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吗?朗姆根本就救不了你!”格兰威特的语气更加冰冷:“现在的你只能自救,告诉我,朗姆在哪?别指望有谁能来救你,不说的话你就死定了。”
库拉索痛苦得生理泪水都流了出来,却只能拼命摇摆着脑袋,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再一次松开库拉索后,格兰威特厉声喝问:“朗姆在哪?”
库拉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水与鲜血沾染在她银色的长发上,狼狈不堪。
过了许久,她这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给出的回答却仍是让格兰威特暴跳如雷:“我不知道。”
“你还不肯说!你瞒着到底有什么好处?他根本就不要你了!”格兰威特握拳用力打在库拉索的腹部,一拳又一拳,仿佛要将这个女人的内脏都打碎掉一般。
伴随着库拉索的口吐鲜血,鲜血迸溅在了格兰威特的脸上,更衬得他宛如恶鬼。
“没关系,你不说的话,那我们就慢慢玩。”格兰威特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指虎拳刺戴在了右手上,眼底仿佛也染上一片血色。
诸伏高明的事情,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
如果不是朗姆,那就由库拉索来代她的主子承担,反正这个女人也对朗姆忠心耿耿。
抢救一直持续了六个小时,从下午到黑夜。
琴酒一直都站在急救室的门外,他不肯离开,就连坐一坐都不肯,渐渐得宛如一尊雕塑。
一旁,诸伏景光同样紧张地看着急救室的房间,亲人的再一次出事几乎让他的PTSD被触发,浑身上下都发着抖,却已经没人能安慰他了。
一个电话,在此刻打了过来。
“先生。”琴酒接通了电话。
“琴酒,有朗姆的消息,你现在过去看看。”乌丸莲耶命令。
“我可能走不开。”
“出什么事了?”乌丸莲耶问。
琴酒看着急救室刺眼的灯光,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来。
一只手将他的手机拿了过去,发出的是琴酒的声音:“不,没事,先生,我立刻就去。”
是波本。
他戴了变声器,在此刻接替了琴酒做出了回应。
若是以往,波本肯定不敢这样做,他不敢动琴酒的手机更不敢直接和先生进行对话,但现在琴酒的状态非常不对,他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暂时稳住先生。
乌丸莲耶这才算满意,挂断了电话。
“琴酒,你必须去一趟,我的伤还没好,如果我伪装你过去肯定会被发现的。”波本可以帮琴酒接这个的电话,却没办法代替琴酒行动,别说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就算没有伤,他和琴酒的身手、思维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不去。”
“你不去的话先生会怀疑的!”
“那就让他怀疑好了!”琴酒愤怒地吼了出来,双目赤红,宛如要吃人一般。
他当年离开高明,为的是让高明可以平平安安。
他现在想要篡位,为的也是可以和高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但是……
但是……
如果高明出事了,他就算斗败朗姆,就算成为组织的boss,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不能去,朗姆的人或许还会对高明动手,而且抢救还没有结束,他不知道高明的情况,这让他怎么能放心去找朗姆?
“琴酒,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朗姆的消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冒出来,为的就是趁你现在心神不稳对付你!”波本冷静地说道:“如果你不去,先生就会怀疑你,如果你无法压制住心中的冲动,就算你去了也还是会被朗姆算计。所以琴酒,冷静下来,就像以前一样,你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对付朗姆。”
琴酒的眼珠动了动,慢慢地转向波本。
波本的表情透着几分焦急,他也能理解琴酒现在的心情,但朗姆已经出招了,琴酒就没有不接招的道理。
“朗姆就等着你出差错呢,所以我们才更加不能顺朗姆的意。”波本认真地看着琴酒说道:“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琴酒一向是冷静冷血的代名词,他可以做到的。
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冷静,这本身就是琴酒的强大。
所以,现在也一样吧。
继续保持冷静,冷静的处理一切,冷静的解决掉朗姆。
只有冷静下来,琴酒才可以同朗姆抗衡。
“zero……别劝他了。”诸伏景光将自己的手搭在幼驯染的肩膀上。
波本本来想反驳,却又愣住,因为hiro的手在抖。
“不行的。”诸伏景光摇头,低声喃喃:“不行的。”
真的不行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冷静下来的,根本不可能……
所以,别逼他了。
“hiro。”波本的心也微微颤动,他沉默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劝琴酒。
琴酒却默默将视线从急救室门上刺目的红灯上收了回来,他听见自己极为冷静却又格外违和的嗓音:“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他要去找朗姆,因为那是先生的命令,因为那是朗姆的逼宫。
“高明这边,就交给你们了。”琴酒的语气听不出多大的起伏。
“放心,我们公安一定会保护好他。”波本立刻保证。
诸伏景光则有些担忧:“琴酒,你可以吗?”
