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枝洗完碗后,又将里里外外都擦了个遍。
他不干这些事情,总觉得也没东西可干。
毕竟,他又不读书,也看不懂。
白肯栖见他忙活完了,递给他一杯酒,叶寒枝从来没喝过。
也没觉得有多好喝。
但是看在是少爷递给他的,便一咕噜全喝完了。
“不能这么喝,会醉的,慢慢喝。”
白肯栖教他怎么去品酒。
又倒了一杯给他。
叶寒枝便学着他的样子,喝了点。
只感觉头晕乎的厉害,没一会儿就趴下了。
舅舅得知白肯栖没回来,便跟他一起去学校找。
在这里,大多数的白人都自带优越感,看不起黄皮肤的华裔人的,即使这个华裔人才识渊博,家财万贯。
叶寒枝拿着手电筒,在诺大的学校里寻找着,最终在一个废弃的教室,找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白肯栖。
才上学第一天,就被那些身材高大的外国孩子,打了。
叶寒枝哭的很伤心,用手扶起白肯栖,就往外面踉踉跄跄的走去,舅舅前来接济,一同赶往了医院。
为了不让远在国内的父亲担忧,白肯栖并没有向对方告知此事,反而选择了掩饰。
从那以后,白肯栖也没有再去学校读书,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自学。
中国人的孩子因为严格的教育,从小就被迫要去学习很多知识,他看了一下课程,还有课本内容,基本很多在国内的老师,都已经教过了。
到了青春期,男孩的身体都会出现点异样,出现遗精。
叶寒枝以为自己得病了,整天郁郁寡欢。
白肯栖看出他有点不对劲,询问着,“你最近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叶寒枝难以启齿这件事情,“可能是有点累。”
白肯栖也不再让叶寒枝整天做那么多家务,忙里忙外的,自己也会动手跟他一起做。
这天,叶寒枝起的大早,起来洗裤子。
白肯栖正好起身上厕所,看到他整张脸惨白着,有点吓人,再往下盯了点。
叶寒枝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厕所里的灯关了。
“你干嘛?为什么关灯。”白肯栖刚刚睡醒,有点迷迷糊糊的,又把灯重新开了起来。
他一把抓过叶寒枝手里的东西,只摸到一团黏腻。
“你.......”
白肯栖欲言未止。
“少爷,我.....可能得病了。”
“所以你这些日子,看起来才这么不开心?”
叶寒枝点点头。
白肯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比较好,“不是病了,你.....”
他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我也有。”
叶寒枝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与疑惑,也算是打开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就好。”
“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别藏着掖着。”白肯栖也没把脏掉的手洗干净,往手里又搓了挫。
叶寒枝点点头,少爷真是对他太好了。这么关心自己。
第115章 番外白肯栖*叶寒枝(6)
还好住在唐人街,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亚洲人,比起别的地方,这里确实是安全的多。
白肯栖出于上次在学校的阴影,已经很久都没出过门了。
这天舅舅上门,给他带了个咖啡机过来。
白肯栖扔下手头的书,看着舅舅磨咖啡豆,倒也觉得十分稀奇。
叶寒枝还在那里拖地板,来来回回好几次。
舅舅问他,“为什么要来留洋?”
白肯栖小时候跟舅舅关系还不错,也算聊得来,如实回答了,“因为在国内,不好玩,而且你也知道,我父亲管的严,又加上我母亲的事情。”
舅舅叹了口气,“当年你还小,不怪你,是你妈受刺激了,毕竟那个孩子,她费了很大力气才生下来。”
白肯栖笑笑,“不说了。”
“那你这学,一直不去上,怎么办?外国可不比中国,还有学分呢。到时候毕不了业,回去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白肯栖看起来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他现在至少活的很放松,身边还有个对自己这么好,忠心耿耿的叶寒枝。
“听天由命吧,我再去上学,说不定会被那些人打死。”
舅舅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改天跟我去武术馆,学学武术吧,锻炼锻炼,等你强大起来,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白肯栖点点头。
只听到空气中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是叶寒枝,不小心将花瓶打碎了。
白肯栖急忙赶了过去,抽起桌上的一叠纸,往他的手上擦拭去,声音低低的,“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去吧,没必要每天这么擦来擦去的。”
叶寒枝累的直不起腰,“少爷,我没事的。”
说完,一道殷红的血液,就这么从叶寒枝的鼻孔处,滴了下来。
“你......”
