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么会不知道啊,你举铁没动静,但是你放哑铃的时候地震好吧,简直魔鬼,怎么能举的起来那么重的铁,”周礼酌和王天航头对头躺着,也捏着自己虚弱无力的手,嘀嘀咕咕:“哎,谁来给我捏捏啊,我也肌肉酸痛啊。”
王天航累得像条狗,“哼”了一声:“这么多话自己等回血吧。”
曼埋从上铺耷拉下来一个胳膊:“周小酌,要不,我给你按摩?精油推背全身spa?”
“……”
还不等周礼酌答应,王天航一骨碌坐起来,“我给你捏。”
两秒后,周礼酌发出吱哩哇啦的大叫,“哎呀王大傻子你轻点儿,你看顾景伊人家举铁的力气也没见森森像我这么惨啊!哎哎哎,你是不是拿我当铁盘呢!”
“我没有,你躺好。”
王天航这边把周礼酌当一盘水灵灵的菜,拿出了洗米淘菜的力气,好一顿搓揉,把周礼酌这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捏的连连告饶,最后跳起来扑上去,下死手捏王天航胳膊腿,“我来给你捏,来啊!你别躲啊!”
那边吵吵嚷嚷的,顾景伊捏着捏着,就靠森宿风很近。
垫着那几个家伙吵闹,顾景伊凑在森宿风耳边低声问他:“哥哥,你刚刚说的办法,真的有用吗?”
“不然也没别的办法了,姑且试一试吧。”
卢飞雪这边没有堵上小侦探,被小侦探一溜烟跑了,他回了一趟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别墅里传来高声吵架的声音。
他妈妈卢玲莉的声音特别高亢地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里钻出来,刺痛他的耳膜。
“你是不是疯了,什么破证据你就要和我离婚,别找借口了,就那个小三怀了你的小贱种,对不对?”
男人也怒不可遏地咆哮回去:“别这么说媚媚,你当年难道不是用一个肚子进的森家吗?我帮你达到了一切,你现在就不能放了我让我去找自己的爱情吗?”
“咣当”一声巨响,似乎是摔碎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尖锐无比,碎片似乎撞击在每一处边边角角。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枉费我带着儿子嫁给你。”
“哈哈哈!”男人大笑,随即又是一声碎裂之声过后,他带着笑声说道:“你带着你儿子嫁给我难道不是为了和我一起把森家的财产掏空吗?再说了,那是你儿子,你自己看看你儿子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么好。”
“你背着我让人把《怨仙伶》定妆照散出去了,看看网上都是怎么说的,人家买你账吗?你儿子一个出国留个学回来什么都不会的东西,你强推他演男一号,你有这个钱吗?踏马的,还害得我在顾董面前没法交代,我告诉你,要是这个投资出问题了,你不光一点钱都拿不到,你还要倒欠我一大笔钱!这辈子你都还不清那种!”
巨额债务,现在的自己就是过去的森宿风吗?
卢飞雪摇了摇头,逼迫自己清醒。
他颤抖着手用指纹刷开别墅大门,在自己继父震惊的目光中,向那个男人砸了一个花瓶。
踏着满地瓷片碎屑,他拉着他衣着和鬓发凌乱的妈,出了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妈妈,以后我赚钱养你。”
卢玲莉两鬓都垂着乱发,被风一吹,头发就黏在已经花了唇膏的鲜红色嘴唇上,远远一看就像是个疯子。
“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把钱拿回来,我不能让你沦落得和森宿风一样什么都没有!”
“妈妈!”
卢飞雪站定,使劲拽了一把卢玲莉的手,看着女人不再挣扎往回,只是瞪圆了双眼看过来,才冷静了几分继续说:“我现在的境遇,难道和哥哥有什么不一样吗?!”
“可是妈妈,当初哥哥的悲惨,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吗?哥哥都可以坚强,我们为什么要在泥坑里打滚,我可以赚钱,可以养活你。”
“因为我还有妈妈,可是哥哥连妈妈都没有了。”
卢飞雪眼睛里转着眼泪:“没有了钱,我们还能相依为命,难道不是很幸福了吗?”