“就算是为了高明。”琴酒不能不去。
高明在抢救室里,他帮不上任何忙,但他不能让高明醒来后还要面对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他必须在高明醒来前将一切都处理好。
如果……如果他将一切都处理好了,高明一定就会醒来的吧?毕竟他这么努力。
深夜十一点,琴酒赶到了信息所指的郊外。
朗姆的信息是金巴利给出来的,据说是他为了表达对先生的忠心,因此出卖了朗姆。
琴酒没有去反驳,也没有追究真相如何,他警惕着四周,哪怕这就是朗姆设下的龙潭虎穴他也必须闯一闯。
因为,这就是先生想要的。
先生需要的不是一个会动脑子的下属,而是一个忠诚的、服从命令的下属。
哪怕琴酒再聪明,哪怕琴酒一眼就看出其中必有阴谋,他可以堪破阴谋,但也必须走这一趟。
“大哥,这里会不会有埋伏啊,金巴利看着贼眉鼠眼的,一点都不可信。”伏特加小声和琴酒说着。
琴酒没有说话,就连伏特加都能够看出端倪,他就不相信先生看不出来。
但先生还是下达了命令,说明先生根本不在乎这究竟是不是阴谋,先生只是在试探他的忠诚度。
波本说的没错,他不能不来。
“小心戒备。”琴酒拿出手枪。
伏特加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小心提防着周围可能的偷袭,两人就看到不远处有灯光闪烁,似乎真的有人在。
是朗姆?琴酒很快否定,不可能是朗姆,这根本就是朗姆设下的阴谋。
所以前面的人是——
渐渐地,灯光越来越近,琴酒也看到了对方究竟是谁。
伏特加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基安蒂!
“琴酒,快救我!”基安蒂大声朝琴酒喊:“他们给我身上绑了炸弹,快救我!”
琴酒才要过去的脚步停住了。
基安蒂一愣,也意识到琴酒为什么会停下脚步,立刻惊慌了起来:“琴酒,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琴酒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一旁的伏特加。
伏特加连忙说道:“大哥,我不会拆弹啊!”
“炸弹是什么样子的?”琴酒问。
基安蒂快速报出型号,琴酒松了口气,那是一款经典的定时炸弹,对方应该没有安装遥控。
也并不奇怪,如果真的能遥控操控,琴酒根本就不会靠近。
“还有多长时间?”
“半小时,只有半小时不到了!”
琴酒走了过去,他快速拆掉炸弹的外壳,看到里面的结构后皱眉。
他拆不掉。
炸弹的结构十分复杂,根本就不是这种型号炸弹该有的模样,应该是被高手改造过。
“快拆啊,琴酒,你该不会拆不掉吧?”基安蒂十分焦急,绑着这么个玩意儿是个人都不会安心。
琴酒淡淡“嗯”了声。
基安蒂一愣,然后立刻就炸了:“你说你不会拆?”
“对,炸弹被改造过,我拆不掉。”琴酒学过拆弹,但也只是最基础的,他安装炸弹的技术都要比拆弹的技术好。
若是没有被改造,琴酒倒是还能试着拆下,但只要经过改造,琴酒就无从下手了。
琴酒明白为什么朗姆没弄遥控操纵了,他就是要让他看到炸弹,就是要让他看着炸弹一下下读秒,然后将基安蒂给炸死。
“以为我会在乎吗?”琴酒嗤了一声,他才不在乎。
基安蒂却心里发凉,慌忙问:“那该怎么办?谁能拆?琴酒,你不能不管我!”
琴酒没有理会她,而是拿出手机发着短信。
“琴酒,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们怎么说也一起搭档那么多年,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炸死吧?”基安蒂更加着急了:“你不在乎,我在乎啊!”这可是她的命!
