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仙鹤泡到石头了吗/重生后本座攻略了那个石头影卫—— by沈四皿

作者:沈四皿  录入:03-26

萧碣被留下来看家。楚泽鹤带着穆意,两人跟在乌骨身后,全力运起轻功,不过片刻便赶到了森林中那处小山洞。
山洞入口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表明洞主人已经离开。洞内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过,颇有人居住的气息。
“穆意,你怎么看?”楚泽鹤在洞内巡视一圈,转身看向穆意。
穆意正蹲在篝火余烬旁边,捻了捻火灰,眉目严肃,起身对楚泽鹤拱手:“启禀主上,属下愚见,认为正如乌骨大人所料,此人是匆匆离去,干粮、水源也不曾拿走,只焚毁了一些纸张,带着银两和衣物离开了。”
楚泽鹤点点头,却不甚满意,他知道穆意能力不仅限于这些表面的东西,故只道:“继续。”
穆意跪下:“其余皆为属下猜测,不敢妄言,干扰主上试听。”
“你说便是。”
楚泽鹤让他起身,穆意应是后站起来,第一句话便让楚泽鹤惊叹。
“属下从留下的脚印、物品摆放高度等痕迹推测,此人乃未及冠男子,年龄在十五至十八之间,身形在四尺九寸(一米六六)左右。”穆意说到。
楚泽鹤微愣,自己这当真是顺手救了个如此得力的手下。
算算年纪,那小子现在的确不过十五岁左右吧?身高自然也不会是前世楚泽鹤见到的时候那样与自己比肩了。
“你是如何得到这一身的推理本领的?”楚泽鹤掩饰不住好奇。
穆意恭敬汇报:“属下早些年做任务时,曾在衙门和大理寺走过一圈,学了些探案方法。”
在楚泽鹤小时候,冥教的确与朝廷有些牵扯。看来穆意入司影堂已久,年纪算大的,怪不得行事谨慎,且能与林白泽对战,证明其武功不弱。
楚泽鹤点点头,“还有什么推测吗?”
穆意环视一圈,接着说:“此人恐怕的确能以内力燃火。且虽然正值隆冬,找可燃树木十分困难,此人亦是需要在洞内时时刻刻升起火焰。此人武功卓绝,应当是寒暑不侵,如此想来,只可能是主上所说的‘赤车族’人。”
穆意这样说,那已经可以证实此人就是前世那个推翻了冥教的小子。那小子即使匆匆离开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楚泽鹤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看见穆意欲言又止的表情。
“属下斗胆,有一事不明。”
“讲。”楚泽鹤意外的挑挑眉,背着手说。
穆意捻起角落处一根暗红色的丝线,说:“此人明明行事低调,却穿一身张扬红衣。属下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此人有易容之术,常常伪装成他人行事。可若是那样,这里应当有许多衣服丝线才是,为何独独漏下许多根红色丝线呢?”
乌骨看了看,说:“这不是丝线,是头发。”
红色发丝十分罕见,穆意没想到这一点也属正常。楚泽鹤看穆意惊讶的表情,说到:“此人发色暗红。这就是为何这洞里没有毛笔,却有墨水的原因。”
那黑色墨汁是用来染头发的,而毛笔显然不属于紧急离开时必须要带的物品之一。综合种种来看,只有可能是此人原本头发为红色。
穆意跪下:“主上英明,是属下愚钝了。”
“你倒是谦虚。行了,回去吧。”楚泽鹤心里念着楚执,只想早点回去吃饭。
没想到等楚泽鹤回去之后,楚执真做出了一盘绿豆糕。就是卖相有些惨不忍睹。
乌骨看了一眼,兴致缺缺的做饭去了——这般手段,自己原先是怎么以为人十八是邀宠上位的?看楚执面无表情冰冰冷冷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献媚的。
楚泽鹤倒是开心不已。想起上一世楚执第一次做这小点心时,也是捏的歪歪扭扭,外观看上去像沼泽里的蜗牛。眉目间流露出些笑意,楚泽鹤去牵楚执的手:“学的真快。”
楚执怎么也没想到主上想吃的绿豆糕,只是用去皮绿豆加糖碾成的。做出来倒是不难,只是他拿惯了刀剑,哪会这般精细的雕琢吃食?是以只得硬着头皮呈上来向主上交差。
“属下愚笨。”楚执跪下道,心里唾弃自己实在无能。
楚泽鹤已经拿勺子开始尝了。
“主上……!”楚执一抬头,吓了一跳。
自己做的粗鄙之物,怎能入主上之口!
