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攻略又BE了怎么破—— by宿千苓

作者:宿千苓  录入:11-24

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就当他是无关紧要的人好了。陆敛心道。
时启则是看着白寻的黑化值一点点变低,这或许说明白寻正在慢慢地原谅他?希望如此。
但他还是不敢提及那天的事情,生怕白寻又炸了。而白寻默默吃了饭,随后独自离开,仿佛真的只是找时启吃顿饭而已。
这天下午则是练舞时间。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这房间里摆着特殊的道具——缠绕而成的绳索,他们将用这些道具进行演出。
舞蹈老师说:“首先我要说明一点,你们的舞台将会很特殊,不光是因为这些道具,更是因为,你们的舞台会有很多黑暗时刻,也就是说,你们将在黑夜里演出,光束只会集中在某个人身上,而那时候,其他人必须精确地完成他的动作。”
舞蹈老师看向时启:“你有夜盲症,因此这个舞台对你而言将会非常困难,你可以做到吗?”
时启有些茫然,视频里只有舞蹈动作,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舞台是什么样。
别人在黑暗中还能隐约看清事物的轮廓,但时启就完全成了睁眼瞎。
时启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我……”
“老师,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贺随突然开口,打断了时启的话,实际上时启也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贺随不再创作时,便摘下了眼镜,仿佛是关闭了某个理性禁欲的开关,贺随的语调再一次变得轻柔,且含着笑意,“但这件事情,我还算有心得。让我来帮助他吧。时启,可以吗?”
时启茫然地点点头,并不知道贺随会怎么帮助他。
他们先是过了整体的舞蹈动作,比时启想象当中的更难,其中还有不少是需要下腰的动作,好在时启积攒了一些dance点,虽然有些困难,但也勉强完成。
一套舞完整地跳下来,时启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出来,汗珠从额前滚落,浸透了他的上衣,他低着头,黑发凌乱湿润。
陆敛和贺随没有时启这么累,但也并不是完全掌握了。这套动作显然很锻炼体力,且节奏鲜明,每一步都要跟着节奏走,一步错步步错。
但时启最担心的还是看不见的问题。
“那我们还是先来解决第一个问题好了。”贺随道,他难得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毫无装饰的白T恤,但他面容依旧俊美无暇,银发则扎成利落的马尾,这衣服穿在他身上仿佛升价百倍。
“倘若用黑布将你的眼睛蒙上,你会有什么感觉?”贺随温和地问。
时启坦诚道:“我不敢动,失去了方向感,哪怕是随便走动也担心跌倒。”
实际上每个人都可以假装盲人,只需要将眼睛闭起来就可以了。但没有人会一直闭着眼睛生活,黑暗代表未知,而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难免会产生恐惧。
即便是走在空无一人,光滑的路面上,人们也总会担心自己踢到什么,被什么东西绊倒。
“你不适应黑暗,所以会对他产生恐惧。”贺随点头道。
时启苦笑:“可是黑暗……总没办法适应吧。”
“我适应过。”贺随微微闭上眼,“我曾经有整整三年的时间,都不曾看过太阳。”
时启一怔。
“为什么?”时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生病了吗?”
“是的。”贺随道,“小孩们在一起玩,我的眼睛不慎被石子砸中,做了手术之后,便一直蒙着眼睛,在黑暗中生活。”
“看来你应该做些适应性训练了。”贺随道,“你每天白天该有一小时锻炼身体的时间,再加上晚上一小时适应黑暗的时间,而我们队里正好有三个人……”
陆敛接道:“我带着时启锻炼身体,正好器材室空着。”
“那么就由我来引导你,”贺随微微一顿,继而笑道,“走进黑暗的世界。”
贺随不知道从哪里找了黑色布条,布质很厚实,蒙在眼睛上,一丝光都看不到。时启忍不住道:“你好像很喜欢蒙住别人的眼睛?”
上次也是,贺随似乎总喜欢玩一下奇奇怪怪的play……
“我喜欢看着你无助的模样,”贺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而他的声音则显得那么清晰,每一个发音,与每一个停顿,时启都听得清清楚楚,只听贺随慢条斯理地说,“而你只能依靠我,这感觉不是很好么?”
