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只是能说上两句。”
衡时指腹摩挲着邹北期的侧脸:“说上两句?你跟他原来还有共同话题。”
“只说过有关你的事。”
“是吗?那你几个月前说他是你很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衡时逼近对方,“你上次去X国的时候,他才第一次见你。我调查过了,你们不是同一所大学,甚至不是同一所初高中,顶多是在同一所小学毕业,期期,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小小年纪就会注意学校里的男同学。”
“我……”邹北期不由得顿住,真实情况他肯定没办法向衡时解释清楚,正当他企图随便找个缘由搪塞过去之时,对方却先于他开口。
衡时指尖向后滑去,落在邹北期耳廓上,触碰过自己替对方亲手戴上的耳夹。“那就是说,有我不知道的情况了。我的宝贝怎么能这么憋屈地暗中关心别人?”
“我不关心他。”
“那你关心谁?”
邹北期知道衡时想听什么。“我关心衡时,我最重要的人是衡时。”
“再说,你最爱的人是衡时。”
“我最爱的人是衡时。”
“你只偏心衡时,其他人都没有衡时重要。”
邹北期按照原话,改换人称跟着念了一遍。
“乖。”衡时这才满意地放开邹北期,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以后不要再见他,我不喜欢。”
“……好。”反正若不是偶然,他和谢景渊本来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事实证明,邹北期想错了。
谢景廉一如往常在别墅里的检查室,观察邹北期各项指标是否在正常范围。
就在邹北期以为一切都要结束,正要坐直身体,谢景廉却出声阻止:“请稍等一下,邹先生。有一项指标尚未检查,仪器我昨天送修了,今天才能修好,我也不好失约,所以还是按时过来,让其他人帮忙跑一趟送仪器来别墅。”
邹北期应一声好,重新躺回到床上。谢景廉离开检查室,大抵是到别墅外去等送仪器来的人。
本以为只是十来分钟的事,结果邹北期在床上等到睡着,也不见谢景廉回来。
“出了什么问题吗?”邹北期这么想着,控制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走向别墅门外,只见谢景渊手里拿着仪器,随后交到谢景廉手上。
兄弟两人看上去聊了几句,谢景廉这才抱着仪器回到别墅门边,见邹北期出门连忙道歉:“是我耽误太多时间吗?抱歉,景渊只是跟我说了一下器械的问题。”
“没什么,回去吧。”邹北期记得衡时的叮嘱,刻意避开一旁谢景渊的视线。
“不好意思,邹先生,耽误你的检查了。”谢景渊跟着道歉,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门票,塞进邹北期手里,“作为补偿,这是有关怀孕的科普讲座,是我之前认识的专家开的,很有权威性,有兴趣可以和衡先生一起去听。”
邹北期怔了半晌,不知道该不该收,思前想后还是没好意思拒绝:“……谢谢。”
谢景廉替邹北期完成最后一项检查后,离开检查室和谢景渊一起乘车离开。
门刚被关上不久,又再次从外面被推开。邹北期本以为是谢景廉忘了什么没取走,结果却看见衡时在他身旁的床上落座。
“又食言了,期期。”衡时从邹北期手里抽过讲座入场券,当面将东西撕成碎片。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
“你好奇心太重了。”衡时状似随意地抚摸着邹北期鬓角,“还是说,你还是这么喜欢关心别人?”
“我关心你。”
“说只关心我。”
“我只关心你。”
“很好。”衡时转了转手上的腕表,“其实谢医生替我工作几个月,我猜他也差不多累了,让他好好下岗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换新的医生。”
“可是谢医生没做错什么……”
“他怎么样很重要吗?你是在替他求情?”衡时语气一冷,“可是他让我不高兴了,你说,选他还是选我?”
“……我选你。”邹北期无奈。
“选我,然后?”
“谢医生去哪都可以,我不关心。”
“乖。”衡时拉过邹北期方才接过入场券的手,“他刚刚是不是碰你了?”
