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保护我方奸臣剧本—— by你的荣光

作者:你的荣光  录入:03-18

孟昔昭:“……我也不怕你误会。”
崔冶笑得更加温柔:“没错,二郎说得对。”
孟昔昭:“…………”
在厚脸皮这方面,他是决计比不过崔冶的,默了默,孟昔昭脱掉靴子,盘腿坐到床上,然后将那两人的事告诉了崔冶。
“我的确是想带她们回应天府,她们二人,一个叫苏若存,一个叫关翠敏,前者如今还不到十八岁,后者家眷全都死光了,在这南诏做了十年的劳力,为南诏人生了一个孩子,才得到那么一点自由,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经此大难,再让她们留在这个伤心地,我也不忍心,便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崔冶:“……”
他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只是问了一句:“然后呢?”
孟昔昭瞅他一眼,继续说道:“要说起来,这个苏若存可是大有来头,你记得曾经因赈灾粮侵吞案,被抄家的苏知府吗?苏若存便是他的独女,这苏若存长得国色天香、闭月羞花,她作为罪籍,竟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便是托了这个长相的福。一年前,隆兴府失陷的时候,她住在江州采石场,因离隆兴府太近了,遭了难,被南诏人掳走了,南诏人一见她的长相,便二话不说,把她送到了南诏皇宫来。罗买隆见到她,顿时惊为天人,此等绝世美女,他怎么会放过,于是,就带回自己的东宫去了。”
崔冶:“…………”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之前听说孟昔昭格外优待两个女子的时候,崔冶哪怕心中知晓,十成里有九成,孟昔昭对她们没有旖旎的心思,可那一成,他也是赌不起的,所以,他私下里,已经悄悄去看过那二人了。
就因为看过了,所以他听不下去了:“二郎……你,不如你还是换个词吧,绝世美女这四个字……属实是不太适宜那位姑娘。”
都瘦得皮包骨了,还闭着眼夸绝世美女呢?
虽说有句话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要是真的能看清骨头轮廓了,这人,也绝对是好看不起来的。
孟昔昭:“…………”
他恼羞成怒的反驳道:“那不是还没养好吗?等养好了,再化化妆,肯定是个绝世美女!”
崔冶认输:“好好好,你继续说。”
孟昔昭:“……”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孟昔昭酝酿一番,继续情感充沛的说道:“苏姑娘在东宫过得不好,她是个有骨气、有风骨的小娘子,委身于南诏人,这事,她死都不会干,好几次以死相逼,罗买隆拿她没办法,但因为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所以,命令手下的人,不准伤害她,就这样,把她养到了现在。苏姑娘日日待在东宫的高台之上,眺望北方的应天府,那曾是她的家,也是她唯一的希望所在,她日日以泪洗面,盼着大齐能来救她,哪怕罗买隆使出浑身解数逗她笑,她也无动于衷。”
崔冶听着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他问道:“接下来,罗买隆是不是就要烽火戏诸侯了?”
孟昔昭被他打断,卡壳一瞬:“……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崔冶深深的点头:“南诏也有大齐的探子,只是深入不到皇宫,罗买隆与他父亲贞安罗,都是父皇关注的重中之重,照你这样说,罗买隆对苏若存情根深种,是必然会传到外面去的,可大齐丝毫没有听到风声,这事,经不起推敲。”
孟昔昭哦了一声,他若有所思道:“看来要改个说法了,换成金屋藏娇,苏姑娘激发了罗买隆的独占欲,他怕贞安罗看见她以后,会跟他抢。所以将此女子藏了起来,关在东宫的……额,密室当中,只有罗买隆,和两个不起眼的宫人才能见到她,多数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实际上,她一直生活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
说到这,孟昔昭眼睛一亮,顿时自顾自的击了一下掌:“这个说法好!反正罗买隆是死无对证了,不怕露馅。”
这回崔冶没再出声,孟昔昭又思索了一下细节,然后才兴奋的抬起头,看向崔冶:“如何,我这个背景故事,能引起陛下的注意吗?”
