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宗枭被他缠磨得没办法,只能将明州面对面抱在怀里,与他一同入了池中。
雪压在海棠花的枝上,扛不住压得海棠花扑簌簌落在雪地里,竟形成美如画卷的场景。
明州被宗枭抱在怀里,宛如抱了个火炉般,哪还会觉得冷。
对此,明州也感到费解。
宗枭是蛟龙,是由冷血的蛇族修炼渡劫后化作的蛟龙。
他应当保留特性,浑身冰凉才对,怎会每次抱着自己时,都让明州觉得温暖。
大尾巴都没力气化不出了,还是宗枭帮的忙。
明州尾巴拨弄着水,整个后背都贴着宗枭,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池水冰冷。
倒是又在地牢又在屋子里待了许多日,接触到活水与外界,心情跟精神都好了不少。
他无意识地举动,那臀部却一直蹭在宗枭的大腿处。
若是旁人,宗枭定会觉得是有心勾引,但换作怀里这条蠢鱼,那便真是因为他太蠢了。
宗枭被他蹭得起火,而明州身子羸弱,根本不便承欢。
宗枭一开始在忍,最后皱着的眉头越来越深,他终于伸手扣住明州的细腰,语气比这落雪还冷上两分。
“别乱动!!!”
明州被吼得一愣,尾巴不动了,哪哪儿都不动了。
两人贴在一起,他轻而易举便感受到了宗枭越来越精神的物什。
明州有些害怕,语气都急了,“我、我还未好......”
“我、我还是好疼......”
半真半假的话,用来提醒宗枭。
明州倍感无力,开始后悔让宗枭抱自己出来的决定。怎每次到了水里,宗枭就会发情,他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啊?怎每次都爱在这露天席地的地方想那档子事。
到底未禽兽至此,宗枭没动明州,两人就这样纷纷略显僵硬地跑了一炷香的时辰,明州便被宗枭抱回屋里擦干身上的水,又将他塞进被褥里。
这般精细地养了三个月,明州的身子好了许多。
他同宗枭,没有之前那般水火不容。
并非宗枭性子变好,相反,明州不知为何,还察觉他这些日子极其喜怒无常,没少无缘无故冲着明州发火,屋子里的东西都被宗枭毁了不少。
唯一的好,是宗枭发怒归发怒,却从未对明州动过手,好几次将明州吓哭后,又瞬间回神般,粗声粗气让明州过来,抱着明州,宛如给豢养的小宠物顺毛般,“没伤着吧?”
时而温柔,时而暴戾。
明州私底下将这事告诉常郗。
“他到底怎么了?要不你给他把个脉瞧一瞧吧,开点药给他吃,别病忌讳医啊。”
小鱼自是不懂,而常郗却一清二楚。
宗枭的天劫似乎将比他预料中还要快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他修炼出了岔子,生出心魔,难以稳固,好几次修炼时落入混沌环境中,与幻境中的心魔强斗,反倒伤了自己。
在这节骨眼上,仙族那些伪君子也不老实,结合其他族类妄想再来一次仙魔大战,从而彻底将魔族铲除。
令宗枭意外的是,鲛人族的族长竟客客气气亲自写了帖子,想约宗枭见个面,他将诉求说得极其简单,也极其诱人。
【将我族小辈送回,便不与仙族结盟】
宗枭手底下的魔都纷纷提议让宗枭将明州还回去,并欣喜道:“失了鲛人族的帮扶,我倒要瞧瞧毁的是他仙族小人,还是我魔族!!!”
“尊上!此等机会!不可失啊!”
宗枭好歹是魔尊,掌握着整个魔族的命脉,他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身为强者,倒要想叫烛青明白,这世间的龙,并非只有他。
发生的这些事,明州什么都不知。
宗枭不让他出小院,派了不少人守在外面,连带常郗平日里无事也会过来,也就是明州这条小傻鱼,以为常郗是怕自己养伤无聊,这才来作陪,全然没往监视二字上想。
宗枭回来后,常郗才会离开。
宗枭在明州面前掩藏得极好,有时明州提出想出小院走走,并再三向宗枭说明,自己只是在魔宫里走走,宗枭都不答应。
被明州缠烦了,宗枭便会恶声恶气质问他,“是不是我让你太闲让你精力太旺盛了?”
