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 明明暗暗地映在楼延的脸上,让没什么表情的楼延看起来有些凉薄。
等衣服烧完之后,楼延裹着白色浴袍懒洋洋地走出了浴室。
银发怪物还老实地站在角落里, 在他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盯住了楼延。楼延却当没看到傅雪舟一样,舒服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没擦干的头发浸湿了一片枕头,楼延打开了小游戏, 欢快的音乐响了没几声,一只触手抵着毛巾送到了楼延的眼前。
楼延抬眼瞧了一眼毛巾, 顺着触手看向银发怪物。银发怪物言简意赅道:“擦头发。”
楼延手指敲了敲手机外壳,伸手拿下了毛巾。本以为毛巾上会染上触手上的黏液, 没想到毛巾底下还垫了一张裹着触手的纸巾, 毛巾干干净净的, 什么都没被染上。
这么细心?
楼延挑眉, 坐起身随手擦了几下头发, 又把毛巾垫在了枕头上,继续玩着手机。
傅雪舟原本已经做好了楼延会继续质问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的举动,但没想到楼延却完全无动于衷,就像是不想再和他计较这件事一样,连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傅雪舟几个。
傅雪舟的目光移到了楼延的手机上。
漫不经心地想,到底是什么游戏,能这么吸引楼延?
房间中的气氛一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Game Over!”
游戏结束后,楼延放下手机,终于看向了银发怪物。他嘴角微勾,半干的黑色微卷发散落在额头脸侧,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斯文柔软。
“傅雪舟,”他轻笑道,“游戏玩累了,要不要玩一些刺激的东西?”
银发怪物猩红双眼陡然加深,触手立刻兴奋地挥舞起来,就连原本挤在一块的翅膀也瞬间精神了。
楼延笑眯眯地从枕头旁边拿起一个平板朝傅雪舟扔了过去:“来,我们来玩联机游戏吧?”
傅雪舟:“……”
傅雪舟:“…………”
玩了一个多小时,楼延就睡着了。
傅雪舟走到床边垂眸看着楼延的睡颜,身上诡异化的触手和翅膀渐渐消失在身体中。他伸出手想要摸上楼延的侧脸,却在即将碰到楼延皮肤前停住。
楼延大概是在心头埋了很多事,乃至睡着时的模样看起来都格外不好接近,神情细微处藏着警惕,好似随时都能因为一点儿动静惊醒。
傅雪舟熟悉这样的状态,每一个在诡异复苏的时代活下来的人,都会变成这样无法安睡的模样。
傅雪舟的手指隔着一层空气从楼延的眼角落到下颌,心情异常的平静。
过了片刻,傅雪舟离开床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安静漆黑的房间中,独自躺在床上的楼延眼皮颤了颤,慢条斯理地翻了个身。
凌晨五点钟,酒店的窗户再次打开,傅雪舟带着一身寒意从窗户跳进了房间。
但他的脚刚刚落地,就踩到了地面上的水渍,下一刻,地面上早已准备好的积水猛地分成五股捆住了傅雪舟的四肢和脖颈,将傅雪舟禁锢得一动不能动。
灯光“啪嗒”一声亮起,楼延靠在床头上,伸手随意地将额前的黑发捋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领口的浴袍松垮,精致的锁骨露出:“傅先生,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傅雪舟神色微变,手臂挣了挣,却没有挣开水流的束缚。
楼延笑了笑,从床上起身站起,拿起床头柜上一包还没拆的香烟走到傅雪舟的身前,边拆香烟边轻嗅了傅雪舟身上的味道:“……烟味,泡面味,汗臭味……你去网吧了?”
傅雪舟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说话。
楼延夹着一根烟塞到唇内点燃,哼笑一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傅雪舟,语气莫名:“你的触手和翅膀呢,傅先生?怎么不见了?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啊,你狂暴化就好了?”