崔冶点头:“能。”
贞安罗是天寿帝的死对头,罗买隆则是天寿帝死对头最爱的儿子,他如此深爱一个女子,哪怕爱而不得,都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霸王硬上弓,天寿帝本来就好色,听说了这件事,定是会非常好奇,这个女子究竟长得有多漂亮,才能让罗买隆失态到这个地步。
天寿帝还算是比较有原则的,他不像某些蛮夷民族,攻破了别人的国家,还要把国家首脑的后宫,全都扒拉到自己的后宫来,那样也太荤素不忌了。
可是,矜持是表现给别人看的,而欲望,就是展现给自己看的了。
是个男人就有兽性,厮杀、抢夺、炫耀、用下半身烙印自己的战利品,这都是兽性的表现,而苏若存,就是孟昔昭为他量身打造的替代品。
想想看,一个干净、美好、而且心向大齐的女人,一个南诏人到死都没得到手的女人,一个忠贞不二、对别人性烈、而对自己就如同小绵羊一般柔顺的女人,试问,谁见了不迷糊啊?
孟昔昭算是把天寿帝的心理死死的拿捏住了,所以崔冶回答的很痛快,天寿帝他是一定会想见一见这位苏姑娘的。而问题,在见了以后。
崔冶十分委婉的对孟昔昭说:“父皇年纪大了,他没有太特殊的癖好,对于这类年纪尚轻、姿色尚可的女子,他的兴趣不会特别大。”
或许他会因着罗买隆的缘故,把苏若存放进后宫来,但,也就这样了,估计刚放进来,转头他就把苏若存忘了。
孟昔昭听了,只是笑了一下。
“殿下你认为,男人最看重女人的什么?”
作为被天寿帝荼毒过多年的太子,崔冶回答的毫不犹豫:“姿色。”
孟昔昭:“…………”
默了默,他摇头道:“是性格。”
孟昔昭难道不知道顾娉婷长相只能算是一般好看么,哪怕把身体养好了,她也跨越不进绝世美女那一区域里。
即使孟昔昭准备为她研究化妆,可是,化妆重要的不是化妆品,而是化妆术,没那个手的话,哪怕用最顶级的化妆品,也化不出多好的效果来。
只是孟昔昭不在意而已,无论化妆、还是养身体,在孟昔昭看来,这都是锦上添花的添头,真正重要的,是他要把这气氛,烘托到位了。
天寿帝作为吃过见过的人,他后宫里的娘娘们,哪一个不是天姿国色,可也没见她们中的谁,能够盛宠不衰。甘贵妃倒是把天寿帝吃得死死的,可她长得还没孟娇娇美艳,由此就能看出来,天寿帝在美色上的需求,已经饱和了,他如今更需要的,是精神需求。
一个上了年纪、物质上极其丰富的中年男人,他会想要什么?
这才是孟昔昭需要考虑的东西。
如此过了六天,待到第七天的时候,张硕恭准备好了药浴需要的东西,孟昔昭绕到屏风后面,等着张硕恭侍候崔冶,让他躺到浴桶当中。
听着屏风那边哗啦哗啦的水声,孟昔昭抿了抿唇,而这时候,张硕恭走出来了,他对孟昔昭微微低头,然后转身去了殿外。
孟昔昭:“……”
他愣了愣,然后看向那扇屏风,南诏这里的气温比应天府高多了,除了崔冶出冷汗的那两天,孟昔昭几乎日日都用冰,反正这皇宫日后没用了,孟昔昭十分大方的把冰窖里的冰,全都取了出来,几乎所有人都能分一点。
如今殿内就有一盆冰放着,正冒出丝丝的冷气,而药浴,也不知道内中究竟是什么原理,这药浴,居然也是冷的。
好在天气热,哪怕泡井水里,人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孟昔昭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绕过屏风,来到了崔冶身边。
崔冶靠在浴桶边缘上,背对着他,静静的待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昔昭脚步很轻,崔冶没听到,直到一旁的凳子被拖拽过来,而浴桶的边缘上也多了两条胳膊,崔冶才惊愕的看过来。
孟昔昭半趴在浴桶上,看着呈红黑色的泡澡水,不禁问了一句:“这水泡起来,是什么感受?”
崔冶:“……”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没什么感受。”
孟昔昭:“不疼?”
崔冶摇头:“不疼。”
孟昔昭惊了:“你平日不都是感觉有些疼痛的吗,如今,那些疼痛也没了?”
