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似笑非笑地看着,看了一眼时间,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都画得差不多了。”
天早就黑了。秦衡挣扎着想起身,虞致维扣住他的胳膊,提醒他:“你再等等。”朝他内裤上看了一眼,又向柏舟使唤了人眼神。
柏舟便吆喝着学生出了素描室。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秦衡迫不及待地离开虞致维,自已站起来。
他也没细看,随手在地上爪了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然后是裤子。
虞致维轻咳一声,指着他手里的裤子说:“那是我的。”
秦衡僵了一下,把裤子还给他,找到自已的套在身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出了素描室,去了卫生间。
虞致维对着秦衡匆匆消失的方向,咧嘴一笑,有点甜。
柏舟突然蹿到门口,低声问他:“你要怎么感谢我?”
虞致维挑眉:“昨晚的报酬还不够?”
柏舟顿时黑下脸:“你别太过分!”
虞致维换成一脸和气生财的表情:“咱们也算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互惠互助不好吗?干嘛搞得像敌人似的?”
柏舟突然就后悔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告诉虞致维秦衡在自已这儿上课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吗?
只可惜,现在追悔莫及。
秦衡从卫生间出来时,两位学生和柏舟已经走了,只剩下虞致维还坐在厅里,手里翻着一本画删。
秦衡问:“他们人呢?”
虞致维说:“都走了。学生回家了,柏舟说要早点回家休息,也走了。”
“哦。”秦衡应了一声,去画室拿了包:“那我也走了。”
虞致维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
秦衡不想显得自已太矫情,便同意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虞致维开了舒缓的音乐,秦衡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到了之后,秦衡付完车费,下了车。
虞致维心想:完了,今天玩大了!
下一个周末,秦衡没去画室,而是被程安叫去家里,让他帮忙带孩子。
秦衡喜欢小孩,也喜欢程安的孩子,这个免费保姆当得挺上瘾,两天时间都泡在程安家。
之后,他偶尔也会去画室,有时候也和柏舟约约饭,但已经不如之前频繁。
他通过程安,认识了一些新朋友,朋友再认识朋友,虽然没有几个能称得上好朋友,但因为兴趣爱好,也有许多可以交流的。
兴趣爱好变得广泛,每天都有事可做,那种刚刚分手时的空虚感,渐渐消失。
现在即使是他一个人在家待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聊和寂寞。
转眼之间,夏秋交迭,再转眼之间,秋季也进入后半段。
国庆小长假近在眼前。
大家都在商量去哪里过小长假,柏舟约秦衡去国外看画展,程安约秦衡去家里当保姆,还有从程安这边发展出来的朋友,五花八门的玩法,不计其数。
不过秦衡哪里都不想去。
他有自已安排。
然而,在放假前两天,虞致维趁着下班时间留住他。
秦衡去虞致维办公室找他:“你有什么事?”
虞致维有些担忧地看着秦衡说:“国庆节快到了,你……打算怎么过?”
秦衡说:“我还没想好。”
虞致维说:“是这几天了吧,抑制剂买好了吗?还是说你要找人陪你一起度过?如果你要找人陪你一起过的话,不要找别人。找我可以吗?”
“什么?”秦衡忽然听不到虞致维在说什么。
虞致维说:“就是这几天啊,你不是……你的发情期?”
秦衡恍然大悟,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我已经没有发情期了。”
“怎么会?”发情期这种东西,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吗?
