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虽能订下,却也没可能把各项菜品都准备齐全,只能任由眼前的小钱钱流向别人家。
为此,他们都很是心痛,就连掌柜的都出去跑人情,看看能不能先周转些食材了。
此时店小二一走,这间客栈里就真的只剩下了江流师徒几人。
江流眼神一动,孙悟空就先布下了隔离阵法。
“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到时候需要你送一些人去五庄观。”
孙悟空立刻反应过来:“那些孩子就是从比丘国掠去的?”他皱着眉:“这也太远了吧?”
就算是妖怪作祟,也一般只会祸害他们洞府方圆百里的地盘。
妖怪与妖怪之间还是很有地盘意识的。
五庄观与比丘国之间不知道隔了多少个大小妖怪。
这事绝不可能是五庄观主动掠夺去的,那么就只可能是比丘国这边也有五庄观的同伙。
两人对视一眼,很显然都明白了比丘国这边怕是无法善了。
“砰砰砰——”
“哪个是唐朝来的,都给我抓起来!”
第74章
孙悟空撤了阵法,这些士兵就直接走了进来,一眼就锁定了客栈里的几个人,恶狠狠的开口道:“哪个是金蝉子,最好老实跟着我们走一趟!”
江流看了一眼这个领头的:“我就是金蝉子,只是我却不想跟着你走一趟。”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领头的抽出刀,一刀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冲了过去。
只是这人就像没有什么准头一样,手中的刀乱挥着,江流就站在原地,他也没能把人砍中。
他手下的士兵也有样学样,抽出了佩刀一顿乱砍。
一顿输出猛如虎,一看伤害,还得负二点五。
江流冷笑一声,抬手一劈,直接把人打晕在地。
江流的动作很快。
这些人压根就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只是一个闪身之间,仿佛一阵风在内室吹起,然后砰砰砰砰的就倒了一地的士兵。
“师傅,你把他们都杀了?”
猪刚鬣啃着羊腿还有点儿不敢置信。
江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找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呆子,这些人明显是被打晕过去的。”
但凡是个长了眼睛的都能看穿这些士兵那浮夸的演技,他们大概就是不想伤人,又不想自己完不成任务,所以才故意凶神恶煞,一言不合就要打斗。
既然如此,江流自然要成全他们。
光明正大的划水说不过去,但是实力不济,直接被金蝉子给打晕了,所以人事不省,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吗?
“原来是这样啊。”
再看江流慢吞吞喝茶的样子都变成了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店小二很快就端着托盘回来了。
他一进门,差点儿被这一地横七竖八的士兵给吓了一跳,也就是职业店小二的责任在控制着他,才让他没有把手中的托盘都给丢出去。
他稳稳的端着托盘从这些人身边的间隙里穿插过去,将盘中的饭菜一一摆放到了江流的面前:“客官您慢用。”
江流也没客气,抬起筷子校了校,两头对齐,开始干饭。
别看他人长的白净,吃起饭来一点也不含糊,优雅又不失速度的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等他吃饱喝足,来迎接他的人也到了。
与一开始的士兵不同,这一次排场更大,文武百官列队走到这家客栈门前,穿着绯红官袍的老头上前拱手行礼:“我王早听问唐朝使者到来,已经准备了宴会,还请唐朝使者江流赏脸。”
江流眯起眼睛看了这些人一眼,坐在凳子上并没有动弹:“回去告诉那个国丈,想要见我,让他亲自来请。”
文武百官像个石头人一样,动都没有动弹一下,哪怕已经是老头子的一品大员也依旧站在那里,保持着弓身行礼的姿态。
江流便明白了,这些老头是打算和他比一比谁更心肠硬,谁对自己更加狠。
只可惜他们打错了主意。
江流站起身来,他走到了文官之首那个绯红官袍的老头子跟前。
老头眼珠子动了动,并没有说话,只是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流嗤笑了一声,脚尖一点,地上还没来得及出鞘的佩刀直接飞了起来,他顺势抓住刀柄唰的一下抽出了佩刀,咔嚓一声就把这个老头的头给砍了下来。
变故发生的太快。
谁也没有看清楚江流这一连串的动作。
那一刀非常的快。
快到刀子完全切断了老头的脖子,刀身上却没有沾上半点儿鲜血。
骨碌碌——
那颗头落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一圈,最后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众人。
那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消失的诧异。
鲜血从老头的脖子里冒了出来,喷泉一样的往外喷涌着,等他们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头已经死不瞑目。
“这、这、这——”
所有人都哑巴了,看着这画面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江流却在看那往外冒着的鲜血:“原来你这样的人身体里流淌着的竟也是红色的血液?”
