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病娇美人后—— by看云落

作者:看云落  录入:01-28

蒂尔拧眉,面色严肃的打量着她,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她看刚刚未被接听的聊天记录:“不想接的话,挂断就可以。我担心有事,所以过来看看。”
“怎么会不想接?!”秦柔脱口而出,立马后悔到想要找地缝钻进去,她清晰看见蒂尔眉宇间也闪过一丝惊讶。
脸烧的滚烫,秦柔羞愧在他面前垂下头,不经意露出脖颈后一截光洁漂亮的雪色,她只顾着轻声解释道:“抱歉,刚刚在洗脸,没有听到。”
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蒂尔忽然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他喉头发紧,不自在地侧头看向门边种植的小桂花树,它已经悄然绽放,在秋天夜晚香气萦绕。
蒂尔认真的说:“那你好好休息。”
秦柔缓缓点了点头。
蒂尔想了想,将手机握在手里,朝外走去。
“只要是你的电话,我都会接的。”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好似即将消散在桂花香气里,只需要晚风随意一吹,就听不清其中蕴藏滚烫的情绪。
但听力一向极佳的蒂尔听见了。
他被突如其来打乱的心跳惊悚,好似触电一般,手掌一松,握在手里的手机砸在地砖上。
他倏而回头——
没有暧昧的语气,没有模糊的音调,狭小门框里框着一个可爱的女人,一双莹莹如水的眼眸里盛满了坚定。
这次重逢是因为兄长杀人被捕入狱,如果法庭倾向于阿尔瓦方,那么她将是一名杀人犯的近亲。
悬殊的身份会让距离无限拉远。
秦柔悲哀的想,明明是最糟糕的时机,一切都和梦里不同,她不该如此鲁莽:
没有黎明的光,只有黑漆漆的夜。
没有开满铁塔的荆棘和蔷薇。
但是她真得很想当一个勇敢的自己。
无法言说的爱慕困扰太久,自他们再遇重逢后便无法自拔,她忍受不了漫长等待,幻想过无数答案,不如豁出去等他一个真切回应。
在蒂尔的视野里,秦柔那黑色卷发在灯光下跳动着迷人漂亮的光芒,她温柔又有些倔强,长久地注视着他。
在静谧无声里,秦柔的勇气如退潮般渐渐散去,露出伤痕累累的河床。
她仓促的说:“谢谢你,那么,晚安。”
门被关上了,灯光暗淡。
蒂尔的手机掉在地上,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捡起来。他陷入另一种难题里,高大笔挺的身影直直伫立在原地。
长久孤寂,好似无事发生,只有开着金黄色米粒般花朵的桂花树目睹了这一切。
风卷着桂花香,漫无目的在黑夜中行走。
“呼——”
秦墨从噩梦中醒来,额头布满冷汗,睁开干涩双眼,陌生的天花板上残留着霉迹。
秦墨喘着气坐起身来,手撑在眉头处,紧紧闭着眼。
狭小囚室内没有窗户,只能听见换风机的微小风声。
许久,秦墨发出一声叹息。
在这个阴冷黑暗的夜晚,他的左眼一阵阵跳着疼。
原来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兰斯菲德。
在监狱里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前不久秦墨接受了最后一次审讯,很快就是法庭宣判的日子了。
响当当的烟草大亨不明不白死在杜邦家族的星岛晚宴上,无论是对阿尔瓦的公司还是杜邦家族而言都实在是一桩丑闻。
外界的消息他无从得知,只能原地等待审判。
死刑?枪毙?无期徒刑?