而后,便是被宗枭拖上床,折腾到气若游丝,险些晕过去时,宗枭才肯放过他。
每每这般,明州便不敢提了,还会因为精神差,而老老实实好几日。
天气逐渐转热后,宗枭便喜欢拉着明州一起在院里的池中戏水,玩到最后,自然是将明州压在池边掠夺。
明州当时没哭,事后却哭得惊天动地,接连三日不曾跟宗枭说过一句话。
宗枭本就够烦了,还得分出一部分精力哄他,因此语气也不太好,骂骂咧咧道:“不就是把你池子里养的鱼弄死了吗?赔你就是了,至于一直给我甩脸色吗?”
第25章 我不爱他,我恨他
那鱼明州养的认真,宗枭不在的时候,他无聊了甚至会弯腰同小鱼们说话。
常郗说,小院底下埋有灵脉,或许千百年后,池中养的小鱼说不准会生出灵智。
明州可期待了,日日喂鱼时都格外认真。
现如今,被宗枭弄死了,他伤心不已,话都不愿同宗枭多说两句。
一池未开灵智的畜生,竟让明州这般在意,宗枭卑劣的想,死了倒正好。
可惜明州几日不愿同自己说话,在床上折腾他时,明州也不叫唤,仿佛泄愤一般,莹润白嫩的小脚泄愤一般往宗枭的脸上招呼。
堂堂魔尊,竟被条小鲛人踹脸,这让宗枭的面子往哪搁?!
宗枭抓住他脚踝便咬,明州疼的大叫,屈辱大过痛意,竟将明州又惹哭了。
床榻之上落泪,只会徒增宗枭的施虐跟情欲。
宗枭近来心魔作祟,性子也比从前更加急躁,一不留神没控制好力,那脆弱的腔内就会出血。
回过神来,明州已经疼的蜷缩成一团,动也不曾动一下,连哽咽声都听不见了。
这让明州心底更加有气,翌日不仅不同宗枭说话,就连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
哪怕是心高气傲,肆意妄为的宗枭,也知道自己该哄一哄这小鱼。
他放不下身段,只干巴巴对着明州说:“多吃些东西,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明州垂着头,吭也不吭一声。
没见过比宗枭这样讨嫌的魔了,昨夜将自己折腾到今日天明,还未睡上几个时辰,便把自己拉起来吃饭吃药。
明州困倦,精神不济,全然分不出心思跟他说话。
宗枭等不到他的回应,竟瞬间被激怒,仿佛失了理智一般,等回过神来,一桌子的菜肴竟被他砸了个稀碎。
至于明州......
幸而未受伤,却像是被吓狠了般,远远站着,面色愈发苍白。
“过来。”宗枭气息不稳,感觉神经作痛,黑沉着一张脸,挺恐怖。
明州不敢,宗枭见他犹犹豫豫,失了耐心,抬手便挥出一团黑气,直接将明州拖入他怀里。
明州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宗枭刚才的模样完全颠覆了他平日里对宗枭的了解。
喜怒无常四个字显然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了,方才的宗枭,仿佛失了心智一般,没有任何征兆便发怒。
宗枭看着怀里已经吓傻了的小鱼,“你......”
他不知如何开口,只有些急躁地摸了摸明州的脉搏,检查他身上没有伤,才稍稍放下心。
明州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又惹怒宗枭。
“我让赤屠再送一桌子进来。”
好好的一个用膳,便这样不欢而散。
明州昨夜被折腾的有些狠,伤了身子后,傍晚时分又开始发起了低热,眼前像是被蒙上一层雾般,瞧东西都有些迷糊。
常郗每日都要来瞧瞧明州,并且给他送药,见这小鱼情况不对,急忙施针。
鲛人族最怕尖锐之物,常郗那银针拿出来时,明州就像逃,结果被对方堵着不放。
昨日来这小鱼还好好的,怎过了一夜精神就差成这样?
常郗问他:“你怎么了?像丢了魂。”
明州摇头,岔开话题道:“别用针......”
“怎么说个话都要哭了般,宗枭那混账又欺负你了?”
他故意用轻松好笑的语气逗明州开心,小鱼果真被他这句“混账”吸引了注意力,只可惜他身子依旧虚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你这般说你们魔尊,就不怕吗?”
“他又没在。”常郗笑着道:“咱俩说他坏话就成,当着他的面,自然不说。”
常郗本想等明州放松警惕后为他施针,结果这小鱼一点儿也不憨傻,说话可以,扎针不行。
他啧了一声,“你这样好的慢。”
“好得慢也不要用针。”明州往后躲,细声细气道:“不然我就告诉宗枭,你骂他混账。”
“好你条不知好歹的小鱼,现在还学会找靠山了,我这是为你好!”