崔冶怔了怔,又仔细感受了一番,然后回答道:“似乎……是的,没有了。”
孟昔昭闻言,微微张开嘴,过了片刻,才兴高采烈的笑起来:“这么灵啊!说泡过药浴便不疼,如今便真的不疼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崔冶看着他高兴的把手伸进来,跟个小孩子一样,还下意识的泼水玩,看了他好一会儿,崔冶才微微笑起来,拉住了他那只不停捣乱的手。
“这段时日,让二郎担心了。”
孟昔昭看向他,眨眨眼:“之前你担心了我一个月,就算扯平了。”
崔冶不认同:“一个月和六天,哪能同日而语,况且二郎只是担心我受不住这药力,而我担心的,却是……”
没人打断他,但他自己就不说了,还垂下了眼,孟昔昭一看他这个样子,顿时坐不住了:“那你想怎样,总不能也让我担心回来吧。”
那可不行,这六天就够折磨人的,要是真的给他来这么一遭,孟昔昭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变态。
崔冶的头发散着披在身后,因为沾了水,额前就变成一绺一绺的,微微弯曲,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异域美男的感觉。
歪着头,他对孟昔昭笑了笑:“倒也不必,二郎过来些,我身上没力气,起不来身。”
孟昔昭闻言,立刻凑过去,还问他:“这才多久,起来做什么?”
而回应他的,是骤然响起的哗啦水声,崔冶的手从水面下抬起,按住了孟昔昭的脖颈,无限拉近他和自己的距离。
红黑色的药水因着张力而泼起一片接近琥珀色的水面,只一瞬,便落了下去,溅起无数的水点,有些落回浴桶当中,有些落在地上,有些,则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孟昔昭尝到了一滴这药水的味道,有点苦,但也有点甜,许是放了甘草了。
上一次的亲吻,短暂又粗暴,崔冶都没记住那是什么感觉,孟昔昭就离开了,后来的这几日,他又一直精神不济,终于,让他熬到了现在,他定是要好好的品尝一番,将那一日的隐忍,全都找回场子来。
孟昔昭现在信他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这可真是用生命诠释,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初尝情爱的男人血气方刚,稍微尝点甜头就不愿意放手,还无师自通了更为深入的吻技。都已经定下了,孟昔昭自然也不扭捏,想亲就亲吧,反正都是男的,谁也不吃亏。
可是,没经验就是没经验,等到自己腿一软,差点掉进浴桶的时候,孟昔昭才清醒过来,赶紧扶住浴桶,湿漉漉的站起来。
他擦了擦嫣红的唇角,怒气冲冲道:“好好泡你的药浴!”
崔冶望着他的唇色,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崔冶也只好照做,将身子又往浴桶中沉了一些,他抿着唇,抬起头,默默的看着孟昔昭。
孟昔昭:“…………”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孟昔昭弯下腰,捧着崔冶的头,在他唇瓣上啄了啄。
“这样行了吧?”
崔冶用他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崔冶发现孟昔昭对自己的眼睛格外钟爱,总是看着看着,就把头转过去,神色还有些躲避。
此时,他特意的去追寻孟昔昭的目光,然后撒娇一般的对他说:“不够。”
孟昔昭被他气笑了,但笑了一声之后,他又认命一样的低下头,予取予求的又亲了他一下,然后才放开他。
崔冶也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没有再得寸进尺,只是贪恋着他的靠近,头靠在浴桶上,他望着孟昔昭,低低的说道:“真想永远都过这样的日子。”
孟昔昭拿过一旁的毛巾,正在擦拭自己的手,闻言,他顿了一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难不成你还想每日都泡这冷水药浴?”
崔冶闻言,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也没有戳穿,而是贴心的笑了笑,然后看向身前的水面。
神色上却难免有几分落寞:“二郎说得对,顺其自然,便足够了。”
孟昔昭望着他,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来,明明之前两人还感觉很近,如今,又觉得远了。
不是心远,而是阻碍太多,让他们身远。
孟昔昭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泡过药浴之后,太子就没事了,对外宣布了太子大病初愈的消息,然后,大家就张罗着回去的事宜。
能带走的战利品,全部带走,贞安罗和他的子女,一个都不能落下,全部带回应天府,王司理等人,也跟在后面。
值得一提的是,孟昔昭去接苏若存时,是关娘子给他开的门,见到他以后,她立刻对孟昔昭行了个礼,然后就进去叫苏若存,还为她整理行李。
两人行为举止间亲近了不少,苏若存想拿东西,关娘子都不让,而是自己拿,然后贴着苏若存,与她站在一处。
这才几天啊,就已经让关娘子对她这样好了。
孟昔昭看向苏若存,对她会心一笑,也没说什么,然后就让她们上了回程的车队。
等人齐了,詹不休下令,让大队人马出发。
詹不休是被孟昔昭叫回来的。
丁醇是主将,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回应天府,但詹不休品级不高,而且此次攻打南诏,他立的功比丁醇多多了。
吉州,是他将南诏守城将军射下了马,南诏军因此大乱,大家才打下了吉州;而南诏太子罗买隆,也是詹不休在暗中等待时机,沉住气,承担了一击必杀的责任,当场就让罗买隆毙命了。
再之后,潜入宁仁府,打开宁仁府的城门,带领大军对抗羽仪军,后来又乘胜追击,不仅打下了更多南诏的城池,还抓住了逃跑的南诏亲王,夺走了他们的镇国之宝。
立了这么多功,不回去请个赏,这说得过去吗?
