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他的手指被迫松开。
晚上抱着猫咪在床,继续给爸爸打电话和发信息,依旧没有回应。又拨打贺承续电话,对方一秒挂断。泪水忍不住涌出,滴在了猫咪的身上。猫咪“喵喵”地叫着,舔掉他脸上泪水,似在安慰他。
“爸爸,我想你……求求你快回来吧……呜呜呜呜……”
少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第49章 解救
这段时间里,单远思思考逃走的可能性。可监工无时不刻地盯着,让他们白天吃喝拉撒都在矿井里,再加上每天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当人从井下出来时,身体已十分疲惫,别说逃走念头,连话也不想多说。他意识到,这个监狱似的矿区里,那些控制他们的人,在消耗着他们的体力,让人没有多余的体力逃走。就这样地,每天奴隶似的,进行着高强度体力工作。而他也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双手磨出了水泡,人终于撑不住倒在矿井里。
他被工友带回了宿舍。
高烧之下,这一躺,躺了一天一夜。
“长乐……长乐……”昏昏沉沉地躺在在床上,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时,有人往他嘴巴里喂了一口水。缓缓睁开眼睛,人便想要下床离开这个地方。照顾他的工友说:“你别乱动,再想逃走,小心被抓住挨揍。”
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他们这些“非法”检举的旷工,每天被迫干活十几小时。在耗尽体力的情况下,别说无法逃走,生病了也不会有医生来看。
“不行,我要回去陪长乐。”单远思虚弱地坐起。他听到了儿子的哭泣声,需要回去陪伴他。
“别白费力气了,你现在发烧这么厉害,能走出这里几步?”这人才进来短短一段时间,就已病成这样,再不送出去治疗,恐怕真的会死在这里。
随着工友的话一落,单远思瘫软倒在地。无力地挣扎之下,人往门口爬去。工友摇摇头,上前把人扶起送到床上。
再次躺在床上,单远思的内心对曹鸿儒产生了极大的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敬重的所谓恩师造成的。如果不是对方在算计利用自己,他和长乐就不会分开。他无法想象,双方无法联系的情况下,长乐该有多难过。
董覆,你为什么还不来……我想回家。
带着对儿子的思念和曹鸿儒的恨意,他晕了过去。
三晋省煤炭地质局董事、副局长曹仕贪污受贿,侵吞国有资产,利用职务便利为其亲属经营活动谋利。经由国家监察委员会调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最高人民检察院依法以涉嫌受贿罪对曹仕作出逮捕决定。
三晋省煤炭地质局副总经理曹瑞奇受贿贪污,经由国家监察委员会调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最高人民检察院依法以涉嫌受贿罪对曹瑞奇作出逮捕决定。
三晋省委原书记郑和风,涉嫌受贿罪立案侦查并采取强制措施。
三晋省公安厅厅长廉平涉嫌杀人、贪污犯罪,进行立案调查,调查终结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
三晋省各部门机构,被停职调查的、被审查起诉逮捕的,落马的官员越来越多。为此,中央纪委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又调人到并州市进行调查。而曹氏那十几栋别墅,从墙壁撬开金库里,银行工作人员轮班24小时清点。煤炭地质局下属的矿区,现已全部停工整顿,并统计所欠发的工资和退休金和尘肺病赔偿等事宜。董覆每日忙于工作,随时关注着逃匿之中的曹帅成和曹绮筵。
这起官场大地震,毫不意外地传开。可国家监察机关对三晋省的调查流传出去后,单远思并没有回归调查队伍。这意味着,人极大可能被控制曹氏的人手里。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开启整个三晋省的人脸识别系统。
三天后,曹帅成在并州市下属的一个区内被抓住,曹绮筵依旧不知所踪。
审讯室里,被抓的狼狈男人,已知自己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在面对他的时候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单远思在哪?”董覆表情沉静,但被他盯住时,却让人有种动弹不得感觉。
“单远思不在调查组?”转念一想,曹帅成又笑道,“说不定是和我妹妹结婚去了。”
不再问第二句话,董覆离开了审讯室,换人进入继续审问调查。在他回纪检委大楼时,有调查组的委员叫住了他,说有人检举曹帅成私下开矿囚禁上京城检举的旷工,一共有三十多人。
“那个矿区所在已从曹仕嘴巴里问出来,这是被囚禁矿区里的人员名单。”
董覆接过查看,当看到最后一个名字时,说:“你跟着我一起组织刑警解救人。”
对方应下,迅速联系公安厅那边。
五分钟后,几辆刑警警车来到纪检委大楼。董覆和调查组委员乘坐上去,向矿区去。
被掩盖后山里的矿区,与世隔绝。外面世界已是天翻地覆,里面的监管一无所知。当听到警车的出警的声音而来时,以为又是送人来的。可认真一听,又觉得不对。这可是好几辆警车的声音啊。
守门人好奇走出来看时,几辆警车已开到门口,并围住了他。车上刑警迅速下车用手铐把人考住迅速逮捕。
“你们干什么!”守门人大惊失色。
董覆走过来,拿起手中名单递到他面前说:“这些人在哪?”
