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之中包括手感与口感,你的胸肌摸起来很舒服,看起来也很想咬。主要是上次暴雨时,我的意识不清,并没有保留太多的记忆,回想起来总觉得有点遗憾——”
“五分钟。”秦灿根本听不下去一点这样的描述,慌张而躁郁地开口打断了谢以津,“我会在心里倒数,到时间了前辈就你必须停下来,不然我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等待多时的谢以津便低下了头,直截了当地将嘴唇贴到了秦灿的胸口上。
舌尖先轻轻地、挑逗似地点了一下秦灿胸前的皮肤。
谢以津的舌头软而湿润,唇瓣紧紧覆盖在秦灿胸前的皮肤上,温热潮湿,随即坚硬的牙齿又微微陷入皮肤的表层。
这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了,秦灿的头皮跟着酥麻了一片。
他别过脸,努力调整着自己喉咙里混乱到极点的呼吸,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以津的神情始终是虔诚而充满期冀的。
但同时又是非常冷静的。他的眼睫垂下,若有所思地仔细体会嘴中的口感,而且可能是因为怕秦灿反应太大,他啃咬的力度这一次放得很轻。
然而此刻的秦灿恨不得他能像爱丁堡暴雨夜那般重重地咬下来,至少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胸口本就是敏感的区域,他最近刚刚才勉强习惯了谢以津手上的触摸,就遇到了这样舔舐加上啃咬,酥痒难耐之中夹杂着微妙难言的疼痛,还有大脑深处压抑不住的兴奋感。
一瞬间,秦灿甚至盼望着自己可以失去五感。
“……嗯。”片刻后,谢以津松开了口,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种口感啊。”
秦灿耳根红得快要滴血:“不就是肉吗?”
谢以津摇了摇头,很明显并不赞同他的说法,同时换了个角度重新下口,全方位地进行更多体验。
像是在钻研一个极其科研课题,每一个细节都要勘查,每一种触感都不放过,他沉浸地在自己小世界之中。
色气而专注,谢以津独有的气质。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灿实在忍无可忍:“……谢以津。”
沉浸式体验被打断,谢以津蹙起了眉。
他叼着秦灿胸前的那一块肉,掀起眼皮,望着秦灿的双眼,含糊而闷闷地“嗯?”了一声。
眼角微红,眼底的水光潋滟,像是落着绯色花瓣的春日湖水。
秦灿心头重重一颤,随即胸前又是被狠狠刺激——因为谢以津又换了个角度咬着那片热,舌尖翻搅,湿润中伴随着痒意,划过的每一片皮肤都像是了起了火。
“……好弹哦。”他听到谢以津含含糊糊地说。
秦灿:“…… ”
谢以津总喜欢在这种地方添加一些非常具体的描述:“有点像贝果、魔芋、果冻和糯米团子的结合体。”
秦灿别过脸,喉咙里的呼吸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
与此同时,胸腔里的热意逐渐蔓延到全身,体内滚烫到近乎沸腾的血液也开始朝着一些他从没预料过的地方开始涌去。
他绷紧了身子,看都不敢看谢以津此刻脸上的神色,咬牙切齿:“谢谢你描述得如此具体,但是我——”
话音未落,谢以津突然轻轻地吮吸了一下,嘴唇随即离开了秦灿的胸口。
唇瓣与胸前皮肤分离的时候,在空气中发出了很轻,但又很清晰的一声“啵”。
秦灿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谢以津直起身子,对着秦灿的胸口看了一会儿,端详自己方才那些举动落下的齿痕和红印。
谢以津下意识地想要上手再去摸摸自己作品,秦灿却再也忍不下去地开口制止:“够了。”
谢以津皱眉,有些不太高兴地望着秦灿的脸:“但是我很确定,现在还没有到五分钟。”
秦灿无法直视谢以津的双眼,沙哑道:“……真的够了。”
空气依旧静谧,秦灿很久都没有开口,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谢以津感觉秦灿的神色变得更僵硬了。
不高兴了吗?