楚泽鹤吃了一口,笑了起来,指尖挑了挑对方下巴:“你自己吃了多少,嗯?”
滋味清甜,口感细腻,明显不是初学者所为。
楚执低头,不敢隐瞒:“属下问了凉城中卖此物者八人,试了六次,仍是不得要领,请主上责罚。”
楚泽鹤听着,笑意微敛,多了些落寞。
这家伙,前世今生怎么都待自己这么好。就是这样惯着,才把自己惯坏了,整日唯我独尊,打他骂他,他却不曾流露一丝怨言。
再吃这绿豆糕,滋味里就多了许多苦涩。
几人一同吃过了饭,因为楚执为了做点心吃了不少甜品,楚泽鹤怕他晚上睡觉难受,遣了众人离开,两人一同并肩散步。
楚执自觉落后主上半步,神情紧绷,提起精神警戒四周——他是现下主上身边唯一影卫,自然要尽到影卫职责,保护尊上。
现在四周无人,两人独处,气氛又暧昧起来。楚泽鹤搂住那人劲瘦腰身,将人拉到身边,“那么紧张做什么?”
楚执被主上一扯,惶恐不已,急忙放松身体,生怕冲撞主上,严肃道:“属下怕有歹人来犯。”
楚泽鹤笑了,容颜比寒冬夜晚城中的明月灯火更胜。
“那你可要好好护着我。”
楚执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情感乍然升起。他不敢再想,只垂头恭敬说:“属下必不负主上信任。”
他自然是要护主上一辈子,护得住要护,护不住也要护。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各怀心思。楚泽鹤用余光看看身边的楚执,想说些什么。
莫非说‘我心悦你’?这家伙肯定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如果说‘可愿嫁我’,楚执又不是女子,说出来也十分奇怪。那‘你要一辈子跟着我’?这话之前便说过了,再肉麻些的他也说不出口。
他倒是想挑明了,可这家伙笨得很,一点儿也不知情知趣,自己坦白说了,他恐怕也不解其意,反倒惶恐不已,觉得自己配不上。
若说强取豪夺,楚泽鹤上辈子也不是没试过,只是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晚楚执灰败的面容,就好像自己亲手摔碎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真要说讨人欢心的法子,他和他便宜老爹一样都是傻子。除了送人礼物,暗地里护人周全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
楚泽鹤突然想到沈青澜那老狐狸,他说不定会有什么好方法。等他来了,一定要问问。
兜兜转转,最后楚泽鹤只是抬头,说:“今晚月色真美。”
楚执点点头,发现明月皎皎,霜空澄澈,主上背影,若仙鹤望月,清冷高洁。
往常月下执行任务,从未在意过这些景色。不知怎么的,今日,楚执心中第一次觉出‘美’来,附和着淡淡说:“主上圣明,属下亦觉得。”

他自是睡不安稳的。
前世冥教覆灭之后,他便思虑过重,甚少安眠。失去楚执后,他整夜靠着那块墓碑枯坐,倚在冰冷石碑上,大醉后反倒能合眼。
然梦里所见,照旧满目疮痍。
楚执去厨房做了绿豆糕,捏得四四方方的,放在瓷盘里摆到桌上,又为楚泽鹤倒茶。
楚泽鹤穿着纯白里衣倚在榻上,似一只已孤身飞行千里的鹤,略有疲惫之色,想要寻大泽中奇石边休息。他凤眸微垂,静悄悄的瞧着楚执做这些事情。
那隐隐流露出来的仙人之姿令楚执不敢再看。只觉得主上若传说中的天庭上仙,无人可触。
“今夜不是属下,主上有何事吩咐?”楚执连忙低头恭敬递了茶盏问。
楚泽鹤接过茶盏摇摇头,“无事……你退下吧。”
乌骨抱臂坐在房檐上,听了全部,惊觉主上竟然是不愿打扰楚执休息。
主子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哪管奴才死活?莫说是休息了,就是伤重濒死也得爬起来服侍。
这楚执竟然如此恃宠而骄?
乌骨暗暗摇头,决定有时间好好敲打敲打穆意。
在凉城处,穆意是人字辈领头,楚执归他管。
穆意心思缜密,见微知著,乌骨不信他没看出什么端倪。楚执被主上宠得无法无天,这穆意居然使小聪明不提点。莫非穆易见人下菜碟,想糊弄过去不成?
谁知第二日乌骨私下找到穆意的时候,穆意一脸茫然。
“主上与人十八?”穆意疑惑,“乌骨大人这是何意,人十八昨夜冒犯主上了?”
乌骨微挑银眉:“你不觉得他们二人有何不对?”
