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 您的发情期到了?……怎么这么突然?”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 他温柔的嗓音却没?有一丝颤抖, 哈苏纳抬起他的腰,解开他裤带, 把他湿透了的睡裤换下来。
青年的腰身无比纤细修长,腹部雪金色的虫母纹在闪, 随着年龄的增长,纹路也?变得更绯丽,发情时盛放的玫瑰花, 从肚脐一直开放到腰际。
“我也?不知道……”言谕茫然地说, “一睁开眼就这样了……”
“别担心?,我帮您。”
哈苏纳悉心?的照顾, 在这八年里从未有过一丝更改,言谕安心?的被他的雄虫信息素所安慰着,好像有他在这里,所以孤独的寝殿也?变成?了家。
干爽的布料覆盖着言谕的双腿,言谕翻了个身,身下仍旧湿腻腻的,很不舒服,伸出?手,“我不要躺在这。”
语气是帝王难得一见的耍赖,好像高烧烧晕了他的脑袋,乌黑的眼珠也?泛着一层红。
哈苏纳莞尔一笑,俯下身,搂着他的腰和腿抱起了他。
“好,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嗯。”
哈苏纳把他搁在一旁的窗榻上靠着。
“那,躺在这里会舒服一点吗?”
“……嗯。”
言谕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他的头轻轻靠在墙上,厚密的保温壁纸不那么冰凉,他终于舒服了一点。
哈苏纳去收拾了床铺,铺上了新垫子?,回来抱他的时候,他头一歪,轻轻靠在哈苏纳肩上,苦恼的说,“……先?生,怎么办……我不能这样去见二?哥哥和臣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暂时脱离这种状态?”
哈苏纳温柔的说:“您知道,办法只有一个。”
言谕听见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八年里,哈苏纳先?生的长相没?有一点变化,金色的长发纤长优雅,漂亮的高等?级身体骨骼与肌肉都优美?分明,说起话来是有条理的,但是对言谕说话时,不经意间又会流露出?宠溺的语气。
哪怕言谕已经成?为了青年,哈苏纳也?仍然会夸他,那种语气,好像在夸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让言谕经常会不好意思。
只有一点显示着哈苏纳也?越来越成?熟,他的雄虫信息素越来越高级,从最开始的木质香味,转化成?了一种更幽深的丛林香气,闻到的时候,有种空寂的山峰落下今秋第一场雨的感觉。
哈苏纳如今是帝国最显赫的公?爵之一,只不过,这位公?爵他的政治抱负非常不明确,他的办公?地点就在帝宫,加诸于他的身份太多,他一刻也?离不开虫母冕下身边。
但公?爵并不焦虑,反而寸步不离虫母冕下,整个帝国都知道哈苏纳是虫母冕下最忠心?的雄虫,当然,也?有不少虫背地里骂他是虫母冕下不栓绳子?的奴隶,但骂归骂,看见哈苏纳公?爵的时候,这批虫仍然得低下他们“高贵”的虫颅。
言谕闻着他身上的信息素,闭上眼睛假寐,“如果?非要那样的话,我希望是您。”
“不。”
哈苏纳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于他根本就没?打算对言谕做那件事。
如果?他这个想法被医务处听到的话,他绝对会被用鞭子?教育一顿,不管他是公?爵还是帝师,只要他是虫母冕下的唯一的被认可的雄侍,他就一定会被惩戒。
哈苏纳内心?里有属于自己的纠结,这份感情,早在无意识当中,就已经变质。
他无比珍惜言谕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没?忘记,最初是作为虫母的雄侍来到言谕身边的,早就做好了被使用、被抛弃的预想。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他成?为了监护虫,他一点一滴看着言谕长大,看着小幼崽从少年变成?青年,从柔软可爱的孩子?变成?温柔稳重的青年,他感到欣慰的同时,殊不知那份深埋心?底多年的感情也?在悄然发芽。
他始终没?忘自己是虫母唯一贴身的雄侍,所以,对于安抚虫母冕下发情期的准备,他早就打下了基础。
他几次三番去找雄虫禁欲中心?做阻断训练,为的就是在虫母发情期时控制住自己,为此,他没?少被电,最严重的一次,他跪在地上抓紧了脖子?上的项圈,头都抬不起来,脖子?上青筋毕露,浑身肌肉抽搐,有种想要立刻去死的冲动?,看得医务处的医生们连连摇头,连火葬场都给他联系好了。
但是他扛过去之后?,很庆幸他能能随心?地控制自己的欲望了。
但他没?想到虫母真正的发情期信息素这么强烈,刚一进门的刹那间,他几乎立刻就攥紧了拳头,也?就是那一刻,他骤然意识到自己是一只S级雄虫,久违的性别意识醒了过来,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在走过来的途中,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
现?在对于哈苏纳来说一样充满挑战,怀里的青年虫母散发着柔软温暖的味道,四肢都没?力气,虫母浑身的信息素都在不受控制地侵入他的毛孔,他不可能毫无顾虑。
想个办法,哈苏纳,你不是最疼爱他了吗?怎么一到这种时候,你就变得畏手畏脚,不知所措?