秦衡解释道:“我是名beta,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发情期,当初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身体反应,是心因情的。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成为omega,哥哥就能标记我,我的身体就烙上他的烙印,我们就彻彻底底属于彼此。”他微微笑着,又叹了口气,“这几年我已经从执念中走出来,因为心理而引起的并发症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虞致维不知道自已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按理说起来,自已能和秦衡相遇,全靠曲玖西。
如果不是曲玖西,秦衡就不会发情,不发情就不会去乡下的小别墅,如果不去小别墅,他们就不会遇见。
曾经他刻意回避的人,竟是他们的月老。
秦衡朝虞致维笑了笑:“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出去了?我晚上还有事。”
秦衡从虞致维办公室出来,重重松了口气。
他的发情症确实好了很多,却没有彻底根治。虽然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像个omega一样发情,但身体仍然会比平时敏感很多,也会在那几天里,散发出诱惑alpha的气息。一般情况下,他只要好好待在家里,按时服用抑制齐,就能安全度过危险期,但总会有意外的。
前几年他在外地,每到这个时候,程安都会特地请假过去陪着他。所以这次程安才会让秦衡国庆去他家里,程安作为医生,也能帮助他一二。
秦衡知道自已身体的状况,以前那么难他都能独自抗过去,现在的状态,他根本不带怕的。
不过秦衡还是提前做了准备,他早早购买了抑制剂,打包好行李,在国庆前两天就请了年假,独自搭车去了乡下。
去了那幢每次发情的藏身小别墅。
几年没回来,秦衡几乎要认不出这是他家了。
帮他看房子的赵奶奶在两年前去逝,当时经过简单的电话交流后,他就把看房子的事交给赵奶奶的家人,年轻人事多,当然不会像赵奶奶那么用心,一来二去,经过两年时间,这房子便无法保持它最初的样子。
这次也是继秦衡与虞致维相遇后,第一次回到这里,一切纠葛开始的地方。
通过低矮的院墙看到发现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长得比人高,每年都会果实累累的砂仁,在杂草里显得鹤立鸡群,但果实却没以前结得多了。
小楼经过风吹雨打,有了斑驳的痕迹。隔壁院子倒是保持得很好,和他家形成鲜明对比。
秦衡在院门前等赵家人送钥匙来开门,他坐在门口的歇脚石上,顺手摘了一枝薄荷在手中拧转,淡淡的薄荷香气溢出来。
他在等待的过程中,发现院子里有野鸡蹿过,才过了一会儿,竟然还有一只野兔。
秦衡:“……”因为没人住,这些小家伙已经变得这么嚣张了吗?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秦衡头顶已经烤得快冒烟,赵家的人才送来钥匙。
来的人是赵奶奶的媳妇,五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长得很敦实。
他见到秦衡后,未语先笑,用钥匙开院门,钥匙怎么都插不进去。
秦衡一看锁眼才发现,钥匙孔早被雨水锈蚀掉。
秦衡也没发火,毕竟不是自家的东西,看管不上心也是人之常情,倒是赵家媳妇自已不好意思起来,脸颊有些羞红。
秦衡说:“插不进去就算了吧。”他在地上看了一圈儿,从角落里找到一块石头,想把门砸开。
赵家媳妇拦住他:“你这样砸没用的。这锁是我婆婆在世的时候换的,质量很好,要从里面用螺丝刀御下来。”
秦衡说:“那能麻烦你回家取一下工具吗?我先翻 墙进去看看。你把钥匙留给我,我先看看里屋的钥匙还能不能开。”
赵家媳妇‘哎哎’应了两声,把钥匙交给他后就走了。
秦衡翻 墙进院,拔开杂草往屋里走,一路上惊动不少小动物,草丛哗哗响动,一股脑的蹿开了。
秦衡用钥匙试了一下正屋房门,钥匙插进去后虽然有些生涩,但还是轻易将门打开了。
他推开房门,一股呛鼻的粉尘扑面而来,秦衡被呛得退出了房间。
等粉尘过去之后,他才进了屋。
屋里的家具都用防尘罩盖上了,但仿尘罩上却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空气中透着一股浓重的霉味。
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虽然霉味重,却没起什么霉斑,只要打开窗户透透气,也能勉强住人。
当初,在曲玖西离开的第二年,秦衡的外婆也过逝了。他从外婆手里继承下这套房子。他知道外婆很看中这套房子,而他当时情绪低落,需要找一些事来分散注意力,于是亲自画图监工完成了它的改造。
十来年过去了,房子能有这么好的状态,一要归功于他当初改造时想得够久远,做得也很仔细;二则要归劳于赵奶奶这些年尽心尽力的维护。
他每次回来,家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冰箱里总是有足够的食材。
以前没发现,现在才知道赵奶奶花了许多心思。
他先将家中电箱打开,又将楼上楼下门窗全部打开通风透气,随后又检查了各类电器,热水器有些坏了,冰箱打开后有一股沉重的异味,其它的电器都能正常使用。
但是楼上各个卧室的里的床垫都味道很重,不能睡了。
他又去顶楼看了水箱,发现水箱口不知何时开了,里面落满了树叶,水中飘出一股淡淡异味,还有有各类虫子。
甚至还有燕子在水箱旁边的架子上筑了巢。
看来这水箱得彻底清理过才行了!
