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系统模拟出错。”仁王理直气壮,“真实条件下我可以命中的。”
琴酒只是冷哼。
他其实是相信仁王的说法的。日内瓦在真实环境中总是过分敏锐,仿佛几百米外人类的移动和变化都能感知到。当年他们一起做任务时,日内瓦的极限狙击记录是一千二百码。也是那一次任务直接让日内瓦从他的跟班变成了他的搭档。
“这次可没有你的狙击任务。”琴酒道,“确认好你的易容对象。”
“放心。”
比起狙击,仁王更擅长的其实是□□射击。距离他越近,他越能根据本身的呼吸法和精神力来感知到别人感知不到的细微变动,不管是空气的波动还是风向,甚至是目标衣袖摆动造成的轻微空气振动……所以他从前辅助琴酒做任务,大多是琴酒进行狙击,他进行现场确认或是混乱场景直接射击。
不过他组织地位还不够高的时候确实被伏特加刁难着接过一些高难度任务。
但再看看现在的伏特加……
真想知道琴酒每次使唤伏特加时是什么心情。
想了想,仁王垂下头喊伏特加:“帮我重新设置训练模式,伏特加。”
伏特加:“……啊?”
他有些慌地看向琴酒。
琴酒点燃了烟,抬了抬下巴:“去。”
“雨天模式,随机背景,狙击距离600-900码。”琴酒说。
“是,大哥!”
“800,800,我不想训练记录通过率太低!”仁王在上面喊。
琴酒没理他,而是盯着伏特加:“900,速度快一点!”
几乎要流出冷汗的伏特加:“……好了,大哥!”
听大哥的还是听日内瓦的?他伏特加当然不会有这种疑问,必然是听他大哥的!
仁王做了一个小时的狙击训练。琴酒也一直没走,一边处理邮件和情报一边听着耳边系统的提示音,在每次系统提示“失败”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不过最后通过率并不算低,也只有900码失误了一次。
琴酒了然地看了一眼收起枪的仁王,知道日内瓦手感恢复速度惊人。
模拟训练基地和现实世界的“误差”一旦找到,他们这种人迅速就会懂得换算公式。日内瓦原本狙击就能达到这个水准,那么他只会失误最开始的那次。
收起手机,琴酒对上走下狙击位的仁王的视线。
他看着那张不属于日内瓦本人的脸,不是很满意今天日内瓦的选脸品味。带着柔软气质的他都会本能反感,特别是在他知道日内瓦的本性是如何的前提下。
“看好基尔。”他对仁王说。
仁王挑了挑眉:“你怀疑她?”
正常来说,像是基尔这样很激烈地证明过自己忠诚的成员,琴酒不会重复一次次试探。日常多疑不算,单独在任务中要求“观察”是另一回事。
“朗姆最近缺人。”琴酒直白道,“波本快要回来了,在那之前朗姆会完成对基尔的测试。”
基尔本身就是情报组,之前是朗姆不太看得上基尔的能力,现在朗姆缺人,像基尔这样忠诚的情报组成员自然会被朗姆考虑拉入自己的阵营。
造成朗姆缺人的,就是上一个任务,而任务的主导者,是琴酒,日内瓦和贝尔摩德。
一旦朗姆缓过气来,朗姆同样也会出手。
但琴酒没打算内耗。他挺希望朗姆能够搞到真正有能力的忠诚的下属的。而以他的傲慢,他决定提前帮朗姆做一些微小的审核工作。
就是这样,朗姆才会越来越看你不顺眼啊。仁王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他说:“我知道了。能力部分,也在我评分的范围内吗?”
“哼,你看着办。”琴酒说。
仁王点了点头。
在走出训练基地之前,他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琴酒:“之前开会的时候,琴,你似乎没有提到对官方出手的预案。”
“你是说苏格兰那只老鼠吧。”琴酒的语气突然阴森下来,“那只可恶的老鼠……如果出现,我会亲手把他碾碎!”
此时,在日卖电视台的水无怜奈,还不知道自己这个重要任务,已经提前获得了高级代号成员的关注和监察。不过她早就把这个任务当作是向上爬的渠道,因此已经在为之做最后的准备。
行动的方案和具体的流程已经提前预演过了,但在任务开始之前也需要清除一些可能会造成影响的场外因素。
比如两个月以来一直在进行的“恶作剧”。
每周六都会响起的门铃,以及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按门铃的人,还有最近出现的,原本没住人的隔壁房间传来的声响……
如果是某个针对她的犯罪者,水无怜奈自认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但万一影响到自己的任务呢?琴酒制定的计划需要踩着精准的时间点,她不能失败。
“这是跟踪狂吧?太危险了!”在电视台中认识的朋友听到她的描述后,焦急道,“刚好毛利侦探要和我一起录制七点的早新闻,不如我们找毛利侦探帮忙吧!”