卢玲莉低着头,沉默了好久,突然被卢飞雪抱住。
她一边沉默掉着眼泪,一边轻轻发笑,但手臂还是回抱住自己儿子,自言自语:“你真没出息啊……你妈我当年要是像你一样没出息,哪有你,哪有我们娘俩的今天……太没出息,也不知道像谁……”
幼儿园门口,森宿风跳上车,嘴里还叼着一块吐司面包。
看着森宿风把手里的本子夹在腿上,“啪嗒”一声扣上安全带,顾景伊才启动车子。
“哥哥,何必那么赶,要是幼儿园有事儿,今天就着重处理幼儿园开业的事情,没必要非要下午再赶过去录音棚的。”
森宿风把本子平放在腿上,咬了一口吐司,说话含混不清的:“不行,我们必须要用这张专辑冲上音乐榜榜首,我还打算让主打曲《超热星》拿今年的金曲奖。”
车子平稳行驶到大路,汇入了主干道车流。
中午的车海依旧拥挤,顾景伊盯着前方,打着方向盘,“哥哥期望这么高,我们确实需要努力。”
“有你在,我相信一定行的。”森宿风一手捏着吐司,另一手习惯了似的捏了捏顾景伊的脸。
他脸部线条利落,走势凌厉,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脂肪,可是配合捏脸的时候还是可以被森宿风捏出来好大一块皮肉。
顾景伊笑笑,不挣扎,就任他捏着。
但话语之间还是要找一找场子,就是找的不够强罢了:“别骚扰司机,小心监控拍下来,三分两百。”
“没事儿,不罚我的。”
森宿风把最后一口吐司咽下去,抽了张纸擦干净手指,就翻开腿上的本子,开始哼着五线谱上的旋律。
“……嗯,不对,这里不应该这样,我记得老师说要拉高半个key……”
森宿风开始忘我的练习,甚至都忘了身边还坐着个喘气儿的。
顾景伊开始对那个破本子有了情绪,仿佛那东西都和他作对,抢他哥哥,不给他们好好过二人世界。
“哥哥,你看看我。”
森宿风第一次没听清,还在练着谱子,直到顾景伊衬着堵车用手肘戳了他一下,他才从忘我学习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嗯?什么?”
“……”
还什么?
顾景伊有点不满地磨了磨牙,针对自己这个对浪漫过敏的哥哥,想出了另一个办法,“……哥哥,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就……长得很好啊,怎么了?”
开玩笑,大男主还能长得不好了?俊帅无比,任何美好的辞藻堆砌在他身上,都显得那么相得益彰,一点都没有过分之处。
他自己不照镜子吗,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那你再看看。”
顾景伊侧着一张脸,把侧颜的线条完全展露给森宿风。
那张脸实在是优秀到过分,鼻梁高而且从鼻根到鼻尖走势非常精妙,鼻尖有一个微微翘挺的小弧度,正面看不明显,侧面仔细观察能察觉出俊逸的风味,加上眉骨生的高,下巴线条也利落,整体的线条十分流畅动人。
不得不承认,这是上帝造物的恩典和偏私。
森宿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些颜狗属性,但确实被这样的美颜暴击迷惑了好几秒。
“咳咳,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醒过味来,转回目光到乐谱上,但着实已经没有心思再看谱子。
“我啊,想问哥哥,你还带着我喜欢吃的东西吗?”
他声音很好听,尤其是目视前方不看自己的时候,那清润但低音部分饱含磁性的音调响起来,在这个四方的铁皮盒子里,似乎回荡着拍打心棂的回音。
“……”森宿风愣了两秒,感觉自己可能被撩了一下,他清清嗓子,悄悄去摸兜。
“你喜欢吃什么?”
这话甚至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顾景伊看着前方路况,微微仰了仰下巴:“我说喜欢什么,哥哥都愿意给我吃吗?”
“……”
这话听着越来越不对味儿了。
森宿风被他撩的耳根子有点发热,在心里不断想着他小屁孩时候的样子,强迫自己冷静。
“我问你,你小时候会欺负小朋友们吗?”
“……”
森宿风也抬头看前面,故意破坏那莫名其妙就出现的暧昧气氛。
“据我所知,你每天都喝掉别人的牛奶,是很喜欢喝牛奶吗?”
“……”
被一句话反制,顾景伊磨了磨后牙床——他哥哥真的对浪漫过敏!
“呵呵。”他尴尬笑了一声,“没有的事儿,他们冤枉我。”
反正就是咬定了不改口,这事儿就和他没关系。
森宿风哪里信他的话,偷眼瞥了一眼那帅得一眼直达心底的侧颜,强迫自己冷静:“说说吧,为什么要喝掉别人的牛奶?”
