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格兰威特又担忧地看了他一声。
琴酒停下脚步,似乎是明白格兰威特在担心什么,声音沉着:“放心,我很冷静。”
他必须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打赢这一场战役。
组织的秘密研究所内,正在如火如荼做着实验前的准备。
贝尔摩德看着一个个身穿白大褂的恶魔天使走来走去,她坐在沙发上面,慢悠悠翘起二郎腿,手上拿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红苹果。
“咔嚓”“咔嚓”
研究员过来采血,贝尔摩德吃着苹果。
“咔嚓”“咔嚓”
研究员过来检查心跳,贝尔摩德依旧吃着苹果。
她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也可能是习以为常。
“贝尔摩德,在注射药剂之前,你还有什么心愿吗?”有人捧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过来,屏幕上显示出乌丸莲耶的视频。
贝尔摩德笑得漫不经心,问:“这算是死刑犯的最后一餐吗?”
“不要乱说话,实验会成功的。”
“但愿吧。”贝尔摩德已经将苹果吃掉了大半个。
乌丸莲耶很欣慰:“你这次要平静许多。”
听到这话,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说道:“因为根本就逃不掉吧,也没有必要逃走。我的身体已经接受过数次注射,就算这次停下来也不会恢复健康,还不如一直进行到最后一步,若是真的成功我日后也可以好过一些。你不知道,这身体废物死了,每隔一段时间便疼得要命。”
贝尔摩德将苹果啃完,果核直接丢入了垃圾桶,疲倦似地甩了甩手。
“我很抱歉。”面对自己的亲孙女,乌丸莲耶在此刻终于流露出了几分身为长辈的歉疚。
贝尔摩德起身,又去厨房洗了草莓出来吃。
“你有什么心愿,我一定会帮你达成。”乌丸莲耶又说道。
“好,那我要去逛商场。”贝尔摩德随口说道,语气轻飘飘的可能是贝尔摩德太过随意,这反而让乌丸莲耶放松下来,再加上这次实验的确生死难料,于是他很快答应下来:“好,我让三号和五号陪你去。”
乌丸莲耶身边的人,没有名字,代号也不是酒名,全部都是编号,技术型人才是偶数,行动组的人则是奇数。
贝尔摩德也没太在意,点了点头去画了个明艳动人的妆,带着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两个保镖出去了。
“那个,包起来!”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去付账!”
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的购物了,本来在这方面便十分张扬的贝尔摩德此刻更是丝毫不压抑自己的本性,简直恨不得将整个商场的东西全部包起来,单单是跟着她拿东西的销售员就有十几个人那么多,一个个点头哈腰,笑容谄媚。
“你们说,今天晚上我穿这件怎么样?”贝尔摩德拿起一件艳红色的长裙,在自己的身上比了下询问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都没有回答,他们在乌丸莲耶身边待了太久,一个个都死气沉沉,无趣极了。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在三号的小腿上用力踢了一脚,负气地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被狠狠摔上,表达着贝尔摩德内心的不满。
试衣间内,已有了另一个“贝尔摩德”,相同的妆容,相同的穿着。
是阿卡塔。
“这次要麻烦你了。”贝尔摩德对阿卡塔露出妩媚的笑容。
“我会死。”阿卡塔以陈述的语气说道。
贝尔摩德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阿卡塔,等待她提出要求。
“我其实是琴酒的人。”阿卡塔开口,说出的话就连贝尔摩德也不由色变。
贝尔摩德并不紧张她是谁的人,她只是担心突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阿卡塔会拒绝成为她的替身。
但看起来阿卡塔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她只是冷静地说道:“琴酒大人对我有恩,他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才来帮你。”
贝尔摩德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阿卡塔,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和琴酒已经达成了合作,未来也肯定会配合他。他想篡位,我就帮他,他想毁掉组织,我也帮他,只要是他想做的。”
至于所谓的亲爷爷?乌丸莲耶有将她当做亲孙女吗?