如果给他第二次机会,秦墨仍然会选择为沈嫣然报仇。
放松身体,让背脊靠在墙壁上,鼻尖下是石灰墙沾染水渍发霉的怪味。
他在昏昏沉沉间,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他是个卧底,埋伏在将领身边已然数年。
他们亲密默契,规划战略,赢下一场又一场胜利。
——要攻城了。
是时候了,卧底身份还未暴露,接到上级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需要在天亮前,杀死将领。
那个夜晚,轰轰烈烈的火光燃烧一片,嚣张肆意的火舌吞噬着士兵的衣服,号角声不断传来。
他是个听话的棋子,却在没有去执行最后一个任务。
战场上,兵刃相接,他被人从背后击穿了肺部,咳出血来。
城墙要被攻破了,四处是尸体,他昏迷后醒来,周围被点起呛咳难闻的黑烟,艰难去翻看尸体的面容——幸而没有看到他。
血液从伤口处不断流淌,他最终无力瘫倒在地上,火花在噼里啪啦燃烧,他勉强抬起头去看,遥遥望见城角那里有一小队人马突围了。
应当是他的部队,危急时刻,那个人一向是果决的。
疲惫的放下心来,闭上了眼。
盟军胜利,他被人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自此,他苟延残喘过了一辈子。
至于那个人,城破的那夜没有见过,以后也没有再过面,谁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于是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黑暗中,秦墨缓慢睁开眼,晕眩感迟迟不退,他捏了捏眉心,清醒了一瞬间。
他想,如果真如梦里暗示的结局,那么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在一个春日里,帝国最高法院开庭了,法官举起右手,带领大家庄严宣誓。
秦柔坐在听众席上,只能看到秦墨的背影。
她戴着一层毛绒手套,双手紧紧交握着,冷汗从手掌心里冒出来,手套里始终冰凉。
阿尔瓦作恶多端,但人脉广阔,秦家本不是对手。
在焦灼之际,邓律师收到不少来自北方的信件,幕后人非常低调,辗转多次打听,才了解到这居然是崇家的手笔。
邓律师联系秦柔,她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兄长同大名鼎鼎的崇远航运集团也有关系?
他们联系不上崇家,对方此刻也传递来警告:请保密他们之间的联系。
在这紧要关头,不借助这样大家族的力量自然是扳不过阿尔瓦那方的,因此也顾不得崇家此举的动机和目的,谜底只能等见到秦墨才能知晓。
在崇家暗中帮助下,他们搜集到了不少他残害人命,违法犯罪的证据,其中有被蒙骗到家破人亡的投资者,也有子女被虐杀迫害而无处伸冤的可怜父母,数家被恶意竞争而倒闭的烟草公司等等。
阿尔瓦方的家属和辩护律师本来胸有成竹,直到在证人席上见到某些熟面孔,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那是不是景旺烟草公司的老板,你之前不是说花钱摆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那些该死的人!你们难道没有及时清理掉?”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他们对秦家过于轻视,没有想到秦家有这般能耐,居然翻出他们之前的腌脏事,而这在法庭上对他们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庭审正式开始,一场不见血的较量拉开序幕。
双方不断拿出证据,证人一一阐述供词,法庭气氛激烈,剑拔弩张,在场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这场庭审耗时过长,中途不得不休庭半小时。
秦墨被带下去休息片刻,秦柔想要靠近被告席,却被工作人员阻拦,仅仅能看到几眼他疲惫的侧脸,秦柔心中酸涩难忍,不禁潸然泪下。
最终在铁证面前,阿尔瓦方没有如愿弄死秦墨。
帝国最高法院依法对秦墨此案进行公开宣判,对被告人秦墨判处罚款五百万,剥夺政治权利,驱逐流放帝国边境,永久不得返境。
媒体早已拥挤在法庭外,他们不知内里的波涛暗涌,又有多少讯息是不能被放在明面上说的。
能保全性命,这处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庄严肃穆的法庭上,秦墨站在狭小的席位里,许久未修剪的胡茬冒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地看向前面正上方悬挂的徽章——一座金色的天平。
秦墨被流放驱逐的消息引发了短时间的轰动,秦家两任接班人均是在大好年华锒铛入狱。
秦墨刚上任时秦家不少老相识对他仍抱有希冀。如此一来,秦氏集团负面消息缠身,股票暴跌,已经有不少研发中的项目被投资方撤资。
秦墨的亲妹妹,现任秦氏集团CEO秦柔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她闭门谢客,媒体在她家门口堵不到人,此时有新的传闻说她早已在华国购买房产,以供兄长安顿。
押送秦墨出境的防弹车已经准备完毕,率先启程。
秦墨坐在车厢角落,手腕拷着手铐,对面是两位全副武装的警察,眼神戒备,这样的气氛里他只好选择沉默。
玻璃窗外,是一片草长莺飞的春日美景,高大的杉树郁郁葱葱,在路边整齐排列,飞速掠过车窗一隅。
车开得平稳,很快路过帝都郊外,秦墨眯着右眼静静看着,突然记起这就是去年冬天,他开车载兰斯菲德去往淮城的路。
时过境迁,银霜雪景不现,故人亦如是。
一路向南,路过了淮城轮渡港口,秦墨想起了兰斯菲德坐在后排睡着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
三天后,他们抵达帝国与华国的交界处,这是一道绵延悠长的海岸线,傍晚时分,余晖金灿灿洒在海面上。
从车下来后,他们办完手续,解开了秦墨身上的枷锁。
依据流程,押送官员需要监督他登上前往境外的交通工具后方可离开。
秦墨此案深受大众广泛关注,有人宣称他是惩恶扬善的英雄,也有人痛骂他意气用事,自毁前程。
因此仍有不少媒体记者等候在这想要得到秦墨出境时的第一手资料。
“秦先生您好!请问您之后有何打算,能否透露一二?”
