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和爱尔兰的联系,没有其他人知道。皮斯科死后,大家就都知道爱尔兰会有反应,不管他怎么发疯,一些了解他和皮斯科过去的代号成员都不会惊讶。
实际上库梅尔已经在仁王的嘱咐下加强了对皮斯科的关注了。
日本现在是个旋涡,不少高级代号成员都想往日本跑。但真正想要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威士忌已经失势。他想让爱尔兰回日本,在琴酒心知肚明爱尔兰会找麻烦的情况下,可不那么容易。
爱尔兰暂时还回不了日本,但贝尔摩德和朗姆已经动了起来。仁王自己就是情报人员,手上也有线人,迅速就知道了组织内部这两位同僚和“竞争对手”的动向。
他知道组织的寿命就在今年了,行事风格也变得大胆起来。正好组织最近处于动荡期,又是竞选准备阶段,仁王还顶着“回国复仇”的名头。他的大胆行为并没有让他行事受限,也就是得了几个警告。
警告算什么?琴酒天天警告威胁组织成员。
组织内部的反应算是他预料到的,也有他没预料到的事。
他接到了成增健的电话。
这是个同样被传言贪污受贿的国会议员,目前正为争取连任而拉票。
这个人不在仁王的复仇名单上,是属于熊本县的议员。或许参与了前几年国内对仁王新闻的封锁,但那对仁王来说不算什么。本身在这个世界的职业经历和媒体发声渠道都属于仁王布局的一部分。以他在组织里的地位,他如果想让自己的新闻传开,声望上涨,他有无数种办法。
就像是贝尔摩德是好莱坞影后一样。
朗姆那个喜欢做寿司的,成为二把手之后直接找了知名厨师单独给他上培训课,还去了好几个米其林星的店里见习。
仁王拿够冠军了,也感受过万人空巷迎接他回国的那种疯狂。
他并不把国内对他的**当一回事,但这个成增健似乎认为他会在意,在发觉他最近在米花町频繁活动后向他发来了邀请。
“第一届火之国杯慈善网球大会,我们计划会邀请国内网球大会的知名选手,希望仁王君可以作为我们颁奖嘉宾。”成增健语气热情,“您的成绩这么好,如果能出席我们的慈善网球大会,那真是非常荣幸的事。”
仁王熟练地打着官腔,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说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他将成增健哄得高兴以后,转头问真田:“成增健,警方没打算启动对他的贪污受贿调查流程吗?”
“我不是经济科的警察。”真田回复道,“帮你问问。”
如果需要对国会议员进行调查,那么就会像是上次的吞口重彦一样,很早开始内部审议。对议员的调查不是小事,就算不是经济科和审查科,也会听到一点风声。
真田是这样的反应,那就说明警方确实没有打算介入调查。
是贪污受贿的力度还不够,还是这位成增健背后的利益团体有意要保他?
应该是后者。比起已经年老,且支持率很低根本不可能再次竞选上议员的吞口重彦,成增健年龄在政客里并不算大,在熊本县的支持率也并不低,拥有足够的基本盘。
那就去看看吧,这个所谓的火之国杯慈善大赛。
或许也能迷惑一些见他回国而心生警惕的家伙。
既然同意了参与这个网球大会,那么仁王也需要进行一些准备,包括合同签订和出场范围的确定。他去了一次熊本,和成增健“相谈甚欢”。
这日是休息日,成增健约仁王出来滑雪。
成增健确实是个合格的政客,没有一部分议员肉眼可见的傲慢,对他时总是言笑晏晏的,哪怕其貌不扬也总给人亲切感。仁王自认以自己网球选手的身份,不仅清白,背后还带着一些利益集团的排斥。他思考成增健的态度是否说明他背后的利益集团和仁王想要对付的那些人是敌人……可这有必要拉拢他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网球选手啊?
怀着好奇心,仁王同意了滑雪的邀约。
他把对土门康辉和他父亲的初步调查结果发给了琴酒,又叫了线人盯紧土门康辉的父亲,准备了滑雪用具从米花町出发。他最近准备换辆车来庆祝混乱的局面,便干脆没有开旧的座驾出门,而是心血来潮选择了公交车。
一上车,他就看到了车上坐着的少年侦探团。
仁王:……等等?今天是什么日子?
“仁王哥哥!”步美见到仁王上车,高兴地对着仁王挥手,“仁王哥哥也是准备去滑雪的吗?”