组织的人里面,最希望乌丸莲耶快点嗝屁的人就是贝尔摩德了。
“你要帮助他,必须帮助他。”阿卡塔认真地说道,这就是她宁愿牺牲性命也要换取的东西。
贝尔摩德点头,见交易达成,于是迅速和她说着情报:“研究员已经采集了我的血液,也为我的身体做了详细的检查,你跟着他们回去后暂时不会有事。实验定在明天晚上八点,实验前三个小时,也就是傍晚五点的时候,研究员会再次采集血液做一次小检查,到时候你的身份肯定会暴露。”
想要顶替贝尔摩德真正的进行实验?这一点贝尔摩德从未想过。
研究是严谨的,一次又一次的检查,足够将这个冒牌货给查出来,幸运的是阿卡塔不会遭受实验的折磨,不幸的是做了这样的事情,阿卡塔一定会死。
“我需要你尽量拖时间到明天傍晚的五点,我需要足够的时间躲起来。”贝尔摩德注视着阿卡塔的眼睛。
阿卡塔戴了美瞳,与贝尔摩德一样的湖蓝色眼睛晶莹澄澈,她点了点头,将一切记在心上。
“我没法救你,琴酒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阿卡塔的语气始终十分平静。
“那么,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带给琴酒的话吗?”贝尔摩德问。
阿卡塔突然俯身抱住了贝尔摩德,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什么。
贝尔摩德的双眼慢慢睁大,问:“你和琴酒竟然……”
“不,我没有那么幸运。”阿卡塔对贝尔摩德露出笑容,说道:“就这样吧。”
阿卡塔说完,换上那件新衣服,抱着旧衣服走了出去,然后随手将旧衣服丢到了三号的怀里,又开始四处购物起来。
贝尔摩德仍旧站在试衣间里面,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琴酒去拿过资料,又完成了先生交代的其他两个任务,等任务完全结束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
诸伏高明恰好在此时醒来。
刚巧来到医院的琴酒欣喜若狂,他想要询问诸伏高明的情况,想要对他表达担忧,但是诸伏高明却只是戴着氧气罩目光温柔地望着他,此刻什么话都说不了。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话。
琴酒不能让高明担忧,他按照高明所希望的那样去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尽管还没有找到朗姆,但金巴利被他挖了出来,先生只会对朗姆在组织的势力更加忌惮,日后朗姆一派想要做些什么绝非易事。
还有……
“贝尔摩德今天应该就会接受实验了。”琴酒朝诸伏高明说道:“乌丸莲耶不可能永远关着贝尔摩德,贝尔摩德如果没死就肯定能出来,毕竟她是乌丸莲耶的亲孙女。虽然乌丸莲耶很冷血,但也有种伪善在里面,会给她暂时的自由。”
乌丸莲耶是真的很伪善,明明贝尔摩德所有的噩梦都是乌丸莲耶给予的,最后却非要摆出一副慈爱的长辈形象,令人作呕。
“到时候我会联系贝尔摩德,说不定可以……”
“哥,你醒了。”诸伏景光走了进来,看到诸伏高明醒来十分惊喜。
琴酒皱眉,扭头问诸伏景光:“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尽管诸伏景光没有任务,但他是格兰威特的人,却非要守在诸伏高明身边,很容易便会被人察觉出不对,因此今天一大早琴酒就发信息让诸伏景光暂时离开了。
“我担心,所以来看看。”诸伏景光有些紧张地说道。
琴酒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是亲兄弟会放心不下也很正常。
“哥,你真是吓死我了。”诸伏景光上前,却被琴酒一把攥紧了手腕。
琴酒的脸冷得宛如一块坚冰,质问:“贝尔摩德?”
“诸伏景光”一愣,恢复了本音:“怎么发现的?”
因为贝尔摩德的手没有抖。
诸伏高明这次车祸真的对诸伏景光打击很大,他的手一直都在抖,波本甚至想让他去看看医生了,没理由回家休息了一下就完全好了。
琴酒没有解释,而是问:“你怎么出来的?”
“阿卡塔。”
贝尔摩德只是说出这个名字,琴酒便已经了然,只是眉眼间也有几分诧异。
“阿卡塔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你说。”
贝尔摩德看了眼诸伏高明,到底还是贴心了一些,凑到琴酒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阿卡塔让我告诉你,那个夜晚,她永远都无法忘记。”
那个夜晚,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便是阿卡塔在贝尔摩德耳边说的那句话。
贝尔摩德本以为两人是那种关系,但是看阿卡塔的表现不太像,此刻再看琴酒,却同样没有在琴酒脸上找到丝毫心虚的表现。
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贝尔摩德很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我该走了。”
“等等,乌丸莲耶在哪?”琴酒问她。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不知道。”
“组织里,只有你才能接触到乌丸莲耶。”
“没错,但那是在实验之后。”换句话说,贝尔摩德现在没有进行实验,也失去了与乌丸莲耶面对面接触的机会。
“研究所在哪?”琴酒又问。
贝尔摩德一愣,立刻提醒琴酒:“我警告你,你要真的去搞了研究所,乌丸莲耶对你肯定会有怀疑,你是要组织还是要救人?”