常郗见他依旧不愿意,只能故意唬他,“待会儿给你熬最苦的药。”
明州这才露出今日第一个浅笑,“你不会的。”
他在魔界除了能同常郗说话,其他被安排来伺候自己的魔兵,一个赛一个的沉默。
“宗枭他,近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明州小心翼翼问。
从前在南海,云笠长老跟族长总是在收到天界来信时心情不悦,会接连好几日在教导他们这些小鲛人时,不如往常那般有耐心。
明州猜想宗枭也是如此。
常郗听后挑了挑眉,“你这是......”
他突然凑近明州,眼神带着道不明的意味,直叫明州难为情。
“我、我如何?”
常郗大笑道:“你关心他,是不是爱上他了?”
明州刚开始还未听清,反应过来后,急得脸颊都红了,“你!你瞎说什么啊?!”
三百多岁的小鲛人,哪怕在南海,在族群里,谈爱都早了些,更何况宗枭这般折辱自己,就是爱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也不可能爱宗枭。
“他性子这么差,又是囚禁我,又是强迫我,还打伤我,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爱他?”
明州急忙解释,在常郗眼里却觉得他是被戳破心思的娇羞。
常郗却面不改色,认真道:“这有何不可能?书上都曾说过,情爱并非只有两情相悦才会有。”
“亡族的俘虏,被抓走后,在主人极端的虐待下,甚至会爱上施暴的主人。”
常郗见明州听得瞪大了眼,唯恐自己说错话惹他多想。
明州喃喃重复了他的话,“爱上施暴的......主人?”
常郗轻轻点头,明州却一下变得警惕,慌张大吼道:“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我还要回南海!我一日都不想在这多待。”
“我更不可能喜欢宗枭,我......”
“每次被迫同他亲热,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如若不是宗枭,我才不会像现在这般!我恨他!”
明州一下变得激动,而此时的房门被推开,宗枭手里拎着两罐花族供奉的花蜜,阴鸷地看着明州。
宗枭手里拎着两罐花族供奉的花蜜,阴鸷地看着明州。
别说明州被他给吓到了,就是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常郗,此时也在心颤。
几个时辰前——
宗枭因失手没控制住心魔,将好好的一桌子菜肴给掀了,明州吓得脸都白了。
宗枭一个魔,竟生出点愧疚之情。
明州养的鱼被自己不小心弄死,还惹得人连连几日都不高兴。昨晚在床上,又光顾着自己舒爽,将明州欺负得哭了又哭。
他堂堂魔尊,除了愧疚,还感到心虚跟头疼。
要是这小鱼一直揪住这点不放,岂不是要摆上许久的脸色。
麻烦死了。
宗枭想了想,让魔兵去找漂亮鱼苗,送给明州养。
又想起前些日子,常郗送了明州一小罐子花蜜,明州当个宝贝,每日喝了药都可怜巴巴舀那么一小勺,抿在嘴里舍不得咽。
当时宗枭不曾在意,如今想来,讨这小鱼欢心也未尝不可。
花族的花蜜,放眼整个九州大地也是不可多得的,更何况,在魔族这花草难以生存的贫瘠之地,更显珍贵。
宗枭出了魔界,直奔花族领地。
花族草木这等,最是脆弱,灵力低微又难以修炼,整个种族都性子和顺。
然天下万物,自有一套属于他的生存之法。
花族全族上下,除了安居乐业,实在修不出个什么东西。
一个种族,若不强大,那便只有挨欺负的份。
宗枭想着,明州的身体,只怕要喝许久的药,他既喜欢这花蜜,自然不能将花族给弄死弄残。
他本想悄无声息潜入花族,随便抓个小花小草,当一次土匪,劫两罐花蜜便罢了。
不曾想如此不凑巧,竟碰上了鸟族,还能看一出花鸟大戏。
鸟族上次被宗枭斩了首领,又死了许多战士,如此重创下,也还能来花族兴风作浪,作威作福。
宗枭摇头,可见这花族是真弱。
宗枭在暗处看了会儿戏。
原来是鸟族被宗枭掀翻天后,因人手不足,竟大摇大摆抓了花族的小花小草们,逼迫他们成为自己族类的奴隶。
今日来,竟是还嫌不够,居然步步紧逼,直接找上花族的族长,让对方备上一千名花族送去鸟族。
那花族长老,年龄很大了,气得手都在发抖,瞧着随时都能气升天的架势。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那鸟族充满挑衅,“是又如何?如今还能耐下性子同你好好说道,你若不听,休怪无情。”
“我瞧着你们这地也还不错,收为我鸟族领地,也未尝不可。”
那族长竟是站也站不住了,瘫坐在位置上,旁边的一众小花小草们,也瑟瑟发抖,险些要哭。
