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椅骤然炸裂成了碎屑!粗壮的触手拉拽着江月白身后的长发,男人倾身给了身下人一个强势欺压的吻。
吻声是肮脏的。
摔倒交缠在满地银杏里。
在水声间溢出难以抑制的喘息。
穆离渊捂着余痛未消的胸口,面色平静地走在街上,心里默念着江月白交代他买的东西——除了糯米糕,还应当买点赤豆花生松仁,这样明早江月白睡醒后就能喝粥了。
虽然他知道五谷粮食对江月白而言没什么用,但也许烟火美味能让江月白心情好一些。心情好了,也许就想要再多看几天这个人间。
庭院里繁花遍地,汗水里浸泡着花香。
男人紧搂着江月白,手掌隔着皮肤抚摸着留在他体内的生命......
没有如往昔那般激烈,而是很小心缓慢,一点一点。
也许是因为生命的生长挤压了位置,有些紧涩艰难,可这样的艰难让他更加渴望,无法彻底占据让他快要发狂。
由温热变得发烫,甚至能感受到再深一点的地方有生命隐隐跳动着,随着他的深入逐渐清晰......
他胸膛贴着江月白的心跳,下面感受着另一种心跳,这种感觉极为奇妙震撼——不仅能感受到江月白纵容他占据的爱意,还能感受到已经把这种占据深深种在了爱人体内。
江月白在不停地颤抖,流了许多汗。
汗滴沿着拉长的颈线漫延。
男人拥紧了江月白,痴迷地舔去那些流淌的汗水。
“回到我身边吧,好不好......”他混乱地喃喃着,“我不能没有你......”
“回到我的世界,我们在星海下订立圣约,我的灵体魂体都交给你一半。”
“神力和主宰权也都交给你一半。”
“从此你做世界的神明,和我一起......”
江月白微微睁开泪水迷蒙的双眼:“你不是说我不够爱你么。”
“够了,足够了......”男子埋在江月白颈间,一遍遍重复着,“足够了......不用再证明了,我相信你了......”
他其实耗费魂体跟着江月白许久了。
江月白说的每一句“我很爱他”、“以证我心”他都听到了。
他早就不忍心再看江月白为他做更多别的什么。
他甚至体会到江月白的离开是对他的残忍惩罚。
“不要再离开我了......”魂体坚持不住,嘶哑的嗓音渐渐淡去——
“求你。”
......
穆离渊在院外的厨房熬好了红豆松仁粥。
直到里面什么响动都没有了,才进了大门。
满地狼藉,屋里充满了浓郁的征服者的气息。
穆离渊轻手轻脚走到香炉前,换好了安神香。
而后弯腰捡起散落得到处都是的衣服,一件一件仔细叠好,放在架子上。
江月白闭着眼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穆离渊安静地坐在床榻对面,怕吵醒了江月白。
更怕自己哪个没留意的动作冒犯到了江月白。
他能感觉到江月白那个爱人每次来时不仅是在宣告占有,也在江月白身上留下了监视的东西。
“小草......”江月白忽然轻声喊了他。
穆离渊立刻起身:“我在。”
他走近榻边,半跪下来,“主人想要什么。”
“我好冷......”江月白嗓音有点哑,“你睡在我旁边。”
穆离渊微怔。
他第一次听江月白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他前些日子只是自己感觉江月白身上有种虚弱感,但此时此刻这种虚弱感真实地展现在了他眼前——
江月白的眼尾泛着红,眸底是湿的,仰躺着看向他时,看得他心里酸疼。
穆离渊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而后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靠在了床头。
他其实不敢离江月白太近,他的心跳太剧烈了。
而且太近,他就掩藏不住自己的肮脏了。
“主人是哪里不舒服吗。”穆离渊轻声问,“是不是他弄伤了什么地方。”
江月白摇了摇头。
穆离渊犹豫了一下,还是磕磕绊绊地说了:“久别相见难免会......但主人也别太纵容他了......”
他倒不是想阻止他们做什么,毕竟只要江月白开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会有任何不满。只是他总觉得江月白受不住那个怪物的体格,更何况现在江月白体内还有一个邪恶的东西在蚀骨吸髓,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江月白闭着眼,埋在被褥里的声音小得像呓语:“我只是累了......”