毛利侦探?那个沉睡的小五郎吗?
完全无法拒绝洋子的热情和关心的水无怜奈,在这日早餐时段,被拉进了电视台的食堂:“麻烦毛利侦探找出真相!”
第86章 红与黑碰撞(一)
诸伏景光正站在街边的便利店里。他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碗关东煮, 坐在便利店供给客人使用的简易座椅上,一面用眼睛余光注意着远处公寓的门,一边若有所思地思考着情况。
在真田利用爱尔兰的尸体引出警视厅内的卧底后,诸伏景光的档案正式转到警察厅, 成为零组的一员。
之前他的档案还一直存在警视厅内部, 被标记为“失踪”, 这是因为已经确认警视厅存在卧底,如果他的档案直接调动, 那么组织就很容易得出苏格兰藏在公安的结论,那么会给还在卧底的降谷零带来危险。
不能联系家人也不能联系朋友,外出也需要做简单变装和易容……虽然过得很辛苦,但诸伏景光也会庆幸自己还活着——在他在公安安全屋在见到了以为他被组织清理掉的情绪失控的降谷零的时候。
公安的行事风格,与从前在警视厅比起来要更果断一些。或者也可以说更不择手段。
如果是警校刚毕业时,诸伏景光对这种风格或许会不太适应。但在组织内部卧底四年, 见过世界的黑暗,也见过优柔寡断带来的后果,诸伏景光已经完全明白,在该做决断的时机做决断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他在跟踪毛利一家。
说得仔细一点, 是在跟踪寄住在毛利侦探家的那个孩子。
真田在汇报时并不确定那天在东京塔上,那个孩子是否真的被琴酒发现。诸伏景光在询问过警视厅,调取一些案件卷宗后,发现那个孩子,或者说“少年侦探团”在整个警视厅搜查一课都很有名。
被称为“江户川柯南”的小孩似乎是工藤新一的后继者……一个高中生侦探就有后继者听起来确实很奇怪,可那孩子也确实比普通的小孩要聪明。
考虑到组织的踪迹, 在清除掉卧底后又一次消失,真田又请求了保护,前段时间门公安就守在毛利侦探附近跟踪了一段时间门。
组织是没找到, 但发现了毛利侦探确实是一个很出名也很厉害的侦探。
只有诸伏景光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同,似乎毛利侦探的破案并不是完全由毛利前辈进行的。这位在警校时总是作为案例出现的前辈,在案件侦破方面总是表现出一种不靠谱来,破案的……说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会相信……是那个孩子。
不过,公安零组的主要任务是打击组织,分析组织的情报,一个会破案的小孩没什么稀奇的。
因此在前些天,确认过组织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孩,也没有出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周围时,公安撤回了对毛利侦探的跟踪保护。
没有其他线索,档案才刚调到公安,虽然和风见相处得不错,但因当然正式调入还需要一定时间门进行正式工作分配的诸伏景光,这几日正处在工作空窗期中。虽然每天去办公室做文书工作,或者帮零补一补从前行动的行动报告也可以,但……
那种报告零自己写就可以了吧?
马自达的罚单在一次行动中开了十几次,再加上各种不太合规的操作,要写成报告就需要各种“圆场”,诸伏景光表示他不太想在这种事上为了他的幼驯染“两肋插刀”。
于是诸伏景光没有选择文书报告,而是表示,既然真田特别表示了要保护那个孩子,那么这几天他再追踪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公安上层一直想要将真田手里的情报渠道握在手里,也给零下了命令,诸伏景光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他不太赞同对自己的同期用手段,希望能够和真田坐下来协商,但在这件事上没人会听他的。
幸好在零回国之前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诸伏景光由衷希望大家都能得偿所愿。
眼下他将关东煮放在面前,注视着面前这栋公寓楼。
刚才毛利侦探一家跟着那位日卖电视台的女主持走进了房间门,看起来像是接了什么委托。当从这方面来看没什么复杂的,可之后出现的……是那位“休假中”的FBI探员,之前码头枪战时在警视厅留下了记录。同为特工机构,诸伏景光当时也了解了一下这位据说是在休假的FBI探员。
休假来日本不算什么,但来日本还专门去帝丹高中应聘成为英语老师就有问题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位FBI探员,追踪的是毛利侦探,还是那位名为水无怜奈的女主播呢?