傅雪舟:“……嗯。”
他听出来了楼延语气里的不善,傅雪舟原本以为楼延之前那副无视他的模样是不准备计较他骗了他并强行上了他的事情了,但现在一看,他反倒是想错了。
楼延往傅雪舟的脸上吐了一口烟雾,继续道:“让我猜猜你去干了什么,去找骗你的骗子把你转过去的钱要回来了?”
傅雪舟:“……”
楼延挑眉,心念一动,傅雪舟就被水流给抬起放到了床上。下一刻,楼延就穿着浴袍坐在了傅雪舟的身上。
两腿岔开,中间被浴袍衣摆遮住,楼延感受着身下紧实劲瘦的腰腹,眯起了双眼,他抖了抖烟灰,将烟叼在唇边,微微弯下腰伸手拨弄着傅雪舟的上衣纽扣。
傅雪舟薄唇倏地绷紧,他深深看着楼延,语气很平静:“干什么?”
“上你啊,”楼延将傅雪舟的衣扣解到了胸膛下方,笑了一下,很有风月老手气场地伸手在傅雪舟胸口捏了一把,调侃道,“颜色挺淡的……傅雪舟,你实话实说。和我做之前,你还是个处男吧?”
傅雪舟手背上的青色脉络突起,眼中云翻雾涌,他选择性忽视楼延后面问的问题,注意力放在楼延第一句话上:“上我?”
傅雪舟的上衣已经被楼延解开了。
楼延欣赏地看着傅雪舟的上半身,傅雪舟的身体很漂亮,肌肉并不夸张,却紧实而具有爆发力。这是在实战中、在生死与鲜血之中淬炼成的身体,穿衣后看似单薄,实则每一处都拥有着杀人的力量。
“难以想象,”楼延客观评价道,“那些恶心的触手、翅膀、多出来的鬼手,竟然是从你身体里长出来的。”
表面完美的皮囊之下,藏着的却是各种各样丑陋的诡异组织,反差实在是很大。
傅雪舟并不在意楼延在他身上摸索的手,眉头皱起,还在固执地问道:“你要上我?”
楼延开始解着他的裤腰带,嘴里含着烟含糊地道:“怎么,不能上?”
傅雪舟冷静地道:“你上我不会对鬼婚契的消失有任何帮助。”
楼延都被逗笑了,他弯下腰轻佻地拍了拍傅雪舟的脸,“傅雪舟,谁跟你说上床就是为了要解除鬼婚契?”
说着,楼延眼中神色一冷,“你以为我忘了你之前诡异化状态硬上我的事情?还和我装傻呢。几个小时后你就能从狂暴状态恢复,大半夜出去到网吧里找骗子把你的五千五百块钱要回来,呵呵,世界第一强的傅雪舟,故意装作失智一样给骗子转账然后故意把手机甩到我脚前给我看,你还挺有心机啊,傅雪舟。准备齐全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傅雪舟道:“……你——”
“哦,不是,”楼延打断了傅雪舟的话,他捏着傅雪舟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傅雪舟道,“我差点忘了,你一直是个虚伪的会装模作样的人。”
即便是这样骂傅雪舟,楼延心里也没有感觉到爽快。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话对傅雪舟完全不会有任何作用。
傅雪舟果然脸色变也没变,任何的痛骂对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毛毛雨,他和楼延对视着,突然道:“即使对鬼婚契没有作用,你也要跟我上.床?”
