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历险记—— by弄清风

作者:弄清风  录入:09-24

阎飞没想到黎铮这么快就推断出了地点,这家伙是把胡地当旅游景点吗?怎么哪儿长棵树都了解得那么清楚?
黎铮:“合欢树,又叫做消息树。你去看看那棵树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有趣的消息?阎飞听到这里,也觉得有趣起来,一时都忘了计较黎铮这给他分配任务的做派。燕月明则在挂念着小姨的同时,注意到了“我欲成仙观”这个特别的名字。胡地太大了,他纵使提前了解过,也只能了解大概,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这个观,是道观吗?”他问。
“严格来说不是,是一群在缝隙里赛博修仙的土鳖,凑在一起搞满一百道雷劫即可享受一百减一优惠成仙活动,你看名字就知道,简单粗暴。”阎飞无情吐槽。
燕月明听得直点头,“哦哦。”
懂了,会被雷劈。
他入职之后跟同事闲聊,也曾听说过隔壁兄弟部门,此处特指搜救部,某某大哥以前被雷劈得天然卷变海胆头的事迹,很牛逼。
胡地Tony,童叟无欺。
阎飞不是很想说那些部门黑历史,余光瞥见外头挂着的瓜皮接线员,问:“那又是怎么回事?”
等到燕月明把前因后果告诉他,出于对全知全能空间站的好奇,他干脆接过了审讯的重担,上前将那瓜皮放了下来。
瓜皮重获自由后,马上就醒了,看清眼前的场景,又恨不得立刻再晕过去。他吓得抱头往后缩,瑟瑟发抖,“狗!天狗!活的天狗!”
语毕,他两眼一翻,真的要晕过去。可他都落到大名鼎鼎的阎大队长手里了,还有晕倒的自由吗?阎飞一把揪住他的天线,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于是他就又“醒”了。
燕月明看得啧啧称奇,那顶银色的瓜皮帽是长在头顶上的吗?这么揪着天线,竟然都不会掉。
“识相点,别装死。”阎飞语气不耐,横眉冷对,落在瓜皮眼里就可怕得很。他不敢再晕了,可他也是真的怕,抖着抖着眼泪就下来了。
他越是怕,大黄就越好奇,在他面前左右横跳,还故意龇着牙吓他。
“汪!汪汪!”人类,好玩极了!
瓜皮被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到最后脑子混乱到只会喊“不详之兆”。黎铮眸光微闪,思量的目光在大黄身上短暂停留,而后起身,走到瓜皮面前。
他低头看着,忽然问:“你们观测到了天狗食月?”
瓜皮:“天狗食月、天狗食月,不祥之兆啊!”
黎铮:“果然。”
紧接着,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引导着瓜皮说出了“兔子雨”、“停电”之类的话题。燕月明听着听着,灵光乍现,“停电、幻树!是幻树!”
他激动地抓住了黎铮的胳膊,“是在神庙那次对不对?原本我和陈野生在神庙门口钓猫,被旧日阴影压迫得都要爬不起来了,可这个时候,旧日阴影突然消失了。”
剧情对上了。
是有人在全知全能空间站断了电闸,所以幻树的光熄灭了,旧日阴影就消失了,间接救了神庙里的燕月明。
瓜皮说他们没有抓到断电的罪魁祸首,但燕月明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肯定就是小姨。
阎飞继续问:“空间站为什么跑路?”
瓜皮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天狗食月,不祥之兆啊!”
阎飞:“再说这句话就把你的天线剪了。”
瓜皮:“呜呜呜……是真的,刚开始真的是因为天狗食月,天上又下起了兔子雨,我们才决定逃跑的。后、后来,后来事情就失控了。”
在瓜皮接线员的讲述中,燕月明听到了一个荒诞又离奇的故事。胡地下起了兔子雨,瓜皮接线员们被这接二连三的天降异象吓得抱头鼠窜,终于决定要逃跑。
该怎么跑呢?这群终日躲在空间站里的脆皮,当然得带着空间站一起跑,可就在他们整装待发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空间站内乱,众人分崩离析。
瓜皮为什么会流落瓜田?那是因为他是被人从流窜的空间站里扔出来的。

空间站最后去了何处?瓜皮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银色的庞然大物飞走了,而他躺在地上,很快就晕了过去。好在那地方偏僻,他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便寻摸到了附近的瓜田里,在那里苟着。
“你别着急,慢慢说。”燕月明端来了两杯温水,一杯给阎飞,一杯给瓜皮。
这瓜皮接线员说话就像踩着西瓜皮一样,滑到哪儿是哪儿,东打一棒,西打一棍,逻辑混乱。燕月明拍着他的背安抚,又把大黄支远了些,总算让他稍稍平静下来。
“我记得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检修机器,准备逃跑,可突然地震了,整个空间站地动山摇的。我也觉得晃,就找地方躲,然后、然后就看到我同事发疯了,抱着柱子在那边问为什么要吃兔兔,呜呜呜好可怕……”
吃兔兔?
