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by朦胧见

作者:朦胧见  录入:11-19

谁知势在必得却成了自取其辱。
要挟,这法子他屡试不爽。可江月白不吃这套。
云桦其实本身就没有打算要挟晚衣,他要挟的就是江月白,但没想到江月白居然愿意牺牲更多——为了救黎鲛的命,竟要直接给她这个唯一的道侣身份,接她上仙界。
那往后怎么办呢,好事做到底,真要照拂黎鲛一辈子?
这么伟大么。
“再风光,也都是沾了北辰仙君的光,不然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没机会来登仙台,是不是。”云桦说这话时语气诚恳,他是实话实说。
“但是......”云桦看了一眼黎鲛,又看回江月白,“鲛儿已经是我的人了。”
江月白面色微变。
苏漾也面色一变,他单知道云桦在黎鲛房里过了一夜,可今早事端接二连三,他根本没功夫往那方面去想。
“这话什么意思。”江月白的嗓音从平静变得有些冷。
“什么意思,”云桦直视着江月白的眼睛,似有深意,“都是男人,你也不是没干过那种事,需要细细解释吗。”
江月白沉默了一瞬。
“哦,我忘了,我们不一样。”云桦笑面未变,只是声音低了些,话也难听了些,“你做的事我还真没做过,我可没躺在男人身下过。”
江月白脸上没有怒色。
苏漾先怒了,他一把揪住了云桦的领子,把人揪得往旁边一趔趄。
“你别找事!”苏漾对云桦连称呼都没了,直接用了“你”这个字,狠狠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登仙台下的热闹人声戛然而止了一下,又重新漫开,变作了疑惑的议论纷纷。
不会吧。
难不成真是来抢亲的?
云桦满脸笑意地看着苏漾:“来争女人啊,多明显。”
“你少他娘放屁!”苏漾骂了一句。争个屁的女人,方才那话分明是来恶心江月白的。他们都再清楚不过,江月白受的折磨虐待全是情非得已,怎么能那样去揭伤疤。苏漾听到台下的人群在议论,摸到腰侧剑柄的手又收了回来,压低声音,“你找死吗。”
云桦笑面仍在,说得不错,他还真是来找死的。
谁让对方步步紧逼,逼得他无路可走。他只剩下“娶到黎鲛”这一个能赢过江月白的地方,现在也要给夺去,那他只好说出江月白唯一一个比自己肮脏的地方——江月白太干净太风光了,这点肮脏就显得格外的脏。
云桦的手覆上苏漾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安抚般拍了拍:“这么多人呢,打起来不好看。”
苏漾的手松了一下,但不是因为云桦的动作。
而是因为黎鲛。
黎鲛忽然捂脸哭了起来。
三个人都手足无措了。
“我......”黎鲛感到控情那一半的靠近、感到那股可怕的力量又重新笼罩在身侧,让她心里埋的那一半忠情开始扭曲发作,难忍的痛意化作苦水,从深处泛上来,流得满脸都是,“我......我好......”她好痛,却痛得说不出话。
安静了片刻,江月白轻声道:“不论发生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
他微微弯腰俯身,好能平视着黎鲛的眼,“从今往后,不会再让鲛儿受委屈了。”
黎鲛止住了泪,倒不是因为锁情失效了,而是这个嗓音让她格外安心。
她那被锁情搅得混乱的记忆里又添了几张画面——她记起这个嗓音的人很多年前曾半跪她面前,替她擦了脸侧的泪......
“这么大度么,”云桦推开了苏漾,抚了抚身前被揪出的褶皱,“不仅要照顾别人妻子,说不定还要养别人的孩子。”他说话时仔细盯着江月白的神色,半笑不笑,“没几个男人能有这肚量,北辰仙君当真非同一般啊。”
苏漾听得脸色铁青,他不知道云桦是故意把话说得这么下流来恶心江月白,还是真的在阐述事实。
如果是真的......江月白今日把黎鲛给接走了,往后怎么办?要真的有了孩子,江月白给养吗?要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他头都大了。
“鲛儿。”苏漾喊了一声,黎鲛却没什么反应,他又加大了声音,“师妹!你看着我!”苏漾扳过黎鲛的肩膀,焦急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昨晚都和他做什么了?啊?”
黎鲛愣愣转头,又泪眼婆娑地摇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只有零星不连贯的的碎片,模模糊糊,她只记得她好像中了谁的毒,浑身都很疼。
“疼......”黎鲛混乱地说着,“好疼......”