因为疼爱他,所以才更不能随便就占有他……
虫母可能还把他当成?亲昵的先?生,根本没?意识到,他是只危险的、卑劣的、天生x欲望强烈的、浪荡的雄虫。
每一只雄虫都应该是虫母冕下纾解欲望的工具,而非具有个虫意识的侵略者。
他就不该有什么占有、独有的想法,他本就该把自己都剖开,任由虫母冕下吞食自己的肾脏器官,或者,被他使用到淋漓尽致,也?绝不会反抗分毫。
雄虫的存在,最原始的意义?,就是供养虫母冕下的口腹,并让祂获得身体上的kuai感,生下一批批的虫卵。
皇宫里饲养的流浪幼虫都非常喜欢虫母冕下,他们甚至得到了虫母冕下的恩典,餐食上会吃虫母冕下蛋白囊里的乳白色营养液体,而非乳虫产的普通的奶。
虫母的液体比乳奶更加丝滑香醇。
他们会叫言谕“母亲”,这个称呼是那样的伟大,不是“雌父”与“雄父”,而是“母亲”。
哈苏纳对这个称呼感到了无比的恍惚,他每每看见那群虫崽抱着言谕的脚腕,奶奶的叫他“母亲”时,哈苏纳都能在言谕脸上发现?一丝很无奈的笑意,天生病怏怏的瘦弱“母亲”会被闹得不行,只能把虫崽们都搂在怀里,让他们去吃自己蛋白囊里的食物。
哈苏纳没?有一刻不像那时候更加鲜明的意识到,他是帝王,也?是“母亲”,他原本的性格并非政治上显现?出?来的强硬,而是温柔的、多情的、能抚育幼崽的母亲。
那种温柔的表情,哪怕是哈苏纳看了都觉得备受触动?,虫母会让流浪虫崽们在土地里打滚,再替孩子?们擦身体,让他们待在自己身上,他自己会拿一本书认真的看,斜阳把光线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形状的时候,好像时间都静止在了那一秒。
虫崽们经常缠着他要喝,宽容的母亲从来不拒绝,虫崽们满足嘴巴上的饥饿之后?,就只剩下对言谕黏糊糊的依赖了。
一般情况下,言谕会耐心?的抱着他们,去自己的植物园里陪他们玩耍。
但是哈苏纳看到这种情况,很难让那群小崽子?们无休止地消耗着言谕的能量,通常的做法是把虫崽都扒下来,让他们自己玩去,再带着言谕去补充能量,吃些水果?之类的,或是一起去看书议政。
想到这里,哈苏纳决定想个办法,他的鼻尖轻轻碰到言谕的后?颈,明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冕下,要我为您做个临时标.记吗?至少能帮助您熬过今晚,再去想解决的办法。”
言谕睁了睁眼睛,思索片刻,轻轻点头。
“先?生,麻烦温柔一点,咬我的时候,不要太用力。”
哈苏纳的心?都快被他这句话给融化了,标.记腺体的时候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皮肉的疼痛只是一个开始,等?到雄虫的信息素进入到骨髓里,才是真正的折磨。
象征着侵略的雄虫信息素会以最快速度霸占虫母的每一个细胞,让它们暂时染上自己的味道,为了留存的更久一点,雄虫们还会进行一次或者数次的深度标.记。
信息素标.记齿会更深入的刺进腺体下的蜜囊,贪婪汲取虫母的营养,之后?,对虫母施加的更深层次的x行为是不可避免的。
多次多量,延续许久。尾钩上长满倒刺,让无耻的液体挂满生殖腔的同时,也?在让虫母清晰地感觉到尾钩正存在于自己的生殖腔里。
