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贺之舟愣了下,扭过头看向沈懿慈。
白生生且泛着红润的小脸让人怜惜。
他知道沈懿慈在演戏,可他却自知的陷了进去。
那人张着嫣红漂亮的粉唇,不由让他呼吸一沉。
沈懿慈明知故问:“你想知道么?”
贺之舟难持理智,哑着声:“就算你用这个做条件,我也不同意你出去。”
沈懿慈微微撑起身,腰身靠着枕头:“你抱一下我。”
那人朝他伸出了双手,一副求抱的姿态。
贺之舟眼皮一跳:“不要。”
“抱一下。”
“我手举着很酸的,脑袋也很昏。”
贺之舟无可奈何,只好顺了沈懿慈的意,侧着身坐把沈懿慈揽进了怀里。
缩在怀里的人抱住了他的腰。
贺之舟身子一僵。
他尾音不由上扬:“沈懿慈,你要干什么?”
突然,贺之舟感到耳畔有些温热,毛茸茸地头发蹭着他的脸颊。
“老公...”
软糯地声线冲破了贺之舟的理智,他大脑就像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
演戏可是沈懿慈最拿手的。
他看着贺之舟泛红的耳根,知道这招起了效。
“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我想,待在你的身边。”酥软的声音绕着贺之舟的耳际。
贺之舟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嗯…?”
他当然知道了。
知道这种做法也许会让贺之舟兽性.大发。不过他大可以赌这一次,赌贺之舟不会。
怀里人软塌塌地靠着自己,贺之舟很难把持。
沈懿慈也是男人,能感受到贺之舟此时此刻的某些反应。
他唇瓣贴着贺之舟的耳垂:“让我陪你。”
热热的气息让贺之舟心头躁动。
沈懿慈知道贺之舟忍不住的。他便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贺之舟的脸颊。
这一下彻底让贺之舟妥协了。
“你先放开。”
沈懿慈没放:“你答应了?”
贺之舟叹气:“让你跟着。”
沈懿慈得逞了,乖乖松了手,撒娇的样儿也收了。
贺之舟:“…”
“你…”
沈懿慈瞥了眼:“有洗手间,贺总可以去处理一下。”
贺之舟:“…”妈的。
见着贺之舟去了洗手间,沈懿慈松了口气,用手贴着心口,感受着悄然加速的心跳。
他赌赢了。
贺之舟真的忍住了。
他刚才的那一番行为对贺之舟算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了。
沈懿慈试着平息自己的心跳,贺之舟意外的反应让他莫名觉得害臊。
过了一会,贺之舟出来了。
贺之舟坐在床旁:“你要跟着就要听我的话。”
他的声音很哑,比刚才还要哑。
沈懿慈抬眸:“好。”
贺之舟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你…小名是什么?”他没有太大期待,期待沈懿慈会告诉他...说不定那小名也只是沈懿慈编出来骗他的。
“懿之。”
“嗯。”
其实沈懿慈对这小名没多大印象了,儿时的记忆他模糊的很,这小名是那段模糊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他记得比较清晰的。
贺之舟暗暗将“懿之”两字嘟囔了两遍,抱有期待地问:“尹在恩这么叫过你吗?”
沈懿慈:“没。我爸也不这么叫我。”
贺之舟惊喜:“那我…是第一个?”
既然他记得这名字,贺之舟就肯定不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人。沈懿慈说:“算是。”
“哦…”贺之舟也反应过来了,不过这不影响什么,说:“以后只能我这么叫你。”
沈懿慈摊肩,没把贺之舟的话放在心上。
贺之舟看得出来,执拗地说:“不同意就不让你去。”
“哦。”
“...”这人盯着他看,难得清澈的眸里泛着请求的光。
“好吧。”
两人之间气氛渐渐微妙,有种刚谈恋爱试探的意思。
这晚,贺之舟是陪着沈懿慈的,可惜病床是单人的,贺之舟只好睡沙发。
某人不乐意:“我让他们换成特间。”
“...明天就办出院。”
某人:“…连毛毯都没有。”
“...”
某人:“…”
“...你上来挤挤吧。”
某人:“嗯…?”
