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by妖侩

作者:妖侩  录入:03-19

比如此时此刻,他没有想到,厉北沉正站在监牢外面等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冬歉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
魏玄显然也发现了厉北沉的存在,眯了眯眼睛,抬手将冬歉护在身后。
冬歉没有反应,放任魏玄这样做。
这在厉北沉眼里就像是一个信号。
冬歉也觉得自己会伤害他。
在冬歉的潜意识里,魏玄是可以保护他的人,而自己却是伤害他的人。
这无疑刺痛了他的心。
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人,喜欢到恨不得为他去死,可是他却宁愿和魏玄这样恶名缠身的人在一起,也要用这种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些厉北沉都能忍。
可是冬歉怎么能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跟魏玄住在一起。
他从来没主动跟自己住一起过!
厉北沉走过去,一步步逼近他,用力拉住了冬歉的手,红了眼尾:“冬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魏玄素来对他没有好感,现在只当厉北沉又想来骚扰冬歉,寒声道:“你再逼他,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厉北沉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死死地注视着冬歉。
魏玄见厉北沉这般不知死活,腰间的剑即将出鞘。
就在这时,冬歉定定地凝视着厉北沉,轻轻喊了句:“疼”。
厉北沉濒临崩溃的理智这才渐渐回拢,他缓缓垂眸,看见冬歉的手里已经被自己攥出了血。
他顿时慌了,心想自己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冬歉怎么就被他伤成这样了?
冬歉默默地抽回手,没脾气似的,什么也没有说。
换作以往的冬歉,恐怕这会已经伶牙俐齿地将厉北沉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现在,他偏偏什么也不说,无形的愧疚感压得厉北沉说不出来话。
他无比懊恼,看起来仿佛想重重给自己一拳:“你怎么样,我...我真是个混蛋。”
“不是你的错。”,冬歉敛下眼帘,“不是你伤的。”
在魏玄看不见的地方,冬歉缓缓凑近他,一字一句道,“别妨碍我,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理由。”
说完,他退后一步,背对着厉北沉一步一步往外走。
厉北沉看着冬歉的背影,手上一片濡湿,都是冬歉的血。
他缓缓攥紧了手,心疼的不行。
不光是冬歉的伤,更是冬歉的那双眼睛,不知为何,藏满了秘密。
而冬歉也背对着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察觉他的秘密并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这个人,恐怕只有厉北沉了。
......
经过冬歉这次受伤,魏玄似乎待他更加小心了。
明明冬歉只是伤到了左手,可在魏玄的眼里,他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残废一样,冬歉想拿什么东西,魏玄都会主动替他去取,冬歉感觉魏玄像是一个大型的人形遥控器,随便他呼来喝去。
这天,魏府来了一位客人。
此人是魏玄新招揽来的暗卫,也正是此人揪出了埋伏在京城中暗杀朝堂重臣的北蛮人,虽然朝廷将这份功劳算在了东厂头上,但是这个暗卫也功不可没。
魏玄为了嘉奖他,特意招他入府,让他从自己的私库中随便挑一样物品,当作奖赏。
魏玄这些年在朝堂之中也攒下了不少好东西,他的私库比起皇帝来说也毫不逊色。
那暗卫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魏玄并不关心他挑了什么,而是专心地帮冬歉受伤的手掌换药。
这些天来,冬歉的伤口都是他照料的,他换药很勤快,不敢耽搁分毫,缠纱布的动作也格外小心,好像生怕弄疼了他。
其实在当时的情形下,用右手救他会更稳妥一点,可是冬歉的右手将来还要用来亲自手刃仇人,怎么可能毁在这件小事上,所以关键时刻换了手,才堪堪招架住了那一击。
那暗卫刺客端出一个盒子,从中找到一件宝贝,眼中一亮。
他来到魏玄面前,跪了下来:“恳请厂督将此物赐给我。”
魏玄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毫不在乎道:“还当你挑了多贵重的东西,没想到这么不起眼,既然看中了,拿走便是。”
冬歉对那暗卫拿走了什么东西也并不在意,反正横竖不是他的东西,可就在他望向他手中之物的那一瞬间,瞳孔紧缩,周围的气压肉眼可见地将了下来。
是啊,他怎么忘了。
当初魏玄的人马在季府尽情屠杀时,还将季府的财务洗劫一空,没有上报,擅自放入了自己的私库。
而眼下,此人手中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那一年,小小的季年望着母亲手里的金凤发钗,两眼放光:“娘亲,这两只蝴蝶好漂亮啊。”
母亲温柔道:“傻孩子,这不是蝴蝶,是凤凰啊。”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弯着眉眼,温声道:“这可是我们娘家祖传下来的东西,等我们阿年将来长大要娶媳妇了,就把这个送给你妻子,好不好?”
