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 by不甜茶

作者:不甜茶  录入:03-07

“别拍,陈路生~”林重羞得想钻进被子里,可是被子被陈路生一把拽地上去了,他手边连个可以遮挡自己身体的东西都没有。
虽然他上半身穿着衣服呢,但下半身被陈路生扒光了啊,完完全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镜头下。
“不给别人看,就我一个人看,乖,抱着腿根,把腿分开。”陈路生抓着林重的脚腕,抬起,轻轻吻了下林重的脚背。
林重拗不过陈路生,只好乖乖听话。
他咬着嘴唇,不去看镜头,把脸别向一侧。
“再分开些。”陈路生声线低沉,像在诱惑人。
林重照做,脸上更红了。
陈路生故意不去关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会令林重更加兴奋,每次快门声响起,林重都会颤一下。
咔嚓、咔嚓、咔嚓……陈路生的手指不停地点在手机屏幕上。
以前陈路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抢股份、争夺公司的管理权,不过是为了自己母亲,去报复他父亲,后来做译文工作也不过是想在空闲时间挣点钱,都不是他想做的,现在他忽然有了一件想做的事,他想做一名摄影师——林重的专属摄影师,拍别人不能拍的,拍别人不能看的。
陈路生拍了拍林重的大腿,“翻过来,趴在床上。”
林重翻身,脸上的银链晃动,落在脸上的细长影子跟着晃,他爬过来,亲陈路生的脸,“不要拍嘛。”
“最后一张。”陈路生哄道。
林重背过去,趴在床上,陈路生掐着他的腰,揉搓几下,把林重身子都揉化了,上身软软地塌了下去。
陈路生贴近,林重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银链打在脸上,又疼又痒,陈路生的手绕过来,掐住林重的下颌,抬起,林重眼中雾气弥漫,只听咔嚓一声,陈路生拍完照,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陈路生总算放过林重了,林重已经没力气了,晕乎乎的,陈路生帮他摘了链子,脱了衣服,抱他进浴室,给他清洗干净,弄完了,抱着他回床上,搂在一起睡觉。
翌日,陈路生就去买了一个相机,还去学怎么洗照片,跟林重商量着能不能在庄园里头弄一间洗印室,专门用来洗照片,林重没反对。
除了洗印室,陈路生还专门隔出一间用来放照片的房间,于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陈路生架起林重在那间房间里,对着各种床照,把林重折腾得骨头架子都散了。
弄得林重后来看见那个房间的门都腿打颤。
当然,尽管不情愿,每次他还是会被拖进那间房间里,被迫拍下更多照片,放进陈路生的收藏里。
林重有苦难言,好几次摔碎过陈路生的相机,隔天陈路生就会去买个更好的,然后惩罚林重做他一天的模特,陈路生让他摆什么姿势,他就得摆什么姿势,不然就打他屁股,一天下来,林重的屁股被打得又红又肿。
气得林重不给陈路生好脸色看,陈路生惯会撒娇了,也不知跟谁学的,那可怜劲儿是个人看了都气不起来,林重每次没过半天就被陈路生哄好了。

第99章
隔几天,林重带着陈路生去医院拆线,拆线的时候陈路生硬是不让林重一块进去,林重最开始没搞明白为什么,看着陈路生把手腕捂得那么严实,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不想让他看见手腕上的纹身啊。
手表摘下去了,却又被石膏、纱布遮盖了,所以他一直不知道陈路生手腕上到底纹了什么。
“有什么不能看的?”林重不在意道“不就是纹身吗,你纹了什么?”
陈路生看了林重一眼,跟着医生进换药室,刻意背对着门口的林重,意思就是不让林重看。
林重笑了,靠着门框,也不进去,等医生拆完线离开,陈路生迅速用纱布把手腕缠上了。
“给我看看嘛。”林重抱着陈路生的脖子哼唧,陈路生越不让他看,他就越想看。
“不给看。”陈路生态度坚决。
“为什么啊?”
