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想到这点，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话，就该在那?个时候直接告诉你们女王和小丫头灵魂同源。”
那?样的?话，或许他就可以阻止这些悲剧的?发生？
奥维斯想起了那?些被偷猎者抓捕的?孩子，想起了海曼给他讲述的永暗之森里出现的?惨剧。
他是不是害死了那些无辜的精灵？
九彦摇摇头，“与?你无关，当?时就算说出来这件事，你以为一切都终结了吗？她已经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放弃？”
没有人知道精灵女王谋划了多久，她的?计划一环套一环的?。
即使有暴露的可能，她也能够壮士扼腕。
“九彦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呢？”
九彦思考了一下，摇晃了下脑袋，“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要说确定的话，是刚确定?没多久。”
因为那些家伙需要巨龙心脏完成的?魔法阵，只有那?么几个。
“我不擅长动脑子，很多时候都会直接选择躺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九彦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尤里卡的身上，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的?落寞。
他觉得对方可能比他还要早的?就了怀疑的?对象，只不过他怀疑到的?人或许要更多一些。
尤里卡不愿意用这样充满恶意的猜测去怀疑他的?朋友。
或许，之前红龙族长也在怀疑之列？
九彦不知道，也懒得去猜测那些。
朋友的背叛是什么呢？
对九彦来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早就习惯了的事情。
可对尤里卡来说呢？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去思考那么多的东西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莱茵有些紧张的询问，担忧的?看向面?前的九彦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出一个解决的?答案。
“什?么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要主持正义还?是其他……看你们的选择了。”对于九彦来说，那?些精灵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也不关心对方想要成神的理由，反正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
“你猜猜她有没有在送给我的?东西里下药呢？有十六王子的?前提，魔药里面?她应该是不敢动的?，那?是世界树的?果实呢？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不至于吧，对方再怎么也和骑士先生没有任何的?冲突不是吗？”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光明神哪天就嗝屁了。”
对于九彦这没有丝毫收敛的?话，海曼差点就想冲过来捂住对方的嘴了。
“嘘！嘘！不要瞎说啊！”
视线扫过明显想要说些什么的?奥维斯，九彦笑了下，“我这不是太生气了嘛，你想尤里卡都被这么打主意了，我能不多留个心眼吗？”
“那?也不能说主的坏话。”奥维斯鼓鼓脸颊这么说道。
九彦敷衍的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得到了答复的奥维斯又恢复了开心的?模样，他摇晃了下脑袋思绪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讨伐精灵一族吗？”
“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如?果有人要摧毁世界树，你觉得精灵会有什么反应。”
莱茵低垂下头颅，思考了下，“会觉得对方在摧毁他们的?家园，并且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世界树。”
是的?，对于精灵们来说，世界树比女王要更加的?重要，所以他们在女王献祭之后虽然慌乱虽然不安，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可惜。
世界树天然的就受到所有生活在森林中的?物种信仰，她的?晋升一片坦途。
“如?果不是我和万物生发复苏之类的?权柄相差有点远，我都想先晋级把她的?道路给堵死，气死她。”九彦这么说道。
几人都有些沉默，这事他们不好去处理。
海曼不曾掌管整片海域，莱茵无法统帅魔族，他们不能向精灵发起战争。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就算对精灵女王做什么，不，应该说，就算毁掉世界树，那?也无法挽回任何的?东西。
甚至说那样会更加的糟糕。
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再杀掉一个即将晋升的神明？