燕月明听得一头雾水,可他明确记得,空间站的原址上只有一个大坑,没有丝毫地震过的迹象。难道胡地的地震也跟外面的不一样,还是……幻觉?
阎飞敏锐地捕捉到关键,问:“你们在地震来临前,是不是吃了东西?”
瓜皮愣了愣,“吃、吃了啊。”
阎飞又详细问他吃了什么,逼着他把每一道菜都回忆了一遍。而等他报完菜名,就连燕月明也知道为啥会地震了。
因为没有地震,他们肯定是吃菌子中毒了!
燕月明遂发出了灵魂拷问,“你们全知全能空间站,不是号称什么秘密都知道吗?怎么还会吃菌子中毒呢?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的,也不知道吗?”
他是真的好奇,而瓜皮听到这个问题,也是真的悲伤,颤抖着嘴唇吐出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燕月明点头,“哦哦哦,就像可以窥探天机的人不能给自己算命对吧?跟自己有关的事就算不出来了。”
瓜皮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而就在燕月明怀疑这场中毒事件到底跟小姨有没有关系时,黎铮又突然曝出一个消息,“空间站有散会的人潜伏,不一定是唐乔亲自动的手。”
阎飞挑眉,“谁?”
黎铮:“你又不认识。”
阎飞:“……”
老子信了你的邪。
其实黎铮也不认识那个人,只是从散会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散会跟此人也失联很久了,并不能保证这个人还跟从前那样,维持着人类的思想,而没有彻底沦为NPC。
唐乔也许跟他接上了头,也许没有,都是未知。
不过黎铮认为,空间站内乱,多多少少跟散会的人脱不了关系。不是唐乔干的,就是这个卧底插了手。
“还有一件事,我怀疑唐乔现在已经是倚红船的船长了,她的那个死鬼老公也确有其人,只是还不清楚具体身份。”阎飞说起了在船上的见闻。
“她能取代船长,这不稀奇。”黎铮说着,再一回头,燕月明已经变成了阴暗小明。他一直以为小姨说新婚当晚死老公只是她的一个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姨当年才只有17岁!
就算他新婚当晚就死了,也改变不了小姨只有17岁的事实!燕月明握紧了小金斧的斧柄,杀人的心都有了。如果那个禽兽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死渣男!
杀死地球人!
杀杀杀!
大黄都震惊了,一时间连碍眼的草鱼王子都不能分走它丝毫注意。它奔回燕月明身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人类狗子,疯了。
上方城,争吵与冲突仿佛成为了永恒的旋律。所有人都像在走钢索,抵抗着来自相的侵袭,小心翼翼地收敛起内心的疯狂,当着一个正常人。
可失控时有发生,而这一次失控的人,让所有人都神色大变。
“苏主播!别打了苏主播!”
“苏主播!”
当监控画面里,苏洄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挽起袖子的时候,大家还只是有点疑惑,没有意识到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就连站在苏洄之面前的那个自称原作者的中年男人,都只是微微蹙眉,不赞同地看着苏洄之,好像在用无声的注视来谴责他的失礼。
可下一秒,苏洄之抡起的拳头就到了中年男人的脸上。那男人在猝不及防间被打倒在地,脊背重重撞在椅子上,发出痛呼。
苏洄之没有停,表情冷漠,干脆利落地反复把人拎起再砸下,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监控的人惊呆了,守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冲进去的人也惊呆了,甚至没能第一时间把人拉开。
可怎么会这样啊?这可是苏洄之!
永远风度翩翩,情绪稳定,上方城万千居民的梦中情人苏洄之!