“……”
顾景伊沉默了两秒。
然后叹了口气:“你一天只订四瓶鲜奶。”
“嗯,是呀,”森宿风理所当然地:“我又不喝,你们小孩儿每人每天喝一瓶,有什么问题吗?”
“……”
“当然有问题,”一个红灯,顾景伊把车停下,终于拿不住型男款,露出了刚满十八岁那种张扬,他扬起下巴,很严肃地说:“因为多喝牛奶才会长高啊!我那么一点儿大,什么时候能追哥哥!”
“……”
喝牛奶,是为了长高啊。
森宿风愣了好几秒,终于眼角眉梢荡起微笑。
他伸手摸了一把顾景伊头顶的头发,那手法就和呼啦一只大狗狗似的,“行了,以后有办法变回大人了,你别抢小朋友的奶喝了。”
顾景伊刚想辩驳,嘴里就被森宿风突然塞进来一样东西。
他怔了怔,嘴里化开一股甘甜,是属于草莓牛奶味糖果的复合甜味,是他一直都喜欢的味道。
“哥哥……”顾景伊回过神来,手指捏着棒棒糖的棍,突然扯着嘴角有点痞气地一笑。
“哥哥你耍赖了啊,我可没说我喜欢吃的是这个。”
我一直想吃的,就在旁边。
森宿风被他都得直乐,推了他的脸一下,“好啦,绿灯啦,还不快点走?”
顾景伊也笑了:“嗯,您的司机已收到酬劳,将竭诚为你服务。”
车辆汇入人海,朝着阳光明媚的地方行驶而去。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剧情直播系统运作中——
顾景伊大声诉苦:“因为多喝牛奶才会长高啊!我那么一点儿大,什么时候能追哥哥!”
弹幕实时:[哪里一点儿大?][多大?][康康]
森宿风:“……”
Mary打着电话急吼吼地上楼,“出大事儿啦!”
“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森宿风从录音棚里出来,靠着24层的玻璃窗,仰了仰脖子,抬起手臂捏着后颈:“是幼儿园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这边一些行政什么的已经就位了,我说的是公司这边。”
Mary上了一个台阶,叉着腰喘气,“我是说,我是说,哎呀不说了,我马上去拿了包,然后叫上司机师傅一起去接你,董、董事长要来公司了,说要见你。”
董事长,顾景伊的老爹,那个提起来就让人害怕的顾振峰。
他要见自己?
森宿风转回头,看了一眼练习室里和其他团员一起和音的顾景伊,“还说见谁了吗?”
“没有,就见你。”
“……”
Mary跑的气喘吁吁地,似乎还叫了个什么人,应该是司机师傅,两个人一起奔向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这可是集团董事啊,我们娱乐公司都没见过顾董来,我好紧张啊森哥。”
透过走廊窗户透进来的薄薄的日光,尘埃颗粒在方寸之间跳着舞。
顾景伊就在那日光稀薄的室内,他头上戴着耳麦,听着刚才唱过的旋律。
侧颜的凌厉高挺的线条,鼻梁好看,唇峰好看,下巴的弧度都是充满利落感的好看。
这个全书最好看的男人,刚刚还吃了他的糖。
森宿风眼角弯了弯:“是要见我,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
Mary应该是和司机一起抵达了地下车库,电话这头的声音空落落的:“森哥我是替你担心啊,我想给露卡姐打电话问问,但是她人又飞米兰了,我也不知道问谁好。”
“森哥,董事长看起来有点吓人,脸色也不好看,你做好心理准备哈。”
最后,小助理才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嗯,不吃人的,别怕。”
森宿风坐上车,Mary把一瓶水递给他:“森哥你们练歌也太拼了,不是已经录完了三首歌了吗?”
“专辑十二首歌,主打曲目还在和创作人这边一边沟通一边来,要调整拆分的细节还有很多,没有这么快的。”
Mary看着森宿风,有点犹豫:“森哥,真的不和其他男团成员说一声吗?”