那?现在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不可?预计，神明们强行维护的?安全与秩序也有可能彻底的崩塌。
要为了大局忍耐下这些吗？
莱茵抬头看向那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黑发男人，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小声的?询问，“如?果要九彦先生你来选择的话会怎么做？”
“这一切与?我无关，是否要做出应对是尤里卡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要您来选择的话。”
“嗯……杀人偿命，做了坏事所以有报应，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吗？”
九彦咧嘴笑着，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
要去思考那?些问题，不就证明了自己的犹豫嘛。
反正他是个小人，从来都不会去考虑那许多的事。
他杀过人，所以有一天他被别人杀死那也很正常。
做过一桩好事，并不能抵消掉做过的坏事。
这两者是要分开来看待的。
莱茵的?眼眸微微瞪大，他那双猩红的眸子里闪动着光。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因?为自己的?野心与?私欲，想要将大陆变得更加混乱。
她不想自己动手所以希望他人将不怀好意的目光垂落到精灵的?身上？
“那?，那?大陆的?稳定?和……”莱茵下意识的想要再问些什么，但他对上了九彦平静的?眼眸。
那?双眼睛无比的?平静，仿佛在问，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你为什么会下意识的为对方开脱。
当?你开始担心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落入圈套之中开始为对方开脱。
海曼很清楚这一点，在他很小的?时候，周围的?那?些家伙就这么习惯了。
所以对于这个他不准备发表任何的看法。
不过他也在琢磨，如?果没有了可?能晋升的?精灵女王，那大陆上可能晋升的人还有多少？
眼前的?九彦还?有尤里卡算上，剩下徘徊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似乎也不少？
他们只是缺少一个晋升的?机会，因?为那个位置上或许已经有人占着了。
他们前方的?路被堵住了，所以那?些长生种才会一只不曾前进。
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天了。
海曼感觉腿脚有些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嘿，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点开始后悔我是海王了，顶上有个‘风暴’在待着，也不知道这位海神又没有……”
海曼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就响起了炸雷。
紧接着，一束闪电就直接劈落到了他的身上，分毫不差。
九彦都能闻到空气中的糊味了。
“生鱼片变成烤鱼了，啧啧啧。”
九彦觉得海曼是真的?浪过头了，之前他还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但也不知道是跟着自己混的?多了，还?是知道他没有被海神放在眼里当块小饼干。
他居然敢对海神出言不逊了耶！
这真的就是教皇站在教廷里对着神像破口大骂，主打一个早死早超生。
“呜呜呜，为什?么九彦先生你不把这雷电打掉哇！”海曼哭哭啼啼的?，鱼尾又?露了出来，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烤鱼的芬芳。
奥维斯咽了下口水，没能忍住的?从兜里掏出了一袋子孜然粉和辣椒面?，撒到了海曼的?身上。
深呼吸。
呼，舒坦！
第128章
闻到身上传来的芬芳气息,海曼气的更狠了，他抬手接着自己眼泪化成的珍珠，愤愤的看着奥维斯。
“你在做什么啊！”
“我就是闻一下,你,你别生气呀。”
“哼，我就算生气也不会拿小珍珠砸你的！”海曼傲娇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的把自己的小珍珠都给收了起来。
以前他可是会被折磨好久然后就为了得到他那并不圆润的珍珠，现在没想到反而会自己掉了，还?每次都一小捧。
人鱼眼泪化作的珍珠其实掉落的比较玄学?，大部分?都品质不怎么好。
平常拿来当个零嘴吃或者磨了当珍珠粉还?好，可要是拿去卖可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
不过这就和珍惜的情感一样?,当情绪波动到了某个极致,这劣质的珍珠也会变成闪闪发亮的珠宝。
海曼摇晃了下脑袋，没有让自己去回忆那些事情。
他的视线看向面前依旧悠闲,甚至还?有点?看笑话的九彦，委屈的鼓起了脸颊。
“为什么不帮我嘛！”
九彦发现，海曼只有在自己做错了事?情以及不确定对方态度的时候才会开始撒娇。
当然,那声音听起来挺舒坦的。
“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浪。”九彦好笑的看着他,这段时间?海曼可以说?是大胆的很?，现在居然还敢diss他的顶头上司了。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屁/股坐不稳的空降领导啊。
