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 by龙骸

作者:龙骸  录入:03-12

蛇终于有点紧张了。
像个被丈夫捉奸的妻子。
可它现在是蛇,它的丈夫无法检查它。
是这样吗?
它下一瞬就被阎玫的另一只手一把攥住蛇尾下腹鳞片,开了腺体后鳞片被腺液淋湿,阎玫指腹勾过的地方都湿黏冰凉,蛇的倒刺与看上去不同,又也许是观慈音这条毒蛇的构造不同,摸上去只有一点硬,更多是触I手生软的爽。
观慈音像是不明白阎玫在摸什么。
它尾巴蜷曲,碰了碰阎玫。
阎玫心狠手辣,他按住乱动的蛇尾,观慈音此刻这具蛇的躯体与他是面对面的,也就是说是腹部对腹部,阎玫的虎口掐住蛇的躯体一路刮上去,掐得太紧,小指婚戒都跟着刮了蛇的腹鳞。
腹鳞分化成三层色泽往下铺叠,由背部的深蓝到侧面的宝蓝再到腹部那一列覆瓦状的赤红色长方形腹鳞,顺着腹鳞一路向上,在蛇尾与腹部衔接的底部阎玫掐到了一块最大的鳞片,形状像个贝壳,又薄又红。
这时候蛇开始挣扎了,挣扎得非常厉害,整个躯体都在颤抖。
它像在说不要。
“找到了。”阎玫舌尖舔齿,指尖直接拨开鳞片狠狠按一片凹陷处,凹陷处的肉很湿润的如同贝壳里的唯一嫩肉,按进去的瞬间阎玫甚至听见了咕叽一声带了水声的响。
蛇一瞬绷紧躯体,它张开嘴,蛇信子搭在唇间,蛇眼往上轻翻。
是泄殖腔。
那里显然神经密布,脆弱敏感,观慈音被一掐便再也无法忍耐。
被阎玫按得太狠了,水声一下接一下让观慈音头皮发麻,他终于无法忍耐,蛇尾在阎玫掌心挣扎的时候终于在一阵温柔的水光里变回一双细白的小腿,这腿被阎玫稳当当攥在臂弯里,脚搭在阎玫的肩膀上。
脚还在发颤,纤薄的脚背因为疼痛浮现一层青筋,观慈音颤得要命哪里还站得住,后背再也抵不住墙面,腰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身上是鳞片化成的一件绣了莲花鎏金暗纹的袍子,深蓝色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瓷白,不,并非只有白,还有他脖颈高抬一览无余的嫣红色,他唇瓣咬住,不发出一丝声音,十指攥紧攥得发白,抓进阎玫的头发里往外推,他要把阎玫的手指从那里面推出去。
“阎玫、阎玫!”观慈音双眼湿得流了泪。
阎玫此刻哪里还记得要抓奸夫的事儿?他此刻发现了更好玩的。
在水声里阎玫按得越来越快,他是个年轻的混账,他对观慈音的失态不躲闪,不羞臊,他没脸没皮,一边笑一边俯身,他金瞳盯住观慈音的脸,鼻梁顶住观慈音湿汗淋漓的下巴把观慈音的脸彻底抬起来,这样阎玫可以更好嗅到来自观慈音后颈腺体的莲香。
观慈音的头发都湿了,他五指拨进去挥散出来的全是体香,这香味是观慈音蛇身时的那抹毒香,圣洁的莲香和浓烈毒香互相交叠,清冷又艳丽,矛盾却诱人,他嗅着香气,桃花眼眼尾低垂下去,他看到了观慈音此刻的动作,很细微,很隐晦,在蓝色袍子里微不可见。
可阎玫一清二楚。
“别磨腿了。”阎玫的手在里边弯曲了一下,“森*晚*整*理你老公还没死。”
意思是。
我,比磨腿有用。

第四十七章
“拿出去。”观慈音鼻尖微皱, 他忍了又忍,还是推不走阎玫,阎玫像个狗一样不知满足。
“不要。”
“我……阎玫……”
“你抓我头发抓得好疼, 监察官。”
阎玫力气好大, 他挣脱不开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只一下又一下抓紧阎玫的头发往外推阎玫。
他不要阎玫黏着自己,不要手指玩自己, 更不要阎玫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他现在好晕, 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巷子里, 也不记得也不记得为什么方才会变回蛇的样子, 他只记得阎玫了。
他只记得阎玫太坏了, 坏得不要脸皮。
好晕, 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为什么阎玫要这样欺负他呢?