“大家一起群策群力也好有个应对方法。”
商务车是电动开关门,此刻司机还在车下给车辆换玻璃水,所以森宿风那边的车门也没关上。
背着光,森宿风略有一点清瘦但是挺拔的身影被裁剪成了一个剪影。
半侧面对着车内,侧颜很好看,是娱乐圈都少见的出挑容貌。
就是遭遇太多了,Mary叹了口气,劝道:“我是觉得和景伊哥他们说说,可能比你独自承受要好吧。”
人家董事长要见的是自己,叫上董事长儿子给自己当盾,别扭且没有担当。
“不用了。”森宿风略垂眸,长睫掩映住眸底的情绪。
“我们走吧,快去快回,下午还要继续练习,练好了要录第四首歌。”
森宿风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了矿泉水瓶盖上,刚刚练歌练的久了,真的有点渴,他抿了抿有点干的唇,继续说:“而且三天以后幼儿园就正式开业,这几天还要麻烦你,我们小型的开业仪式还需要你多盯一盯。”
Mary看森宿风的侧脸都看的有点痴迷了,被他最后一句话一点,连忙回过神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答话,就看见一只大手摁在了森宿风那白皙纤长的手指上,用力一提,把矿泉水抽走了。
“……”
Mary一抬眸,就看见了背着光的顾景伊的脸。
帅到她词穷,令她想起现在弹幕经常刷到的一句:好伟大的一张脸。
脸上每一处轮廓,每一处线条走势,仿佛都是上帝的刻刀经过精密考究才落下的神来之笔,五官特别俊逸出尘,眉目眼窝这一块长得更是好到至极,深邃的深邃,高挺的高挺,每个角度每处转折都挑不出一丝丝毛病。
森哥也是,超级无敌的好看。
男孩子很少能用好看来形容,但是森宿风就行,漂亮的不太真实,她一直觉得这样的颜值在娱乐圈也少见。
此刻两个绝美大帅哥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个人在她眼前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让小助理突然想到了一个比喻。
如果说她森哥是皎皎明月光一般柔和温润,那顾景伊就是半出鞘的刀,凶悍冷厉,泛着迫人的冷光,泛着灼灼寒意,生人不得近身,也只有清凌凌的月光能将之包裹,温柔但是强大地包容全部的凌厉,与之完美共存。
就是顾景伊这会背着光,让人看不清眼底具体的情绪。
紧绷的肩颈线条,似乎若隐若现出一些淡淡的不爽。
Mary都忘了打招呼,直到顾景伊张嘴说话:“这是背着我去哪里?”
“……”
背着……
Mary:“没有背着啦,森哥被董事长叫回去,交代了只叫他一个人。”
顾景伊眼睛眯了眯:“只叫一个人?”
他抬眼问Mary:“有没有说什么事。”
小助理摇摇头:“没说,就说让带回去公司,董事长这会在公司顶层办公室里等着呢。”
“那就更要带我一起去了。”
说着,顾景伊长腿一迈,上了车来,他半弓着身,头已经頂在了车内的天花板,但是却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站在Mary面前,微微扬起下巴,不说话。
“……”
Mary一拍脑袋:“懂!”
说话间,小助理夹着自己的双肩包,一骨碌翻身跑去了后座。
顾景伊落座在森宿风旁边,手指轻轻一拧,拧开了矿泉水,自然而然递给森宿风:“哥哥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自己去见董事长。”
“……”
说的好像是什么好事儿似的。
森宿风没接话,他接过水来,很自然地喝了一口,水顺着咽喉滚落胃中,这才解了一丝燥热的苦闷。
喉结滚的模样被顾景伊看在眼里,他眼睛眯了眯,“哥哥口渴吗?”
“现在不渴了。”森宿风抿了抿唇,“不喝了。”
那水瓶又被轻轻放下,略显细瘦的手腕垂落,看起来是想放下矿泉水瓶。
“但我有点渴,”顾景伊说着,就摸着森宿风的手,把他手里的矿泉水接了过来,毫不在意地对嘴喝了一口,“嗯,是挺解渴的。”
森宿风其实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他俩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就着一个杯子喝水了,更何况親都親过了,同喝一瓶水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在后座的小助理可是比过年了还激动,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人,从那摸到一起的手传递水瓶,再到喝一瓶水间接接吻,小姑娘终于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呜……太甜了……”
“……”
她声音虽然低,但到底是一个封闭空间,这些字一字不落地钻入了森宿风的耳朵。
他下意识撇开脸,去看窗外。
而顾景伊嘴角牵起来,似乎挺高兴的,把手里那瓶水攥着,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星辰娱乐总部。
顾景伊和森宿风一起坐电梯抵达顶层,电梯门一打开,踏上光明几净的瓷砖地面,迎面一个半包围弧形的落地天幕,可以俯瞰江景,一揽城市匆忙的景象,单就光线和视野就比一般楼层不是好了一星半点。
森宿风还是第一次上顶层,左右多看了两眼。
顾景伊就不一样,双手插着裤兜,略弓着背,有点懒洋洋的,也有可能是来见自己老子有点不耐烦。
“就到这里吧。”
森宿风站定脚步。
“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找我什么事。”
“不会有什么事儿,”顾景伊继续懒懒散散的,“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那老头事儿多。”
Mary从电梯里探出个小脑袋,“景伊哥你怎么知道的?”
