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又是这个问题,江之晏垂眸又用沉默敷衍过去。
每次都用这个办法。
而每次,容晨都会放过小夫人。因为实在不舍得逼得太紧,有时候逼的太紧,会让小夫人不适。
“算了,不说就不说。”容晨也不是非要知道。反正小夫人不怕他就好,其他人无所谓。
江之晏:“你说兔子要不要笼子啊?”
“还是要的,否则到处跑你抓不住。”容晨想象一下,小夫人满院子追兔子跑的模样。突然改口道,“算了,还是不要笼子。”
没事叫小夫人跑一跑也好,实在不行还有醒花在。
“那就不要笼子。”小笨蛋没想太多。
等将来,就知道辛苦。
翌日一早,韩老就把兔子送到容府。
江之晏见过之后,亲自把人送出去。回去抱着兔子就不肯撒手,“他的腿好了,现在能蹦蹦跳跳。”
“是啊。”
容晨睨了一眼小夫人怀里的兔子,长叹一声,“为夫都还不曾给夫人抱过,这只兔子怎么就能有这样的荣幸。”
“我怎么抱你?你那么大,兔子那么小。”
江之晏抚摸着兔子柔顺的兔子毛,韩老养的很好,这毛皮比从前的还要亮还要好。韩老是个喜爱动物的人。
“哎呀。”
容晨想吃醋,又不想叫小夫人看出他小气。脑子一转,便有个想法。从矮榻站起身来,走到小夫人跟前,提起兔子耳朵,解释道,“夫人,兔子喜欢乱跑,不能一直抱着,这样兔子会不舒服的。”
“真的吗?”
江之晏看着被提起的兔子,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容晨的话,“那就放下,让它跳一跳。”
“嗯。”就是仗着夫人相信他,容晨才敢胡说八道。
容晨弯腰将兔子放到地上,自己坐在小夫人身侧。整个人都靠向小夫人,笑道,“夫人,现在轮到为夫了。”
“我要怎么抱你?”那么大一个夫君,江之晏打量着手长脚长的夫君,摇摇头道,“我抱不动。”
“我躺下,头枕在夫人的腿上,然后夫人摸着为夫的头发,好吗?”容晨想那么做,他知道小夫人肯定愿意。
愿意这样包容,爱着他。
江之晏:“好啊。”
果然,小笨蛋没拒绝。
“躺下吧。”江之晏拍拍自己的大腿,轻声道,“这里会很软和的。”
容晨躺下,头枕在小夫人的腿上。微微眯起眼睛。就这样看着小夫人的脸,这样美丽的脸。
“夫人。”
“嗯?”江之晏抚摸着容晨的头发,一下下温柔又充满爱意。
“他们从来都不知夫人这副皮囊下,是比皮囊更美的纯粹。”容晨拉过小夫人的手按在脸上。“他们不知道没关系,为夫知道。只有为夫知道就好。”
“等封笔,为夫给夫人学古筝,然后夫人还想听什么。为夫去学,都学给夫人。”
江之晏:“为什么要学这些?”
“因为我不想叫其他东西分走夫人的喜爱,哪怕是死物,想叫夫人的所有的喜欢都在为夫身上。”容晨舒服的眯起眼睛,轻笑道,“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不知道,可能是不好的。但因为是容晨所以没关系。”
反正江之晏也想不明白哪里不好。
容晨用脸颊蹭蹭小夫人的手掌心,眷恋又依赖。
相比于这里的浓情蜜意,容名那里很不好受。
容名今日被荀衢绊住,就在城郊的一处水榭旁。
“名儿,你到底在偏殿可有一亲芳泽?”
