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雄虫训导S级哨兵的一千种方式—— by不吃姜糖

作者:不吃姜糖  录入:02-19
祁折雪刚成年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迎娶雌君,就碰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平权起义。
身为凯斯尔家族捧在手心上的小公子,他在暴、乱中被平权首领对准矛头。
失去理智的雌虫当场用光子枪射穿了他的心脏,让他还没来得及呼救就直接嗝了屁。
祁折雪:......我真的会谢。
再次睁开眼,祁折雪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穿到一个陌生向哨的世界。满心惶恐地白塔住下后,他本打算入乡随俗,却发现自己成了白塔内远近闻名的废物向导,不仅精神力趋近干涸,甚至连自己的精神体都差点被他玩死。
收到退学预警通知单的祁折雪:谁来救救我QAQ
后来,有人告诉祁折雪,只要他找到愿意与他标记的S级哨兵,就能逐步修补他受损的精神空间,从而恢复精神触角的操控能力。
刚来到这个世界尚且无比天真的祁折雪信以为真,抱着一大束哨兵花找到了塔一年级唯一的一个S极哨兵许停枝,在对方迷惑的眼神和吃瓜群众的看热闹中小心翼翼道:
“可以让我做你的雄主吗?”
许停枝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主?”
祁折雪纠结了半天:“雄主。”
许停枝:“........有病找医生去治好吗?”
说完,许停枝在众目睽睽之下冷脸推开茫然的祁折雪,扬长而去。
受视角:
在拒绝祁折雪的“表白”之后,许停枝本以为对方会离自己远远的,但在某次与星盗的恶战中,祁折雪踏着枪声与刺目血光,漫不经心的铺开漫天的精神力,瞬间绞杀所有的精神攻击,轻笑着将他从敌人的手中救了回来。
再次看到祁折雪的一瞬间,精神空间几近崩溃的许停枝终于忍不住易感期的暴躁,红着眼将唯一与他相容度合格的祁折雪堵在了墙角,语气沉沉:“求你了,对我做一次精神疏导吧。”
许停枝没想到,之前还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祁折雪此刻却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眯了眯眼睛,学着他两年前的冷淡语气,低声道:
“少将,有病找医生去治,好吗?”
前傻白甜后清冷的向导攻×前冷淡后yu求不满的哨兵受
ps:非狗血虐文,这次写点甜的。
封面感谢美工观潮。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重生 星际 虫族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折雪;许停枝 ┃ 配角:还没想好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为什么我的穿越和别的雄虫不一样
立意:立意待补充

“别回头,千万别被他们抓住........”
急促的叮嘱犹在耳边,粗重的喘息声便配合着凌乱的步伐在窄小阴暗的密道里响了起来,夹杂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回声,好似地狱里孤魂传来的恶嚎般,一下一下,几乎如同重锤,在祁折雪心上狠狠敲着,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还未成年的带伤雄虫在这条长的好似看不到终点的密道里张皇奔跑,好像想要逃过身后仿似张开一只大手要将他拖入地狱的阴影,但细看他的眼神中又带着些许茫然,像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祁折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放学准备坐车回到家中、从车窗外看去时,往常热闹平和的街上不复往日的和平,取而代之的则是整装待发的军队和剑拔弩张的气氛。
映入他瞳孔的是那些雌虫不有分说地将街上的雄虫粗暴按倒在地的画面,祁折雪顿时害怕极了,担心自己也受到伤害,赶紧回到家中,却不慎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发现自己的雌父和雄父被一群军雌带走了。
他的雌父是第四军团的上将,雄父是军需处的处长,到底是什么人能将他们能带走?!