“你是谁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信不信我打电话给曹家!”
“你口中的曹家已被立案调查,这些警察是来逮捕你们的。”不再询问,让刑警进入里面寻找调查。
守门人脸色一下惨白如纸。
刑警在矿区迅速搜索,不一会里面出来打斗呵斥的声音,陆续的有人被逮捕。
“找到矿井了!”有一名刑警大声道。
董覆快步过去。当到矿井时,刑警拔出枪,好几个人下到井去。不一会,里面传来了枪声。之后,监工被抓了上来。其余三十多个消瘦疲惫的矿工,也慢慢地乘坐罐笼上来。
当被刺眼的太阳照耀时,长时间未见过阳光的矿工,忍不住抬手挡住。调查组委员拿着名单,对这群黑乎乎看不清长相的疲惫矿奴清点名字。有人战战兢兢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在矿井下,有监工被枪击中。
“我们是中央纪委调查组,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等清点名单过后,警察会送你们回家。”调查组委员说。
有矿奴一愣,以为在做梦,还忍不住掐了手臂一把,在确定是真的后,忍不住老泪纵横。
第50章 相连
“呜呜呜呜……我们自由了,我们真的自由了。”矿工们纷纷激动大哭,这就像在做梦般,真的没想到真的会有重见天日那一刻。
在那一张张极其疲惫无神的哭泣脸庞上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人,董覆问道:“董覆呢?”
有个矿工大声回复道:“他在宿舍,发烧得很厉害,再不去医院,就来不及了!”
“快带我去!”
那矿工迅速带他前往宿舍,身后两名刑警跟着,生怕还有漏网之鱼。
到了极其脏乱差的宿舍里,董覆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脸上黑乎乎的人是自己要找的人。走到床边,手抚上对方额头,却一下被烫了手心。
把人从床上抱起,快速往外去。
走出矿区坐上警车后,让刑警迅速开车去医院。车上打电话,让人联系医院打开绿色通道。
抱着瘦了一圈的人儿,握着长满水泡的一只手,董覆亲昵地把脸贴到对方侧脸上,全然不顾是否会被蹭上煤。
“远思。”
怀中的人没有回应。
“远思,我是董覆,对不起来晚了。”
紧紧抱着怀里的单亲爸爸,董覆表情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又有没能好好地保护对方的愧疚感,和看着他所遭受的苦难的心疼。
如果可以,他愿意代他承受这段时间以来所遭受的磨难。
“董覆……”单远思虚弱地开口,人勉强地睁开眼。
“是我。”男人轻柔地说。
“送我……送我回去……长乐在哭……”当说完这句话时,又昏睡了过去。
“对不起。”亲了亲他的额头,董覆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到了医院,护士迅速把人送到单人病房,并打退烧针上吊针。医生来看后说,幸好没有肺炎。他现在免疫力低下,等到退烧了,就会好起来。
拿起水盆,去洗手间接热水,在把毛巾浸湿后,董覆开始为昏迷之中的人擦拭脸颊和手臂。再换了三次净水后,单远思的脸总算干净。
拿起那磨出的水泡的手,他心疼得放在唇边亲吻。
单远思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过去。在他忙于工作在外时,小长乐一个人在家里孤独地等待。每每看到他回家时,又会开心地跑出来迎接拥抱。
可有一次,他累倒住院。当醒来时,小长乐吓得大哭,以为不要他了。那时候,他承诺过不会再莫名其妙地消失。
但现在,他又消失了。一个人留在家里的长乐,该是多么地不安和难过啊。
他现在能听到长乐在哭泣,他要回去陪着他。
“远思。”耳边,有温柔的声音叫唤着。
缓缓地睁开疲惫的眼睛,他看到了董覆的脸颊。
“董覆……”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服,“我在哪?”