他正想爬上架子看看鸟巢里有没有鸟蛋,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赵家媳妇拿着工具来找他了。
秦衡用工具几下撬开院门,就问赵家妇人借了车,去镇上采购一些东西,否则他今晚没法住。
赵家妇人大概因为没看好房子有些不好意思,二话不说把家里的小面包借给了秦衡。
秦衡开着车去城里大采购,热水器和洗衣机都换了新的,又买了新的床垫和床单被罩。
回来之后想甩洗衣机里直接清洗,才想起水箱里的水不能用,连抽水泵都坏了,反而是外婆钟爱的老式压水井还能用。他干脆放弃了机洗,简单的手洗被单之后放在洗衣机中脱水,随后从院后的竹林里砍了一根粗竹当作临时的晾衣杆。
秦衡收拾了一整天,直到天色黑尽,他才把家里收拾得勉强能住人。
洗澡又是一个大事,反正天气还暖和,他干脆站在水井旁边,用压水井里的水冲了个冷水澡。
这种水井里的水都是冬暖夏凉,水一浇上身,秦衡就是一个哆嗦,都没怎么敢抹沐浴露,就囫囵地裹着浴巾上楼睡觉。
他倒在充满了阳光味道的床上后,不一会儿就有蚊子在他耳边嗡嗡嗡地飞来飞去,一个巴掌下去,能拍死两三只。
不仅有蚊子,还有蛐蛐,各种跳跳虫。
他这才想起,今天进城一趟,竟然忘记买蚊香了!
他只好起床拍蚊子,可那蚊子就像永远拍不尽似的。最后他实在无奈,便想开车去镇上买蚊香,可他晃晃悠悠的把车开上小镇之后,街道上哪有一家店开门?
他最后又开车回家,顶着嗡嗡的蚊子声,一整夜都没睡着。
天一亮,他就开着借来的车,去镇上买蚊香和杀虫剂。
他顶着一脸的蚊子包,在路边的小摊上吃完早饭,之后很随意地进了一家小超市,一口气买了十瓶花露水一整箱蚊香。
把东西拉回家之后,他就把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撒上花露水,点上蚊香,踏踏实实的补了一个安稳觉。
回到老家第三天,他才正式开始收拾屋子院子。
秦衡也算是身娇皮嫩,把自已全副武装。
虞致维踏进隔壁小院后,行李都没放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戴着草帽的秦衡,穿着长袖衬衣,蹲在院子里割杂草的样子。
当时正值中午,太阳直愣愣地戳在正上空,散发着火辣辣的热量。
热气蒸腾着,让虞致维的视线变得有些缥缈,他以为自已看错了。
直到秦衡惊讶地叫出他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院边旧桃树二
秦衡刚刚把桂花树下的杂草割掉,已经累得腰腿酸软,他扶着树杆站起来,捶着自已的腰。
他只是处理一颗树下,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看看这满院子杂草,工程之大可想而知!
秦衡有些想哭。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准备再接再力,争取今天先除个大概,忽然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响,似有什么重物落到地上。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见虞致维站在隔壁院子里,与他隔墙相望。
秦衡最先反应过来,语气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虞致维?”
虞致维也回过神来:“秦衡,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衡眼珠子转了转,随口扯了个谎:“我回来看看房子。”
虞致维说:“这房子是你的?”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当初秦衡消失后,他就来这里找过他,从当地居民那时打听到,这是秦衡外婆的房产,外婆死后房产就归了秦衡。
秦衡说:“是啊。”又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致维没回答他,而是看着他戴着手套拿着镰刀,问:“你在干什么?除草吗?”
秦衡笑着说:“是啊,没想到院子里的草长这么高了,不除一除不好住人。”
虞致维行李也不管了,说:“我来帮你。”也不等秦衡拒绝,他双手撑着矮墙用力一跃,人就已经到了秦衡这边院里。
双臂是有力的,姿势是帅的,只可惜落地的时候没看准地面。
‘啪唧’一声响,他踩进一摊黝黑的烂泥水中。
秦衡家的院子疏于管理,墙角根积了不少水,把泥巴泡得酥烂,再加上腐败沤烂的叶子,黄泥已经变成黑泥。他一脚下去,小白鞋秒变小黑鞋,臭气也冒了出来。
虞致维捂着嘴,扶着墙从泥潭里拔出双腿,差点恶心得晕过去。
秦衡却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虞致维瞪他:“有什么好笑的!你不心疼我就算了,怎么能笑得出来!”