其实荀衢刚开始以为是有的,但后来问过宴席里伺候的奴才。他们看到在冀王妃扶着他离开没多久,容晨就离席赶去偏殿。
差不多只有两炷香的时间,这段时间太短,按理说名儿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没做的话,还有后悔的余地。
荀衢之所以密谋这一场所谓的甜头,就是想将容名完全绑到他的船上。
可若是没有的话,那就不好了。
“为何要如此问。”容名不想回答,理理大氅的系带,冷声道,“做没做,该是我自己决定。”
“我就是想知道。”
荀衢有些看不透容名,心里警惕起来。这时候的名儿,好像不是他从前眼里那个冷冰冰但沉不住气的小孩子。
“亲过,本来要做什么但父亲赶来了。”容名不耐解释。真的不喜欢谈及这个问题。
这副不耐的态度,让这些话可信两分。
“真可惜,下次荀叔还叫你尝个甜头如何?”荀衢不满意,必须要叫两人有夫妻之实,否则他下一步计划不好实施。
这些都只是一些辅助手段,最要紧的是让容名给容晨下i药。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真的利益纠葛深远,荀衢绝对不会贸然开口。
否则会将容名逼得去跟容晨坦白,一定要叫两人有肌肤之亲。
“这两件事我已经做好。”从衣袖里抽出密信,容名将信封随手丢到圆桌上,转身打算离开。
“名儿,过几日我再递消息给你。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而我也会得到容晨。”荀衢不敢着急,五日足够他想到办法,并且实施。
容名不曾回头,径直跨过门槛出去。
“该死的,居然没一起。”荀衢看到黑色锦布上放着的杏色信封。快步走过去,拿起信封却没急着看。
沉吟半晌后径直塞进衣袖里。
屋里的炭火刚烧起来没多久,开始有点暖和就又被人搅冷。
“大人。”舂菓进来后又赶紧将门关上,转身拱手道,“今早给容晨养马的那位兽医,提着一只兔子进容府。”
荀衢:“兔子?”
“是兔子,奴才命人查过,这兽医姓韩,都叫他韩老。此人似乎与宰辅夫人有什么牵扯。宰辅夫人极怕生人,但这一次却主动见他,而且见人的时候宰辅大人也在。奴才觉得此事有蹊跷,故而前来禀告。”
“江之晏的脾气不可能会见生人的,他见到生人全身都打颤。”荀衢也觉得不妥,“这位兽医大可将兔子交给醒花,江之晏不必要见他的,而且容晨还在。”
两人关系,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只是这些事情,该怎么避开容晨去查。
“去,查这个兽医,不要惊动容晨。或者你直接找个机会,告诉容府你要查他。”什么事情摆到明面上,反而不惹人怀疑。
荀衢走到炭炉旁,张开双手烤火,微微眯起狐狸眼,“或许这个兽医,能帮上忙。”
“江之晏。容晨。容名。”
一个个名字在荀衢嘴里滚出,一撇一捺织就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这三人裹住。
让这三人,只能在网里互相残杀。
封笔之后,容晨好清闲,一边给小夫人学古筝,一边想尽办法的哄着人吃药,有时甚至会翻翻医术。
从前容晨不爱看这些药名。
“父亲怎么在看医书?”容名递上一大摞折子。这些都是小事,他可以处置好。
虽说是封笔但一些年节赏赐的章程也需要批阅。
“不是有秦太医吗?”
容晨:“夫人不喜吃药,一大盘蜜饯哄大半日就咽下去小半碗。我瞧瞧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不苦又能滋补。”
“这样啊。”容名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这几日天放晴,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完毕,儿子想去京郊的温泉行宫泡泡温泉,还能骑马。”
容晨闻言微微皱眉,“是啊,京郊还有处温泉行宫。”说起这个,才想起来。
“今日叫人去收拾收拾,过两日一起去,温泉养身,叫夫人也去泡泡。”
“是。”
寻一日天放晴的时候,容晨带着小夫人一起去泡温泉。
江之晏从前泡过,但都是私浴。夫君说那也是私浴,行宫里有十多个池子,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泡的。
闻言,江之晏这才愿意去。
温泉行宫什么都收拾好,刚到容晨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小夫人去最大的一个池子。
这样冷的天气,泡温泉最合适。
泡温泉的房子也华丽。
江之晏被拉进门后,需要走上九阶台阶。上台阶后隔着明黄色的纱帐才能看到冒着热气的温泉池子。
温泉池子四面都被纱帐围起来,影影绰绰加上里面冒起的烟,烟雾缭绕。
绕过纱帐能看到六扇美人屏风,江之晏好奇拐过屏风,看到后边是一床矮榻。矮榻铺着毡子,旁边还有一些瓜果茶水。
大约是泡累了,来这里休息休息。
“夫人。”容晨从背后抱住小夫人的腰,脸埋在头发里,深嗅一口,言语中尽是满足,“夫人,这温泉极好。”
“是呢。”
江之晏低下头,脚下光可鉴人的青石板。大约是因为温泉升起的雾气,青石板晕湿。
“一起泡。”将小夫人往怀里按,容晨抬手就将腰带解下。
胭脂色的腰带,金线绣着牡丹,还缀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就这样落到地上。堆在两人脚边。
白狐大氅落下,外袍,里袍,最后剩下亵衣。
一件件衣服,堆积在江之晏周围,变成花儿,但最美的还是中间的那个人。
“有点冷。”江之晏按住夫君要解开亵衣衣带的手,要是这里脱掉的话,会冷的。
“好。”
容晨格外听话,一把抱起小夫人,撞开纱帐之间交叠的缝隙。将小夫人放到池子边,捞起一旁木盘上的发簪。
“为夫给夫人盘发。”头发若是沾水,那就不舒服。容晨细心的将一头乌发盘到夫人脑后,确定不会落下才打量着夸赞道,“夫人总是这样美。”
闻言,江之晏只是笑而已。
替小夫人脱下衣服,容晨也脱下自己的衣裳,相拥着一起下水。
温泉很大很深,深到容晨可以游泳。但四周都有台阶,你可以坐在台阶上靠着池壁,悠哉的闭眼休息。
但小笨蛋要休息是没有的。
“唔哈~~”胸口的痒意带动身体,窜到脑子里就变成爽。江之晏背靠池壁,娇嫩的肌肤被池壁划出红痕。
但胸口不停逗弄的人似乎觉得还不够,小笨蛋双手抱紧夫君的头,强压住呻吟轻声道,“夫君,别...别咬那么重。”
“不重怕是吃不出奶。”容晨松开,看着艳红的地方眼神渐暗。在看到小夫人后背的红痕时,心疼得用手抚上,“疼吗?”