“医院里,你才刚退烧,能坐起来吗?”董覆道。
“嗯”了一声,对方扶他靠坐起,然后递过一杯水。他接下喝掉,干涩的喉咙才舒服不少。
“我让人送吃的过来,吃完饭后把药吃下。今晚退烧了,明天就能出院。只是身体还需要再静养两天。”董覆说着,手抚上单亲爸爸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现在几号?”单远思询问。
“6月5日。”
“长乐后天要高考,你帮我预订机票,我明天回京城。”
“不行,你至少还需要再休息一天。”
“但长乐需要我。”直视着男人的眼睛说,他的内心很不安。
董覆干脆拿出手机拨视频通话,然后递给他。
当视频通话接起时,单远思看到了眼睛发红的儿子,正抱着猫咪在床上。在看到是他时,长乐还愣了一下。
“爸爸?是爸爸!爸爸……呜呜呜呜……爸爸……”
那一边,少年泪水涌出,哭得十分伤心难过。单远思鼻子一酸,想要马上回到他的身边拥抱他。
“对不起长乐,让你担心了,爸爸没事。”
“爸爸……呜呜呜呜……爸爸……”
单远思不断轻声安慰着。在一场大哭后,红肿着眼睛的少年,才止住了哭声。
抽噎着,单长乐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他真的很担心。单远思解释,因为工作原因到处跑,把手机落下了,才没能及时联系,但下一次不会了。不管工作再繁忙,也一定会及时联系他。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哭得嗓音沙哑的儿子问。
“明……”单远思刚要回复,董覆便插口道,“你爸爸工作劳累病倒,需要多休息两天。后天再回去可以吗?”
“爸爸又在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抱歉,只是轻微感冒,不是什么大病。”
“那你在那边多休息一天再回来,我会好好考试,也会在家里等着的。”
“好的,我会注意身体,长乐有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嗯,我会的。”
父子两又黏腻地说了一会话,直到晚饭送来,才舍得挂断。单远思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拉出医用餐桌,董覆把饭菜放在桌上看着他吃饭。一面吃着东西,单远思一面询问曹氏的腐败案。
董覆回答,曹绮筵和几个曹氏的人还在外逃,其余的人都给抓了。又因为这件事,省政府、公安厅、牵扯甚广,所以没有半年,是无法结束了。
至于三晋煤炭地质局,领导层将重组,并断绝家族式企业,下属公司和矿区内部,将进行深入腐败调查和国有资产清点。各大矿区,取消24小时连轴转作业一天三班倒制。拖欠职工的工资、扣发的福利和退休金,会开专门的窗口办理。
知道事情能够解决,单远思才感到安心不少。
“远思为什么要写上我的名字?”董覆含笑问道。
单远思脸上一僵,淡淡地说“没什么”。
吃完饭,又喂过药。在吊针药水结束时,护士进来拔掉针头。说不用吊针和打针了,明天出院回去,吃完带回去的药就可以。
手臂得到自由,单远思去洗手间。当看到脸和脖子是两个色号时,把门反锁上,脱掉衣服放好,打开了花洒洗澡,把身上的煤全部清洗掉。
第51章 照顾
在矿井里待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好好洗过澡,身上一股子味道。浴室里有一次性洗浴用具,他便挤出洗发水抹到头发用力搓洗,果然一下洗出黑乎乎的污渍。在连续清洗了三遍后,才感到头皮干净,头发再无异味。而身上的脏污,也用沐浴露和毛巾来来回回洗了五遍,才觉得清理干净。当关掉花洒,把头发和身体擦干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给你带了衣服。”门外传来了董覆的声音。
单远思这次出差匆忙,没带行李。被抓后,也只有工衣换穿。他刚刚脱下的,就是从矿区里穿出来的脏衣服。
打开门,迅速接过衣服把门关上,他把睡衣和内裤穿上。
睡衣是纯棉的长衣长裤,很宽松舒服。当他拿出那套脏兮兮的工装出来时,对着垃圾桶扔进去。
“手机和钱包我给你带过来了,公文包和电脑在我那里。明天早上一起过去。”说完,董覆离开。
以为他回去了,单远思把门关上,拿起了手机坐在上床。
手机上的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他竟然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打开软件,预订后天早上的机票时。门口又突然开,他抬头看过去,见董覆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
“我给你擦擦头发。”董覆撕开袋子,拿出吸水毛巾坐到床上。
面对着他,单远思继续订机票。董覆把毛巾打开覆在他头上开始擦拭。
有力的手指轻柔地擦拭,并按摩着头皮。男人目光看着低着头的单亲爸爸,那纤长的眼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巴煽动着。订完机票放下手机,单远思舒服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今晚陪着你。”毛巾翻过面,继续擦拭,之后手指疏过被擦干的柔软短发。