卑劣的雄虫会占据这一时刻,不允许任何雄虫靠近他们,甚至会忘却自己几斤几两,紧紧抱着虫母不许他逃离,一味的灌注他。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虫母怀上雄虫的卵,保证虫族的基因能顺利的延续下去。
最难的一步就是浅度标.记,极其考验雄虫的克制意识。哈苏纳的口器缓缓探出?头来,尖锐的口器吸管针部轻轻刺破后?颈的皮肤,绕过蜜囊,接触到腺.体。
那只是很小一块组织,口器刺进去的刹那间,言谕猛地弹了一下,哈苏纳不得不按着他的肩膀,非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雄虫信息素注入进去。
只能注入一点点……
让虫母身上有自己的味道就可以了,至少这一天,能够让言谕感觉到舒服就可以了。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对其他虫族而言,虫母已经被哈苏纳所占有。
今晚的宴会,也?必定了雄虫们的食不果?腹。
第91章
言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好像整条脊椎都?不属于自己了,被雄虫的信息素所吸引的身体神经质般颤抖,让他有种?器官全都不属于自己的恍惚感?。
他力竭一般把头垂下去?,头抵在半开?的窗子旁边, 身后是哈苏纳和他尖锐的口器, 他动弹不得, 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拢起手指,脖颈仰起, 压抑着因疼痛而生的极度混乱的喘.息。
哈苏纳收拢手臂, 向下埋在虫母的颈间, 鼻梁擦过颈侧的皮肤,那种?触觉温热动人,温柔却极尽隐忍的气息, 将他的意志禁锢在最高点。
言谕紧攥的手指无法松开?, 松松合合, 下一刻, 哈苏纳将口器抽出?虫母腺体, 他听?见了怀中明显急促得多了的呼吸。
言谕没有反抗,潮水奔涌的力量遍布自己的结构, 窒息的,悚然的潮涌里, 身体在完全的吞噬这种?抚慰,钳制着每一寸,迫使基因一点点变动, 伸展, 拼合,汇集到生殖腔里, 生成?安抚的浪潮。
言谕很清醒的记得,这是?他自己要?求一个临时标记的,但是?哈苏纳先生在他身后的感?觉如此鲜明,堵住去?路,这一瞬,他还是?有着不可言喻的无路可退感?,这种?感?觉令他不安。
言谕蓦然睁开?眼睛,他一把抓住窗框,阳光的热意扑面而来,大概是?天亮了。
“母亲,您在做什么?”
“母亲,一夜不见,我好想你呀!”
“母亲……”
“母亲……”
几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帝宫里收养的小虫崽们跑出?来,积极表达着对虫母冕下的爱意,他们才三四岁,刚刚会说?话的样子,听?脚步声应该有四五只,通通趴在他窗前,伸出?小手,抚摸着母亲绯红的、滚烫的脸颊。
母亲一如既往的美丽,哪怕祂的衣服领口豁开?也不减从容,只是?这种?不安的表情?无比罕有,虫崽们围绕着母亲纤细白皙的手臂,望着祂无神的双眼时,就知道母亲又看?不见了。
“你的眼睛又受伤了……”
“疼吗?疼吗?”
