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许/他欺我病弱惹人怜—— by几枝芽

作者:几枝芽  录入:03-05

晚上,孟庭许躺在床上,秦淮川从楼下上来,端来一杯热青梅汁。
“我怕你吃多了不消化,给你弄了一杯青梅汁,喝了再睡吧。”
孟庭许坐起来,接过杯子喝了两口,酸得腮帮子一紧。
秦淮川望着杯子中的青梅汁:“剩了两口,还要喝吗?”
孟庭许摇头:“不要了,太酸了。”
秦淮川就着杯子里剩下的青梅汁一口干了。孟庭许蓦地一顿,说:“你要是想喝再去拿一杯,怎要喝我剩下的......”耳朵一红,急忙拉过被子盖着自己。
“怎么就不能喝了?亲嘴的时候你不说......”秦淮川看着缩成一团的孟庭许,笑了笑。“我就好你这口,不行吗?”说着,也钻进被子,把人抱住。
布料窸窸窣窣一阵,一只白皙的脚露了出来。
孟庭许强忍着自己不笑,生气道:“你别挠了,痒!”
秦淮川也不听,使劲往他身上凑,说:“你别动,我就给你揉揉肚子,你吃了这么多,万一积食了就不好了。”
孟庭许这才躺好。
感觉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自己的肚子,掌心的温度缓缓蔓延至肚脐眼。揉了会,发觉胃里确实也舒服了许多。
秦淮川侧身抱着孟庭许,见他这么乖巧,实在忍不住,翻身吻了过去。青梅汁的香气在两人口中炸开,起初有些酸涩,最后慢慢变得甜蜜。孟庭许也不知不觉环抱住他的脖颈,听见低沉的喘气声又不觉一羞。
急忙撇过头大口吸气。
再亲下去,恐怕真要把自己憋死了!
声音有些哑了,恳求道:“......别揉了。”
秦淮川收回手:“哦。”又问:“好些了吗?还胀气吗?”
孟庭许小声说:“好了。”
片刻,秦淮川起身去把窗户关了,回来后二人又楼作一团。
因是年底,处理完总署的公务后便也没什么要紧事了。秦鸿莲不回广州,嘱咐秦淮川去亲戚家里拜访。秦淮川心里想了一阵,说:“今年过春节还得麻烦你帮我个忙。”
孟庭许睡意朦胧,贴着秦淮川的胸膛慵懒地嗯了声。
“过两天我要去趟乡下老家,一个人去好生孤独,你能不能陪我一道去?”
去......哪儿?
孟庭许昏昏欲睡,听着秦淮川的声音仿佛慢慢变得空灵起来,嘴里嘟囔着说:“......去哪儿呀?”
秦淮川捏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擦:“去老家,乡下,祠堂。祭拜祖先,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祭拜?......好,去祠堂。”他听什么都是断断续续的,脑子已经无法将秦淮川的话连成一句,挑了只字片语,嘴里只知道答应。
秦淮川听他声音忽小,软趴趴地缩在自己怀里实在可爱,咬着孟庭许的耳朵,沉声道:“从前我只当捉弄你好玩,如今再让我像从前一样捉弄你便是不能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爱你,庭许。”
安心地睡吧。
寂静的夜晚,秦淮川呆呆地望着孟庭许的脸。脑海里忽然回想起海边白塔的画面,那日金光洒满海面,有一个人坐在塔下昏睡。
远远地,虽然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可是,他瘦骨嶙峋的背影很是令人心生怜惜。
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孟庭许时一样,梧桐道的灯火通明,烟花照亮了整条街,那道身影看起来很苦。他望着孟庭许白皙的后脖颈,心里忽然有了想逗他的冲动。
海边那人衣衫褴褛,脸色花白,一脸死相。起初,秦淮川还以为他是来跳海的。观望了会,生平第一次主动跟人搭话。
或许提醒一下他这里还有人在,他就不会跳海了吧。
他这样想着。
被子突然动了一下,秦淮川低头去瞧,生怕吵醒他。谁知孟庭许往他怀里挤了挤,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悄然间,他嘴里吐出几个字。
做噩梦了吗?
秦淮川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听了一会。
孟庭许呓语:“鱼......”
“鱼......怎么了?”他小声问。
孟庭许继续说:“辣。”
秦淮川抵着他的额头:“嗯?”
