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一阵风轻轻拂过,吹起江守月的青色袖袍,也撩起了冬歉额前的发丝。
那张漂亮的脸完全暴露了出来。
冬歉自以为自己像恶人一样,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
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笑得有多么好看。
少年一袭红衣,艳丽至极,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风情万种。
他整个人就像是世界上开的最艳的花酿出的烈酒,璀璨耀眼。
江守月在那一瞬间,竟微微有些愣神。
“走吧。”,冬歉对着江守月轻笑一声。
江守月笑着应好。
在冬歉转身离开后,他敛了笑容,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
虽然是第一次进入仙门,但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就早早结下了仙缘。
小的时候,他曾经遇过一个妖怪,凶悍异常,所幸那个时候,一个修仙者救下了他。
因着那个修仙者的关系,江守月自幼看过不少仙门的书。
所以他稍微一摸就知道,这玉应该是用清心草炼制的,虽然有助于修炼,但最重要的功用,是抑制情.欲,使人清心寡欲。
确实是修仙者必备的品性。
只是,为什么师尊不想将这个东西交给冬歉呢?
江守月轻轻摩挲着那块玉佩,轻笑一声,收了回去,
看来这仙门,倒是比他想象的更有趣呢。
....
冬歉给江守月安排了住处。
这里就位于冬歉住所的对面,是一个极其简朴,阴暗逼仄的地方。
将江守月带到这里的时候,冬歉都忍不住有些心虚。
不得不说,照自己这么作死下去,估计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只是不知道,此时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江守月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对于原主来说,他目的很单纯,只是想发泄一下玉佩之恨,顺便给江守月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最好今天就下山。
毕竟江守月看起来就是被大富人家富养出来的人物,面对这样的生活环境,一定相当难以忍受吧。
如果他真的当场发脾气了,冬歉还可以找师尊好好告状。
冬歉很久没有演过这样的恶毒炮灰了,仔细想一想还有点兴奋呢。
不过,江守月从来都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踏入这个刚进来就能感觉到寒气四溢的房间,江守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周到的说:“多谢师兄引路。”
看着他这么礼貌友好的样子,仿佛任何人将他搓圆捏扁都没有关系一般,冬歉忽然有些心虚。
这样对他会不会不太好。
不...不能动摇。
冬歉轻咳一声,对江守月道:“住处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来找师兄。”
或许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缘故,冬歉吃软不吃硬,这才会小小的给了他一点好脸色看。
看着冬歉这副不自然的表情,江守月的唇角不动声色地扬了扬,温声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师兄了。”
江守月注意到冬歉又在看自己身上的玉佩。
果然,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江守月状似无意地问冬歉:“师兄,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师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忌讳。”
啊.....
也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谢清枫呢。
冬歉抱着剑,眼里闪着漂亮的光:“师尊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就像是脑残粉想讲自己的爱豆安利给每一个人一样,冬歉卖力地照着系统给出的人物简介跟江守月科普他们的师尊是一个多好多好的人。
想到以后两个人就是情敌了,冬歉故作深沉地对他道:“总而言之,以后你就懂师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江守月笑道:“是吗,师兄竟如此喜欢?”
虽然他是笑着的,但冬歉总感觉他的笑容似乎没有没入眼底。
果然,情敌就是从这里开始诞生的。
很显然,江守月已经对自己生出了敌意。
剧情完美地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进行,
冬歉轻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上山之前家世如何。”
既然以后要一起生活这件事无法规避,至少也要先摸清楚他的底细。
江守月淡淡道:“也没什么特别,家父是朝中首辅,为天子佐政。”
冬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观,首辅应该是除了天子以外权势最大的人。
当天子无能的时候,首辅甚至能取而代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
不光如此,江守月的母亲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擅于经营,家中产业无数,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就连江守月自己,也是百年难遇的天之骄子。
这活脱脱的龙傲天,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赢家。
冬歉还在消化这其中的信息量。
就在这时,江守月礼尚往来地问了一句:“师兄你呢?”