宗枭自是知道,鸟族这是被逼急眼了。
仙魔大战一触即发,鲛人一族派了人来,有心不愿再站在仙族那方,衷心于仙族的鸟族,又在前些日子差点被宗枭弄灭族。
并非只有仙族会安插眼线,宗枭也派人从上华天得了消息。帝君烛青暗潮涌动,让不少族类已经开始行动,待一声令下时,便是要剿灭魔族之时。
鸟族向来巴结仙族,如今正是需要立功表现时,却遭到宗枭搅和,因此不得不将主意往其他族类上打。
最是好欺的,除了天性被鸟族克制的花族,又哪还有软柿子供这要死不活的鸟族挑。
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宗枭见那鸟族为首的死鸟,叽叽喳喳个不停,实在心烦。
他今日来,为的是要拿两罐花蜜回去哄鱼。
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要赶不上明州吃药的时辰了。
宗枭不搞背后偷袭这招,他只缓缓从暗处走出,语气淡淡说了句:“又遇见我,你们真是不巧。”
花族的还未反应过来,鸟族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宗枭吓得魂飞了。
“魔尊宗枭!!!”
“你、你怎么会在这?!”
什么叫鸟兽四散,就是宗枭刚走出来说了句话,鸟族的便已经开始逃了。
动作那叫一个快,影都跑没了。
花族们反应较慢,等鸟族都消失不见时,才有胆小的小花小草开始尖叫,开始躲,四处乱窜,好生狼狈。
花族的族长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哀怨道:“是天道,是天道要亡我族啊......”
他一副准备赴死的样,让宗枭看不下去,冷声开口道:“我不是来灭你们族的。”
仙族都瞧不上花族,宗枭自然也是瞧不上的。
花族的族长眼神里有了点光,问宗枭,“那你是......”
“花蜜。”宗枭简而意赅,“我来是找你要花蜜。”
花族族长盯着宗枭,沉默不语,但眼睛肉眼可见地瞪大。
宗枭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他耐性不足,已经在想自己不该跟他们废话,直接抢还省事些。
结果那长老却犹犹豫豫,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句,“你说花蜜?”
宗枭已经皱着眉头了,“给不给?”
“给!当然给!马上给!”
傻子才不给。
这可是杀人如麻,暴戾无常的魔尊宗枭,本以为这大魔头今日来是要灭了花族,但他变相赶走了鸟族,还只是要花蜜,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
花族什么都能少,但花蜜自然是不少的。
“快!快给魔尊挑最好的花蜜送来!”刚刚还一脸灰败的族长老头子,现在说话都中气十足。
小花们不敢让魔尊久等,万一他等不耐烦了,突然发狂怎么办。
极快的速度挑了几罐最好的花蜜来,宗枭担心明州吃太多不肯好好吃饭,便只拿了两罐。
他走时,花族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盼着这大魔头赶紧走。
宗枭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时,花族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族长鼓起勇气道:“魔尊还有何吩咐?”
“若我帮你们解决鸟族这个后患,今后可愿意每月送上一罐上好的花蜜来魔界?”
花族众人傻在原地。
花族族长险些喜极而泣,这同天上掉馅饼有何区别,有何区别啊!!!
“愿意!我族定当挑最好的花蜜,每月按时送至魔界,多谢魔尊,多谢魔尊照拂。”
冠冕堂皇的话,宗枭懒得听。
他拎着花蜜走了,心说不该谢自己,该谢那贪甜怕苦的小鱼。
第27章 羞辱
为了哄这小鱼,宗枭特意跑了一趟花族,做出与自己性子截然相反的行为,就为了这小鱼开心。
结果呢?
竟是得到了明州一句恶心至极。
宗枭此时脸黑得吓人,他眼神看着明州,话却是对着常郗说的,“出去。”
宗枭的声音很冷,此等威压之下,常郗也不敢多待,只是走时,仍然壮着胆子说了句,“他身体还没养好。”
常郗是在提醒宗枭,别又只顾着自己撒气,将明州再弄伤,后悔就来不及了。
明州脸色苍白,已经被吓到脚无意识往后退。
此等细小的动作,却如点燃火药的引线般,宗枭走上前,将拎着的两罐花蜜重重放在桌子上。
那沉闷的响声,诉说着宗枭此刻的内心有多不悦。
明州骑虎难下,方才的话叫宗枭听了个彻底,倘若现在撒谎圆话也太过虚伪了些,更何况......