“秦氏集团交给了您亲妹妹秦柔,您觉得她是否可以胜任总裁一职?”
“有消息称兰斯菲德.杜邦先生也被捕入狱,你知道他的消息吗?和此案是否有关联?”
“听闻你是为了替某女子报仇才动手杀人的,请问是真的吗?那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后悔吗?”
秦家早已派陈叔在码头接应:“谢谢!我们暂不接受采访,感谢各位让让路!”
秦墨低头跟着陈叔往里走,他们已经走到了船舱入口,记者纷纷拍下他的背影。
这时候有一位年轻的女记者不顾阻拦大声喊道:“秦先生!您此行后终身不得返回帝国,难道没有想对大家说的吗?”
秦墨弯腰的动作微微一顿,女记者紧张的看着他:“你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一点留恋的人吗?”
秦墨回首,漆黑的眼眸扫过面色各异的众人,他的面容依旧英俊不凡,但若离得近了仔细端详,便能发现他的左眼颜色偏浅。
镜头前的他只是回望了这片土地,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几分沉重的情感,难得安静的目送他转身离开。
船舱包间内,秦柔坐在座位上早已等候多时,她一见到秦墨便扑在他怀里哭个不停。
秦墨在心中叹息,任由妹妹在胸口哭湿了衣衫,他轻笑着安抚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
秦柔双眼通红的凝望着兄长,哽咽道:“好,不哭了。”
他们并排坐下,秦柔给他泡了一壶茶,问道:“这次多亏崇家帮忙,哥哥,你和崇远集团的人也有来往吗?”
秦墨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瓷杯,挑眉道:“崇家?”
秦柔从身侧的蓝色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我挑了一些,这都是崇家送来的关键证据,否则我们根本找不出阿尔瓦家族这么多罪证。”
秦墨放下杯子,打开纸袋,里面俱是整理妥当的详细记录。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崇雪猎。
秦墨眼眸微沉:“崇家没有提报酬的事吗?”
秦柔摇摇头:“没有提过,而且要求我们保密。”
没有明码标价的债务最为高昂。
秦墨在心底叹息,也不知道崇雪猎意欲何为,打算出什么难题。依照他目前的能力暂时也还不了,只能先欠他一笔人情账。
“算是我的一位朋友,没关系,我到时候会和他联系。”秦墨将纸袋交给秦柔:“收好吧。”
秦柔目露担忧:“哥哥,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秦墨忍不住朝她温柔的笑笑:“好啦,知道。”
留给妹妹的烂摊子已经够多的了。
秦墨垂下眼睫,思忖片刻,道:“集团如果经营困难,就甩卖掉部分资产吧。”
秦柔抿唇,点了点头,故作轻松道:“嗯,我会量力而行,不会硬抗的。”
秦墨满怀歉意,只能揽着妹妹的肩头,两人轻轻依偎在一起,感受到至亲血脉之间的联系。
船平稳行驶在海面上,远方的落日前,飞起一群海鸥。
“对了,”秦柔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二姑给的......她说钱不多,是一份心意。”秦柔抿唇,将卡放在秦墨手上。
秦少婷是个趋利避害的人物,每当秦氏集团有了麻烦,她人已经在奥国避风头了。
秦墨心里有数,问道:“家里其他人还好吗?”