白肯栖呼唤了他两声,叶寒枝直接昏倒了过去。
舅舅跑了过去,两人将他送往了医院。
白肯栖怎么也没想到,叶寒枝竟然得了白血病。
为了不让他担心,只能说是太累了,才流的鼻血。
那个时候,医术还没那么发达,得了这种病,只能去等死,因为也无药可治。
白肯栖出乎意料的难受,叶寒枝也跟了自己好几年,就算是条狗,也处出感情来了,如今听说对方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只觉得心痛的厉害。
叶寒枝看着白肯栖哭红的眼睛,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可能生了什么大病,但他依旧很乐观。
白肯栖不想放弃叶寒枝,便自己攻读医书,开始研究这种病。
哪怕是有一点点希望,他都想抓住。
叶寒枝的状态,一天比一天要差劲,吃不上饭,天天呕血掉发,使不上力气。
直到有天晚上,他吐血吐得厉害,面对死亡这种东西,想必是个人都会害怕,他忍不住哭的撕心裂肺。
叶寒枝有预感,自己要死了。
第116章 番外白肯栖*叶寒枝(7)
白肯栖宛若他求生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安慰着,“你不会死的,又不是什么大病,会好的。”
说完,他亲了下叶寒枝的额头。
叶寒枝诧异的抬头望着他,哽咽道:“少爷.......”
在最后的这段时光里,叶寒枝总是能梦到以前的事情,走马观灯的回忆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小时候,他或许有个很幸福的家庭,虽然家里很穷,但是父母健全的时候,也能让自己吃上饱饭。
倘若不是战争,他的父母也不会去死。
他愧疚的事情过于多,想起老人死的时候,都买不起一块墓地给对方下葬。
全身滚烫,想必又是发了高烧,只见一双冰冷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寒枝,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是白肯栖的声音。
叶寒枝早已烧的神志不清,支支吾吾道:“难受......”
白肯栖接着去外边打了一桶冷水回来,然后脱下他的衣服,里里外外用毛巾擦了个遍。
叶寒枝这才舒服了点。
“少爷,你对我真好,是除了父母,还有老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被高温钻过的躯体,又痛又难受,叶寒枝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只能一个劲的呜咽。
“很难受吗?”白肯栖抱着他赤裸的身体,将头倚靠对方的肩膀上,不知所措。
“不难受,少爷,你回去睡觉吧,不要管我了。”
“如果我都不管你了,还有谁能管你呢,寒枝.....我的寒枝......”边说着,白肯栖的鼻腔连着喉腔都泛酸了起来。
白肯栖从小便多愁善感,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猫,父亲不喜欢这种动物的毛发,他便偷偷在外边养着。
虽然没养多久,它后面便得病死了。
小猫死得时候,似乎也是这样,濒临死亡时只能呜呜的叫,最终还是从他手中脱落,奄奄一息。
那时候白肯栖哭了很久,但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哭,他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只是因为父亲不喜欢猫罢了。
也没一个大人会懂,为什么小孩子会因为一件这么小的事情,哭成这个傻样。
主参与角色,穆久,临祁,临渊,顾黎
“或许穆久也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的,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
大雪纷纷,临祁裹了件单薄的衣服,从临府走了出去,这天气冷的要死,街上也没几个人。唯独放眼望去的只有,零零散散,一些以乞讨为生的乞丐,在路边敲着饭碗要饭。
他偏着头望了过去,将手揣进口袋,酒楼里面有个看起来清秀白净,身着蓝色袄服的少年,旁边围着几个比他年长许多的男人,看起来很幸福。
笑的很开心。
与自己格格不入。
他只有一个人。
“行行好吧,赏我点银两,我快饿死了,小哥.......”一位乞丐抱住了他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临祁看着这人衣衫褴褛,全身都被雪打湿了,看着很脏。
临祁身上根本没多少剩余的银两,这些钱都是用来买东西的,若是给了,那他到时候买不成,岂不是又要回家挨顿打骂。
索性甩开了。
这时,小少年从酒楼里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刚刚好看到乞丐倒地的身影,看着临祁铁冰冷无情的模样,不食肉糜的他,竟开始教训起自己。
“你怎么可以打乞丐?”