那三天的欺负还不够么?是他利用阎玫, 他勾引阎玫,才让阎玫上瘾的吗?
阎玫是个变态。
阎玫瘪了嘴, “我真难过, 我的老婆跟别的alpha来这黑巷子不知道干了什么,我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奸夫走了, 就留了个你, 说说,奸夫是谁?”
金瞳猛地变暗, 瞳孔都竖了起来, “是徐川吗?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观慈音蹙了眉, 他脑海一片错乱,从数多真假难辨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观慈音忽然想起方才清醒过来时眼前的确有一具政客的尸体。
是徐川, 方才还在包厢与阎玫把酒言欢的政客如今被尖石戳穿太阳穴、被冰锥刺入喉管,一命呜呼后尸体变了模样,变成一堆黏哒哒的鱼眼,咕噜噜滚了满地然后化为黑烟消失,这只能说明这个叫徐川的政客早早与异种融化成为寄生体,可是谁杀的呢?
观慈音不记得了。
他现在只能记得阎玫,只记得阎玫对他的怀疑。
他辩解不了。
阎玫还在误会他。
阎玫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观慈音眼前一阵发黑,仿佛只有听觉还在了,他耳畔全是阎玫手指捅出来的水声,他蜷缩起来想低下头,他不要阎玫看自己,可阎玫拿鼻梁顶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下了狠心要仔仔细细看他的脸,看他的崩溃,看他的失态,看他大汗淋漓,看他哀声求饶。
观慈音不求饶。
他十指攥得发白也不求饶,呜呜咽咽里他眼珠往上翻,舌尖搭在唇间,唇瓣被牙咬破了,破了更漂亮,柔软得撕烂一层皮,在这黑暗里显得可怜又无援。
疾风骤雨像是发疯,阎玫是疯子,拼了命地要发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阎玫才有点冷静,他慢了下来,停了下来,他呼吸平稳下来,金瞳如野狼觊觎占有地上翻,病态又阴森地禁锢观慈音。
观慈音一个字也说不住,他鼻息潮湿得要命,又细又媚,他瘫坐在地,力气都被愁净了,骨头都发麻,他眼前满是眩晕,湿淋淋地望着阎玫朝他压过来。
阎玫有张英俊到独一无二的脸,观慈音不得不夸奖,可阎玫这张脸总是吊儿郎当,哪怕此刻怀疑观慈音出轨,也不是大怒,而只是觉得新奇,觉得好玩,也觉得不满。
他的不满是孩子气的,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险些抢走的那种自私心思。
“徐川在哪里?你舍不得了?”
坏孩子。
观慈音想。
“我只有您,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您怎么可以怀疑我呢?阎玫,你冤枉我。”观慈音垂下眼,他眼珠冷黑却含情,他望着阎玫。
阎玫的鼻梁抵住观慈音的下巴,这个姿势会让观慈音居高临下睥睨阎玫。
这alpha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光是跪在面前就像一座山了,宽肩窄腰,狼背野蛮,西装大衣被他混账得胡乱扔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被黑色马甲束缚的黑衬衫,他把手探进观慈音袍子时就把袖子挽了起来,肌肉块垒分明,绷紧后力气更大,还有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烫,皮肤贴着皮肤,冰冷裹挟炽热,在手指的一下一下地弯曲里把观慈音弄得好惨,惨得眼尾睫毛都湿透了,黏下来把眼尾红疤遮起来,如花瓣层层叠叠出的倒影。
“阎玫……我没有做坏事,是你在做坏事。”观慈音膝盖蹭着阎玫的脖子,膝盖骨很细窄,很冰凉,蹭着阎玫的脖子把阎玫的喉结蹭着一阵颤。
他们之间贴得太近了,中间几乎一点空间也没有留下,阎玫的鼻梁抵住观慈音的下巴,观慈音对他膝盖蹭着阎玫的脖子。
“冤枉我了,阎玫。”观慈音唇息发香,“阎玫,我疼。”
坏坯子。
狗一样不知节制。
又狠了起来。
水沿着观慈音的膝盖滴落下去,观慈音莫名笑了,他歪了歪头,乌黑一缕发黏在面颊,瓷器般的美人沾了人味的脏,“我腿疼。”
阎玫一直以狡猾的力道握住观慈音的小腿抵在他胸膛,这样观慈音逃不了,也变不回蛇。
“疼?”阎玫嗤笑道。
“多疼?”