“天呐,苏主播……”
整个气相局上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而当大家终于反应过来要上前制止时,苏洄之已经自己停了,整了整衣领,再把已经扯松了的领带拿下来,擦掉拳头上打出来的血,扔进垃圾桶。
很快就有人记起来,那深蓝色的领带,是去年局里颁发给优秀员工的年终奖品之一。
“咳、咳咳……苏、洄、之,你有种!”中年男人被人搀扶起来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整个人弓着身子站都站不直。他屈辱、愤恨,死死地看着苏洄之,却因为眼皮肿着而多了一丝滑稽,让搀扶他的工作人员都心情复杂。
“不用特意夸奖我。”苏洄之云淡风轻。
“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可是原作者,你无故殴打我,就不怕为整个上方城带来灾难吗?!”中年男人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刚放一句狠话,就觉得胳膊上又传来一阵钝痛。
扶着他的工作人员立刻赔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您的伤口了。”
这演技,也就比燕月明好一点。
苏洄之打完人,神清气爽,连带着看向中年男人的时候都和颜悦色得多。他认真建议道:“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那我就站在这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是神笔马良也好,你拥有造物的权柄也罢,你大可以报复我、杀死我,我绝没有怨言。”
闻言,男人的眼睛里果然流露出杀意,可甩开搀扶着他的手,冷笑起来,“你想试探我?”
苏洄之但笑不语。
男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苏洄之,你们都是我创造的人物,就算意识觉醒了,也改变不了你们的出身。要不要反抗是你们的自由,我其实很欣慰,你们走向了自由。但年轻人,有句话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还是太冲动了。你明明有谈判的本领,明明有长袖善舞的能力,明明可以让局势变得不那么糟糕,只是……可惜了。”
那沉凝的脸色,暗含训斥但最终化作喟叹的言语,如同沉甸甸的砝码砸在众人心头。他们不得不心生忌惮,忌惮于他到现在依旧还在维持得体,越是这样的人,城府越深,也让人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苏洄之:“多谢您的教诲。但您或许也知道,当代年轻人最不喜欢说教,诚如您所说,年轻人爱冲动,偶尔有点坏脾气,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不是吗?特别是对于您这样至高无上的创世主来说。”
一句“至高无上的创世主”,言辞恳切,却仿佛满含讽意。
男人面色微沉,“苏洄之,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走进气相局吗?”
苏洄之缓缓摇头,“不会。所以我猜,在我刚才冲您挥拳的时候,已经有人透过那扇窗看到了,然后——广而告之?说真正的原作者、救世主出现了,说我苏洄之粗鄙无礼,弃大局而不顾,对我进行道德的审判?”
男人盯着他没有说话,脸上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只有眸光深沉,那眼底仿佛有黑色的阴影在蠕动,叫人看了便心生惧意。
“苏主播!”井宁终于赶到了,示意苏洄之马上离开。苏洄之没有强留,很配合地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出房门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道:“我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什么?当然是属于原作者的出招了。
十分钟后,局长办公室。
“说吧。”郝芳重重地把水杯放下,看向苏洄之,“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诉诸暴力,任性妄为,这不像你的风格。”
苏洄之:“局长,我这手还痛着呢。”
郝芳黑了脸,“是我叫你打的吗?你还好意思说手痛!堂堂气相主播打人专打脸,你怎么想的?网上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局里一直监测着,从他踏入这里开始,就陆陆续续有关于原作者的风声传出来了。如今网络发达,堵不如疏,我们越不让人议论,别人越会觉得我们在掩盖什么。但真正可怕的不是网上的舆论,而是原作者的拥趸们,是否像那些梦醒理论的支持者一样,潜藏在暗中,只等给我们迎头一击。你倒好,主动凑上去。”
阎飞的前队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像他一样的人潜伏呢?
苏洄之道:“我知道,但事急从权。从刚才那一番交流来看,我不认为他是原作者,或者就算他是原作者,也是个毫无用处,已经丧失了对这个世界的控制权的原作者,甚至只能依靠最基本的网上舆论和发展线下信众这一套双板斧来成事。郝局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一定要销毁那些资料?有没有可能不是为了救我们,也不是为了毁灭我们,跟我们毫无关系,而是为了——”
郝芳心念微动,“他自己?”
苏洄之微笑。
郝芳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觉得,或许他的身份信息就藏在那些资料里?只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对上?”