“丑。”
林重成功被激起了兴趣:“有多丑?我看看。”
“很丑,所以不给看。”陈路生说。
平时林重声音稍微软一点,陈路生就千允万应的,这次任林重这般撒娇了,陈路生都没有答应,林重不禁较真:“反正你睡着以后,我能偷偷看。”
陈路生警惕地看向林重,“不行。”
“给我看看嘛。”林重像只小猫似的蹭。
陈路生站起身,往外走,拒绝之意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林重悠悠哒哒跟过去。
陈路生走在前面,“不可以偷偷看。”
林重不应声。
出了医院,两人陆续上车,陈路生开车回家,路上又强调了一遍:“不许偷偷看。”
林重越发好奇了,可纱布将手腕缠得严实,他一点都看不到。
回去的路上,林重回了趟赵景川借他的那个房子,拿了些东西,拿完把钥匙妥闫姐给了闫涛,让闫涛帮他还回去。
回到家,陈路生从柜子里面找手表想戴上,林重从拿回来的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到陈路生面前。
林重说,“买给你的,戴上试试。”
陈路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机械表。
这表林重早就买了,在闫姐家的杂志上看到的,当时他觉得陈路生戴上会很好看,就拍了照去门店买,结果这表是爆款新品,一下都卖没了,网上的店都没的卖了,闫姐这方面关系广,他就托闫姐帮他买,表到手还没送出去就一连串的事发生,那一阵他气得都想把表卖了,更不可能会送给陈路生了。
这一个表花了林重至今赚钱攒的一半积蓄呢,另一半用来还以前欠的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穷的付不起小楼的工资。
陈路生将表拿出来,看了看林重,没有戴上,林重只好出去。
林重去厨房拿了个橙子,切成两半,陈路生戴上表出来,从他手中拿过刀:“我来。”
林重瞥了眼他右手手腕,陈路生总喜欢把表带弄得很紧,紧勒着手腕,就好像戴表只是为了掩盖住手腕上的纹身。
不过这表戴在陈路生手上确实好看。
林重让出位置,让陈路生切,他负责吃。
“明天我们去找那个医生看看你的腿。”陈路生递了一瓣橙子给林重。
林重都差点忘了这事了,“嗯。”
次日,陈路生带着林重去医院找到顾经理介绍的那个骨科医生,医生摸了摸林重的腿骨,问了几个问题,又让林重去拍了个片,看了眼片子,他跟林重说:“你这个骨头啊一来伤得太严重,二来又愈合得不好,情况有些复杂,你们可以考虑进行二次手术,当然,手术有很大风险。”
“成功的几率有多少?”陈路生问。
“成功的几率不高,手术不好做。”医生说。
“手术失败的话会怎么样?”陈路生又问“会比现在还严重吗?”
医生说:“说不准。”
陈路生问:“那如果手术成功,是不是就正常了,走路没有影响了,能跑能跳了?”
医生回答:“走路没问题,跑啊跳啊的还是慎重,至少得让他恢复个大半年,到时候看片子吧,看他恢复得如何。”
医生又捏了捏林重的膝盖,跟陈路生说:“小伙子,我跟讲你,他这个腿,不可能一点影响没有的,天气一冷,一定会疼,尤其是雨天、下雪天,这个没法避免,你们去看看中医的话,应该能缓解一些……”
林重听着医生和陈路生一问一答,完全插不进话去,坐在椅子上,伸着腿,做个乖宝宝。
等他们俩聊完,医生说让他们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林重觉得不用考虑了,直接拍板——做。
对林重而言,一点瘸和完全瘸掉没区别,不如搏一把。
手术这事,林重没告诉别人,悄悄地就住院,等做手术了,住院准备手术那天,周博忽然打来电话,问他在哪个医院,也不知周博从哪知道林重要做手术的。
于是手术那天,周博和陈路生大眼瞪小眼等在手术室外,两人一左一右各占一边,跟两门神似的。
周博隔着衣服,攥着胸前的吊坠,闭上眼默默祈祷手术一定要成功,手术外很安静,如果刨去陈路生在那边走来走去的声音的话。
哒哒哒的,急促的脚步声吵得人心烦,周博忍不住睁开眼,看了陈路生一眼,被看的陈路生丝毫没注意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依旧来来回回,晃出残影。
周博扭过身去,背对着,吊坠从衣服里掉出来,玉质的一个小长块儿。
两端裂口极不平整。
被他穿了一个小洞,用红绳挂在了脖子上。
他将吊坠圈进手心,吊坠被捂得温热,这是林重出车祸那天,从林重衣服上掉落下来的碎块,听警察说,现场有不止一块像这样的玉块,好像是个碎了的玉镯。
当时抢救的护士说,林重昏迷被推过来的时候,手心里攥着一块大的,被林重的母亲拿走了。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周博站得腿有些发麻,手心全是汗,也开始待不住地徘徊,反倒陈路生静下来了,沉着眉,凝重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周博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

第100章
手术室的门打开,周博和陈路生两人同时上前询问手术结果,医生都不知道该看着谁说:“手术很成功,不过还要看后期恢复的如何。”
两人均泄了一半气。
到病房,林重醒过来,护士给他用了镇痛泵,但并不能完全达到无痛的效果,林重疼得抓着陈路生的手哼哼唧唧,陈路生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林重咬,林重没什么劲儿,咬的也不疼,然后就生陈路生的气,陈路生轻声哄了半天,林重还是气,腿上疼就更气了。
陈路生不厌其烦地好声好气道:“等你有劲儿了再咬,到时候随便你怎么咬。”
林重:“我疼。”
陈路生:“明天你想吃什么?”
