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蛋嘎掉。
“……”白涧宗嘲弄道:“你可真是个好爹。”
燕折十分认可:“虽然我有点怕它,但我会当个好爹的。”
白涧宗:“怕它为什么还要带回来?”
燕折也不知道。
最开始找了三四家宠物医院都不收,一方面因为不是品种猫,不好找领养,二是太小了,照顾起来需要很多精力,宠物医院也不是做慈善的。
张三倒是查到二十公里外有一个流浪猫站点,燕折感觉太远了,犹豫再三还是带了回来。
燕折问:“我可以留下它吗?”
白涧宗:“下去。”
燕折自动忽略,选择性听力:“可以吗?”
白涧宗眸色沉沉:“你滚下去就可以。”
燕折犹豫了下:“真的要用滚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被托了下去。
燕折懵了,朝白涧宗竖起大拇指:“好臂力。”
白涧宗调整了下腿上的毛毯,调转轮椅转身就走。
燕折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一直跟回了主卧。
白涧宗头也不回:“出去。”
燕折摇摇晃晃地说:“我要睡这里。”
燕折最近胆子大多了,喝酒之后更甚。
他直接忽略白涧宗的意见,掀开被子躺下,连嘴巴都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白涧宗。
“燕折,出去!”
燕折自顾自地闭上眼睛:“燕折睡着了。”
白涧宗阴恻恻地说:“别逼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燕折闻言顿时坐起身——把自己衣服扒了。
他坦荡荡地说:“你叫吧。”
白涧宗气得发昏:“燕、折!”
燕折不听,燕折就要在这睡。
酒精模糊了那道如针一般的视线,眼睛刚闭上,意识就逐渐沉去。
睡着的燕折安静多了,小臂折在胸前捏住被角,生怕白涧宗掀被子扔他似的。
很久之后,白涧宗才收回目光。
浴室渐渐响起了水声,今晚因为曹安跳楼的事情耽搁了,导致白涧宗洗完一小时的澡出来,已经过了零点。
可白涧宗却很清醒。
燕折有一累睡觉打呼噜的毛病,声音不大,和以前那只白猫的呼噜一样,哼哼呼呼的。
轮椅越过床来到窗边,白涧宗调整好轮椅靠背的弧度,将毯子盖至腹部,面色冷淡地望着窗外。
夜色已深,手机仍然时不时发出声响,有些是新消息,有些是新闻推送,偶尔会提到“豪门”“定婚”“私生子”等字眼。
短短两天时间,白涧宗和燕折的名字就登上了各大头条,还占了不少热搜位置。
白涧宗从不理会这些,负面报导自有公关部门处理。
他打开静音,划掉推送的消息,点开刚跳出来的新消息——
助理:老板,曹安出手术室了,但生命体征不稳定,还在icu里没醒。
白涧宗放下手机,没回复。
一闭眼,脑子里都是那只剥了皮的、血淋淋的猫咪尸体。
他控制不住地想,没能护住当年的那只,就能护住楼下的那只黑猫吗?
又能留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到生日那天?幕后主始者就会控制不住地跳出来利用这只猫刺激他或燕折?
“哼……”
床上的燕折突然坐起身体,诈尸似的。他呆呆坐了很久,像是被某个梦境或念头惊醒了。
白涧宗回首,眉眼阴郁:“你又干什么?”
“我还是不要在这里睡了。”燕折手脚并用地爬下床——白涧宗的床都太高了。
白涧宗以为燕折怕被自己掐脖子,嗤笑了声:“现在知道怕死了?”
“是啊。”燕折充满困意,眼睛都睁不开,“我怕您一晚上不睡,会猝死。”
“……”
几乎是下意识想到燕折昨天早上瞎编的恶龙的故事,白涧宗冷冷道:“穿上衣服!”
“哦。”
燕折上身赤|裸,捡起衣服胡乱套上。
他揉着眼睛,一回生二回熟地走到白涧宗面前,捧过活阎王的脸亲了一口:“晚安。”
“燕折!”白涧宗气笑了,“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没关系,您就当您给的太多了,这是报酬。”燕折指的是那套房子。
真的很多!那个地段,那么大的平层,普通人努力七八辈子都未必买得起。
白涧宗:“……”
好像没问题,又好像很有问题。
明明一脸占到便宜的表情的人是燕折……到底谁给谁报酬!?