楼延发现傅雪舟的重点一直都在这上面,他嗤笑一声,凉凉道:“上啊,傅雪舟,我总得报复回来。”
话音未落,楼延就感觉屁股底下刚刚已经半起立的东西彻底立起来了。
他面不改色地朝傅雪舟裤子里摸去,脱掉多余的裤子,第一次在这么明亮这么清晰的环境下,拿着傅雪舟的命根子放在眼底下观察。
模样不怎么好看,但颜色不是很深沉,摸在手里的感觉沉甸甸的,头微翘,和楼延修长白皙的五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楼延感觉到傅雪舟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楼延抬眸一看,傅雪舟漆黑的眼底写满了情绪,好像在催促楼延,又好像在警告楼延放手。
楼延起了逗弄傅雪舟的心情,他拿起烟按在了傅雪舟的腹部,烟头和皮肤接触的地方顿时发出了细微的“滋滋”声。白雾冒起,遮挡在傅雪舟和楼延之间。
在浓郁的烟草味之中,楼延竟然低下了头,朝着手里的东西微微张开了唇。
傅雪舟长睫一抖,下颌一瞬紧绷,喉结剧烈滚动一下。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楼延的唇越来越靠近他,身体和精神兴奋得难以控制。
在楼延鼻息擦过的那一瞬间,瞬时到了极限。
但那柔软而红润的唇却在最后关头擦过了要点,轻轻地落在了傅雪舟腰腹处被烫出来的烟头印上。
被骗住的傅雪舟却在那一刻把东西全弄在了楼延的脸上。
楼延湿漉漉地抬起头,对着傅雪舟微微一笑,有些戏谑地“唔”了一声,说道:“好快啊。”
作者有话说:
傅:……
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这个评价, 尤其这个评价还来自于自己的床.伴。
傅雪舟的脸色罕见地有些黑,但看着楼延脸上带着脏污的笑盈盈模样,他双手慢慢攥起, 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热气, 淡淡地道:“我快不快, 你会不知道?”
楼延挑挑眉,手里故意加重力气捏了一下。
傅雪舟皱眉朝他看来, 疼得脖颈上的青筋有些突起。
楼延满意地松开了手,感受着脸上的不适,他用手背擦了擦脸, 嘲笑道:“别说大话, 证据还在这呢?”
说着, 楼延就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浴室。一分钟后, 他洗干净脸重新走了出来,脸庞湿润,额前的发黏湿在额头, 锋利的五官蒙了层水汽的性感。
楼延慢悠悠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傅雪舟。傅雪舟已经是半.裸模样,正眉头微皱地闭着眼睛。察觉到楼延的视线之后,他睁开眼睛朝楼延看去, 漆黑的双目好似能吞噬灯光,深沉得如同蕴藏着黑夜。
楼延不由有些出神, 他抬手摸上了傅雪舟的双眼,感叹道:“傅雪舟, 你的眼睛真好看……”
他抚摸傅雪舟眼睛的手指力度一遍比一遍重, 指甲最后都在傅雪舟的眼皮上挠出了丝丝红痕。傅雪舟很平静地道:“你想挖了我的眼睛?”
楼延手上动作一停, 哑然失笑道:“怎么会?”
他收回手重新上床, 手刚刚摸在傅雪舟胯部, 傅雪舟就问道:“我上你的时候你不舒服吗?”
声音里有淡淡疑惑。
楼延动作不停,把傅雪舟身上碍事的衣服全都拽下,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舒服,但我看你挺舒服的,正好这次让我试试你有多舒服。”
“但你射.了很多次,”傅雪舟语气毫无波动地说着让人极为羞耻的话,“也喊得很爽,这叫不舒服?”
楼延:“……闭嘴。”
傅雪舟撩起眼皮看着楼延,看出楼延心里的不爽之后,他不再说话,也没有反抗,直到楼延即将过界的时候,他才不适地皱了皱眉,冷静地开口问道:“消气了吗?”
能够上傅雪舟这件事让楼延的大脑格外兴奋,这个人可是傅雪舟啊,他想要杀死的仇人傅雪舟,一次又一次毁灭世界的第一强者傅雪舟。这会儿别说生气了,楼延只想要快点给傅雪舟一些“教训”尝尝,听到这句问话,他下意识道:“消气了。”
下一瞬,楼延就被一股大力反身压下。傅雪舟扬起被子盖住了楼延和自己,同时关上了床头灯,抱着楼延道:“那就睡觉吧。”
说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还未正式报仇的楼延:“???”