是现在疼还是昨晚疼?
苏漾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他一直以为云桦是对黎鲛有情的,怎么着都不至于做那种事......但被逼到绝路,也许真做得出来。
说到底,云桦就是不想让江月白把黎鲛带走。黎鲛走了,他在凡间赖以活命的筹码就没了。
所以这事江月白到底忍不忍?婚礼到底办还是不办?黎鲛娶还是不娶?
原先彩云飘荡的登仙台变得气氛焦灼。
台下人声鼎沸,显得此处安静得诡异。
“走了。”良久,江月白开了口。他嗓音很淡,对黎鲛伸了手。
只说了这两个字。
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云桦说的那些。
黎鲛懵懵懂懂地伸出了手,拉住了江月白的手。手指微凉,像是她从前摸过的风雪夜归的白玉剑柄,但却没有白玉那样光滑,骨节凸出的地方有许多薄茧。
这样的手,在替人擦泪的时候,会在脸上留下不算温柔但又别样温柔的触感。
回忆里的画面更清晰了——这个人曾经替自己擦泪的时候,对她说,她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月亮......
月亮在哪里呢。
黎鲛泪眼朦胧地望着面前的白衣,清浅如雪月,不就在自己眼前吗。
苏漾看到江月白表了态,终于松了口气。只要顺利带走了黎鲛,云桦留给他解决就好,不用江月白出剑。
血溅登仙台可太不吉利,有损北辰仙君的风采,而且江月白是来成亲的,也根本没有带剑......
剑,他正思忖着剑,就有一只手摸到了他的剑。
碧滔剑出鞘的时候动静不小,剑身带起闪耀的碧水波光,水汽翻腾在仙云里,好似凭空架起一道彩虹!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股滚烫的热血已经喷在了他脸上!
台下数万人的惊呼如同骤起的惊雷。
苏漾抹了把脸上的血,看到自己的剑直直插在了云桦的心口!
正心口。
剑锋穿身而过,心脉血如泉涌!
鲜血迸溅得到处都是,周围的云雾都成了红色。
苏漾愣在原地。云桦的表情也和他一样,惊恐里带着不可置信。
须臾,苏漾回了神。
怎么回事?说好的不要血溅登仙台!这下婚还怎么结?
而且未离尘世,锁情还在!控情忠情相连,云桦死了,等于黎鲛也要死!!
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手?!!
等等......
神志不清的又不是他,他如何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他低下头,自己的手老老实实垂在身侧,并没有拔剑。
那是谁......?!
江月白连真的羞辱折磨都能忍,绝不会因为几句言语上的羞辱就出剑......
苏漾的目光顺着云桦七窍涌血的脸而下,沿着鲜血漫延的剑身一点点后移,看到了那双紧紧握着的剑柄的手——
纤长、洁白、柔弱,
剧烈颤抖。
江月白常年冷静的神色也起了波澜,眸底闪过了震惊。
黎鲛的心口和锁情的主人一起开始同样涌血,但她双手仍旧牢牢抓着剑柄。
“月白哥哥......”她看向江月白,说话时满口流血,剧痛的身体更加剧痛,可混沌的神志却前所未有的清晰,生命的抽离将她的声音变得轻而颤,“我不要你救我。”
“你有这样通天的本领,为什么不去救救你真正在意的人......”
死前的瞬时清明,让她想起了许多。
想起江月白其实是用过“最”字形容人的。
他明明很早的时候就对人说过“最好看”三个字。
他说过,渊儿的眼睛是,世上最好看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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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苏漾自己也要受反噬。
可现下这把碧滔剑不仅被黎鲛拔了出来、还被她插|进了云桦的胸口。
苏漾却毫发无伤。
禁制早就解了,他的杀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云桦毫无防备, 但脸上的震惊却并未持续多久,他在被长剑穿身时没有看拿剑刺向自己的黎鲛, 而是转头看着被溅了满脸血的苏漾。
“长清......”云桦笑了笑, 说了曾在揽月亭说过很多次的话,“长清的剑......还是这么快......”