燕折见白涧宗一脸不爽地盯着自己,犹犹豫豫地说:“还要亲吗?还是要摸?要快点哦,我好困的。”
白涧宗:“滚。”
燕折麻溜地滚了,回到房间倒床就睡。
让他睡不好的梦又来了。
他缩在角落里,房间里一片黑暗,耳边是暧|昧的杂音,他捂着耳朵,一点不想听。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只让我想毁了你、你的一切。”
不是对他说的。
燕折抱着瘦小的膝盖,迷茫地想,那是对谁说的?
头顶逐渐传来水流涌动的声音,他像被困于深海,暧|昧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忍受,伴随着厚重的水流灌入他的耳道。
简直要爆炸了。
许久之后,声音平息,他颤着眼皮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煞白。
逆着光的男人提着一只不断挣扎的猫:“喜欢它?”
“也喜欢妈妈是不是?”男人残忍地旋转刀尖,剃下猫咪的毛皮,“不要想跑了好不好?你乖乖的,我才不会像杀掉它一样杀掉妈妈。”
猫发出了尖锐的、如婴儿啼哭一般的凄厉惨叫。
燕折捂住耳朵,也想尖叫!想嘶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咽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制住,连呼吸都困难。
他无法动弹,完完全全被男人的影子笼罩,永远地困住了。
被困住地不止是他。
还有远处那个、黯淡的长发背影。
燕折摔下了床。
他好半天才爬起来,直接疼懵了。心口还弥漫着痛苦与绝望带来的麻木,好半天他才辨认出这是静水山庄,是白涧宗的家。
还好不是那里。
这个念头刚冒起,又有一道声音问:不是哪里?
燕折不知道。
他呆呆地站起来,几乎无意识地走到主卧门口,刚想推门,就看见门上贴了张条——
【燕折与狗不能入内】
“……”
燕折盯了会儿,抬手撕下门上的纸回到房间。
老实睡觉?不可能的。
他找了只笔,将纸上的燕折两字划去,全凭本能地替换成狗啃的两个字——
【大白与狗不能入内】
然后重新贴到主卧的门上,感觉没粘牢,还抬手拍了两下。
燕折盯了会儿纸条,脑子一点都不清醒,很久才认清自己写下的“大白”二字,确定不再是“燕折与狗不得入内”后才推门而入。
床上的白涧宗瞬间惊醒,投来阴冷的视线。
以门口那道黑影的身高,显然是燕折。
白涧宗几乎是挤出的这句话:“你又干什么!?”
燕折不回答,木偶人一般地走到床边,掀开白涧宗的被子。
尝试爬上床的时候还滑下去一次,又立刻锲而不舍地爬上来,并抬起一条腿横跨到另一边,像只青蛙一样趴在白涧宗身上。
他面朝下,脸埋在白涧宗的脖颈,甚至不忘反手盖被子,但抓了几下也没抓到被角,随即放弃,再次睡去。
不到一分钟,房间里就响起了浅淡的呼噜声。
白涧宗:“…………”
作者有话要说:
燕折:不好意思,梦个游。
(还有一章捏。)
燕折后半夜睡得挺不错,一个梦都没做。
等他迷迷瞪瞪地睁眼,看到活阎王发青的面孔时才想到:应该的,有尊活阎王在身边,哪个恶人敢往他梦里跑?
只是活阎王现在的表情仿佛要刀了他。
“您的黑眼圈好像又深了。”燕折谨慎地撑起身体,“是没睡好吗?”
他脚趾紧绷,只要感觉稍有不对就跑。
白涧宗苍白的眼睑下是挡都挡不住的青黑,他闭上眼睛:“滚。”
燕折大惊!怎么“滚”字说的这么虚!
不会昨晚又一晚没睡,要噶了吧?
这可不行啊,领证前噶了他可继承不到遗产!
燕折一边退下床一边试探道:“我帮您叫董医生?”
白涧宗幽幽道:“你离我远点就够了。”
燕折:“哦……”
昨晚燕折跑来趴在身上,白涧宗自然不可能纵着,推开好几次,但根本没用。
一推开燕折又会重新爬回来,继续以同样的姿势趴着,极其执着。
他甚至清醒地感受了下燕折从软变硬的全过程。
白涧宗兀自冷笑了声。
燕折有些心虚,悄悄低头瞄了眼自己。
奇了怪了,他昨晚喝得不多,没怎么断片,清楚记得自己亲了白涧宗,也清楚自己有回到小房间,怎么在这醒了?