这话一出,此地站着的文武百官都没了说话的立场。
他们隐约明白,江流恐怕是已经知道他们想要谋划的是江流身为金蝉子的血肉了。
这场变故实在是太出乎这些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大臣们的预料了。
按照他们收集来的信息,江流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明明江流对人类总是非常的优待,从他在车迟国的表现来看,也确实能够拿普通人来威胁他拿捏他,为什么这一次会发生这样大的误差?
是他们漏掉了什么信息吗?
还是这一路走来,江流早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
这些大臣们慌了。
他们终于想起来江流那可怕的武力值,这可是一拳就能把妖怪打死的人物,想起来这位并不是他们可以轻易算计的人,若真的无法拿捏住他,恐怕无法善了。
可是此时才想明白已经迟了。
他们早已经踏上了贼船,将路都走绝了。
面对这样的江流,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预测江流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做。
在所有人疯狂大脑风暴的时候,一个愣头青站了出来:“大胆!你这妖孽,竟敢当街杀人!!”
“你怎么敢杀人!!”
江流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他那一双漠然的眼神扫过去的时候,说话的人就已经在发抖了,差点儿没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是野心支撑住了这位小官,穿着青葱色官袍的他一甩袖子,双手朝天一拱,张口就来:“吾王差遣满朝文武前来好言相请,你这人却是不识抬举,竟直接斩杀了我朝执宰,你是何居心?来人,把他给我关押起来!杀了他给我们执宰偿命!”
这位小官唱着独角戏,根本没有人附和他的话,也没有士兵听从他的吩咐将江流抓起来。
所有的人都好像失聪了一样。
原以为找到正大光明的理由就可以完美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务,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小官慌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左顾右盼,那些来时表现得义愤填膺的领导前辈们此刻都像是一个又聋又哑的鹌鹑一样,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江流还在打量着这个跳梁小丑,他冷笑了一声:“为什么总有人这样不自量力?是我太久没有动手了吗?”
他这一路走来,因为人族弱小总是被迫害的一方,也因为他本身人类的身份,确实对人族颇有优待。
可若要说妖怪们能够发现这一点,并利用这一点,那就真的太高看这些妖怪了。
或许是因为妖怪们已经有了强大的实力,所以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来直往,就算耍个什么计谋,也是非常直白的那种。
绝不会像这样,出动满朝文武,直接就想要营造声势,以势压人。
瞧瞧那老头你不走我不动的架势,不就是要领着满朝文武死磕在江流这里的意思吗?
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逼迫江流主动献出金蝉肉。
江流已经确定,对方就是想要他的血肉。
明明这个钓鱼的传言只传给了妖怪们知道,金蝉子之说也大多只在妖怪中间流传,今日来抓他的士兵又怎么会开口就是金蝉子呢?
普通人见了他,要么就是叫江流,要么就是叫唐朝使者,叫他金蝉子的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那个时候,江流就已经明白了。
这些人类为了长生不老已经和妖怪合伙了。
用小孩子制作出来延年益寿的丹丸已经不足以填补他们的胃口,所以从妖怪那里得知了金蝉肉的作用以后,他们立刻就开始算计起了江流。
而那个小官太年轻,算盘打得太明显,直接就暴露了他的欲望,确认了这些王公大臣们都在算计着他的血肉。
江流反手又是一刀宰了一个老大臣,那双漠然的眼睛眨了眨,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无辜的看向这些人:“人也好,妖也罢,在我这都是一样的。”
“该杀的,我都会杀。”
“你们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江流是什么大好人。别搞错啦,我不过是一个杀胚。”
江流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杀人者,江流。”
而非救世主江流。
只要他没有道德,你们就休想道德绑架他。
别人都在算计他的命了,还要他乖乖入了圈套,还要他主动献出自己的血肉,这哪里是当他是大好人救世主,这是把他当舍己为人的大圣人吧?