他挣了挣,又用手臂捅了捅傅雪舟。傅雪舟一动不动,双手丝毫没有松懈。楼延骂也骂了,说了说了,最后自己先累了,听着傅雪舟平缓的呼吸声,他心中的郁闷逐渐变为困意,楼延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良久,楼延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傅雪舟这时才睁开双眼,垂眸看着怀中人。黑暗阻挡不了他的视线,傅雪舟看了楼延许久,才重新闭上了眼睛。
很奇怪。
他的身体还没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傅雪舟却觉得这会儿不应该再做了。或许是他觉得楼延会生气,或许是他还对不久前才和他做过的楼延心存几分怜悯,于是身体的欲.望与冲动被克制地压下,傅雪舟干脆利落地选择了睡觉。
而这样的选择竟然没有让他感觉到难受,反而有一些莫名的平和。
傅雪舟本来以为他会睡不着,漫长而危险的时光早已让傅雪舟习惯一个人入睡。但傅雪舟没有想到,在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他竟然有了些许困意。
傅雪舟放纵自己半清醒地沉入了困意之中。
段泽歌大早上才看到楼延给他发的让他不要出门的短信,他懵逼地给楼延回了一个消息:【为什么不能出门?】
楼延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傅雪舟来了】
短短五个字,让段泽歌顿时从困意中清醒过来,他立刻诚恳回道:【请记得给我送一日三餐,我今天不出去了,谢谢】
楼延看到这条短信,都不由无语了一下段泽歌的滑跪速度。
之前那么大胆,怎么现在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就怂了?
不过楼延还是同意了段泽歌的要求。他本来还想利用段泽歌再刺激傅雪舟一下,但也怕段泽歌真被傅雪舟给杀了,也就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中午十二点,国家通过电视、网络、广播、短信等各种方式,全面向民众宣布诡异复苏时代到来。
诡异复苏的秘密就此被摆在了明面上,全国哗然。各种平台炸开了锅,所有看到消息的人全发了疯一样冲进商店囤积各种食物与生活用品。街道上人群躁动,往来汹涌,气氛紧张。
楼延等人都没离开酒店,他们在房间吃过了午饭后,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慌张而激动的人们。
散乱的各种物品洒满了街道,车辆和人流乱七八糟地移动,早已经知道消息的人默默地躲在家里锁好门窗,等着这一波暴.动赶紧过去。
到处都是警笛鸣响声,准备齐全的警察和交警快速在各个道路上奔走,制住一些人过分的举动。
楼延呼出的热气喷在玻璃上,让玻璃变得模糊不清。他抬手擦干净玻璃,继续看着外面的景象,幽幽叹了口气。
记忆中,每次国家公布诡异复苏的事实时都会经历一波动荡。但还好的是,人总是要活下去,诡异复苏又不是顷刻间就能摧毁人类社会的灾难,再加上诡异防控局的设立,不用一周,这些动荡就能缓缓被压制下去,然后人们该工作的工作,该吃饭的吃饭,该恐惧的恐惧,除了时刻做好身边会有诡异复苏的准备,普通的民众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们还是得活着,想要活着,就得要吃饭,要有粮食有盐有菜有电……有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一切。除了一些站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还有一些家里有田地能够自给自足的农村人,大多数人只能战战兢兢地防备着生活中的诡异陷阱,继续活在危险的城市里。
“傅雪舟,”楼延看着这些混乱,突然开口说道,“要不要再来一次比赛?”