这个问题一出,冬歉如遭雷击。
果然,他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冬歉自卑了。
他能说什么?
青楼出身,从小看着那些腌臜事长大,别人读书进学堂的年纪,他却要学着怎么用身体把男人给伺候舒服了。
如果不是同为谢清枫门下的人,他们的命运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原主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哪怕过往的日子里都被人踩着脊梁骨活着,但只要能隐瞒过去,他就永远不会将过去的软肋说给别人听。
就算再怎么屈辱卑贱,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的他,是月冥仙尊的亲传弟子。
冬歉问系统:【我可以把我第一个世界的身份说给他听吗?】
系统蜜汁微笑:【你觉得呢?】
很好,不能。
尽管如此,冬歉还是打肿脸充胖子道:【一般,比你差一点点。】
说完,他深觉此地不宜久留,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
差的那是一点点吗?
分明是亿点点啊!
.....
当天晚上,冬歉还坐在房间里思考白天的事情。
等到江守月知道自己其实是青楼出身,而并非那信口开河的“一点点”的话,不知道心里会怎么笑话他呢。
冬歉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系统的电子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宿主宿主,你有新的任务了。】
【原主暗恋谢清枫,白天吃了瘪,晚上故意找借口想跟师尊活络活络感情,谎称自己做噩梦了,害怕地要命,钻进了师尊的被窝。】
冬歉:“.......”
不得不说,原主这个性子,还真是勇敢追爱啊。
只要是他喜欢的人,就算是堂堂月冥仙尊,他也敢钻他的被窝,不计后果。
冬歉是一个敬业的快穿者,收到剧情任务提醒后,他就迅速摸下了床,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就往谢清枫的住处走去。
他没有意识到,不远处,江守月正立在窗前,目光晦涩地看着他。
月色寒凉,冬歉披着外袍,莽撞地往谢清枫的住处走去。
山上的夜风泛着森森凉意,冬歉外袍下的衣服单薄,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凉意,难以忍受,冬歉拢紧了外衣,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夜路并不好走,冬歉一路磕磕绊绊,紧赶慢赶地来到了谢清枫的房外。
他微微喘着气,眼巴巴地隔着窗户往里面看去,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谢清枫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但是他又不可能一直在外面等着,毕竟外面的夜风还挺大的,周遭又空无一人,一个人待在外面着实有点吓人。
冬歉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不得不说,他的作为还真是大胆,月冥仙尊住的地方都敢随意闯进去。
但凡谢清枫的房间设置了什么禁制的话,自己现在差不多就可以领盒饭了。
好在,什么都没有。
冬歉安然无恙地走进了谢清枫的房间。
明明是月冥仙尊,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存在,但是房间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朴素。
房内整整齐齐的,每样物品都妥帖地放置在对应的地方,冬歉走到这里都能感觉到谢清枫或多或少可能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
香炉里还点着熏香,是平日里凑近师尊时可以闻到的味道。
冬歉心想,如果能将谢清枫的熏香拿过来用,那岂不是每日都可以枕着他的味道入眠。
这真是非常痴汉的想法。
但很可惜,原主就是这么想的。
他分明自己就是一个美人,可是对于自己的师长却怀揣着如此痴汉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就要扮演一个宵想自己师尊的变态,冬歉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想着系统发布的任务,他得趁着谢清枫来之前,偷偷钻进他的被窝。
这实在是有些太冒犯了。
其实若按照原主的想法,他甚至想要脱光了钻进谢清枫的被窝,但如果冬歉真的这么干了,估计会被和谐掉。
冬歉解下了领口的束绳,外袍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下来,露出少年纤细的背影。
外跑除去,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
只要轻轻解下衣带,那件里衣就会散开,衣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原主平日里就有裸睡的习惯。
这是在青楼里的时候,就被老鸨强迫着养成的习惯。
日子久了,他自己也就渐渐习惯了。
但毕竟是在谢清枫这里,冬歉还是有所收敛,就算只剩下那么一件单薄易脱的衣服,那也是他最后的底线。
窗户没有关严,外面的冷风吹拂进来,将冬歉冻得轻轻发颤。
出于那点微薄的羞耻心,冬歉强撑着没有钻进师尊的被窝。
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待着,垂眸思索待会谢清枫进来了他应该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冬歉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寒意自上而下地钻进了他的身体。
冬歉浑身僵硬,大着胆子往下看去,只见一团黑色的雾气握住他的脚踝,慢悠悠地缠住了他的大腿,往他的衣下探去。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冬歉惊呼一声,仓惶地跑到谢清枫的床上,被子往头上一蒙,瑟瑟发抖,掩耳盗铃。
这具身体毕竟是个废柴,要是真让他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恐怕会当场下线。
裹在被子里,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那团黑气还在不在。
应该呼救的...