停顿片刻,他又断断续续地说:“淮......川。”
秦淮川竖起耳朵听着,这人居然在梦里叫自己的名字,忽地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我在,你说。”
“......”孟庭许好一阵没声音,隔了大半会,又叫了他的名字。
秦淮川此刻睡意全无,甚至开始兴奋起来。“乖乖,我在!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心想,天啊,要是从这人口中听见他说喜欢自己,爱得发疯,或者离不开之类的话那得有多美妙!
不禁期盼起来,便耐心地等着。
愣神间,孟庭许的声音再次响起:“淮川......鱼......辣。别......吃。”
听完,秦淮川扬眉的瞬间又垂下,复再次扬起眉头,躺平。望着天花板死死咬住下唇,将手臂搭在眼睛上,笑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若是有一个这么可爱的爱人,死了也值了!
此刻,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后半夜,秦淮川左右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又怕吵醒孟庭许。时而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时而痴痴地盯着孟庭许的睡颜发呆,时而凑到他的嘴边偷亲,时而抓着他的手用嘴含住。
心忖,谁会在大半夜痴呆地望着喜欢的人不睡觉,还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一想是自己,更是忍不住发笑。
翌日清晨,待孟庭许从酣睡中醒来,睁开眼的瞬间被秦淮川那张乌黑的脸吓了一跳。
抓着被子往后缩,看清了才问:“你是一晚上没睡觉吗?怎么眼睛都黑了一圈?”
秦淮川哂笑,扑上前将他压在身下,蹭了蹭说:“你不懂,我要是睡了,就会错过你那么可爱的模样!”
孟庭许一脸茫然,赶紧推开他:“......有病。”
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懂。

午后, 孟庭许散步慢慢走到了马厩。
正好遇上给马洗蹄子的小厮,见孟庭许一来,急忙拿着刷子走到旁边, 说:“孟少爷您来了。”
孟庭许微笑点头:\"近日它吃得如何?"
小厮回道:“都好,这马也不挑食, 机灵得很呢!”
这才仔细看向骏马, 心想, 一直叫它马啊马的也没个名字, 便打算给马取个名儿。
想了会, 瞥见马槽里放了一堆花生, 问:“它还吃花生呢?”
小厮笑着说:“是啊,是大少爷吩咐的。说这马要好好养, 什么苹果梨子苜蓿的都给他吃,原先厨房买了花生炖汤, 但没人爱吃, 就拿来喂马了。没想到它特别喜欢吃花生,所以后来就单独买了花生喂它。”
孟庭许顿了顿, 没曾想秦淮川竟然这么细心,连喂马都要买好的食物喂。要想,这花生可贵了,外头的人还不一定吃得起。想到这里,干脆就给他取名叫花生得了。
在庭院绕了一圈,回到宅子。
管家从大门走过来,二人相遇, 孟庭许看向他手中拎着的一叠公文, 问:“这是要送到楼上的吗?”
管家说:“是,海关那边刚到的文件。”
孟庭许想着自己要上楼, 顺势拿了过来,道:“给我吧,反正我也要上去,一并带去就是。”
一听孟庭许要替自己代劳,管家受宠若惊,急忙鞠躬道谢。
孟庭许摆摆手:“管家先生,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转身便往楼梯上走。
垂眼看着手中的文件,忽然瞧见有份文件上写着白桦公司鸦片运输案件调查回执单的字样,孟庭许抽出文件,将其翻开。
读到一半时,心脏猛地一紧。
白延霜,自杀了。
孟庭许愕然,不敢相信。怕自己眼花看错了,又读了一遍。
怎会……如此?
忽然想起有一年,大雪纷飞,孟宅庭院的那颗榕树下,两个小孩为了避开管家,躲在树后冻了整整半个小时。
他从来都知道他很优秀,他头脑聪颖,做事决不拖泥带水。他有决断,他有主见。他不屈命运的安排,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那些看不起他的孟氏族人后悔。
可是,他选错了路。
孟庭许病重的时候,不善言辞的白延霜会每晚跑过来守着他。害怕他真的死了,担心得睡不着觉。那口黑棺材底被他悄悄用小刀戳了几个洞,他想,假如孟庭许真的被那些人抬进棺材。那他就从下面凿开洞,把他拉出来。
因为他不信。
孟庭许一定不会死的。
生病时窗台上的绿百合是他送的,可他从来不进孟庭许的房间。孟庭许一开始想不通,明明白延霜是想来见自己的,为什么偏偏要藏起来?
后来有一日,他躺在床上装睡。听见窗外的脚步声,他便知道是白延霜又来了。那株百合刚放好,白延霜蹲在窗口下,背靠着墙壁,似乎是等了会,然后朝着院子外跑去。
孟庭许跟在后头,望着他单薄的背影穿过长廊,随后消失不见。
他站在长廊的尽头,茫然地看向四周。
他去哪儿了?
