下樟巷村可炸开了锅,他们村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官府的人挨家挨户问过话后,里正也问村民详细了解了情况,结果就是毫无收获。
昨夜在州山外围打猎的猎户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但走小门时也完全没有听到医馆的动静。
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而星泽他们也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樟巷村。
下了马车,正好赶上赵晴拎着个空篮子出来,看清来人,她赶紧上前:“诶哟,小祖宗你可回来了,医馆被盗了。”
“被盗?怎么回事?”星泽拧眉。
赵晴也不耽搁,将事情说了,又道:“这事儿也是怪了,你也放宽心,听信阳说没有损失银钱。”
在赵晴眼里,无论多稀有的药材都不如银钱来的实在,是以,就拿这点来安慰星泽。
“好,婶子,我知道了。”
见眼前这几人脸色都不太好,赵晴也知道他们还要处理医馆的事情,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星泽侧头看向辰宇:“辰宇,去帮我看看住处有没有被翻。”
“嗯。”辰宇应声而后摸了摸星泽的头:“我去去就来。”
和玉山示意了一下,两人就往旁边的院子走去。
刚刚赵晴说话,吴信阳是有听到的,星泽刚进院子就见人已经迎了出来。
“那人拿了什么药材和书籍?”
“芝草和天光莲,百病图以及七宝药书。”
听到丢失东西,星泽眯了眯眼,这人倒是真会拿,这两本书都是自己在系统中挑出来放到医馆里的,而药材也是极其稀有的,和人交易的时候可是花了他大笔的银钱。
眼看着星泽脸色越来越不好,小五和竹子上前行礼。
“都怪我们不好,应该多注意点前院的动静。”
见他们这样,吴信阳上前道:“也是我疏忽了,夜里在这里住下好了。”
“你们不必自责,找你们来也不是给医馆守门的,这人应该功夫了得,还好你们没有发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星泽现在也是比较庆幸,幸好没有闹出人命来,他转头对宁憬说:“宁憬,明日你再回村子帮忙换些药材来吧,备用的恐怕也不太够了,记得让玉山送你过去。”
“好。”宁憬也知道星泽的担心,他看了看,趁着现在有时间便去药房清点下药材,木木则跟在他身后帮忙。
星泽看向吴信阳说:“还好有你在,否则回来后我还有的忙,这两日你先休息下吧,抓贼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那行,我就休息休息,时候不早,我回了。”
吴信阳转身离去时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最近御小姐还打听你什么时候回呢,好像是说要带个什么人来看病。”
“嗯,我知道了,明日我让人去给她捎个话。”
星泽说着就见辰宇和玉山一起进门,吴信阳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家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辰宇说话间又抬眼看了看院子,这里虽然已经被清理过,但只要人来过不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就奇怪了,如果那人觊觎药材和藏书,不该只去医馆才对。”
“有怀疑的人吗?”
“要说怀疑的人,也就只有汪成,还有,”星泽说着停顿了一下,据他所知汪成就只是开医馆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功夫。
难道是魔界?自从上次见御水瑶戴着的镯子上有魔界的气息,后面就再没有什么发现。
每个世界对于他们的限制程度都不一样,星泽刚刚试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中完全不能与辰宇聊其他世界的事情,便只能作罢,等他恢复记忆后再说吧。
“这里。”
星泽听到声音抬头便见辰宇飞身到了屋顶上,在两块瓦片中间拿下来个牌子递给星泽。
“这是?云保医馆的牌子?难不成还真是汪成?”
“叫小玉他们回来吧。”星泽说着便看向在一旁收拾院子的李立道:“明日去趟县里,看下汪成有没有出现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