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被吓得连连后退，晴也只关心眼前的土堆下面埋的是谁，于是加强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不！不是！”院长站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们是一直在跟踪我吗？”
“回答我的问题！”晴也呵斥，“这里埋的人是谁！远鸟又去了哪里？”
太宰治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土壤，转头看向院长：“我觉得你最好快点回答他的问题。”
院长内心纠结了一会，然后丧气地垂下了双手，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是突然出现在孤儿院的，我只好把他埋在了这里。但他确实不是远鸟。”
晴也连忙问道：“所以你就是知道远鸟了！”
院长：“远鸟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说他自己被人追杀，所以我让他改了名字，在这里生活了下来。但是在这个陌生人突然死掉的那个晚上，远鸟也消失了。所以我并不知道远鸟去了哪里。”
晴也皱眉询问太宰治：“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
太宰治站起身体，一步一步慢慢走近院长。极致轻盈的步伐在这个月夜带来了不少的压迫感。
“我相信他说得都是真的。”太宰治说，“但是，这样遮掩的说法，你想要遮掩的这个第三人又是谁呢？”
院长的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面，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庞。
太宰治轻轻说道：“刚才你这样说，估计就是想要诱导别人，坟墓里的陌生人想要追杀多年前逃跑的远鸟。于是在某一个晚上，远鸟杀死了这个陌生人，自己也潜逃出走了。这就是你想要创造的说法吧。”
院长轻声说道：“但是这就是我知道的。”
太宰治捻开刚才粘在手指上的泥土：“那么既然如此，土堆外面泥土的抓痕，还有你身上的抓痕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院长身体微微一颤。
“所以你这么晚来到这里到底是想要毁灭掉什么证据呢？”太宰治说，“等到你身体的伤痕恢复，等到土堆上面的泥土被野草覆盖，所有的线索都消失之后，我想任何东西都可以听你的一面之词了吧。”
狂野的风声穿过这诡异的地方，晴也微微仰头，好像听到了什么突兀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院长摇头说道，好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他不由自主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第三个人，你看看这里，应该就是什么野生动物弄出来的痕迹罢了，先生，你想得太多了。突然出现的尸体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此外没有其他的原因了。”
院长越说越激动，他甚至往前走了一步，直直靠近了太宰治，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住太宰治，好像是在逼迫对方承认自己说的话。
太宰治眼神微微变动，不由自主地往后稍微退了一两厘米的距离，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甚至都看不清楚。
晴也倒吸一口气，小声说道：“院长，先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但是我建议你现在先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什么？......院长后知后觉地看向地上的影子，月光正正好，把一切都映在了大地之上。
除却地上三人的影子，一个庞大的影子正从院长的身后慢慢地蔓延出来。
灼热又沉重的呼吸从院长的后背传过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直视的晴也和太宰治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头白虎！
第91章
院长虽然没有回头, 但是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开始溢出来，看起来他已经知道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东西了。
白虎慢慢地走出来，月光之下, 对方的身形看得越发清晰。
晴也没有看过其他的白虎，但是眼前的这头白虎, 身形虽然高大，但是腹部又有扁下去的样子, 毛发甚至都有了枯燥。看起来, 这只白虎也不是那么的健康啊。
晴也悄悄地单手背在身后, 翻手间剑已经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太宰治倒是兴趣满满地看着眼前的白虎，眼神里面都是好奇的光芒。于是在其他两个人都不敢动的情况下, 他吹了一声口哨，语调轻扬, 瞬间吸取了白虎的兴趣。