听到九彦这么说,海曼瞬间?就萎了。
他甚至还?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来,双手合十祈祷,希望他的主不要因为这句口嗨而嫌弃他。
“呜呜呜，伟大的风暴海神,人家知道错了啦！希望您可以原谅我,为此小海王愿意每天都向您祷告献歌。”
九彦：不说?别的，你这真的不是在威胁？
不出所?料,九彦又看到了天空中炸响雷霆。
闪电几乎要在空中形成长?蛇，要直接把这个混蛋给一口咬死。
看的九彦直乐呵。
你小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哼！”九彦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很明显的哼声。
不过那音色，听起来好像有点稚嫩啊。
难不成这风暴海神，实际上是个萝莉或者正太？
味对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九彦在想什么不太礼貌的东西，九彦的脚边也落下了一道雷霆。
九彦压根不带理会的，脚边冒起黑烟，那雷霆与其说?是教训，不如说?是海神的恼羞成怒。
不过他不在意，清楚海神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似乎不代表了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尤里卡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旁边，如果不是他也清楚那出手的人是谁，那紧紧攥着剑柄的手怕是要直接挥动。
可即使如此，九彦依旧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愤怒。
海曼也迅速的坐直了身子，开始诚恳并大声的道歉。
“好啦，你们这是什么反应，那位又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出手也有分?寸。”
视线扫过周围那似乎都带着几分?阴沉的脸色，九彦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自己在代这位神明说好话。
天空中的雷霆又打了几下，不过这次看起来就要委屈的多，闪烁的电光仿佛都要在天空中勾勒出一个气鼓鼓的形象。
九彦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
接下来倒是没有雷霆什么的出现，九彦又看了下远处已经散去的人群，看向?面前的人。
“你下定决心了吗？”
尤里卡陷入了沉默，他的视线沉着，投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有关九彦的传闻在大陆上飞速的传播开来。
来自于异域的强者，强大美丽，让人沉醉。
更有无数的强者环绕于侧，成为服侍于其身侧的眷属。
他是黑夜中的星辰，是黑暗中的烛火，能够以其悲悯之心拯救所有落入深渊之人。
亲手撰写八卦的某人鱼甚至还想提笔写点教义什么的，不过考虑到日后可能真的会被丢到海里遭雷劈，他还?是忍痛放弃了。
比起让九彦先生社死，他更怕自己被抛弃。
虽然没有某人操纵着说出什么掉节操的描述，可是对于其他见?证了当时场面的人来说?，他们能吹的更厉害一些。
比较，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实打实的占了好处。
不管是金币、海鲜，还?是最后的那一场激发灵感的雨水。
叫他们精神和物质都得到了满足。
还?有，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官方的一句夸奖。
感谢他们在配合抓捕偷猎者的时候提供了不可磨灭的帮助。
官方的夸奖平常是没有什么用的，可是如果想要将冒险团的登记提高，需要在这方面多做贡献。
这可叫他们未来省了不少事情。
冒险者又都是爱酒的，喝多了以后吹的话那就和原版不知道有多少区别了。
只能说?，还?好九彦听八卦听的不多。
他对大众的八卦了解，基本上都来自于教廷知识斯郎德，他不主动八卦，九彦基本上不会知道大家在讨论些什么离谱的东西。
底层班子的建立也不是什么难事?，有尤里卡帮忙，再加上海曼和莱茵的鼎力支持。
完全不需要九彦操心教会的建立需要些什么。
不过现在，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站在精灵之森的外?面，尤里卡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让开。”
“大人，您如果现在道歉的话我们可以当作刚才无事发生。”站在最前面，曾经给艾薇儿送过信的鹿族青年这么说着。
他身上浅青色的纹路如同漂浮的祥云，衬得他看起来更加的飘逸出尘。
“我说?的话，你觉得是谎言吗？”
“我不知，人类总是如此的狡猾，让我等难以分?辨言语的真伪。”鹿族青年站在前方，阻挡住了一切。
他的话语落下，让其他生活在森林中的族群都彼此间?窃窃私语。
“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不可，就算您所?说?是真，那我也不能叫你将母树毁去！”
“但那不是母树，不是曾经孕育了无数生灵的伟大母亲！”
“您无法证明自己所说的一切，我们也不敢去赌，那代价太大了。”鹿族青年长?叹一口气，他的视线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又很?快的转移开来。