“母亲,好想抱抱你……”
言谕顿时有种?莫名的不想要?被看?见的感?觉,但是?良好的心态让他及时调整好了紧皱的眉头,他平静的伸出?手,然后几只小虫崽就用小脸去?蹭他的手。
“母亲,”
“母亲,”
“母亲,饿……”
言谕轻轻舒了口气,“好了,你们再叫下去?,我耳朵就起茧子了。时间还早,一会儿你们去?找斯蓝管家,他最近没有通告,会带你们填饱肚子。”
“母亲,今天你不喂我们了吗……”小虫崽很委屈的说?。
言谕一笑,这群来自不同种?族间的小虫崽都?非常黏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赖在他身边,但是?没有恶意,只是?特别孩子气。
言谕摸摸他们的头,“我现在看?不见你们,所以,你们先去?玩好不好?等我看?得见了,再喂你们。”
“母亲,你很难受吗……”
“母亲,那你吃掉我吧…….没关?系,我不怕疼……”
“不,吃掉我,我营养好,我是?小蜜蜂!”
“吃我!”
“母亲,吃我!”
言谕板起脸,曲起手指,循着声音,挨个弹了他们一虫一个脑瓜崩。
“别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在给自己养口粮,下回?再说?这种?话,我会让斯蓝管家带你们去?游泳。”
这群小虫崽都?非常怕水,一听?说?这话,纷纷抱着言谕的手指撒娇耍赖。
“不要?嘛……”
“母亲别生气啦,”
言谕的身体懒洋洋的,得到一个短暂的标记之后,他身体里的热度逐渐降低,冒汗量也减少了,生殖腔虽然没有满足,但是?在言谕自己严厉的压制下,祂只好委屈地停止胡闹。
言谕尚且庆幸,毕竟这才是?第一次发情?期,症状还不算太强烈。
哈苏纳在他身后收回?口器,系好他后颈处的衬衫纽扣,低声说?:“冕下,您这样会惯坏他们的,他们现在很少吃普通乳虫产的奶,总是?要?吃您的蛋白液,好像肚子里装了一个黑洞,再这样下去?,您迟早要?被他们欺负坏的。”
哈苏纳的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满,他替言谕整理?衣服,压平丝绸衬衫上的褶皱,抚平他在床上乱动时压乱的头发,替他戴上复明镜,那种?金丝镶边的方形眼镜戴在言谕脸上,黑发垂下来半遮住眉毛的样子,有种?难以言说?的清冷而温和的感?觉。
才刚刚跨过二十岁,虫母冕下却越长越漂亮了,耀眼到让虫难以直面祂的目光,好像被祂看?一眼,也能在寒冷的冬季里如置身于火山的熔岩里。
“谢谢,先生,不过,”言谕慢吞吞地说?:“他们还是?幼崽,不会被惯坏的,我只是?可怜他们,都?是?我在出?巡路上捡回?来的没虫要?的孤儿,再养些时日,就可以送去?上学了。”
哈苏纳望着他尚且红润的脸庞,那双失神的桃花眼眼尾微微泛红,哈苏纳顿时不知道言谕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标记”是?最最亲密的事情?之一,为什么……为什么言谕能允许他来做这件事?
在祂心里,他是?否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言谕感?觉到哈苏纳的沉静,没有多想,虽然看?不清,但是?戴上眼镜后就能分辨出?方向了,他朝着小虫崽们笑了笑,起身,从窗户里翻身跃下去?。
哈苏纳喊:“小心!宝……”
宝贝的“贝”字没有说?出?口,不知为何,以前随随便便就喊得出?口的昵称,如今却难以启齿,似乎这句话一说?,至少在这一刻,哈苏纳就觉得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哈苏纳攥紧了拳头,眸中是?难捱的情?动。
言谕扶着窗框才站稳,尽管四肢还有点乏力,但是?他觉得无关?紧要?,站稳之后,他毫无架子的蹲下来,“宝宝们,在玩什么?”