他把观慈音压在墙面后才松开观慈音的脚踝,虎口被他摩挲一下,回味着那截往日总被蚕丝袜子藏起来的踝骨,比羊脂玉的手感还要令他上瘾。
“说啊。”
“监察官,多疼?”
“比我以为我戴绿帽了疼?还是比弯刀割喉还疼?”
阎玫还在记仇,记恨三天前观慈音只身在政府大楼被异种重伤一事,如今了又在阴阳怪气。
观慈音不回答他。
幼稚鬼。
阎玫是个幼稚鬼。
“你是我老婆,妈的,他们凭什么一直盯着你,都杀了,眼睛都挖掉,把你关起来,我一个人盯,从头到脚,□□。”
阎玫俯向观慈音,占有欲好强啊。
“您想把我关起来么?关起来,只给您一个人看,太残忍了,老公,对我好一点吧。”观慈音半眯着眼倚靠墙面坐着,一跪一坐,身高差还是明显。
阎玫太高了,他一举一动都危险。
阎玫舔了舔舌尖,桃花眼倜傥又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在我检查完之前,我不会对你好。”阎玫不抵着观慈音的脸了,他自己往下,埋在观慈音脖颈,嗅着观慈音的香味。
“好,你怎样检查我都可以,我是您的,这一点不会变。”观慈音忽而抬指,温柔抚摸起阎玫的耳垂,像在摸狼的耳朵,又像在顺毛。
他好会哄人,可也好会撩拨人。
下一瞬阎玫忽然发了狠。
狠里一下一下把观慈音逼得眉眼再无冷清之意,他非要把观慈音弄得脏兮兮的,脏兮兮得烂在泥巴里才甘心。
阎玫逼近观慈音,他抹了一把观慈音的脸,把泪水里滑落的一抹血珠按化了。
“怎么沾血了?”阎玫才看到这血,不是观慈音的。
谁的血?
阎玫强迫观慈音与他对视,“奸夫的?”
观慈音哪里能回答他。
观慈音漂亮的脸敛去媚态,他忽然哭了,哭得很漂亮,但细细打量下去发现这很不像哭,他的哭不像哭,倒更像一种调情,是神志不清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调情。
泪珠都是一颗一颗的,他哭得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需要安慰的弱者感,不安又易碎,一声一声逐渐细下去,随着阎玫的力道也柔了下去,如同一种精神紧绷多年后的释然,悲伤,又愉悦。
观慈音双瞳涣散,他的脸被阎玫摸着,他蹭着阎玫的掌心,寻求安抚般,“帮我舔干净吧。”
“怎么舔?”阎玫的手掌按在观慈音的脸上,脸太小了,一手便可以完美遮挡,“教教我。”
观慈音的舌尖舔着他的手指,自下到上,到了指尖又含了下去。
阎玫握住观慈音的后颈,把人扬起脸,把自己的这根手指弄出来了。
他的手指撑开观慈音的嘴,观慈音含糊不清,“老公,我教得好不好?”
阎玫忽然笑了,“好。”
他下一瞬要握住观慈音的手腕,却握不住,观慈音躲开了。
你看这人,讨好地舔自己的手指,却又贞洁地摸一下手腕都不行。
一团清高的云一样难以触碰。
阎玫盯着他。
他无辜极了,他的疏离葬送在腻死人的潮欲里。
“我在检查你,检查我的妻子有没有出轨。”阎玫眼睫垂下,“监察官,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你好像误会我在调情了。”
阎玫挑了下眉,慵懒道:“监察官,冤枉啊,我哪里在调情呢?”