快剑杀人不痛苦, 云桦对这个结局还算满意。
只有一件事可惜。
杀他的人不是江月白。
彩云镜开的时候他就可以走,但他还是选择来见一见江月白, 整好了衣装, 甚至还用黎鲛屋里的檀木梳理了理碎发。
确切地说,不是见, 是来寻一个他想要的死法。
输给江月白的人生, 活着也等于死了, 没什么意思。
何不陪着江月白最后风光一回。
只可惜江月白不愿, 或者说不屑对他出手, 哪怕他用了最恶心的法子去激——不是对江月白来说最恶心, 而是对他来讲最恶心。
他怨恨江月白,不怨恨江月白的干净, 只怨恨干净里的那点脏。
要么就做永远拉不下神台的月, 别让他去肖想着能比及。
要么就被他踩在脚下, 脏得彻彻底底。
可江月白偏做他够不着的月、却能被别人压在身下亵|玩的奴。
真给他这个师兄丢脸。
黎鲛率先支撑不住身体,向下跌跪, 但她的手仍旧不松剑柄, 拉得云桦也向下跌进血泊。
曾经“死同穴”的恶毒诅咒成了现实, 云桦觉得可笑。
......和爱过的姑娘死在一起, 倒也不错。
不过“情”这个字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他也许爱过,也许没有——少年人总有满腔的热血不服输,卖力的深情可能只是攀比和赌气。
这么一想,黎鲛也是个没得到过什么真心的可怜女人。
云桦艰难地向前倾身,用带血的手摸了一把黎鲛带血的脸,露出了个同病相怜的惨笑。
剑插得更深了,好似两心连枝,显得他怪痴情的。
反正也要死了,谁知道呢。他这一辈子的情义都真假参半,和他说的话一样,半是谎言半是真,连他自己也没法分辨。
但有一句话,他很清楚是假的。
他说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江月白。
如果一个人,一生里没有见过江月白......那样的一生该多无趣啊,光是想想就可怕。
他下辈子,一定还是要和江月白相见的。
做朋友也好、仇人也罢,
都其乐无穷。
* * *
默苏本以为穆离渊去赴江月白的约,恐怕要去上很久。毕竟登仙台上搞得那么大的排场,没个三五时辰结束不了。
她有些不放心,想要调几个魔侍跟着她易容隐息去瞧瞧,结果还没和魔侍们吩咐交代好,穆离渊就已经回来了。
她杵在半路,进退不是,被对方将“不听命令”的行为撞了个正着。
“尊上......”她小心翼翼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默苏深感这次要不妙了,穆离渊去受了那种刺激和羞辱,回来之后想必要新事旧事一起和他们清算。
就如十年前他从天机秘境回来,可把他们这些魔界的手下折腾得够呛。
她已经做好了迎接疾风暴雨的准备,然而穆离渊只神色寡淡地说:“送了剑穗就回来了。”
回答了她的问题。
甚至还心平气和地回答了。
默苏对这种态度感到惶恐,一时呆愣原地,不知所措。
“去断了通界入口。”穆离渊留给了默苏一句话,便向着天魔渊底走。
他本就是去送东西的,不是去参加婚典的,当然不用等典礼结束,因为典礼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重要。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只用一眼,他就已经知道了江月白给的答案。
默苏回过神时,穆离渊已经走远了。
她忙不迭地去执行交代给她的任务。
魔界与其他地方的通界入口千百年来一直是不开放的,只不过魔尊前些年与仙门人士多有恩怨往来,才短暂地开启了一段时间。
如今那个与尊上有旧时恩怨的人已经做得那般绝情,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必要了。
默苏给通界结界的魔卫们传音发令,又亲自带着黑鹰去巡视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仙魔通界一关闭,漫天刺目的仙云也消散无影,幽深夜幕瞬时笼罩起魔界。
冰冷黑暗的气息让默苏感到无比舒爽。
这才是此处该有的模样。
仙魔不同道,殊途两立,何必非要抵死纠缠,到头来弄得遍体鳞伤。
不如断得彻彻底底,井水不犯河水。
默苏办完了交代给她的事,便一路穿过寂静的魔岭,沿着石阶铁索下行,来到了天魔渊底。
熟悉的魔息扑面将她包裹,魔晶燃烧冒火的声响让她分外熟悉安心。
这些年穆离渊基本每日每夜都与渊底的天魔血珀为伴。而他们这些黑鹰默默无声地与尊上为伴。
就这样在黑暗里互相守护,挺好的。
天魔血珀在交缠晃动的锁链里缓缓旋转,好似此间黑夜里一轮没有温度的太阳。
暗红的光照亮穆离渊负手的背影。
“默苏,”穆离渊的嗓音不仅没有怒火,反倒有些温柔,“你过来。”
默苏感到受宠若惊。
尊上很少唤他们这些黑鹰的名字,更不会分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温柔。毕竟温柔全都是给那个讨厌的江月白的。
今日是她在做梦吗?