“这里只有一张床。”该不是……单远思抬头,却对上了那双温柔的眼眸,他偏头避开。
手指滑到对方脸庞,董覆低声微笑说:“现在你还需要照顾。”
从指腹传来的炙热感,让退烧的脸颊,慢慢地涌起热意。对两人这样纠缠不清的关系,他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最后,小小的病床上,被两个男人占满。单远思真害怕一个翻身掉下床,但这个人,紧紧地把他抱在怀中,鼻息间,也尽是对方的气息。
生病带来的疲倦感,不一会让他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男人低声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醒来,董覆把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放在床上,之后去办理出院手续。换好衣服,把个人物品装进袋子,单远思在把病床上的被子叠好放整齐后,提着袋子出去。
在走廊上,两人碰面,一起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董覆招了辆出租车,两人前往定点酒店。
到了酒店大门,董覆报过房门号并递过房卡,让他在上面休息,也别忘了准时吃药。之后,前往本省纪检委大楼。
拿着房卡乘坐电梯上楼,到了七楼第一个房间,他刷卡进去,看到了自己的公文包。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小行李箱。这时,他才意识到这是董覆入住的酒店房间。
通过电话打到前台,能不能再开个房间?前台回复说,已经全部住满了。
中央纪委调查组和最高检的人都住在这个酒店里。
挂断电话,拿起公文包想要去别家酒店时,又停下脚步。就这么走掉,会不会拂了他的好意,毕竟对方帮助自己不少。
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
拿出电脑打开,上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上面三晋省被“两规”的官员有一大串。这场反腐风暴,没有大半年时间,是无法平息了。
鹅酒妻妻鹿似妻酒山鹅
董覆说,他带来的公务员,已编入调查组,等三晋煤炭地质局的腐败案结束后再回京。他要是留下的话,也要加入调查组工作。可他现在只想回去看长乐。
他知道,因为曹氏的腐败案,回去以后要接受国资委内部审查。但他是清白,倒也不会丢掉工作。只是现在的位置让他觉得很膈应人,但没办法只能继续接受。并且决定,在这个闲职位置上,混到退休为止。
中午和儿子视频,看着长乐眼神悲伤,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儿子摇摇头,勉强露出笑容:“没事,只是明天要考试了,心里有些紧张。”
“考试之前有心里压力在所难免,但不管考得如何,尽自己所能就好。”
“谢谢爸爸。”
“明天我回家,你想要什么?”
“只想要爸爸回来。”
“那就等高考结束后,咱们一起出去旅行吧,想去哪里你来定。”
“那真是太好了。”
视频那边,单长乐总算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当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站起去开门,外面推着餐车的服务员说:“董先生让我们送餐,并叮嘱您别忘了吃药。”
“麻烦了。”单远思让开。服务员把午餐送进去摆在桌子上。见此,视频里的少年道:“爸爸还没吃饭吗?我要好好地看着爸爸把午饭吃掉哦。”
单远思一笑:“好,等回家了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少年微笑,开始和他点明天晚上的晚餐。
受药物影响,下午到床上睡了一个小时。再起来时,又看了一部电影。直到五点后,董覆和服务员一起把晚饭送来,才把电脑关掉。
吃饭时,董覆说明天送他去机场。
单远思拒绝,他还有工作,没必要专程送他。
董覆言,他会在这里至少要留五个月,两人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面。
“如果你不再拒绝我的信息和电话,明天只送你上车。”
单远思哑口无言。
对两人再住一间房这件事,单远思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又再度清晰地闯入脑海,赶也赶不走。
当他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假装睡着时。那个男人,已从浴室里走出来,并带着满身的热意靠近了他。
在男人的手指触碰到脸颊时,他睁开眼睛说:“董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半侧着身子,董覆扣住了他的手指说:“远思,看着我好吗?”