不久,他听见了远处池塘边白延霜的声音。
他蹲在地上,低着头。
池塘里游来一群金鱼,躲在浮萍下吐泡泡。白延霜将脚边的石头捡起,慢慢垒成小山。
“佛祖保佑庭许不要死——”
而他的四周,不止一座小山。
他是个弃婴,他被抛弃在了寺庙门口。白延霜从来不信佛,他只信自己,唯有靠自己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孟庭许红了眼睛,手里捏着公文蹲在楼梯间,呜了一声。
秦淮川听见外头响动,推开门走了出来。
一时诧异,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见他手上的公文,突然明白了他是为何而哭。
青梅竹马的玩伴,童年的回忆,他心里一定很难过。
秦淮川蹲下,伸手抱住他。
说起来,阴差阳错间,那箱金子救了孟庭许的命。
当晚,林石海上府来和孟庭许商议店铺的事情时,也知道了这事。二人面对面坐着,虽是无言,但也都明白,或许这是他选择让自己解脱的方式吧。
店铺开张的时间定在了开春后的二月,送走林石海后,孟庭许回到楼上。见书房开着灯,秦淮川正在里面处理公务。
他站在门口盯了会,然后打算回卧房。抬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再次回身朝秦淮川望去,忽地一愣。
他知道,或许这辈子,再也离不开里面那个人了。
这便是,因为喜欢吧。
秦淮川下意识抬眼,看见门缝有片衣角一闪而过,立马起身冲过去。推开门垂眼一瞧,孟庭许站在走廊里落泪。
慌里慌张急忙走过去,把人抱紧,温声说:“好人,又想起他了吗?怎么我一不在,就哭起来了?”
孟庭许抱着秦淮川,把头埋在他的身上,摇摇头。
秦淮川叹气:“若不是他死了,我可不愿意你为别的男人哭。”
孟庭许哽咽道:“你......你还跟死人争什么?”
秦淮川拍了拍他的背:“他害过你,好在是你命大,绝处逢生。你不要再想着他了,既然过去了,就随他去吧。”
顿了会,孟庭许才小声说:“我也不全是为他。”
秦淮川心想,难不成他还为了另外的男人哭?是谁?他怎么不知道?连听都没听说过。将他抱起,双手托着孟庭许,往卧房里走。
到了床边,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
又给人擦了眼泪,问:“那是为了谁?”
孟庭许情绪逐渐平缓过来,这会子才发觉二人姿势暧昧,有些难为情,想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秦淮川可不依,拉着人问:“又不说话?还想跑?哪有这么容易。”说着,双手环住他的腰。“你倒是说,怎么哭了?想幼芝了?”
孟庭许摇头:“不是,你先放我下来。这样坐着......好不舒服。”
秦淮川盯了半响,才把他松开。拧开门朝楼下喊了声:“去热杯柚子茶上来!”然后又进了房间。
孟庭许正经地坐到沙发上,说:“我就是一时想家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这么一说,也是。他有家回不去,不像自己。广州哪里都有亲戚,家里人也多。特别是乡下老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连椅子都不够坐的。
“等春节过后,我陪你回趟杭州,你看怎么样?有我在,那姓白的老东西能耐你如何?你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秦淮川坐在他身边,顺势一躺,枕在孟庭许腿上。转过身把他抱着,一呼一吸间,抵着人的肚子。“你不是答应了我明日要跟我一起回乡下老家的吗?到时候你就当家里一样,好不好?”
回哪里?
孟庭许低头问:“我答应你……什么?”
秦淮川把脸藏在孟庭许的针织外衫里,闷闷道:“我就知道,你醒了就不认了。”
这话是说自己答应过他什么吗?
孟庭许柔声道:“我这个人许了承诺就会做到,我要是忘了你再提醒提醒我。”
秦淮川这才转过脸,碎发下的双眸一弯,笑道:“就是你前日晚上答应我,说要陪我回乡下老家祭祖的。”
还有这事?
什么时候答应的,真是不记得了。
既然答应了人家,便要做到。孟庭许眉梢一挑,欣然道:“好啊。”
门外,管家端着柚子茶敲了敲门。
孟庭许正要起身,却被秦淮川又抱住。
“进来——”
进来?就他们这样的姿势,不太好吧!