谢以津怔了一下,思索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可这已经是他努力收敛后的结果了。
但是秦灿此刻的神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所以谢以津还是强制自己停下了更多的动作。
秦灿此刻脸上的挂着的……是一种谢以津从未见过的神情
窘迫,羞赧与别扭,在他们之前亲密相处时的每一个雨天,秦灿脸上都会出现这些神情,谢以津已经很熟悉了。
但此刻浮现在秦灿脸上的,还有一种类似于……无法接受什么事情发生了的难以置信。
谢以津蹙眉,以为是自己刚才下口太重,犹豫着:“怎么了,是我咬得太过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抬起手,想要再去摸一摸秦灿的胸口,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此刻的秦灿再也无法容忍他的任何动作,他更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人可以如此迟钝。
秦灿猛地拉住了谢以津的手,停顿片刻,像是自暴自弃一般,直接落在了他自己的下腹部。
“不是胸口。”秦灿的声音又闷又沉,“是…… 这里。”
手掌此刻接触的位置秦灿精壮的小腹,那谢以津第二喜欢的地方。
腹肌之间的沟壑分明,手感虽然要比胸部更硬上些许,但是腰腹部位呈现的力量感同时也要比胸口要更强一些,更能体现极具荷尔蒙的张力与健康自律的美感。
谢以津:“腹部吗?怎么了?”
谢以津没想到秦灿会突然如此大方地主动邀请自己去摸腹肌,正打算不辜负他的好意,指尖稍微使劲地落下去捏一捏的时候,秦灿却突然拉着他的手,继续向下滑去。
谢以津的指尖离开了秦灿,继续下滑,落在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不是腹部……是这里。”秦灿说。
谢以津的瞳孔颤抖了一下。
“前辈你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秦灿涨红着脸,压抑着自己声线里的颤抖,咬牙反问道:“那现在就麻烦你帮我好好分析一下,我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了呢?”
手中此刻的触感……
谢以津的身子一僵,低下头,看向自己手掌此刻落在的位置,脸上难得露出了像是茫然的神情。
他这样的神色叫秦灿找到了一种心理上的平衡感。
于是秦灿抿了抿嘴,继续拉着谢以津的手,微微向斜上方的位置走了一点,引导着他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短裤的边缘。
方才叫谢以津帮自己递毛巾的时候,秦灿身上的水并没有完全擦干净。因此这条平角短裤的布料现在是微潮的,变得格外贴身,下方蛰伏着的轮廓也分外清晰。
谢以津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秦灿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步步逼近。
就谢以津的身体即将重新落到洗手池的边缘时,秦灿提前一步伸手垫在了他的身后,防止他的腰磕碰到后方坚硬的陶瓷上。
谢以津的身体稳稳落在他的手背后,秦灿紧又将手翻了个面,随即直接下滑到了谢以津的臀部。
和上次更衣室的情况一样,像是报复般地,秦灿学着谢以津之前在自己胸口放纵动手的样子,毫不犹豫在谢以津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谢以津的眼睫颤动,吃痛道:“你——”
秦灿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捏一下又怎么了呢?”
谢以津喘息着说不出话,下意识地想要抬腿去踢秦灿。
秦灿却轻而易举地用手控制住了他的大腿,吐出一口气:“真别动了。”
秦灿个子极高,但在这之前,谢以津很少意识他们体型上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因为秦灿的教养很好。两人在之前相处时,秦灿一直都在迁就容忍一些谢以津的小动作,不会真正用自己身体上的力量去一些反抗或者压制的动作。
但此刻谢以津终于意识到,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生,身上的力量一定是不容小觑的。
挣脱不开,便无路可逃。
两人身体像是紧密贴合的两张弓,于是秦灿此刻身体上的变化,谢以津哪怕不用手去切实地触摸,光是用身体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谢以津呼吸变得不稳:“你——”
“我之前已经迁就过前辈你这么多次了,那么你呢?”
混血青年的声音格外沙哑,语气一时间听起来……甚至像是有些委屈的。
但是他手上的力量丝毫不减,目光灼热地紧盯着谢以津的脸:“现在的你……不也应该帮帮我吗?”