冬歉的手揪紧被单,张了张嘴,无助的声音即将溢出喉咙。
就在这时,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紧接着,冬歉听到了一阵明显的脚步声。
冬歉的心脏顿时揪了起来。
直到被子被人掀开。
冬歉一抬眸,跟刚刚回来的谢清枫一阵对视。
这...这么突然吗?
他还没准备好。
在漫长的沉默后,冬歉率先开口道:“师.....师尊。”
谢清枫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冬歉对此并不慌张,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我刚刚做了噩梦,吓得浑身发抖,就来找师尊了。”
谢清枫垂眸注视着他,不知道对他的话信了几分。
但是就算他不信,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说的话是假的。
如此,冬歉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有底气起来。
下一秒,谢清枫轻叹一声,朝他缓缓伸出了手。
冬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他感觉锁骨处传来与布料摩擦着的痒感。
冬歉捏了捏手心,防备地睁开一只眼睛,原来是谢清枫正在帮他整理衣服。
刚刚上床的时候实在是太过匆忙,此时此刻,冬歉的领口大大敞开着,半跪在床上,看起来就是一副出自青楼楚馆,不入流的样子。
谢清枫一面替他理好衣服,一面道:“阿歉,你已经长大了,往后便不能再像曾经那样了。”
冬歉刚被师尊带回来的时候年纪还不算大。
如果真被那个化成富商的百年大妖给得逞了,别说身子脏了,他可能活都活不了。
或许是因为他那时候年纪尚小,又或是因为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平素里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苟言笑的谢清枫也对他格外照顾。
那个时候,冬歉还没有从青楼里逃出来的实感,夜夜做梦的时候,还是会困限于往日的梦魇之中,今日梦见满眼贪欲的老鸨,明日梦见不把他当人看的客人。
在梦里,他没有被谢清枫救出来,被那富商粗鲁地撕扯着衣服,一遍一遍地占有,敞开腿,绝望地睁大眼睛,血流了一床。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谢清枫将他从噩梦中唤醒的。
冬歉往往陷入噩梦的时候,就很难自己醒过来。
只能苍白着脸,无助地攥紧床单,孑然一身地和那些噩梦抗衡。
为了冬歉每次做噩梦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将冬歉叫醒,谢清枫特许他与自己同寝。
所以冬歉怎么可能不为这样的人心动。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想过,他深深暗恋着的师尊,会因为江守月的出现对他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冷淡。
最终,因为嫉妒,因为不甘,他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不值得人喜欢。
落的那样的结局,竟也一时说不清谁对谁错。
临死之前,他倒在草芥中,淌着血泪,目光浑浊地看着飘渺门的方向。
如果你不能一直对我这样好。
那么起初,还不如就让我死在那个男人的身下。
至少这样,我也不会挣扎了半生...才发现自己从事至终只是个笑话。
......