临祁撇了他一眼,那脸比雪还白,白里透红,一看就知道生养的很好。
“我没打,你别多管闲事。”临祁刚想走,又被他拦住了。
“我明明就看到你推他了,就算不给钱,也不能打人啊。”
语毕,那跟葱似的手指,又戳了过来,临祁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脸色变得有点阴沉,“让开。”
身后也许是少年的家人,看到临祁动手,便有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走了过来解围,“算了,小久。”
临祁迈着步子离开了,少年瞪了他一眼,然后将兜里的钱,全给了乞丐,满满的一碗。
他很冷的笑了下,这个世界上好人还真是多。
至少他不是。
临祁去菜场买了满满当当的菜,拎回了临府,今年是大年初一,他还要去厨房当下手,给他们做团圆饭。
而自己,却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只因为他的父亲,临冯风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这里的人,都不是很瞧得起自己。
母亲生前和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据他印象可知,父亲甚至对母亲厌恶到了极致,不然也不会以那样残忍的手段,杀了她。
不好的身世是囚笼,里面还遍布着荆棘丛,把他扎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还要束缚着他,画地为牢。
对于临祁来说,是这样的。
临冯风一共有好几个孩子,据有传闻说,可能有几个还不是自己亲生的。他这个老混蛋,生前的时候就爱玩,男女通吃,四处留情。
临祁拿起斧头,在院子里劈柴,雪下的更厉害了,把他的视线都堵住了。
过完这个年,他就要换个学堂去读书学习了,是承州最好的学校,自己的几个哥哥弟弟也都在里面。
临渊撑了把油纸伞,略显矫情的走了过来,揉了揉自己冻红的鼻尖,嘲笑道:“真是累坏你了,临府的下人,都没你这么忙。”
临祁一声不发,任由他调侃,临渊得不到回应,便觉得有些气恼,过去一脚将他的柴火打散了。
“妈的。”临渊骂道。
临祁呼了口气,在空中都快成了一团雾气,他拿起一根锋利的柴火,往临渊那个方向挥舞去。
临渊被吓坏了,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你疯了,临祁,还想杀你哥哥。”
临祁跨坐在他的身上,将那根锋利的柴火猛地插到他耳边的雪地里,“二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欺软怕硬.........”
第118章 番外主cp完(很长,慎点)
“放开我,你他妈的,还敢骑老子身上来。”临渊从小养尊处优,力气自然没有他大,略显弱势,论力量,自然是比不上临渊的。
事实上,临祁很少会这么做,会去挑衅临渊。
所以,他放开了。
十几岁的年纪,临祁早已长得人高马大,俊朗无比,比同龄人的气质和心智都要成熟很多,但是那少年模样,确实也出落得很是出彩。
“妈的......”临渊有些不服气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连油纸伞都没捡,直接落荒而逃,跑走了。
就这样,临祁接着干着手头的事情,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
吃完饭以后,他接着复习课本的知识,屋内的灯很昏暗,险些眼睛都要凑到纸面上看,还有点看不清了。
再过两星期,他就要去了新学堂读书,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等读完这几年,他更倾向于转去军校,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混个一官二职的,这样也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临祁才刚刚走到门口,只见不远处的门口停了辆车,里面走下来一个有点小巧的背影,不仔细看这体格,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旁边还围着个中年男人,身材有点肥硕,笑的一脸和蔼,“少爷,能读就读,不能读你就睡觉。”
少年点点头,鼓着腮帮子,看起来有点可爱,他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模样,睡眼惺忪的,耷拉着眼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才刚刚一转头走了两步,晕头转向的,撞进了临祁的胸膛里,少年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那双清澈的瞳孔,宛若浸在冰湖里的宝石,亮晶晶的。
太干净了。
少年瞪大了眼眸,用手指着他,“你.....你怎么也在这.....”