祁折雪气急了,刚想跑出去拦住他们,哥哥祁折霜忽然从身后出现,抱着他将他带离现场。
祁折霜不等给祁折雪解释的事情始末,抄起祁折雪就走,行动的步速很快,表情冰冷,双唇紧抿,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令一向被娇宠长大的祁折雪大气也不敢出。
两人一道来到一个略显粗糙和敷衍的密室通道前,祁折霜本想带着祁折雪一起离开,然而铺开的精神力已经提前警告祁折霜敌人的逼近。
祁折霜温和的眉眼顿时大变,他不敢再拖,急匆匆将一枚胶囊模样的东西交给了祁折雪,随即猛地将他推进阴暗的地道,“哐”的一声关上地道门,用身体挡住了如潮水般扑过来的军雌的视线,独留给祁折雪一丝生存的机会。
这些剧变只发生在半小时之前。
祁折雪还来不及从凯斯尔家族最受宠的小公子的身份中脱出身来,就被迫面临自己已经是个逃犯的事实。
他在密道里跑的满头是汗,双腿从一开始的轻盈变的逐渐酸软,好似灌了铅,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机械且沉重地保持着摆腿的动作。
祁折雪一边跑,一边慢慢冷静下来思考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早在几年前,他就听说了虫星中逐渐兴起了一支平权起义军,但每次他去找雄父和雌父问话时,他们都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
祁折雪信了,甚至在之后的几年里,早已习惯了这暗潮涌动下的风平浪静,但直到他今年在街上看到那群起义军的存在,他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虫星雄虫占据尊贵地位的现状,马上就要被人推翻了。
他不敢回去,因为他曾经靠着雄虫的身份获得无数的特权和便利,所以等这以雄虫为尊的制度被推翻,等待他的是什么,祁折雪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只能遵照哥哥祁折霜的指令,不断的往前跑。
但是下一秒,逃出生天的美好幻想就被一个他曾经见过的军雌亲手打破。
这个军雌生着一头火红的短发,笑容邪肆,竟不知道靠着什么样的技术,轻易定位到他早已他的光脑,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
祁折雪百忙之中抽出来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顿时气血翻涌,整张脸变的刷白。
......照片上,是他的哥哥祁折霜。
祁折霜青竹般白皙细腻的两根手腕被绑在床头,一头白色长发凌乱地铺洒在枕头上,侧过头的眼尾还泛着情\\欲的红,唇却被咬的破了口子,上半身全是吻痕和齿痕,眉头紧蹙,似乎还有些痛苦。
哥哥他,竟然被一只军雌.......!
祁折雪踉跄几步,身体因为受到打击摔倒在地,细嫩的掌心被粗糙的地面划破,汩汩流出血来。
但比血更快流出身体的,是眼泪。
祁折雪死死地看着那张照片,失声痛哭起来。
他连滚带爬地想要往前跑,但面前却不断出现祁折霜那张略显痛苦的神情,还有耳边细细温柔的叮嘱。
几分钟祁折雪终于受不了,停住脚步,折返路线往回跑。
他要去救哥哥!
谁料,他还没跑几步,一只大手便破开黑暗,趁他不注意,拽着他的腿,径直往外拖。
“唔.......”
祁折雪从密道里被拽出来、丢到地上的时候,平权起义军的首领、一名头发军雌正坐在床边系腰带。
他眉眼发红,均是被满足过后的餮足,看着被带到面前的祁折雪,直到将祁折雪盯得瑟瑟发抖,才慢条斯理道:
“你跑什么?怕我杀了你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凶狠的威胁,掌心还在把玩一把光子枪,阴森森的模样差点把祁折雪吓哭了。
祁折雪还未分化成年,长着一金一蓝两只漂亮的异瞳,这么一哭,好像两只水晶珠子浸了水,漂亮的不像话。
“楚弱言,你放过他。”
哥哥祁折霜的声音从红发军雌的身后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沙哑:
“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可以让步。”
红发军雌闻言挑了挑眉,掌心在床边摸了几下,握住了祁折霜带着手铐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
“你为了他,可以对我让步?”
“对。”祁折霜毫不犹豫道:“你放过他,他是我弟弟。”
“........弟弟?”红发军雌诡异地勾起唇角,声音上扬,像是戏谑般,眼神带着不怀好意看着被强行按到地上却死都不肯跪的祁折雪。
“那他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红发军雌话音刚落,电子枪便被他举了起来。
祁折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漆黑的枪口盯着祁折雪的心口,砰的一声射穿了他的心口:
“既然对你这么重要,那就去死吧。”
红发军雌看着祁折雪陡然放大失去光彩的瞳仁和倒下的身躯,像是看个并不在意的死物般面无表情,随即俯下身,在祁折霜因为愤怒变的赤红的眼尾上亲了一下,声音暧昧却带着森冷:
“以后在你心里,只能我最重要,听明白了吗?”