很可惜,他江流从来不是圣人。
弱小蚂蚁算计大象怎么办?
当然是一脚踩死它。
这些人早就被江流的大开杀戒给吓懵了,好几个人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人头落地。
江流一连杀了几个早就该死了的老头,砍瓜切菜一样的,也有些烦了,指着那个跳梁小丑:“你去告诉国丈,叫他前来受死。”
被指派的野心家抹了抹脸上溅射的鲜血,本来只是一滴一滴的血直接被他抹了个满脸都是,根本擦不干净,反倒是他的手上袖子上也都沾满了鲜血。
终于,还年轻的野心家承受不住,眼睛一翻,咚的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江流撇开眼,将视线从幸存的人身上扫过。
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人头落地的都是用了延寿丹的人,还没杀的这些,无论他们有没有做恶,至少他们没有吃小儿丹丸,江流就还愿意再宽容他们一时三刻,叫他们多活一会儿,留给那位凤来审判立威。
只是这些人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的注视一样,在江流的眼神之下,抖得就像是秋风中的树叶,挤挤挨挨的缩在一起,可怜极了。
江流:……
一下子搞得好像他是什么大魔王一样。
明明是比丘国的官僚体系全都已经烂透了,明明是这些人以凡人之躯想要算计江流这个金蝉子的血肉,明明是他们做了坏事在前,怎么这会儿一个个瑟缩着,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一样?
江流有些不爽,点兵点将直接点了个魁梧的将军:“你去告诉那个老国丈!”
“这……我们若是完不成国王的任务会死的。”
江流眉毛一挑:“你们完不成国王的任务不会立刻死,但是你们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能送你们上西天!”
江流本想让人回去告诉国王和老国丈,他跟在这人的后头去把罪魁祸首给宰了,但他转念一想,只有一个大臣去告诉国王,这不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妖怪他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吗?
“不止你一个,你们都去。”
江流站了起来:“诸位先好好整理一下自己,这样狼狈像什么样子,没得让国丈看了笑话。”
“可,我们人数不对了。”
江流面上挂着笑容:“没办法,那些老臣年纪太大了,所以扛不住站在客栈门口暴晒请命,已经晕过去了,而我向来心软,不忍心叫这些老大臣们跟着吃苦,就让他们先休息了。”
剩下的大臣们咽了咽口水。
笑着的江流实在是比不笑的江流更加可怕。
就好像什么变态杀人狂一样。
他口中的休息,明明是永久的安息,叫他说来竟好像真的是他心软,不忍心让那些老大臣再跟着奔波劳碌的样子。
一刀一个的时候,可没见着半点儿心软。
这些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哪怕平日里是再不对付的死对头,这会儿也好像成了过命的亲兄弟,你帮我整理帽子,我帮你整理衣冠,互帮互助很快就恢复了大臣们风光霁月的模样。
他们一起弓身抬手做了个请动作。
江流这才回头看向孙悟空他们:“等会儿若有人来找,悟空自己拿主意就行,若是有人要问什么,和尚可帮忙多招待招待。”
“至于猪老二……”看着猪刚鬣眼巴巴的样子,江流还真不知道要嘱咐他什么:“你就再多吃点儿,难得给你敞开肚子吃一回,吃饱吃好吧。”
孙悟空自然知道江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先前就已经说过了会有一些妇女找上门来,那都是五庄观里的孩子们的母亲,送她们去与孩子们团聚也是好事一桩。
对与孙悟空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是白得的善果。
江流叫他自己拿主意是尊重孙悟空的个人意见,孙悟空当然没意见,他要是不想去,还可以让猪刚鬣去送。
猪刚鬣实力菜归菜,那也是相对于孙悟空来说的,真拿出去也是能够镇得住场子的大妖怪,带人驾云还是可以的。
和尚点了点头,也明白江流的叮嘱意指的是什么。
他在团队中的定位就不是实力流的,虽然现在遇到一些实力不强的小妖怪也会让他去练手,却也没有指望释道玄真的能够拳打大妖怪,脚踢神佛的。
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江流绝不可能指望释道玄去降妖除魔。
又是‘帮忙招待’,又是‘询问什么’,对象自然也就是这个国家背地里在筹谋的那些人了。
帮人造反[划掉]
和人聊聊天,说说过去的故事,这不正是释道玄的长项吗?