“你吃的比较疼一点。”如实回答,江之晏歪头。
其实他不是很明白容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嗜好,他不是女子夫君是知道的。就算是女子也得怀孕后才会产乳。
可容晨似乎很喜欢这里,搞得他这里也越来越敏感。
听到这话,容晨微怔随后笑道,“因为每次我吃夫人这里。”说着,还用手去抚弄,好似这样才能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夫人总是叫的最好听。”
听到这话,江之晏开始思考好像刚开始不是这样的。还想辩驳,“但是刚嫁给你时,我并非如此。”
刚嫁给容晨时,他碰什么地方都没有快感,是一点点被夫君养成这样的。
“是啊,是夫君一点点将夫人养成这样的。”容晨痴迷的看着这一身晶莹剔透的肌肤,被温泉熏得粉嫩。
小夫人比刚嫁给他时更加娇了,是他用奇珍异宝,金银玉器堆起来的富贵模样。
“别,水进去了!”好奇怪啊,比起温软的香膏,温度更高的温泉水进去后,江之晏轻呼出声。
整个人都软倒在夫君怀里,随着动作,眼神迷离。
“夫人。”
容晨含住小夫人的耳垂,借着水的浮力微微将人抬起,一边安抚一边感慨道,“为夫霜雪寒刃下都不曾皱眉,却在夫人的温柔乡里喟叹。”
“啊哈~~”
江之晏扬起脖子,脊背绷直。没有香膏,就只能用温泉水。但是温泉水比体内的温度还热,一直随着动作被撞进去。
“好怪,不行容晨,啊哈不行!”
这快乐将本就不聪明的脑袋搅成浆糊,只能抱着容晨一边哭咽一边随着水涌动。
“不怪,这是欢愉,夫人。”
不知是温泉水的温度还是其他,容晨额头冒起细汗。因为欲望,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夫人,是为夫唯一的夫人,对不对?”
“对~~”听不到,小笨蛋只能听到最后那一个对字。几乎是下意识就应答。
“为夫也是你唯一的夫,对不对?”容晨动作越发狠厉,想将这句话撞进小夫人心里,这样才会记得。
“对,但是容晨要死了,哈~~~”
动作太大,盘好的头发也散落。江之晏扬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不知是容晨还是温泉水,他喘不过气。
江之晏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要死在这里。
容晨听到这个死字不喜欢,低头将小夫人的嘴吻住。这样,才不会听到这些叫人不高兴的话。
水里有些施展不开,一次后容晨不满足的将小夫人抱到屏风后的矮榻上。
“夫人。”拽过小夫人的脚踝,容晨虔诚的啃咬脚边,将脚踝架到肩膀上,继续方才的动作,“夫人,喜欢为夫吗?喜欢为夫这样草你吗?”
“喜欢,最,最喜欢容晨了!”