半个小时后,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重新拉开。
空气是寂静的,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两人略微混乱且粗重的呼吸声。秦灿第一个走了出来,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慌乱地把手中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他的神色有点心虚,飞速套上衣服后便不自觉地回过头,盯着身后的谢以津看。
谢以津脖颈和脸颊上也透着肉眼可见的绯意,但和秦灿相比,他的神色明显要镇定得多。
只是他的眼角此刻是泛红且湿润的,像是方才受到了什么外界的刺激,而流出了一些生理性的泪水。
谢以津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凌乱的下摆。
他的下唇微微抿了一下又松开,随即抬起手,用指尖很轻地捻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叫一旁偷看的秦灿心乱如麻。
空气凝固了刹那,秦灿喑哑开口道:“你,你要不要再漱漱口吧?厨房里旁边也有个水池,我可以帮你接点水……”。
谢以津闻言抬起眸看向秦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抬起手,用手掌边缘抵在自己左边的腮帮子上,微微蹙眉,像是在缓解着什么难言的滋味。
秦灿静默片刻,又干巴巴地开口提议道:“那你…… 要不喝点什么饮料稍微压一压?我冰箱里有饮料,不过是运动功能饮料——”
谢以津换了另一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右半边脸,又一次摇头,但还是皱着眉没有说话。
秦灿:“…… ”
静谧片刻,秦灿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心乱如麻地开口道:“刚才……可是前辈你主动提议的啊?而且中途你要是不想继续的话,你大可以和我说啊?”
谢以津终于抬起头,有点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没有后悔啊。”谢以津说,“我之所以提议用嘴,还不是因为用手弄了半天你都出不——”
秦灿根本不敢让他把这句话完全说出来,立刻别过脸,生硬至极地打断道:“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你为什么一直用手碰你的嘴,还一句话都不说,这不就是嫌弃吗?”
谢以津感到更困惑了。
“这种东西归根结底只不过是水和蛋白质,再多点DNA和脂质。”
他看向秦灿,很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嫌弃呢?”
秦灿:“……”
不是,生物学不是让你这么用的吧?
“至于一直不说话,是因为我的腮帮子好酸。”
谢以津思索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你发育得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而且我没有想到会这么烫。”
秦灿:“……!”
谢以津又用手心抵着脸颊揉了一下,一边缓解着酸痛感,一边回忆道:“你平日里自己解决的时候,时间也都是这么久的吗?”
秦灿:“……!!”
年轻气盛的男生,在这方面实在是禁不起一点夸。
秦灿的耳根愈发烧灼,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其实还好啦,应该是正常水平,不过也有可能是我锻炼的频率比较……”
“啊。”谢以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轻声开口提醒道:“不过下次在临近爆发的时候,你其实可以再学会控制一下自己,或者可以稍微提醒我一下,不然刚刚也不会在我的嘴里直接就——”
秦灿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还不是因为……还不是因为你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咬了我一下!”
屋子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这话秦灿根本听不下去一点,抬起手想去捂谢以津的嘴,咬牙切齿道:“这种地方是说咬就能咬的吗?前辈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过分?”
谢以津后退了两步,想要躲开秦灿的手,秦灿恼羞成怒地不肯松手,步步逼近。
秦灿的公寓本来就小,厨房和浴室外就剩下了床和书桌,两人踉踉跄跄这么一折腾,一人退一人进,到了最后,谢以津便被秦灿顺势推倒在了的床上。
秦灿面红耳赤,刚想要继续辩解着什么,盯着身下人的脸一看,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谢以津的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
谢以津的喜怒以及情绪的起伏从来都是一条非常平滑的、近乎没有的起伏的直线。
秦灿很少见到过他的笑容,心头微微一颤,一时间连生气都忘了:“你笑什么?”
谢以津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笑这件事,怔愣片刻后道:“因为……你很好笑?”
“……”秦灿现在光是听他说话就头痛得不行,叹息着放缓了声音,“腮帮子还很痛吗?”
