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刚才以为你是真难过了。”
“我确实很难过啊!”时启愤怒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攻略许渺吗?他简直是太难攻略了,好不容易好感度上八十,结果告诉我他要和别人订婚了?多年努力付之东流,换谁能不生气?!”
系统:“淡定,淡定。”
“我淡定不下来啊啊啊——”时启说,“许渺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不行,在他订婚之前,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这破剧情到底是谁写的,回头我就去投诉那个狗文案!”
话刚出口,时启想起来,这个游戏好像是庄臻一人包揽所有岗位,应该也包括文案。
时启:“……”
偶像!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啊!我只想要打一个通关怎么这么难!
时启现在也终于体会到那群歇斯底里想要骂人的玩家的心情了。
这游戏不做人啊!
时启撸起袖子,气冲冲地搭车去老宅了。
他已经想好了,见到许渺第一件事,就是爆打他的狗头!然后强制他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然后再去随便刷满一个人的好感度,完事!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然而去了老宅之后,许渺根本不见他。
这是时启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只有成叔出来招待他,很抱歉地和他说许渺现在不方便出来见客,但时启分明看到佣人刚端走了两杯茶。
许渺到底是怎么了?时启心想,电话里还好好的,怎么他一回来就变样了?
时启真的生气了。
“我要见他。”时启冷冷道,“他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他。”
“时少爷……”成叔一脸无奈,又问,“时少爷用过晚饭了吗?”
时启摇摇头,成叔便让人上了晚餐,上了一大桌食物,从中餐到西餐琳琅满目,都是时启喜欢吃的东西。之后的水果和甜点也都是时启平时经常吃的。
成叔是不知道这些的,这些只能是许渺吩咐的。
时启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成叔对此闭口不言,时启铁骨铮铮,一口也不肯吃,只坐在那里喝茶。
一桌菜上去冷了,被佣人收拾了,转眼时间也晚了,天色黑了,成叔年纪大了,不免露出疲态,时启便让成叔去休息。
成叔留了一盏小灯,时启独自等着,他知道许渺是不会再出来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困意刷手机。
许渺的好感度……目前是89。
时启有点饿了,但是之前是他自己说不吃,现在又去找吃的感觉好丢脸啊。时启又困又饿,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恍恍惚惚之间,时启感觉身上一沉,似乎有人搭了个温暖厚实的毯子上来,时启还以为是梦,下意识抓住那人的袖子,随后张口,在那人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然而那人一声没吭,只揉了揉时启的头发,动作轻柔沉缓,仿佛真的是时启的一场梦,时启松口后,转了个身,继续睡了。
半夜,时启忽然醒了。
他肚子咕噜咕噜直叫,饿醒了。
他身上盖着一条厚绒毯子,脑袋下多出了个松软的枕头。
他揉了揉肚子,最终还是屈服了,正打算去冰箱找点吃的,却发现面前茶几上放着一个保温桶,他睡着之前还没有。
时启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层,一层红烧鳜鱼 并糖醋里脊,一层醋溜白菜酸辣土豆丝一层豌豆米饭和汤,还有一层是各类点心水果。
放在保温盒里,打开时还热气腾腾,宛若刚盛出来的一般,时启又想到刚才……那不是梦?
时启几乎是狼吞虎咽吃了一大半,刚才着实是把他饿狠了,吃过后,他又睡了会,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
时启又问成叔,成叔告诉他,许渺已经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不能告诉他。
时启:“……”
时启那被饭菜熨帖地有点温暖平静的情绪,顿时又要炸了。
许渺,你好样的!
此时此刻,许渺正在公司,演一出逼宫大戏,许家分支庞大,家主掌控力强,自己独揽大权,下放的权利少,总计加起来才勉强超过他一人。
但还有一部分股权,是在许家太爷那里。许渺拿到了45%的股权,逼迫家主下台。
家主看着许渺,片刻后冷笑起来,点头道:“不错,有我的风范。”
许渺冷漠看着他,却又是摆出几样证据,是家主常年经商的灰色领域,证据确凿,且一击致命。
“警察已经在外面等了。”许渺冷冷道,“走吧。”
家主脸色终于变了变,他直直望向许渺,许渺则丝毫不惧,年轻俊秀的面容,已出现锋利冷酷的雏形轮廓。
“……你听说过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故事么?”家主起身,道,“我期待那一天。”
许渺与他擦肩而过:“我永远不会成为你。”
时启手机半夜没电了,他回宿舍充上电,顿时蹦出来一堆消息。
“您已被邀请进入“大一新生观星组”。”
“欢迎新人!来爆个照吧!”