虎头猛然朝着太宰治望过去, 一声吼叫, 右爪挠了挠脚下的土地，猛地朝着太宰治扑了过去。
晴也提剑朝着白虎伸出来的爪子砍过去, 但是看到这个动作的院长反而拦在了他的身前。晴也被对方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由于重力的作用, 两个人都顺势倒在了地上。
晴也惊疑地望向对方：“你为什么要拦我？等一下, 你身上的伤不会就是这白虎伤的吧？但是你为什么拦下我呢？”
院长一瞬间表情变化多端, 嘴唇动了一下, 都没能说出一个答案。
这边, 逗猫的太宰治倒是轻轻松松地几个跳跃就躲过了白虎的攻击，现在这个画面, 也说不出来哪一方才是那个被白虎攻击的吧。
太宰治躲开了, 可是倒在地上的晴也和院长两个人倒是又重新吸引了白虎的兴趣。
太宰治不嫌热闹地说：“唔, 晴也，我觉得你还是快点躲开比较好。”
“要你多说这一句话。”晴也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趁着白虎的爪子一巴掌拍下来的时候，晴也和院长两个人分别和不同方向滚开，起码两个人都是健康的。
院长立马站起身，从怀中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把教鞭，凭空一抽，抽出的响声吸引了白虎，看起来他试图开始驯服白虎，从这个熟练的动作看起来应该甚至不是第一次了。
晴也退到太宰治的旁边，有些意外地看着这幅画面：“这里的坏境这么好都有这种动物？它是被院长养着的吗？”
太宰治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的驯兽技巧可不是特别好。”毕竟那头白虎总是在试图要么咬人要么咬教鞭，如果不是由于害怕再三后退，早就一口咬上去了。
晴也揉了揉手腕：“我可没有对付动物的经验啊。”
太宰治把脚边的一根树枝递给晴也：“那你就把他当成人就可以了。”
晴也不明所以地接过树枝：“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等会我喊一声把它吸引过来，然后你把树枝扔出去，小老虎去叼树枝，然后我们再带着院长一起跑路。”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晴也匪夷所思地看着对方：“你知道白虎属于猫科而不是犬科吧？”
太宰治无所谓：“我相信只要经过训练一切动物都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吧。”
晴也拿着树枝不知道应不应该听从太宰治的这番话，太宰治看得对方不听话，直接拿起树枝往远处一扔，结果由于不安分的白虎，阴差阳错地被树枝砸中了脑袋。
本来都快要被院长安抚地稍微乖一点的白虎懵懵地甩了甩脑袋，然后猛地转过身来朝着晴也和太宰治两个人扑扑过来。
晴也在内心暗骂了一句，正准备往旁边躲一下，忽然他眼前一黑，晴也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顶上的树枝之上。
这突然的视觉变化让晴也脚下一滑，还以为自己就要摔下去了，还好身边及时有人扶住了自己。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个小动物吗？”
晴也惊喜地侧头看向来人，真的就是果戈里！
晴也本来的笑容上一秒还打算拥抱对方，下一秒就一掌拍上了对方的手臂：“你都在这里看多久了？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看着的吧？”
果戈里用手比出一个很小的间距：“就只有一会会，我还想看看你会怎么应付对方呢？”说道这里他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看来你还是要好好训练一下啊。”
晴也哼了一声：“我训练这个干什么？又没有什么用处。”说到这里，他瞬间有了一个恐怖想法，他指着地上的那个土堆说道：“那下面埋的不会是费奥多尔吧！”
那才能够解释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果戈里被对方这异想天开的猜想逗笑了，笑着连连摇头：“NONONO，但是如果真的是费佳埋在下面就好玩了。”看起来他有了一点幻想。
晴也低头看了看下面的情况。
白虎对于忽然消失的晴也好像有些摸不着头脑，原地转了两三圈。一旁的院长也有些震惊，唯有太宰治很准确地抬头看向了两人。
晴也和果戈里以同样角度的微笑，和同样幅度的姿势友好地朝着对方招手。
太宰治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晴也直接坐了下来，现在地上的压力都给到了太宰治的身上，双脚在空中一晃一晃，该如何想办法解决掉这只白虎呢？
他问身边的人：“你知道这只白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我曾经和它倒是玩了一会，但是好像天亮之后它就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晴也微微皱眉，开口吐槽道：“这是什么灰姑娘的故事吗？那么天亮的时候它会留下它的水晶鞋让我们找到它的下落吗？”
果戈里举起他的手凭空抓了几下。