傅雪舟站在他的身边,同样神色淡淡地看着外面,眼中没有丝毫动容:“好。”
楼延转过头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莫名笑了笑:“上辈子的这会儿,你应该有了不少追随你的人了吧?怎么这辈子到现在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傅雪舟道:“找他们太浪费时间。”
楼延挑挑眉,真觉得这句话应该让上辈子那些疯狂推崇傅雪舟的追随者亲耳听一听才对,“没有他们帮你,你有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傅雪舟转头和楼延对视,“他们对我来说才是麻烦。”
这句自大的话被傅雪舟说得平静十足,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一样。作为曾经也是傅雪舟追随者之一的楼延听到这话心里一瞬有种被巨石砸落的压抑感,即使楼延仇视着傅雪舟,即使他知道傅雪舟并不是个值得信任的“救世主”,但这一瞬他仍然觉得过去三辈子追随信任傅雪舟的自己好像是个笑话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低:“是啊,跟在你身边的人需要你的庇佑才能平安活下去,对你来说,他们怎么不算是个麻烦……我有些好奇,傅雪舟,既然你觉得他们是麻烦,你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允许这些麻烦跟着你?”
傅雪舟顿了顿,说道:“诡异有诡异狂信徒,人类也要有能够对付狂信徒的团体。”
楼延一愣,他收起笑容抬起头审视地看着傅雪舟。片刻后,神色缓缓变得复杂:“原来如此……你原来……”
傅雪舟原来竟然是这么想的。
光从这个想法来看,难以想象出傅雪舟竟然会是毁灭世界与人类的疯子。楼延甚至忍不住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些疑惑,傅雪舟他对这个世界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他对所有人类的未来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
他毁灭世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仅仅是因为他找不到诡异之主所以就要毁掉整个世界吗?
他是否曾经也有过真心想要救世的想法?
楼延突然有种想要质问傅雪舟的冲动,但当这股冲动对上傅雪舟又冷又无波澜的漆黑双眼时,他好似觉得有一盆冷水迎头浇下,瞬间浇灭了楼延所有冲动。
楼延听到自己冷静地问道:“你的鹰呢,怎么一直没看到?”
傅雪舟歪头看了楼延一眼,像是不知道楼延为什么突然问到了他的老鹰。但他还是耐心十足地打开了窗户,冲着高空吹了一声口哨,并扬起了手臂。
只见一个黑点从高空快速俯冲而下,老鹰的模样不断放大,最终带着一阵疾风地落在了傅雪舟的手臂上。
老鹰看向了楼延,凶狠地盯着楼延威胁地张开尖锐的喙叫了一声。
楼延笑眯眯地看着老鹰,他清楚这只老鹰的本事,于是很自然地道:“让你的老鹰看一看周围的城市里哪个城市的诡异最多,咱们就把那里作为比赛的地点,看谁猎杀的诡异数量最多,怎么样?”
傅雪舟颔首:“可以。”
说完,傅雪舟摸了摸老鹰的脑袋,眼中神色柔和了些许,随后就示意老鹰飞离。
老鹰恶狠狠地瞪了楼延一眼,怪叫了两声之后不情不愿地张开翅膀飞上了高空。
接下来的两天,楼延和傅雪舟以容城为中心,不断向周围的城市扩散着诛杀诡异。
容城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城市里的诡异已经都被楼延和傅雪舟消灭了,在最初的动荡过后,他们比别的城市更快一步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疑惑地发现:容城好像没有发生诡异复苏的事情。
如果不是知道国家不可能逗弄他们,他们都以为国家爸爸是说错话了!
有胆子大的人试探地在天黑后走出了家门,结果一点儿事都没发生。两三天过去后,不少商店重新开门,容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一些热闹。
这天,楼延和傅雪舟解决完另一个城市的诡异回到容城的酒店后,竟然收到了崔安生的电话。
崔安生热情邀请他今晚去容城一家小有名气的饭店吃饭,让楼延带上李三新几个好朋友,还叮嘱楼延一定要带着傅雪舟过去。
楼延以为他们在容城的消息是傅雪舟告诉崔安生的,对此没有多想。只是有些玩味地问:“为什么要我带着傅雪舟过去,你是他的朋友,难道你没邀请他?”