体内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江之晏已经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这样一直下去是最好的。
容晨心满意足,他所有的欲念都能在小夫人身上得到回馈。
不管是心灵还是肉体。
也不知是因为温泉还是被日的迷迷糊糊,江之晏活过来又死去,反反复复。最后彻底晕过去,醒来时发现已经晚上。
他躺在容晨怀里,手搭在夫君胸口被握住。正觉得奇怪,耳边呼吸声平稳,容晨还在睡。
帐子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味。
这真的是难得啊,江之晏疑惑,“咦。”他居然比容晨早起,真的好怪啊,这是那么久以来第一次。
屋里点着炭炉,抱着自己的人也是暖呼呼的。江之晏听那不安分的寒风敲打窗户,忍不住往夫君怀里钻。
容晨这一次睡得熟,怀里人闹出的动静居然没有吵醒。
他居然比容晨早起醒,江之晏抬头看着熟悉的容晨。看到下巴有点点胡茬,想到从前是熄墨帮忙刮的。
三十多岁的人大都开始蓄须,但容晨不喜欢。说是觉得胡子拉渣很不干净。
但容晨长胡子还挺快,总是熄墨早上帮忙刮。
“以后容晨会长出长长的山羊胡吗?”江之晏挣开容晨的手去按那个胡茬。有点刺手,收回来发现指腹红了。
“如果会长出的话,夫君肯定是一位很慈爱的人呐。”
哪怕现在看来,容晨都是一位很温柔的人。
“那夫人会长出长长的胡子吗?”
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按在下巴上。用下巴的胡茬去蹭小夫人娇嫩的手,轻笑道,“疼吗?”
“刺刺的,不疼。”小笨蛋笑得眯起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正色道,“我会长出胡子的,长长的一直到胸口。等我老了之后,就做一个像清微掌门一样有趣又慈爱的长辈。”
或许会有晚辈,或许不会有。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为夫跟着夫人一起,留着长到胸口的白胡子,也一起做个慈爱又有趣的老头。但夫人就算是老头,也是最好看的老头。”
容晨并不避讳变老,甚至很期待能和小夫人一起变老。
这样的过程,肯定每天每个时辰都有趣。
“过些年,等名儿有了孩子,我们俩,一个慈爱的老头和一个最好看的老头。可以一起带着孙子孙女在院子里跑。”容晨说起名儿,突然想起儿子的婚事。
江之晏被逗笑。
“对了,夫人你对名儿的婚事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
又扯到男主身上,江之晏不是很高兴。抱紧夫君感慨道,“他喜欢什么人,又不关我的事。”为什么我要去担心他。
老实说现在江之晏还是很怕容名,虽然不必从前看到就腿软要吓晕过去的地步。
哥哥说过,指摘别人婚姻不得好死。人家怎么样,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夫人。”
容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附和道,“也是。”抱紧小夫人。
“其实吧,我觉得夫君你也别管那么多。小心容名他不高兴,就不理你。”到现在为止,小笨蛋都觉得容名可能会不高兴。
毕竟是男主,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不掺和。为夫不会去给名儿指定哪位妻子。但我可是需要去对方家下聘的。”
容晨拍拍小夫人的后背安抚道,“无妨。”
“好的。”小笨蛋是相信容晨的。
容名跑完温泉回去,就看到案头压着一封信,用墨块压着。
“荀叔在容府果然有势力,居然能悄无声息的将信送到我房中。”容名冷笑,走过去拆开信封。
扫一眼信件的内容,随手点燃。
“明日,申时。”容名松开眉头,上榻休息。
到第二日准时申时,到约定好的那一个温泉池。
怎么门口一个守着的人没有,容名轻手轻脚推门进去。这屋子比较偏僻,里头也没什么人。
容名几步上台阶,左手掀开纱帐。池子里冒着热气,但也没人。
“人呢?”容名放下纱帐,绕过池子到屏风后边。靠墙的炕上果然睡着一个人,炕上铺着白色毛毡。
那人睡在白毛毡子上,呼吸平稳。
脸上有两坨浅浅的红晕,大约是方才泡温泉熏出来的胭脂色。
“你到底有什么法子,总是能引开所有人,叫他独自一人。”容名绕过屏风走过去,看着这张脸。
明黄色的锦被被角被下巴压住,长发从榻上垂下来。因头发太长,差一点就要拖在脚踏上。