“不要乱动。”见基安蒂开始挣扎,琴酒立刻喝止,以免炸弹提前爆炸。
“好,我不乱动,但是你得救我!”基安蒂惊慌失措,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别乱动,我会救你。”
或许是因为琴酒太冷静了,基安蒂也受他的情绪感染冷静了下来,但炸弹绑在她的身上,心率仍旧比平日快得多。
“大哥,我们要怎么救基安蒂?行动组根本就没有会拆弹的人。”伏特加有些焦急地问。
“有。”
“谁?”
琴酒深深看了伏特加一眼,问他:“伏特加,你效忠的人是谁?”
“什……什么?”伏特加表情凝固,完全没想到琴酒竟然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基安蒂,同样的问题,你效忠的人究竟是谁?”琴酒又看向基安蒂。
“当然是那位先生啊。”基安蒂几乎是立刻回答,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琴酒。
“基安蒂都能回答,伏特加,你为什么没有立刻回答我?”琴酒抬枪,伯莱塔的枪口直指伏特加的额头,语气阴狠:“你心里有鬼!”
“没、没有啊,大哥,你别生气,你也知道我脑子比较笨,所以才回答慢了点。”伏特加磕磕巴巴地解释。
基安蒂也帮伏特加说话:“琴酒,伏特加不可能是叛徒吧,他跟你时间最久,你该最了解才对。”
琴酒没有说话,他是了解,但他了解的只是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伏特加,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伏特加究竟是怎样的人,琴酒不能确定。
“基安蒂能够回答,是因为她想得简单,只认为我是在怀疑她对组织的忠诚,但你不是!”琴酒一针见血:“你刚刚在想什么?你在想,我和先生之间,你究竟在效忠谁?是这样吧,伏特加。”
基安蒂顿时傻了眼,琴酒和先生之间?琴酒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基安蒂的表情蓦地惊恐起来,难道……琴酒要叛变?
完了完了,老娘的命今天可能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基安蒂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听到这种话真的还有机会活下去吗?
“大、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伏特加仍旧磕磕巴巴不肯承认。
“还在装傻吗?那我就说明白一点,你是先生派到我身边的眼线对吧?”琴酒索性直白地点了出来。
伏特加的脸色“唰”一下白了,目光惊恐地看着琴酒。
基安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啥?伏特加是先生派到琴酒身边的眼线?先生一直以来都不信任琴酒吗?
“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又足够听话的份上,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我和先生之间你究竟效忠于谁?”琴酒冷冷质问。
基安蒂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给伏特加机会,伏特加要是敢说效忠先生,今天肯定会死在这。
伏特加也明白,于是他几乎没什么犹豫便说道:“大哥,我效忠于你,我当然效忠你了!”
琴酒这才仿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视线移向基安蒂。
基安蒂福至心灵,连忙说道:“琴酒,我一直都是你行动组的,虽然先生给发工资,但我毕竟从来没见过他,所以当然是效忠你了。”
琴酒收起枪,一辆车子也飞速驶来,停在了他们边上。
然后,松田阵平下车,一路小跑着过来。
“怎么样?”松田阵平问。
“十一分钟,你行吗?”琴酒看了看倒计时问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意气风发地说道:“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尤其是这种时候。”人命关天,不行也得行啊!
基安蒂和伏特加都震惊了,松田阵平竟然还活着!
“大哥,他……”
“你想说什么?”琴酒问伏特加。
伏特加又将疑惑全咽了下去,什么都没敢再说。
基安蒂却没那么多忌惮了,毕竟她也不是那位先生派来盯着琴酒的眼线,本身就不心虚,此刻夸张地说道:“你阴奉阳违啊,琴酒,你没杀了他!”
“杀了我?杀了我你今天就死定了。”松田阵平冷哼了一声,检查着炸弹的线路。
基安蒂这才想到自己这会儿还要仰仗松田阵平的拆弹技术,连忙说道:“我说错话了,你小心一点,仔细点!”
“放心好了,改造这个炸弹的人技术不行,简直粗劣。”松田阵平满脸鄙夷,这技术也太差劲儿了。
被粗劣炸弹绑住不敢动的基安蒂:……
完全不会拆弹的伏特加:……
会拆弹却拆不掉粗劣炸弹的琴酒:……
明明松田阵平只是在说炸弹,三个人却全都感觉被骂了。
松田阵平拆着炸弹,琴酒问基安蒂:“你是怎么被绑的?”