眼前的骑士有一双让人难以质疑的眼眸，直视着那双眼睛，他的心也会不由自主的下沉。
甚至难以再说出什么怀疑的话语。
他相信眼前的骑士吗？
或许吧。
但他不能说?出来。
鹿族青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次上前了一步，阻挡住了对方前进的方向?。
“我们不会有丝毫的退让。”
因为，那样?的可能他们不敢去赌。
九彦轻笑一声，丝毫不意外这样的事情发生。
“多可笑啊，你所?守护，所?保护的是什么？是那些死去的同胞吗？还?是一些你自己都难以说出的东西？”
九彦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收敛，即使声音并不大，但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听到了。
“你胡说些什么？！”
“就是啊！我等是最为团结的生灵！和你们人族可完全不一样！”
听着他们愤恨的反驳声，九彦嗤笑一声，“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去面对事实呢？你们是否还?能听到，死去同胞的哭嚎？”
九彦没有理会那些人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模样?，直接上前一步仰头看着前面高耸入云的世界树。
那在云端之上的树梢被层层遮蔽，难以看清，但九彦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世界树此刻无比的充满活力，或许之差一点?，这颗逐渐衰弱的树木就会重新焕发出昔日的光华。
九彦的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说的话。
“你知道吗？神明是不会死亡的，他们只会寂灭，等待着千万年之后再次复生。”
他抬脚迈步，一步步的往那边走去。
原本还能够挡着尤里卡的鹿族青年下意识的想要跟过去，但不知为何，在看到对方的刹那，他后退了一步。
在面对圣骑士的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挡着对方，因为他相信对方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但面对眼前人的时候，他却只感觉到了恐惧。
未知的恐惧。
他无法知道对方会做出些什么。
“你想要替代世界树，又如何知道，自己不会成为那个提供养分的肥料？
你有自信能够抹杀掉数万年前，从世界诞生之初诞生的存在吗？
你如何能确定，世界树的枯萎不是因为他有意思的收拢力量，不再无私的分?给你们，好让自己能够再次复苏？”
一字一句的说?出，九彦注意到树木的枝叶在颤抖，似乎有所?反应。
精灵女王毕竟筹谋了多年，她狠下心来能够做到许多不可想象的事情。
同理，这些不足以让她放弃掉这具堪称完美的躯壳。
是的，世界树的躯壳太棒了。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看中了这一点?，在筹划着和世界树融合的事?宜。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强者死亡，大多也都会选择强壮自身的精神与灵魂，好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于世。
而不会选择寄生之类的。
舍弃自己强大的躯壳去弱小者的身上？
这简直太可笑了些。
那强大的灵魂会在占据躯壳的刹那就将其粉碎。
是以，九彦根本不信成为了神降的容器之后还?能够活下来。
即使那个人是尤里卡。
可是树木与其他有有着一点的不同，树本身不具备灵智，只有当积累足够，成为树人之后才有可能可以理解语言这种东西。
树本身就是一种最上等的容器，更别说?是世界树这种等级的。
“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我将这个东西与你，你从世界树中脱离。
放心，如何将你与世界树纠缠的部分斩断是我的事?，我可以确保你成神。”
九彦从手中拿出了一块晶莹的碎片，其中蕴含着的力量让不少好奇看过去的精灵都直接眼珠爆裂。
仿佛直视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尤里卡自然是认出了那东西，他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对方，但又强忍了下来。
那是主神的碎片。
这其中的东西有不少给九彦以启发，有些在分?析中消散。
像这类完全不搭的法?则，对他毫无作用自然是留存下来了。
这些当作交易的筹码再正常不过。
鹿族青年下意识的想要阻拦，他或许是在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如果事情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许他们还?能当作没有发生。
但现在……
大萝卜被对方直接拿出来，那位表面无争的女王真的可以忍受吗？
这么想着，鹿族青年突然有几分?的恍然，他什么时候居然直接相信了这个说法？
不、不是的！
不可能的！
这一切——
“请不要这样做！”少女的声音响起，艾薇儿手紧紧的攥着脸上红扑扑的，绿色的发丝看起来有些杂乱，想来已经很久不曾打理过了。