穆意想了半天,恭敬反问:“……有何不对?”
被穆易这么一问,乌骨反倒不知怎么解释了。
若按照主上与属下相处之道,两人的确无甚不对,最多不过是主上依仗宠信下属。
可主上是楚泽鹤,这件事就哪里都不对了。
人字辈影卫常常出任务,不了解楚泽鹤究竟如何行事是正常。但乌骨算司影堂老人,服侍少教主多年,哪里不知道楚泽鹤性格?
楚泽鹤对楚执,当真是完全不同的。
可仔细一想,乌骨也有些疑惑——若是喜欢人十八,主上一句话把人收进后院就好,想来教主也不会不同意。别说是个风里来雨里去、满手鲜血的影卫;就是乞丐,只要楚泽鹤真心喜欢,楚如泉都会把那人拾掇好了送给楚泽鹤。
偏偏楚泽鹤什么表示都没有——既未说喜欢,也没说什么收进后院。乌骨连他们何时相识的都不知道,只是又想起那句“比我自身更甚”,心中一紧,觉得兹事体大,即使犯大不逆之罪,也要和教主通禀一声。
乌骨思索了一下,说:“你留心二人之间相处,看看人十八在与不在时主上行事。若有发现,可以来找我谈谈。”
穆意应了下来。
今日楚泽鹤和楚执一起看冰原去了,楚泽鹤说那处冰原银装素裹,颇为好看,让楚执跟着一起,不让他人随行。是以穆易一时见不到二人,便把乌骨的吩咐记在心里,埋头整理情报。
下午时候,有人叩门。
来者竟然是天一,带了教主信件,要亲自转交给楚泽鹤。
他身后跟着几个天字辈影卫,其中一个影卫手里拎着熟悉的面孔——沙迟。
得亏是沙迟身体细瘦,能被天字辈影卫带着用轻功走一路。此刻他颤颤悠悠的,扶着墙抱紧怀里的匣子,走到墙根,口吐彩虹。
寻常暗卫都要一天一夜的轻功,硬生生被天字辈影卫缩至半天多时间。沙迟本来就武功不佳,这下子体验了一把急速飞檐走壁的感觉,晕车很是正常。
“属下……是来找少教主复命的。”沙迟扶着墙站起来,嘤嘤嘤的倒在乌骨身上,“老乌啊,呜啊啊啊啊啊,我心里苦啊……”
乌骨嫌弃的拎开他,“主上吩咐的双手刃做好了?主上出去还未回来,你且等等。”
“我听教主说凉城凶险万分,就赶紧带着这东西过来了!”沙迟含泪抱紧小匣子,“若少教主有此神兵,定能斩尽肖小,神鬼不惧!”
乌骨冷笑一声,“你和拿云待久了,武功没见如他,脑子却越发一样。”
按职位,乌骨算沙迟下级,但沙迟一点儿不端着堂主之态,反而泪眼汪汪委屈道:“老乌我又没惹你,你训我干啥?”
乌骨看他一眼,只说:“你何时见主上执过兵器?”
楚泽鹤自是不需兵刃。他玄冥神功大成,兵器反倒累赘。是以天下百兵,他也只是挨个学了一遍,都懂,却都是略懂。
乌骨怎么不明白,这耗了巨大心血的双手刃,定然是给那影卫的。
“这可是顶尖黑钢玄铁打造的!光是材料便价值百金,加上我司器堂各路工匠、经历了多少工序……此物说是千金难买也不为过!”沙迟一想到要把它给出去,自己都心疼不已,“少教主居然舍得送人?”
乌骨只说:“你等主上回来就知道了。”
楚泽鹤昨天一夜未睡。
他躺在床上几个时辰,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楚执这块石头拐到自己身边。
朦朦胧胧,又想起上一世对方苍白着脸,木然跪下请罪,愣愣说“属下不敢肖想主上。”
一直想着,一直想着。
他本想说“本座允许你肖想”。他本想说“想就想,我亦心悦你”。他本想说“本座不值得你以下犯上的喜欢吗”。
他本想说的。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拂袖而去,大怒一场,砸了房子里所有东西。
他怎么会什么都没说呢?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楚执陪了他五年,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如今重活一世,就算机关算尽,就算世人都知道他卑劣至极,他也不会放手了。
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是以,天一等少教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楚泽鹤与楚执并肩而行,那影卫仍然沉稳恭敬,面无表情,垂头沉默听着。再看少教主,居然眉目含笑,侧头对那人说些什么,手还虚虚去搂那影卫腰肢。
天一眉头一跳,面无表情跪下行礼。
听到天一拜见,楚泽鹤这才敛了笑意,看向天一。
“来的还算快。”楚泽鹤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接过信件后,转头看向坐在一边抱着匣子扇风乘凉、一张瘦削小脸煞白的沙迟。
沙迟感受到他视线,怏怏扭头,见到楚泽鹤回来,一蹦三尺高,连忙跑来跪在楚泽鹤面前,怀里跟抱孩子似的抱着那匣子。
“属下参见少教主!属下不负所托,完成了少教主的任务!教主命影卫带着我连夜赶过来了,只为将此物呈给少教主!”