秦衡便忍住笑,朝他招手:“你过来,我打水给你冲冲。”
虞致维扭着脸,忍着恶心笨手笨脚的走向秦衡。
秦衡见他靠近,连忙退得远远的,与他保持距离。
秦衡把虞致维领到水井边,压水给他冲脚。
出水口下方秦衡接了半块竹筒,水压出来后就顺着竹筒流出去。虞致维站到落水的石头上,冰凉的水一落在虞致维的脚背上,虞致维就舒服得叫出声。
虞致维干脆脱下鞋子,任由冰凉的水落在皮肤上。
把脚上的泥冲干净之后,秦衡又拿了一声香皂给他,用香皂洗一洗,就不会留下腐泥味了。
虞致维顺势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开始给自已的脚丫子抹香皂,抹着抹着香皂,就玩起脚丫子和泡泡来。秦衡则拿过他的‘小黑鞋’,放在水下冲洗。
直到‘小黑鞋’上的泥冲得差不多了,秦衡就蹲在井边,给鞋撒上洗衣粉,用刷子刷起来。
虞致维拦住他:“你干什么呀,你放下,一会儿我自已来。”他哪里值得秦衡给他洗鞋子。
秦衡说:“等泥干了就不好洗了,反正我也想偷懒歇一会儿,就顺便把你的鞋子洗了。”
虞致维说什么也不让秦衡帮他洗鞋子,两人差点争执起来。最后还是虞致维一把夺过鞋子,秦衡才作罢。
虞致维光着两只大脚丫,蹲在青石板上刷鞋子。
秦衡坐在旁边陪着他。
他揭开旁边的石水缸,从里面拿出一只装满水果的竹篮子。
竹篮子哗啦啦地落了一路的水,秦衡顺手从里面拿出一只脆李,一口咬下去。
酸甜多汁,满口生津。
秦衡蹲在虞致维旁边,问他:“挺甜的,你要不要吃?”
虞致维伸长肚子,张开嘴:“啊……”完全一副等投喂的样子。
秦衡随手拿了一只李子,塞虞致维嘴里。
虞致维咬下去,‘咔嚓’脆响,随后他在短短三秒钟内,至少作出十个表情包。
秦衡:“怎么了?酸吗?”
虞致维在表情包中将李子咽进肚子里,昧着良心道:“不酸,挺甜的。”
秦衡:“那再吃一个吧。我看你到了之后,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那就多吃点水果润润嗓子。”
虞致维十分镇定地睇了竹篮子一眼:“那你给我吃个桃吧。”他实在不想吃李子了,酸得人脚趾头都爪紧了。
秦衡便给他挑了一个红透的桃子。
这桃子是秦衡自家的,桃树就在院子旁边,树干有成人的腰粗,枝丫茂盛,每年都能结许多果。这是品种很老的毛桃,个子不大,但香味很足。到了桃子成熟的季节,但凡是晴天,隔老远就能闻到它的香甜气。
上午秦衡吃完早饭,在院子里转悠考虑从哪儿开始除草,就闻到一股浓郁甜腻的桃香,他绕到院子后面,才发现是桃果落了一地。熟透腐烂的桃子,在阳光的炙烤下,散发出引他至此的香气。
于是秦衡就随手摘了几个熟悉的桃子,和李子一起洗了洗就放在水缸里,用井水镇着。
干活累了来上两个刚刚好。
虞致维一口咬下去,桃肉去了大半,饱满的汁液顺着桃子流下来,滑了秦衡一手心。
秦衡下意识的把手举起来,那些桃汁便湎着他的手腕一路下滑。
虞致维一边嚼着桃肉,一边发出几声闷闷的好吃,很甜之类的话。
秦衡看那些桃汁流掉,便觉得有些可惜,也没多想,就伸出舌头甜着胳膊上的桃汁。
白皙瘦弱的胳膊,一小截粉 嫩的舌头,半瞌着的眼,专注的神情,还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有些浑浊的桃汁。
虞致维连嘴里的东西都忘记吞咽,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秦衡。
秦衡一路舔到手心才注意到不对之处,他有些尴尬地看向虞致维,却被他的眼神惊到。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想别开目光。
虞致维却已经抻长脖子,吻住了他。
虞致维的手上满是泡沫,撑在青石板上,修长身体舒展开来,双唇如蝴蝶一样轻轻落在秦衡的唇上。
阳光穿越桂花树叶的层层阻隔,洒下零星破碎的光斑,有些落在青石板上,有些落在压水井的不锈钢把手上,有些落在竹槽的水光里,还有一些落在两人头发上,肩背上,皮肤上,睫毛上。
不管是落在哪里,都熠熠生辉,闪闪发光!