虽然看不见,但贺随肯定是笑着说这话的。
时启:“……谁依靠你了!”
“站起来吧,宝贝。”贺随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慢慢地站起来,而时启则还在控制恐惧,甚至一时间竟忽略了贺随对他的称呼。
“今天,我将带你逛一逛这栋练习楼,路上会遇到人,也会遇到楼梯,障碍物,但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碰到他们。”贺随的声音与生俱来的优雅,宛若高山云顶的鹤俯瞰凡人,又带着暗藏的暧昧深意。
时启脑袋里闪动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他紧紧握住贺随的手,丝毫不愿意放开。
“真的要出去么?”陆敛在一旁,看时启脸色发白,忍不住皱眉道,“先在教室里走走看吧,外面那么多人,不小心碰到时启怎么办?”
“……我没事。”时启低声道。
陆敛道:“实在不行,改改舞台光,现在也不是不能改……”
贺随不语。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这的确很难,我必须承认,最开始总是很难熬的。”
但这时,贺随感觉到时启手指动了动,似乎在试图反握住他,随后听时启道:
“我可以。”
“我的确需要克服这个缺点,毕竟不是每个舞台都是满场亮的,一次可以,但两次三次,我不能总让你们妥协。”时启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走吧。”
陆敛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和时启的确太久没见了,以至于时启依然活在他残留的记忆里,他总觉得时启还是那个摔倒了会哭,生气了会闹,总喜欢跟着他黏着他的那个小男孩。
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时启早已经长大了,他变成了一个有韧性,有勇气,即便遇到困难也绝不退缩的男孩。
“真是败给你了。”陆敛懊恼地说着,眼中却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走吧,贺随,你要是敢让时启受伤,我会揍你的。”
时启身处黑暗之中,这与系统空间还不一样,这里完全是无尽的漆黑,一丝光明都没有。
人本来就是趋光的生物,没有了光,便会失去目标。
但贺随始终握着他的手,并且很细致地告诉他:
“我们还在屋里,什么也没有,你可以放心走。”
“再走两步就到墙了,往左拐。”
“要准备出去了,右转之后,是一条很长的直道,你可以放心走。”
他们走在路上,因为谨慎,时启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他这辈子或许都没走过这么慢这么长的路,而贺随有人陪着他一起走,丝毫没有抱怨过。
因为是练习时间,所以走廊里也没什么人,很安静,时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习惯性地转头,又发现这动作好像有点傻,于是又把头转回来了。
“你失明的那段时间,是你家人在照顾你吗?”时启问。
三年,这是个漫长的时间,时启都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失明三年会怎么样。
“我父母……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贺随的声音似乎也随着走路的步伐而慢了下来,声音低沉优雅,如同小提琴缓缓奏出一曲优美洗涤心灵的曲子,“他们是知名的音乐家,一年四季都忙着到各种地方进行巡演,我最常看到他们的地方就是在电视的颁奖仪式上,那时候我才七岁,正要上小学,结果也因此没有办法上学,只能请私人家教给我补习。”
时启一怔:“那么那段时间……”
“只有陪护我的佣人,”贺随继续道,“但大家族的佣人都很守规矩,不会轻易和主人说话,而小孩也不敢和我玩,因为我不能太激动,也不能剧烈运动,所以那段时间,我好像没什么朋友。”
时启完全没想到,贺随这种风流倜傥的人设,居然有一段这么……悲惨的过往。
如果三年不和别人说话,他一定会疯掉的。
也难怪贺随现在变成了交际花,俗话说得好,缺啥补啥,贺随以前没人说话,所以长大后便通通补了回来?好像也挺合理。
大概是觉得把话题引向了沉重的氛围,贺随思忖片刻,又补充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朋友,那时候有一个小孩,经常在我家附近唱歌,因为我实在太无聊了,所以便去听他唱歌。”
时启好奇:“他唱得很好听吗?”
“正相反。”贺随说,“唱得很难听,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便提点了他几句,后来倒是好多了。”
“哈哈哈哈。”时启觉得很有意思,一想到贺随竟然因为某件事情忍无可忍,就可想而知那歌声到底有多难听了。
“那后来呢?”时启又问,“你视力恢复之后呢,和他成为朋友了吗?”
