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作者:煮个甜粽  录入:11-24

而金缪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这是意外。他想。
……他说服不了自己。
太丢人了。雷勒修不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更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可他不想在金缪面前表现得这么丢脸。
还是在好几天没见后的再一次碰面,金缪又会怎么想。
金缪没怎么想,回到房中,他让雷勒修把衣服脱了,雷勒修一开始有点不情愿,他逼近他,他就往后退,退到了窗户口,弄得他像个逼迫良家妇男的混球。
他问他腰上什么时候弄伤的,雷勒修愣了一下,随即脸又涨红了起来。
金缪挑了下眉头。
他似乎也没问太过分的问题。
“忘了。”雷勒修说。
他把衣服给脱了,脸还赤红着,先前冲动劲儿已经歇下去了,侧腰上那一道口子不深,但拉得很长,半边侧腰都划拉了过去,泡了水,伤口周围有点泛红。
金缪摁上去,他闷哼了声。
“还会疼啊。”金缪道。
雷勒修躲了下,金缪又扣住了他腰,雷勒修呼吸沉了一分,紧咬牙关,眸光躲闪,疼是有点疼,他没怕过疼,他这会反而更怕金缪碰到他,怕会出现像先前那样不受控的尴尬场面。
金缪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你别……别碰了。”
金缪漫不经心的问他是不是还没疼够,还不知道疼,要弄什么样才知道疼。
伤口又有血迹渗出来,弄到了金缪指尖上。
“那天……”雷勒修反应了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哑声说,“是我走神了,没有下次了。”
金缪舌尖一卷,卷走了指尖上的血迹。
“再有下次,与其让你的血流干,不如我先把你吸干算了,嗯?”他在雷勒修衣服上擦拭了下,似威胁又似恐吓。
雷勒修没有说话,胸膛一阵发烫。
门外,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响,有人来了,两人侧头看向门外,很快,敲门声来到了他们门口。
雷勒修整理好了衣服,去开了门。
和上一回一样,那人邀请雷勒修明天去参加一场聚会,“如果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大家多交流交流。”
那人走后,雷勒修合上了门。
金缪若有所思的倚在窗户口。
塔约德或许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了,甚至可能知道了他在这儿。
聚会办在了上次的餐馆,来往的人大家各怀心思,人多口杂,金缪和雷勒修到了地方,门口有人守着,发放着面具。
场内,大家脸上都戴着面具,但熟悉的人只要一眼也能认出对方,聚会气氛很是热烈,纸醉金迷,舞池里的女郎尽情摇摆着。
金缪进去没多久,和雷勒修道:“我离开一会儿。”
雷勒修抓住了他,金缪回过头,雷勒修抿抿唇,半晌,也只道:“别乱走,不安全。”
金缪一离开,雷勒修拿着酒杯心不在焉的,有人来和他搭话,他态度不冷不热,他心里总觉有几分不踏实。
这份不踏实让他放下了酒杯,循着金缪的地方找了过去,而很快,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雷勒修脚下微顿。
卫生间门口,金缪拿着手绢擦拭着手,脚下不紧不慢的穿过回廊,在他身后,几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东倒西歪。
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放轻了步伐,在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逼近时,他眼疾手快的出了手,而对方反应也很快。
两人缠斗着过招了几手,速度快得只剩残影,金缪指尖的刀片一转,闻到了熟悉气息时,眸中诧异一瞬,刀片方向一转,还是割破了对方的衣服。
他停了手,对方也跟着停下了手。
“修?”金缪看着面前被他压在墙上的雷勒修。
雷勒修一只手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手被金缪反手压在身后,他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他背脊的每一寸起伏,还有胸膛跳动着的那颗心脏的颤动,隔着一层都传达给了金缪。
