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似乎是商量好了要去吃什么，除了顾昶外，其他三个倒是挺多话的，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但顾昶也不嫌烦。
程生笙跟了七八分钟，顾昶就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往后看了一眼。
他什么都没看到，因为程生笙已经跑了。
奶茶被他一口就吸光了，同时忍不住拍了一下胸口，呼了一口气，“还挺警惕。”
不过……跟着小朋友的，貌似不止他一个？
程生笙倒是没再继续跟着，而是转身回了酒店，打算睡一觉再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程生笙都会挑选最合适的时机去跟踪顾昶。
说是跟踪，倒不如说是观察他。
R的怀疑果然没错，这个顾昶根本不是寻常普通人，跟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小男生完全不一样。
他当时已经确认过了，那个被抢劫过的顾昶，身体孱弱，身子骨也比较脆弱，这可能跟他长期营养不良，压力过大，又或者不太锻炼身体有关系。
那根本不是一具适合打架的身体。
但现在这个顾昶……
看着顾昶再一次干翻那些企图干死他的人，程生笙又轻飘飘地离开了。
程生笙不认为一个人能那么轻松地取代另一个人的身份，除非……是直接取代了他的身体。
心里有了这个猜测，程生笙倒也安心了一些。
顾昶果然是重生了。
在接到慕北孑催促他回去的电话时，程生笙依旧在跟踪顾昶。
他说道：“快啦快啦，我马上就回去了。”
那头的男人沉声问道：“马上是什么时候？”
“马上就是马上啊。”
“……”
“诶呀好啦好啦，我保证这回真的是马上，不是后天就是大后天，也有可能是明天，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似乎好了些，“那说好，明天就回来。”
程生笙：“……我说是可能而已。”
电话被挂了。
程生笙：……
他也没管，继续把视线放在S大的门前。
这回，顾昶依然是跟着那三个舍友一起出来的，看样子，应该也是打算一起出去吃好吃的。
等他们走出好远的距离后，程生笙才随意地跟了上去。
他耳朵戴着耳机，白色耳机线从耳朵一直往下蔓延，进入口袋里。
就这么大喇喇地，也不怕被人偷手机。
不紧不慢地跟着那四个人进了一个火锅店，程生笙也没跟他们一起进包厢，而是在外面的大厅就餐。
他吃了七盘肥牛，六盘毛肚，五盘手打牛肉丸，三盘羊肉卷，三盘鸭血，三盘无骨鸭爪，一盘鸭舌，一盘鹅肠，还有不知道多少份虾滑……
吃完后，他又想起慕北孑常说的，吃火锅一定要记得吃青菜，所有又点了一份青菜。
给他点单的服务员目瞪口呆，反复确认他是否需要多提供一副碗筷，被拒绝后，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
吃饱喝足后，程生笙记了账，就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在路过某个包厢的时候，顺手将自己的微型窃听器放在了门口，而后继续朝着洗手间走去。
耳机里顿时传来包厢里面吃饭说话的声音。
不过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没什么参考性，而且顾昶几乎没怎么说过话，都是其余那三个小男生在嘻嘻哈哈地说。
刚洗完手，程生笙既发现耳机里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噢……被发现了。
倚在洗手台前拿出手机玩了玩，程生笙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顾昶正好进了洗手间。
他看了一眼正在玩手机的程生笙，似乎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对劲，所以便多看了一眼，但程生笙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继续低头玩手机了。
顾昶也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进了隔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程生笙还没走，依旧倚在洗手台前玩手机。
顾昶站在他旁边洗手，能隐约听到耳机里边传来熟悉的歌声。
那是侯明经常在宿舍里放的一位歌手的歌。
洗完手，顾昶也没再在意程生笙，吹干了手就打算走，程生笙却忽然抬头喊住了他，“喂！”
顾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情。