孩子欢喜地拍着手:“好,阿年长大要娶一个跟娘亲一样温柔的妻子!”
此刻,这钗子却放在魏玄的府里,被当作最廉价的礼物随意赠人。
魏玄如此随意地处置了那钗子的去处,完全将那物当成了自己的私有品,还遍地它是那样的不起眼。
冬歉的眼神变得极为阴郁,指尖狠狠地抠紧掌心,血流如注

第174章 残疾的小太监
魏玄察觉了冬歉的异样,看见冬歉硬生生地将自己掐出了血,慌地去攥他的手:“你怎么了。”
有一股很强烈的,不属于他的以愤恨从身体里涌出来。
这情绪太过浓烈,几乎是无法自控。
冬歉的每根手指都在颤,他语气极冷道:“这个你不能拿走。”
那暗卫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冬歉会忽然发难。
魏玄也很是意外。
一直以来,冬歉对任何事情都从未有过太大的兴趣,无论送他什么都反应淡淡,还不如一筐橘子来到实在,可是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冬歉对某种东西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魏玄又开始重新审视那钗子,仍旧没有从中看出什么奇特。
放在他那宝库中顶多是个充数的,完全不够看。
魏玄哄着冬歉道:“你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宝贝,我私库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想要多少那多少,何至于这么执着于一个破败的旧钗子呢?”
冬歉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散不尽的冷气,他像是被魇住一般,一遍遍道:“你不能拿走....”
那暗卫知道冬歉被魏玄当眼珠子一样宝贝,自然是不能再打这钗子的注意,他匆匆将那钗子放在桌面上,对冬歉道:“大人息怒,我不要这个了。”
魏玄摆摆手道:“罢了,你再从我的私库里取些别的东西来罢。”
暗卫听了话,匆匆退去。
冬歉却仍在看着桌上的金钗,目光跟钉死了似的。
魏玄以为冬歉是对这钗子喜欢的紧,便哄他道:“你若是喜欢这个,就送你了。”
这何曾是你的东西?
冬歉极力按捺住心中的愤怒,伸出左手,意识到手心还沾着血,又匆匆换成右手,将那金钗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魏玄不明白,似是想缓和气氛一般,笑了笑:“说起来,我私库里这么多东西你不喜欢,怎么偏偏对钗子情有独钟?”
冬歉敛下眼帘,仿佛在同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娶妻的时候,送给那人当礼物。”
说罢,冬歉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现在这副身子,还是不要耽误别人了。”
这宦官的身子,早就不能人道了。
似是没想到冬歉会这么说,魏玄愣了好大一会。
他从未想过冬歉何时有过娶妻的想法。
冬歉收下了钗子,不愿在这令他痛苦的地方多待,起身对魏玄道:“我想到一些事,先回我自己府里去了。”
魏玄原本还想再劝,但是看着冬歉那双没有光彩的眸子,一时之间,竟无法说出半句话来。
冬歉走后,那暗卫出来,见冬歉不在,便问:“冬大人呢?”
“他有事回府了。”,魏玄叹了声气,仍在琢磨:“那漆面都褪了不少的旧钗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冬歉为何这么想得到它?”
那暗卫想了想,道:“主子若是实在在意,奴替主子查一查。”
事关冬歉,那物能让冬歉露出那么哀伤的眼神,魏玄十分重视,没有犹豫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由你替我去查一查。”
.....