冰冷、炽热如同两道水火不容的力量,在祁折雪的身体里来回冲撞,血管好似要爆裂开那般疼,连骨头都发出咯吱咯吱的□□。
祁折雪只觉得好似灵魂被一只大手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痛苦的声音从嘴角溢出,他不仅抱紧了双臂,却被一股力量更深地拖进黑暗里。
窒息般的感觉从胸口漫上来,祁折雪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地抬不起来,只能任由那道不知名的黑暗和绝望将他埋没。
“真是的,那些该死的兽族残兵,竟然逃到了这里,等我找到他们,非得把他们打出屎不可!”
耳边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脚步声。
祁折雪想要睁眼呼救,去悲哀地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到。
身体的操控权好似被人夺走了,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你最好说大声点,说不定那些兽族残兵听到就回来了,也省的我们在这里找。”
一阵冷冰冰的少年音从远处传来,像是青草被雨水淋湿般清新又空旷,又似阳光拨开厚重的云雾,猛地将祁折雪的神志拉了回来。
“......”被怼的人张了张嘴,似乎是暗地里嘀咕了什么,祁折雪并没有听清。
“好了,你们别吵了,这次出任务难度就是度假级别的,谁还嫌钱多啊。”
一个女声又冒了出来,伴随着的是灌木被拨开的声音:
“没找到就算了,说明兽族残兵已经撤出特种人的领地,是好事啊。”
此话一出,没有人再开口反驳了,连那个嘟囔声也消了下去。
祁折雪听到脚步越来越近,心中愈急,努力睁开眼想要找人将他拉住这片带着窒息感的地方。
许是他的焦急被人感受到了,几分钟后,那阵女声陡然在耳边清晰起来,伴随着惊讶道:
“那边有个东西?!”
“真的诶?”
许是走了很久才发现一点疑似活物的踪迹,周围的人呼啦啦围了上来,站在昏迷的祁折雪身边,打量道:
“看眉眼像是个人,但是身上太脏了,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是兽族幼崽吧。”
那阵清冷的少年音又响了起来。
许停枝一边说着,一边曲起右腿靠在树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匕首,从这个角度,显得他的身形愈发清匀挺拔,像极了冬日的白杨:
“估计是残兵逃跑的路上丢的。”
“兽族幼崽?”
其他人闻言顿时面色微变,下意识从腰间掏出了量子枪,对准了昏迷的祁折雪的头。
“那么紧张干什么?”许停枝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转的飞快,几乎要转出残影:
“他身下就是沼泽,不到十分钟连人带衣服都能沉下去,你们给他补枪是嫌枪子太便宜了是吗?”
言下之意就是许停枝嘲笑他们神经过敏,连基本的情况判断力都没有。
被嘲笑的队员有些挂不住,脸上悻悻道:
“副队长,要是他不是兽族幼崽呢?”
“那就更不关我们的事了。”许停枝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那个出声的队员:
“我们这次出来是排除兽族残兵的,不是来旅游的。”
被连怼两次,那名队员敢怒不敢言,哑声熄火。
“好了,走吧。”
许停枝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都嫌浪费,转过身就想离开。
但此时,队中一名女性队员忽然开了口:
“副队长,我想救他。”
许停枝顿住脚步,面对女性,他破天荒没有怼人,而是冷声丢出两个字:
“理由。”
那名女性队员说:“我认为,他虽然是兽族,但只是个幼崽,并没有参与特种人和兽族士兵的争端中,从人道主义来讲,不能见死不救。”
话音刚落,许停枝终于转过身来。
他盯着那名女性队员看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因为他这个阴沉的眼神而大气不敢出时,他才轻飘飘地移开视线,吐出几个字:
“那你救吧。”
“.......啊?”女队员傻眼。
“你不是说想救吗,救呗。”许停枝恢复了刚才的懒散,靠在树边,兴致盎然地看着那位女队员:
“我批准了。”
女队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许停枝,又看了一眼祁折雪身处的沼泽,纠结了几秒,才带着试探道:
“副队长,你能不能下来,给我搭把手?”
“........啧,”许停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不去。”
“.......为什么?”女队员不解。
“.......他太脏了。”许停枝看了一眼浑身滚着泥浆和血液的祁折雪,嫌弃地移开视线:
“我碰他一下,会得癌症。”
许停枝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都知道我有洁癖吧?”
昏迷但意识清醒的祁折雪:“........”
其他队员:“.......”
知道是知道........