九彦没有想到艾薇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如果她没有受到女王的影响，那她现在应该被这些人抓起来，关在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
艾薇儿是女王给自己留的一个后手，她只会把这个‘女儿’保护的‘更好’。
如果她现在已经被女王所取代……
九彦的眼睛眯起，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世界树。
嗯……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世界树是很?特殊的存在，这棵树孕育了太多的生灵，传说?，这棵树还是支撑着‘天’的支柱。
或许就和传闻中的建木一样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毕竟担着所?谓世界第一颗树的名?头，而且曾经也是辉煌过一阵子的古神。
艾薇儿上前了一步，眼中带着祈求。
“请不要继续了。”
九彦的视线扫过站在艾薇儿身侧的金发精灵，对方是上次被救出来的成员之一。
他的身上还?背着箭篓，看样子原本的打算或许是要将艾薇儿救出去，但没有想到正好撞到了现在的这个场景。
那叫做林的精灵此刻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原本他只是对于族人们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觉得他们实在太可笑了些，居然要囚禁公主。
但现在听到一切，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所?憧憬的，效忠的，喜爱的，都是同一个人？
他心中正直伟大的女王居然是做下了这一切罪孽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他想要怒吼，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话在嗓子眼里根本无法说出口。
圣骑士阁下会错吗？
眼前的这位存在也一起错了？
“不是的！不是的！女王爱护我们，她温柔、善良，待我们极好！”
“平常不管事?的那种好，你觉得真的很好吗？”九彦并不准备苛责一位领袖做事?不全面，精灵女王本身也不需要如何管事?，她只要坐镇精灵之森就足够了。
但要把这些都美化为一种劳心劳力的好，那九彦无法?恭维。
精灵女王在尽心竭力的恢复世界树的生机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她收集宝物，甚至以其他的方式来回?收精灵的做法?本身就是为了让自己未来和世界树的融合更加的简单些。
难不成一个人向?众人募捐，结果那捐款得来的好处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是一件好事?吗？
“不是的，您请不要乱说。”艾薇儿的眼泪一滴滴滚落，她低声的啜泣，“母亲她只是母亲，她已经死了。”
“是的！女王已经死了！她回归了母树的怀抱！请您不要再污蔑她了！”不管他们的内心是如何在想的，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这么说道。
尤里卡闭眼摇头。
所有的人都在自欺欺人。
如果真的不相信的话，为何不愿意让他们再上前一步去做确认呢？
“那些死去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同胞啊。”尤里卡低声的说?道。
九彦完全没有去看那些阻止的人，他们也就能动动嘴了，连走到自己的面前，阻止他，甚至拔剑宣战，表示他在污蔑牺牲的女王都做不到。
或许，之前的他们还?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可当尤里卡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很?难再说?服自己了。
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忽视掉的。
艾薇儿的眼睛瞪的很?大，她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臂。
“不、不要，不是的！”
“你知道些什么。”九彦的目光没什么波澜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那曾经带着甜美笑容的脸此刻看起来有几分的扭曲，说?不出的怪异。
“我，我不知道。”
艾薇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的记忆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孩子，身量也不过普通人的腰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草地上打滚睡觉。
但有一天，妈妈严肃的告诉她，她必须要长的更快些，然后去参与战争。
那一天，她哭的特别特别的厉害，就为了求妈妈不要这么去做，她不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害怕。
但那天，一直都带着温和笑容的女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语气冷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