冬歉回到了府中。
心中那股不属于自己的郁结之气久久没有散去。
走到府中,他几乎是脱力一般,伸手扶着墙面。
周十六远远看见他,吓坏了,赶紧走上去扶他:“主子,你怎么样?”
冬歉这才回神,摇了摇头,一步步走道正堂。
随即,他倒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缓了好久才道:“我失误了。”
周十六心惊肉跳:“大人怎么了?”
冬歉攥着手里的钗子,脸色格外苍白:“我没忍住想要它....可十六,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这钗子,本该是母亲留给我将来取妻用的,我看见它就想起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走错路了。”
他久久地凝视着这金钗,像是御演乄在透过它看别的东西。
良久,他忽地叹息一声,深深靠在椅背上,声音轻微到几乎不可察觉:“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太累了。”
周十六看见那钗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是自从大人从季年变成冬歉之后,就从未有过任何一次情绪失控,他一直精明的算计着所有人,哪怕是再煎熬的时候,他也能强撑着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
那是因为他全家都惨遭灭门,而他是唯一能替他们报仇的人。
听说冬大人小时候也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被疼爱到了骨子里,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全家人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苦,流一滴泪,谁能想到他究竟经历什么,才会变成后来那样算无遗策,没有感情的模样。
可是原来,他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冬歉闭了闭眼,又支出一股精力来:“若是魏玄去查这钗子的下落,他势必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最近,我就不回来了。”
周十六听了他的话,很是心疼。
冬歉一直将任务做的很出色,从未有过一次情绪失控,因为他知道,倘若自己暴露了,那都是能要人命的。
他好像随时命悬一线,又随时靠着那些仇恨独自一人顶下来,他一个人走到这一步,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可是,他也不过才刚过加冠的年纪而已。
周十六每每想到这一点,都心痛万分。
.....
想到自己未来可能有被魏玄识破身份的可能性,冬歉决定给这个凤钗寻一个去处。
他的府里是留不得的。
冬歉将钗子收入袖中,目光思索。
毫无预兆的,心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等冬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太子殿前。
他驻足门口,一时之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值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冬歉来了,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继续若无其事地站在这守着,另一个早就跑了没影,匆匆来到厉北沉面前面前,向他通报冬歉等在外面的消息。
厉北沉原本正在练剑,听到冬歉来了,剑也不要了,匆匆跑了出去,推开门,冬歉果然在外面。
看见他,冬歉原本生出了要躲的心思,但到底是扎稳了脚跟,没有动弹。
厉北沉来见他是匆匆的,可是这会看见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反倒是冬歉先开口:“方便进去么?”
“方便,当然方便。”,厉北沉生怕说晚了人就没影了。
冬歉走进太子殿中,这里一如既往什么也没有变。
可是这次再来,心境已经有些不同。
他今日在魏玄面前暴露了太多,必须加快计划。
他要赶在一切暴露之前,完成他的复仇计划。
再过不久,他甚至会弑君,手刃厉北沉的亲生父亲。
到时候,不知厉北沉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不过,无所谓了。
反正早晚要走到这一步的。
他已经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不可能因为任何人而停下来,他这辈子注定是为了复仇而活,爱人什么的,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就这样也好。
冬歉问厉北沉:“这个月的药呢?”