【作者有话说】
臭表脸的觉得树下接吻这里写得很美~~~
我可能对这光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
然后……写完之后才想起,《对不起,我想要你》里面也有收拾院子的情节呢,希望不会让大家有太雷同的感觉。
嘻嘻(*^__^*) 嘻嘻……
虞致维局促地退开,紧张地观察着秦衡,怕他恼火生气。
秦衡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他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在竹篮里挑水果吃。
虞致维低下头,认真刷着鞋子,十分专注的样子。但他勾起嘴角,舔了舔嘴唇,露出微笑。
秦衡吃完一个桃子,便起身继续除草。虞致维晾好鞋子,过来帮忙。
他蹲在秦衡身边,拔着草,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
秦衡说:“前天上午。”
虞致维便找不到话说了。他拽着一颗人高的杂草,对秦衡说:“你把镰刀借我用用。”
秦衡把镰刀递给他,虞致维就再没有还给他。
又过了几分钟,连秦衡的手套都到了虞致维手上。
虞致维冲秦衡咧嘴一笑,傻呼呼的:“你去坐着歇会儿,这些事放着让我来。”秦衡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便不再同他计较,对他说:“你随便弄弄就好了,我先去做午饭。”
虞致维‘嗯’了一声,又冲秦衡一声傻笑。
秦衡一早起床后,除了摘桃,就在院子里忙活,没来得及去镇上买菜。厨房里除了一颗大白菜,就只剩下一把挂面,外加几颗从赵奶奶家买来的土鸡蛋。
这会儿再去镇上买菜,来回昨半个多小时。
他打开厨房的窗户,伸脖子出来问虞致维:“中午吃面可以吗?”
虞致维抬起头来,抹着额头上的汗:“可以啊,多做一点,我早上没吃早饭。”
“那你别弄了,先在屋里坐会儿吧,面马上就能好。”
虞致维笑着说:“没事,我先把这些高个的拔掉,你快弄好了再叫我。”
秦衡见叫不住他,也不再勉强,缩回厨房里做饭菜。
他弄了一个鸡蛋白菜帮子的臊子,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煎鸡蛋的香气。
虞致维闻着味就干不动活了,频频往厨房里探看。
没一会儿,就听秦衡在厨房里喊他:“虞致维,你帮我打点干净的水进来。”
虞致维到水井边,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端了一盆水进去。
臊子已经能出锅了,秦衡刚放了一撮盐进去,翻了翻,见虞致维放下水,就用手捏了一步鸡蛋喂给他:“你偿偿咸度够不够。”
虞致维歪着脑袋叼住鸡蛋,很认真地偿了偿味道,点头道:“刚好啊。”
秦衡盛好臊子,顺手递给虞致维:“你端客厅去。”
虞致维接过臊子,靠在门边看秦衡忙活。
秦衡将水下锅,转身去冰箱里拿挂面,就对上正看着自已的虞致维。
他绕过虞致维,顺口问道:“愣在这里干什么?把臊子放餐厅去啊。”
虞致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餐厅。
午饭后,虞致维回到隔壁院子里收拾行李,秦衡也顺便顺了个午觉。
过了中午最热的那一阵,两人又继续给院子除草。
两个人的速度确实要比一个人快许多,弄到天黑时,院子里的草已经除了大半。
等收了工,秦衡才发现中午忘记去镇上采购食材,晚上没得吃。
秦衡从他住的院子推出一辆电瓶车,拍了拍车后座:“去镇上随便吃点?”
秦衡是真饿了,直接跨上后座。
电骗平缓地驶了出去。
乡村公路没有路灯,好在月华初上,隐隐约约能让人看个大概,再加上电瓶车灯,一路很顺利的开到了镇上。
其实到这个点,镇上的餐厅多数也都关门了,虞致维带着秦衡穿过两条小巷子,原本冷清的街道忽然热闹起来。
街道两旁摆着好几家小吃店。
两家做烧烤的,一家做小炒的。
店不多,却很热闹,稀稀疏疏地坐了七八桌,喝酒的喝酒,吹牛的吹牛。
虞致维拉着他随便找了一家店,在小摊车上点了菜,就随便找了张小桌子坐下。
秦衡惊讶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秦衡对这个小镇并不陌生,小时候就经常来玩,不过总是白天,晚上几乎不出门。
虞致维看着秦衡腼腆一笑:“你真的想听?”
秦衡点了点头。
虞致维便说起往事。
“那一年你走后,我找不到你,也等不到你,就想到你有可能回来这里,偶尔会过来打听你的消息。坚持来了大半年,后来就只在你发情的这几天来,心想着你发情的时候总会来这边的。虽然我每年都来,却一次都没有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