“学弟学妹们,天文社的第一次活动要开始咯,这次活动为两天一夜,九月份是个观星的好时机,一定不要错过哦~”
“本次占星目的地为未央山,请自带饮水食物,无需帐篷,社团已租来场地~”
“想参与活动的同学请及时填表,本次活动可以带朋友,会根据人头租借帐篷,有疑问请咨询管理,截止时间是……”
时启本来没打算去,但随便扫了两眼,时启突然看到了三个字:
未央山。
这正是通关碎片所给出的通关地点。
时启立刻给几人发短信,问他们有没有时间出去玩,随后收到回复,大家都有时间。
那就没问题了。
时启戳了戳管理员,问:“可以带几个朋友去?”
管理员:“同学,你想带几个去啊?”
时启想了想:“四、不,三个吧。”
管理员:“你好多朋友啊!都可以,人多热闹。”
其实时启只是想带人过去走剧情,万一成功了呢?
时启趴在窗台,从这里望过去,可以看到篮球场以及教学楼,厉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复健打篮球,时启正看着,突然注意到教学生会办公楼附近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紧接着,一人从车里下来,穿黑西装西裤,身姿笔挺修长,面容白皙,虽然隔得有些远,细节处有些模糊,但时启还是认出来了那人的模样——
那是许渺。
许渺怎么突然来这里,还打扮成这样?时启内心满腹疑问,正想下楼去抓人,但转念一想,许渺刻意避着他,或许有自己的理由,脚步便顿住了。
时启拿手机给许渺打电话,他看到许渺将手机拿出来,随后动作便停住了。
许渺一动不动,时启简直以为他成了一座不会动的雕塑。
这通来电即将结束的末尾,许渺接了,时启没想到他会接,直到许渺那特有温润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带着电话通话时特有的磁性,放大数十倍灌入时启的耳中。
“阿启,”许渺开口道,“我错了。”
这三个字简直是猝不及防,时启原本已经准备好的长篇大论顿时胎死腹中……怎么办,这么快就道歉了,他再计较下去不是显得很没有气量吗?
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时启冷哼:“你错哪了?”
许渺便挨个和他说,包括他没去接人,没接电话,不搭理时启,还把他硬生生放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连晚饭都没吃……
听到这里,时启咳了一声,他怀疑许渺是故意的。
那天晚上,时启吃了不少东西,迷迷糊糊没有收拾餐具,早上再醒过来,保温盒连同碗筷都已经被收走了。
“你……”时启本想问“你为什么不见我”,但心念一转,道,“噢这样啊,那好吧,我挂了。”
许渺那边显然是没预料到时启这一手,挂电话干脆利落,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屏幕黑下去,片刻后又亮了起来。
许渺给他重新打过来了。
时启没接,任凭手机独自响着,别说,这铃声还挺好听。
“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路过的男生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套马滴汉子套了五六匹马之后,时启终于接了:“还有事?”
“……”许渺却是笑了笑,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现在来宿舍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许渺顿了顿,道,“我现在不在学校,大概一周才能回来。”
时启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车旁边的许渺,气急反笑:“那就算了,没事了。”
电话又断了。许渺再打过去,发现自己大概已经被时启拉进了黑名单里。
许渺:“……”
许渺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不得不说,还有点……新奇。
再一抬头,云湛已经出来,两人上车,云湛递给许渺一份资料,随口道:“逼宫成功了?”
许渺:“姑且算是吧。”
云湛看到许渺颈侧的伤痕,什么都没问。许渺则认真翻看那份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文森特家族的目标是时启?”
“只有时启吃过三次药。”云湛道,“我找到的试药者名单内,大多是第一次试药便死了,能挨到第二次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人,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十九岁这天突然高烧不退,最后去世。”
许渺猛地抬起头,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容倏地变得更加苍白,他按在资料上的手指轻微发着抖,问:“……十九岁?”