穆离渊不再说话了。
窗外昏暗的月光勉强照亮了床榻,穆离渊借着这点光看着江月白。
江月白额头的碎发湿着,浑身都是细小的汗珠,放在身侧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也许是方才爱人间激烈的交缠太过酣畅淋漓,火热褪去后的严寒总是失落难耐的,才会想找个人陪伴。
穆离渊很想把发抖的江月白紧紧搂进怀里,但又不敢做这样冒犯的动作,只拉起一旁薄衾给江月白盖上。
单薄的被料在经过小腹时微微起伏出弧度,那里的隆起比之前更明显了。
穆离渊深吸口气,试着把手放在了江月白的腹部。
温热的,有着微微跳动的触感。
这种触感让他心弦颤抖。
很奇妙,很震撼,又很心疼——这是他曾经连妄想都不敢的事情,现在清晰地感受到别的男人对江月白做了,他难受得浑身都发酸发痛。
江月白呼吸渐渐平稳,睡着后不自觉地缩起手脚侧躺着,脸埋进了他怀里。
穆离渊心跳骤停,连呼吸都不敢了。
他忍了半晌,最后很轻地抬起手,绕到江月白身后,把人抱进了怀里。
江月白在他怀里微动了一下,而后攥紧了他另一只手的袖口——似乎只是想抓住一个东西放在胸前,好睡得舒服。
穆离渊还在作痛的心瞬间柔软了,眼眶发酸,几乎要融化在江月白的体温里。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心上人。
穆离渊微微低下头,下巴轻抵在江月白头顶的发丝里,闻着江月白身上的淡香——有种他们才是爱人眷侣的错觉。
人间小院,柴米油盐。
他和爱的人在寒夜里心怀爱意地互相依偎。
只这一瞬间,这一辈子所有痛苦的腥风血雨都值得了。
【??作者有话说】
三合一补前几天的。
去约稿没有人设图TT,但好在找到了几个接文字设定的好心太太~ 先约了两张少年时期的小月白,还有一张成年的和一张Q版的,今天刚看到两张的草稿,不知道上色后什么效果,浅浅期待一下会好看(/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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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秋去冬至, 余州下了一场大雪。
院子被深到脚踝的积雪淹没了。浓雾弥漫,白茫茫一片,显得深院比往常更加安静。
穆离渊做了一排表情各异的小雪人摆在窗台上。
又在院子中间堆了一个超大雪人。
傍晚在院里吃饭时, 两人对桌而坐。雪人也坐在旁边。
江月白看着这个雪人:“它也要吃么。”
穆离渊给江月白拿好碗碟盛好米粥,在江月白身边半蹲下来, 整了整雪人的衣摆, 仰头笑道:“它来陪主人吃。他坐在这里,主人说不定会心情好一点, 多吃一点。”
雪人的嘴巴很大,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笑得很开心。
让看的人也忍不住想跟着一起弯弯嘴角, 试试到底能不能弯成这个程度。
江月白低下头缓慢地舀着碗里的粥。
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勺子。
“不合胃口吗,我再去做点别的?”穆离渊小心翼翼地问, “正好早晨我去买了些牛乳, 给主人做糖蒸酥酪, 好不好。”
他站起身准备去厨房, 却被江月白叫住了。
“不用了。”江月白说, “我什么都不想吃。”
穆离渊能感觉到江月白这几日闷闷不乐的。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月白待他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似乎不怎么想和他说话。
也许是近期身体虚弱没精力远行,迫于无奈耽搁在此处, 勉强允许他这个小跟班贴身照顾——和不喜欢的人朝夕相伴的日子总是枯燥乏味的, 甚至令人厌倦。
可能这就是江月白不开心的原因。
穆离渊不敢多说更不敢多问, 只每天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饭菜、做各种有意思的小东西放在江月白床头窗边......