程生笙就笑着问道：“小朋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顾昶只把他当成了搭讪的寻常人，淡声道：“没有。”
程生笙就说：“你再想想，就去年，我们在那个……那个什么小巷子里，哦哦，对，就除夕那天，你被人抢劫了，我救了你，你还记得吗？”
顾昶这回顿了下，眉头微微蹙起。
程生笙知道，他这样的反应并不是在回想，而是在烦躁，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程生笙又笑着说：“这么巧啊，没想到又在这里见面了，我叫徐楠，那时候都忘记问你名字了，你叫什么？”
顾昶只是看着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程生笙演技很好，面露不解，似乎不懂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冷漠，而且还有些尴尬，“我……我也没想做什么，就是觉得能在这里碰到，挺意外的……”
顾昶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包，然后把里面的一沓钱拿了出来，放在了洗手台上，声音比之前更加冷淡，也带着明显的警告，“别再缠着我。”
程生笙：……
看着顾昶就这么离开后，程生笙叹了一口气，已经百分百确定对方就是重生的顾昶了。
他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钱，笑着轻声说道：“不记得我了，不敢明说，也没说自己失忆，性格变化这么明显，打架那么厉害，重要的是还有这么多人想要他的小命……”
除了那个顾昶，还有谁？
不过程生笙也没打算就这么回去，而是继续跟着他们回了S大。
就在这时候，程生笙看到有一辆车在S大门前停下。
原本要跟那三个人一起回宿舍的顾昶顿住了脚步，走到了车旁，上车离开了。
程生笙记住了车牌号，而后又拦了一辆车追了上去。
不过司机师傅很快就被甩开了，程生笙也意识到他们被发现了，也没让司机再追上去，而是直接回了酒店。
洗完澡后，他就拿起笔记本电脑，开始查询那个车牌号。
车主是褚聿承。
S市的大人物，他倒是听说过，毕竟也是混商业圈的人才。
不过这人跟顾昶是什么关系？
程生笙继续深入调查，结果查到最后……还查到慕北孑身上了！
这人跟慕北孑的联系有些频繁啊，而且似乎在密谋些什么，只是有些文件用特殊的文字加工过，程生笙看不懂。
正想继续深入的时候，对方察觉到了异常，快速把所有的文件都销毁了。
并且还想追踪程生笙的所在。
程生笙只能赶紧逃了。
他的主要目的是顾昶，可不想招惹其他的麻烦。
不过……那个叫褚聿承的商人，似乎也不是普通人，不仅跟顾昶关系非同一般，还跟慕北孑有密切的联系。
程生笙越想越觉得可疑，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褚聿承肯定还藏着别的秘密。
他不能就这么回去，他必须得查清楚做这个人是谁！
查资料他最拿手了，不到三天的时间，程生笙就顶着黑眼圈拿到了褚聿承的最新资料。
万州先生……
他居然是万州先生？！
而且之前花钱从他们组织找杀手解决慕北孑的人，竟然就是他！
Z的雇主居然是万州先生！
为什么会这样？！
程生笙有些想不明白，尤其是隐藏身份就是万州先生的褚聿承，还一直跟慕北孑有联系，关系似乎还挺密切的……
不对，R曾经说过，追杀慕北孑的那个人，本来就对慕北孑非常了解，很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
那时候程生笙一一排查，结果一个嫌疑人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是褚聿承！
程生笙的心情有些复杂。
正在这时候，慕北孑又给他打电话了。
男人沉声问道：“今天是第四天了，但你还没回来。”
程生笙顿了顿，才说道：“慕北孑，你……”
说着说着，程生笙就不说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问才好。
感觉怎么问都不对。
知道了慕北孑私底下跟褚聿承的关系那么密切后，他有些担心自己说出来，会伤了男人的心。
慕北孑也察觉到了程生笙的异样，紧张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生笙说：“没……我现在就回去找你。”
男人有些怀疑，“真的没事吗？要不我过去接你？”
“不用，我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回去。”
顿了顿，程生笙又补充道：“你等我。”
慕北孑还想说些什么，程生笙却已经挂了电话。
程生笙没敢逗留，马上买机票回去。
慕北孑看到他平安回来，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而程生笙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就问道：“慕北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慕北孑就道：“你说。”
