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学弟,能和我约会么?”
江绪认真地拉着林桉的手,炽热的目光逼得他节节后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清楚,我没和男人谈过恋爱......”
江绪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有点不高兴地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你和女生谈过了?”
“不不不,我......我没有谈过恋爱。”林桉慌乱地摆手,他跟女孩子说两句话都害羞,更别提跟女生谈恋爱了,再说,整个明大,也没有女生能看上自己。
江绪闻言,松了一口气,眉心处也舒展了,笑着站起来:“这有什么难的?我可以教你啊。”
教?这怎么教?林桉有点好笑,狐疑地看着他。
江绪近乎痴迷地看着他的眉眼,林桉不是非常出众的长相,但和沈清安一样,气质一绝,甚至更胜一筹。他就像高山密林冬日新出的露水,干净、纯澈,从里到外写着“温润如玉”,很有东方古典美人的味道。
江绪对这类人有着天生的好感。
有句话说得好,儿子对爱人的选择,多半会受到母亲的影响。江绪那位早逝的母亲就是这样的气质,那时他父亲忙着在商场追名逐利,根本不沾家,他母亲因早年生育落下病根,所以整个童年,江绪几乎都在苦涩的中药味儿和母亲的咳嗽声中度过。
后来,在江绪八岁的时候,他父亲因为季度收益破了记录,难得高兴地把他带去了公司,谁知道还没参观多久,大厦车间突然发生爆炸,因为是工业用燃气,纯度很高,威力巨大,火势瞬间失控,整栋楼的人都陷入了惊恐。
江绪的父亲几乎是立刻就抛下了他,急急忙忙赶往存放新货的仓库。
年幼的江绪失去了父亲的庇护,被四下逃窜的公司职员吓得嚎啕大哭,慌不择路地推开了一道小门,蜷缩在墙角紧紧抱住自己。
烈火无情,江绪躲的是一个破旧的小仓库,房梁还是木头混着水泥搭起来的,大火呼啸着席卷了这个本就破败不堪的老建筑,半块房梁塌下来,将小门堵死了。
江绪一惊,连忙伸手去搬那些木板和碎石块,谁知道承重的木梁突然坍塌,带着滚烫的烈焰狠狠砸在江绪的胸膛,江绪惨叫一声,胸前被烫掉一大块皮肉,一股糊味混着鲜血的腥味直冲鼻梁,疼得他倒在地上抽搐。
再后来,滚滚浓烟顺着门缝涌进了屋内,江绪被呛的直咳嗽,实在抵挡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男孩,吃力地将自己背到背上,又冒着生命危险把小门清理出来,带着自己逃脱了险境。
因为意识不清,江绪没能看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好像春日里的栀子花。
栀子花......
江绪在梦里一直喃喃这三个字。
他受了惊吓,加上伤口发炎,一直反反复复发烧,直到一个月后醒来,见到正坐在自己床前的沈清安。
“你醒了。”沈清安赶紧放下手头正在削的苹果,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太好了,退烧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江绪只感觉头痛欲裂,但胸口处的烧伤还在隐隐作痛,清楚地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沈清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念了两声:“吓死我了,阿绪,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说罢,沈清安不禁有些哽咽,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
江绪看着他那么为自己担心,一时间有些感动,朝他伸出了手。
沈清安愣了愣,用手背擦干净眼泪,“阿绪,你这是?”
江绪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安安,谢谢你。”
沈清安被他看得有些脸红,羞涩地拉住了江绪的手。
两人离得近了,江绪忽的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淡淡的,从沈清安身上散发出来。
栀子花?江绪一怔,看向沈清安的眼神里满满地不可置信,“你......是你!安安,原来是你救了我?”
沈清安笑了笑,将食指放在嘴唇边,轻轻“嘘”了一声,“阿绪,这样的小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免得让叔叔阿姨担心。”
江绪激动不已,没人知道,那种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等待死亡的绝望,沈清安的出现如同一根救命稻草,不仅让江绪脱离险境,也给他幼小的心灵极大地震动......