邹北期没太在意。“我不知道。”
“不知道?”衡时将那只手递到自己唇边,“装傻可不是好习惯。”
指尖被衡时轻轻吻着,到后来被含进湿润的口腔,像是要彻底消除上一个人留下的温度一般,唇舌的炽热从他指腹游走到掌心,难以控制的痒意惹得邹北期几乎想将手收回来,却被衡时牢牢攥住。
“你不能躲。”衡时的力道让他没办法抗拒。
牙齿轻轻磨过食指指节,留下一个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咬痕。邹北期最后被亲吻一下手背,本以为事情就算这么揭过去,衡时却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现在手上都是我的痕迹,没有别人。”
“嗯。”
“但你这次不算乖,看来还是要想办法让你记住才行。”
“我会记在手机里的。”
“怀孕了怎么能总是看手机?”衡时指尖点在邹北期胸口,“我是不是说过,惹我不高兴就要写字?”
“我记得。”
衡时从来不让保姆进房间,笔是他亲自回去从抽屉里取出,再回到检查室。
“这次想写在哪里?”衡时手掌一路往下滑,经过孕肚落在邹北期的大腿上,“这里怎么样?”
“……我听你的。”甚至有这么一瞬间,邹北期觉得自己只是任由衡时摆布的娃娃而已。
裤子被往下褪到膝弯处,衡时将笔尖落在内侧,比起之前只写名字缩写,这次他特地多加了几个字,皮肤上用刺眼的黑色字迹写着只爱衡时这几个字。
衡时故意将邹北期两条腿分开,让对方本人能更清楚地看见上面的字。“写着什么?”
“我只爱你,”邹北期想要别开视线,却被衡时预判动作,捏着脸阻止,“我只爱衡时。”
“说得很好,也要做得好才行,期期。”
“我会的。”邹北期没有办法,只能出声讨好。
嘴唇再次被吻得发肿,邹北期被擦干净身体,随后衣物也被衡时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看上去就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发泄过一次,邹北期显得有些失神。衡时面无表情地用刚才那只帮助过对方的手去触碰床上人的嘴唇:“我手上也沾过你的痕迹,扯平了。”
指尖重新从嘴唇落到方才的位置:“只有我这样碰过你吗?”
“……是。”
“以后也要只有我。”衡时一吻落在邹北期的嘴唇上,“你那样很可爱,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邹北期任由对方摆布,直到衡时口袋里的电话响起,动作才尽数停止。
衡时走出检查室接通电话。邹北期靠在门边,企图得到一点信息,却偏偏碍于房间隔音太好,他只能从没关紧的门缝里听到对方在说英语,听不太明白。
邹北期猜得出是在和X国那边的合作伙伴通电话,但怎么也想不到这通电话会和谢景渊有关。一直到谢景廉在微信上和他交代工作结束的事,对方无意中向自己透露自己要送谢景渊去机场。
邹北期:【又要出国了?】
谢景廉:【对,很突然,说是有事必须回那边一趟。】
邹北期:【一切顺利。】
谢景廉向他道谢。新来的家庭医生姓江,是衡时朋友介绍的老熟人,很信得过。邹北期和对方见过面,简单做过检查和了解过情况,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离开别墅。和之前一样,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
邹北期对着微信会话框,迟疑片刻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之后……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谢景廉:【回医院工作,衡先生替我安排好了,准备好就可以去上班。】
邹北期一怔,他还以为衡时话到那个份上,不会再管谢景廉的问题。
他本以为谢景渊回X国只是巧合,直到衡时下班回来,脱下西装外套,搂着他在沙发上接吻,半晌才松开他的唇舌,在他耳边开口:“不管你对谢景渊是怎么样都没有用,我给他在X国制造了点麻烦,你和他一时半会不会再碰面。”
能让人特地回去一趟,所谓麻烦恐怕不止一点。
“我知道。”
“知道就好。”衡时亲吻他的额头,“看着我就行了。”
吻从额头一路游走,最后在脖颈处流连。邹北期口袋里的手机恰在此时此刻振动,一直等到衡时结束动作,他才摸出来看一眼微信。
原来是花店进了新品种的推送。
邹北期连现在的玫瑰都照顾不好,自然没兴趣购买新品种。之前听过花匠的建议,尝试调整照料的方式,却还是收效甚微。
去问问花店的建议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邹北期戴上耳夹,换上宽松衣物,让小李开车送自己去花店。自从衡时上次带他来之后,他也时常光顾这边。
上次来的时候,衡时找借口,送了他一束玫瑰。
邹北期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
他和花店的店主简单聊几句,得到不少有用的建议,准备离开之前特意买了一点营养液。
还没等他重新坐上小李的车离开,余光恰好扫到陆非凛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脑子里下意识想起之前衡榆发烧的事,毕竟自己没有亲自照顾,心里多少有些放不下,见对方靠近,他打了声招呼。
“是你啊,你也来买花?”