就是逼,孟昔昭也要逼着天寿帝给詹不休升官!
孟昔昭在下面,跟詹不休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久的话,然后,他才回到太子的车驾上,如今他们有了救命之恩,还有共同打下南诏的交情,已经不用装不熟了,哪怕他们真不熟,有了这样的交集之后,所有人也会默认,他俩已经是一国的了。
孟昔昭上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翻点心,准备填填肚子,即将吃到嘴里的时候,他才发现,太子一直在盯着他看。
默默放下点心,孟昔昭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崔冶看看他,然后又看一眼窗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詹不休,后者英姿飒爽,穿戴着几十斤重的战甲,仍旧不减俊逸儿郎的风采。
转过头来,对着孟昔昭,他浅浅一笑,就是这个笑容,看起来有点假:“没什么,看你与詹将军交谈甚欢,我感到十分欣慰,仇敌变好友,像是说书人口中才会有的巧妙段子,说起来,你与他也是相识很久了,对吧?”
孟昔昭:“…………”
明明吃的是点心,他怎么好像又闻到吃包子时才会有的醋味儿了呢。

默了默, 孟昔昭回答道:“还好,也有一年多了,但是没有我跟你认识得久。”
崔冶想起孟昔昭之前讲述的, 和詹不休相识的过程,哪怕到了现在, 他也觉得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詹不休看起来十分不顺眼。
孟昔昭见他不说话, 以为这就算把他哄好了,正要低下头去继续咬那块点心, 然后又听到崔冶略带不服气的询问:“我比他早多久?”
孟昔昭:“…………”
连这个你也要比啊!
孟昔昭有点怀疑人生,太子之前从不介意这些事, 怎么现在就变得如此难搞了。
这就是他不知道了, 其实之前,太子也介意这些事。
谁让之前他们只算朋友呢, 太子行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很有分寸,可如今, 他们已经两情相悦了, 那太子就觉得,有些权利, 他已经可以行使起来了。
好在崔冶只针对詹不休, 对其他人,他没有这种心态, 这才让孟昔昭松了口气。
孟昔昭也是第一次跟人谈恋爱,各种细节上都在不断的摸索,秉承着一定要做个贴心男朋友的原则, 后来的行进路上,孟昔昭几乎不再去找詹不休, 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郁浮岚。
郁浮岚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状况,只是每一次被孟昔昭叫过来,表情都有些复杂。
虽说以前孟昔昭也经常让他办事,但以前的频率不高,而且让他办的都是大事,哪像现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找他。
他可是太子的人啊。
你这么快就摆正宫娘娘的谱,就不怕以后出什么变故?!
郁浮岚觉得自己这颗心都快操碎了。
他是一边担心太子,又一边担心孟昔昭,不管他俩谁变心,导致另一方被始乱终弃,郁浮岚都觉得自己不忍心再看下去。
至于谁也不变心,就这么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呵呵,洗洗睡吧,这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额,好像比喻不太恰当,总之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如今那俩人情意正浓着,之前太子养病,孟昔昭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如今太子好了,孟昔昭也不得闲,因为太子那黏人劲儿,郁浮岚看了都觉得黏糊。
他指定是不能把这些想法跟这两人说,那就只能跟自己的同僚说了。
夜晚,太子与孟昔昭、詹不休等人宿在新开辟出来的驿站当中,其余人则原地搭帐篷,要不然就睡在马车里。
张硕恭守夜守的好好的,郁浮岚非要把他叫出来,虽说这边都是大齐的国土了,而且周围全是太子的人,他不用再这么仔细,但贴身守护太子已经成了一种本能,这时候被叫出来,张硕恭感到很暴躁。
“做什么?”