诸伏景光把关东煮吃完。他慢条斯理地用余光注视着那个房间门的动向。
在组织里做过卧底的人都是很有耐心的。毛利侦探一家住在女主播的公寓里,诸伏景光在便利店吃完了关东煮以后坐进了他自己的车子,就在路边一直等着,一直到早晨一个小孩跑上走廊,突然按响门铃。
再之后,毛利侦探一家,水无怜奈,和那个孩子聊了些什么以后,毛利侦探一家就告别了水无怜奈。
诸伏景光远远缀上去。他的目标一直是那个小侦探。既然真田将“江户川柯南”当做重点,那么那个孩子必然很重要。也因此,在江户川柯南走到半路突然又往回跑时,诸伏景光小心追了上去。
普通公安警察,和曾经拿到过组织代号的精英卧底的跟踪能力有着天壤之别,至少柯南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诸伏景光的跟踪。
江户川柯南是往回跑,原本诸伏景光就在他身后,因此直接在柯南跑过他身边的时候悄无声息将窃听器黏在了柯南的外套内侧。
在小孩子身上装窃听器,位置并不好选择。当然也可以选择鞋底,但和大人不一样,小孩子只要坐下来,不管是坐车还是走累了,都会自然地翘起脚来,那么很轻易就会自己发现,或者被别人发现窃听器的。
身体的部分,放在外侧也会比较显眼,这同样是因为小孩子的身形太小了,哪怕公安拥有最新的微型窃听设备,只有纽扣大小,放在童装上也很显眼。
选择外套内侧的话,这孩子的装束是小西装,里面还有内衬和衬衫,窃听器贴在衣摆位置的话,外套垂在靠近臀部的位置,那个位置本身会有装西装的备用纽扣,就算坐下来时往后靠也不容易发现不对劲。
也是诸伏景光观察江户川柯南很久了,以他的专业素质已经分析出他的行为习惯,才能在擦身而过时将窃听器贴在他身上。
甚至他还知道,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这个孩子和毛利前辈的衣服是毛利前辈的女儿负责清洗的,只有贴身的衣物会手洗,其他包括外套都会直接丢进洗衣机。
每天洗衣服的时间门是固定的,脏衣服会在阳台的脏衣篓里放一会儿,完全可以在那时候再将窃听器取走。
柯南给阿笠博士打电话的时候,当然也感觉到了信号的改变。但一方面,诸伏景光手里是新研发的最新型窃听器,比柯南在用的对信号的干扰要弱一些,再加上柯南自己也在听发信器和窃听器的信号,这部分同样也是有干扰的,柯南自然以为电话的干扰是因为自己的窃听器。
“阿笠博士,水无怜奈……和那个组织有关!我听到了琴酒!”
诸伏景光一直摆在面上的温柔笑意收了起来。
他给风见打了电话:“我追踪到了组织成员的信息,调动附近的公安行动小组。”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公安在跟踪江户川柯南的只有诸伏景光一个人,要调车需要花一些时间门,阿笠博士带着灰原哀先到的。诸伏景光听着车上的对话,只觉得奇怪,想难道柯南身边还有一个组织的受害者,并且还是个小孩?
……这应该放入保护计划吧?但那孩子不愿意的话,也不能强制性将孩子关起来。
在停车场进行行动前最后一次确认和会面的组织成员……
“琴酒,伏特加,基安蒂,科恩,贝尔摩德,日内瓦……”柯南念出这些代号,不由得额角出汗,“加上水无怜奈……她的代号是基尔,七个组织成员!”
这么多人,他们一定是要进行大行动!
比柯南更了解组织的诸伏景光在听到这些代号以后脸色又变了变。他重新调动了公安的人手,一部分人开车来接他,另一部分人则随时待命。
但还没等他进行进一步的安排,他就听到了,电话那头出现的另一个人。
茱蒂老师。
……FBI什么时候获得了那个孩子的信任?