可江月白看见各种小玩意的时候从来都满脸平静,甚至表情有些漠然, 似乎在无言地说:
你很无聊。
大雪连下了十几日才停。
雪景很美, 傍晚的夕阳斜照在雪地, 像洒下了一片金色的碎屑。
江月白每日傍晚都安静地靠在廊下, 不知在想什么。
穆离渊也安静地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陪着江月白坐到夜晚,从不出言打扰。
只有江月白喊他吩咐想要什么,他才会起身说“我这就去做”、或者“我这就去买”。
江月白最喜欢吃的是街上卖的糯米糕。
软软的,热热的。
每次吃之前,江月白都会低着头把它们捏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像是在玩。
穆离渊每次都会站在江月白身后看。
看着糯米糕在江月白手里被搓扁揉圆,他觉得很可爱。
“这个很像我吃过的云团,”江月白主动和他说了一次话,“那里的人说,它们是云流下的眼泪凝固成的小团子。其实只是用星海的云树结的果子做的。”
穆离渊没听过这些奇怪的词。
但他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沉默片刻,穆离渊轻声说:“主人是不是想他了。”
每次穿梭世界而来的只是一丝魂体,魂体不是真身,只是一道虚虚的影子般的魂魄。
也许江月白想回去见真正的爱人了。
江月白不说话。
穆离渊安慰道:“等藏松给主人带回血罗珊瑚,主人就能回去与他成婚了。”
江月白轻微地摇了摇头。
穆离渊观察着江月白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努力揣测着江月白的意思。
仙门的秘境夺宝试炼要持续数月,他猜测也许是江月白等不及了。
“主人的爱人肯定也很想念主人,会再分魂体来找主人的,或许再过不久就又来了。”穆离渊半跪下来,笑着看向江月白,“等他下次来的时候,主人可以和他一起赏雪景,他肯定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雪人,我到时候多做几个......”
江月白忽然回答了他方才的问题:“他不会再来了。”
穆离渊微怔。
很久说不出话。
算起来,那人确实有许久没出现过了。
穆离渊说不清楚这一瞬间自己是什么心情。
看着江月白略带忧伤的眼眸,他很心疼。
可得知那个人再不会出现在江月白身边、甚至可能因为感情破裂再不会在一起时,他心底竟生出了欣喜。
“那......”穆离渊停顿了一下,试着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主人也不再回去找他了吗。”
江月白似乎听出了他问句里的意思,垂着眼淡淡说:“我就算回去了,也不会与他有什么了。”
穆离渊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加速的心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江月白的嗓音有点暗哑,“他很好,但我与他本就是观念不合的人,他确实不该再和我纠缠了。”
回答得很敷衍,似乎不想多说这件伤心事。
穆离渊想起江月白曾经形容那人时,除了夸赞也说过几句无奈的话——那样的口吻是宠溺迁就的,让他嫉妒万分。
穆离渊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听闻那人再不会来找江月白了,他是很高兴的。但江月白这副忧郁的神色,明显是被伤到心的模样。
他对不珍惜江月白的爱的人怨恨又不解——就算那个人的地位再如何高贵,哪怕是什么真神什么天神什么主宰者......都不配江月白这样的偏爱。
更何况江月白纵容对方做了那么多,用尽了各种方式向那人证明爱,甚至连灵脉相融孕育生命这种事情都同意了,对方怎么能负心薄幸,说不要这段感情就不要了?!
“没关系......”穆离渊难受得不行,但还是努力安慰道,“等主人养好了身体,就可以继续去各种地方做各种想做的事,还会遇......”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哑,最后没了声音。他本想说“还会遇到更好的人”的,可他有私心,说不出这句。
江月白很久没说话。
雪更大了,天色阴沉。
江月白微微抬起了左手——这是个示意过来的手势。
他们彼此间已经很默契了。
穆离渊挪动膝盖跪得近了些,伏在江月白腿边:“主人要回房间吗。”
江月白垂下眼,抬起的左手缓缓摸过了他的头发......
“你累么。”江月白轻声问。
穆离渊摇了摇头。
“把雪扫了吧,”江月白说,“我不喜欢下雪天。”
穆离渊停顿了片刻,才问:“为什么......”