“并没有。”贺随淡淡地说,“我拆掉绷带的那一天,他没有来,从此以后都没有来过,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小孩。”
时启:“……”
多么悲伤的故事啊。
“那你后来找过他吗?”时启又问。贺随有庞大的家族人脉,想找个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我家附近并没有监控,附近的邻居也并不清楚那个小孩的身份。”贺随道,“我一直在找他,你知道的,身处黑暗之中,听力就变得格外敏锐。我记得他的声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他。”
时启:“怎么会这样?不对,那你一直以来说要找自己的缪斯,实际上是在找那个小孩?”
时启现在才回过味来,如果这么说,贺随岂不是早已心有所属?自己难道成了一个……
替身?!
而贺随听了这话之后,居然难得地沉默了。
他顿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时启不可置信道:“所以你一开始是因为我的声音和那个小孩很像,所以才……?”
时启脑袋里一片混乱,那么贺随的好感度到底算不算他的?事到临头,才发现原来这好感度不是给他的,那他不是白干了吗?!
系统:“如果是真的,那么当贺随真正要找的人出现,你的好感度将会清零。”
时启大脑一片眩晕,如遭雷劈,哦天呐,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虽然他也并不指望打通贺随这条线,但是他已经把好感刷到五十以上了,就这么看着努力付之东流,任谁也受不了。
贺随再次开口,声音难得有些急切:“虽然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
时启将眼前的黑布一把扯下,愤怒地看着贺随:“这就够了!”
难怪贺随这么多年合作了那么多的人,每个人只合作一次,原来他是在找人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找歌手,也许那小孩的梦想就是当个歌手?但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时启甩开贺随的手,转身离开,一边捉急地询问系统:“那个人一定会出来吗?”
系统:“不确定,但你总得先考虑他这话究竟是真是假,如果他只是出现了幻觉呢?一个三年都没有和人说过话的小孩,再加上一个睁开眼就消失的朋友,这设定听上去就很奇怪。”
时启狐疑地想了想:“我觉得贺随应该精神状态还算良好吧。”
但有个定时炸弹随时在头顶上晃着,时启也不太安稳。他回到练习室,心乱如麻,陆敛正在做训练,见时启一个人回来了,纳闷道:“贺随呢?”
“不知道。”时启硬邦邦地说。
陆敛哪怕再迟钝,也能看出来时启生气了。
时启的脾气多好啊,贺随到底是怎么把人惹生气的?陆敛一边暗骂贺随,一边轻轻摇了摇时启,“到底是怎么了?”
时启郁闷到了极点,哪怕贺随一开始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他也不会这么难受。
交朋友,也是需要真心的啊。
可是贺随真的有真心对他么?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谁能入得了贺随的眼呢?只有那些唱歌好听的人。
而他,也不过如此。
陆敛等了半天,也不见贺随回来,他出去一看,贺随就站在门口,正出神地望着某个角落。
看起来很像是因为做错了某件事而不敢回家的丈夫。
陆敛则完全没这个感觉,他皱起了眉:“你和时启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贺随:“这事情很复杂,你别管。”
“那你现在就一直站在外面?训练怎么办?”陆敛道,“你可以混着玩,时启不能!难道你就想这么撂挑子不干了?”
“现在时启应该不想看到我。”贺随神情竟有些无可奈何,“我会和他道歉,但他不一定接受。”
“不管接不接受,你先道歉再说。”陆敛道,“给我进来。”
时启盘腿坐在地上,看着贺随走进来,贺随那双惯常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里蕴着忐忑,他也会担心吗?他在担心什么呢?
时启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的剧情,似乎有点讽刺。
他和江允分手似乎另有隐情,不知道是谁亏欠谁,他曾经做过伤害白寻的事情,而贺随则是嘴上说着喜欢,实则一直把他当成另一个人的替声?