“你觉得呢?”琴酒的眼底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他都要。
意识到这一点,贝尔摩德不得不感慨琴酒真的是一个疯子。
阿卡塔他要,组织他也要,诸伏高明他更是要。
他要这么多,就不担心自己会吃不下吗?
“告诉我。”
“好吧。”贝尔摩德没有拒绝,一耸肩膀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将自己所知道的研究所的信息都告诉了琴酒。
而贝尔摩德却并不知道,阿卡塔并没有回到她之前的研究所,而是去了另一处秘密的研究所。
乌丸莲耶终究还是不放心贝尔摩德,毕竟贝尔摩德之前对实验一向非常抵触,尽管她这次出去没有试图逃跑,他却还是留了个心眼,以免贝尔摩德对外传递消息,若是被她的下属杀过来就很麻烦了。
乌丸莲耶没说,阿卡塔也毫不知情,只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死亡降临。
傍晚五点的时候,有研究人员对她进行了采血,阿卡塔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移动,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很快便会暴露,而她也将死在这里。
只要贝尔摩德肯帮助琴酒就好了。
阿卡塔想,她坚持着活到今天,就是为了要报答琴酒对她的恩情。
那个夜晚……
恍惚中,阿卡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凄惨的夜晚。
她从小便没有了父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眼看着生活就要好起来的时候,厄运却从不肯放过她。
她被导师欺骗,以为自己终于交到了好运,进入了导师当时的研究小组,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助学基金,结果却……
那个夜晚,她被导师以及三个学长堵在了实验室内,实验室成了歌舞伎町,实验台变成床笫,混乱、肮脏、罪无可赦。
他们说,她一个普通学生可以进入他们的小组,全都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他们说,他们给了她助学激进,所以她就该报答他们。
她想过,她一定要努力研究,尽早研究出成果,没有研究的时候她就帮忙拖地、端茶倒水,包揽了研究小组一切的杂活。
她懂得感恩,也知道要报答,但是却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那笔助学基金需要用那种方式来报答,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学校里也会有地狱存在。
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叫不出声,眼泪无声地流下。
又有人拿来烈酒给她灌下,渐渐地便烂醉如泥。
不要,不要碰我。
她想要拒绝,拼命地挣扎,却无法反抗那些罪恶的手。
痛苦与醉意齐涌上来,她的挣扎显得那样无力,一个又一个的人爬到了她的身上,简直比下水道中的蛆虫更令她觉得恶心。
渐渐地,她没有了力气,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砰——”
仿佛有枪声响起,她听到了,也看到了。
那头银色的长发从她的眼前一掠而过,然后杀死了除她之外的所有人。
她听见了男人翻找东西的声音,她想要起来,却已经醉得太严重了,渐渐得昏睡过去。
次日,实验室被拉起警戒线,她也成为了学校里的笑柄。
周围一道道异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令她羞愤致死,只能紧紧扯住盖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
衣服属于那四个禽兽中的一个,为她盖上的人却不是他们。
第152章 她奔赴死亡
警方的调查结束之后,阿卡塔又见到了那个银发的男人,她朝对方跑了过去,然后将他一直在寻找的优盘交给了他。
回应她的,是男人黑洞洞的枪口。
阿卡塔没有惊慌,也没有逃跑。
她张开了自己的双臂,面露幸福的闭上眼睛,准备拥抱死亡。
“倒是有趣。“
她听到男人低沉声音。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于是,阿卡塔活了下来。
于是,她在男人的暗中帮助下加入了组织,成为了贝尔摩德的下属。
她很努力,就像是在实验室里面一样努力。
她和以前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她却明白,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她该去死的,如果不是琴酒需要她,她早就该死了。
但是琴酒需要她,她的恩人还需要她……
“死亡很简单,活下来才是最难的。”琴酒曾对她说过:“你已经加入了组织,在组织越久你就越会明白,你所遭遇的一切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忘记它,获得代号,拥有新的开始。”
琴酒的话阿卡塔始终记在心里,但是,她的恩人说错了。
她获得了代号,也见过了更多惨无人道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