孟庭许又逃不掉,只好挪开视线不去看管家的表情。
管家走到桌前,将柚子茶放下:“大少爷,您要的柚子茶。”
秦淮川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瞧了瞧,嗯了声。
管家又退了出去。
秦淮川这才仰起头看向孟庭许那张羞涩的脸,按着他的脖颈,抬头往他唇上亲了一口。
笑了笑说:“快喝吧,特意给你的。”
孟庭许冷哼了声:“就你把戏多,叫别人看见我们这样,多不好。”说完,将柚子茶端起来,抿了两口。
入口果真清香,冬日里喝一杯柚子茶,也满足了。
秦淮川笑:“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亲密爱人,叫他看去,我乐意。”
亲密爱人。
一听,孟庭许舌头都被烫着了。
“哎呀——”
秦淮川急忙坐起:“张嘴,我瞧瞧!”
孟庭许张嘴。
“把舌头伸出来。”
孟庭许伸舌头。
秦淮川左右看了会,说:“还好,就是红了,没起泡。”
孟庭许放下柚子茶,伸出舌头,一边细细感受着舌尖的疼,一边蠕动着舔唇。好在只是红了,若是被烫起了泡就有的受了。
秦淮川见那小舌头滑溜地缩了进去,顿时口干舌燥,蹙眉喘了一口气。
这不是活生生的勾引吗?
孟庭许起身:“我去刷牙,不然嘴里不舒服。”
秦淮川倒在沙发上,咽了口唾沫:“哦......我也去。”
等二人洗漱完出来,孟庭许又从柜子里拿出行李箱,边整理衣物边问:“我们要去几天呢?我好带换洗的衣裳。”
秦淮川从屏风后头出来:“大概去一周吧。”
孟庭许仰头朝他一望,急忙将床边的睡衣丢到他头上:“你别光着出来,快进去换!”
秦淮川勾唇,故意将睡衣挂在肩头,笑着问:“怎么?我这般见不得人啊?不能出来换?”
孟庭许背过身,蹲下,整理衣裳。
“你先把睡衣穿好再跟我说话。”
明晃晃的,看着多不好意思。
秦淮川赤脚踩上地毯,走到孟庭许的身后,戏谑地一笑:“叫我说,光着睡觉有什么不好?你别收拾了,这些累活本就是他们来干,你都替他们干了,那府里下人还做什么?我看你也别换睡衣了,我替你扒干净,我俩一块光着算了。”
说完,就真的动手了。
孟庭许显然是吓了一跳,双脚凌空,被他抱了起来。秦淮川把人轻轻丢到床上,急不可耐地脱他的裤子。孟庭许一急,赶忙拉着自己的裤子,道:“你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叫我说,你就去隔壁睡去。隔壁床大,就你一人,你想怎么光着就光着,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犯不着拉上我一块儿,我不爱光着睡。”
秦淮川用力一扯,往地上一丢,一手箍紧孟庭许的手,说:“你看看,又口是心非不是。就算你现在不喜欢,等会你也会喜欢上的。”
拉了灯,紧握着孟庭许的手,眼神很是温柔。不多时,孟庭许就不再挣扎,反而情不自禁的重重喘息。
秦淮川耐心地等了片刻,才问:“手还疼吗?”
孟庭许声音微涩,看着自己的手:“......嗯。”
“嗯?嗯?如何你倒是说呀,嗯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孟庭许红着脸,把脸蹭向枕头。“手不疼。”
“就是......有点酸。”
秦淮川笑:“哦......那好。”
孟庭许说:“反正你也是一身蛮力,我都已经习惯了。”
一想,和自己对比之下,真是天差地别。
反复在晕厥和苏醒之间来回徘徊,夜晚的风声呼啸,窗户咯吱咯吱地摇着。
期间他又不肯说话,生气了就用拳头捶他,双手抓得秦淮川背上红了好几道。
直至孟庭许最后精疲力竭,再也没有力气,才哼唧了两下。
等到日上三竿,孟庭许终于醒了过来。
孟庭许趴着,将头从软枕中间抬起来,默默地扫了眼自己,僵直了身子等了会,适应酸疼后才慢慢爬起。
秦淮川推开门的瞬间,正好撞见孟庭许面无表情地撑坐起来,白色被子从他肩上滑到腰间,那具身体上全是自己留下的吻痕。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扭过头怨恨地盯着秦淮川,赌气的又别开目光。
秦淮川转身从衣柜里取出衣裳,走到床前,给他穿衣。
孟庭许盘坐在床上,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低着头看秦淮川一颗一颗的给他系衬衣扣子。
“昨晚是我错了。”
呵,又错了。
孟庭许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每回你都说自己错了,也没见你反省。”
秦淮川沉声说:“也不能怪我,在下年轻气盛,实在把持不住。你叫我跟和尚庙里的大师一样吃素,我怕是先投降了。”
孟庭许睁开眼:“你大概是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了,不如去跑跑马,好让我休息休息。”
又想,这人还说自己不熟练,明明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替自己感到后怕,差点儿腰杆就断了。往窗外看了一眼,心头一惊。
“糟了!不是说今日要回家祭祖吗?都已经中午了!”