穆离渊转过身,伸出手,又向上抬了抬手指,示意她也伸手。
默苏不明所以地伸了手,就看到红光一闪,一把冰冷的刀被放在了她掌心。
飘散的暗红魔雾淹没了她的手臂。
她低头去看,脸上瞬间变了表情。
这是......
血珀刀!
很多年前,仙门来人逼迫穆离渊交出天魔血珀的时候,她奉命拿过这把刀,但也只拿了一小会儿。
这把刀只有魔尊能够拿。因为它是天魔血珀的一部分、因为它能——划开魔尊的心脏。
除了昔年的九霄魂断外,它是唯一能调动魔界所有魔族的信物。
“这?”默苏震惊地抬头,“尊上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上一次她拿到这把刀,看到的是穆离渊心口血流成河,那幅画面她此生都不愿再回想。
她心里莫名漫开强烈的不安!
“拿着这个做事方便。”穆离渊语气平静到有些随意,“不用事事都经我的传音。”
默苏闻言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想到别的,试探问道:“尊上......又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穆离渊甚至对她笑了一下,说道,“死生之花的力量太强,我引出来些给天魔血珀,闭关几月。”
默苏被这个逆光的笑晃了神,几乎怀疑自己的鹰眼是不是花了,回神之后她也彻底放下了心,保证道:“我会让黑鹰们守好此处。”
“不用。”穆离渊的嗓音又恢复了低冷,“谁都不许进来。”
“包括......”默苏确认道,“我吗?”
“包括你。”穆离渊说。
渊底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默苏还有些怔怔,她回身看到石门魔息蒸腾——门上起了隔绝外界的禁制。
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想不出。
尊上从没有闭关过。默苏是处理过魔界事务,但都是在尊上的指导或监视之下,这样直接交给她全权负责,还是头一回。
不过问题也不大,这些年她已在处理各类事情时知晓了魔界大大小小的全部信息,尊上教了她很多,不止是魔界的东西,还有人界的东西——
比如写字画画。
她觉得很有趣。
虽然教的是最简单的,两个简单的线条小人,看不出谁是谁的那种。
但这样更好。
默苏每次画,都是画的她和尊上。
不知道尊上每次画的都是谁和谁,她也不想知道。
她懒得想烦心事,因为今天有很开心很难得的事。
尊上居然对她笑了。
是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 * *
暮秋的沧澜山又开始下雨。
空气湿闷,风里飘着湿湿腻腻的雨点。
正式葬进归魂谷的只有黎鲛一人,这是晚衣的意思。
那日登仙台上仙云如幻,太过盛大的反而显得太过缥缈,让人觉得只是南柯一梦。
直到此刻再见故人容颜,苏漾才接受了那日所见并非是梦。
他知道师妹生性温婉,一辈子活得多情柔软,可他看到她死前那一剑明明刺得毫不留情。
她说她不需要江月白来救。
江月白为她准备过两次婚礼,她两次都拒绝了江月白,一次比一次坚定决绝。
苏漾看不透黎鲛的心思。
从归魂谷出来,晚秋薄风掺杂了冷冽。
临近初冬,沧澜山的雨终于舍得变了雪。
晚衣半途就遣散了峰主和弟子们,对留下没走的苏漾道:“师叔最近辛苦,也回去好好歇歇吧。”
苏漾看向晚衣,目光焦点却有些虚无:“她都和你说过什么吗。”
晚衣明白对方的意思,故人逝去,难免想要探寻些从前的消息,苏漾该是在问黎鲛有没有与自己说过些什么。
“没有。”晚衣回答。
其实黎鲛当然是说过的。
比如那句“衣衣,不用再来看我”。
和上次一样,比起旁人的疑惑万千,晚衣对黎鲛的抉择心如明镜——她从小到大给江月白这个哥哥添了不少麻烦,这次不愿再做亲人的拖累。
黎鲛是凌华托付给江月白的妹妹、是陪伴晚衣长大的亲人,她的命,他们当然不能放弃,那是不得不负的责任。
但若是她自己放弃,旁人便不用承担那份负罪感了。
可这些没必要说出来。苏漾曾经因为江月白的离去颓丧了许多年,现在又接二连三失去剩下的亲人,说出黎鲛心里所想只会让他更心疼愧疚。
不如就让黎鲛在众人心里,做一个“拒绝了北辰仙君两次”、还亲手拔剑手刃仇人的潇洒姑娘。
苏漾显然有些失落:“什么都没说过吗。”
晚衣轻叹口气:“师叔,我们总要往前看。”
前路很长,往事注定应当埋葬。比如黎鲛的话。
比如那个被她藏进没人知晓地方的,紫藤花剑穗。
* * *
江月白指尖轻推,载着剑心的小船摇摇晃晃一路向前,漂向了池心中央。
“前辈不是擅长给仙倌捏身子么,不如给这剑心也捏一个。”
盛着仙池成了翻涌的泉,剑心的跳动声强劲,又被淹没在更强的浪涛水声里。
御泽倒酒的手停下了,“擅长给仙倌捏身子......”这话听着......