秦柔垂下头,叹气道:“四伯酗酒,前段时间住院了。”
秦墨无言。
过了会儿,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和一串崭新的钥匙:“这是大姑姑寄给你的,钥匙是她在华国的一套房产,说买下来送给你。”
秦墨接过钥匙和信封,雪白封面上是秦少卿龙飞凤舞的字迹,写道:你和他的照片。
原来秦少卿还记得,那晚他和兰斯菲德共同赴宴,她在华国神庙撞见他们,还拍了照片。
秦墨拆开信封,引入眼帘的第一张就是兰斯菲德熟悉的冷艳侧脸,照片里的他正漫不经心的扬首看飘落的红色枫叶。
秦墨心脏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他深呼一口气,继续翻看下一张。
这是他们的背影,兰斯菲德走在前面,他紧随其后,两人距离很近,他的左手牵着兰斯菲德的右手。
秦墨忍不住笑了,他眼尖的看到自己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佛珠,现在却想不起来是何时买的。
秦柔安静的陪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
对于兰斯菲德.杜邦,她更多是畏惧,以及怨恨。
至于兄长和兰斯菲德之间的恩怨纠葛有多深刻,她无从获知,也不想了解。在经历劫难后,只求兄长往后的生活平安顺利。
无论他选择谁作为自己的伴侣,她都尊重他的决定。
航行中,时间在悄然流逝。
秦柔垂下眼睫,转头去看窗外渐渐暗沉的黄昏。
门突然被敲响,一个瘦高挺拔的人影推门而入。
秦墨抬起头来,有些讶异:“殿下,您怎会在此。”
他不动声色将照片反扣在桌面上,缓缓站起身来。
厉身量很高,站在狭窄低矮的包间内,顿时让这个空间显得更为拥挤,何况他那把黑色长刀向来不离身,更显得气势凌人。
他那凌厉飞扬的眉眼扫过秦墨手掌下的照片,沉声道:“我有事问你。”
秦墨笑笑:“殿下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厉的视线落在秦柔身上:“秦小姐,请你回避一下。”
秦墨却道:“不必了,有关秦家的事情,是时候让她知道一些了。”
厉没有反驳,径直坐在秦墨对面:“请坐。”
秦墨和秦柔这才坐下。
秦柔小心的打量着这位贵客,哪怕心中有一万个疑问,此刻也只能保持沉默。
秦墨率先开口道:“我大约猜到,您为何而来。”
厉看向他。
秦墨平静的说:“我父母遇害一事着实蹊跷,我回淮城老宅查阅编号为DFP1023的所有相关资料,也找到了了他们当年留下的初始记录和手稿,与集团内部存档文件相比较后,我的结论是——这份S级最高机密档案曾被人替换过。”
秦柔悚然一惊:“哥哥,你在说什么?”
秦墨幽深的眼眸注视着秦柔:“这件事之前我从未告诉过你,现在我无法再返回帝国内,所以后续的调查恐怕得交托给你。”
秦柔良久无言,郑重点头:“好。”
缠着黑布的左手抚摸着刀柄,厉若有所思道:“他们替换资料的目的是什么。”
秦墨:“这个研发项目的真正目的可能不是如同文件中所说,针对COV-德尔塔-2变异病毒研发疫苗,而是——制造病毒。”
厉瞬间握紧了刀柄,眼神凛然:“你有证据吗?”
秦墨点头,认真道:“我将所有记录全都查阅过,里面涉及的计算也重新研究,你可以让我妹妹带你去拿。”
他转头看向秦柔:“在淮城南郊的别墅内,保险柜需要人脸识别,我曾录过你的信息,所以你可以打开,第一道识别锁开后,会弹出键盘,需要手动输入密码。”
秦柔连忙掏出纸笔,只见秦墨写下一行英文和数字:“LAN0930”
厉倏而站起身来,肃声道:“事不宜迟,秦小姐,待会船到了下一站,就同我下船吧。”
秦柔皱眉,欲言又止,她私心想陪秦墨一起到华国。
“去吧,小柔,”秦墨鼓励的对她笑了笑,用力握住了秦柔的手:“等你有空,再来看我。”
秦柔又红了眼眶:“好。”
——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当一个只能躲在兄长背后的小女孩了。
秦柔快速利落的收拾了东西,跟随厉身后准备离开。
厉刚要拉开房门,就听到秦墨突然出声道:“殿下!”
厉回眸,只见秦墨低下头,拿起桌上的照片,一股脑将它们全部塞在了信封里。
秦墨走过来,眸光微动:“拜托您一件事,能否将这些照片帮忙带给他。”
厉垂眸,扫过那厚厚的信封,拒绝道:“抱歉,有规定。”
秦柔握住包带的手紧了紧,她忍不住出声恳求道:“殿下,我们不全部带,就挑个几张送过去,可以吗?”
厉面色冷酷,毫无动摇:“不可以。”
秦柔被他冷淡的语气噎住。
她本以为蒂尔不近人情,刻板冷酷,没想到这位殿下更甚。
捏着信封的指尖微微发白,秦墨沉默片刻,侧过脸去轻轻一哂:“算了,不给殿下添麻烦了,你们还有要事在身,快些走吧......我父母的事情,凭我的力量只能查到这里,剩下的,还请您多费心。”
厉颔首:“我会的。”
秦柔见哥哥脸色惨淡,心下窜起无名火,她突然将包丢在地上:“殿下,不过是麻烦您捎几张照片而已,您都不愿意帮忙,那我也不必下船了。”
“别胡闹!”秦墨一惊,连忙对厉解释道:“舍妹久未见我,她只是想陪伴我一同去华国,有些闹脾气罢了,殿下见谅。”
秦柔冷哼一声,只偏过头去不作声。
气氛僵持。
厉抬头,浓黑的瞳孔看向墙上时钟,与此同时船上响起播报,通知三分钟分钟后船将到达下一站,届时停泊十分钟。
“五张。”
厉冷不丁开口,对秦墨摊开缠绕着黑布的手掌。
秦墨闻言,这简直是过于惊喜!他生怕这位冷血殿下反悔,果断从相片里随机挑出了五张二人合照,小心翼翼放在厉手中,真切感激道:“多谢殿下!”