手指拿了出来,水一滴一滴沿着他有些粗糙带了茧子的指腹往下黏,他当着观慈音的面把它舔干净了,是甜的,而后阎玫沿着圈缝在观慈音的边缘处按弄起来,痒得观慈音头皮发麻,观慈音脖子一下子全红了,他喘息隐忍,眯着眼水淋淋地瞪着阎玫。
阎玫太无耻了。
观慈音的齿微露,他细声里媚得糜烂,他说:“我没有出轨,你欺负……我。”
他快被阎玫这个坏坯子所谓的‘检查’折磨坏了。
浑浑噩噩里他听见阎玫的声音。
“我知道,是我发癫,我犯混,我不要脸,是我喜欢欺负你。”阎玫如同雄狼狩猎般把属于观慈音的领地越来越侵略,侵略到观慈音再无可逃。
过了好久,检查完了,检查完清白了,阎玫却不道歉,还一脸餍足,观慈音已经彻底脏了。
观慈音沉默了好久,他低下头,闭上眼睡过去了一般。
没有这样的混账。
他心想。
他休息着,想闭眼躲开阎玫的目光,可过了一会儿阎玫竟然还恬不知耻握住他的手腕,报仇一般,报仇观慈音方才不让他摸手腕。
他得寸进尺,不仅摸了,还用贵族的绅士礼仪态优雅地吻了观慈音的手背。
他西装革履,贵公子的模样。
观慈音却难堪极了。
观慈音讨厌这个混账。
观慈音想要报复他。
“要不要我扶你起来?”阎玫耸了耸肩。
他讲起来话来有种欧洲贵族的调子,慢悠悠得挑了古典的低沉意味,显得太花心,太多情,太爱玩弄人心,偏偏生得英俊极了,他不能是风流公子,他只是个无辜的坏坯子,只对观慈音坏,坏到骨子里。
他要扶观慈音。
观慈音忽然挣脱了他。
他眯了眯眼。
观慈音站了起来。
阎玫却还是跪着。
跪在观慈音面前。
观慈音站着一言不发,他垂眼看阎玫,一副优雅端庄的模样,袍子却松散露出雪白的肩膀,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分明近在咫尺,却如何也没有办法触摸的美人。
在一片死寂里,观慈音将长发垂落在侧肩,乌黑潮湿地往下滴着潮气,他喝醉了一样,面颊酡红醉醺,身形高挑纤瘦,蓝袍华美,倚靠斑驳陆离的古老墙面,黑暗里仅存的一点光芒是阎玫身上信息素泄露出来的赤红色的血味弥漫。
观慈音赤足站着,水液沿着小腿往下滴,他方才从阎玫西装外套里顺了一包烟,打火机蹭地一下被他点了根烟,他垂下脖颈,膝盖骨从蓝袍子里露出来,他抬起膝盖,雪白冰冷地抵着阎玫的下巴,把这坏家伙的脸抬起来仰视自己。
观慈音抽烟的模样太娴熟了,阎玫静静瞧着他抽烟。
下一瞬观慈音俯下身,薄唇轻启,烟雾吐出来,吐在阎玫脸上,阎玫一瞬睁大眼皮,眼皮太薄,一点兴奋都藏不住。
活色生香。
雾里美人。
“阎玫,你呀。”下一瞬他就听见观慈音报复般,在他耳边轻飘飘地说:“比你父亲还会嫉妒。”
阎玫骤然抬眼,他呼吸一瞬间错乱,眼瞳覆盖一层红光。
他仰起头,他站起来,他死死地再度盯紧观慈音身上的衣服。
和包厢里的白袍子不一样,这件是蓝色的,华丽繁琐,是绫罗绸缎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金贵货色。
瞧着是楼遗月才有资格得到的手笔。
然后楼遗月送给了观慈音。
礼物吗?
奖励吗?
调情吗?