但是有洁癖,和你得癌症之间到底能有什么必然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向导攻哨兵受哈。
ps:封面周四就已经约了但是美工说前面还有单让我再等等,大家先用默认封面凑合看一下叭orz

第2章 “麻烦精。”
困住祁折雪的沼泽分部在这片降水极多的热带雨林里,这篇热带雨林不仅多奇植怪物,且地势低平,起伏小积水较多,沼泽成片,祁折雪被困在此处,也不以为奇。
但要将人从沼泽中救出来,显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女队员虽然是一名哨兵,五感和行动都强于正常人,但沼泽危险系数大,光靠她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将祁折雪救出来的。
而其他的队员一开始也和许停枝一样,并不支持她救这个兽族幼崽,因此纷纷站在沼泽边作壁上观,并不打算帮忙。
自己说出的话,哭着也要完成,女队员此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解开身上的绳子,找了一棵树固定住一头,随即将绳子绕腰间捆了一圈,慢慢地下了地。
许停枝依旧在漫不经心地玩着匕首,冰冷的桃花眼眼尾微微挑起,眼皮上一颗小红痣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起伏,他神情淡淡,看样子对自己队员的生死毫不关心。
女队员将绳子捆在腰间后,一步步走到沼泽边。
她先是尽量朝昏迷的祁折雪靠近,随即将手中的绳子抛在祁折雪的上半身,绳子应声收紧,慢慢将祁折雪拉进岸边。
眼看着祁折雪马上就要脱困,女队员心中一喜,猛地向前一步,手腕用力,稳住下盘,想要加速拉进和祁折雪的距离。
但没想到此时,变故陡生。
脚下看似坚实的土地此刻陡然流动起来,女队员面上闪过一丝惊异,紧接着意识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的下半身便陷入了沼泽中。
“!!!”
女队员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一声低呵止住了动作:
“别动!”
许停枝阴沉着脸,看样子心情不佳,粗暴地折了一根粗壮的木棍,走过来站在沼泽边,居高临下地将木棍递给女队员,言简意赅道:
“握住,斜躺,放松。”
女队员赶紧照做。
两分钟之后,女队员在许停枝的帮助下连滚带爬地离开沼泽,紧紧盯着那块几乎要了她命的沼泽地,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许停枝回头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息,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无语,随即捡起掉在岸边的绳子,控制着力度,一点一点地将祁折雪从沼泽里拉出来。
等到祁折雪的身体终于靠近许停枝,许停枝干脆抛掉碍事的绳子,皱着眉从沼泽里摸到祁折雪的手,像拔萝卜似的,一点一点将祁折雪从沼泽里拔出来。
“啵——”
终于逃离那篇要人命的沼泽时,祁折雪全身上下已经沾满了湿泥,双眼紧闭,一张漂亮的脸蛋脏的要命,像是珍珠落进了土里,蒙上了尘,再也看不出曾经娇养过的模样。
许停枝显然也没有心情去看祁折雪的脸,他双手都是泥,情绪极其糟糕,像是丢垃圾般将祁折雪丢在一旁,黑着脸走到一边,用包里水壶的水洗手去了。
好不容易拜托了胸口的窒息感,祁折雪第一口气终于疏通,他闭着眼猛地咳了一声,但亲眼看着胸口被洞穿的恐惧感让他浑身发僵,此刻还不能完全主导自己的身体,只能狼狈地躺在地上,任由脏兮兮的泥土黏着刘海,看上去像是落水的小狗。
“应该是脱水了。”
女队员赶紧跑到祁折雪身边,扶起他,在他的人中试了试,发现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开始翻自己的包,准备给祁折雪找水。
然而下一秒,她手一顿,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包因为刚才掉入沼泽的“惊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该是不小心掉进沼泽里了。
女队员不敢冒险进去打捞自己的包,尽管里面藏着她的贴身武器和营养剂。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的队友,然而周围的队友都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有些甚至漫无目的地聊起了天,或者依旧在四处寻找兽族残兵。
女队员再次将希望落在了许停枝的身上。
“想都别想。”
许停枝感受到女队员灼热的目光,将倒得不剩多少的水壶塞进挎包里,面带警告和不虞:
“幼崽已经救了,就放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此刻也开了口,声音低沉:
“我同意。”
他长的一张刀疤脸,是和许停枝完全不同的黄黑皮,右眼下还有一颗黑痣,额头带着淡淡的法令纹,并不明显,但依旧让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好惹。
“队长,可是........”