这剧情要是放在八点档狗血剧场播出,想必会大受欢迎。
但放在自己身上,就不那么好受了。
时启现在忽然有点理解白寻的感受了。
被骗的滋味,的确不好受,让他的心口始终被硬块堵着,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而这感觉越发严重,令他的嗓子都开始发疼。
贺随蹲下,与时启对视。时启则闪避开他的视线,低下了头。
贺随并不强制他,他在思忖接下来的话语,剖析自己,是贺随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我和你道歉,时启。”贺随缓缓地说,“我不该那么做,但我想找他的原因,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爱他,我只把他当成那段黑暗岁月里的一个朋友,他是唯一的朋友,我想找到他,看看他的模样,仅此而已。”
“他说过想当一名歌手,进入娱乐圈是找到他的最快方式,在你之前,我已经找过很多很多人了,但我从来没和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情。你是不同的,从我们相处以来,我就没有把你当做过他。”
“更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经历了变声期,我也不清楚他的声音究竟会不会发生改变。我现在只是大海捞针罢了,哪怕他现在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话,我也认不出他。”
时启抬起头,看着贺随。
贺随道:“我所隐瞒的只有这一件事情,真的。”
时启:“所以,你还是想找到他。”
贺随颇为无奈,但仍然是点了点头:“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以后也是。”
“……好吧。”时启语气低落,“那我原谅你了,但我今天不想再继续了,练舞吧。”
没想到时启这么快就原谅了他,贺随显然有些意外,原本应该感到高兴,毕竟时启说原谅了,就一定会原谅他。但出于某种直觉,贺随却预感事情似乎变得不太对劲了。
以往胸有成竹的棋盘,现在则变成了一盘乱七八糟的散沙。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贺随看着时启的背影,他们之间,似乎隔起了一层无形的墙,而时启只会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天的时启注定会很郁闷, 他和贺随谈开了,又好像没有谈开。
练舞时,贺随频频看向他的方向, 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还能说什么呢?无非是道歉来道歉去,可他又不需要贺随的道歉。
一想到随时会冒出来一个[好感度自动清零机], 时启就感觉脑瓜子疼。
系统:“你也可以选择让贺随一直呆在这里,只要不出去,就不会撞上陌生人, 而组里的人, 应该不会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时启立刻道:“这不可能。我也没有权利限制贺随这么多,他看上去就很想找到那个人。”
时启郁闷着郁闷着, 突然灵光一闪,那一刻产生了个非常意料不到的想法,他喃喃道:“如果我就是那个人呢?”
可当贺随叙述那件事情的时候,贺随身边并没有产生羁绊……
但羁绊好像也是时灵时不灵的, 时启如是询问了系统。
系统道:“羁绊的产生,将源自于对方已知的想法, 倘若他不知道是你, 那么羁绊也不会产生。”
时启想了想,的确, 他在遇到江允时触发的羁绊,那时候江允知道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时启想来想去,翻出羁绊一栏, 仔细查阅, 发现了贺随还有一个没解锁的羁绊。
好像是……和他手腕上的橡皮筋有关?
这又是什么意思?
橡皮筋也是从时启进游戏就一直戴着的,他并不了解含义, 但贺随好几次和他借过橡皮筋。
时启挠挠头:“系统,我要过一个[灵感]。”
时启无比希望这次的结果是他想的那样,起码他就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时启拿着骰子,一抛。
骰子咕噜咕噜转了起来。
系统:“智力99,判定大失败。”
时启一颗心彻底石化,在风中碎成了渣。
系统:“你努力回想,自己失去的记忆里是否有贺随这个人的存在?而你越想,脑袋越疼,你冒出了冷汗,而过往之事却并不明晰,他们隐隐约约,宛若阳光下的影子,窥不到一丝痕迹。”
debuff:高烧。
大失败给时启带来的副作用,令他有点难受,他不得不停下动作,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陆敛蹲下,摸了摸时启的额头,又责备地看了贺随一眼,将一旁的矿泉水递给时启,低声道,“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喝一点吧,头疼得厉害吗?要不先回宿舍休息吧。”
时启恍恍惚惚,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这大概就是大失败的结果。可为什么会骰出大失败呢?呃……貌似也很正常。
陆敛的声音也似乎隔着另一个时空,时启头痛欲裂,什么也听不清楚。只见陆敛将他扶起来,贺随则想对时启说些什么,陆敛愤怒地让他别说了,两人嘴巴张张合合,听不清楚……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是我和时启两人之间的事情。”贺随难得地沉下了脸,桃花眼中闪动着锐利的光芒,“你确定要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么?”