顾景伊瞥了小助理一眼,没想说话。
森宿风明知故问了,重复了一遍Mary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
顾景伊这次才撇撇嘴,纡尊降贵地开了口:“我猜的。”
“是吗,那你猜的还挺准的。”
森宿风故意调笑了两句,心口那种不安的感觉轻松了一些。
“好了,那我进去了。”
Mary连忙把自己塞回电梯,丢下一句:“我在楼下等森哥!”
说完,电梯就已经关闭了。
安静的顶层,顾景伊插着兜看森宿风:“紧张吗?”
“一点点。”
顾景伊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哥哥之前一直给我带的糖,我现在给你吃,别紧张了。”
他说话带着点轻轻的哄,如果不知道他本性的,一定觉得他是个温柔体贴的五好男生。
森宿风摇摇头:“不了,去见你……去见董事长,吃着糖算怎么回事。”
“就吃一口吧,好么?”顾景伊自顾自剥了糖纸,送到森宿风嘴边。
那粉红和白色相间的牛奶草莓味棒棒糖,就离森宿风那水红色的唇瓣不足寸许。
“解解压,那老头没有我甜,我怕你一会进去吃苦,先喂你吃一口甜的。”
“……”
知父莫若子。
森宿风无奈地笑了笑,“真不用了,你吃吧,你爱吃这个。”
“真不吃啊?我都给你剥好了。”
“真不吃。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在怕人欺负你,尤其老头。”
“……”
终于,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大力地被打开了,咣当一声砸在墙壁上。
一个面目冷厉的男人眉头皱着,看着他俩。
那男人一身冷肃的气质,身材高大,将一身量身裁衣的正装穿得格外笔挺。
那眉目之中与顾景伊有些能重合起来的影子,只不过线条更显硬朗,整个人更具备杀伐决断的果利之感。
“有完没完了,一起进来!”
男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胸口起伏了几下,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冷哼了一声转身进屋了。
这应该就是顾景伊的爹,顾振峰。
紧接着屋子里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一个美艳的妇人从门里走出来。
“来吧,一起进来吧。”
说着,她朝两个人招了招手,“老顾就这脾气,小森不要介意啊。”
看那拉家常的态度,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大概是看出来森宿风探寻的目光,陆金凤推了一下金边眼镜,笑得很慈爱:“小森,我和你妈妈小时候就是朋友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随着这句长辈说话最高频率的家常话过后,貌美妇人毫不介意地自我介绍:“小森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陆金凤陆阿姨啊,也是,确实好久不见了,景伊这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顾景伊终于不爽地出了声:“妈,你们今天喊他来,最好是有事,别给我们找麻烦。”
陆金凤深呼吸了三口气,还没说话,顾振峰就从屋子里抢出来,指着顾景伊的鼻子:“你多久都不回家了,这是什么态度,对你妈什么态度?”
陆金凤连忙把男人塞进屋里,那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说被推还真就被陆金凤推进去了。
她笑着说:“老顾脾气不好,小森不要介意,”说着,话锋一转,奔着顾景伊去,目光也变成了凌厉的一瞪,把那美丽眉眼的锋锐之气彰显了出来,“你要不进去,要不坐电梯下去,还进来吗?”
顾景伊撇了撇嘴,没说话,用默认回答了。
陆金凤再度微笑起来,冲森宿风招招手。
“来,小森,我和你顾叔叔好久都没见你了,你看起来……”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森宿风的长相,白净清秀的脸上是浑然天成的漂亮,身材清隽且高,天然就让人生出几分好感:“你看起来很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对象见父母
顾景伊:“爸妈这是我媳妇。”
森宿风:“……”
“大白天的,喂糖喂糖喂糖,这成何体统!”
森宿风和顾景伊还没进门,就听见顾振峰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
陆金凤笑着对二人抬手示意一下,先转身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她推着顾振峰肩膀把他按着坐下:“老顾,来之前怎么说的,是不是说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看看你,咱俩也不是没年轻过,你那会儿追我的时候可比这没体统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