毕竟,他这一路走来,记录得满满当当。
无论这些人想要什么样的历史借鉴,他都能整合出不少东西来。
猪刚鬣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深感自己被排挤了:“合着就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用干,就吃吃喝喝就行了?师傅你这是不是太偏心?”
江流:“我这样的吩咐难道不是偏心你?你若想要任务,我也可以给你找一个。”
猪刚鬣立刻摇头:“不了不了,是我想岔了,师傅果然疼我!”
真是又懒又馋的人设拿捏的死死的,主打就是一个能不动弹就不动弹。
只是江流话都说出口了,自然也给猪刚鬣找出一个任务来:“你大师兄和释道玄都有任务,你就留守在这里,别让人把我们的行李家当给拿走了,要不然就只能把你抵押在这里当饭钱了。”
“是!我知道了!保证不会少一个子!”
一切和吃饭有关的事情,就是他猪刚鬣的头等大事!
江流点了点头,直接拎着那把干净的刀跟着文武大臣们进宫去。
“猴哥猴哥,你说师傅他平日里都是能用拳头就用拳头的,怎么今日偏偏拿了把刀?”
“可能是怕脏了手吧。”
毕竟,这些垃圾玩意儿比起妖魔来,还真说不好谁更坏更脏一点。
王宫之中整日飘扬着靡靡之音,哪怕现在还天光大亮也没停了丝竹管弦之乐。
一行人还没走近就能听到大殿里面的欢声笑语,好像世间的苦难都与此地无关。
两个侍从闭着眼睛守在这处大殿门口,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看了这一行人一眼,转身弓身上前去敲了敲门,声音谄媚的开口禀告:“大王,那个金蝉子来了。”
“金蝉子来了?”
“金蝉子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苍老沙哑。
一个年轻清脆。
老的那个咳了一声,威严了许多:“快请进来。”
他压根没问文武大臣的事儿,直接就要召见江流。
没被提到的文武大臣们站在殿外空旷的广场上,也不敢离开,就那么站着。
江流看了他们一眼,跟着侍从进了大殿。
至于他手中拿着的大刀,这些侍从们就好像眼瞎了看不见一样,恭恭敬敬的请他进去。
走进殿中迎面而来就是一片火热,半点儿不见殿外隆冬模样,每隔两根盘龙柱就会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炭盆,里面燃烧着的是最上等的无烟碳。
能容纳数百人的议政大殿被改成了酒池肉林的模样,到处挂着粉色的纱帘,人一走动就会带起气流,让这些纱帘飘动起来,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
大殿的正中间被挖了好大一块,里面填充的则是葡萄酒,几个貌美的女子穿着清凉的在里面嬉戏着。
年老的国王搂着年轻貌美的白面狐狸精,正亲密的从狐狸葱白的指尖上抢夺着那颗晶莹的马奶青提。
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无论是殿中的碳火,还是那酒池肉林,还是那冬天难得的水果,都是巨大的花费才能搞出来的东西。
这无一不是在吸食着民脂民膏。
还有那个拿个延寿丹当糖丸吃的老国王,他已经老成了一张老树皮,脸上全是褶皱,好像下一刻就要老得嗝屁归天一样。
可他偏偏仗着小孩血肉制作的延寿丸活着,还能与年轻的妃子们调戏。
只见白面狐狸虚晃一枪,把那颗青提丢进了自己的口中。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老国王就凑了过去,直接从她口中夺食。
这般旁若无人。
压根没将江流放在心上。
白面狐狸看了江流一眼,推了推老国王,却也没真把这个国王推开,没有骨头一样的窝在老国王的怀里,一边把玩着他苍老干枯的手指一边对着江流说到:“你就是金蝉子?怎么拿了把刀进来?”
她声音娇娇俏俏的,问完以后也没等江流回答,先自己伸出葱白的手指捂住嘴笑了笑:“瞧我又说傻话了,金蝉子拿着刀进来,是要割自己的肉献给大王是不是?”