说着,贺随将时启抱起来,朝门口走去。
时启的脑袋像是炸开了锅,还有点耳鸣,伴随着高热,但某一刻,突然像是音量键被人旋转了按钮,声音忽然小了很多。
系统道:“我帮你把感知系统调低了些,感觉如何?”
时启奄奄一息道:“好太多了,谢谢你。”
系统:“你现在还在高烧,最好不要轻易走动,睡一晚上就好了。”
时启感觉到自己是被贺随一路抱回来的,贺随怀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优雅而精致,回来后,贺随便在一旁打电话。
时启听得清清楚楚,贺随问的是:“我有个朋友在发烧,我该怎么照顾他?”
时启:“……”
原来贺随是那个生活白痴啊,倒也不意外呢。
时启感觉到贺随进进出出,似乎在烧水,随后又拿了块湿毛巾放在时启的额头上,过了会,给时启喂了很苦的退烧药冲剂,又没动静了。
贺随叹了口气,随后低语道:“我知道这些事情会让你误解,但我还是说了,我不想让我们之间总是隔着秘密。”
时启咂了咂嘴里的苦味,贺随看来的确没照顾过人,连颗糖也不给他。他心想,难道不是因为你问心有愧?
贺随又道:“我和其他人都没有提过他,唯独和你提起,这也是有原因的……”
时启睁开眼睛,虚弱道:“……我要吃糖。”
贺随愣怔看他,半晌说:“……什么?”
“糖!”时启说,“什么糖都好,快给我一个,这药苦死了。”
贺随连忙到抽屉里一通翻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糖块,递到时启唇边。
柠檬味的水果糖,有点酸,但无伤大雅。
“去医院么?”贺随低声问,生怕吵到时启。
时启困倦地摇头:“明天……就好了。”
时启又闭上了眼睛。
贺随没有再说话,他注视着时启,眼神中带着一抹复杂之意。
系统突然冒出来:“贺随的好感度正在上涨,目前是70。”
时启纳闷:“怎么会突然开始涨?”
贺随的好感度不涨则已,一涨惊人,已经一跃而上,成为四个人当中数值最高的了。
……但又有什么用呢?
陆敛和老师请过假,也回到了宿舍,见时启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便没有打扰他。
而白寻则是第三个知道这消息的,缘由是他去找时启,结果大家都说时启好像提前回宿舍了,还是被贺随抱回去的,白寻脸色一冷,直接冲到了宿舍门口。
然而时启正在睡觉,他在发高烧。白寻一惊,道:“为什么不把他送医院?”
“他不想去。”一旁的陆敛答道,“今晚看看情况,退烧药有用……”
白寻看了下|体温计,烧到39°了,他冷着脸道:“最好有用。”
退烧药让时启昏昏欲睡,他在睡梦当中似乎梦到了不少光怪陆离的景象,随后他突然惊醒了。
[白驹过隙]道具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显示相应剧情已经触发,待使用。
时启点击使用。
好感度已达到要求。
剧情加载中,请稍后……
“你唱得真难听。”一个男孩的声音道,他吐字时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或许是因为常年不怎么说话的缘故,导致说话便有些艰难。
小时启站在栅栏外,这里绿茵茂盛,各色牵牛花攀爬在栅栏上,绿叶点缀,郁郁葱葱,但他观察了很久,并没发现这边有人住过的痕迹,没想到屋子里竟然住着一个男孩,他一头奇异的银色长发,眉宇间蒙着白色的纱布,头微微侧着,似乎在寻找声音。
小时启吓了一跳,慌忙跑了。
第二日,小时启本想换个地方继续唱歌,途径那片花木繁盛的栅栏,发现男孩一个人坐在那里,他什么也不干,只静静地坐着。
看上去……有点可怜。
小时启走过去:“你看不到吗?”
男孩答:“你来了,是的,我已经有两年看不到东西了,医生说我的眼睛还没好。”
小时启遗憾地“哦”了声,想说些什么安慰他:“总有一天能看到的。”
男孩衣装整洁,且看上去就和他们这种小孩不一样,小时启喜欢和朋友们打闹,穿得都是休闲的小T恤小短裤,但这男孩则穿着小衬衫和长裤,外面还罩着件浅咖色小马甲,随时都可以作为婚礼的花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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