他第一次有了,喜欢一个人的想法。
沈清安救了自己的命,也给他的青春留下无限美好和回忆。此后多年,江绪一直与沈清安形影不离,两人家境相仿,成长经历类似,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江绪想,或许人们说的灵魂伴侣,大抵就是这样了。
可谁知,在高考完后,江绪满心欢喜地想跟沈清安报考同一所大学,却得到了他即将出国的消息。
那天晚上,江绪把自己灌得烂醉,原本准备好了一堆表白的话,可等真的冲进沈家,面对沈清安父母和沈清安惊讶的目光,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江绪硬着头皮说了一堆恭喜沈清安前程似锦的废话,然后像个一败涂地的小丑,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沈家大门。
之后,江绪没回家,到了秦素开的酒吧里一醉方休,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睡过了头,错过了送沈清安去机场的时间。
这么多年来,江绪一直为年少的自己不够勇敢而耿耿于怀,他也曾经想过忘了沈清安,老老实实找一个女孩谈恋爱结婚生子,可一直到了大二结束,他也没能再遇到能让自己动心的人。
直到遇见林桉。
第一次相见,他就觉得,这个小鹿般容易受惊的男孩,眉眼间与沈清安极为相似,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气质也跟沈清安很像,甚至更有风情。
江绪沉寂多年的心不可抑制地再次跳动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对林桉,有一种区别于沈清安的复杂情感,好似冥冥之中的宿命,又像是老天注定的相遇,以至于就那匆匆一面,江绪辗转反侧了好几夜,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所以,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江绪的心“砰砰”狂跳,因为激动,连声调都有些不稳,看着林桉的眼睛认真地说:“林学弟,如果你想好了,能够......能够给我一个机会的话,请联系我。”
“......好。”
当晚回去后,林桉特地等舍友们都睡了,才在床上偷偷打开了电脑,犹豫半天,输入一行小字。
“男生与男生怎样谈恋爱?”
搜索框出来,林桉欣喜地一条条看结果,看到一半却直接噎住了,脸颊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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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啊!林桉羞愤地直接关掉了网页,拿被子蒙住头,虽然都是躲着偷偷搜的,但林桉觉得仿佛被人看光了一样,尴尬的紧。
但那些让人脸红的文字还是止不住地往他脑子里蹦。
林桉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心虚地绞着腿,把整个人紧紧裹在被子里,脑海中却无法抑制地想到了一个人。
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性感的喉结......
林桉一愣,猛地意识到,他现在......算不算是在意|淫江绪?
怎么会这样?林桉无奈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望着天花板发呆。
难道自己真的对江绪有感觉吗?可他是男人啊!要是现在答应了他,以后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呢?
一夜无眠,林桉反反复复想着江绪跟自己说的话,内心挣扎不已。
第二天一早,林桉顶着个熊猫眼、满面愁容地去上课了。
今天是周五,第一节都是排的大学物理实验,做完基本就没什么课了,很多学生都会挑这个时候出去聚餐出游,但林桉不行。
因为生活费的问题,林桉找了很多份兼职,其中有一项带家教,教的是高中数学,林桉理科很好,明大又是名校,所以那家人给的课时费很高,美中不足的是距离太远,所以每天中午林桉都落不着吃午饭就得匆匆坐公交去。
跟小组分工合作完,林桉把写好的报告放进书包,急匆匆地就往外赶,谁知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江绪。
林桉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西装革履、十分气派的江绪,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江绪笑着耸耸肩,提起手里的钥匙:“赶时间?我送你吧。”
林桉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追人嘛,总要做功课的。”江绪十分熟络地搂住他的肩,半强迫地拉着他往前走,林桉不敢挣扎,可江绪是明大的红人儿,一路上很多人跟他们打招呼,江绪倒是无所谓,林桉却如芒在背,恨不得直接隐身。
一到实验楼外,林桉立刻就推开了江绪。
某人一脸惊讶,摊开手,有些无奈:“我问过你舍友了,他们说你每周五都得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去带家教,连饭都吃不上,我送你的话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林桉捏书包肩带的手微微攥紧了,难堪地低下了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好面子,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暴露给别人,更何况......更何况是有点好感的人。