冬歉的眼前浮现出了系统给出的人物资料简介。
至少现在,他知道了原主所谓的噩梦大抵应该是什么样的内容了。
如此一来,他用来拿捏谢清枫的底牌就更多了。
冬歉垂了垂眼睫,故意装可怜道:“可是师尊,梦里,我被弄得好疼。”
“他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只要我反抗,他们就会把我弄得更疼。”
“我被那帮坏人给欺负惨了。”
谢清枫自然知道他们是谁。
也知道,那些人把他弄疼到底是什么意思。
偏偏这些话是从冬歉的口中说出来的,不能说是污言秽语,甚至称得上是令人怜惜。
冬歉自幼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对于床第之事并不陌生,早就磨灭了对此的羞耻心,所以才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
但凡他的羞耻心再多一点,他恐怕就没有办法在那种地方活下去了。
冬歉拜入仙门的时间也够久了,但恐怕,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旧事,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面对冬歉,谢清枫总是不知道该怎样对他才好。
说的轻了也不是,说的重了也不是。
良久,他才缓缓道:“只有今晚。”
冬歉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知道,谢清枫这么说,就是同意他留下来了的意思。
至于这所谓的“只有今晚”,只要自己下次装得更可怜一点,他不信谢清枫会不让他进门。
冬歉欢呼一声,捞起被子,格外热情地邀请谢清枫躺进来。
江守月又怎么样。
他能跟师尊一起睡觉吗?
一个破玉佩有什么好稀罕的。
果然,师尊对他才是最特别的。
冬歉洋洋得意。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眼神热情似狼。
谢清枫闭了闭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衣带上,缓缓除去了外衣。
仙尊跟自己果然不同,里衣也遮的严严实实的,就算冬歉想看看仙人的身材是什么样的,也无从得见。
算了,这也不是自己该宵想的东西。
他只是一个炮灰。
谢清枫面无表情地合衣躺下,自觉跟冬歉分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没有碰到他分毫,视线更是没有往冬歉那里偏离一点。
不过,这样就好。
至少....我们是接近的。
谢清枫的身上有松雪的味道,清清冷冷的。
但是冬歉却故意往他的怀里凑的更近。
谢清枫好像就是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就在冬歉想钻进他怀里时,他闭着眼睛淡淡道:“阿歉,慎行。”
就这么一句话,冬歉就瞬间不敢动了。
说来奇怪,冬歉原本格外清醒,但是在他听从谢清枫的话默默缩回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困意。
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过一会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梦乡。
冬歉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谢清枫缓缓睁开了眼睛。
方才从地板上钻出来的黑气,转瞬间,尽速回到了谢清枫的体内。
.....
翌日清晨,微风正好,冬歉从睡梦中醒来,一转眸,发现自己的身旁早已没有了师尊的踪影。
也不知道大早上的,谢清枫起来做什么去了。
再起身的时候,冬歉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不堪,锁骨和大腿根都露出来不少。
冬歉脸颊微热,欲盖弥彰地理好自己的衣服。
虽然原主非常喜欢这种方便脱掉的衣服,但是晚上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像现在这样,像是刚刚才荒.淫了一晚。
估计谢清枫就是不想看他这副样子才早早起身离开的吧。
还真是难为他了。
冬歉将自己打理干净,正欲离开时就瞥见桌子上,有热乎乎的早点。
似乎是用法术给保护着,所以无论冬歉多晚醒来,都可以吃到最热乎的饭菜。
谢清枫早已辟谷,不需要吃饭,这饭食,一看就是为冬歉准备的。
难怪原主会喜欢他,毕竟谢清枫前期对他真的是温柔的没话说。
冬歉一大早在谢清枫这里美美的吃了一顿,接着才慢悠悠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回到弟子的宅院,冬歉正要进门,就被一道温润的声音叫住。
江守月正站在她的身后,淡笑着问他:“师兄昨天晚上去哪了?”