厉北沉愣了愣:“什么药。”
说完,他才想起来,自己当初将冬歉绑来的时候,给他喂了药,骗他说一个月不服用就会不治身亡。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他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是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想让冬歉对他再有那样的隔阂了。
他已经想好了,从此以后,就算冬歉在得知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束缚之后离开,大不了他再追上去就是了,反正只要冬歉还在这里,他就总有办法追上去的。
他已经不想再跟他维持这样的关系。
他想抛除这男宠的芥蒂,跟冬歉好好谈谈。
关于这一点,他已经想过无数个日夜。
他总是一遍遍地想着,若是当初他没有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将冬歉带来他身边,若是当初他能更温柔一点,善待他一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错误已经铸就,只能想办法弥补。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冬歉道:“没有药。”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收回了手:“怎么,殿下想让我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厉北沉咬了咬牙,目光炙热地看着他,“从来都没有药,其实从最开始,我给你的药只是孩童吃得糖豆罢了。”
冬歉微微睁大眼睛。
厉北沉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敞开天窗跟他说亮话。
竟是不瞒他了。
随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被骗。
那场变故之后,他已经吃了太多太多的药,可是从来没有一颗药像厉北沉给他的那样甜。
只有傻子才会被骗到吧。
更何况是他这种精通药理的人。
他们就这样互相欺骗着,隐瞒着,把对方当傻瓜。
不过,坦白也好。
自己当初借助厉北沉接近厉寅的目的也达到了。
所以他对自己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也没有再接触的必要了。
虽然自己将他从头到脚利用了个彻底,但那都是因为厉寅他欠自己的。
而厉北沉身为他的儿子,冬歉对他本不应该有负罪感。
仇人之子,有什么不能利用的呢?他没将他一并杀了便不错了。
可是.....
当真一点也没有吗?
他冒死下悬崖救自己的时候。
他这样热忱地看着自己的时候。
他炙热地爱着自己的时候。
所以当真没有一点点愧疚感吗?
不,或许是有一点点。
不然,他就不会将他的名字从那个死亡名单里划除了。
也罢.......
他跟傻子计较什么。
倘若自己真的死了,他也要阴魂不散地让这个人想起自己的存在。
冬歉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缓缓道:“可否请你帮我个忙?”
他这话题转变的太快,厉北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刚才不是在谈药的事?
不过既然是冬歉有求于他,他便没有拒绝的道理,信誓旦旦道:“但说无妨。”
冬歉唇线抿紧,从袖中取出了那依旧有些旧了的凤钗,交给他:“这个,可否请你帮我代为保管?”
厉北沉垂下眼眸,看着冬歉手中那物。
分明该是女人的东西。
冬歉手中怎么会有此物?
而且看起来,他好像对这东西很重视的样子.....
厉北沉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好的联想,但是他们刚刚才把话说开,若是自己这会又霸道地问冬歉这钗子的来历,搞不好又会让他心里不痛快。
不过,不等厉北沉问,冬歉已经率先答了:“此物,原本是想着娶妻时送给对方的,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保管好。”
娶.....妻?
厉北沉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跳不止。

幽暗的烛灯下,魏玄考在桌前看着往日的陈年卷宗。
这时,有暗卫隐蔽前来,恭谨地向他汇报道:“回禀大人,大人上次拜托我查的事情,如今已经有眉目了。”
魏玄微怔,随即抬眸看向他,将书搁在桌面上,缓缓开口:“说罢。”
那暗卫便道:“我重查了当初之事,核对了当时季府的死亡人数,但由于当时的官差玩忽职守,并未真正核对人数,等到上面交代他们开始清查时,尸体已经腐烂,面目全非,完全认不出来,所以究竟有没有活口其实存疑。”
魏玄垂了眼帘,手指在指腹摩挲着,面露思索。
暗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是怀疑冬大人.....”
“没有。”,魏玄道,“我只是对当年的事情有些好奇而已。”
那暗卫有些奇怪,明明刚开始魏玄对这件事还挺重视的,按照大人以往的作风,听到当初的旧案可能有活口时,本应加倍重视,派出人手追查此事,势必将这些疑团查个水落石出,可不知为何,他竟草草收手,似乎根本不打算过问接下来的事。
可是,这是厂督大人的意思,他一个小小的暗卫,自然是不能干涉大人的决定。
于是,这件事到了最后,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暗卫退出去后,魏玄掀起眼帘看向窗外。
他的眸光颤动着,脸上头一次出现如此矛盾的情绪。
......