谢以津说:“不痛,只是酸。”
“张开嘴 。” 秦灿沙哑开口道,“我看一眼,说不定是口腔内壁的黏膜有点被磨到了。”
谢以津盯着秦灿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垂下眸,听话地张开了自己的嘴。
嘴巴方才容纳了它本不该容纳的东西,不论从尺寸还是停留时间上来看,确实都有些勉强。
谢以津的嘴角有些泛红,唇瓣柔软而滚烫。
他感觉秦灿的手掰开了自己的嘴,粗糙微热的指尖触碰到他湿润的口腔内壁,有一点干,也有一点痒。
“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谢以津含糊道,想了想,说:“不过下次你可以——”
秦灿闷闷道:“不要说话。”
虽然秦灿总是会礼貌地称呼谢以津为前辈,但是谢以津感觉,有的时候秦灿对自己说话的方式,并没有和一位前辈交流时该有的尊重。
偶尔还会带了点命令式、凶巴巴的口吻,但是谢以津感觉自己并不讨厌。
秦灿检查了一下谢以津的口腔,确定内部没有磨破后才吐出一口气,在谢以津身旁躺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
嘴上安静归安静,手上却不知道是谁先试探着摸索了一下,不知不觉地就牵在了一起。
虽然被谢以津那些的话刺激得羞耻难耐,但要说秦灿心里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
——那是灭顶过电般的快意,是从未体验过的温暖与紧致。而且秦灿全程都望着谢以津的脸:那些因艰难而蹙起眉头,因惊诧而瞳孔微颤的神情上的细小变化,秦灿每一个都没有放过。
不论生理和心理上都是满足到了极点的……所以最后才没有收住。
秦灿偷偷瞥了一眼身侧的人,问:“在想什么?”
谢以津望着天花板,片刻后回答道:“这周还有好多文献需要整理,但是我一篇都不想看。”
每位科研工作者都会有的咸鱼时间,秦灿感同身受,叹息道:“……你思维倒是跳跃挺快。”
谢以津没有说话,秦灿半晌回过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书柜上的全家福上。
秦灿喜欢用相机记录自己生活中的几个重要节点。公寓虽小,但秦灿在书柜上、桌面上,甚至连玄关处放钥匙的小台子上都摆放了不同的照片。
全家福占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比例,毕竟家庭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他听到谢以津问:“你是混血,那你的父母是怎么认识的?”
“跑马拉松认识的。”
秦灿说:“我妈是运动员,我爸纯业余但是爱旅游,是当时来中国凑热闹参加比赛,两人就认识了。”
“我妈说,当时我爸这个傻大个除了‘你好’和‘谢谢’以外,中国词只认识‘厕所’和‘饭馆’这两个。当时他只认识我妈一个人,所以一直缠着她问东问西,我妈腻他腻得不行。”
秦灿笑了一下:“结果烦着烦着,俩人就看对眼了。”
身旁的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秦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太多了。
然而转过头看了一眼,秦灿却发现谢以津已经换了个面对着自己躺着的姿势,听得格外入神。
秦灿犹豫了一下,也转了个身,和谢以津面对面地躺着:“那……前辈你的父母呢?”
他看到谢以津的身子一顿。
这话秦灿其实很久之前就想问了。
因为他心里一直记着,当时在爱丁堡的学术会议时,那个叫凯蒂的红发美国女生和自己说过,谢以津父亲似乎是一位在科研领域颇有成就的人。
不过秦灿不太了解国内的课题组和科研生活,加上家庭这种东西终究还是较为私密,便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开口去问。
片刻后,他听到谢以津平淡开口道:“不再来往了。”
秦灿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谢以津口中的“不再来往”,指的是谁和谁不再来往。
然而就像是猜到了秦灿现在正在想什么一样,谢以津又补充道:“我和他们之间,以及他们两人之间,都不再来往了。”
并不是“很少来往”,而是“不再来往”。
秦灿一时间说不出话。
于秦灿而言,家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精神力量。
那是不论自己身处何方,论文撰写过程如何不顺,实验结果再怎么不理想,都始终可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心灵慰藉。
但是谢以津可以平静笃定地说出自己没有“家”的这个事实。
秦灿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到喉咙有些发紧:“……这样啊。”
谢以津没有说话。
谢以津听得出秦灿语气中藏不住的惊诧和微不可察的失落,他知道,相比于方才秦灿热情的回答,自己的答复算得上是非常敷衍的。
但事实上,此刻的他现在能够给出的唯一答案,又或者一直能够用来描述他那所谓“家庭关系”的词语,真的只有“不再来往”这四个简单的字而已。
谢以津又一次抬起眼,注视着全家福照片中的秦灿。