“你认识褚聿承吗？”
男人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认识，他不是S市的商业巨头吗？都是一个圈子的，虽然他不在京城，但我们商业圈不大不小，肯定都认识。”
程生笙又试探问道：“那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啊？”
这次，慕北孑没有贸然回答，而是在顿了一下后，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吗？”
“额……”
不等程生笙回答，慕北孑又忽然问道：“难道你去S市，还不让我跟去，是为了调查他？”
程生笙说：“不是，但我的确查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慕北孑又问道：“然后那些事情还跟我有关系？”
“额……”
程生笙还不知道怎么说，男人就忽然说道：“那我知道了。”
程生笙：……
他很错愕，“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了，男人怎么就知道了？
慕北孑笑着说：“你是不是查到了……出钱让你们组织追杀我的人，就是他？”
程生笙顿时激动道：“对！就是他！”
但是很快，程生笙就发现男人的表现实在是太淡定了，而且听到了出钱追杀自己的人是谁，不但不惊讶，还笑眯眯的。
这反应有点不对劲……
慕北孑笑着说道：“有件事情一直忘了跟你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就没怎么特意说过。”
程生笙隐约猜到了什么，说道：“你不会想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你让他干的吧？”
这也太荒谬了！
程生笙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只有神经病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没想到，神经病慕北孑点头承认了，“对啊。”
程生笙：……
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那你跟我说啊，我现在就可以捅死你！”
程生笙挺生气的，他就没见过这么喜欢找死的人！
竟然找人花钱去杀手组织追杀自己！
有毛病吧！
男人就说：“我没有活得不耐烦，我这么做，肯定有我的理由……”
程生笙气呼呼道：“什么理由啊！你跟我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我倒是想看看这年头的人找死都用的什么理由！”
慕北孑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在慕家老宅里曾跟你说过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偶然和意外，只有我的预谋和安排？”
程生笙愣了下，点点头。
他记得，那时候他因为看到了慕北孑大学时候的照片，心里很是感慨，那时候又不知道慕北孑的心思，还哭了呢，后来就骗慕北孑，说是眼睛进了灰和虫子。
那时候，他问慕北孑，如果当年慕北孑没有出差并且偶然撞见他，他们会不会这辈子都无法重逢了？
后来，慕北孑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程生笙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和慕北孑的重逢，只是慕北孑费尽了千辛万苦找到了他，主动回到了他身边而已。
程生笙隐约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慕北孑接着说道：“现在，我还是这句话，没什么偶然也意外，一切都是我的预谋和安排，是我找到了你，确定了你的确更喜欢寻常人的生活，得知你原来进那个组织完全是无奈后，我就设计了这一出……”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想帮你重新获得自由，但你所在的组织太厉害了，那个斯里不是普通橘角色，即便我没有金盆洗手，也很难将你从那里完全带出来，更何况……我知道你另外有自己的计划。”
程生笙愣住了，“你……你知道我……我……”
慕北孑又说：“不方便就不要勉强自己说了，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是能猜到你有别的事情要做，具体是什么，我不问，也不会贸然去查，但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而后，又像是在做什么保证一样，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得到的，自由也好，其他的什么也罢，刀山火海我都陪你闯……”