秦淮川拉回他,说:“不要紧,等你休息好了,晚上再出发也来得急。”
把最后的扣子系好,又拿来裤子放在他脚边:“来,把脚伸进来。”
孟庭许浑身都软,更不敢动腿,只好说:“你造的孽,你来偿还吧。我是一点儿都抬不起来。”
秦淮川抿嘴笑了声:“好好好。”
穿好裤子后,孟庭许忽地问:“淮川,往后......你总这么照顾我,会不会觉得厌烦?”
秦淮川正色地一凛,半跪在床边,牵起他的手放在心口,说:“要不把我这颗心挖出来,你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孟庭许失笑:“掏出来你不就死了吗?”
秦淮川说:“是,我大概是疯了,竟然觉得死了也开心。”
孟庭许微微一怔,小声说:“谁让你去死了......混账。”
他的眼眶湿漉漉的。
二人到楼下用了饭,管家收拾好行李箱放在客厅。孟庭许则是在躺椅上睡觉,秦淮川一面哼着小曲儿一面喂池塘里的鱼。时不时看向他,心情好极了。
等孟庭许一觉睡醒,黄昏日落,秦淮川立在彩霞中朝他缓步走来。
他伸出手:“走吧。”
孟庭许握住秦淮川的手,与他一同走向别馆门口。
见汽车里开车的人是范文生,便过去问候。
“范先生,好些时日不见了。”
范文生回眸微笑:“孟先生近来可好?”
孟庭许上了车,说:“一切都好。”
秦淮川拍拍座椅,冷声朝范文生说:“别废话,赶紧走。”
他是眼里一点沙子都容不下。
他俩一来二去的,还招呼上了。
夜间赶路,车开得慢。孟庭许昨晚一夜都没睡好,不一会便又睡了过去。这时,范文生才轻轻开口,说:“爷,我发觉孟先生看起来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秦淮川扫了眼孟庭许:“哪里不一样?”
范文生沉思了会:“说不上来,总之,他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孤单了呢。”
秦淮川盯着他,伸手牵起孟庭许的手,十指交缠。
天明,醒来时孟庭许发觉自己身处在一间房里。床很柔软,外头有小孩儿的嬉笑声。
他坐了起来。
走下床,推开窗。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院子里,秦淮川正在教训那几个小孩小声说话。
“嘘!再吵就把你们全都扔进海里去!”
小孩一听,害怕地缩到一旁。
“堂哥你好坏哦!凶小孩儿!”
“就是就是!”
“居然敢欺负我们,走,我们去抓螃蟹夹死他!”
“走走走——”
秦淮川脸色一变,那几个小孩顿时不敢出声。
最小的孩子拉住最大的孩子,小声问:“哥哥,还......夹吗?”
那孩子又怕又气,捡起地上的桶,说:“当,当然了!”
秦淮川眼神落在他身上,蓦地,那孩子扔了桶飞快地跑了。
孟庭许看得一乐,忍不住抱着肚子咯咯笑。
听见房里有声音传来,秦淮川立即走到窗前,趴在上头问:“吵醒你了?要不要再睡会?”
孟庭许其实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他英俊的脸上挂着红,问:“怎么跟小孩儿还吵起来了?”
秦淮川揉了揉太阳穴,说:“吵了一早上了,头疼。”
望了半响,孟庭许忽地说:“去海边散散步吗?”
秦淮川对上他的视线:“好。”
远处,日出。
海面风平浪静,浪花层层叠叠被推上岸。
孟庭许在前头走着,走累了,随处寻了处地方席地而坐。红色的光影细碎而晃眼,他轻轻一叹,可惜不能看全眼前的光景了。
一只眼睛,还真是不好用呢。
花了很久的时间才适应,一只眼睛要如何看清。后来才发觉,无论怎么看,秦淮川总是第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他不用刻意地去找他,他总能到自己身边来。
碧海青天,与喜欢的人一同观看日出,倒是像国外小说里说的那样罗曼蒂克。
秦淮川远远地站在一旁,神色微怔,金色的光洒在孟庭许的身上,场面一度熟悉。他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再次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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