许渺已尽力维持声线平稳,但尾音却仍是有些破音。
云湛平静地点了点头:“时启的十九岁生日,还有不到一周了,拿到解药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想的是……”
“……引蛇出洞。”
“怎么做?”许渺勉强平复了心情。
云湛:“时启邀请我们去参加天文社的活动,未央山地理位置偏僻,虽是旅游胜地,但九月人少,文森特家族的人也许会在这时间出手,抓住他们,就……”
话还没说完,便见许渺的眼神变得有点诧异。
云湛道:“怎么了?”
许渺虽尽力掩饰,但表情仍是有几分僵硬:“他没邀请我。”
云湛自然而言地道:“那就不算你了,我们其他人……”
许渺:“……”
许渺:“你们想得美。”
“虽然我挺想和你公平竞争,”云湛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在许渺看来,不仅充满了炫耀感,还有一分对失败者的怜悯,“但现在看来,你好像已经出局了。”
许渺收了所有表情,冷淡道:“你们的赢面也不大,起码他从来没说过喜欢你吧?”
“情人节那天,阿启可是对我说过好多次呢。”许渺抛下一颗重磅炸弹,“而且不是朋友间的喜欢,阿启想成为我的恋人,很久之前就想了,所以,别再对别人的准男朋友献殷勤了,云湛。”
云湛并不清楚情人节那天的事情,那时候他和时启还不熟,闻言,眼神微微一动。
但很快,云湛便以多年来形成的良好家教,继续反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起码现在,时启都没有邀请你一起参加活动,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何况,你觉得你面对的人,有哪一个是会甘愿自动退出的?”云湛轻飘飘地道,“你不过是仗着认识时启早,有一个竹马的身份罢了,但方殊流比你认识时启更早,真要说起来,你只能算是后来的,再过段时间,谁还记得你呢?”
云湛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几句话便戳中了许渺的痛处。
许渺凭借二十年的良好家教,终于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第91章
时启正常上下课, 期间遇到过几次纪检组,方殊流看上去已经完全恢复了,面容冷肃, 依然能把人冻得要死。
孟夏深就坐在时启旁边,他和时启正巧选了同一节选修课,这门课有个特点, 好过,期末分就是考勤,所以选得人特别多, 而且座无虚席, 只要到场就能拿到学分,这种好事大家都不会放过…
“不对啊……”孟夏深困惑道, “纪检组从来不查这种选修课的,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改规定了?”他一瞥旁边的时启,怀疑地问了句, “该不会是专门来看你的吧?”
“我没那么好看!”时启只想扶额,说, “你的联想能不能现实一点?”
“怎么不现实了?”孟夏深反问说,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见你,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时启想了想,以他贫瘠的恋爱经验——初中曾经翻过女生喜欢看的言情杂志,看完之后满脸黑线, 写的也太夸张了点吧, 两个人生生世世缠绵八生八世还爱得死去活来,偏偏这东西卖得还很火爆!
时启诚实道:“别人不清楚, 我应该不会那样。”
孟夏深幽幽道:“没有最好,当海王一时爽,一直海王一直爽。”
时启假装没听懂他的话。
当海王有什么爽的?时启是完全没感觉到,只有不断上涨的黑化值以及一次又一次BE扣工资的痛……
虽然还没有自习算过,但他这个月想加餐的梦想大概已经破灭了。
时启痛定思痛,决定下个世界还是专注攻略一个人比较好,做一个专情的玩家。
做海王不道德啊!
方殊流离开了,时启看了下面板,现在除了许渺之外,其他人的好感度都已经涨到99了,仿佛约好的一般,谁也不肯先满格。
这段时间,其他几人似乎都特别忙,时启每每见到他们,都是步履匆匆,仅有眼神交流,连带着厉觉,他的训练暂停了,但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神神秘秘,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就这样到了天文社的观星日。
时启还是带了四个朋友,其他三人连同孟夏深,而许渺至今还被时启关在黑名单里面。
不想见到他。
一想到许渺,时启就会想到那天看到的新闻,然后忍不住就想画圈圈诅咒他,为了让许渺少打几个喷嚏,时启把新闻APP全都卸载了,眼不见为净。
大巴车上热热闹闹,放眼望去,居然有不少篮球队的人,而且都是以朋友身份过来的。
厉觉一张俊脸板着,表情漠然,他身材高大,离他稍近些,便能能感觉到他那无从掩盖的桀骜不驯的气势。他率先选了个离副队长最远的地方,冲时启伸手:“坐我这边?”