林重怒道:“我这么疼,你居然还想着吃!”
“这不是想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嘛,想点别的,就没那么疼了。”陈路生心疼地亲了亲林重的额头和鼻尖“乖嘛。”
林重轻哼:“疼得我转移不了注意力。”
陈路生攥了攥林重的手,他的脸色没比林重好上几分,林重上手术台前,他就紧张得脸色白了,这会儿都没缓过来,看着林重喊疼,他恨不得自己去替林重挨上这么一遭。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林重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要动两次手术。
他忽然想起那天从庞明口中得知是自己指使庞明撞伤林重的,那一瞬他都恨死自己,他恨不得捅向庞明的那一刀能顺带把他自己也杀死,可他已经死过一回了,他还活着就只是想和林重一起过完余生,是赎罪也好,是他自己的贪念也罢。
他的心脏紧紧皱着,和抹不平的眉间一样,林重点了点他的眉心:“我明天想喝玉米排骨汤。”
“好。”陈路生的声音很闷。
周博看着两人,一言不发,林重说让他先回去,但他没回去,他就想这么看着,自虐一般的,他想,或许他是想让自己死心吧。
他能看出林重对陈路生的不同,他清楚记得上次林重做手术,当天晚上其他人都陆续离开,留他一个人陪林重度过最煎熬的第一晚,那时候的林重应该比这更疼,但林重咬着牙,一声没吭,让他去睡,不用守着,他躺在陪护床上,听着林重呼吸时重时轻,他知道林重那是疼的,疼得一晚上没睡,他也睁了一晚上的眼。
在他面前,林重不会表现得这么娇气,不会作不会闹,明明自己是个病人,还去关心别人,自己不能吃东西,却担心他有没有吃。
别人表达爱,是关心、疼惜,林重不一样,他是不懂事、是作是闹你,是眼泪挂在眼睫上,娇里娇气地要掉不掉。
是表达要,要爱,要你疼,要你惯着他,要纵容,多少都觉不够,都不满足。
林重贪啊,他贪钱贪权贪势,最贪的就是爱。
就这样做朋友吧,一辈子的朋友,周博想,只是朋友,他就满足了。
整整一个晚上,林重疼得没睡着觉,陈路生陪着和他说了一晚上的话,后半段几乎都是陈路生在说,林重在听了,天方亮那会儿,林重才闭上眼睛,浅浅眯了一觉。
林重醒来时,周博已经走了,陆陆续续的有人知道林重做手术的事,病房里每天都有人过来探望,闫姐时常过来送骨头汤,小楼过来跟林重吐槽兼职的老板有多黑心,大宇带着刚交的女朋友过来看林重,蒲玉来过两趟,陈路生全程阴沉着脸,严森和顾经理也过来过,严森跟林重说好,等林重腿好了,他教他怎么走T台。
还有程医生,她经常来,是林重主动找来的,给陈路生看病,虽然陈路生的情况可控,只要他不丢下陈路生跑了,陈路生就还挺正常的,但林重实在受不了陈路生偶尔发作的躁狂了,这家伙欲望越来越强,他用手用嘴根本满足不了他,把他胸前啃得全红了,每次医生过来给他测心率时,都尴尬得要死,还跟他们说来日方长,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医生给陈路生开了药,要他每天吃,陈路生一吃药就犯呆,倒是老实了,就是总趴在床边跟林重诉委屈:“我不想吃药,吃了药,脑子会变傻。”
是挺傻的,跟林重猜拳弹脑门就没赢过,玩完脑门都被林重弹红了,林重跟他说换一种玩法,赢了林重弹他一下,输了他让林重弹一下,他都答应了,林重都不好意思再耍他了,亲了他一口。
除夕前,林重终于出院了,坐在轮椅上,被陈路生推着出了住院楼,刚出院林重就想出去野,快过年了,他们还什么都没买呢,正好可以把该买的买了。
林重很久没正儿八经地过过年了,从初中起,过年就成了他的加班日,那几天工资会比平常多,以前看别人过年聚在一起,放鞭炮,包饺子,可羡慕了。
“路生,我们买点那种嗖的一下窜上去的炮仗吧,还有那种跟枪一样哒哒哒的,我在手机上看到过,可酷了。”林重兴致勃勃地用手比划着,眼里盛满了光。
他从没有放过鞭炮,他哥身体不好,听不得那声,小时候他看别的小孩玩,就想拽着他哥去玩,却被他爸一个扫帚抽在了屁股上。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混杂着他上蹿下跳的惨叫声。
“买,都买。”陈路生宠溺道。
“可是不让放怎么办?”北京一大堆的禁放区,哪哪都不让放,那么一大片地挑不出几个能放的地方。