“算了…”
那黑影一下就窜进了沈懿慈的被窝,满足地搂着沈懿慈的腰。
小小的单人床承受了不少压力,好在两人睡觉都老实,不然这床岌岌可危。
贺之舟说话算话,第二天一早就给沈懿慈办了出院手续。
因为沈懿慈针没打完,出院挪到了下午。
沈懿慈皱着眉瞧着自己被扎了针的手背:“有点疼。”
贺之舟看了眼:“你别老动。”
沈懿慈反驳:“我没动。”
“…”贺之舟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来细看了看,不由分了神。他没太留意沈懿慈的手,想着男人的手应该都是糙的,可这细看下来,这人的小手白嫩的很,看着吹弹可破,像是被牛奶滋润出来的。
沈懿慈见某人眼神不太对劲,抽了抽手。
“咳…”贺之舟尴尬地避开了视线,贴了下输液管,凉凉的…“我去买个暖水袋。”
沈懿慈想想也不用,没来得及说贺之舟就出去了。
“这人…”他有点评价不了,无声笑了笑了。
沈懿慈倚着枕头,偏头望着窗外皑皑白云伴着的蓝天,一时失神。
贺之舟照顾他算不得是无微不至,但对他提的要求有求必应。沈懿慈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能让贺之舟做到如此的点,也找不到为什么贺之舟会变成这样的答案。
世事难测,人心也难测。
感情这东西无厘头的开始,无厘头的结束。
沈懿慈没被人照顾过,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自己刚过来的。生病受伤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沈懿慈从未在意,也无暇在意。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他说不清,父亲对他很好,他也把父亲看作最重要的人。然而,沈懿慈明知的一件事是他和父亲有着无形的隔阂。
隔阂这东西他也懒得去探究了,儿时的记忆他也不想去追寻。沈懿慈一直以来都持着“过去就当从未发生”的态度处理问题,直到贺之舟出现改变了这一点,他无法忘记贺之舟的所作所为。
沈懿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而地扪心自问:贺之舟真的不值得原谅吗?
答案是未知的。
或者说,沈懿慈把答案设成了未知。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以为是贺之舟回来了,下意识地问:“暖水袋买到了?”
对方站住了脚,沉默了很久。
沈懿慈想,贺之舟应该是没买到,医院楼下好像没有卖这个的。
“没有就算了…”他偏了偏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时,愣了愣。
“懿哥。”
沈懿慈仍是发愣的状态,张张嘴:“在恩…?”
尹在恩就像变了个人,变得他差点认不出来了。
少年的脸上褪去了稚气,就连眼神都变得深沉。
尹在恩不动声色地在那站着,线条分明的脸上多了几分倦色,表情有着难以掩饰的对一切的麻木,但那冷然的眉间却隐隐透着几丝喜悦。
沈懿慈:“你怎么来医院了?”
尹在恩一言不发的朝着他走了过来,看向他的眼里有着难抑的痛苦和不安。
少年的脸色煞白,像受到了惊吓。
“在恩?”沈懿慈又一次唤了一声,这一声似是把尹在恩叫醒了。
恍惚后的尹在恩再也掩不住难受,一把拥住了日思夜想的爱人。
他无法割舍对沈懿慈的爱,沈懿慈是他的爱人。
“尹在恩,放手。”耳畔冷声冷气地拒绝让尹在恩既委屈又不甘。他不顾怀里人反抗抱了很久,直到怀里人的人放弃了反抗,他才松手。
沈懿慈早早就抹去了对尹在恩的那份情,尹在恩再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什么。
“贺之舟一会就回来了,你待在这里不合适。”他不想让贺之舟和尹在恩起无端的争执,加重了语气:“我是贺之舟的妻子,你这样找过来如果被媒体发现了,他们会大肆做你的话题。”
尹在恩:“懿哥,你还是担心我的…”
“我…”沈懿慈清楚尹在恩的性子,认定了一句话的意思谁都改变不了。他看了眼快点完的药,贺之舟也快回来了,两人若是碰上了面...估计先生气的人会是贺之舟吧。
贺之舟生气起来…“你来南宁拍戏?”
尹在恩摇头:“我听说你受伤了,我就来了…”
沈懿慈叹了口气:“你没必要这样。”
少年忍着不甘,心里明知道的事实还是开口问了。
“懿哥,你和他结婚了?”