果然是上位者,君子如沐春风,为人处世都是笑吟吟的,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我吗?”冬歉桃花眼轻扬,意有所指道:“我昨晚做噩梦,去师尊那里睡了一夜。”
他对人并不设防,故意将话说的这样不清不楚,目的就是想跟江守月炫耀。
他就要让他知道,就算师尊重要的玉佩给了他,他也终究是局外人。
毕竟整个飘渺门,只有自己能在师尊那里过夜。
“这样吗?”,江守月的笑容没有没入眼底,“师兄若是下次如果做噩梦了,可以来找守月。”
冬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眼中升起了敌意。
看吧,开始了。
江守月已经起了嫉心。
自己昨晚去找谢清枫,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件格外扎眼的事情吧。
虽然不确定江守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谢清枫的,但是从他后面的表现来看,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离间原主和谢清枫,每次原主想要去找谢清枫的时候,他都会想办法把谢清枫给支走。
这小子的心思,自己已经摸了个门清。
既然如此,那我就配合你的表演。
“去找师弟当然可以,只是.....”,冬歉轻笑一声,“师尊手眼通天,可以护我无虞,师弟你又能做些什么?”
面对冬歉的羞辱和拉踩攻击,江守月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淡笑道:“师兄教训的是,守月明白了。”
冬歉扬了扬眉。
在他看来,江守月就像是一个假人,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管自己用什么样的话来刺他,他永远都可以笑意吟吟地给你一个答复。
真是惹人不快。
冬歉的眼尾轻挑,傲慢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
冬歉笑不出来了。
日中的时候,谢清枫履行自己当师尊的职责,为自己和江守月传授仙术。
冬歉就站在江守月的身边。
他对江守月道:“这仙门的法术,并不是你有权有势就能学的好的,就算你是皇子,根骨不好,同样只能当一个废柴。”
冬歉心想,自己多少已经待在飘渺门有些年头了,在江守月的面前,应该还可以装高深一段日子,过一把当师兄的瘾。
面对冬歉明里暗里的嘲讽,江守月微微颔首:“多谢师兄指点。”
他果真是喜怒不形于色,饶是面对此种场景,行为处事也没有任何改变。
这才是能成大事的人。
谢清枫道:“剑道渺渺,剑气少少,人剑合一,所谓御剑,要以心御剑,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心无杂念。”
霎时间,风起云涌,谢清枫召来了他的本命剑,月华。
冬歉早就见识过这剑的威力。
自己控制剑的时候,那剑如同游尸,御剑如何全部看命。
可是谢清枫不一样。
冬歉御剑跟玩一样。
谢清枫御剑也跟玩一样。
所谓御剑,不仅仅是借剑御风而行,而是人剑合一,任由驱策。
换句话说,只要用的好,甭管是让你的剑在厨房切菜还是凭空杀人,都是可以的。
谢清枫的月华拖曳出万丈长的剑光,游龙一般,凌厉无比,望之生慕。
冬歉长久地注视他,眼中的爱意几乎来要藏不住。
江守月看到了冬歉见谢清枫的眼神。
他意味不明地问:“师兄很喜欢剑术好的人吗?”
冬歉没有闲心看他,敷衍地答道:“自然喜欢。”
江守月“嗯”了一声,淡笑道:“我知道了。”
谢清枫演练完毕,转身看向江守月:“为师刚刚教的东西,你记清楚了吗?”
江守月抚了抚手中的剑:“眼前为实,学没学牢,还是得请师尊亲眼看一看,不是么?”
下一秒,江守月便身姿轻盈地踏在剑上,一跃而飞。
冬歉惊讶地睁大眼眸。
要知道,谢清枫教自己御剑术已经数月,自己昨天才勉强磕磕绊绊飞下来还跌进了水里。
但是江守月第一遍磕磕绊绊,第二遍顺顺畅畅,第三遍就潇洒娴熟了。
对比起来,自己简直是废柴中的废柴。
冬歉:【完了,冲我来的。】
龙傲天,果然龙傲天。
谢清枫对他都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眼看着谢清枫眼中的欣赏,冬歉的心中生出了一些危机感。
系统:【宿主,下一个剧情点来了。】
【原主因为担心越来越强的江守月超过自己,在谢清枫面前出尽风头,暗暗动了不好的心思。】
【他用手段引诱了一个人,那人内力深厚,只要原主纵容他对自己动手动脚,那人便可以将内力传输给他,助他在谢清枫面前表现优异。】
【但也正是这种心怀歪念,不走正道的方式,原主走上了为图一时之快,自取灭亡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