临祁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门里面,很是冷漠。
后面到了教室里面,临祁通过点名,才知道这个少年,叫做穆久,看着周边人巴结他的情况,应该家室不错。
但是可能有点不太爱学习,一天下来,除了打酣,就是搞小动作。
等到了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穆久去溜达了圈,也没去盛饭,只觉得没胃口,便宁愿饿着,也不吃。
还真是有点娇气。
临祁是这么想的。
穆久搬了个椅子,坐到他的面前,“这饭很好吃吗?我家狗吃的都比这个好。”
临祁依旧没讲话,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切.....”穆久哼了口气,见他没什么表示,又不想跟自己交流的样子,有点生气,有加上上次的不愉快,心头更加窝火。
“真讨厌你。”
他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走了。
临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讨厌自己,可能是没事找事,毕竟像他这样不学无术的人,应该都挺麻烦的。
没过几天,就要开学测试,大概就是考一下之前的学过的书本内容,他倒是觉得没什么难的,基本都是满分,穆久坐在他旁边抠手指,一点题都没写,果不其然,考了个倒数第一。
关于考了倒数第一这件事情,穆久却觉得没什么意外的,那天临祁清楚地记得,他的家长也来了,应该是他的父亲。
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年轻男人,大概也就才三十岁出头,皮肤跟他一样白净,斯斯文文的。
可临祁却觉得总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很熟悉。
他的父亲,一点也不生气,听完老师的训斥以后,两个人大手牵小手,离开了那里。
走之前,他的父亲还特地过来交代了下临祁,叫他平时可以多招待一下穆久,教他学习。
穆久听到后,满脸通红,赌气似的小声嘟囔着,“才不要呢,吓人......”
“你这孩子,大字不识一个,以后我怎么放心把家产交给你。”
穆久不经意间瞪了临祁一眼,有点龇牙咧嘴,脸边的肉却又有点肥嘟嘟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别多管闲事。”
临祁,“..........”
从那以后,临祁似乎对穆久有了点改观,只是对于他的家庭,有种很意外的向往,有个这么好的父亲,这么好的家庭氛围,不像自己,什么都没有。
自己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穆久时不时的会找他搭搭话,也许是因为犯贱,因为班上的女孩子对临祁还都蛮有好感的,长得个头又高,又好看,似乎比班上的男生都要有点阳刚之气。
但是女孩子都比较害羞,不会来找临祁,还有一个原因,他太冷了。
时间一长,穆久的啰嗦,唠叨似乎成为了临祁每天在学堂的家常便饭,他也没像之前那样苛刻,有时候会主动给对方复习功课。
但是穆久听不下去,他说,“我就不是读书的料,读完这两年,我就不读了,反正我还有两个哥哥。”
临祁有点发笑,嘴角很难得的露出一点笑容出来,“你还真是.....”
太真诚了。
穆久嘿嘿傻笑,又问起了之前的事情,“第一次我们相遇,应该是在茶馆的门口旁边,那时候,是我误会了。”
“嗯,没事。”临祁也不想多解释。
穆久看他又恢复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有点忧心忡忡的感慨着,“什么时候我们能成为朋友呢?”
朋友,这个词,有点太凝重了,临祁没想过交朋友,或许说自己根本从小到大就没朋友。
“我们,这样就挺好的。”临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了一句。
穆久挠了挠头,诚恳的说道:“这周周末,下午三点,我带你去个地方,在路街桥。”
临祁点头。
一个星期上五天,剩下两天就放假,日子过得很充实,临祁收拾了下东西,打算回家。
在家不比学校,要干的活多,曾经他娘死后,还有个大夫人对他不错的,但是没过几年,大夫人得了不治之症去世了。
因为大夫人跟自己的母亲,是姐妹。
后面临冯风又陆续纳妾,死了几个就纳几个,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个,对于他来说,这些女人只是玩物罢了,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感情。
刚刚回到家,只见临冯风拿着鞭子,在庭院里打临渊,那背脊都打开花来了,全是血痕,看着触目惊心,一片狼藉。
临冯风对谁都很狠心,就算是对自己也很狠,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狠起来,连自己儿子都打。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还敢偷老子的钱,去赌博。”临冯风啪的下,将鞭子又抽了下去,只不过临渊躲开了,一边躲一边求饶,“别打了......再打我就真的要死了,爹,爹,我错了.......”