“领证了,月底婚礼。”沈懿慈回答的言简意赅,他想打消尹在恩的念头。
尹在恩对沈懿慈的感情来的太迟了,迟到沈懿慈已经选择彻底放手不再回头。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压的尹在恩难以喘息。
沈懿慈和贺之舟公布关系的那一刻,残忍的事实刺痛了尹在恩的心。
他得不到沈懿慈了,这辈子也许都得不到了。
当他知道沈懿慈受伤了,他想都没想就抛下了手头的工作跑到了南宁。
少年搭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得很紧。
沈懿慈:“没什么事就走吧,我没什么事。”
“懿哥…”少年微微仰起头来,话音弱的如一缕微风:“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么?”
沈懿慈干脆的回答了尹在恩的话。
“不可能了。”
但凡这句话里掺着丝丝的无奈和落寞都会让尹在恩抱有希望。可这句话太平淡了,平淡到没有温度。
尹在恩再也找不到理由骗自己了,骗自己沈懿慈还对他有感情…“懿哥,你是喜欢上贺之舟了么?”说着,他猛的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话,说:“不可能的对不对?贺之舟对你做的那些事…懿哥,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你和贺之舟结婚不是你愿意的…只要你说,我会想办法带你走…”
药点完了。
沈懿慈低下头,拔了回血的针,指腹摁着针口。
“懿哥,你说话啊…你只要说那不是你愿意的,你是恨贺之舟的…我可以想办法带你离开…我们...”
“离开去哪?”沈懿慈问了句。
尹在恩以为沈懿慈改变主意了,惊喜地说:“我们…我们可以去国外!或者懿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沈懿慈没抬头,听着尹在恩的话,说:“贺之舟把我关起来怎么办?你父母那边呢,我们分手后,你和你爸妈说起过我吗?他们怎么说的?接受我是个男的么?”
“我…”尹在恩咬咬牙。
显然,尹在恩没有和父母提起过。不过也没什么,沈懿慈就是觉得心头有点涩罢了。
谈的时候,尹在恩很少解决他们的矛盾。说起来,这段感情的维持者一直是沈懿慈。
像哄孩子一样。
沈懿慈苦笑,“你看,你连之前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又怎么能保证能解决以后的问题呢?”
这一点他不怪尹在恩,也没理由去怪尹在恩。
尹在恩才十九岁,对感情玩玩也是正常的。
“我没想让你解决什么。”看着尹在恩没说话,沈懿慈也就继续说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的人生还很长,我对你来说是无足轻重的路人,非要说的话我们有一段不成熟的感情。这感情算不得什么,你以前没放在心上,现在就更没必要在意了,是不是?”
尹在恩想要张口回应沈懿慈的话,可沈懿慈没有给他机会。
“我承认之前把这段感情当了真,喜欢上你了。”沈懿慈深吸一口气,胸口闷得很,“但那是过去式了。你问我恨不恨贺之舟,是不是贺之舟强这我做这些事的,我可以给你答案。我恨贺之舟,是他强迫我做的。”
“但…”他的气息不稳,甚至有点发抖,好似在为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复杂的情感做着掩饰,“我对贺之舟的感情已经不单单是恨了,它是恨的反义词,但它又没有这么重...只是一种,迷糊的冲动。”
第63章 交锋,动我的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尹在恩声音发抖:“懿哥,你怎么....你怎么可以喜欢贺之舟?!”
一瞬间尹在恩想象支离破碎,他以为他的懿哥会跟他走,因为他的懿哥爱他啊...
沈懿慈对他的好如同裁剪好了的影片一般,一幕幕的在尹在恩的脑海里放映着。
懿哥是他的,贺之舟怎么配拥有这么好的懿哥?!
沈懿慈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若是尹在恩还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那他也说不得什么了。
他松了按着手背的指腹,向尹在恩下了逐客令:“你该离开了。”
“不...”尹在恩双目猩红,他低吼道:“你绝对不能和贺之舟那种人渣在一起!我不同意!”
尹在恩失控的反应让沈懿慈束手无策,他尽量安抚尹在恩的情绪:“在恩,别让我们之间闹的太僵了,好么?”
尹在恩咬唇不忍:“不好...我宁愿我们可以闹的很僵,这样懿哥就不会把我甩掉了。”
沈懿慈默了声。他知道再和尹在恩说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会让尹在恩对他的执念越来越重。
他们就这样僵持很久。尹在恩接受不了沈懿慈对他的冷漠,落下一句“懿哥,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的话就背身离开了。
一八五的大个从背影来看却是那般的脆弱。
人总会长大的不是么?他能理解尹在恩的不甘,谁都有过青春年少懵懂无知的时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贺之舟拎着暖水袋回来了。
他扫了眼空空的药瓶子:“药都打完了,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沈懿慈抬眼,贺之舟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你去哪买的?”