“我们去庄园放。”
林重高兴地哼了起来,又说要买糖,买雪糕,买腊肠,他想吃腊肠炒饭,陈路生都一一应着。
两人到烟花爆竹售卖点,买了很多烟花炮仗,车后备箱都装不下了,剩下的陈路生花了点钱让人送上门,林重怀里抱着一袋子的摔炮,高兴得像个得了心心念念的玩具的小朋友一样。
回去的路上又买了春联窗花,还有两个大灯笼,又订了一堆吃的送上门。
备完年货,本着仪式感,还买了新衣服和新鞋。

第101章
他们直接把东西都送去了庄园,庄园已经修缮好了,外面天气太冷,住公寓里,林重没法想出去就出去,但在庄园里就随意了,不会冷,还有大片的草坪可以让林重撒欢,又有池塘又有林子的,里面还新养了兔子和狗。
兔子吃的肥肥胖胖的,差点把陈路生那仅剩的一株玫瑰都吃了,气得陈路生想把它们烤了吃,后来林重不让,陈路生这才罢休,在玫瑰周围围了一圈篱笆。
陈路生和管家往里面搬东西,林重按着轮椅的前行按钮,自己往里走,陈路生包养来的狗都不大,全是中华田园犬,也不怕人,迈着小短腿,绕着林重,啃来啃去,胖乎的小身子滚在一起,堵住林重的去路。
林重拎起一只,小狗挥舞着爪子嗷嗷,奶凶奶凶的,林重被逗乐了,抓着小狗的脑袋一顿揉。
揉着揉着,看陈路生搬东西进别墅,路过他旁边,他放下小狗,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摔炮,打开,拿出一个扔向陈路生,啪的一声还挺响,吓了陈路生一跳,狗子们也吓着了,跟小肉球似的一个个弹起来,耳朵支愣着。
林重忍不住大笑,陈路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从林重怀里拿走一盒摔炮。
“不给你,还我。”林重跟他抢。
“就一盒。”
“不要,你肯定想用它对我使坏,才不给你。”林重把那一盒抢回来,把袋子牢牢护住。
“给点嘛。”陈路生说“我保证不对你使坏。”
管家笑看两人跟俩小朋友一样,抱着东西,没有上前打扰。
林重从一盒里拿出一个给陈路生:“就给一个。”
陈路生拿到就翻脸,抬起手就要把摔炮扔向林重,林重抬手挡在眼前,只听啪的一声,浑身随之颤了一下,可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甩过来,而且那声音好像有点远。
眼睫颤了颤,他睁开眼,正正透过双臂间的缝隙看到陈路生贴近的脸,陈路生按下他的手臂,贴得更近,呼吸喷在他脸上,又湿又痒。
“你吓我。”林重瘪了瘪嘴。
“吓到了?”陈路生的手轻柔地摸上林重的脸。
“嗯。”林重嘴唇微动,音没吐出去,被陈路生堵住了嘴“呜呜呜……”
陈路生留给林重说话的机会,“你说什么?”
“说你混蛋。”
陈路生重新堵上林重的嘴,不让林重继续说。
管家将视线转向别处,仰头万里无云,他暗暗感叹:“天真好。”
围在林重脚边的小狗们爬来爬去,一会儿咬着陈路生的裤脚扯啊扯,一会儿扒着同伴的头,滚一圈。
除夕当天,林重和陈路生一起贴了春联窗花,挂上了灯笼,庄园里多出几分年味。
林重叫了朋友过来一起过年,大宇带女朋友回家过年了就没来,周博家就在这儿,他爸妈出国玩了,正好也是一个人过年,闫姐和闫涛不想在家里听自己老爸念叨结婚的事,小楼是孤儿,没有亲人,几人到晚上都跑了过来,闫姐和闫涛在厨房里包饺子,陈路生负责擀面皮,周博炒菜,小楼和院里的狗和兔子玩得不亦乐乎。
林重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放着春晚,曾经他在别人朋友圈里看到的渴望的,如今他正在经历。
他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凑够一个九宫格,发到朋友圈,朋友圈里很多人发了家人聚在一起的照片,他按灭手机,扔到一边。
他不用去看别人的热闹,他有他自己的热闹了。
他看着陈路生走过来,走近,陈路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摸完,陈路生笑了。
他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脸,摸到一手的面粉,怪不得陈路生笑呢,合着他成花猫了,他把陈路生拽过来,按着陈路生的头,把手上的面粉往陈路生脸上摸。
陈路生求饶,“我错了,不闹了,出不出去放鞭炮?”