原本觉得这次行动收获很大的诸伏景光心里有了危机感。
他对FBI的敌意并没有他的幼驯染那么重。在之前朱蒂卷入码头案件的时候,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聊到这件事时,能察觉到他的幼驯染对FBI的反感。毕竟降谷零刚毕业就直接进的公安,同样是个特工机构,和FBI毫无疑问是对立关系,这两年又在美国被FBI追得很紧。
如果和FBI合作,能够抓住更多组织的信息的话,诸伏景光并不反感。甚至在知道,叛逃的莱伊其实是FBI探员后,他对FBI的感觉还算不错,毕竟组织里他们合作过不少次,他和莱伊的关系还行。
可眼下,被真田认为是很聪明的,也确实总是撞见组织的孩子,直接就和FBI合作了……那么再之前,这孩子是不是同样和FBI合作过呢?FBI又知道多少组织的情报呢?
诸伏景光收了笑容,敛下眉眼时自然而然带上一些杀气。
他听到了窃听器那头传来的暗号。几乎是同一时间门,他和那个孩子同时解出了暗号——组织里的暗号都不会太复杂,很多人没有那个脑子,用原先的思维去思考能很快得出结论。
“杯户公园……”他皱起眉,想了想公安的行动小组的方位。
如果从这里过去,或许并不会比那些组织成员到得更早。如果不能提前布防,只是追着组织成员去的话,是很难捉住那么多成员的,还会被他们逃脱,继而威胁到……威胁到留了窃听器和发信器在基尔身上的那个孩子和毛利前辈。
他果断地打电话给了土门康辉的后援办公室:“这里是公安。”
虽然用公安的身份要求土门康辉取消今天的行程,但后援办公室很快给他回电话,有些为难地表示土门先生拒绝了,一定要赴约。
普通的议员候选人大多会选择给公安一个面子,但土门康辉是自卫队出身,原本和公安的关系就很差(自卫队,警察厅,警视厅这三方的关系相互之间门都很糟糕),父亲同样也是高官,背后有着深厚的政治力量。
诸伏景光在公安的职级并不算高……其实就算是降谷零在这里,以零组组长的身份,也不会被土门康辉放在眼里。
没办法阻止,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上了终于来的公安行动小组的车,并且给风见打电话:“一部分人去杯户公园,另一部分人安排在杯户公园和土门先生回程的一些交通节点上。”
在琴酒与基尔通信, 却信号不好时,仁王就确认了这一点。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室内停车场, 本身信号就不会太好, 因此琴酒也没有深究。仁王和贝尔摩德就坐在琴酒的保时捷的后座上,听着基安蒂和基尔在对话时将所有人的代号都念了一遍……
基尔察觉到了窃听器了吗?
她是故意的吗?
仁王很难弄清楚这些卧底的心理。大概是既想在任务中表现好往上爬,又想将重要任务的信息传递出去?
不过水无怜奈相比起组织里留下的那位精英卧底波本, 胆子还是不够大。波本可是在卧底期间还有以公安身份执行任务。他在组织里是神秘主义者,以这个为“设定”使自己也变得神秘起来。如果不是仁王提前知道,他也也很难怀疑波本是卧底。
但话又说回来,组织里的这些卧底如果不是能力足够强,也拿不到代号。
仁王顶着易容和幻影,声音都直接用的别人的声音, 自然不怕被听出来。口癖他都改掉了,柯南在窃听器那头绝对认不出来日内瓦就是仁王雅治。
“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他温声道, “琴总是会有备用方案。”
“日内瓦。”琴酒语带警告道。
于是仁王偏了偏头:“但如果表现得太差……基尔, 你应该知道,我和贝尔摩德都有权利对情报组的情报员进行考核。不管朗姆承诺了你什么,我和贝尔摩德都有否决权。”
“不会出问题的。”基尔承诺道, “会在指定时间将目标带过去。”
基尔先行离开, 基安蒂和科恩也在和贝尔摩德吵过两句,又被琴酒拦住后恨恨地走了。琴酒指挥伏特加开车,而仁王看了一眼天气预报:“琴, 上午还在下雨,就算天气预报认为之后两个小时是晴天……云还没散。”
“后备计划该和我说了吧?”贝尔摩德道, “你之前让我查的信息,我已经确认过了。前几天当街对DJ动手的杀手,确实是毒岛桐子派去的。”
“拙劣的手段。”琴酒冷笑道, “那么,贝尔摩德,你也准备好她的易容了吧?”
“确实如此。”贝尔摩德轻笑着点了根烟,“你是想让我用她的脸行凶吗?”
“不,当然不是。”琴酒冷声道,“如果之后的狙击计划失败,备用计划,在预计的地点,你作为毒岛桐子,去拦车。”
“拦车?”