贺之舟:“老远了,过了两个红绿灯呢。”他看向沈懿慈的眼里是掩不住的柔色。
沈懿慈偏偏头:“你...”
“既然药打完了,那就收拾收拾走吧,医院药味太大了。"贺之舟打断了他的话,沈懿慈了然,点了点头。
他和贺之舟之间出现了无言的默契,这是致命的开端。
贺之舟早就回来了,也恰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许什么都听见了,也许只听见了一部分。不管听到哪部分贺之舟都能控制好情绪,这点还是让沈懿慈感到意外的。
看着那人收拾着衣物,沈懿慈空荡荡的内心深处似是多了点什么。
沈懿慈不知道的是,贺之舟不是控制好了情绪,是因为听到了后半程的话才消了气。在听到沈懿慈后面说的话时,贺之舟也意识到了自己容易生气又容易吃醋的性子,他太急于求成了,想要早些的让沈懿慈接受他,这种想法他现在可以称作是妄想。比起对他对沈懿慈的伤害,现在他对沈懿慈的好太微不足道了。
要对沈懿慈更好,无止境的好。
贺之舟照顾沈懿慈的期间没忙工作上的事,一回到万利集团在南宁的分支一大堆工作就堆了上来。
工程上的事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严重,胡家的人已经把事情闹到法庭了,所幸的是没有牵扯到万利。
胡家人想报复打击的人是林万里,现在处于危机之中的林氏。林万里想要用钱息事宁人,但有些时候钱是没用的,就比如现在,胡家并不接受林万里的赔偿,他们想把林万里送进牢里。
“林万里倒不了的。”贺之舟合上了密密麻麻的合同书,抚着酸痛的眼眶。
沈懿慈给贺之舟倒了一杯咖啡,“你想让林万里倒台?”
贺之舟拿起咖啡喝着,牵牵嘴角:“留着林万里对我们没好处。他会想办法拉我们下水。”
沈懿慈略做思量:“林万里的那个助理是个突破口。”
贺之舟眉梢一扬,他有些惊讶沈懿慈会为他考虑,不由地问:“你知道我想怎么处理林万里?”
沈懿慈:“嗯,知道。”
贺之舟:“不觉得我这样没人性?”
沈懿慈:“他是对我无关紧要的人。他威胁到我们的利益了,不是么?”
贺之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没几个是光明磊落的。沈懿慈是难得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沈懿慈善良,善良的定义从不是无脑的同情施舍。某种程度来说,沈懿慈也很注重自身的利益,像林万里这种已经危及到他的存在,消失是最好的结果。
到了下午,作为这次工程的负责人林万里召集了各层的主管开了个会议,胡家的事对他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跨阶级的压制让这场闹剧有始无终。这会议林万里也把贺之舟请来了,贺之舟是他的合伙人,就算他再想扳倒贺之舟,面上也得留几分。
这临时会议开的也没多大意思。说白了就是林万里个人的致歉演说,附带了几句要尽快开工之类,说完这会议也就算结束了。
贺之舟在这会议里充当的就是个听众,林万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当然了,他也是给林万里留着面呢,不然这场会议开两分钟都难。
会议结束,林万里笑着走过来,阿谀奉承地笑:“贺总啊,我这会议开的突然,没打扰你什么吧?”
贺之舟不见笑意,奉陪似的扬着嘴角:“怎么会。咱们都老熟人了,又是合作伙伴,林总开这个会,我就算忙的不可开交也得抽出时间来听啊。”
“哈哈...”林万里干笑几声,把目光转向贺之舟身后的沈懿慈,走到前绅士风度地伸手:“沈助理,上次时间赶没来及好好认识,听说你也是上商毕业的?我们可是校友啊。”
沈懿慈回握:“能和林总是校友我很荣幸。”
碰到沈懿慈手的那刻,林万里眼底露出一丝惊讶,弯眼笑道:“沈助理这手一看就没干过粗话啊。”
沈懿慈抽抽手,没抽开:“倒也没这个机会。”
贺之舟剜了眼林万里,起身就拽开了林万里,说:“林总,谈正事吧?像咱们这种人都是惜时如金的,一秒一分流动的可都是钱啊,别耽误了彼此的时间。”
被拽开的林万里眼底愠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应和的脸色:“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胡家那些人过几天自然就安分了,贺总您放心吧,肯定不会耽误开工。在南宁这地方还没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
贺之舟眼神微变,眉眼染上霜意。他看向沈懿慈,让沈懿慈先出去。
沈懿慈会意,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门外,林万里的助理杵在那,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下唇瓣都被咬的红肿。
沈懿慈试探开口:“宋助理?”