步美报了仁王所在的网球俱乐部的少年培训班,在周末会去俱乐部上课。仁王只会在有空的时候作为“编外老师”出现,至今还未给步美上过一次课。但似乎是两次看仁王的比赛,仁王都非常帅,导致步美看着仁王时眼睛里都有星星。
光彦非常有危机感,可他也看了仁王的比赛。
真的很帅啊!
小孩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仁王哪怕猜测到了什么,看着步美和光彦的表情也忍不住莞尔。
他索性坐到了阿笠博士的身后:“是的,有客户邀请我去滑雪。”
“客户?”光彦想了想,“所以其实仁王哥哥是去工作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仁王笑道,“带薪休假,听起来很棒吧?”
旁听的柯南:呵呵,这根本不算是带薪休假吧,今天明明是休息日。比起带薪休假,更像是休息日加班。
虽然还怀疑仁王,但又觉得仁王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像个坏人的柯南,突然感觉到身边的灰原拉住了他的手。
“诶?怎么了?”柯南有些不解。
灰原感觉到了,从仁王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但仁王救过她,哪怕只有一次,也让她本能地从仁王身上攫取到了安全感。她是个过度敏锐的人,这两种完全矛盾的感官让她整个人反应不过来。
这时,汽车又一次到站了,新出医生和朱蒂老师结伴走上了车。
同时上车的还有一个戴着口罩和针织帽的高大的男人。
灰原猛地一颤,低下头来,抓住柯南的手逐渐收紧:“江户川……帮我挡一下,拜托了!”
难道,刚刚上车的人里,有组织的人?!
是谁?!柯南瞳孔地震。
赤井秀一在走上公交车时目光稍微凝了凝。
他是跟踪贝尔摩德来的, 因不会易容所以稍微调整了穿着掩盖了自己的身形,用帽子和口罩掩盖住自己的面容。
在组织作为莱伊时,他并没有和贝尔摩德见过面, 也没有和琴酒见过面。但他离开组织后, 贝尔摩德肯定是从组织档案里看过他的照片和任务记录的。
贝尔摩德能认出他来的概率是fifty fifty, 而赤井秀一向来是个优秀的赌徒——被发现了也没关系,FBI追踪贝尔摩德这件事本就是摆在明面上的。在美国他也开枪打伤过贝尔摩德, 只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罢了。
但就是, 这辆车上……为什么会有仁王?
是意外, 还是日内瓦也在附近?
赤井秀一认识仁王。或者说, 他知道仁王这个人。
他和日内瓦配合做过一次任务,当时很忌惮那个据说从行动组走出来, 一路升职最后转去情报组还成了高级代号成员的家伙。那次任务是在欧洲, 日内瓦亲自负责情报和行动指挥,整个过程仿佛将任务对象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洞悉。
然后日内瓦在任务完成后光明正大换了张脸(是的, 他直接当着组织成员的面换脸,毫不掩饰自己并没有展露真容这个事实), 进了一家花店订了九十九朵玫瑰, 要求送到一个网球俱乐部去。
仁王雅治这个人就是这么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
组织里的人都有点疯, 赤井秀一并不能确定这个人对日内瓦的意义所在,因此他最开始只是将其作为线索之一,但追查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组织内部只传言日内瓦喜欢一个运动员,并没有指名道姓说这个人是谁。
日内瓦身上的花边新闻并不少, 组织内也没有非要将别人的情人拉入组织或者威胁人的习惯。
行动组中也有这样的传言,说如果日内瓦的情人也加入组织,靠日内瓦的关系说不定爬的会比莱伊还快。日内瓦没有制止这样的流言,据说琴酒对这个流言的态度也很微妙。
赤井秀一思来想去都觉得能允许不相关的人这样轻佻议论, 日内瓦或许并没有真的将仁王雅治放在心上。
作为职业选手,仁王是会去美国参加一些比赛的。那一年仁王在美网进了四强,在比赛胜利后被举报药物违规成绩作废。那之后诬陷栽赃他的几个职业选手和背后的俱乐部的工作成员,有一部分因“意外”而死亡了。包括网球赛事举办方和监察机构的一些工作人员,也有出了意外的。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在私下里坚持关注仁王,他并不会注意到这些人的死亡。
甚至就算他知道日内瓦的存在,光看档案和侦查报告,他也不会发现任何不对。
看似一切都和日内瓦无关。
但赤井秀一作为一个优秀特工的直觉告诉他,日内瓦和仁王的关系没那么简单,那些人的死亡也没那么简单。
后来发生的事也证明了这一点。
身份暴露从组织离开后,组织开启了对“赤井秀一”的清理,贝尔摩德装作银发杀人魔试图对他动手,却被赤井秀一反杀。有一段时间日内瓦接了美国的任务,赤井从线人手上收到消息试图引出日内瓦。计划的开头是成功的,但中途遇上了在附近比赛的仁王,日内瓦直接就收手了。
是为了保证仁王的安全直接对在场的FBI视而不见。
而在仁王职业生涯走入低谷的时候,试图施压做点什么的美国帮派,直接被日内瓦敲掉了。FBI一开始不知道那是日内瓦做的,只以为是黑吃黑。是赤井发现不对后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了线索。
日内瓦的基本盘在欧洲,只有那少见的两次在美国出现,还都因仁王而有了计划外的行为。但日内瓦做得很小心,看上去又像是巧合,没有具体的证据,因此赤井只将自己的判断告诉给了詹姆斯,作为制定计划的参考。
仁王在这里,那么日内瓦会在公交车的乘客中吗?