“哦——”晴也轻笑了一下，是啊，它留下的爪印不就是它的水晶鞋吗？
“最后一个问题，”晴也指向那个土堆，“那里面埋的到底是谁？”
“一个人。”果戈里肯定地说道。
晴也一脸无奈，并不是说果戈里想要隐瞒什么东西，以对方的性格根本瞒不住好不好！所以，看起来应该是果戈里根本就没有关心过这地下到底是谁。
就在晴也和果戈里聊得开心的时候，底下的太宰治好像彻底把白虎给惹怒了，那头白虎都快要把旁边的树干都给挠破了。
晴也朝着地下喊道：“太宰，你还能够坚持吗？看起来你只要熬到天亮就可以了！”
太宰治回给了晴也一个冷漠的表情，晴也哈哈大笑，朝旁边人吐槽道：“哈哈，看起来太宰治讨厌的动物又可以加上一样了。”
太宰治不知道对了那头白虎做了什么事情，它居然开始后退，晴也保证他甚至从那张虎脸上看到了恐惧的表情。
白虎慢慢后退，朝着院长和太宰治怒吼了一声，就转头跑了，身影迅速在这充满重影的野外消失了。
晴也问：“我们需要去追它吗？”
果戈里歪头：“听起来很有意思，你说它真的是灰姑娘吗？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呢？”
晴也在内心慢慢琢磨，这头白虎会不会和远鸟有一点关系呢？
晴也拉住果戈里的手，两个人顺利地再次出现在地面之上。
院长看起来似乎本来还想要去跟随白虎的身影，但是在场其他人的存在很显然遏制住了他的脚步，对于又是忽然出现的第三个人他古怪地打量了对方几眼。
晴也对着太宰治说：“看起来这头白虎好像有点意思，你刚才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是有一点。”太宰治看向一旁的果戈里，“但是你想要找的人不是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吗？为什么还要关心这件事呢？我都有点困了。”
说到最后他甚至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累了。
果戈里惊喜地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吗，晴也？”
“不是！”晴也迅速否认，以之前应付太宰治的说法又说了一遍，“所以，严格上来说，我是来找远鸟的。”
“听起来你就是来找你身边的这个人的。”旁边一直都是闷不吭声的院长忽然开口说道。
晴也打断了对方的说话：“听起来你这么喜欢说话的话，你不如好好讲讲刚才那头白虎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院长的表情一僵，从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纠结。
晴也问：“好吧，我先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不会是那头白虎对远鸟做了什么吧？首先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远鸟还有没有活着？”
“他不会的！”院长先是肯定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想他应该没有，我没有看到，但是我相信他是不会的，他是不会伤害远鸟的。”
说到最后，他的眼睛都闭上了，一脸痛苦。
晴也转头看向白虎消失的方向，严肃地说道：“等一下，那我还是需要找到白虎的下落。”他立刻抓住一旁的院长，“我想院长应该会有一些空闲的，我们一起走一趟吧。”
太宰治想要睡一觉，院长承担起了开车的任务，晴也和果戈里观察着一路上那头白虎留下来的脚印。
但是在靠近人烟的地方，脚印消失了。
晴也看着这一片地方，显然是有人生活的样子，如果这里凭空出现一头白虎，应该会引起一些注意的吧。
他说出自己的疑惑。
太宰治刚从睡梦中醒来，举着手机说道：“当然有人看到了这个奇怪的景象，但是很显然这个只在夜晚才出现的白虎演变成了一个都市传说。”
晴也凑近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这个页面有一点奇怪：“等一下，你这个页面甚至都不是什么小道消息，这是侦探社的内部资料吧！”
“没错。”太宰治露出微笑。
晴也站直了身体：“到时候不要和他们说你是和我一起出来的。”
太宰治伸了一个懒腰, 也不搭理晴也。
院长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凝重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晴也问他：“院长，你能够看出来白虎是往哪里跑的吗？要是它伤了人, 你到时候可是担当不起啊。”
院长还是摇头，他一开始还只是在那土堆的附近顺着白虎的爪印寻找, 这块陌生的地方他当然不知道。
晴也看了一圈四周：“那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这样找起来行动快一点。”说完, 他也不管剩下两个人的意见了, 拉着果戈里就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跑了。
等到身后见不到其他人了, 晴也转头问果戈里：“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果戈里根本不安分，转头看到有人在卖冰淇淋, 就借着晴也抓着自己手腕的力把他也拉了过去：“先吃先吃。”