“只是营养液,我在养花。”邹北期直接将话题拐到小姑娘身上,“衡榆最近没什么吧?”
“没什么,病好了,还能参加学校的演出,今天开放日,我买点花送给她。”
邹北期正想再多问什么,口袋里的手机不断振动,让他无法忽视。
“抱歉。”邹北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衡时:【衡榆没事,期期,问我就好,我什么都知道。】
【回来。】
【你还是要选他不选我吗?】
邹北期手上一抖,迅速截断和陆非凛之间的对话:“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啊,好。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衡榆,你来她应该会很高兴,活动一直到下午五点。”
手机持续振动。
【回来,期期。】
【和他就这么多话能说吗?】
【乖,回来,我没什么耐心。】
“……我知道,谢谢你告诉我。”邹北期连忙摆手,“我必须回去了。”
陆非凛没有强留他,邹北期顺利坐上车后座,让小李开车回别墅。
他抽空回了条消息:【我只是问他衡榆的状况。】
衡时:【你可以问我。】
【想知道什么,我不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告诉你,期期。】
【不要和他走这么近,你这样我会想弄疼你。】
邹北期:【这只是合理的交际。】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极端?就算生日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认为这段时间的补偿还不足够。】
衡时:【这段时间讨好我,听我的话是因为愧疚?哦。】
邹北期:【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愧疚?不在乎你为什么讨好你?】
衡时:【那为什么不继续证明一下你有多在乎我?】
【好了,你快到别墅了,当面谈。】
小李将车停稳,邹北期走进别墅,衡时早已坐在沙发上。“过来。”
邹北期也不知道自己这把火是怎么突然点起来的,他违抗衡时的命令,只是坐在对面。
“过来。”衡时的语气顿时降到冰点。
“我也有自我,不是你的附属品。”邹北期攥紧拳头,“我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听你的话,这不是正常的感情状态。”
“为什么一定要正常?”衡时转动自己手上的腕表。
“扭曲的关系走不远。”
“不试试怎么知道?”衡时站起身,在邹北期旁边坐下,捏着眼前人的下巴逼对方直视自己,“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自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出门口,然后这辈子都不要回来。选爱我的话,像之前那样,继续留在我身边。”
邹北期内心苦笑。
邹北期不可能硬得下心肠离开,实际上他有且只有一个选择。
——或者说,即使他没有心软,衡时也会强迫他选择那一个。
“我爱你。”
“乖。”
“我应该怎么罚你?”衡时气息拂在邹北期耳畔。
“我……想不到。”
“我是不是说过,想弄疼你?”衡时指尖从耳廓划到邹北期脖颈,最后扯开上衣最顶上的几粒扣子。
“……这里是客厅。”
“我说一声,其他人不会靠近这里。”衡时迅速在手机上操作,紧接着在邹北期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疼得邹北期闷哼出声。
衡时舔舐起自己方才的杰作:“疼吗?”
“疼。”
“正好,疼你就能记住了。”衡时并不满足于这样一个印记,另一侧肩膀,锁骨上,甚至胸前两处都被他啃咬过。
他骤然抬眼,对上邹北期的视线:“我也爱你。”
邹北期没回话。
“我爱你,期期。”衡时轻轻一咬,“回答我。”
“啊……爱你。”
“很可爱。”衡时从头到尾寻访着自己方才留下的足迹,干燥的皮肤逐渐被触碰得湿润,邹北期难以抑制地满脸发烫,“我的,只有我能看见这样的期期。”
衡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紧接着一口咬在邹北期唇上,逼问:“是吗?”
“是,你的。”
“只是我的。”
“只是你的。”
离下午五点还有时间,邹北期想起陆非凛说的小学开放日,打算让小李开车载他过去看看。
一般衡时不会允许他一个人去学校这种人多密集的地方,但大抵是有小程看着的原因,衡时那头知道消息也没阻止。
舞台设置在很显眼的地方,邹北期到的时候,台上有两个高年级的学生正在合唱。
他在最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没过多久,身旁的空位也有人落座:“北期?你怎么也在这?”