他只知道贝尔摩德入境的消息。FBI成功救下新出医生,朱蒂同样应聘帝丹高中,以便近距离追踪贝尔摩德的动向。但日内瓦,这个同样会易容的高级代号成员大本营在欧洲,也没有明面上的身份,像个神出鬼没的幽灵。
不能怀有侥幸心态,做计划要先以最糟糕的情况作为预想。
假如这辆车上不仅有贝尔摩德,还有日内瓦的话……
赤井秀一咳了两声。他这两天因降温而得了感冒。但詹姆斯还没来日本,只有朱蒂跟踪贝尔摩德的话,他实在有些担心,便还是出来做辅助了。但现在看来,还好他跟了上来。
他选了最后排角落的位置。
灰原哀背后坐着赤井秀一,前面坐着贝尔摩德易容的新出医生,低下头全身都不受控的颤抖。
柯南已经开始思考车上的代号成员到底是谁了。
这边的仁王当然也注意到了赤井秀一。
日内瓦和仁王雅治的花边新闻是他一手操纵的。他必须有一个能够在红方面前过明路的身份。并不需要到最后都“清白”,只需要在一段时间内能够自然参与红方行动,或者只是不被红方怀疑即可。
他当时赴美并不是为了追杀赤井秀一。这是美国分部的任务。但他巧妙地查到FBI的行踪后,让FBI以为他是为了追杀赤井秀一而来的,又制造了“为了仁王放弃追杀”这样的局面。
当然,他没有做得太明显,他的“追杀”像是在执行任务中看到了随手帮个忙,而不是真的接了任务。只有这样,他的“放弃”才会显得自然——如果是BOSS下达的任务,他一旦放弃任务,就会被追责,他制造出来的“情人”也活不下来。
美国帮派那次自然也是他刻意误导的。
贝尔摩德受伤又被FBI穷追不舍,而那时候波本还没被调到美国,他被分配了一个短期的支援任务,又赶上他为了打消组织的怀疑和审查,表现自己对组织的忠诚而废掉职业选手这个身份的时候,便干脆利用支援任务进一步强化了FBI对日内瓦的误解,和仁王雅治这个身份的“重要性”。
FBI怀疑的,他为了“帮仁王出气”而对“职业选手和网协工作人员”出手这件事,倒是个误会。
仁王无所谓别人是不是“霸凌”了自己,毕竟他想要对付那些人有的是办法,不做只是为了完善职业选手这个表面身份而已。那些人的死亡一部分确实是意外,一部分则是因为他签约的俱乐部本身有帮派背景,会替他“出头”。
发现FBI误会这是日内瓦做的以后,仁王干脆背了这个锅。
他想借此看看FBI的反应,但大概是因为日内瓦长期在欧洲,仁王本人也更多在欧洲,FBI没什么反应,欧洲这边的特工机构也没什么反应。
好吧,看来赤井探员还没解决家庭矛盾。
转头仁王把赤井玛丽的消息友情赠送给了贝尔摩德。赤井务武不会真的出现,组织很清楚这一点,因此贝尔摩德三年前便假扮赤井务武试图吸引赤井玛丽回国。当赤井玛丽真的回国后,贝尔摩德则蛰伏下来,直到几个月前她才又以赤井务武的样貌出现,并给玛丽喂了ATP4869.