金缪又听到了远远的脚步声响起,他拉着雷勒修的手腕,一路快步前行,拐了好几个弯,风穿过他们耳畔,撩起发梢。
猩红的鲜血顺着雷勒修的手背滴落,渗入他和金缪的掌心——那刀片划破了雷勒修得手臂。
一滴血滴在了地上。
金缪感觉到了掌心的黏腻,他停下来。
“分头走吧。”雷勒修说。
“不用。”金缪把他袖子一扯,撕拉一声响,他低下头,唇贴在了雷勒修伤口上,香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金缪无意识的轻咬了下他那一块皮肉。
雷勒修呼吸一滞。
他感觉到金缪舌尖的湿濡,温度,还有那柔软的触感,心跳陡然快了起来,嗓子发哑:“金缪……”
“嘘。”金缪舔过唇角,手指抵在了他唇边,和他进了一间房门后的夹缝中。
房内没有灯,一片漆黑。
他们贴得很紧,呼吸交织在一块儿,黑暗让轮廓都变得模糊,金缪的手还拉着雷勒修,雷勒修一动也不敢动,笔直僵硬的站着。
外面脚步声近了,又跑远了。
“呼……”金缪吐出一口气,舌尖抵了抵牙,“我饿了,修。”
雷勒修没敢动。
饿了?外面没给他吃的东西。
雷勒修脑子里还是金缪亲吻他手臂的画面,上面的触感都还犹存。
他们在里面等了会儿,没等到回马枪,金缪才退开,看到雷勒修还站在原地,姿势都还维持着那姿势,叫了他一声,雷勒修才回魂似的。
金缪倒是洒脱,把人弄得心里翻腾倒海,他自己说完那句话没了后续。
聚会上有人提前离了场,有人正要离开。
金缪和雷勒修一道准备离开,刚到门口,他们就见门口发生了一阵骚动。
负责人拦着不让走,据说是有人受了伤,被打晕了,他们怀疑有人私下进行了肢体冲突。
他们从人群里退开,回到了房间。
雷勒修:“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回头再说。”金缪说。
门口敲门声打断了他们谈话,金缪开了一条门缝,门外女人的声音传进来:“金?”
女人靠在门边墙上,简短的说了几句,告诉他外面现在在查房,建议他现在最好赶紧离开,“他为了找你还真是费不少心思。”
“你说错了。”金缪道,“他是为了杀我。”
“你说我要不卖个人情给他?”
“你可以试试。”金缪含笑道。
没吓到他,女人没意思的嘁了声。
她很快离开了,房门又重新合上。
金缪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雷勒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们现在得先离开。”
“金缪——”雷勒修一把把金缪摁在了墙上,指尖扣紧他肩膀,蓝眸沉沉的望向他,“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金缪怔了下,轻笑着揽过了他的腰,“别这么紧张,修,放松点儿,没什么大事。”
雷勒修咬了咬牙:“那什么才算是大事?”
他不喜欢金缪把他排除在外的这种感觉。
“等到你像之前一样,快死的时候吗?”他压着声线道,“还是等到出事了,才算是大事?”
房中寂静无声,空气里像绷紧了一根绳索,火星子一点,即可燃烧成熊熊烈火。
连日来压在雷勒修心底的怒意迸涌,他鲜少有情绪这般激烈的时刻,手臂上青筋鼓动。
金缪并不想把雷勒修牵扯到这件事来,雷勒修不是独身一身,这件事也不需要牵扯到更多人了。
“宝贝儿,我说了——”
金缪略带强势地扣紧雷勒修的腰,“回头再说,现在,抱紧我。”
一句“宝贝儿”从雷勒修耳朵里贯穿而过,等回过神,他已经自发的按照金缪说的做了,下一秒,他身体腾空,金缪把他抱了起来。
房间窗户敞开,金缪一跃跳到窗沿。
夜黑风高,皎洁月光之下,一对黑色翅膀自金缪身后展开,遮了大半的月亮,那对翅膀给人十足的震撼,阴影笼罩下来,他一跃而下,失重感短暂的袭来了一秒,那双巨大的翅膀煽动,带着他们腾在了半空。
那是只有血统纯正的高贵血族才有的羽翼,而他们的羽翼,往往不会在人前展露。
金缪的侧脸和他身后的翅膀印在雷勒修的瞳孔里,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宛如蛊惑人坠入深渊的恶魔。
他紧贴在金缪身上,生出了几分隐秘的,难以察觉的心绪。
烛火飘荡了两下,房中门窗紧闭。
金缪打了个哈欠:“想问什么问吧。”
“她……”雷勒修指的那个敲门的女人,“是你的朋友?”
金缪没料到他第一个问题会是这种无足轻重的问题,他拉过一条凳子跨坐上去,双臂交叠,下巴搭在手背上,沉吟道:“你就想问这个?”