“早就听闻吃了金蝉肉可以长生不老,没想到大王真是厉害,真叫你把金蝉子给请来了。”
年老的国王还没说话,江流开口了:“你确实说了傻话。”
白面狐狸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自比祸国妖妃,早被白鹿给忽悠瘸了,一心只想超越这位狐族前辈,成为狐狸中最有魅力的一个。
这些人间的帝王已经吹捧得她早不知道天高地厚。
虽有了不好的预感,仗着比丘国国王是她手中的狗,她也还是半点儿不怕的。
“我拿着刀进来,当然是为了杀你们来的。”
白面狐狸立刻尖叫着转身埋头进老国王的怀中:“好可怕啊,这个金蝉子说他要杀了我们!”
“爱妃不怕。”老国王瞬间雄起:“是谁让这妖孽带刀进殿的,快把我将他拿下!”
江流一个闪身,刀已经砍下了老国王的头颅。
“你怎么能够杀人?你不是不杀人吗?那可是比丘国的国王!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江流歪头看了这只胡言乱语的狐狸精一眼:“谁说我不杀人的?我为什么不能杀人,又为什么不敢杀人?我又不是什么圣人。”
“就算他是国王,不也抵不过我一刀吗?”
白面狐狸暗自心惊。
老国王是靠着实力当的国王吗?
不是的。
是人间帝王的统治力才让他能够管理这个国家。
可江流压根不遵守人间的规则,一刀把国王砍了,好像也根本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一直以来,约束江流的根本不是人类约定俗成的那些规矩,而是江流自己的本心。
白面狐狸终于开始害怕了,她转身想跑,直接被江流一脚踩住了尾巴,一刀下去就剥开了狐狸皮。
这俩都不是什么有实力的人,在江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流直接拎着狐狸皮与肉,看向殿中已经吓傻的妃子们:“现在,谁能告诉我,那位老国丈在哪里?”
“我,我知道。”
一个年轻妃子站了起来,哆嗦着领路:“请您跟我来。”
“好的,谢谢你。”
看,他多有礼貌。
那个年轻的妃子在前面领路,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敢乱看半分。
老国王就算用了延寿丹保住了性命也依旧改变不了他身体的苍老。
一个年老的国王,特别是这个年老的国王后宫中还有很多年轻的妃子时,是非常的可怕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乱窥视他后宫的妃子。
得益于此,年轻妃子反而有了与江流说话的机会,她墩身行了一个大礼:“我知道您,感谢您的到来。”
她并不是什么谜语人,很快抬起头说到:“我是凤来女王手下的传讯女兵王嫣,因长得好看,自愿进宫来当这个眼线的。”
作为一个谍报分子,她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江流的动向。
消失的那几个时辰,定然就是与她的头领见面了。
这一场东风来的突然,但是没关系,她们早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自然可以抓住机会,乘风而起。
凤等到了这股东风,自然就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感谢您。”
江流这才仔细的打量了这个搜索的女子一眼。
正如他第一眼看到酒池里嬉戏舞蹈的几个女子时留下的印象一样,真的很瘦很纤细。
包裹在大氅毛绒绒的滚边里的脸显得越发的小。
这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女子。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女孩。
可她的眼中是明媚的,璀璨的,充满了信仰的光亮。
此时,她也是真心的,充满了感激的在感谢江流。
江流撇开了视线。
“走吧,别耽误了时间叫那个老国丈跑了。”
看着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漠的江流,女子笑了起来,脚步轻快的在前面领路:真的一个别扭的不善于接受感激的好人呀。
虽然这个世道变得很糟糕。
但是没关系。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在为了让世道变得美好而努力。
而希望,也总会来的。
有了王嫣带路,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一路走过来一个人都没有遇到,每次有侍卫巡逻的时候,都正好拐弯错过。
可见她早已经摸透了王宫的布防,才能像个幽灵一样的轻松穿梭在这座王宫之中。
一丝檀香钻入了江流的鼻子。
闻到这个味道,王嫣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几分,她面上又带上了笑容,解释了几句:“老国王曾经下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老国丈的摘星殿,所以走到能够闻到檀香的地方,就已经不会再有人继续往里走了。”
所以,他们现在进入了无人防卫的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