赤井玛丽吃下药后翻身跳下了泰晤士河,贝尔摩德并没来得及确认赤井玛丽的死亡。仁王知道赤井玛丽并没有死,而是成为又一个特例,变成了初中生。
组织中这款并未经过临床试验,甚至被行动组当作毒药用的“半成品药”真的很有意思,已经存在的特例都在组织的盲点上。
仁王这么想着,看了一眼柯南身边只看得到红色兜帽的小小身影。
同样认识朱蒂老师和新出医生的少年侦探团的注意力从仁王身上转移开,好奇地问两位老师是不是在约会。新出医生大惊失色,反而朱蒂老师十分大方——能在提前知道新出医生就是仇人贝尔摩德的前提下表现得如此开朗,朱蒂作为特工的基本素质是很不错的。
步美还向朱蒂老师和新出医生介绍了仁王:“这是很出名的网球选手!”
新出医生看了仁王一眼,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
但仁王感受到了,贝尔摩德的眼神里写着: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这辆公交车也过于卧虎藏龙了。
车上有在这个世界不断开发出黑科技的阿笠博士,有一切的源头宫野志保(ATP4869的研发者),有成为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还有进入组织卧底的FBI探员赤井秀一(曾经的莱伊),同为FBI探员的朱蒂,还有组织的高级代号成员贝尔摩德和日内瓦。
叮咚,公交车又一次进站了。
最后上车的两个人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滑雪服,针织毛线帽包裹住了大半脑袋,墨镜和口罩也严严实实,还带了一个很大的包裹。
第52章 满月的前奏(四)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包裹里是炸弹,光看这个外表和普通登山行李没有区别的包裹时,是不会想到包裹里是炸弹的。仁王没有听到机械走表的声音,这就是最简单也最不稳定的那种触发式炸弹,哪怕没有遥控器,只要外部给予一定的撞击或者诱因,就能够轻易让其爆炸。
这种炸弹内部没有严密的机械结构,也没有很多线路,反而有不少化学试剂。遥控器能控制的部分是隔开试剂的部分,遥控器设置定时,内部的计时器会开始走表,等到走表结束,试剂会混合继而产生爆炸。
听起来和普拉米亚的炸弹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普拉米亚的炸弹其实也是这个风格,只是用来计时的机械更精密,机关更复杂,而混合的化学药剂也更特殊罢了。这种炸弹总体而言是不稳定的,这也是仁王给普拉米亚下订单以后,组织注意到了普拉米亚,却并没有把这个新人杀手看在眼里的原因。
后来普拉米亚声名鹊起,在欧洲和俄罗斯都造成了不少血案。
那正是红日落下,俄罗斯起步的前几年,普拉米亚在俄罗斯和欧洲混得风生水起。
组织背后牵扯到的大部分资本,和最初的投资者都是美国人,他们是乐见欧洲与俄罗斯乱起来的。仁王甚至在组织的授意下给普拉米亚行了不少便利。他也借此机会得到了普拉米亚不少信息,甚至能够追踪到普拉米亚的任务单和行踪。
三年前普拉米亚接了一个日本的任务,仁王想办法接了个任务,也跟着普拉米亚回了日本。
萩原没有在警校毕业后没多久就死亡,自然也没有一个“忌日”。但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依然约定了每年都要私下里聚一次,却没有固定聚会日期的警校几个人,因伊达航似乎要进行工作调动(这时候他还没有定调动的位置),与依然发到警局的炸弹犯的预告,决定在炸弹犯预告的前一天进行会面。
萩原在七年前活了下来,但整个警局也因为那次案件而人仰马翻,甚至因为牵扯到了泥参会,内部对炸弹案的重视程度很高。
萩原前脚穿好防护服,正要带队上楼,楼就炸了。
他当然也会想,如果我快一步,是不是就会直接被炸死?
而在另一处拆弹的松田呢?他还安全吗?