她永远记得那个晚上,永远记得令她完全丧失生存意志的那一晚。
她也永远记得那个晚上的琴酒,宛如天神降临一般,开枪杀死了那四个人渣。
她忘不了琴酒的恩情,但也忘不了那夜的折磨,对琴酒报恩是她生存下来唯一的理由,如今总算是要达成所愿了。
她不再欠琴酒什么了。
“啪”,有人冲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然后一把撕掉了她的面具。
“你不是贝尔摩德!”对方的嗓音中发出低吼。
“呵。”阿卡塔哼笑了一声,突然一抬腿狠狠踢向对方的颈部,却被对方轻松捏住了脚踝。
下一秒,阿卡塔的脚踝传来剧痛,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她的脚踝被扭断了。
“贝尔摩德呢?”有人捧来笔记本电脑,笔记本屏幕上的乌丸莲耶愤怒地朝她质问。
阿卡塔坐在地上冷笑,对着屏幕另一端的人嘲讽:“你以为,贝尔摩德会将自己逃走后的行踪告诉我吗?你输了,先生,她似乎并不想配合你呢。”
“啊——”乌丸莲耶无能狂怒,疯狂地大吼:“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没有犹豫,三号掏出手枪对准了阿卡塔的头部。
阿卡塔静静地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宛如又回到了被琴酒用枪指着头的那一日。
只是这一次,不会有人再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了。
“砰——”
枪响了,阿卡塔的身体也猛然坠落,身体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乌丸莲耶依旧在狂吼,三号和五号静静地承受着来自乌丸莲耶的怒火,有清洁人员过来将尸体拖走,沾了鲜血的地板重新被清洁。
很快的,地面光亮如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琴酒的人攻下了研究所,查特与苏特恩暴露、叛逃,卡尔瓦多斯携其他贝尔摩德的下属一同行动,将整个研究所彻底攻占了下来。
但是,没有发现阿卡塔,甚至没有几个研究员在。
从查特的汇报中得之一切的琴酒紧紧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重新睁开,命令他们立刻撤离。
电话才挂断,来自先生的命令便传了过来,贝尔摩德的人背叛了组织,让琴酒立即展开追杀。
【是,先生。】
琴酒回复了对方,却守在诸伏高明的病床边久久都没有离开。
诸伏高明还是无法开口,他的手指动了动,努力想要向琴酒传达自己的意志。
“没事的。”琴酒告诉诸伏高明:“贝尔摩德逃出来了,先生很生气,所以让我去将她抓回来。”
诸伏高明的手指不动了,仍旧担忧地望着他。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琴酒对诸伏高明露出一抹安抚性的笑意,仿佛心情真的格外轻松。
然后他转身,离开病房,表情一片阴郁。
阿卡塔已经死了。
尽管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但琴酒却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临近晚上八点,阿卡塔的身份肯定已经暴露。
如果先生审讯,就一定可以问出阿卡塔是他的人,先生对待他的时候就算再如何隐忍也会有异样,但是完全没有。
先生就仿佛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所以阿卡塔根本就没有暴露他,要么是先生也无法撬开阿卡塔的嘴,要么就是先生根本就没有对阿卡塔进行审讯。
他直接杀死了她。
琴酒不明白,但他却很清楚,自己已经无法救回阿卡塔了。
“还是忘不掉那个夜晚吗?”琴酒希望她可以忘记,阿卡塔根本没必要因为几个人渣就放弃自己的人生。
但这……似乎就是阿卡塔最后的选择了。
卡尔瓦多斯此刻已经带人逃了,乌丸莲耶并没有察觉到琴酒的背叛,只觉得是贝尔摩德做了两手准备,在逃走的同时还让那些人袭击了之前的研究所,让乌丸莲耶没时间追击。
琴酒去了组织的审讯室,在里面见到了伤痕累累的库拉索。
格兰威特下手极重,他没有杀死库拉索,但对方除了一张脸蛋之外,身上已经没有其他好地方了。
琴酒俯身,将她身上的锁链与镣铐解开。
库拉索的身体滑至地面,甚至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你一定知道朗姆在哪里。”
在得了先生的命令之后,琴酒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追击贝尔摩德派系的人,而是来审讯室询问库拉索朗姆的下落。
“我不知道。”库拉索的声音虚弱极了,几乎已经令人听不清。
琴酒没理会她,将人直接从审讯室带走,组织里面目前琴酒的话语权最重,根本就没人敢阻止。
离开审讯室后,琴酒在库拉索的身上注射了一支药剂,然后将人直接带去了雪莉那里,丢在了雪莉的门口。
雪莉也早就得了琴酒的命令,适时地出门发现对方,然后将人带回了阿笠博士家中,锁在了地下实验室中。
库拉索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再一次被绑得紧紧的,看周围的布置,第一秒以为她成为了实验体被丢在了实验室,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因为组织的实验室里设备不会这么简陋,也不会有……小孩子?