难道他那些年派下去打探江月白消息的小仙倌,每一个都被江月白发现过?
“前辈愿意帮我这个忙么。”江月白回身看过来。
御泽收回思绪,看向池中剑心——蓬勃鼓动,血脉清晰。
的确像是一颗真正的心脏。
也的确适合一副肉|身来养。
“这法子好啊!”青芷赞同江月白的提议,“活的血脉才能养好活的心脏。而且会蹦会跳,还能给小白做个伴。”
“也不是不行。”御泽双手撑住膝盖站起身,呼出口酒气,“你想要什么样的?”
江月白靠坐在池边石上,换了个手撑侧脸,食指点着眼角,垂眸说:“我想想。”
御泽看见他用手碰眼角的动作就心惊胆战,葫芦里的酒都洒出来了一半。
经了这几遭,御泽算是彻底明白了,只要江月白一流泪,就准没好事。上次喝酒的时候,他瞥见江月白拿手蹭了下眼角,就该料到他又要下狠心了。
......但没料到会下那么狠的心。
那日他明明喝的是自己酿的灵酒,怎么会醉得不省人事?连睡了几天几夜?
分明就是被动了手脚。
等他睡醒,凡间不知多久过去了。
“你小子怎么回事?给我的酒......”御泽等江月白回来,上去便是质问,可问到一半就变了脸色——
因为他看到江月白的头发竟然白了。
然而丹元修成后容貌就不会再衰老、头发也不会褪色变白。
御泽心里一沉。
“我年纪也不小了。”江月白半开玩笑地说,“白发显得我老成些。”
“少胡说八道!”御泽一掌拍在他胸口。
却没感到任何伤。
经络无损脏腑完好。
御泽暗暗松了口气。
江月白的修为他是见识领教过的,就算给千万人渡灵气也能几日就恢复好,没什么事能真正伤到江月白。
受的伤还大部分都是装的。
想到此处,御泽没好气道:“白发不好看,显得你更冷了。”
“那是前辈还没看习惯。”江月白说,“等看顺眼了,就该觉得这叫‘出尘绝世’了。”
“臭小子。”御泽哼笑。
后来御泽不放心,还去问了青芷。江月白回凡间,是有几个仙子陪同的。可青芷只说登仙台上黎鲛与云桦同归于尽,别的就没了。
剑心在仙池水中晃荡,御泽远远比了下尺寸,心里估量着身子的大小。
“小白,有句话我想问,若登仙台上没那遭变故......”御泽没从仙子们那问出什么,打算直接问江月白,“你真要娶黎鲛那姑娘吗?她与你分开那么多年,情分早就淡了吧。”
青芷听到这个名字就变了脸色,御泽蒙在鼓里,但她很清楚江月白为什么病成这样——他分了一半灵元收集黎鲛破碎的魂魄。
魂魄没散,就有机会转世新生。
江月白丹府灵元本就缺了一半,收集魂魄直接用尽了仅剩的一半。
青芷当时就说:“你是不是疯了?”
她知道江月白修为高深莫测,就算暂时失去灵元灵脉,灵气也能运转如常一段时间,可灵元到底是修者本源,若不能及时修复,就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可江月白却说:“不妨事,等过了通天之门,灵元身体皆会新生,我还要这副旧灵脉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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