“我也不知道,走在路上就被人打昏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没看到是谁?”
“没有。”
琴酒眼神一冷,简直废物,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被绑架了。
琴酒给科恩与蓝橙酒发消息,让他们暂时将金巴利控制起来,这次的情报有误。
“拆掉了。”松田阵平拆掉炸弹,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去。“
“就这样?”松田阵平满脸错愕,这可是平白被人摆了一道,不找回场子可不是琴酒的作风。
“高明还在医院。”琴酒言简意赅。
于是,松田阵平也不说话了,伏特加与基安蒂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你们两个,吃掉这个。”琴酒拿出两颗胶囊递给他们。
伏特加和基安蒂表情有些惊恐,却谁都没敢拒绝,全慢吞吞地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基安蒂大着胆子问。
“APTX4896。”琴酒说完,就看到伏特加脸色变了变,他跟着琴酒的时间够久,自然明白这种药物的恐怖性。
最关键的是,这种药根本没有解药。
“那是什么?”基安蒂还是不太明白。
琴酒干脆地说道:“毒药。”
基安蒂手一抖,差点将毒药掉到地上,尽管已经猜到了一些,但真正听到还是会难以接受。
基安蒂有些惊慌,质问琴酒:“你给我们吃毒药?”
“没错。”琴酒倒是一点都不心虚,冷漠地说道:“你也可以不吃。”但后果是现在就去死。
伏特加咬牙,将胶囊放进嘴里,就这样干吞了下去。
“喂,你……”基安蒂见伏特加已经吃下了,明白自己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同样将胶囊吃掉,在琴酒面前她根本耍不出花样来。
琴酒见两人都吃掉了,这才淡淡说道:“这种药物组织内并没有解药,不过也不用担心,我的人已经秘密研制出了解药,目前已经到了最后的试验阶段,只要我成为组织的boss,立刻就会给你们解药。”
伏特加和基安蒂都没说什么,只认命地点了点头。
鲍曼被冲过来的两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说道:“放心,他没事。”
波本和诸伏景光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几个护士将诸伏高明推了出来转移去了加护病房,目前人仍在昏迷之中,但有鲍曼的保证两人的心情已不再那么紧绷了。
“琴酒呢?”鲍曼问。
“boss的命令,他去抓朗姆了。”波本说道。
鲍曼不太懂组织是如何运作的,闻言也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诸伏景光又追着鲍曼问了起来:“他有没有哪里伤得比较严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鲍曼一路走一路给对方解释着,肇事车辆是直奔着撞死诸伏高明去的,诸伏高明又毫无防备,所以这次格外严重,他来医院的时候内脏大出血,十分危险。
也还好,琴酒提前联系了鲍曼,医院里又都是公安的人,所以鲍曼进入急救室十分容易。
鲍曼拥有着远超这里普通医生的技术,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抢救,总算是将诸伏高明从死神的手上夺了回来。
是不是有后遗症鲍曼也不清楚,具体要看后期的休养以及全面的检查。
其实目前诸伏高明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但在鲍曼看来对方醒来的可能性极大,更何况如果他都治不了,这整个医院也没人可以救治他了。
三个人去了加护病房,看着各种管子与监控仪器插在了诸伏高明的身上,诸伏景光鼻头一酸,差一点落下泪来。
“他命挺大的,我一直都不觉得他会有事。”鲍曼这并不是在安慰诸伏景光,从做实验开始到现在,那么多危险诸伏高明都已经闯过来了,而且这个人生存意志非常强,肯定能够醒过来。
“谢谢你,鲍曼。”诸伏景光由衷地道谢。
鲍曼笑了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琴酒救了他的命又支持他做研究,他总不能连个诸伏高明都救不回来。
组织的基地,琴酒向先生汇报之后依旧没能离开,而是负责金巴利的审讯。
以往明明对此非常感兴趣的他此刻却兴致缺缺,他只想回到医院,看看高明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
“我没有说谎,朗姆之前联系了我,让我到那里去找他。”金巴利被绑了起来,却仍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谎言会不会被拆穿。
琴酒没说话,翻看着手机短信,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还好,高明已经出了急救室,虽然目前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但也算是个好的进展。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我的手机,上面有朗姆发给我的短信。”金巴利早就准备好了,所以才能有恃无恐:“我没有背叛组织,是朗姆在算计我,朗姆目前并不完全信任我,所以才没有在那里出现。”
琴酒看向金巴利,突然抓起一旁的鞭子,狠狠一鞭抽在了金巴利的身上。
沾了水的鞭子,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金巴利痛苦的牙关紧咬,脸色惨白。
“基安蒂的事情你怎么解释?”琴酒问。
“所以我说,朗姆根本就不信任我!”金巴利扯着嗓子大声朝琴酒喊道:“朗姆一定是在考验我,他想要让我杀了基安蒂来证明忠诚,一定是这样!”