楼遗月。
父亲啊。
穿着父亲送的衣服,又在儿子怀里逃不了。
如今这袍子一团散乱松垮垮披在肩膀,锁骨瘦得要命,弧度跟一沟月亮一样白,还有一粒血一般的小痣。
观慈音身上红痣多,黑痣倒是难得,阎玫知道一颗,在大腿内侧,他方才瞧见了。
他把袍子扯紧不让观慈音的皮肤露出来,人衣服穿得干干净净,禁欲如谪仙,内里却被阎玫百般刁难成了媚态。
他刁难了观慈音。
观慈音现在开始报复他了。
用楼遗月来报复他。
观慈音太会让他生气。
观慈音成功了。
阎玫忽然笑了,他的指腹按住观慈音的唇瓣,将那根烟掐掉了,观慈音又把嘴里的烟喷在他脸上。
他老婆还在记恨他呢。
不过,好多人跟他抢老婆。
阎玫把观慈音傲慢地认定为从父亲那里抢来的所有物,这是他的荣耀,怎么能被别人抢走?绝对不可以,阎玫很自私,阎玫不会让那一天到临。
哪怕观慈音和他离婚,离婚后也不行。
观慈音不能被别人抢走。
徐川不行。
楼遗月更不行。
这时,巷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阎玫一把按住观慈音把观慈音的衣服穿戴整齐,然后侧过脸,金瞳微眯,警惕来人。
来人穿了科研大褂,长身玉立,白皮高挑,面无表情,唇角却有颗斯文败类的红痣,把这张禁欲的脸衬出点风流。
周斯年。
周斯年细长的眼戴了银框眼镜,他皮鞋踩地,站在阎玫一米远,他秉持非礼勿视、公事公办的态度侧过脸,修长指间夹着一张霓虹黑的军令随手朝阎玫扔过来。
阎玫一把接过,是楼遗月向他亲自下达的军令。
楼遗月要他回归狂欢城战场。
不得违背。
周斯年侧脸望墙,他扶了扶眼镜,确保这巷子没有监控后才收起袖中光脑,他了无人情味地对阎玫说:“温柔乡里快活够了么?”
“您该回狂欢城了,指挥官。”
狂欢城边境线战火连天,诛凰率领的异种大军势不可挡压迫边境,血海翻涌里不远处的军事灯塔顶端神圣肃穆。
灯塔顶端,神殿。
楼遗月坐在轮椅上,四根玉石柱撑起这雕刻成莲花形状的天棚,雪白的光洒落下来,楼遗月一袭唐装,他手持青色佛珠沐浴在神殿圣光下,二十诸天古佛屹立四周。
他腕骨佛珠偏移,喃声诵了经。
羊舌香夜骤然出现在古佛后的黑暗里。
他倚靠神像,一手玩着自己的粉色卷发,十八岁年轻男孩子的漂亮模样,他对神殿圣光下看似慈悲的楼遗月说:“我已经照你说的去了观音城。”
楼遗月一丝目光不吝啬于他。
“我见到了观慈音。”羊舌香夜不走出黑暗,他抬指不耐烦地咬在唇间,红色的眼珠像兔子般无辜,“在他面前我也做了我该做的。”
“楼遗月,把观策,还给我。”
“急什么呢?我又不会杀了他,我知道你爱他。”楼遗月这才温润瞧他,隔着神像,含了年长者的笑意望向羊舌香夜。
楼遗月有一张清心寡欲、极为出挑的俊美面容,他年长成熟,风度翩翩,如一尊涂了古典瓷釉的雕塑,五官如君子内敛清俊,完美面部折叠度下,这份皮囊此时半明半昧,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
唯有藏在金丝边眼镜下的眼型生得太狠,浓睫裹着寒调,琥珀般的虹膜隐约有冷光晃过。
他在光里望向阴暗里的羊舌香夜,神态分明慈悲,却莫名有点嘲讽的、高高在上的意味。
“你这个有绿帽癖的畜生。”羊舌香夜翻了个白眼。
下一瞬羊舌香夜的脖子便被一尊机械佛像掐住了。
“是啊,我就是个有绿帽癖的畜生。”楼遗月五指微扣,眼珠缓缓朝羊舌香夜瞥过来。
从面前种种神像的间隙里,他对上羊舌香夜,他温润笑着,眯了眯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捆起来,在你眼前,找人把观策活活操I死。”
羊舌香夜哈哈大笑得一双兔眼都是泪,神经不正常一样,他尖锐道:“怎么是找别人呢?你自己怎么不上,啊,想起来了,你自己不举,只能找别人对吧?”