二夫人闻声而来,连忙过来劝阻,却也无意被临冯风抽了一鞭子,只见他吼道,“滚开,都是你自己没教育好,平日里自己倒是活的滋润,既然你不好好相夫教子,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不涨涨记性,以后该怎么办。”
临祁瞄了一眼,打算路过就算了,但没想到临冯风叫住了他,“你过来,小祁。”
临祁震了下,只好径直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临冯风将鞭子握到了他的手心里面,“打他,交给你教训了,我没力气打了。”
语毕,临冯风走开了。
临祁握在手心的鞭子,又捏紧了几分,他挑眉,将鞭子狠狠地甩了下去,临渊连忙拿手挡着,却发现根本没抽到自己身上。
只见那鞭子落在了地上。
临渊睁眼,脸色白的厉害,连嘴唇都没了血色,“爹要把我打死了,也对,他这么多儿子,也不缺我一个.......”
说完,临渊昏倒了过去,只见身后传来二夫人的惨叫声,“他只是个孩子啊,老爷,你真的太狠心了”
临祁如期赴约,但是却没见到穆久的身影,附近传来一声炮轰声,炸裂耳朵的那种程度。
附近立马变得人潮拥挤,摩肩接踵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群众,宛若蚂蚁,聚集在一起,他迈着步子走动着,空气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灰黑的烟雾,又臭又冲。
战乱爆发,惶恐不已,他害怕穆久也在里面,所以没放弃寻找,最后他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对方。
那双因为受伤,不得以要缠着绷带的双手,局促不安的出现在了穆久的面前,他难受的咳嗽了几声,周边硝烟四起,炮火连天,正当失神时。
穆久抬头望向他,却被他一把揪住了腰身,仓皇而逃。
那一刻,他们却突然有了种以彼此互为宿命的感觉,在满是尘土飞扬,拥挤潮流的破碎街道上,疯狂的奔跑着,死里逃生,只为了活下去。
“我.....咳咳......”因为跑得太快了,穆久因为有呼吸病,胸腔连着喉腔都开始咳嗽了起来,喘个不停。
“你怎么了?”临祁询问,将他拥入怀中,拍着他的肩膀,低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亲昵的凑到了一起。
穆久脸色很惨白,整张脸皱到了一起,有点痛苦,浓密的睫毛黑压压的沉了下来,折叠下一片阴影,他趴在临祁的胸膛上,求助着,“我没力气了,你先用手掌捂住我的嘴巴.....”
临祁照做了,用宽大的手掌捂住他的嘴巴,柔软的唇贴着自己的掌心,有点很异样的感觉。
在巷口,这里稍微没有之前那个地方那么动乱,在这里随时随地都要发动战争,暴乱的年代,保不准前一会儿这里是向阳之地,下一秒又立马变成干戈之地。
他一手搂着穆久的腰,很是纤细,虽然脸上看着有点肉,四肢确实很苗条,他们就这样很是亲密的靠在一起。
穆久完全是把自己托付给他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喘的没那么厉害了,才张嘴闷哼了两声。
临祁将自己的手掌脱离他的嘴唇,上面黏糊糊的一片,满是他的津液,穆久觉得有点丢人,连忙说了句,“对不起。”
临祁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忽的感觉得面部有点滚烫,他也没把手拿东西擦干净,或者怎么样,只是呆呆的望着那里。
穆久仍然有点难受,他无力地贴在自己的肩头,“我的药丢了,我有哮喘,有时候会发病,特别是剧烈运动的时候。”
“送你去药房吧。”
临祁握着拳头,穆久握住他的手掌,从兜里掏出一块布,擦拭了干净,“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临祁,我们去歌剧院吧,我买了下午的票,不去真是太可惜了,现在应该都开始了。”
瞧着他不是很好的脸色,临祁有点担忧,“还是回家吧,下次再去。”
穆久唉声叹气,噘嘴,“那好吧,下次希望,不要再出这种意外了。”
临祁将他送回了家,穆久让他进门坐坐。
穆正远刚刚好在家,反正自己的家业都分担些给了大儿子,自然轻松了不少。
他叫仆人去准备了些糕点还有茶水,来招待,问了下临祁怎么称呼。
穆久先开了口,“爹,这是我朋友,叫临祁。”
一听到这个名字,穆正远原本握着的茶壶,突然都有点端不正了,“你......父亲是,临冯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