邹北期侧过脸去看,这才发现是林回汐,对方显然是刻意打扮过,看上去十分精神焕发。回想起对方当初在医院几乎陷入绝望的模样,仿佛已经是另外一个人。“这么巧。女儿已经能来上学了吗?”
“对,她已经复学一段时间了,只要按时按量吃药,就可以维持正常生活。”
邹北期替林回汐感到高兴,特地道了句恭喜。他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却恰在此时没忍住打喷嚏。
林回汐身上香水味很重,邹北期多少有些受不了。
“没事吧?”林回汐忙问。
“……没什么。”
“一段时间不见,你肚子也大起来了。”林回汐视线落向他的小腹,“要多注意身体才行。”
“会的。”
邹北期随口谈起今天的演出,听陆非凛说衡榆也有参与其中,他准备等见到小姑娘再离开。
林回汐手上恰好有宣传单张,上面印着表演节目单。邹北期接过,查看了好一阵,这才在倒数第二个节目上查找到衡榆的名字。
小学生们都显得很有精气神,邹北期也难免被传染得心情不错。好不容易等到倒数第二个节目开场,他的视线在台上扫视,却怎么也找不到衡榆的身影。
他试着给衡榆发消息,对面半天没有回应。
可能是小孩子闹别扭不演了?还是突然有什么事陆非凛接回去了?邹北期思索片刻,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没什么事。
直到所有节目表演结束,邹北期和林回汐道别,独自坐上轿车后座返回别墅。
衡时和上午时一样坐在沙发上,一边操作笔记本电脑一边通电话。邹北期本想对方应该没空搭理自己,结果下一秒衡时放下耳边的手机:“过来。”
邹北期老老实实坐下到衡时旁边。
“和别人一起看表演,很有意思吗?”衡时装作随意地抚摸邹北期脑侧的乱发。
“没有是什么意思?想否认,还是说和别人一起没意思?”衡时手上略微用力。
“和别人一起没意思。”
“乖。”衡时将脸蹭在邹北期颈窝,“觉得别人没意思,就不要带着别人的气味回来,知道吗?”
“什么味道?”邹北期尝试歪过脑袋去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没觉察出什么端倪。衡时将邹北期的脑袋掰向自己,逼迫对方迎上自己的视线,“你自己当然闻不到,女士香水味,知道吗?”
林回汐的香水味确实很重,他一直坐在她旁边,沾上也不出奇。
“不小心沾上的,一会就散了。”
“是吗?”衡时显然没有耐心等香水味自然消散,他将邹北期横抱在怀里,往一楼的浴室方向走,“沾了别人的味道当然要洗干净才行。”
衡时往浴缸里放水,回房间取了换洗衣物,除此之外还有一瓶男士香水。邹北期见过这个小瓶,是衡时平时用的一款。
衣物被尽数褪去,邹北期被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里。衡时将水温调节得恰好,如果不是被强行带到这里,邹北期估计会颇有兴致地舒展一下身体。
“期期,自己洗不干净。”
衡时身上还穿着欢迎来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雯雯白衬衫和西裤,顾不上脱直接跨进浴缸里,衣服布料被浸泡得彻底湿透,隐隐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身材曲线。
邹北期被他搂住脖颈,嘴唇上不断落下急切的吻。水蒸气不断向上漂浮,他几乎分不清身上炽热的温度到底来源于哪里。
“她离你有多近?”衡时一只手替他清洗身体,另一只手捏着他的后颈和自己接吻,“有我现在和你近吗?”
“没有。”邹北期难得找到空隙呼吸。
“那现在开始,你身上应该是我的味道才对。”
衡时话音刚落,下一秒就将手伸出浴缸,摸到放在一旁的香水,往邹北期身上喷了几下。
邹北期对这股气味再熟悉不过,是衡时身上的木质香。
衡时再次将脸深深埋进邹北期的颈窝,显然是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这才是我的期期。”
衡时在他脖颈处不断地吮吻,唇舌不断往下游走,留下一串鲜红的印记。旧印消退得差不多,邹北期还记得对方说过,消了会重新印上。
锁骨附近被轻轻啃咬,邹北期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衡时恰在这时候抬眼,对上眼前人略显迷蒙的目光:“还要吗?”