楼遗月未言一语。
“你没法让观慈音怀孕,就找你儿子,你说,观慈音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后,孩子该叫你外公还是爸爸啊。”
“恶佛玉,你说啊。”羊舌香夜眼瞳骤缩,他笑得疯癫,血淋淋挑衅楼遗月。
楼遗月捂住一只眼,另一只眼光华流转,琥珀色一瞬变黑,黑如深渊,他凝视羊舌香夜。
半晌,楼遗月在佛珠的落地声里温声道:“无所谓,如果那个孩子长得不像念念,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周斯年扔给阎玫的那张军令被阎玫用异能焚烧成了碎片。
“狂欢城边境线快被攻破了。”周斯年冷淡地说, “指挥官。”
“急什么?看不见我在忙。”阎玫金瞳上翻,他朝周斯年竖了个中指,舌尖吐出来, 如血挑衅。
他所谓的忙只是以下九流的方式检查观慈音的身体, 玩着玩着变了味,血腥味的信息素都收不住了,巷子里全是血味, 如果阎玫不是s级alpha,如果阎玫不是在军校有最优秀的克制力分数, 那么周斯年不保证刚刚他进入巷子时不会撞见造人现场。
“这个omega比不上狂欢城千万人的性命重要。”周斯年扶了扶银色眼镜, 冷俊侧脸如性冷淡。
周斯年讲得每一个字都在暗讽观慈音, 像在说观慈音是狐狸精, 他分明在讽刺人, 可声音很好听, 讲话和阎玫不一样,阎玫讲话很不着调, 还带了点古老的欧洲腔调, 周斯年却一板一眼像是机械输入的最理性最标准的禁欲腔调,这种人非常无趣。
可也非常聪明。
观慈音听阎玫说过这个名叫周斯年的alpha是特战队的科研者, 在战场时也是精锐手, 最精通克隆技术与全息篡改, 这是不可多得的才能,这种人最擅长洞察人心, 至少第一眼就觉得观慈音是个狐狸精。
狐狸精啊。
观慈音被阎玫抵在墙面, 阎玫个子太高体格又壮, 只是微微侧着身就把观慈音完全挡住,于是从观慈音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周斯年, 周斯年自然也不看见他。
第三者看不见观慈音被阎玫用手指检查出来的肤色泛红,脖颈滚烫,十指颤抖。
可观慈音十指搭在阎玫肩膀上,力道有些失常地往下掐着,像是要阎玫再低一点,再挡住他一点,不要让周斯年看见自己这个模样,方才诱惑阎玫的那个游刃有余的吐烟手段仿佛过眼云烟如梦里花。
观慈音又是忠贞的模样,他害羞极了似的不肯被周斯年看见,偏偏身上这件蓝袍松垮垮地怕是动一下腿就要滑落,他在脸被阎玫的臂弯挡住,在臂弯屈起来的缝隙里他看到了周斯年的眼。
周斯年竟然看了过来,凤眼无趣又乏味地与观慈音对视。
周斯年看观慈音像在看一件科研产物。
观慈音移开目光,他对阎玫轻轻道:“你的部下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你喜欢被别人看着吗?”
周斯年还没有离开,没有阎玫的命令,他不会离开的。
“他看不见。”阎玫舌尖慢慢舔着观慈音的面颊,滚烫的狼崽子的鼻息喷洒在观慈音的皮肤上,把雪白的皮肤弄得热腾腾的细腻如红浪,他掐住了观慈音的腰,他要把观慈音这件衣服扯落。
“可我看得见呀。”观慈音的小臂圈住阎玫的脖子,低声说:“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子,好吗?阎玫,你检查完了,我没有出轨,我也没有见到徐川……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他不会出轨的,他是楼遗月教养十年的最优秀omega,是阎玫最忠贞的妻子,不会诱惑别的alpha,也不会杀人,他一直无辜极了,从来没有沾染罪恶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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