这是按照碗装的冰淇淋，果戈里买了两大碗。本来他还想变个魔术就走人, 还好晴也拦住了对方, 对方才从那个充满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衣服里面费劲找出了一些零钱。
晴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塞了一个冰淇淋, 好像都是人家自己手工做的，只有奶味。
果戈里又想要溜出去玩其他的, 这下晴也可是拉住了：“你先回答我问题，而且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来到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果戈里围着晴也转了一个圈, 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当然是来到这里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 啊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费佳出了差错呢！”
这么一说, 关键的东西就出来了。
虽然说晴也对于费奥多尔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聪明的人好像都有一种同样的气质。例如费奥多尔, 例如太宰治, 又例如江户川乱步。尤其之前从太宰治的口吻说出费奥多尔的名号之后, 看起来这位费奥多尔也是一位难缠的人。
所以出了差错？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晴也好奇的眼神，果戈里悄咪咪把他拉到角落里面。晴也还真是搞不明白对方这个动作，首先这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但是仪式感看起来对方还是挺在意的。
果戈里一副说出重大机密的样子，好像周围就是有人在偷听。
他说：“费佳受了一些伤哦，快问快答，是谁伤害的呢！”
晴也张大了嘴正准备回答，果戈里就抢先说了出来：“猜对了哦，就是那头小老虎哦！”
晴也闭上了嘴，其实他刚刚想说出来的答案是远鸟来着，不过既然果戈里都这样说了，那就这么说吧。
晴也啃了一口冰淇淋，果戈里可怜兮兮举起自己手中的冰淇淋，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吃的，吃的那么快，都没了，就眨着异色的眼睛看向晴也。
晴也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冰淇淋，然后还是挖了一勺给他，然后在对方小声的催促中，还是多给了一半。
“等会再去买一点嘛。”晴也抱怨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费奥多尔是去找远鸟的，为什么白虎会突然伤了他呢？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首先最明显的一件事情，白虎是肯定和远鸟有些关系了。
果戈里露出一副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开心的表情，欢快地说道：“如果费佳能够说话，我就能够知道其中发生什么事情然后告诉你了！”
冰淇淋少了，晴也吃得也节俭了一点，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挖着吃，他若有所思地想，听起来，费奥多尔伤得有些严重啊。
“所以你也是为了调查白虎才来的吗？”晴也现在才琢磨出来果戈里真正出现的原因。
果戈里凭空洒出来一小把彩色纸屑：“BINGO！恭喜你猜中了！”
纸屑都落在了晴也的头上，晴也一边甩脑袋一边护住冰淇淋：“你都快要把这个东西撒到冰淇淋里面了啦。”
果戈里笑着说：“肯定不会的啦！”他把手往冰淇淋上面一晃，一份全新的冰淇淋出现了。
晴也喜悦地抿唇笑了出来，好吧，有的时候和果戈里在一起总是能够这些小惊喜，还挺愉快的。
忽然，晴也察觉到果戈里背后的角落处有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赶紧追了过去，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其他什么都没有。
白色的身影其实第一瞬间还是被晴也误认成了白虎，但是仔细一想，刚才恍然间的一个背影很小，虽然矫捷但是并没有白虎身形的庞大，应该不是白虎。是有人在偷听嘛？
晴也朝着果戈里招了招手，两个人慢慢一起顺着这弯弯绕绕的小路走了起来，能够走的路并不是很多，和果戈里那副外表不同，他居然还很容易发现一些小细节，勉强算是跟着白色身影走了过来。
两人在走过一座桥洞的时候，正好看见河对岸的人是院长。
对方表情焦急，也注意到了晴也，双手不断比划，看起来是想要说些什么。
晴也拍了拍果戈里，一个瞬间，岸那边的院长就被带了过来。
院长看起来显然有一点愣住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晴也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这个等会在说，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院长顿时一脸紧张，指了河水里面滚动的一块黑色破布：“那位！那位和我一起走的太宰先生突然跳河了。”