雷勒修说不是。
他想问的很多,例如金缪怎么和她认识的,她又知道多少有关金缪的事情,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金缪把他排除在外的这种感觉,仿佛金缪和别人建立了更为亲密的关系。
占有欲——
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是占有欲在作祟,他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占有欲。
她不算朋友,顶多是合作伙伴,还是随时会瓦解的关系,金缪道:“比起她,我跟你可亲密多了,修。”
“让我想想,我该从哪儿说,或者说点你感兴趣的。”
雷勒修:“你的一切我都感兴趣。”
他这直白得让金缪愣了下,随即低笑了起来,“唉,修。”
他支着下巴,歪着脑袋:“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雷勒修怔了怔。
在金缪问出那句话后,雷勒修表情有点奇怪。
“开玩笑的。”金缪又笑了。
雷勒修发现他很爱笑,笑起来也很好看。
“我之前让你查过一个人……”
关于那个女人,金缪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她人脉广,关系宽,办一些事很方便。
他随意说说,说到哪儿算哪儿。
当晚上床睡觉,金缪背对着雷勒修,都能感觉到他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那目光都还能让人感觉到分量不轻,沉甸甸的,如有实质。
他翻过身,又见雷勒修闭着眼,睫毛还在颤。
这晚过后,金缪进出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他,他进出依旧,雷勒修不比他迟钝,那天后,金缪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每天在房间里窝着睡觉,只有雷勒修有比试的时候才会出门。
雷勒修一路到了决战圈,金缪看出他有想输的念头,几次都恍神给对手放水,雷勒修下了场,金缪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雷勒修跟在他身后。
金缪什么都没说,但雷勒修莫名感觉,他看出来了。
住处有人送来了吃的和喝的,金缪坐在窗边,雷勒修打了一场,该饿了,但有点食不下咽,房间里有点安静。
“修。”
金缪出了声。
雷勒修顿了顿,放下了筷子。
“不想继续赢下去了吗?”
“没有,只是出来得太久,我……有点不放心伊尔诺。”雷勒修嗓音平淡,但他撒了谎。
“我明白了。”金缪闭着眼靠在窗上,没再出声。
过了半晌,他又叫了雷勒修一声,雷勒修应了,他让他这次结束后先离开,他不和他一道回去了。
一声脆响,雷勒修筷子掉到了碗上,他捡起来,问为什么。
“我有我要去做的事。”金缪说,“你有你要保护的人。”
“我们,可以一起。”雷勒修说,“金缪,你想做的事,我也可以帮你。”
“伊尔诺呢?”金缪问他,“伊尔诺受到威胁,你也没有关系吗?”
雷勒修沉默了下去。
一句问话直戳雷勒修心脏,让他心头一紧。
金缪没让他做选择,他已经帮他选择好了。
他或许,早就是这么决定的了。
他们心知肚明,他们现在关系的微妙,也因为了解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所以金缪才会帮他做好决定,所以雷勒修才会知道,金缪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雷勒修失眠了。
这太罕见,以前在丛林里,哪怕睡不沉,他也能闭眼小息,今晚却是彻彻底底的睡不着,闭上眼没有一点倦意。
“在担心伊尔诺么?”金缪突然出声,雷勒修背脊一僵。
他“嗯”了声做回应。
金缪问他,他以前出门,都是怎么安排伊尔诺的。
“以前镇上不会有什么危险,镇上的人都很喜欢他。”雷勒修道,“伊尔诺很讨人喜欢,所以给点钱,托人帮忙照顾,他们都会很乐意。”
“你呢?”
“嗯?”
“伊尔诺很讨人喜欢,那你呢?”
雷勒修说了两遍类似的话——很多人喜欢伊尔诺,没一遍提到他自己。
“我不需要谁的喜欢。”雷勒修道。
“哦……”金缪道,“所以你觉得你不讨人喜欢,是吗?”
雷勒修:“……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金缪。”
金缪侧躺着,支起脑袋:“曲解了哪句话?”
“我们在说伊尔诺。”
“可我想聊聊你。”
“……”
“不行吗?”