“是啊,毁掉资料,不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了吗?”苏洄之笑得意味深长。
这时局长秘书窍门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急救箱,要来为苏洄之处理伤口。郝芳看到秘书那一脸心疼,好像苏洄之受了重伤的的表情,刚消下去的火气就又上来了。
眼见风雨欲来,苏洄之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局长,其实这不能怪我。您之前让阎队贴身保护我,这都是阎队教的。”
郝芳:“……阎飞教的是吧?行,等他回来,你们一起写检讨,就到我办公室里,坐一张桌子写。”

胡地的阎飞,打了个喷嚏。
他丝毫不知道上方城多了一份检讨要他写,只以为是之前淋了雨的缘故,喝了一杯小明牌温暖姜茶就准备睡觉。关门前他又看了眼小明,那系着白色围裙站在炉子前,一边低着头阴暗碎碎念,一边拿着长柄勺子搅动姜茶的模样,仿佛巫师下咒。
不过这既是气相局的小明,也是花园路的小明,人家亲亲学长在呢,哪轮得到自己担心?阎飞如是想着,便心安理得地去休息了。
燕月明持续阴暗,但也不忘初心。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气相局的队员回安全屋休整,他便为他们一一端上姜茶,安排好食宿,点上熏香,努力做好后勤保障。
他在忙活的时候,黎峥就坐在一旁,优雅地翘着腿,银色的钩针上缠绕着纯白的线。
他要编织一只阴暗小狗,做成挂件,因为真的很可爱。
翌日一早,阎飞带走了瓜皮接线员,一同探访我欲成仙观。瓜皮头顶的天线可以避雷,正好克制我欲成仙观动不动就会打雷的规则。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燕月明不死心地问:“瓜皮真的不知道那个渣男是谁吗?”
那个渣男,即小姨死在新婚当晚的死鬼老公。
黎峥答:“全知全能空间站虽然号称能探听到一切秘密,但那得依托于空间站的仪器。接线员就像传感器,并没有存储功能,他们只会记住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而不会存储那些偷听来的内容。”
燕月明只能遗憾作罢。
想来也是,如果抓住一个接线员就能获悉所有的秘密,那他们直接问怎么杀死相就好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言归正传。
当太阳升起,晨雾散开,队友们再次踏上冒险之旅时,燕月明透过篱笆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从昨夜开始,小院外的田埂后头、草甸里,就藏了很多人。他们有的是为了粉红小香猪那500万赏金,一路跟过来的,有的是明显的保镖打扮,也许是收到消息的沙波家派过来的。
黎铮在门口挂了谢客的牌子,没人能进得来,所以昨夜安然度过。可他们此刻的状态却很诡异,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着,面色安详,如果不是燕月明看到了其中某个npc还在起伏的胸膛,他会以为这是一群死尸。
也正因为如此,阎飞等人离开时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燕月明四下搜寻,很快注意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堆被烧焦了的花的尸体。从依稀可辨的花叶来判断,这些花就是院子里种的花。
凑上去仔细闻了闻,还有股熟悉的香味残留。
不用他问,黎铮反过来问他:“你觉得这是什么?”
燕月明眨眨眼,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熏香的原材料?”
黎铮随手采下一朵小粉花,“是。把它们一起点燃,就是针对npc的迷香。”
燕月明若有所思,“所以学长种了满院子的花,不单单是为了好看和喜欢?难怪这里是安全屋啊……那如果最后相打过来了,我们把整个院子一起点了,是不是就能把相也给迷晕了?”
黎铮拈着花的手微顿,算是明白为什么昨晚燕月明睡着睡着突然发出阴狠冷笑了。
昨晚他听见声音,转过头去一看,发现燕月明竟然还抱着臂,身体躺得笔直,像是鬼上身。
可他确认过,小明还是那个小明,他没有被夺舍,也没有犯规,他只是在做梦而已。
小明,一款善良社畜,只在梦里当主宰世界的霸主。
“学长你为什么在笑?”
“你看错了。”
燕月明可以笃定自己没看错,因为早晨的阳光下,学长笑得特别好看,那瞬间的心动是不会骗人的。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想学长为什么骗人了,外面的npc陆续开始“诈尸”,花园路111号,热闹起来了。
“谁踩我?”
NPC垂死病中惊坐起,一看仿佛在梦里。他们什么时候睡着了?怎么会都躺在地上?有些来得早的,明明记得刚开始没多少人,现在这人口密集程度都可以直接站起来开轰趴了!