明州也说不出这般违心的话。
屋子里一点儿声都没有,窗外呼啸过的冷风声,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宗枭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一声,他磨了磨牙,笑容阴狠,“觉得我恶心?”
他语气并不重,可这句话却如同扼住了明州的喉咙。
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听见宗枭戏谑重复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每次同我亲热时,都恨我?!”
明州听完他这句话,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甚至不敢跟宗枭对视。
“问你话!”宗枭突然提高声。
他冷冷盯着明州,那眼神似乎要将明州给生吞活剥了。
“我、我......”明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鲛人族不擅长说谎,宗枭这些日子也摸清了明州的性子。
事已至此,明州连句哄自己的好听话都不肯说,这只能证明,明州的心里确是如此想。
好,简直好的很。
宗枭三两步上前,直接抓过明州的衣襟狠狠一拽,明州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膝盖重重跪在地上。
“咚”的一声,光听声音就知道磕得不轻。
明州疼的他眼前发黑,甚至未等他缓过劲,宗枭已经大力掐住他的下巴。
居高临下的姿态,身影笼罩在明州面前,宛如一座充满危险,难以攀登的大山,也像不见底的深渊,似乎要将明州给吞噬。
“我这般对你,还恨我,还觉得我恶心,行,等会儿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恨跟恶心。”
明州下巴险些要被他卸掉,疼得眼冒金星,只听见宗枭阴沉道:“你知不知道被带回魔界的俘虏,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明州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话,宗枭也不想听他的回答。
他自言自语道:“罢了,你待会儿便知道了。”
“我这些日子,对你太好了,说到底,你就是条养不熟的鱼。”
明州跪在地上,眼瞧着宗枭松了衣带,像是不再愿意掩盖自己真实的一面,不再顾虑明州的所感所想。
他语气冷淡,“你们鲛族派了人来,想同魔界求和。”
宗枭见他瞳孔放大,更加残忍道:“是你那心心念念,梦中都妄图来救你的云笠长老,他还带了另外两个小鲛人,听说还是你族中好友。”
到底是一同相处了这么久,明州听出了宗枭话里的危险,他开始挣扎,宗枭却将食指放在唇边,幽幽道:“嘘——”
“别激动,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那几个鲛人还留在魔界,如今是生是死,全看你待会儿的表现了。”
他摩挲着明州的嘴唇,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先舔吧。”
明州还没明白他此话究竟什么意思,直到宗枭因他呆傻迟钝而等的不耐烦后,自己褪去了衣裳。
【略字部分请关注微博@一碗辣粥】
昨夜流的泪使得眼睛现在都肿着未消,才过去不过半日,竟又叫宗枭气哭。
“我不要......”
明州往后躲,并当着他的面干呕,我没做过,又情绪波动太大,才感到恶心与反胃。
而这一幕落在宗枭眼里,那便更是火上浇油,雪上添霜。
“行!!!”宗枭又道:“你不肯也行,那我就塞他们的嘴里。”
他们是谁?
不必道明,明州也瞬间明白了。
他见宗枭已经低头整理衣服,大有要往外走的架势时,赶忙抓住宗枭的衣摆。
明州还跪坐在地上,边哭边摇头,慌张道:“我、我肯,你不要去!!我肯,我肯得......”
方才的干呕来势汹汹,让他又控制不住开始咳嗽。
他情绪波动太大时,便止不住开始咳。
倘若换做今晨昨夜,宗枭恐怕会将他抱过来,先替他探一探灵脉,揉一揉心口,亦或者是渡一些灵气给他。
而此时,宗枭正在气头上,铁了心要给明州教训,他微微勾了勾唇,饶有兴致坐回床榻上,脸上不见丝毫情欲,只有赤裸裸的羞辱。
“那就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爬过来,照我刚才说的做,我没耐心陪你耗。”
明州只能依他所言,膝盖刚才撞在地上就在疼,但明州顾不上,他狼狈地,屈辱的,向着宗枭爬去,“可是我,我不会......”
那太可怕了。
明州很慌,也很害怕,他只能求饶,希望宗枭能够消气,别这样欺辱自己。
他哭得可怜,眼皮都红了,“尊上,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我真的不会......”
他说得太很急,又止不住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