“去,走。”林重催促着“快快快,我的轮椅呢?”
陈路生把轮椅拖过来,把林重抱起来,放到轮椅上,推着林重出了门。
陈路生从仓库里拿出一大卷的鞭炮,一甩,鞭炮甩成一长条,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小楼拿着打火机,哒哒哒跑过去,蹲下身点燃引线,点完堵着耳朵往回跑,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亮。
“过年喽。”小楼高喊。
空气中很快漫开一股硝烟味,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林重拿出手机一看,是赵景川的电话。
“新年快乐。”赵景川率先开口。
“我不想和你说同乐。”
话落,陷入一阵沉默。
鞭炮声填充进沉默里。
过了一会儿,赵景川又道:“你……打算就这样了吗?”
“哪样?”
“继续和陈路生纠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嘛……这个词无端引得林重轻笑,他心想,为何要休?如何能休?
灰烟弥漫,模糊了视野,林重看见陈路生拿着两个点燃的仙女棒走过来,迸溅的火星划破灰雾般的硝烟,陈路生的面庞在其后被照亮,浓艳型的长相亮眼,眼睛微弯,睫毛扇动间轻易就能晃人心魂。
林重问自己,为何纠缠,拉扯,为何推开又允许陈路生走近,为何去医院看陈路生,为何一次又一次地返回去?为什么说一刀了结后还是怨还是恨?为什么想让陈路生痛,又不想陈路生死?为何总觉不够,陈路生不够痛,陈路生给的爱不够,要更多爱,要给予更多痛,要陈路生低头,要陈路生求饶,下跪,卑微至极地赎罪,还不够,还要陈路生为他生为他死,如此才够吗?
不够的,永远不够的,林重在心里说。
他还痛啊,曾经的伤害烙印在身上,是愈合不了的疤,溃烂了又好,好了又溃烂,反反复复,从没放过他。
所以他也不放过陈路生。
疤一天不愈合,就一天不放过,就一天不休。
林重记仇,于是它永远不会愈合。
于是永远不休。
鞭炮声渐落,林重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手机另一头:“死了也不休。”

电话无声地挂断了,林重从陈路生手中接过一支仙女棒,绚烂的火花在空气中泯灭。
陈路生又拿了其他的给林重放着玩,林重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火力覆盖的感觉,那飞溅的火花直往他身上浇,像雨一样下坠。
他在庄园外面几乎把库存的一半都放没了,闫姐来叫他们吃饭时,他正拿着长长的一个机关枪型的烟花,从枪口通通的有火花窜出去。
“吃饭了。”闫姐大喊。
她喊了好几声,这俩人才听见,林重恋恋不舍地放完最后一响,丢下大枪,让陈路生推他回去。
陈路生见他还没玩尽兴,说:“等吃完饭,我们再出来。”
林重点了点头,脑袋点得跟个财神爷点头的那个摆件似的。
两人回到别墅里,陈路生抱起林重放到椅子上,菜和饺子已经摆上桌了,周博拿了饮料过来。
哐当一大瓶白酒放在了桌上,闫姐说:“喝什么饮料啊,大过年的得喝酒。”
闫涛酒量不行,林重不能喝,陈路生看着不好说话,且她曾经背地里说过陈路生他们家坏话,于是在场的唯有周博和小楼能陪她喝了,她当然把人都拉到她那边了,眨眼功夫,周博被迫夹在了闫姐和小楼中间,面前摆着一杯白酒。
闫姐和小楼两酒鬼端起杯子,菜还没吃上一口呢,就喊着要喝了,周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端酒杯对碰呢,他不好博人面子,拿起了酒杯,随后闫姐和小楼同时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就闷。
周博嘴角抽了抽,这就一口闷了?!
他抿了一口酒,辛辣感在舌尖翻滚,他心想,这是酒啊,不是水啊。
推书 20234-03-07 :(综漫同人)哇,》:[BL同人] 《(综漫同人)[综]哇,吓到了吗?》全集 作者:四百四十四【完结】晋江VIP2017-10-08完结总书评数:493 当前被收藏数:2115 营养液数:658 文章积分:22,485,2404文案:鹤球:哇!吓到………杀殿(冷漠):……鹤球(乖巧):我这是活跃气氛杀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