少年秦灿抱着篮球站在父母中间,神情肆意张扬,有点臭屁地望着镜头外的看客。
像是晃着尾巴不停闯祸,却始终被爱意浇灌着长大的小狗。
谢以津又转过头,看向此刻躺在自己身旁的青年。
面容和眉眼变得桀骜深邃了些许,脸上的青涩稚嫩消失,成熟硬朗了不少。不过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那双阳光般明亮炙热的褐色眸子。
当然,也高大强壮了很多。
现在是有责任感的大狗狗了啊。谢以津想。
下一瞬,始终观察着着谢以津脸上神情的秦灿抿了抿嘴,突然开口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前辈你的意见。”
谢以津回过神来:“你说。”
“我要过生日了,”秦灿说,“就在下周末。”
“我爸妈这几年在利兹定居,我去年忙着发第一篇论文,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去看看他们了。”
秦灿说:“加上我今年的课题也一直很忙,所以他们前两天发消息给我,说是想要在我生日的时候坐火车来伦敦一趟,和我见个面,吃个饭,随便过一过。”
谢以津点了点头:“好,多陪一陪他们。”
秦灿喉结动了一下。很明显,谢以津的回答并没有落在他想要听到的那个点上。
“去年我在生日派对的时候,邀请了你。”
他盯着谢以津的眼睛,说:“但是你当时……并没有来。”
谢以津似乎没想到秦灿会突然翻起旧账,微怔片刻后轻声说:“那天下雨了,我——”
“我知道。”
秦灿停顿了一下,半晌道:“可是今年,我好想让你陪我过一次啊。”
谢以津眨了一下眼。
秦灿方才刚说他的父母要来伦敦和他一起过生日,现在又说他也想要谢以津来陪他一起庆祝。
他将这两种会在未来形成冲突的局面同时摆在谢以津的面前,很明显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有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秦灿说。
谢以津茫然地望着秦灿,心中蓦地浮现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却始终不敢笃定。
他看到秦灿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热地紧盯着自己的脸,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
“谢以津,”秦灿问,“你想不想…… 见见我的父母呢?
秦灿心不在焉地抬起眼:“……你说什么?”
茶水间内,郝七月直勾勾地盯着秦灿的便当盒,一边疯狂吞咽口水一边问道:“就是……给你做午餐便当的这个朋友到底什么时候开店啊?天天见你这么吃豪华而且不重样的便当,我们真的是馋得要死。”
“……”秦灿没办法告诉两人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餐厅,只能敷衍道,“估计还要再等一阵子。”
今日便当盒里的食物依然丰盛至极且营养均衡,是谢以津给他留在茶水间冰箱里的,但是今天的秦灿却毫无胃口。
——因为那天,谢以津拒绝了那个见秦灿父母的提议。
其实当时在开口之前,秦灿自己的心里也没什么底。
虽然他们身体上的进展相比于其他情侣的进度要快很多,但那是因为有他们之前在雨天亲密相处的经验来作铺垫。
这并不意味着,谢以津已经准备到了去见他的父母,并和他一起考虑两人未来的这一步。
只是当时的秦灿没想到,谢以津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在他期冀地将话问出口后,却看到谢以津的身子蓦然一僵,像是逃避什么般地直接移开了视线。
半晌后,秦灿听到谢以津轻轻地说:“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答应你。”
太蠢了。秦灿心不在焉地想。
他那天确实是心血来潮。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恋爱,过于理想化地想一出是一出,没过脑子就直接问了出来。
这一次……竟然是他没有拿捏好边界感。
出神时,满脸愁容的洛嘉嘉走进了茶水间。
洛嘉嘉平时是个卷发妆容香水一个不落还能天天准时来实验室的都市丽人,今天却是直接扎了个鸡窝头马尾,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茶水间的门口。
“嘉嘉姐?”
郝七月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子?”
洛嘉嘉摆了摆手,虚弱道:“别问,现在请把我当成一具尸体。”
科研人的一周内总有那么六天是不太想活的,原因也无非就那么几个——
郝五周:“盘子染菌了?”
郝七月:“细胞养嘎了?”
秦灿看洛嘉嘉一幅“本人已死”的表情,也忍不住跟着猜了一波:“离心完后把需要用的上清液给倒掉了?”
“都不是。”洛嘉嘉游魂一般地喃喃道。“还记得几天后马上就要从S大过来交换做毕设的那个大四男生吗?我昨天晚上和他第二次视频沟通了一下,现在的感觉就是不妙,很不妙,非常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