还以这么……狎昵的姿势趴在白涧宗怀里。
手脚的角度都和青蛙一模一样。
一下床,燕折就感觉浑身酸胀,骨头都疼。
小说果然是骗人的,这种过于贴近的睡姿不仅不甜蜜还很累人。
白涧宗积压了一晚的怒火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不是不想发火,而是因为很疲惫,所以忍着。
燕折溜得贼迅速,一点没拖延,还贴心地、轻轻地带上门。
听到关门声,房里的白涧宗睁开眼,一手扶着腿,一手撑着床往下移动,准备躺一会儿,却忽而一僵。
有反应。
白涧宗忍无可忍,暴躁地拎起一旁的枕头,猛得砸向门口。
“咚”得一声,枕头与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但声音太轻了,甚至没将怒火传入燕折的耳朵。
燕折轻手轻脚地回去洗漱,他今天有散打课,等会儿就得出门。
但低头看了眼,感觉还得洗个澡。
这不是燕折第一次晨bo了,正值火气最旺的年纪,没反应才奇怪嘛,但今天大有不摸就不下去的架势。
燕折只能去冲半小时的澡,还得把白涧宗的脸摒弃脑海——不然容易萎。
白涧宗那张脸好看归好看,但气质实在太阴间了,所以只想想身体就好了。
……有点渣怎么回事?
燕折穿上衣服,砸摸了下,外面那么多腹肌帅哥他都没想,宁愿摒弃脸也要靠代入白涧宗的身体弄出来,也算很专情吧。
收拾完,燕折精神十足地下楼吃饭,白涧宗竟然已经坐在了桌前,周身气场极度阴间。
燕折瞬间萎靡,在白涧宗阴郁的视线中僵硬入座,小声建议:“您确定……不补个觉?”
白涧宗将一张纸条拍在桌上,冷笑着问:“大白是谁?”
燕折怎么知道大白是谁。
他懵了会儿,一些零碎的记忆窜入脑海,他昨晚好像是篡改过某张纸条来着……
大白,大白……
这屋里就一个姓白的,大白能是谁。
总不能是燕折一片空白的大脑。
他颤颤巍巍了会儿,直到一声猫叫传来,他瞬间找到借口,真诚道:“是我昨天带回来的那只猫。”
燕折放猫的房间离厨房不远,是空置的。
奶猫咻得一下窜出来,身后还跟着无奈的管家:“对不起少爷,我去喂吃的,但没关好门——”
白志吉平时不会出现在主楼,但早上白涧宗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看看那只猫,别饿死了,晦气。
他跑去一看,小家伙果然饿得喵喵叫。
奶猫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白涧宗盯着它身上稀稀疏疏的毛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幽幽道:“你管一只黑猫叫大白?”
燕折强装镇定,确信:“是啊,它姓燕,名大白,这样取名才有反差萌嘛……”
在白涧宗的目光中,他声音越来越虚,越来越小。
“喵~”
惊慌的黑猫闻到熟悉的气息,一下子窜到燕折腿上。
燕折比它还惊慌,昨晚梦境的记忆瞬间回笼,他唰得一下跳起来,不顾掉在地上的猫,直接窜到白涧宗身后:“吉伯您快抓住它!”
白志吉乐呵呵地笑了:“您刚开始养白白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开始很怕,但又很想接近,熟悉了好久才敢用棍子撸猫,最后也勉强是喂喂猫零食,很少上手抚摸,更别说抱了。
白涧宗脸色不太好看,但身后的燕折看不到,他猜“白白”应该是指上次白吉伯说的、原身以前养的白猫。
白志吉把黑猫抱走以后,燕折才心有余悸地坐回原位,脑子里时不时晃过昨晚梦到的画面,吃饭都吃得心不在焉。
燕折没话找话地说:“您让管家给大白喂的什么呀?”
白涧宗漠然:“你的脑子。”
燕折:“……”
白涧宗喝着寡淡的粥,连咸菜都没有:“从下周开始,一周三节钢琴课。”
“……”
燕折张着嘴巴,很久没合上。
他不确定地问:“我、我上?”
白涧宗冷笑:“难道是那只猫上?”
燕折哽住。
不是!他都二十二岁了,为什么还要感受小学生每周在兴趣班里连轴转的痛苦啊!?