容名半蹲下来,用左手托起一缕长发,突然想到什么,将身后一缕头发拉过来,“侬既剪云鬓,郎亦分丝发。”
两缕头发,打个不太结实的结。
心满意足。
那张任谁见了都失神的脸,哪怕安安静静的睡着都是美的。粉颊凝脂如雪,轻点胭脂红。睫毛又长又浓密,像把小扇子,漂亮得不像话。
容名什么都没做,转身坐在脚踏上,背挺得笔直,静默着。
不过片刻,站起身来。
随着起身,原本不太结实的结也因动作散开。
“我走了。”容名俯身,看着这个人。随即直起腰来,呢喃道,“你辛苦辛苦,做个有我的梦。”
算是回报,因我也总梦见你。
昨晚陪容晨在床上窝着起得晚,用过膳已经子时。但刚用过膳两人也睡不下,就在房中一起顽。
一直到丑时才睡下,今日泡一下温泉。瞌睡虫都被勾起来,江之晏没泡多久就觉得困倦,这才在这里睡下。
听到声音这才悠悠然睁开眼,揉揉惺忪的睡眼。
“方才是不是有人?”江之晏撑着身子坐起来,大约是刚睡醒,还没回过味来是怎么回事,可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江之晏慌忙下炕,鞋子都没穿绕过屏风正好看到容晨进来。
“夫君。”原来方才说话的是夫君啊,吓一跳。
方才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容名。看来是睡糊涂了,男主跑来这里做什么。,
“夫人。”容晨本欲高兴,可看到那脚丫子。晶莹浑圆的脚指头大约是因为冷,抠着青石板砖。
容晨皱着眉快步走过去,将小夫人一把抱起,无奈道,“怎么不穿鞋。”
“听到开门声就跑过来看看。”一把环住夫君的脖子,江之晏轻声问道,“你是刚来还是来了有一会儿了。我方才好像听到声音,睡迷糊了都。”
“刚来。”容晨抱着小夫人到炕上放下,将披散的头发拢好。试探的捏捏发尾,“还没干透。”
“是哩,方才不小心沾到水。”这里没有浴帽有点不舒服。江之晏依偎在容晨怀里,打个哈切,“你方才去见谁?”
方才两人本来是要一起过来的,可容晨临时有事。
“见荀衢,他又闹出点幺蛾子要处置。”容晨拉过被子,给小夫人盖好,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来这里泡?这地方小,昨晚那个池子大一些。”
“都一样,只是这里有个火烧的炕,在这里睡舒服得很。”本来江之晏也想要去原来的池子泡。后来也不知听哪个奴才说,这里有个炕。
烧火睡在上面,暖呼呼的。
小笨蛋这才特地跑过来,果然如此。这个炕烧得暖呼呼的,真的好舒服。
思及此,江之晏往里头挪挪,让开位置拍拍空着的地方,“夫君,你上炕。这里很暖和的。”
容晨并不是很怕冷,现在坐在烧红的炕上都有点热。但还是听话的爬上去,抱着小夫人叹气道,“醒花呢?”
“醒花?方才我叫她去跟你说,我来这个池子,你不知道吗?”江之晏抱紧夫君的脖子,整个人都倚在身上了。
容晨:“为夫知道,但她理应快几步才是。”
“那我不知。”江之晏伸个懒腰摸摸肚子,替醒花解释,“说不准是给我去弄点心,方才没吃多少。”
闻言,容晨只是点头,“嗯。”
眸底虑色收敛,依旧是那一副温柔俊雅的模样。
荀衢回去前,就收到容府的下人托送过来的一张宣纸。还有些奇怪,拆开只看到:多谢二字。
“这笔迹是名儿。”荀衢忽然明白这多谢二字是何意。
“看来已经得偿所愿。”荀衢将信纸揣回袖子里,撩开披风翻身上马,“驾!”既然已经得偿所愿,那就可以继续下一步。
要准备一种药,一种惑人心智毁人身体的药。
“大人,小容大人过来了。”
醒花来报时,容晨正给小夫人梳头。
听到这话,江之晏抬起眸子,下意识往后看夫君,也不知有什么事。
“叫进来。”继续给夫人梳头发。容晨用双凤玉梳,沾上一点玫瑰油再上头,这样就不会乱跑。
“喏。”
“父亲。”
容名被叫进来,先行礼,抬头看到父亲给江之晏梳头,面露讶异之色。
父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何事?”容晨梳得很细心,也看到儿子脸上诧异之色。有些奇怪:不过只是给小夫人梳个头,有什么吗?
“儿子...”话到嘴边,容名却怎么也没法继续说,眼睛瞥向打哈欠的人。他似乎很习惯,所以两人一直是如此的吗?
容晨:“怎的?”
“事情已经办妥。”容名稳住心神。
他是没想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天下掌控于股掌之中的父亲,居然会为江之晏梳头。而且看着情形,两人都很习惯。
容晨招招手,示意熄墨端着平盘过来,“夫人,戴哪个发冠?”
江之晏因方才打哈切,眼底还有水渍。听到这个问题,扫了一眼三顶发冠,随意指一个继续坐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