方殊流则找了个角落坐,大一的人大多认识他,他坐下时,那一处角落全都安静了……
方殊流抬眼,默默看着时启,一头白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眼角的泪痣更是锦上添花,无数玩家爱他冰冷的容颜,却更想看他粲然一笑的模样。
云湛上车时,有人笑声尖叫,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是谁邀请来的,可太牛逼了吧!
要知道云湛可不是会轻易露面的人,他在学生会堪称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同时又连接了学生和上流社会的轨道,所有人挤破了头也想进入学生会,实则目标是想接近云湛。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大概因为要登山,穿一身深色冲锋衣,并未戴手套,手指修长优雅,是弹钢琴的绝佳选择。他路过时启时,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顿时收到了其他二人不太愉快的注目礼。
云湛报之以无视。
时启原本在车外等孟夏深,想和他坐在一起,但云湛这一下,让时启开始担心,云湛在这种情况下会很难受吧?
但云湛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后面,望向窗外,侧脸英俊得令人窒息,只有时启知道他的脆弱。
云湛从未参与过这种活动,也从未坐过大巴车,这种感觉对于他而言,的确是很新奇,连同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平日里不同了。
有人在云湛旁边坐下,并不由分说地将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这么大胆的人,云湛只知道一个。
云湛透过玻璃的反影看得清清楚楚,时启背了一个包,抱在怀里,一本正经的表情便足以将他牵着学生会会长的手这件事情完全掩盖住了。
胆小鬼。
云湛这么想着,却莫名失笑了起来。
那一刻,万物寂静,没有周围人的肆意谈笑,没有万千人或好或坏的心声强迫性灌入耳中,唯独有车开始行驶时风声忽起,阳光在眼前抖下金色光芒,温暖又炽热,就连车子的颠簸,都变成了路上的点缀色。
“今天天气不错。”云湛微微眯起眼睛,睫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侧脸也仿佛在这温柔日光中变得柔和了些。
“是啊。”时启说着,突然说,“你以前语文成绩应该不怎么样吧?”
云湛评价景色,要么是“今天天气不错”,要么是“今晚月色很美”,就没有更丰富的词汇描述一下吗?时启这个理工科男好歹也会说些“天很蓝树很绿阳光明媚”之类的话呢。
云湛眉梢一抬,似乎也知道时启指的是什么,但他却没解释,承认道:“语文的确没学好。”
所以只能借用别人的一句话,送给你。
厉觉则一脸不爽地看过去,张明和王宇嘻嘻哈哈,说厉觉你没参加运动会可惜了啊,今年出了个特牛逼的人,运动会拿了好几个第一,还破了好几个校内记录。
厉觉懒洋洋地道:“谁?”
“就是他。”张明指了指角落里穿一身黑运动服,手插|在兜里像是正在打瞌睡的男生,那人刘海过长,盖住眼睛,看起来有些阴郁,厉觉没在意,笑骂道:“明年我也破记录去。”
方殊流则不动声色地观察一车人,他选的位置是最适合观察车内动向的地方,而当方殊流刻意隐藏自己时,便几乎没有人会察觉到他。让方殊流有点在意的便是那个黑运动服,听说他很厉害,但从外表上的确看不出来,而且……
是过了两周多才来报道,也就是前几天。
方殊流查了下他的学生资料,看上去普普通通,特长一栏写着体育好,父母是当地一户小有名气的小家族,独生子,从小接受家庭教育……
他会是文森特家族派来的人么?
文森特家族是意大利家族,他们的五官很容易辨认,是极其深邃的,且大多为纯正血统,极少有混血。方殊流查过文森特家族的资料,没发现有这一号人。
方殊流陷入沉思,他一瞥时启的背影,摸出一颗奶糖吃了。
浓郁的奶香味蔓延开来,方殊流眼睫垂下,在手机上打字。
与此同时,时启手机一震。
F:怎么不跟我坐?(小猫委屈.jpg)
时启单手打字,手忙脚乱:这里光线好!而且,不准用那个表情包!(恶龙咆哮.jpg)
方殊流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他变成猫的照片,还做成了表情包!时启简直要社死了,这表情包他还跟几个人发过?!