危机逼近时,冬歉的第六感是有所察觉的。
就比如说今日,魏玄邀请他一道去庭院里品茶吃点心。
这点心是厨子最新研究的,香甜可口,寻遍整个京城都找不到,是魏玄特意替冬歉准备的,馅仁里甚至还有新鲜酿制的橘子果干,尝一口就觉得松软清甜,配上上好的茶水,就是顶尖的美味。
只是,冬歉观魏玄的神情,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似的,就知道,这份下午茶没那么简单,搞不好是鸿门宴。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魏玄替冬歉的茶杯里斟上茶水,又亲自切了几块点心放在他的面前。
冬歉不太放心,问系统:【这点心里有毒吗?】
系统检测了一番:【宿主放心,没毒。】
冬歉这才拿了一块,小心翼翼地尝进嘴里。
魏玄这时道:“有一些问题,近日困扰住了我。”
冬歉动作微滞,看着他:“大人但说无妨,兴许我能替你分忧。”
魏玄端起茶水:“我翻看了当初季家的卷宗,发现有无活口这件事尚且存疑。”
冬歉放下茶点:“大人若是不放心,我亲自帮大人去查这件事,把同这桩案子相关的人都找出来,一个一个审,如何?”
“这倒是不用。”,魏玄说,“我只是近日忽然想起来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他轻轻笑了笑,“就算真有活口,想必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这句话,比起茶余饭后的谈论,更像是在敲打他。
莫非魏玄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可明明发现了,却不私下调查,找到证据,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致命一击,反倒在这里敲打他,打草惊蛇,比起警告,更像是在提醒自己──倘若你什么也不做,我也什么都不会对你做。
这是什么意思,袒护他?
冬歉唇线抿紧,淡淡笑道:“大人说的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他冷静下来去思考魏玄的态度。
也许,他是故意打草惊蛇,想惹得自己恐慌,从而露出什么马脚。
魏玄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会袒护一个人呢?
更何况,还是一个用无数谎言欺骗他的人。
......
在这之后,又过了数日,魏玄的生辰到来了。
这一日,魏玄的府邸格外热闹。
朝中不少重臣都来为魏玄献上贺礼,毕竟他也算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当初升迁快得令所有人眼红,他们巴结他也是应该的。
只是今日,冬歉却忽然称病,没有前来。
魏玄看着那空落落的座位,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他也怀疑过冬歉的身份。
他这个人,从小就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险境,为了能在这样的世道中生存下去,他早就习惯了看人的脸色,同时也对于别人的态度和情绪格外敏锐。
他也正是凭借着这个无往不利的利器才能屡获奇功,快速升迁。
可是有些时候,他竟有些恨自己这份敏感。
比如那天,冬歉看见那钗子时的眼神,是一望无际的仇恨和思念,哪怕只被他泄露出一点,那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再结合那桩案子的疑点,他很难不将这一切怀疑到冬歉的身上。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做法,恐怕会立刻下令将冬歉捉起来严刑拷打,直到他将一切都招出来为止。
他本该这样做的。
可是当那暗卫说出冬歉的嫌疑时,他发现自己第一时间想着的竟然不是揪出真相,找到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那个人,而是下意识想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他冥冥之中有预感,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他竟像是逃避一般,不再过问这件事,也不允许任何人深究,就这样将冬歉的嫌疑草草揭过。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保护他。
可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受控制地这般做了。
可在心中,某个声音却越来越大,提心吊胆地警醒着他──冬歉这个人,或许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明明有这个可能性,明明冬歉或许是对他不利的那个人,或许季府的后代还留存在这世间,或许这个人同冬歉有一些联系,或许.....
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性。
他却仅仅因为这件事可能会对冬歉造成伤害,便没有再管。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今日是他的生辰宴,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上位者,同自己想勾结的人曲意逢迎,他就是这样擅长左右逢源,所以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无往不利。
可是今日,他偏偏没了做这些的心情,只是近乎敷衍的应付着那些客人,心中却在意着冬歉那个空缺的位置。
快到凌晨时,他才送走了要跟自己不醉不归的友人,长舒一口气。
他控制不住的想,倘若今日冬歉在场,他的生辰会是什么样子。
到目前为止,冬歉从来没有参加过他的生辰。
他竟有些抓心挠肺的好奇。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冬歉院子的外面。
这还是他亲自给他挑选的院子,离自己的距离最近,平日也方便彼此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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