小虫崽们异口同声地小声说?,“玩过家家……”
言谕“哦”了一声,温和的说?:“那我陪你们玩好不好?”
小虫崽们开?心起来了,笑眯眯地围着虫母冕下,“好呀!”“母亲最好了!”
言谕笑着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了声“来吧”,红润细长的手指在地上摸到一些石头子,搭了小房子,很温柔的陪几只小虫崽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阿加沙来到帝宫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今天是?帝国法定休息日,晨光铺散在虫母冕下身上,仿佛发着光,和煦的阳光带着冕下身体的信息素味道飘散在一整个帝宫里,哪怕那身雪白干净的白丝绸礼服都?遮不住祂的味道。
祂低着头,泛着红的指尖和手腕忙碌着,在搭小石头房子,侧脸很美,垂首的姿态端雅。
虫史里说?虫母是?神的造物,因为神太繁忙,祂忙着拯救世?界,无法爱每一只虫,所以祂创造了母亲。
所以母亲有最圣洁的神性,祂的爱没有边界,永远温暖,无私而富有。
以前阿加沙认为这话荒谬至极,他自己的雌父没少用大木板和鞋底子抽他,气急了甚至用尾针遮得他半死不活,他一度仇恨他。但是?看?见言谕的时候,阿加沙心口小鹿乱撞,他想,也许神明没说?谎,这话是?对的。
言谕对庞大的帝国有无限的包容,有自己的坚守,八年来祂从不松懈,不管多棘手的情?况,祂都?有办法兴国安邦,这样强的手段,无上的权力,怎么也该成?个暴君,就像曾经的科里沙陛下。
但是?祂没有,祂不会生气,祂脾气太好了,拖着那副残缺的身体,从容而坚定,只不过祂也有种?不管自己死活的决绝,祂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一种?算法,加加减减,保持一个清醒理?智的状态。
祂从不失控,像现在这样头发凌乱,肤色红粉的样子更是?闻所未闻,蹲在那里的祂,身上有烂漫的光,阿加沙想要?描摹这一幕却不知如何下笔,苦于此,他心里莫名滚烫起来,也有些生气。
那群小虫崽实在是?太黏祂了。
可能祂被无耻的小虫崽们欺负了也不知道的吧?看?祂那样子,恐怕连句重话都?不会说?。
可恶……分明打自己耳光的时候是?抡圆了扇的!这辈子都?忘不了!
毕竟虫母冕下当年就强悍,自从那天祂和伊黎塞纳一命换一命从悬崖上跳下去?之后,整个帝国都?震动了,新任的帝王名震四方,无不信服。
成?年之后,帝王在政务上一天比一天强势,形象也仪表堂堂,所以,就这样一位虫母冕下,居然也有这种?温柔又柔软的时刻……?
阿加沙调整着呼吸,而且还有一件事无法忽略。
每一只雄虫都?会意识到。
……怪不得刚才路过每一只雄侍都?带着口部束缚器,步伐匆匆,原来是?虫母冕下进入了发情?期,站在二十米远开?外都?闻得到他身上美好的香气。
甚至因为没洗澡的缘故,他浑身还有汗液,那种?蜂蜜一样的味道甚至带着淡淡的甜腻,更把冬天的暖阳光都?缠软成?了一团,围绕在虫母散发着浅浅热蒸汽的身体上。
阿加沙的眼眸未自觉地暗了暗。
可是?那扇琉璃彩瓦的窗子后,是?哈苏纳大公忙忙碌碌的身影,仔细去?闻的话,还能闻到冕下身上极具刺激性的雄虫味儿。
是?哈苏纳大公的……
阿加沙咽了下口水,闭了闭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去?。
阿加沙保持冷静,大步流星走过去?,伸手拦着小虫崽的腰把他们卷起来,扛在肩上,“……得寸进尺的小崽子们。”
言谕一怔,闻到了这种?“肮脏”的信息素味道:“……阿加沙?”