“没有可是。”和许停枝相比,这个名字叫林氓的刀疤脸更喜欢用虚张声势的威严吓唬人:
“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
“是啊,徐薇,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赶紧走吧。”
看样子这个队伍涣散浮躁的人心在这个时刻达到了某种诡异的齐,三三两两地劝徐薇:
“该走了。”
“可是.......”许薇欲言又止,看着怀里双眸紧闭、浑身蜷缩成小小一只的祁折雪,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知道面前的兽族幼崽和自己立场相左,于是狠心选择了放弃,抬起头对大家说:
“谁给我一支营养剂,我喂完他就走。”
“........”
营养剂在密林中可以算是救命的东西,谁也不肯随意将自己的保底物资拿出来。
徐薇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沉默了,纷纷移开眼,装作没听到的模样,又继续和周围的人聊天。
更有甚者,直接走开。
徐薇眼神暗了暗,指尖掐入掌心,抿着苍白的唇,没说话。
许是祁折雪这幅样子让她想到了自家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她无法做到对这个濒死的幼崽视而不见,但她同样没有资格要求所有人都要像她一样对敌方幼崽出手相救。
到最后,徐薇还是选择了妥协,她站起身,正想离开,一管淡绿色的营养剂忽然滚过草丛,咕噜噜的转到她脚边。
徐薇一惊,下意识踩住,抬起头看向朝她扔营养剂的人:
“.......”
“喂完就走。”许停枝话还是很少,也没有看祁折雪,下颌线绷紧,显出一道分明的弧度:“速度。”
徐薇面色一怔,紧接着一股欣喜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她的身体,她赶紧握住营养剂,跑到了祁折雪身边,打开营养剂就想要给祁折雪灌进去。
却没有想到,刚才陷入沼泽的恐惧却还未从她身上离开,加上过于欣喜,心情大起大落,她的手不受控地发起抖来,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掰开营养剂。
“........”许停枝忍无可忍,再也看不下去,推开徐薇,单手挑开营养剂瓶口的塞子,另一只手掐着祁折雪的脸颊,强迫祁折雪将营养剂喝了下去。
“咳咳咳.......”
一股带着酸和涩的怪味顿时席卷了祁折雪的口腔,他垂死病中惊坐起惊坐起,抓着许停枝的胸前的衣服,“哇”的一声吐了。
“.........”
许停枝握着营养剂的手一僵,脸刷的黑了。
偏偏祁折雪尤嫌不够,又对着许停枝干呕了几下,才停住了动作。
“你!”
许停枝差点把剩下半只营养剂摔了,拽着祁折雪的衣领,怒火中烧之下径直将祁折雪的身体提了起来,瞪着对方,一张精致的脸因为愤怒微微扭曲,高声:
“你TM的........”
“唔........”
祁折雪在许停枝的怒骂声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生的一金一蓝的两只异瞳,被淡淡的泪水覆着,像是刚出生的奶猫般湿漉漉的,透着干净和迷茫,看上去可怜巴巴。
在祁折雪睁眼的那一刻,许停枝的骂声陡然一消,他看着祁折雪那双异瞳,像是傻眼了一般,半天没说话。
“唔,哥哥........”
祁折雪对这个救了自己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竟然瘪了瘪嘴,伸出手就想去抱许停枝,小声抱怨道:
“好苦!”
“........谁是你哥哥。”许停枝被这一声软绵的撒娇唤回了神,像是报复祁折雪在他身上吐了一般,寒着脸将剩下半只营养剂灌进了祁折雪的嘴里,随即冷笑着将狂呕的祁折雪丢到了地上:
“少乱认亲戚。”
说完,他克制自己不再去看祁折雪的眼睛,移开视线,站了起来,拨开茂密的灌木大步离开,原地只留下他低低的嗓音:
“麻烦精。”
徐薇见此,也赶紧离开了沼泽地边缘。
等祁折雪从那支怪味营养剂的苦涩味道中回过神来,捂着干呕到有些刺痛的胸口抬起头时,原地已经没有许停枝的影子。
他有些慌张,赶紧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入目除了繁茂的绿、带腥气的土和刺眼的阳光,他并不能通过其他东西判断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祁折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身体,感觉掌心似有异物,打开一看,里面哥哥祁折霜交给他的胶囊不知为何已经干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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