晴也这才认真看过去，原来并不是破布，只是漂浮起来的太宰治的衣服。
“啊——”晴也发出一声长音，之前港口mafia里面有人提醒过他的，说太宰治确实有这么一个毛病，只是他之前都没有碰见过，这才忽略了，没想到却居然让院长给撞上了。
晴也随口安慰院长：“这没什么的，他喜欢这项运动而已，等会就会自己浮起来的，我们顺着河边一路走下去就可以了吧。”
院长将信将疑：“真的吗，但是看起来他连气泡都快要没有了。可惜我不会游泳。”
“但是我也不会游泳。”晴也看了一眼旁边的果戈里，可惜太宰治无效化异能力，不然马上就可以把他给捞上来了。
院长估计是在场三个人中最关心太宰治的人，一路小跑，紧紧跟上河水流动的速度，深怕太宰治突然就消失了。
晴也先问重要的事情：“你们刚刚有发现什么什么线索吗？”
院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语无伦次地说道：“刚刚、刚才太宰先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只是叫了一身，然后突然就跳到河里去了。”
晴也无奈地摇头，太宰治的这个爱好除了有点费他自己，其实从其他方面上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旁边的果戈里有些好奇地问道：“河水里面真的会很舒服吗？”
晴也默默看向他：“你不会是被他感染了什么奇怪的爱好吧，但是我并不会觉得这会很舒服......”
他的话最后还没有说完，就被果戈里一起手拉手跳到了河水里面。
身后传来的扑通两声，让前面的院长惊异地转头，顿时这岸边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不知所措地往前往后看。
被冰凉的河水弥漫自己身体的晴也脑子还没有开始转动，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该死的又浪费了一份冰淇淋！
果戈里先是感受了一下冰凉的河水，拉着晴也往前面游了一段距离，一开始的有些意思也逐渐慢慢消散了。他从水面冒出一个脑袋，甩了甩水渍，看来他并不能从这个活动中感受到同样的乐趣。
岸上的院长终于看到有人冒出来了，有些愤怒地喊道：“你们难道是什么奇怪组织的成员吗？为什么都要接二连三地往水里面跳！”
果戈里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感受到了手中的另外一个人握得越来越紧了。他疑惑地又往水面地下钻了过去。
原来在水中窒息是这种感觉。晴也忍受着双眼奇怪的感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浑浊的，所有基础的颜色都变成了大块大块的色块。
晴也是被果戈里突然拽下水的，连基础的换气准备都没有，他感觉自己自己的喉咙都被液体给浸满了，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果戈里那团显眼的白色色块靠近了自己，晴也用自己勉强能够思考的脑子想到，自己应该是需要往上游的，这河水可比自己想象的要深一点啊。
晴也按住果戈里的肩膀，想要借着一点力气往上面游。
但是晴也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拉住了，果戈里居然在用力把自己往下面拉！
他到底在想干点什么！晴也在内心怒吼。
冰凉的河水都屏蔽了晴也其他的知觉，晴也恍惚间好像感受到了果戈里按住了自己的后脖颈，然后就是从唇齿间传递过来的氧气。
好吧，晴也必须要承认，自己当时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
他知道这种动作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动作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晴也也不知道出于某种心态，好像是想要学习，又只是好奇，他本能地轻轻咬了对方一口。从对方不断颤抖的身体看起来，果戈里好像是被晴也这突兀的动作给逗笑了。
果戈里带着晴也浮出了水面。
晴也有些懵地坐在岸边，独自沉思了一会，他才恍惚抬头看向一旁的果戈里：“你知道我刚才只需要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浮出水面了吧。”
果戈里褪去了那被水沾湿的披风，理所当然地回道：“我知道。”
第93章
晴也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的状态, 开始不断回放刚才那个片段，短短两句话都快要变成缠绕自己的魔音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院长一脸急迫：“诶，那个太宰先生一瞬间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啊！”
果戈里一脸正经：“下次我一定要询问对方跳水的乐趣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