“……”
“别装睡,亲爱的。”
“如果你不想睡觉,我们可以干点别的。”雷勒修不想和金缪聊他那些过往。
金缪问他干点什么,雷勒修说深更半夜,还能干什么。
“哦。”金缪意味深长道,“原来还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雷勒修:“……”
“心思藏的可真深。”金缪轻哼着道。
雷勒修:“……”
最后怎么睡过去的,雷勒修都忘了。
雷勒修没输,他一路进了决赛圈,打到了最后,才输给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选手,惋惜夺了第二,而光是第二,都足以让人注意到他了。
今晚有一场聚会,吃完这顿,大家明天就散了。
猎人大赛不仅有参赛的人,还有很多来找好苗子的,有人想要联系雷勒修,雷勒修一一拒了,其中有两个倒不错,金缪和雷勒修提了,雷勒修没发表什么看法。
有人敬酒,雷勒修就闷头喝酒,一口一口灌下去,他胃都是热的了。
“雷勒修。”又有人走到了雷勒修面前。
金缪侧过身去。
男人一身正装,戴着眼镜,儒雅又得体。
金缪晃了这么久,有人还是按耐不住现身了,男人和雷勒修打过招呼,又看向了他,金缪举杯一下,男人也举了下杯,和他碰了一下,“这位先生有点眼熟,像我一位朋友。”
“你也是,很像我一位故人。”金缪笑道。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对方一笑:“看来我们很投缘,晚上时间很长,不如等会来我房间聊聊?”
雷勒修垂下眼。
金缪之前让他调查过一个人——塔约德,他一眼就认出了男人和那张照片相差无几。
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吸血鬼的模样。
金缪回绝了他晚上聊聊的请求,他眸光一闪,道了声那真遗憾。
转过脸,塔约德面上笑意消失殆尽,冷得如一块冰,他扯了扯领带,最近实验室很不顺,被查了好几次,他心情差到了极致。
金缪还活着,但始终没来找过他,对他发难,让人如鲠在喉。
明天他们就该分头走了,最后一晚的时间从指缝间流逝,雷勒修喝了不少酒,他酒品很不错,喝没喝高,金缪也没看出来,只亲眼看到他喝了很多下肚。
“下雨了啊。”金缪看着地上砸下来的水珠,“我们没带伞。”
雷勒修朝外面看了半晌,神情严肃,点头道:“嗯,没带。”
喝高了?
金缪:“那现在可怎么办?没带伞,就该淋雨了。”
雷勒修沉默了几秒,抬脚朝外面走去,金缪把他拽回来,问他干什么去,雷勒修说去给他拿伞,金缪逗着他玩儿,说太远了。雷勒修想了想,把自己身上外套脱下来。
“你躲进来,就淋不到了。”
“那你呢?”
“我淋点雨也不会生病。”
金缪愣了愣,笑得站不直身,他把衣服从他手上拿下来,给他穿上,扣好,他站在雷勒修身前,雷勒修目光没一刻从他脸上挪开,在他给他扣好扣子,掀起眼帘,他才慢半拍的转开了眼,被衣领束缚的喉结还滚了两下。
金缪抚平他袖口,握住了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我淋点雨,也不会生病。”
两人走进雨幕,雨水砸在脸上冰凉,身上衣服一点点染上了深色的痕迹,金缪转头,让雷勒修跟紧了,雷勒修光顾着看金缪那张合的嘴唇,没有听清,等到他想问时,金缪已经把头转回去了。
金缪握住他的手慢慢松下力道,手中一紧,雷勒修又收拢了掌心。
雨中有着雾气,雨水打湿了衣服,雷勒修突然觉得身体很轻盈,脚下走路都似在飘,唯有握着金缪的那只手有着真实感。
他看着金缪的那头金发,又看到了几重倒影。
“我好像喝多了。”他说。
“嗯?”金缪转回头,雨声淅淅沥沥,雷勒修又重复了一遍,他说,他好像喝多了。
“那我现在亲你,你明天会记住吗?”金缪问。
雷勒修喉咙一动,说:“不知道,但是你可以试试。”
金缪唇角朝两边划出一道弧度,没有亲他,把脑袋转了回去。
雷勒修想问,又没问。
因为金缪松开了他的手,朝前面快步走了几步,回过身道:“喝醉了的人走不了直线,你试试,修。”
雷勒修朝前面走了两步,脚下有点晃,金缪反着退了两步,他一直在他面前,又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夜里很黑,两道身影在夜里忽快忽慢的追逐,偶有笑闹声响起,被雨声遮盖。
房门“砰”的被推开,两人走进房间,浑身都湿透了,金缪金发往下滴着水,他弯腰在房间里找着能有点光亮的东西,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先换衣服吧。”金缪道,“今晚温度有点低。”
雷勒修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去找衣服。
“那是我的行李。”金缪说。
雷勒修“嗯”了声,他说:“我知道。”
他找出一身干净衣服,递给了金缪。
金缪意味不明道:“你很喜欢照顾人吗。”
雷勒修:“我只照顾过伊尔诺,我发誓。”
金缪看了他一会儿,蹲下身,和他平视,凑近他,“真的喝多了?”