“不要……”大抵是被热气蒸得有些迷糊,邹北期忘记自己在衡时这里没有选择权。
“不要?你这个反应可不像不要。”
邹北期被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任由衡时替他擦干净身体。和之前一样,他的脖颈上密集地分布着吻痕,一直蔓延到锁骨的位置,再往下的皮肤上甚至留有用力抓握的痕迹和咬痕。
肿得发疼。譬如唇。
孕中期胎儿稳定,可以进行适度的性生活。尽管只是手指,但要说温和,邹北期看着自己身体的模样,觉得用上这个形容词实在有些牵强。
衡时贴在他的耳边,问他怎么装出这么一副不习惯的样子。他想为自己申辩,却怎么也找不出理由,毕竟在衡时眼里,和自己孕育了孩子的人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乖,别哭,下次让你里面也沾上我的气味。”
邹北期没哭,只是有点难受。
衡时身上的湿衣服被脱下来。他先帮邹北期穿上浴袍,接着才替自己草率地披上衣物,最后小心翼翼地用吹风机给邹北期吹干头发。
“你很漂亮。”衡时吻在邹北期侧脸。
邹北期没动,任由衡时啄吻,最后将他抱出浴室,回到房间。
“我去书房。”显然是还有工作需要处理,衡时理了理邹北期方才被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目光暗示性地落在摄像头的位置,“乖一点。”
邹北期目送衡时走出门口,接着从床头摸过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衡榆给自己回了信息。
衡榆:【嫂嫂原来过来看我了!】
【可是我突然又生病了,没办法表演给嫂嫂看】
邹北期:【是上次没好彻底吗?严重吗?】
【别玩手机,好好休息。】
衡榆:【我睡一会就好啦。如果嫂嫂来看我应该会好得更快。】
邹北期手指一顿,他固然想去看看衡榆,但他不是不知道衡时有多反对他和陆非凛见面。
他转而点开和衡时的会话窗口。
邹北期:【我想去看看衡榆。】
衡时:【看来期期还是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邹北期:【我只是去看小孩子,我不会和陆非凛多说一句话,行吗?】
衡时:【小李开车过去一趟十五分钟,来回三十分钟,我只给你四十分钟。】
【戴上我给你的东西,乖。你知道超时会有什么后果。】
邹北期到达公寓的时候,陆非凛恰好不在,是衡榆亲自开的门,听小孩说是去超市买吃的。
“快回床上休息。”邹北期揉了揉衡榆的脑袋,将自己刚刚去超市买的一点水果塞到衡榆手里。
衡榆抱着一袋水果,笑弯一双眼睛:“知道啦,嫂嫂对我真好。”
邹北期跟着小孩进了卧室,一大一小聊了好一阵,他连忙查看手机里的时间,只剩下十八分钟。
他只好和衡榆道别,小孩子舍不得,拉着衣角挽留半天,见拦不住只好乖乖朝邹北期挥手。
十六分钟。邹北期坐上小李车后座。
衡时:【你舍不得她。】
邹北期随手回一句:【也没有。】
衡时:【病了就能让你这么关心她吗?】
【宝贝,那我要是断掉一只手或者一条腿,你是不是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邹北期:【……别说这种疯话。】
回到别墅,邹北期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好,没有超时。
“他看见你了。”
衡时合上笔记本电脑,视线落在邹北期那张刚刚松一口气的脸上。“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讨厌他看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也只是为了衡榆。”
“知道就离他远点,衡榆的事我会替你关心。”
“可是衡榆见不到我会……”
“可是你见到他,我会忍不住想让他消失。要不是他,你之前怎么会让我这么生气?”衡时凑近邹北期,指腹贴在对方下巴,“果然,还是把你关在别墅里最好,除了我谁也看不见你。”
“……不要再说这种话。”邹北期手上没来由一抖。
“说不说,要看你的表现。”衡时亲在邹北期的耳垂上。
见衡时没有下一步举动,邹北期正准备上楼回房间,却被衡时蓦然伸手拦住。“等等,有人在上面。”
邹北期闻言抬头望去,确实有一个陌生人影在楼上。他扶了扶鼻梁上的方框眼镜,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的穿着像是装修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