“你醒了。”雪莉的声音清清冷冷,一双茶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她,说出了她此刻的症结:“你曾经被人做了心理暗示,凡是有关那个人的信息你都会忘记,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朗姆在哪里,更没办法说出他的情报来换取自由。”
库拉索并不真的那样忠心,但她一没有太多人类的感情,不懂得“背叛”一事,二她则是真的不清楚朗姆的下落,所以没办法说出什么。
如果她知道,或许已经开口了。
“你是谁?”库拉索问,她又看向插在自己身上的针头,神情紧绷。
“只是葡萄糖罢了,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雪莉将她捡回来的时候,库拉索就只剩半条命了。
“没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库拉索并没有放松警惕,在组织里,就算是小孩子也可能是剥夺人性命的恶魔。
“让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你回忆起朗姆的信息吧。”雪莉拿出注射器吸入了一种药物,然后一步步逼近库拉索。
库拉索的身体更加紧绷,她的眼睛瞪大,宛如漂亮的猫儿。
可惜,库拉索全无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药物被雪莉注射入了她的体内。
“如果是通过药物控制,真巧,我最擅长这个。”雪莉撩了把头发,露出自信的笑容。
组织内,波尔多来到了上寺晴人的房间。
他将枪口对准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技术人才,脸上流露出狰狞的笑意。
“你是什么人?”上寺晴人皱眉,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
“你是朗姆的人?”
波尔多冷笑,说道:“朗姆大人已经无法容忍你了,跟着那个叛徒一起下地狱去吧!”波尔多说着朝上寺晴人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死的却不是上寺晴人,波尔多的胸前爆开一簇血花,表情难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上寺晴人勾唇,对着波尔多身后的人说道:“多谢了,红方。”
“这是我应做的。”诸伏景光松了口气,检查过对方的尸体后皱眉:“波尔多竟然也是朗姆的人。”没想到朗姆离开了组织,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可用。
“你该留他活口的。”
“抱歉。”诸伏景光敛眸,他本来也的确不想瞄准要害。
可是……他的手在抖。
若是关键时刻没能一枪干掉波尔多,让上寺晴人遇到危险的话,再后悔就已经来不及了。
“听他的意思,波本可能有危险。”上寺晴人皱紧眉头,他本来还想问清楚的。
“抱歉。”诸伏景光再次道歉。
上寺晴人的眉头舒展开,说道:“也不怪你,都怪我,太弱了,还需要你来保护我。能把他的手机给我一下吗?”
诸伏景光点头,摸出波尔多的手机交给了上寺晴人。
手机上设置了密码,上寺晴人捣鼓了一会儿后才解锁,将之前删除掉的数据全部恢复,找到了朗姆与波尔多的交流信息。
“普拉米亚。”呢喃出这个名字,上寺晴人对诸伏景光说道:“波本的身份暴露了,朗姆已经通过普拉米亚知道了波本的身份,并且和普拉米亚联手打算杀死他。”
“普拉米亚?”诸伏景光想了想,他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
“普拉米亚是个炸弹犯,之前他来过霓虹。”
“哦,我想起来了!”诸伏景光记了起来,他们在给萩原扫墓之后,的确遇到了一个带着怪物面具的炸弹犯袭击,之后也调查过,通过对方使用的特殊炸弹锁定了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