“嗯。”雷勒修说,“你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
他唇上一软,金缪的唇在他唇上轻轻碰撞了一下。
“这种程度你明天会记住吗?”
雷勒修好一会儿,才说:“不一定……”
雷勒修没告诉金缪,他喝酒从来没有断片过。
“那这样呢?”
金缪舌尖在他口腔里转了一圈。
雷勒修耳红心跳,舔舔唇道:“可能不会记住。”
“那怎样才会记住?”
“我会忘掉的。”
雷勒修接话接得快,像怕金缪反悔不亲了。
“我真的,都会忘掉的。”
金缪:“全部吗?”
“嗯。”雷勒修信誓旦旦,“全部。”
金缪贴近他鼻息,他轻咬了下雷勒修唇角,“如果弄伤了,你就会记住了吧。”
“不会。”雷勒修说,“我会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撒谎也能够这么流畅。
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你这样让我有点苦恼。”金缪说。
“因为我想要你记住。”

雷勒修身体一部分感知似离家出走了。
一声巨响,夜空中电闪雷鸣,房间里短暂的亮了片刻,似有一阵电流穿过雷勒修的身体,带过一阵酥麻,他指尖轻颤。
房间里很暗,很黑。
巨响后是一片静,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雷勒修心跳如雷,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凉丝丝的,皮肤表面是冷的,身体里却是慢慢的热了。
啪嗒——一滴水从金缪发梢滴下来,自他眼尾下滑。
空气突然的安静凝结,暧昧无声绽开。
雷勒修抬手替他擦了那滴水,指腹不由的在他脸上摩挲,有点痒,金缪被激得眯了下眸子,他看到雷勒修喉结滚了两下,湛蓝的眸子深处透着点红。
金缪膝盖抵着地面,把手里衣服递给了他:“你先换吧。”
雷勒修:“这是你的衣服。”
金缪:“我不介意你穿。”
雷勒修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似决堤的海岸,浪潮翻涌,离别在即,欲望在夜里肆无忌惮的野蛮生长,几近将他淹没。
窸窣声响,衣服掉落在了地上。
雷勒修双手拽住金缪的衣领,微微侧过脑袋,贴上了他的唇。
他轻喘着气拉开了点距离。
“你这是耍流氓吗?”金缪指腹摁在他唇上,“修。”
“如果这是耍流氓,你也亲过我。”雷勒修有理有据道。
金缪道:“但是我不会亲完隔夜醒来就忘掉。”
雷勒修:“……”
他说:“我也不会忘掉的。”
金缪说他撒谎。
他上前又碰了一下金缪的唇,说:“我保证。”
金缪又在他唇上给碰了回来,两人碰来碰去,分不清谁先动的嘴,他们从轻吮对方的唇,到探出舌尖,纠缠到了一起。
下雨天,空气里潮湿湿热。
金缪从雷勒修的唇,吻到了他侧脸,一路到耳后,两颗尖牙抵在了雷勒修的皮肤上,哈出的气息引起一阵颤栗。
“这样,你还会觉得是自己弄伤的吗?”
雷勒修唇间溢出一道闷哼,血液从身体抽离的感觉太过强烈,仿佛生命在流逝,受到的威胁感太难令他放松。
他抑制住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仅仅几秒,金缪就停下来了。
他还没忘,雷勒修贫血的事儿。
尖牙抽离,他舔过伤口溢出的血迹。
雷勒修面上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尖牙不受控的露了出来,抵在了金缪的肩头,眸色染上了一片红,又不自觉的克制着。
似两股劲儿拧着,谁也不服输。
金缪抚着他后颈,“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温柔的低语似令人沉醉的毒药,比任何一杯酒都管用。
衣物散落,床边的白纱被扯落,薄薄一层,飘飘荡荡,盖在了他们身上,白纱若隐若现,揉杂在了一块儿,拧出一道道暧昧皱褶。
大雨滂沱。
后半夜,雨停了。
雷勒修趴在床上,一只手垂落在床边,还有些没缓过来,耳边萦绕着金缪一直问话的声音。
——这种程度会记住吗?
——这样呢?
——雷勒修,你记性那么差,真的会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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