江绪见他一直别扭地不说话,心里微微有点愠怒,今天他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打扮,甚至特地做了发型喷了香水,林桉却如此不识趣,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切,不就是缺钱吗?他江少爷有的是。
“你今天别去了。”江绪抱着手淡淡地看着林桉道。
林桉错愕地睁大了眼。
江绪霸道地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得意地“哼”了一声:“带家教是吧?他们给你多少钱一节课?我付双倍,你以后每个周五都陪我。”
林桉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人,突然失望起来。
不可否认,江绪帅气、浪漫、很会哄人,也舍得花钱花心思,但他身上的优越感太重,压得林桉喘不过气。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江绪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扯住林桉的袖子。
林桉推开他的手,把脸别朝一边:“我没兴趣,你让开,我要迟到了。”
江绪见他油盐不进,一时间也没了耐性,他本就不是个好性子的人,能对林桉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因为对他足够喜欢,谁曾想,林桉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江绪怔怔地看着林桉离去的背影,有些惆怅。
此后几个星期,林桉都有意无意地躲着江绪,甚至听到他来找自己,宁愿旷课也不下去见他。
江绪愈发烦躁。
但是他看上的东西,又岂是能轻易放手的?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林桉在咖啡馆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把电闸关了,把门锁好,背着书包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学校的小巷子里。
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林桉瑟瑟发抖,双手将自己抱紧了些,低头加快步伐。
突然,在路口转角处,林桉看到了一伙儿熟悉的身影。
打头的那个正是当日将自己骗去酒吧的秦素,另外几个,就是曾经想强迫自己的柳明辉、李岩和文天幸,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秦素有些生气了,把最新款的iPhone手机狠狠往地上一砸。
林桉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几乎下意识的,林桉转头就想跑,谁知道身后突然出现了几个手拿棍棒的壮汉,他们不怀好意地渐渐聚拢,似乎强硬地想将林桉往那边赶。
林桉脑海里不好的回忆瞬间浮现,恐惧直冲天灵盖,前是龙潭后是虎穴,他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往秦素那边走。
“站住。”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桉惶恐地抬起头。
江绪正站在一堆公子哥中间,靠着电线杆潇洒地抽烟,秦素好像跟他吵架了,一直哭着闹脾气,见林桉来了,毒蛇般的眼神在他身上浏览一圈,吓得林桉汗毛倒立。
“你去哪里?”江绪口气和缓地问他,好似一个知心学长,林桉看着身边人意味不明的眼神,求救般的向他靠近了些,颤抖道:“回、回学校。”
“我送你吧。”江绪把烟掐灭,毫不避嫌地过来搂住他的肩,林桉看见秦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哦,忘了告诉你们。”江绪强硬地揽着林桉转身,目光直视妆都哭花了的秦素:“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我的新男朋友,你以后不准再在别人面前自称是我未婚妻,听到没有?”
“绪哥,他是个男的!你这样......”秦素嘟嘟囔囔地抱怨,恶狠狠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林桉,“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江绪听了,吹了声口哨,扭头对微微颤抖的林桉笑道:“我喜欢他,我不在乎。”
林桉呼吸蓦地一滞。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江绪带上跑车的,只知道坐在副驾驶时,吹过来的风冰冷刺骨,他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哭什么?冷吗?”江绪本以为自己刚刚那番“英雄救美”“宣誓主权”会感动林桉,谁曾想他居然哭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江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林桉:“喏,这个你穿着,我开跑车不喜欢关顶棚,太没意思了,你忍着点。”
林桉淡淡地笑了笑,那件衣服上还残留着江绪的余温,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让他心头猛地一动。
栀子花......
他妈妈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每次都从花店买一堆放在家里,甚至平时用的香水,都是栀子花香味的。
可自从十二年前他妈妈死在那场大火里,林桉就再也没有买过任何栀子花了。
此时陡然闻到,林桉尘封已久的情绪居然瞬间失控,难以自持地落下泪来。
江绪看他越哭越厉害了,也慌了神,赶紧熄火把车停在路边,手忙脚乱地去擦他脸上的泪珠:“哎呀,你别哭了,其实......其实今天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只是想在秦素跟她那帮狐朋狗友面前宣誓一下主权,让他们以后都不敢欺负你,没想到......”