崔安生苦笑两声,“楼总还是这么敏锐,唉……我实话和您说吧,我跟阿舟闹了一些矛盾,阿舟现在都不愿意理我了。我邀请你们过来吃饭,也是想让楼总帮我说项说项,好帮我劝劝阿舟,让我们两个人之间把矛盾说开。”
楼延略显好奇地道:“你们俩闹了什么矛盾?”
崔安生叹了口气,含糊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想法分歧而已……反正这件事就拜托楼总了,有你在,阿舟心情会好些,所以今晚上的请客还请楼总一定要来啊。”
楼延眯了眯眼,察觉出来了这里面藏着些事,而且还是关于傅雪舟的事情。他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可以。但我有件事也需要你帮帮忙……”
楼延从车上下来,另外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也下来站在了他的两侧。
鉴于傅雪舟在,楼延只带了李三新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三新和傅雪舟的气场就像是天生不对付一样, 从见到彼此开始就没说一句话, 一路上的气氛更是古怪又紧张。
楼延余光瞥了一眼左边的傅雪舟,又瞥了一眼右边的李三新, 心里还觉得奇怪。
明明前几辈子里李三新很推崇傅雪舟啊,时不时在他耳边对傅雪舟大夸特夸,每次傅雪舟杀了什么大诡异或者除掉厉害的狂信徒, 李三新都会兴奋的第一时间来告诉楼延, 夸的话不带重样的, 怎么这一辈子反而两看相厌了?
楼延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休闲装, 李三新像是故意一样也披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让一旁戴着兜帽一身黑的傅雪舟好似隐隐排斥在二人之外。
一下车,李三新就伸手搂住了楼延肩膀, 皮笑肉不笑地彰显着主权,“延子,今晚吃什么?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来这里吃饭了?”
旁边的傅雪舟转头看向他们, 目光定在了李三新搂着楼延的手上。
李三新置若不见,有意无意地在话里表达自己和楼延的亲密:“东来饭店, 咱们之前好像来这里吃过饭,还跟这里的老板一起喝了杯酒。这儿的汆白肉很地道, 你还记得吗?”
楼延想起那时无忧无虑, 恣意潇洒的日子, 也笑了笑:“记得, 你很喜欢吃。”
傅雪舟突然道:“走了。”
说完后径直进了饭店。
李三新看着他的背影, 呵呵冷笑了两声,搂着楼延就跟了上去。
楼延不舒服地耸了耸肩想把他的手弄下去,无语地道:“你非得搂着我走路吗?”
李三新道:“你不懂。”
楼延:“……”
李三新正要跟他说一说自己的想法,但一进去就差点撞上站在前面不动的傅雪舟。李三新及时停住脚步,不爽地看着傅雪舟的背影,刚想要挑衅几句,就见傅雪舟转过身看向楼延,声音冷淡地问:“房间在哪。”
兜帽遮住了他的眉眼,在他脸上落上了遮住了半张脸的阴影,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总感觉有些危险。
楼延拔下李三新的手,带头往前走:“跟我来。”
李三新不善地看了一眼傅雪舟,快步跟了上去:“延子,等等我啊。”
傅雪舟顿了顿,看着他们的背影几秒,也跟了上去。
包厢在二楼最私密的地方,楼延一推开包厢,就见桌边已经坐着了两个人。一个是崔安生,一个是崔安生的那个傻子弟弟崔小宝。崔小宝面前摆着一碗水果捞,正拿着勺子吭哧吭哧地吃着,糊得嘴边一圈都是酸奶。
见到他们来了,崔小宝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朝他们看来,崔安生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噌地从座椅上站起身往门口迎来,“楼总,你们终于来了!”
他飞快地和楼延、李三新打了招呼,然后迫不及待地朝傅雪舟看去。崔安生像是忘了上次和傅雪舟在电话里的争执一样,双眼殷殷切切,神情带着歉意,他搓了搓手,仍然带着热情的笑容,亲近地喊道:“阿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