“像那个你痛恨的FBI一样。”琴酒冷笑着看了一眼后视镜,“直接撞在DJ车子前。以那家伙的形象,他不可能视而不见的,一定会下车。”
贝尔摩德笑容收了收:“你居然还记得?”
“你忘了吗?这还是你自己说的。”琴酒收回视线,“赤井秀一是怎么进入组织的,又是怎么叛逃的……差一点死在他手上的感觉如何?”
甚至不只是一次,而是两次。
贝尔摩德冷笑起来:“啊,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倒是日内瓦,你似乎也在美国对上过那位‘银色子弹’?”
“用这种比喻吗?”仁王慢条斯理翻着那本其实什么也没写的书,“‘银色子弹’……虽然组织是恶魔,但这款鸡尾酒,几种调法,基酒都是琴酒吧?你是在暗喻赤井秀一在你眼里和琴很像吗?”
咔嗒一声,琴酒的枪口对准了身后。
贝尔摩德:“……这话不是我说的,为什么你的枪口对着我?!”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琴酒。
琴酒:“无聊的比喻就不要再用了。”
贝尔摩德:“……”
仁王轻笑两声:“至于对上,不算是对上。我的任务不是完成的很好吗?还是美国分部提交的协助报告,我可是整个帮派都清理掉了。”
“还在那位FBI面前表演了一番一往情深。”仁王用上了咏叹调,“朱丽叶,你为什么是朱丽叶,罗密欧,你为什么是罗密欧。”
“真是幽默极了。”贝尔摩德讽刺道。
伏特加还在车上,不管是贝尔摩德还是琴酒都没有说“日内瓦就是仁王雅治你演什么鬼东西”这类的话。
琴酒冷哼一声收回了枪,警告地瞪了仁王一眼。
“等会儿采访时,你想办法替换掉DJ身边保镖。”琴酒说,“公开场合的采访,会有不少羊羔。这种掩护对你来说足够了吧?”
“在贝尔摩德出场的时候,我再出手吗?”仁王问。
“基安蒂和科恩他们先出手。”琴酒说,“基尔其次,你和贝尔摩德保底。”
仁王和贝尔摩德都是情报组的人,不是紧急情况,琴酒也不太安排他们执行行动计划,那样就算任务完成,最后汇报的时候也显得行动组能力不足。这次任务比较重要,他才会让贝尔摩德和仁王保底。
听着车上三位高级干部对话的伏特加:所以已经认为最开始的狙击计划成功率不高了吗?怎么感觉备用计划做得更仔细?以大哥的习惯……不,应该说以大哥的习惯,原本就应该是备用计划更细的。
想起这一点的伏特加安心了一些。
他和科恩,和基安蒂的关系都不错,并不想让他大哥以为两位狙击手能力太差。
水无怜奈回到电视台,带着采访团队前往杯户公园,路上遇到琴酒时重新对计划做了确认。阿笠博士开着车,带着柯南和茱蒂老师跟在后面,因位置和距离的关系没有办法比组织的人先到场。
无独有偶的,是公安也走的另一条路,同样没办法在组织前到场。
于是科恩和基安蒂找到了预计的狙击点,公安和阿笠博士几乎是同时到达杯户公园的。
土门康辉已经和水无怜奈会面,准备进行临时采访。
之所以一定要赴约,是因为日卖电视台手上,有土门康辉父亲婚外情的证据。他们打算做成新闻。
这个消息还是仁王调查时露出来的,他手上还有更多他父亲的“罪证”,都留在手上,看情况往外丢。水无怜奈以“撤掉新闻”为条件,邀请土门康辉进行采访,土门康辉同意了。
他确实和他父亲完全不像,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
如果今日的暗杀计划并未成功,那么后续的计划,就是仁王将手上的新闻全部发出去——分开给不同电视台,为了竞争绝对会全部报道。
而以土门康辉的性子,在父亲的丑闻爆发后,他会自动选择退出竞选的。
因为他一直以来的形象,都很干净。越是干净,人们越是不能容忍污点,他自己也不能容忍。
日本“继承”的观念很重,土门康辉手上的政治力量本身有很多是从他父亲手上拿到的,他自然不会将自己与父亲完全切割。
仁王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完全讲给琴酒听,只是告诉琴酒会从他父亲手上入手。
琴酒以己及人,自动认为仁王打算直接对土门康辉的父亲动手。但实际上仁王只打算让人社会性死亡。那对于一个政治家,一个在乎名声的政治家来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