“谢谢你,江绪。”林桉握住他擦眼泪的手,笑道。
江绪顿时愣在了原地。
“啊、啊,没事儿,都是我不好,我是看你老不愿意理我,有点急于求成了。”江绪极少跟人道歉,不过此番看到林桉的眼泪,他居然难得生出一丝愧疚,语气里带了几分真诚。
林桉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正视着他。
江绪一见到他那双小鹿般漂亮干净的眼睛,心脏不可抑制地“砰砰”跳动起来,有点口干舌燥,被林桉拉住的手也主动地化成大掌,将林桉的手紧紧扣在掌心。
“林桉,我喜欢你,我真的是认真的。”
“无论你拒绝我多少次,我还是会追求你,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好。”
林桉看着他鲁莽又急切地剖白,眼神里的坚冰逐渐融化了。
那就......试试吧。
“那,我们处着看看吧。”林桉羞涩地低下了头,一双眸子在昏暗的路灯下闪闪发光。
江绪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什么?”
“我说,”林桉抬起头,冲他笑出一排洁白的上牙:“我答应你了。”
原来下雨了啊。
林桉这才回过神来,微眯着眼睛仰头,天空灰蒙蒙的,水镜湖面上泛起涟漪,远处的柳树下,那对情侣已经不见了踪迹。
也许是最近太疲惫了,居然坐着也能睡着,还梦到了以前的事。
林桉看看表,已经快到下午面试的时间了,赶紧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便匆匆往明大校门赶。
夏景逸把面试地点定在了一家酒吧,林桉感觉多少有些不正式,但夏景逸是老板,只要老板觉得好,他也没资格管这些。
两人坐定,夏景逸笑嘻嘻地给他点了一杯鸡尾酒,林桉按住他的手,推辞道:“夏师兄,面试的时候还是不喝酒了。”
“哦哦哦,对,你看我这记性。”夏景逸略带尴尬着对服务员笑了笑,让他们换了两杯热拿铁。
“小桉,其实以你的水平,包括你这么多年在高校的经验,来我们公司基建科着实大材小用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夏景逸抿了口拿铁,有点不得劲儿地扯了扯领带,他平日里来这儿都是点酒的,喝这个还真不习惯。
“没事的,我想好了。”林桉淡淡地说道,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简历,递给夏景逸:“夏师兄,这是我接手过的一些道路桥梁项目,包括我的一级建筑师证,还有岩土工程师证,以及我在自愈性材料和早强型沥青方面的专利......”
“哎等等。”夏景逸赶紧打断他,一双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那个,小桉啊,既然是你来我们公司上班,我又是老板,那面试的内容是不是该由我来决定呢?”
林桉被他一噎,咳了两声,知道自己太急功近利了,笑着耸耸肩:“说得对,夏师兄,您想了解些什么?”
夏景逸扶着下巴,细细打量着他消瘦又苍白的脸颊,不禁感叹好看的人就算生了病也是病美人,林桉之前温润的气质里多了一份哀愁,让人忍不住想怜悯。
“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林桉一愣,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七月十二。”
夏景逸“哦”了一声,又笑着问:“你老家是哪里的?家里有些什么人?”
林桉更加疑惑,这些问题跟他的工作能力有半毛钱关系吗?但为了给夏景逸面子,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怀城。家里只有我外婆一个人了,我的父母早年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啊,这样,真是可惜。”夏景逸叹了口气。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此话一出,林桉再也忍不住:“夏师兄,这跟我工作的内容有关系吗?”
夏景逸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笑着拍拍他的肩:“哎呀,我早就知道,你工作能力绝对没问题,再说了你讲的那些我也听不懂,所以就想从别的地方多了解你一些嘛。”
林桉气得小脸通红,却也不好发作,面无表情地道:“我喜欢长得帅的。”
林桉清楚地看到,夏景逸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十分好奇地杵着下巴催促他继续说:“就这个吗?没有了?”