“慕北孑……”
男人笑着看他，问道：“是不是很感动？”
程生笙点头，“嗯，好感动。”
“那……免费帮我工作个十来年，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滚！”
之后，程生笙还是跟慕北孑说了顾昶的事情。
主要是因为他需要自由。
而且他还得再跟踪观察顾昶一段时间。
除此之外，还得跟斯里保持着一定的联系，随时听他的命令，偶尔也得去做点任务。
时光转眼飞逝，一下便过了两个月。
程生笙已经确定了顾昶的确就是重生后的顾昶，并且为了以防万一，还专门打了一个电话给一直待在S市的李乾坤，让他帮忙暗中保护顾昶。
李乾坤在电话那头说道：“你……你说……说啥？”
程生笙：……
他耐心重复道：“我说！S市有个叫顾昶的男生，是S大的学生，你去查一查就知道了，你得帮我保护好他！不能让他出事！”
李乾坤：“哦……哦！他、他……跟你……啥、啥关系？”
程生笙受不住了，蹙眉道：“你有病啊，好端端的干嘛学人家结巴？好好说话行不行？”
那头的李乾坤就有些委屈道：“为、为了……顺利来到……到这边，我……我只能装……装结巴，吃了……药，多了……就……就暂时……这样了……了！”
程生笙：……
他就说：“那算了，我们打字聊天吧。”
然后他果断把电话挂了，把刚才说的话又打字重新跟他说了。
李乾坤很快就回了消息。
【……】
【这个事情你很早之前就让R跟我说了，我还为了他，差点得罪了我的小宝贝呢。】
程生笙问他什么时候。
李乾坤只说很久之前，还问程生笙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保护顾昶。
程生笙就让他别多问，也别透露给斯里知道，然后就打电话去找R。
R承认得很爽快，他说：“我在察觉到那个顾昶不对劲的时候，就以你的名义去找了X，让他在必要的时候帮忙保护一下他。”
顿了顿，他又说：“对了，有件事情也要跟你说一下，X跟我说，之前顾昶有个朋友被黑爷那边的人绑架，后来他们去救人的时候，X帮他们挡了一下，说是看到你朋友的人……就是那个叫慕琮的人，似乎还去找过他。”
程生笙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R：“不记得了。”
程生笙：“……”
R说：“真的不记得了，事情太多了，要不你去问问你朋友？”
程生笙：“算了。”
挂了电话后，程生笙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边传来被改变了原本声音的沙哑声，“喂？”
程生笙直接说道：“找到了一个新的盟友，资料我发给你，你帮我调查出我想要的东西，我需要足够的筹码来劝服他。”
那人说道：“你那么厉害，用得着我来查？”
程生笙说：“我不方便，别罗里吧嗦的，赶紧给我查好了发过来，我没什么时间了……”
那人沉默了，他在接收程生笙给他发过去了消息。
看了大概三分钟，问道：“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那人又问道：“有多大的可能性可以说服他？”
“看你给的资料有多少能用的咯。”
那人顿了顿，说道：“好，我尽量。”
说完，就挂了电话。
资料比自己想象中到得还要快。
让程生笙没想到的是，顾昶的经历竟然比自己的还要惨！
从出生开始就被人送进了那种实验室，而且几乎是在那里长大的，好不容易被救了出来，过了没几年安生生活，又被送了进去。
而且第二次进去的时候，还遭遇了那种事情……
“啧啧啧，好惨啊……”
那人问道：“这些资料够了吗？”
程生笙好奇问道：“怎么滴，还有别的资料？”
那人就没好气道：“没了，全都在这里了，还是我……算了，你就告诉我，有几分把我可以拿捏住他？”
程生笙就笑嘻嘻道：“这叫什么话，我们这是合作，怎么用能拿捏这样的词呢？”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之后的你不方便去查，我找人去查就行了，谢了哈！”
那人就把电话挂了。
慕北孑就道：“干脆我替你把他约出来算了。”
程生笙就说：“那不行，这事儿不能掺和，万一你去了，他不相信我怎么办？”
慕北孑疑惑道：“为什么我去了，他就不相信你了？”
“因为他曾经在暗网上公布过你的消息啊，你们算是……半个仇人吧！”
“……”
不过慕北孑这边的确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毕竟比起找顾昶联盟，男人的重心从来都是保护程生笙。
程生笙离开了也好，有些事情太过危险，他也暂时不想让程生笙知道。
“好，你可以去，但我们约法三章。”
程生笙不解道：“我是去跟踪他，最多也就是找他聊聊天儿，怎么还约法三章上了？”
但看到男人那脸色，程生笙也只好“哦”了一声，“那你说。”
“第一，每天都要跟我保持联系。”