他很喜欢下雪天。
这些日下雪,他其实很开心,但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很冷。”江月白说,“而且乌云密布,看不到星河。”
穆离渊双手轻握住了江月白的左手,握在掌心,隔着自己的手抵在下唇。
低着头时像在亲吻。
江月白的手被暖热了点,穆离渊才松开了手起身:“我这就去。”
他思索着这句“看不到星河”的意思,想起之前在大漠时,听到那人曾对江月白说过一句“我在星海下等你”。
也许那个世界最浪漫的地方,是星星飘荡的大海?或者是倒悬的星河?
可惜那样的美景,这个世界没有。
扫完廊下的雪,天已经彻底黑了。
穆离渊要去点灯笼,被江月白制止了:“不用点灯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穆离渊放下手里的东西,登上台阶准备去扶江月白。
“腿酸走不了路,”江月白轻声说,“你抱我进去吧。”
江月白的语调很淡漠,像是完全没有走心的一句吩咐。
可穆离渊却觉得心弦被勾了一下。
即便这几个月他已经抱过江月白很多次了,但每一次接触还是让他浑身轻颤。
手掌抚过腰线、搂着肩膀和腿弯......亲密的触感美好得不真实。
房间内漆黑一片,穆离渊走得很慢。
四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显得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他还贴着江月白的身子,滚烫的体温把他的紧张暴露无遗。
穆离渊凭着感觉走到榻边,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褥里。
而后迅速抽回了手,想要起身。
却被江月白按住了手腕——
“你在抖什么。”江月白轻声问。
穆离渊被拉得向下,连忙用手肘撑住了身子。
灼热的呼吸落在了江月白脸上,又飘开萦绕在两人之间。
“我怕哪里没做好......”距离太近了,呼吸暧|昧地交缠,穆离渊不敢多说话,“让主人不满意......”
“你在撒谎。”江月白缓慢地说,盯着他的眼睛,“你发抖是因为害怕么。”
穆离渊的呼吸越来越错乱:“我......”
当然不全是害怕。
还因为难以压制的欲|望。
“如果你多向我乞求几次,”江月白似乎总能看穿他所有隐秘的心思,淡淡说,“我会答应的。”
穆离渊脑海一片空白。
上一次他乞求过,被江月白狠狠教训了。他不再乞求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觉得自己不配——江月白的怜悯并不是谁都可以有的,那些夸赞爱人的词语,他一个都没占。
柳韶真是“风趣的”、藏松是“有文采的”、景驰是“有骨气的”......他们都能做替代品中的一个。可他连替代品的标准都够不上。
此时也许是江月白见他任劳任怨照顾这么多日,看着可怜,想要赏给他一些不敢奢望的奖励。
“我能......”穆离渊磕磕绊绊说,“我陪着主人就够了......”
“口是心非什么呢。”江月白笑了笑。
穆离渊吞咽着喉结。江月白直视着他的眼睛,等于直视着他的心——眼睛里的肮脏情|欲是擦不掉的。
江月白语调轻得漫不经心的:“对我而言,这种事和谁做都无所谓,和赏景游玩没什么区别,都是找乐子。谁让我开心了,我可以允许他多做几次。”
穆离渊身形和表情都僵硬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江月白会讲出的话。
他知道江月白这几千年逍遥随性惯了,把所有人都当玩物,可是这种程度的放纵堕落不该出现在清风明月的北辰仙君身上。
连他这个没有任何身份资格的仆从都会因为江月白太过放纵的行为生闷气,更何况江月白的爱人呢—— 一次次追逐至此,也许不仅是想念,恐怕更是气得发狂!
“主人......”穆离渊心里有火发不出,喉咙烧得干涩,“你还......怀着身孕,怎么可以这时候找乐子......”
“那又怎么了,”江月白语气很无所谓,轻飘飘的,“以前我也怀过别人的孩子,依然有很多人与我在那种时候做......”
穆离渊猛地反攥住了江月白的手腕!