F:为什么不能用?猫猫这么可爱,喜欢躲在角落里睡觉,经常蹭一身灰,让我给他洗澡(~ ̄▽ ̄)→)* ̄▽ ̄*)o[手指戳戳]
时启:不要再说了!小心我咬死你啊!(▼ヘ▼#)
F:啊,你要[哔——]死我?随时欢迎,现在也可以。
时启看到这个消息,简直大吃一惊,连旁边的云湛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问道:“怎么了?”
时启将手机往旁边一收,架不住云湛眼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聊天界面。
云湛脸色微冷,朝方殊流走去。时启吓了一跳,随后便看到云湛揪住方殊流衣领,和他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像是要打架。
时启简直要吐血了,这算什么?一条信息引发的血案?
但很快,云湛放开方殊流,似乎谈妥了,正要朝时启走来,厉觉却在这时候抓准时机,准确截胡,他一拍云湛肩膀:“我想晒晒太阳,在你那位置坐会,你不介意吧?”
云湛微微拧眉,厉觉却不容置疑把云湛推给张明,并叮嘱道:“照顾好会长,出什么事是你的。”
张明结结巴巴道:“会、会长好啊!其实我也挺想加入学生会的……”
谁也没看到,就在两人说话时,一个小东西已经从云湛手中转移到了厉觉的衣兜里。
厉觉大步走来,瞥到时启怀里的包,食指轻轻一钩,便把包如同拎着一袋棉花般拎了起来,对时启说:“你坐窗边。”
时启说:“太晒了。”
“细皮嫩肉的。”厉觉嘲讽道,“晒点太阳补钙,快,坐进去。”
时启心里腹诽,但仍然反抗不了厉觉的霸道强权,坐在了窗边。
初升的太阳暖洋洋的,并不是很热,反而挺舒服的。
厉觉什么都没带,轻装简从,他皱眉道:“你都带了些什么?”
拉开拉链一看,各种纸巾消毒水零食,居然还有个针线盒?
厉觉不可置信地拿起针线盒:“你要过去观星还是缝纫?”
时启也说:“咦,我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厉觉:“……”
那针线盒倒是做得小巧精致,仅仅半个鸡蛋大小,里面放了各色线,旁边则是顶针袖口之类的小玩意。厉觉似笑非笑,把针线盒随手揣进时启衣服口袋里,说:“好好拿着,准备给我缝衣服,要是丢了,哼哼哼。”
时启:“……”
时启只想把针线盒丢到厉觉脸上,缝你的蛋去吧!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时启被晃得直打瞌睡,他迷迷糊糊,把许渺的黑名单解开了,随后靠在厉觉肩头睡着了。
这次活动主要不是以观星为主,还是露营游玩为主,附带一些观星小知识,出门时天蒙蒙亮,折腾了一会,大家也都困了,车内逐渐安静了起来。
太阳越来越高,阳光逐渐炽盛起来,时启睡得直冒汗,只听轻轻的拉扯声后,厉觉把车窗帘子拉上了,顿时凉快多了。
时启咂咂嘴,又睡着了。
厉觉毫无困意,一手卷着时启的头发玩,嘴里含了个话梅糖,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车内。
不知道睡了多久,时启醒来,发现已经快到地方了,山里明显比市里凉快,周围也出现了郁郁葱葱的森林,时启已经看到指路标了。
距离未央山还有一公里。
下车后,负责人拿着个大喇叭:“我们的目的地是山顶!预期登山时间为3小时,希望大家多多努力,上山就有新鲜的瓜果烧烤啦!”
一行人开始爬山,时启刚开始还和厉觉说,我的包很重,还是我自己背吧。
厉觉嗤笑一声,没搭理时启。
时启一开始还兴冲冲地走,他就算走不过厉觉,总能走得过方殊流吧?方殊流大病初愈,体质肯定没他好。
结果等他呼哧带喘的时候,人家和没事人一样,他倒像是大病初愈。
不合理啊!
孟夏深也比他强,还嘲笑他:“你是多久没运动了啊,走这点路就不行了。”
时启不能忍,化悲愤为体力,气势汹汹往上爬,爬了一阵,悲愤没了,体力跌成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