“可以。”
“第二，不许让自己遇到任何危险，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许要打电话找我，总之绝对不许受伤！”
“没问题！”
“第三，我们约定个时间，到了时间你就必须回来。”
“额……”
其实第三个条件，程生笙不想答应他的。
但他眼珠子转了转，男人就猜出他想要说什么，面无表情道：“你不答应就算了，但你别想离开京城半步。”
“诶——别啊！好，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男人就问道：“那你一周之内必须回来。”
程生笙心想，反正S市离京城这么远，来回也勉强算方便，一周时间就一周时间！
他点头答应了，慕北孑才让他离开。
到了S市，程生笙就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未成年的青春美少年……去跟踪顾昶。
结果到了一个大商场，顾昶就发现他了。
程生笙觉得挺好玩的，没像之前那样直接溜了，开始跟他玩起了抓迷藏。
一阵换装游戏过了，顾昶似乎没耐心了，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程生笙就瞧见他有些不对劲了。
好像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这么好的机会，程生笙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在顾昶经过一个隐秘的拐角处时，用某个东西抵住了顾昶的后腰，这人就立马僵住了。
许久后，顾昶就猜出了他的身份，“K……”
程生笙一点儿都不意外，还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将抵住他的东西拿起来转了一圈，塞进自己兜里，以此表示自己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顾昶细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猜出了他这幅面容也是经过了伪装，而后对他的脸就没什么兴趣了。
他问道：“你追杀了我很久，是要杀我吗？”
程生笙其实还挺喜欢他的，用伪装过的声音笑着说：“我对你的命没有兴趣哟，不过我有个生意要跟你谈谈，你有兴趣吗？”
说真的，程生笙以为自己至少要缠这个人缠上十天半个月，对方才会答应他的请求，但没想到，顾昶居然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跟他聊聊了。
他们到了郊外的一个别墅，在里面只呆了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程生笙就察觉到有人来了。
他将电脑猛地关了，站起来警惕道：“有人来了！”
顾昶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是来找我的，不用担心……”
程生笙问道：“褚聿承？”
顾昶点头。
程生笙想了想，就说：“我现在不方便见他，我们晚点儿再联系吧，再见！”
说完，他一溜烟就从窗户跑了。
溜出去后，他就在暗处看了看，发现果然是褚聿承带着一大批的人将整个别墅都团团围住了！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安扫黄呢！
程生笙看了好一会儿，很快就离开了。
不过他也没急着回京城，而是找了一个酒店住下，并且发了一条消息给顾昶，跟他说自己这段时间都会待在S市，但最多只能待一周的时间，之后他就要离开了。
顾昶回了消息，只有一个“嗯”字。
程生笙笑了笑，觉得自己的拉拢计划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顾昶之后的几天都会找机会出来跟自己见面，虽然他出门都带着保镖，但从不让保镖见到程生笙。
大概是因为程生笙之前说了自己现在不方便在人前露脸。
哪怕他现在的脸是假的。
程生笙跟对方的交易条件，是帮忙查清楚对方的身份，从而查出之前害他的人到底是谁。
顾昶在考虑了几天后，见证了他的实力，所以便答应跟他合作了。
准备回去的前一天晚上，程生笙考虑到之后的事情可能会需要一笔不小的钱，但他不是很敢从慕北孑那里要，所以就问顾昶有没有钱。
顾昶说他没有，但他男人有。
然后当天晚上，他就真的给程生笙转了七千万。
这么大的手笔，惊得程生笙目瞪口呆！
不愧是万州先生，果然很有钱啊！！！
收到了这么一笔巨款，程生笙回去之前，还特意让慕北孑给他转了二十块钱，让他去买奶茶。
男人顿时哭笑不得，给他转了二十万，还发了语音说道：“我的卡不是在你那里吗？”
程生笙十分无奈，“我去买杯奶茶还要刷黑卡啊？就算我乐意，人家奶茶店也没法给我刷牙……”
慕北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