单远思把手收回来,人扒下把脸埋在枕头里,像个鸵鸟般,即不回答,也不想面对。
手指温柔地抚摸到他的头发上,董覆继续说:“我对你的爱,还有说过的话,永远不会改变。”
内心的复杂和躁意,让他不知该怎么办。翻过身坐起面对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对上那双柔情的眼睛时,话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抚上他的脸颊,董覆凑过去亲吻,把人顺势拥抱在怀。
“唔……”单远思被迫昂头,手指抓住了他的睡袍。
吸吮舔舐着他的嘴唇,在其微微张嘴时,舌头入侵,亲昵地摩挲着他湿软软的舌头。嘴唇里的两条舌头,互相舔舐纵情交乐,发出了“啧啧”的口水声。双方舌头带来的湿滑的触感,让单亲爸爸身体一抖。湿濡炙热的亲吻,唤醒了身体和对方性交的记忆。
董覆解开睡衣扣子将脱去,又抚摸到他下半身,强行脱掉睡裤和内裤为止。
待身下人赤身裸体时,他的手指握住心上人的胯间阴茎爱抚。手指上下撸动,拇指蹭着顶端刺激,逼迫其吐出精水,又握住精囊,轻柔地揉弄着。
“唔……”唇边流出被刺激出的涎水,单远思的下体,被玩弄得情潮涌动。
当董覆放开嘴唇时,他已张开双腿坐在他的腿上,满面潮红。
男人亲昵地用手指拭去他唇边流出的涎水,低声说:“今晚晚上交给我,我会一如既往地爱你。”说完,脱掉了身上睡袍和内裤。再无遮挡之物,胯间的狰狞巨大的男根对准了心上人。
抱着单亲爸爸的胸膛,董覆含住娇怯的乳头。
那条色情又占有欲极强的舌头,在上面用力滑过舔舐吸吮刺激,让两颗乳头充血挺立,并在胸膛上印满一道道吻痕。
“嗯唔……董覆……”抱着他的头,单远思低喘呻吟,下半身忍不住蹭动了一下,让胯间的阴茎,蹭到了对方巨根上。
不行……不能做……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甚至是舍不得放开。在肉体关系上,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对方。
被欺辱的乳头,带来一种酥麻的快感。这种快感涌到欲望之地,使他想要与对方进行更进一步的亲昵。
“啧、啧、啧。”胸口传来的口水声,让身体受到玩弄的人,感到极其羞耻。
他的身体,为何变得如此敏感,又为何会沉沦与一个男人的性爱之中。
放过充血挺立的乳头,董覆看着那双饱含情欲的双眼说:“远思,不要拒绝的自己欲望。”
满面潮红的人抿嘴。
男人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放到臀部上揉弄,但当他触碰到臀部间的褶皱时,人如受到惊吓般缩手。
“你干什么!”
“和我的手指一起进去好吗?”
“不行……”
但男人还是引导着的手指,朝着隐秘之地去。
“董覆,别这样。”单远思把头靠在对方肩膀上恳求道。
“远思,别害怕。”董覆低语安抚。
继续引导着他的手指蹭着羞怯的后穴,一下又一下地摁着。直到,后穴放松,然并慢慢慢慢地插入为止。
单远思有些害怕,内心想拒绝。
这个承受男人欲望之地的地方,他的手指,竟然和对方一起进去了。当他想要拔出来时,董覆却温声软语说着让人颤抖的情话。
被两根手指闯入的后穴,因主人的紧张,紧紧地收缩着。其中一只手指耐心地带着另外一根手指在里面探索。可第二根手指,自进来之后,就僵硬地一动不动。第一根手指耐心地引导着它,让它在里面摩挲抽动,并一路往深处去。
被抚摩的肉壁,刺激出了爱液,把两根手指泡得湿漉漉的。羞怯的淫穴,自动收缩蠕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当董覆的手指,带着单远思的手指,到某个点摁下去时,单远思整个人一抖,发出了呻吟声。可随即,又为自己发出的这道声音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