“是?我。”阿加沙跪下说?,“军政处新组建的直属军械自动化部队——第七军团的新任指挥官,阿加沙,参见冕下。”
“起来吧。”
时隔多年,言谕意识到这味道并不是?肮脏的,而是?比其?他雄虫更浓烈的费洛蒙味道,一般这种?雄虫的体格都?异常健硕,比如阿加沙,身高已经一米九冒出?头,言谕自己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也得稍稍抬着头看?他。
更何况阿加沙的身体肌肉群数量实在太优越,肌肉练的非常漂亮,是?军部树立的军雄完美模板之一,肩宽腿长,蜂腰猿背,坐下时两?腿往前一伸,漫不经心地甩着小刀说?话时,给军雄们的压迫感?非常强,生怕被他割喉了,所以军部非常喜欢让他带新兵。
不说?精神力压制的事儿,单从体型上论,褪去?了稚嫩的隐翅虫阿加沙,显然更难对付了……
阿加沙微微弯腰,皱着眉头把小虫崽们从言谕身边提走,扔给自己的属下,“去?,带这群虫去?练练身体。”
副官惊呆:“才三岁的小幼崽,这……指挥官,三思,他们还小啊!”
“拿走。”阿加沙顿了顿,挑着浓眉笑着说?,“不拿走也行,那我就不练他们了,我让那群不服管的新兵雄虫练练你吧,我看?你经常请假,最近也太舒服了点。”
副官:“!!!我这就把孩子们带走!”
“那就去?吧。”阿加沙尖利的雄虫标记齿在阳光下白的耀眼,副官实在是?不想看?他这种?太桀骜的笑容,这混不吝的指挥官太彪悍,通常这笑容意味着整个第七军团又要?在紧张刺激的拉练赛里骂雄父了……
言谕还蹲在地上,阿加沙曲起一条长腿半跪着蹲下,低沉而充满雄性色彩的声线显得非常笨拙:“……你又看?不见了是?吗?我扶你起来吧。”
言谕淡定的点点头,“你来这么早,是?要?干什么?”
阿加沙扶起他,拍拍他礼服上玩出?来的沙土,尽量把军部锻炼出?来的强硬语气放柔,“接你去?宴会厅,有许多贵族在等着你。”
阿加沙顿了顿,“似乎有一批人类的外交大臣到访。”
言谕一怔,“人类?许久未见了,好吧,那就去?见见。”
阿加沙便微微弓着腰,扶着他的胳膊走出?寝殿,长腿不太习惯言谕的步调,俩腿打结,但他努力适应着祂。
寝殿外面是?帝宫新修建的凉亭长廊,两?侧装饰着雕花的大理?石柱子,种?植着芬芳的花卉,他们在长廊里缓缓地走,雄侍们等在长廊尽头,恭顺地将权杖递到言谕手里。
言谕抓住权杖说?:“你的星舰等在外面?”
“是?。”阿加沙说?,“但是?,你这个状态,可能要?休息一下?”
言谕说?:“没关?系,等一会儿就看?得见了。”
阿加沙却说?:“我不是?指这个,是?你的生理?状态。”
阿加沙望着祂挺拔的背影,目光聚集在祂那对蝴蝶骨上,绝美却也脆弱,却好似吞下了一切挣扎和苦难,独自承载了一个庞大种?族,祂就这样独自挡在他们前面,无时无刻不在用温暖的温度治愈着他们,这同时,祂却只有哈苏纳一个雄侍。
“冕下。”阿加沙叫住他。
“嗯?”
阿加沙缓缓地问,“你在发情?期,但是?,哈苏纳大公只给了你临时标记,为什么?”
“不为什么。”言谕脚步未停。
阿加沙却语气咄咄地问:“是?因为伊黎塞纳吗?”
言谕说?:“不是?。”
“等等,”阿加沙从身后拉住他的衣角,言谕顿住脚步,他问:“我知道你和伊黎塞纳的关?系非比寻常,虽然不是?爱侣,但也不逊色分毫。我问你,如果当年死的是?别的虫,而不是?伊黎塞纳,你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惦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