“呜呜呜呜……”有娇羞猛男在哭泣,拉着旁边一位女NPC的袖子,非说两人昨晚靠在一起睡着了,污了他的清白。
隔壁的几个人则在互相指责对方给自己脸上画王八,吵吵半天,最终把矛头对准了无辜路过的火柴人身上。因为火柴人的头是炭啊,他可以把头当画笔。
火柴人很生气,他只是平平无奇的隔壁邻居罢了!
作为111号东边的邻居,他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们脸上的王八是北边的邻居榛子画的。他趁所有人都被迷晕了,不好好学习,从家里偷偷溜出来,在大家脸上作画。
说曹操曹操到,榛子背着书包出现了,不用等别人问他,他立刻否认:“不是我干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NPC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这么明显的假话。他们马上就要把榛子捉起来报仇,胡地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传统,主张的就是人人平等,谁都能打。
榛子背着书包乱窜,这个NPC身上踩一脚,那个NPC头上跨过去,以一己之力加快了NPC诈尸的速度,一边跑还一边威胁,“我今天可是要去上学的,哼哼,我已经超过9次旷课了,我老师马上要来家访了!你们等着!”
谁也不知道一个旷课9次的人有什么可得意的,唯有他的邻居火柴人最先反应过来。榛子留级了,他上的不是小学,是幼儿园。
胡地幼儿园,很可怕的。
火柴人的黑炭头都吓得有点发白了,决定先行跑路。可他刚跑到路口,前方便传来轰鸣声,一支光轮摩托车队呼啸而来,将前路阻挡。
“咳、咳咳……”扬起的尘土弥漫路口,火柴人连忙捂着口鼻退到路边,发现这车队的目的地就是花园路111号。
胡地飞车党来袭,花园路111号又将如何应对?
榛子第一个爬进了水沟里,NPC们纷纷作鸟兽散。
燕月明急忙看向黎铮,就见黎铮打开了小院里用来浇花的水龙头。水龙头上接着半通明的软管,软管很长,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可调节大小的喷头。
“哗——”水出来了,黎铮把喷头开到最大,那水便如同雨雾洒向院子。燕月明心念微动,回过头去,只见原本站在廊下的草鱼王子已经张开了鱼鳍,助跑,起飞。
那金灿灿的大鱼飞进雨幕,须臾之间,散开的雨雾重新聚拢成水流,越过花草,越过篱笆。金色的鱼落在水流之上,尾巴轻甩,便如同一尾真正的鱼儿般游动,而后顺着水流,加足马力,弹射冲击!
“砰!”金色的鱼头狠狠撞在最前面的一个飞车党身上,与此同时,整个鱼身横过来,鱼尾重重击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发出“啪”的清脆声响。
接连两人被带翻,整个车队顿时撞在一块,连环追尾。
“哇,好酷啊!”榛子顶着片水草从水沟里探出头来,发出由衷的赞叹,扒在篱笆上伪装成木头的火柴人也惊讶得合不拢嘴。
其他NPC纷纷避让,而燕月明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带着疑惑、不确定和心虚,小声问:“学长,那个,就是那个黄金人俑,刚开始不会是想转生成一条……龙吧?”
黎铮轻描淡写,“只是尝试。”
从黄金人偶到小金鱼,这是根据黄金这个质地来进行的转化。金鱼到龙,则是寓言故事的衍生。鲤跃龙门,越过去就是龙,越不过去就是鲤。
可谁知道,燕月明会提前开盖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上帝小明扼腕叹息,黎铮看到他那副后悔又心虚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而就在这说话间,草鱼王子还在大杀四方。
水流所指之处,草鱼王子如入无人之境。“幕后黑手”黎铮却只不过是站在院子里,拿着水管,悠然自得得仿佛在浇花而已。
飞车党被草鱼王子撞倒,刚想爬起来,就又被水流击中。水流一到,鱼就又来了,它用头撞,用尾巴扇,还会用脚踩。
一米多高的鸡爪子,杀伤力是高跟鞋的一百倍。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因为这家还养了狗。
虽然在NPC眼里,狗不是真的狗,而是狗狗挂件。但在胡地,一米多长的狗狗挂件也是可以存在的,它甚至还可以动,还会咬人。
“汪!汪汪汪!”大黄表现得异常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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