另一处风平浪静,只有这一处不仅有炸弹犯同意交涉约定交谈却又突然联系不上,还有在楼爆炸后冒出来的泥参会的人,后来更是整个案子被转给了对策处理班中的暴力犯罪对策科(也就是负责国内暴力团体案子的科室),被牵扯其中的萩原自然会想要关注其中的真相。
但他和松田都在爆处组,预告函的事虽然传遍了东京警署,却是搜查一课的工作。
索性就利用已知的线索和昔日同僚谈一谈看法。
当天下午,他们聚会时正好撞上普拉米亚完成任务,如同宿命一样救出了那个民间对普拉米亚复仇的组织的成员。
仁王那天和真田碰面,注意着普拉米亚的行踪,就将真田往普拉米亚执行任务的地方带,结果正好撞上警校组。
仁王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和警校组碰面了——真田加入了警校组的追捕行动。
仁王也动了手,用网球阻碍了普拉米亚的逃跑。
当然,仁王提前做了安排,普拉米亚本人又确实武德充沛,最后还是带着伤跑了。仁王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
真田很清楚仁王的实力,他知道仁王放了水,因此他不太赞同仁王的做法。而仁王已经看见波本和苏格兰隐入人群中,几乎是在真田出现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警校组的另外三个人走上来打招呼,打断了仁王和真田之间有些别扭的气氛。
“这是你的朋友吧,真田?”伊达航热情地走上来打招呼,“吓到你了吗?”
看仁王反应很快抬手用网球去砸普拉米亚,就知道仁王没有被吓到。伊达航用的是警察安抚和与群众拉近关系的小技巧。仁王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又看了一眼真田和附近已经开始控制现场的其他警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应该不需要做笔录吧?”
“如果有急事的话,你的那份笔录由真田来就可以了。”伊达航说。
从出现在他们视野里开始,仁王就是和真田一起的。仁王做了什么,真田也都知道。有些群众不喜欢去警局做笔录。既然真田一直和仁王在一起(在案件发生的时间段里),又和仁王是朋友,由真田负责笔录是完全可行的。
仁王离开时真田还皱着眉。
他没有在警校组的人面前反驳什么,只在系统里发表了很有他的风格的“质问”。仁王急着去处理普拉米亚,没有回复。真田就更气了。
他的情绪表现得很明显,又一直皱着眉,松田看了忍不住道:“我记得,上次警校时见到你和你的这个朋友,你们也有争执……该不会每次见面你们都会吵架吧?”
真田读警校时仁王有去送他,那次两个人倒是没吵架,但松田没看到,看到的只有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在警校期间,又一次仁王借着组织内管理的漏洞偷偷跑来找真田。他提前踩过点摸了底,确保附近没有组织的人以后就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去和真田会面了,也是存着让警校组,特别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到自己的脸的主意。
当时他还没有做好将“日内瓦”和“仁王雅治”这两个身份分开的打算,只是有些好奇,如果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提前知道自己是真田的朋友,又在组织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必然是黑方,但或许能让红方这些人误导自己的身份呢?
他也确实和真田一起见到了警校组,算是在警校附近的店铺打了个照面,也打了个招呼,相互做了自我介绍。
然而那时候他正得知真田在警校也成了“风纪委员”,和他们任务中需要救助的“任务对象”关系并没有变好。
仁王和真田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他们为人处世和对事物的看法差别太大了,确实是每次见面都会有争执。而他和真田太熟了,平时说话也大多夹枪带棒的,相互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于是和警校组见面时,他和真田正处在互相语言攻击的阶段。在不熟悉他们的人眼里,他们是在吵架。
松田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的事,能和真田顶上去争吵的人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后来他也从真田口中知道这是他从小到大就认识的朋友。但真田拒绝承认是幼驯染。
而仁王告别真田和警校组后,直接换了张脸去给普拉米亚最后一击。
他没打算让普拉米亚隐藏在日本三年,还搞出大乱子。他原本以为,萩原没有牺牲,警校组就不会撞上做任务的普拉米亚。但还是撞上了。
他也预想过这种情况,在警校组面前展现出的形象也是他准备过的,真田很清楚这一点,才更加生气。
仁王却我行我素地根据追踪器找到了重伤后打算去找黑医的普拉米亚,顺手将普拉米亚塞进了组织的实验室。普拉米亚的□□自然也被组织吸收了。
琴酒知道这件事后还发了信息来讽刺他,说早就该将这个杀手处理掉,而不是将人放在外面好几年才做后续的收尾工作。
爆炸的那栋楼在警方通报里属于瓦斯泄露,也没有真的爆炸发生,因此组织并不知道作为卧底的波本和苏格兰还跑去“逮捕罪犯”,也不知道执行任务的日内瓦并不是偶然遇到重伤的普拉米亚才将人带回组织,而是一直追踪着普拉米亚,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普拉米亚就此消失。
普拉米亚的炸弹后来经过了组织研发部门的改进。但化学药剂并没有普通的火药好搞,普拉米亚的炸弹实用性不够强,就只作为组织炸药库的一种选择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