厉低低“嗯”了一身,他单手拉开黑色上衣的外套拉链,将照片放入口袋,对秦柔道:“走吧,秦小姐。”
秦柔见好就收,她已经将包背在肩上,用力抱了抱兄长:“哥哥,珍重。”
秦墨将她的鸭舌帽戴好,此刻漆黑眼眸里终于有了些神采:“好。”
等到他们离开,包间里重归寂静,夕阳已经沉落在了海平面下,只留下最后的余光,他打开电灯,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静静翻看着相片。
时钟里指针转动,发出“哒哒”轻响,相片里秋意正浓,漫漫红色枫叶像是无声燃烧的爱意。
秦墨的身影被无限拉长,身后的咖色墙壁逐渐融化在灯光之中,变幻为一望无际的红色枫树林,他坐着的皮质沙发已然变成石椅,鼻息之间是微凉清新的树叶香味,他的左肩轻轻搭上一只白皙清瘦的手。
秦墨缓缓勾起唇角,他知道是他,于是抬起左手,带着温情,反握住了对方的手。
作者有话说:
悄悄告诉你们:秦总保险柜密码是他老婆的生日。

第106章 相片里的男人
二月下旬,巴奈特贪污受贿证据确凿,被帝国纪律检察机关正式下令予以批捕。
黄色警戒线围绕在房屋周边,警察进进出出,因为巴奈特身份特殊,且居住在帝国官员公配的宅邸,他们并不想将动静闹大,所以没有开启警笛。
等到巴奈特被押送上警车,警察撤离,前后不过二十分钟。
作为帝国军事委员会的首席大臣,巴奈特藐视朝纲法纪,贪赃枉法,受贿金额庞大,他的腐败事实已经无法洗白,且巴奈特手握重权,参与过多项帝国武器研究项目,因此当皇帝得知巴奈特甚至牵扯贩卖帝国情报罪,在朝会上大发怒火,要求彻查监管人员的失职,并且追溯所有与巴奈特案件有关人员的违法行为。
一时间,帝国政局波诡云谲,人人自危。
为了减少舆论对于帝国机关的影响,避免群众的恐慌,中央军委仅在人员任免页官宣前军事委员会首席大臣因贪污罪被撤销职位。
不久后,巴奈特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关押入狱,他在新独立国的银行账户被冻结,目前由专人对其审讯,查清每一笔灰色收入的缘由。
这次重要情报由皇太子审讯兰斯菲德.杜邦所得才得,朝会上有一部分声音呼吁减轻兰斯菲德.杜邦的刑罚,故而针对兰斯菲德.杜邦的量刑,帝国法庭最高领导组织了两次讨论会议:兰斯菲德在狱中积极交代罪行,属于戴罪立功的表现,初步决定免除其死刑。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时不时传来皇帝的痛斥。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一群废物!我前年还为巴奈特颁布了荣誉徽章,你们看看,这是不是在全帝国民众面前打自己的脸?!”
“陛下息怒!”
“陛下,我们一定将此事的影响降至最低,与巴奈特有关的所有人员我们都会再严格审问,肃清党羽余孽!”
水晶珠帘被拂开,皇帝怒气仍未消散,他率先从议事厅的专道走出,三皇子刚好迎面撞上枪口。
皇帝停下脚步,面目威严,不悦道:“夙纱,这段时日你去哪鬼混了?”
三皇子连忙单膝跪下,银铃铛发出清脆响声:“儿臣......”
厉站在水晶珠帘旁,语气冷然:“三弟,巴奈特是你的亲信,你平日里与他交往密切,难道全然不知他的罪行?”
三皇子被他说的一愣,很快抬起一双猫儿眼似的琉璃眼珠子,狠狠剜了皇太子一眼:“哥哥言重了,我同巴奈特不过点头之交,何来关系密切之说!你莫要昏了头,着急忙慌往我身上泼脏水!”
气势汹汹的反驳完他的兄长,他又立马乖乖对皇帝垂头行礼:“这事太过意外,儿臣得知此时,连忙从外地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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