江月白身子被震了一下,话音断了。
穆离渊的手指因为用力抖得更厉害了。
那次藏松在他面前炫耀,他心疼了一整晚。之后那个怪物时不时来,他难受得不行,也只是劝说江月白别太纵容对方。
但现在看着江月白满脸无所谓的模样,他是真的要发火了。
那种事情他想一想就心如刀割。
听着江月白当面说,和要他命一样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他想要质问江月白很多事情。
可停顿片刻,还是全忍了回去——江月白想在无聊的时候做点能愉悦身心的事,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最后只深吸口气,又叹了口气,哑声说:“我明白了......”
“主人见不到爱人心情不好,想要我来服侍,”穆离渊用了很恭敬的口吻问,“是吗。”
失去了爱人、如今身边又没别的人寻乐子,想排解苦闷,只能找他消遣。
故意说那些薄情放纵的话是让他知道,他只是个消遣而已,再没别的什么了。
“你不会么。”江月白半垂长睫的眸色含着若有若无的轻视慵懒,“还是力不从心。”
这句话对哪个男人都无疑是句羞辱。
可穆离渊只是沉默着,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答。
无言片刻,他单膝撑跪在榻边,低头一点点解了江月白的衣服。
而后解自己的衣服。
江月白全程都安静地瞧着他,似乎在审视着他的表现。
穆离渊什么都没说,直接倾身吻住了江月白。
江月白回应了他的吻。
他不是没吻过江月白。以前每次吻,不是强吻就是偷吻,总是一厢情愿的——但那样的吻就足以让他心神荡漾了。
这是江月白第一次这样温柔、这样主动地回吻他。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的接吻是这个感觉。
柔软,温暖。
让他想要落泪。
这样迷人的滋味尝一次就会上瘾,不知道多少人曾经沦陷在这种滋味里。
穆离渊撑起身分开了些距离,微微喘着气,
看着江月白被水色浸湿的薄唇,被激烈的啃咬折腾得充血......
他伸手用拇指指腹极轻地抚过唇角,又低头很轻地吻了一下。
而后将江月白拥进了怀里,偏头轻吻着江月白的发丝。
然后是额头、鼻尖、喉结......
很轻,但却很细致。
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认真温和地吻了。
江月白的身体是微凉的,却薄汗涔涔。
虽然距离那个怪物上一次来已经过去小半月了,但那个地方依然印记未消,被折腾得红肿着,甚至还残留着陌生雄性的气息。
穆离渊放慢了动作,吻得极其细致温柔,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气息抚平掩盖掉那些带着征服意味的伤痕印记。
他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淤肿的地方。
感到手掌里握着的腿弯轻微地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向前微移......
江月白抖得更厉害了。
上次被江月白扇了狠狠一耳光,整排牙齿都断裂了,他自我惩罚似的故意没修补疗伤,前几天嫌碍事直接把牙根松动的几颗拔了。此刻的摩擦,让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重新渗出了血。
血水黏腻湿滑,越流越多,甚至有旖旎的水声。
喘气声很急促,
但已经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了。
江月白的手紧紧扣着他的肩膀,指甲陷进了皮肉里。
松开他肩膀的时候,手指全是血。
似乎筋疲力竭了,手完全是垂落在了身侧。
漫长的半夜,江月白一直闭着眼。
穆离渊也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低声问:“主人心情愉悦一点了吗。”
江月白没睁眼,话音有些懒懒的:“你就这点胆子么。”
穆离渊沉默了一下。
而后笑了笑,问道:“我有他们好用吗......”
江月白似乎累了,不怎么想说话,敷衍地应了句:“嗯,还行。”
穆离渊也不再说话了,安静地坐在榻边。
直到江月白呼吸平稳了,才小心翼翼半躺,从背后轻搂住了江月白。
他当然很想和江月白做其他的,但每次真正抱着江月白的时候,就只剩下“吻”一个念头。
想一遍遍地吻江月白。
微热的呼吸落在他的手背,
长夜寒冷,只有这种时候他能感到温暖。
......
腊月天寒,雪又开始下了。
江月白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没精神,只有每日傍晚吃到糯米糕的时候看上去心情好一些。
他们已经很默契了。
晚上会在床榻相拥,但白日依旧是身份悬殊的主仆——不论什么场合,江月白对待穆离渊的态度都是疏离淡漠的,穆离渊的态度永远都是恭敬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