郁浮岚见他一脸不耐烦的样,也感觉十分纳闷:“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
张硕恭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有话就直说,再不说,我走了。”
闻言,郁浮岚赶紧拉住他,也不酝酿情绪了,直接就把自己的担忧倾倒出来:“殿下与孟昔昭……如今在外面,便没多大的事,可等回到应天府,周围全是眼睛,怕是又不能多多相见了。时日久了,我怕生出变故来啊,你说,万一孟昔昭捱不住孟家的催促,决定娶妻生子了,那咱们殿下,得多伤心啊。”
张硕恭不理解的看着他:“他为何会娶妻生子?”
郁浮岚被他反问的懵了一瞬,一时间还以为有问题的人是自己,连说话都结巴了一下:“他、他是男子,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啊。”
张硕恭:“男子又如何,跟了殿下,便是殿下的人了,娶妻?呵,若他真有这个胆子,那我也不介意送他下黄泉,去娶个阴妻。”
郁浮岚:“…………”
还以为你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终于靠谱了,敢情还是这么虎。
他服气了:“爹娘给你生了脑子,你能不能稍微的用一下。”
张硕恭:“……”
郁浮岚:“你当孟昔昭是随随便便就能杀的吗?他孟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自己又是齐朝的肱股之臣,你杀他,如同砍了殿下一臂,看殿下如今的模样,也相当于是挖了殿下的一颗心。我不过是说一种可能,它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啊,咱们做属下的,不能等到那种可能发生了再去想应该如何做,而是在它还没发生的时候,就把这种可能,彻底扼杀掉。”
感觉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张硕恭问:“那你的意思是?”
郁浮岚:“……我要是知道该如何做,我还用得着担心吗?”
张硕恭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那你说这些做什么!”
郁浮岚:“还不能说说啦!殿下第一次动春心,却是这样的情况,以殿下的身份,寻常女子与他在一起都很是艰难,更何况孟昔昭是个男子,我心有忧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张硕恭看着他,送了他两个字:“矫情。”
郁浮岚:“…………”
张硕恭毫不掩饰的对他翻了个白眼:“若能一直两情相悦,以殿下的性子,还有孟昔昭的聪慧,不论面前有何艰难险阻,他们二人都能一起携手跨越;若一人有两意,这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是孟昔昭更容易娶妻生子,还是殿下更容易开枝散叶?寻常男女都没有几个能恩爱一生的,你在这里担心这些,除了徒增烦恼,又有什么意义,左不过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得到了那日,人家比你看得更开呢。”
郁浮岚被他这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过了好一阵,他才回道:“说来说去,你也不觉得他们可以走到底。”
张硕恭:“……”
当然了。
只是他这人不善言辞,作为侍卫,也不愿意去掺和到主子的恩恩怨怨当中。
夏夜暖风,张硕恭和郁浮岚两两对望,心里的感受都有些复杂。
连他俩都是这样的想法,等别人知道了,怕是更加的不看好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就默默的站在这,张硕恭终究还是被郁浮岚同化了,此时也想不起回去守夜的事了,心情倍感凄凉。
片刻之后,郁浮岚突然开口:“我小时候,有个族兄便深爱此道,后来还一掷千金,只为了将一个小倌赎回家里来,他家人对他是恨铁不成钢,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他爹是武将,差点把他打死,但他好了以后,还是这样,听人说,这是一种瘾,染上了,就戒不掉。”
张硕恭默默的听着,他是孤儿,长大的过程几乎无人教养,知识面远不如郁浮岚广。
而郁浮岚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再次开口:“真就这么有意思吗?”
“和男子有情……究竟是什么滋味啊?”
郁浮岚满脸都写着困惑,然后,他下意识的看向张硕恭,后者也抬起头,跟他对视。
两秒之后,堂堂盛夏之夜,这俩人居然同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张硕恭:“……告辞!!!”
郁浮岚也是一脸的酱油色,虚脱的摆摆手,那意思是,你赶紧走。
…………
这一夜他们歇在吉州,第二日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进了隆兴府。
时隔快两个月的时间,再次回到隆兴府,孟昔昭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刚进了城门,早就等在这里的百姓们,纷纷眼巴巴的看着车队路过,嘴里还喊着孟大人。
早在孟昔昭被抓走的时候,隆兴府最困难的那段时日就过去了,粮食大丰收,为了改善民生,所建立的慈善机构,也已经全部运作起来,今年的夏日,和去年的夏日比起来,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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