有理有据,是朗姆的作风。
但是……
琴酒又是狠狠抽了他一鞭子,鞭子的尖端扫过面部,一瞬间便在金巴利的脸上开了一道血口子。
金巴利也终于痛苦地惨叫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琴酒:“我没有说谎,琴酒,你相信我!”
琴酒不信。
或者说,他不在乎。
不管金巴利是忠于组织还是忠于朗姆,琴酒都不在乎。
他没办法回到医院,这一切都是因为金巴利的信息,他可能被人利用,但在那人还没出现之前,金巴利便是他唯一的发泄道具。
一鞭又一鞭,琴酒似乎根本没想过要让金巴利回答问题,接连数鞭之后,金巴利昏了过去,脑袋无力地垂下。
伏特加在一旁看着身子都有些发抖,直到琴酒吩咐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泼醒他。”
伏特加端着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了金巴利的身上。
金巴利才醒过来,琴酒便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疼得他再次哀嚎了起来,再没有一点组织成员的坚强与硬气。
刑讯是可以毁掉一个人的。
摧毁掉一个人的硬气,摧毁掉一个人的傲骨,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琴酒不在乎眼前的人是否会死,他只是想打,于是便打了,这让金巴利想要求饶都做不到。
疼晕过去又被泼醒,然后再次被抽晕过去,金巴利经历着一次次的死去活来。
没有人同情,没有人为他求情,鲜血混杂着血液流淌在地上,渐渐流成了一条血色小溪。
伏特加已经完全被吓傻了,琴酒以前的残忍最多体现在他的杀伐果断上,从来都没有这样折磨过一个人。
“葡萄糖,强心剂,别让他死。”见金巴利已经出气不如进气多了,琴酒丢掉鞭子,大步走出了审讯室。
隔壁,格兰威特也走出审讯室。
两人在卫生间洗干净手,互相没有对视,却冷静地彼此询问着。
“有消息吗?”琴酒问。
“库拉索什么都不肯说,她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库拉索被朗姆下了心理暗示,会无法控制地忘记朗姆的一切信息。”
格兰威特“嘁”了声,老狐狸,又问琴酒:“诸伏高明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
“那就好。”格兰威特也松了口气,如果诸伏高明有事,真不知道琴酒会疯成什么样。
“我必须回医院一趟。”琴酒想要去看看高明。
“那就去。”
琴酒眼神一暗,声音肃冷:“先生不准我去。”
是的,乌丸莲耶不准他去。
或许是因为琴酒对诸伏高明的看重令乌丸莲耶感受到了危机,所以才故意将人留了下来,否则审讯金巴利的事情根本谁都可以做。
如无意外,先生发现他停下审讯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任务传来。
“大哥。”伏特加走进洗手间,没有看格兰威特,而是担忧地对琴酒说道:“刚刚先生传话过来,说是让你去实验室取一份资料。”
果然,琴酒冷笑,先生就是看不得他一心扑在高明身上,想要将所有不稳定因素都抹除掉。
那么,先生也想要杀死高明吗?
联想到这个可能性,琴酒的身上杀意更甚,他就知道,只要组织还在,他就永远无法和高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因为先生根本容不下!
所以他才要成为boss,只有成为boss,只有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才能避免高明受到伤害,他们才可以手牵手一起走在大街上,去散步、却踏青。
“好,我知道了。”琴酒甩掉手上的水珠,应了一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