林桉不禁翻了个白眼,夏景逸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自己现在确实需要这份工作,只好顺着他愿意听的编:“我喜欢帅气多金、善解人意、有八块腹肌,而且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人。”
除了一心一意对自己好是真话,其他林桉都以夏景逸为标准说的,果不其然把夏景逸哄得哈哈大笑,当即拿出聘用合同,跟他正式签署了协议。
“小桉,欢迎你加入盛煜。”夏景逸端起拿铁,林桉也笑着回应他:“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以咖啡代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林桉便正式到夏景逸的公司里上班了。
说实话,他能如此顺利地得到这份工作,他还挺意外的,毕竟自己一直从事教育方面的工作,很少参与公司方面的事物,有也是作为技术顾问,他还挺担心自己因为工作经验不足被拒呢。
或许是因为夏景逸对自己的喜欢吧......
林桉无奈地叹了口气,夏景逸的心思和他的人一样,直白又热烈,根本藏也藏不住,但林桉一直觉得,他还没做好准备接受下一段感情。
毕竟前一段的破事还没处理完呢。
江绪......
林桉神色一滞,自从医院那次,江绪再也没主动联系过自己,不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另有筹谋。
不过现在他都不在乎了。
因为夏景逸的“偏爱”,林桉一来就是基建部主任,不仅不用跟别人挤热烘烘的办公室,而且自己有一个独立的小套间,里面办公宽敞,中午累了还能在配的休息室里小憩一会儿。
林桉欣喜地到处摸摸,还贴心地把盆栽都浇了水,最后将夏景逸给自己新配的电脑拿了出来,摆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中间,可谓是气派十足。
或许目的不正,但夏景逸确实对他很好,他也算是苦尽甘来。
林桉内心复杂地在里面办了一上午公,夏景逸因为一个新综艺要出采访,难得中午没缠着他一起吃饭,这倒叫他松了口气,毕竟夏景逸那样的热情,恐怕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林桉是个对感情非常专一且认真的人,如果没做好十足的准备接纳,是不会轻易答应别人的追求的,无论是钱或者什么,他都只当是人情,远远到不了谈感情的地步。
公司二楼是食堂,十块钱一个人,物美价廉。林桉处理完文件后揉揉酸涩的眼睛,决定先下去吃个饭再上来继续战斗。
谁知道,刚起来喝口水的功夫,前台招待处的同事便匆匆来敲他的门,林桉赶紧把杯子放下:“来了,谁啊?”
“林主任,外面有人找你。”
林桉皱了皱眉:“这个点了,什么事儿啊?”
小姑娘自己手头都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只扔下一句:“不清楚,不过好像是来跟夏总谈合作的,小文去请上来了,您到时候接待一下。”
“哦,好。”林桉连忙穿上新买的西服,内心止不住地雀跃,他上任没几天就有客户到访了,也算是开门红,是好兆头。
“我们林主任在这个办公室,您这边请......”
听到小文带着人来了,林桉赶忙迎出去,脸上摆出礼貌的微笑:“您好,快请坐,我是......”
话说一半,林桉猛地顿住,呆若木鸡。
眼前,江绪正气定神闲地双手环抱看着自己,看见他那一瞬间先是惊讶,然后眸子里闪着阴冷的光。
小文感觉情况不对,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便匆匆离开了。
林桉和江绪对坐在沙发两边,林桉万万没想到,这个“开门红”居然是江绪,一时间手足无措,准备好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没有话想和我说么?”江绪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旋即很嫌弃地放下了,眼神一直没离开林桉。
林桉拘谨地抬起脸,硬着头皮和他对视:“江......总,您来盛煜有什么事么?”
江总?江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果然是攀了高枝儿,这才哪到哪呢,都开始跟他划清界限了。
“没什么事,夏景逸是我多年的合作伙伴,我在盛煜还有股份,来转转不可以么?”江绪十分无赖地说道。
林桉被噎了一下,心底窜起一阵无名火,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入职盛煜了,不能给夏景逸添麻烦,他才懒得跟江绪多费口舌。
“没什么,那江总自己转吧,我要吃饭去了。”林桉冷着脸站起来,扭头就想走,江绪豁一下起身,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等等!”
林桉挣脱不开,回过头来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