宋助理抖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能碰到沈懿慈,有些慌乱地想要逃开。沈懿慈见此,直接拉住了宋助理的胳膊,“宋助理,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和林总说一声,你去医院看看?”
连串的问题让宋助理不知所措,抽着胳膊想要甩开沈懿慈,可沈懿慈的力气比他想的要大。心想,看着那么瘦弱的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没...我没事,沈助理能把我放开么?我还有事要办。”
沈懿慈松了手:“宋助理没事就好。”
“谢谢沈助理关心。”宋助理背身准备离开,刚往前挪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沈懿慈的声音。
“宋助理要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以联系我。”
沈懿慈看着宋助理脚下犹豫不定,心里有了准,走上前递给宋助理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宋助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宋助理内心挣扎,几秒后,他接下了沈懿慈的名片,扭头离去。
他的事办好了,就差贺之舟了。
沈懿慈视线转向那扇紧关的门,眼色透着几分忧色。
沈懿慈的担忧是有迹可循的。林万里碰了他的手,那不是礼貌性的接触,这一点就足以让贺之舟不客气。
现实也正如沈懿慈所想那样,贺之舟没给林万里好脸色。
“林总啊,你我都是聪明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随意坐在会议主座上的男人漆黑的眸平静的望着,搭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林万里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目光玩味,点了根烟。
他说:“贺之舟啊,这也没别人了,还装什么呢?我都调查过了,你和那个沈懿慈不过是协议婚姻,你和他结婚不就是想利用沈氏对付一把你爸么?”
贺之舟薄唇含着意味不明地笑:“林总调查的还真仔细。”
林万里呵笑一声,他原本还顾忌沈懿慈这贺夫人的名号,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他这么想着,话也大了起来,“你还别说,沈懿慈不愧是众评的美人啊。那头发颜色都是天生的吧?真挺对我口的,你要是哪天玩够了,我...”
林万里话音未落,左脸传来彻骨铭心的疼痛让他的神情扭曲,身子也因这突如其来强大的冲力不稳地摔在了地上。
“妈的,贺——”林万里一张嘴就骂出了声,颈部金属的凉意让他绷住了声,脸色一下煞白。
“林总,怎么不说了?”
第64章 好丈夫守则,还能再忍一忍
锋锐的刀刃紧紧贴着林万里跳动的动脉,刀尖尖端陷进了皮肉。
林万里因为对贺之舟恐惧,说话的声线都细了,“贺之舟,你他妈的吃错药了?!这可是林氏,我的地盘,你...!”随着刀尖的渗入,他的话戛然而止。
贺之舟很好的保持着手上的力度,漆黑深不见底的眸里露出几分残忍的精光:“林万里,我称呼你一声林总是给你面子,给你家林老爷子面子。”
”你林万里在我这耍什么威风劲儿?嗯?”
男人双目渐渐赤红,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病态的癫狂。
贺之舟疯了。
林万里瞳孔紧缩,他不安地咽了咽口,不敢轻举妄动:“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先把刀拿开...!”
刀刃以着缓慢的速度又陷入了皮肉几分。
鲜红的血滴在刀刃上,林万里整个人都僵了,大气不敢出,生怕再动一下就惹怒了这个疯子。
“贺总这道歉道的不够诚心啊?”贺之舟阴冷的视线挪到了林万里碰过沈懿慈的那只手上,讥笑道:“沈懿慈是我夫人这件事,我需要和林总您强调多少遍,您才能记住呢?嗯?”
男人以着压迫的姿态控制着林万里,只要林万里敢扭动脖子一下,这会议室定然成血染之地。林万里僵硬着身子,贺之舟会杀了他的,对死亡的恐惧油然而生,“我记住了,我这辈子不会碰沈懿慈一下!贺之舟,贺总,我们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绝,是不是?”
林万里乞求讨好的口吻让贺之舟听了格外觉得刺耳。和以前相比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已经温柔太多了,也是给足了林万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