哦,他这比兴趣班高级一点,是私教,估计还是很贵的私教。
白涧宗昨天确实提了一嘴,可他还以为白涧宗只是吓唬他,没想到玩真的。
而且今天周六,两天后就是下周了。
燕折蔫吧地搅弄面条:“老师好看吗?”
白涧宗面无表情:“好看,有气质。”
燕折提了点兴趣。
白涧宗继续道:“女,五十八岁,已婚,军婚。”
燕折:“……”
还特地强调军婚,勾搭军哥军嫂犯罪是吧。
燕折埋头苦吃,如果记得没错,昨天白涧宗还提到了书法课,现在最好别贫嘴,不然狗东西一不高兴再给他找个书法老师,简直绝了。
然而已经晚了,白涧宗又说:“我在网上买了字帖,到货以后每晚练十张。”
“……”燕折欲言又止。
白涧宗仿佛真的会读心术,他擦擦嘴巴,漠然道:“狗刨得字都比你好看,请老师教你我怕他觉得我在折辱他。”
“……”
狗东西骂人是有一套的。
燕折能怎么办呢,燕折只能接受现实。
他安慰自己,十张字帖有什么,唰得一会儿就写完了。
今天起得算晚了,白涧宗吃完饭便要离开去公司,然而他刚调转轮椅,客厅里的座机电话便响了起来。
管家很快接起,不一会儿就挂了,快步走进餐厅,看了眼燕折,犹豫地说:“少爷,有警察来找燕少爷。”
白涧宗目光转向燕折:“你干什么好事了?”
燕折懵圈,举起双手发誓,掏心掏肺地说:“我没嫖|娼没赌博,没杀人没抢劫……”
白涧宗冷笑:“那警察找你干什么?”
燕折有些心虚,不确定地说:“可能是订婚前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找萧玖教我爬墙……看了部轮椅play的片子?”
这个世界禁|黄力度这么大的吗!?
看个片都会被警察找上门?
一把年纪的白志吉猛得咳嗽起来,差点呛死。
白涧宗咬牙切齿:“你就那么、那么——”
“饥|渴”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白志吉在一边,他又转头试图把人支走:“让司机接警察进来。”
“好的。”
白志吉快走几步,犹豫了下还是回头劝诫道:“少爷也别太生气,燕少爷这么年轻,想要这些是正常的,您作为年长者,应当多包容……多满足。”
白涧宗脸黑如炭。
白志吉不好意思回头,老脸通红地走了。
白涧宗视线一转,只见燕折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附和道:“吉伯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燕折:阿折有什么错呢,只是太年轻罢了。
来的警察有两个,亮完身份燕折才知道他们并不是基层民警,而是刑警大队的人。
燕折双手放在膝盖上,和两位警察相对而坐。
轮椅上的白涧宗远远处在一边,垂眸玩着手机,仿佛并不在意刑警为什么来找燕折。
管家端来茶水,警察道谢后直奔来意:“请问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在哪?”
燕折一愣,不确定地说:“好像在路上。”
“去哪里?”
“工地……”
警察道:“是梦海路上正在开发的那片工地吗?”
燕折:“是……”
他有些懵,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名警察低头记录着对话,另一个人继续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一个还没建起来的工地?”
燕折:“……”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他想去看看书里“自己”死掉的地方吧?
不远处的白涧宗突然开口,语气淡漠:“那片地我有股份。”
两位警察同时投去目光,白涧宗看了燕折一眼,继续道:“之前说过婚后会把那片地的部分股份转到他身上,所以他想去看看吧。”
警察狐疑道:“是吗?”
“是啊。”燕折忙不迭地点头,惨兮兮地说:“我是个私生子,你们应该也知道,父母对我不真心,一直防备我,白先生是第一个说要给我股份、让我有立身之本的人,我很激动,兴奋之下就跑过去看了看。”
白涧宗:“……”
这话一出,警察倒是信了一半,继续问:“你到工地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燕折一顿,大脑飞速旋转,意识到一定是那个时间段工地发生什么事了,甚至很可能是人命,否则不至于让刑警大队的人千里迢迢来找他问话。
再联想到昨天明显神色不对劲的曹安……
燕折没隐瞒:“就碰到一个保安,还有曹安——他是我以前一个朋友。”
警察对此毫无意外,显然是已经查到了,之所以问他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撒谎。
“据他爸曹华德说,你以前和曹安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但最近却断了联系,能问问为什么吗?”
“……”燕折抿了下唇:“曹安是出事了吗?”
警察没再隐瞒:“他坠楼了,现在还在icu里躺着没醒。”
一些破碎的画面闪入脑海,燕折突然想起来,昨晚白涧宗回来后好像对他说过什么“你的预言有一点偏差”、“想跳楼的是曹华德,出事的却是曹安”这种话。
但在酒精的催化下,早上醒来的燕折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燕折思绪有点乱:“其实我最近和很多人都断了联系,是因为觉得以前活得太胡闹了,想摒弃过去重新开始。”
两位刑警显然不相信什么纨绔子弟突然转性变好的戏码,但也没有逼问,不置可否道:“你们昨天有交流什么吗?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燕折:“昨天碰到他挺意外的,他很慌张,只说了句有时间聚聚就进工地了,我当时正要离开。”
“至于不对劲……”燕折看了白涧宗一眼,犹豫道,“他最近因为他爸的事,一直都很反常,也给我发过消息想让我求情,但我没有回。”
“了解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工地上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燕折心里一突。
他突然想起昨天之所以抓到小黑猫,就是因为感觉集装箱后面有人,但最后却只发现一只猫,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可这个疑点实在太模糊,他摇摇头:“没有看见别人。”
两位警察起身:“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想起其他不对劲的事,请及时电话联系我。”
燕折收下名片:“好。”
管家请司机送两人出去,汽车发动机声音响起,白涧宗的手机也跟着叮了声,是条信息——
【因为现场发现了第三人的痕迹,所以警方判断曹安坠楼不是简单的意外,已经并为刑事案件调查了。】
燕折乖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谢谢您帮我解围。”
白涧宗收起手机,阴森森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工地?”
他偏头看着燕折,仿佛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要直接刀了。
曹华德想要跳楼,正要对应燕折说得清盛未来会有高管跳楼的事,白涧宗应该有点相信他说的“穿书”了。
他直接坦白:“因为我看得那本书里,您认识的燕折就是被姜天云掐死在工地里的,所以我想去看看,避免重蹈覆辙。”
白涧宗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燕折感觉奇怪,问:“为什么曹华德会专门去姜家的工地跳楼啊?”
“你不是穿书,这都不知道?”白涧宗嘲他,“还在人跳楼当天往工地跑,差点成嫌疑人,蠢死算了。”
“……”燕折嘟哝,“都说了主角是燕颢不是您,哪里会写那么详细……”
白涧宗冷哼一声。
“因为这块地本来应该被清盛拿下,但由于他泄露标书,导致姜氏工程中标,所以他去那里跳楼,也是想减轻对清盛的愧疚——”
“他这么对警察说的。”
但这话鬼才信。
曹华德又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家有重病的亲人、极度缺钱才不得已泄露标书,他要是会感到愧疚的人,又怎么会干这种事?
了解了来龙去脉的燕折咋舌道:“有点可惜,感觉曹安比他爹好点。”
曹安跋扈归跋扈,之前也干过一些在道德边缘游走的坏事,但最起码他是真心把爹当爹。
可爹却不把儿子当儿子。
但不管怎样,燕折不是原身,对曹安没什么感情,比惋惜更多的是疑惑。
原著里跳楼的高管十有八九就是曹华德,但为什么现实里出事的却是曹安?
如果说是他穿书带来的蝴蝶效应,可他好像没和曹华德曹安有太多接触,怎么就改变了这两人的命运线呢?
百思不得其解。
“您去公司吗?”燕折眨眨眼,“送我一程吧。”
白涧宗:“不。”
“您还在记恨我看轮椅play的事吗?”燕折欲盖弥彰,“我只是看看,又不会真的对您做什么。”
不说还好,说了白涧宗更气。
他冷冷注视着燕折,突然道:“你是不是有恋残癖?”
燕折一呛,蒙了:“恋残癖?这是什么?”
白涧宗不理他,直接往外门外移动,燕折一边跟上一边打开游览器搜索“恋残癖”的意思,输入了几遍才输入对。
【恋残癖是指对自己或他人残疾状态的一种倾慕心理。】
“……”
燕折加快脚步,怜爱道:“原来您这么没自信吗?”
白涧宗头也不回。
燕折大胆表白:“我就不能是只喜欢您这个人吗?因为喜欢才想和您发生关系,才对您有欲望,也愿意接受所有状态的您……”
轮椅在车边停下,白涧宗双臂撑起身体,挪上车,直接就要关门,燕折手比脑子快一步,直接就伸过去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