楚泽鹤点点头,命楚执退下。楚执临走前,楚泽鹤拽他袖口:“我想吃小米绿豆粥。”
楚执恭敬点头,严肃道:“属下已泡好了豆子,现在便去。”表情不像是去煮粥,倒像是去抹人脖子。
穆意隐在暗处看着两人互动,心里一惊,确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若没有乌骨提示,他恐怕永远不会想到那处。现在确认了方向,在穆意心里,一切线索顺理成章的连在一起。
自己的确时该……敲打敲打人十八了。
楚泽鹤自然是不想让楚执知道这匣子里的东西的——礼物应当保持神秘。于是等楚执离开后,楚泽鹤进了书房,众人跟着进去。
书房里,楚泽鹤打开匣子,两把双手刃并两枚替换的刀片,紧贴匣子,稳妥摆着。刀柄漆黑,刀刃雪白,其中镂纹刻花,机关巧妙,正待淬血。
真真是极漂亮,极精巧的一对刀。
连天一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刀可以说是沙迟得意之作,连装东西的匣子用的都是百年枯血老檀木,木头是他亲自选的,上面的雕花是他司器堂堂主亲自刻的。也难怪沙迟跟抱亲生孩子一般紧紧抱了一路。
楚泽鹤点点头,满意的盖上匣子,让萧碣保管好。
望见沙迟骤然失落的委屈小脸,楚泽鹤笑笑:“此物是我准备送出的礼物,放心,自不会辱没它。”
沙迟得少教主屈尊降贵解释,顿觉惶恐:“是是是,属下相信此物自会赠予与其相配的英雄。”心里却哭着想老乌果然是对的。
他本来急匆匆把这东西送来,就是打算看少教主用此兵器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现在少教主要雪藏神兵,沙迟自然有些失落。不过少教主愿意解释,想来也是十分重视自己的吧?
乌骨要是知道沙迟自恋的想法,肯定又要训他一顿:主上特意解释,还不是在为楚执说话,生怕你日后看轻他!
乌骨不想说话,转头做饭去了。
沙迟本来不想留,他武功低微,帮不上什么忙,讲解一遍那双手刃的用法之后就打算告退。一听是乌骨做饭,又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
楚泽鹤准了,让他去给乌骨打下手。留下萧碣和穆意,打开楚如泉的传信。

第14章
楚如泉信极短,尽是至关重要的信息,半字不提楚泽鹤混进甲级任务,偷溜出去的责罚。只是说若是人手不够让他尽管开口,冥教上下皆供他驱使。
“你们也看看。”楚泽鹤淡淡扬手,把信递给两个下属。
萧碣惶恐接过,和穆意凑在一起看完了,皆是神色一变。
楚泽鹤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等着两人把信看完。他问:“萧碣,你怎么看?”
“属下认为此事背后之人与叱龙庄被焚背后之人乃同一人。”萧碣严肃回到。
那信上所说,乃是楚如泉叙述冥教于禁林抓到了一位身穿琅风派服饰的长老,严刑拷打,招出自己是为了“叱龙神香”而来。
原来,林白泽母家与南疆有些联系,前几个月有一人找上他,说冥教的叱龙神香对蛊虫颇有益处,正巧林白泽修行遇上瓶颈,于是与那人一同来凉城,一是为了散心,二是想着剑走偏锋。
这长老说自己乃是“不放心林白泽”,拿上追踪蛊也跟了出去,谁知道追踪蛊突然死亡,他也迷路,落入冥教手中。
“穆意,你怎么看?”楚泽鹤又问穆意。
果不其然,穆意知道楚泽鹤想听什么,拱手道:“属下斗胆,猜测一番。那长老手上有追踪蛊,相必那背后之人亦有。我们已知道那人观察冥教许久,可冥教所在极为隐蔽,那人让林白泽假意被擒,恐怕正是想借寻踪蛊刺探冥教位置。”
只是没想到,楚泽鹤让人把林白泽干脆利落的干掉了。
看似是杀人,实则挑拨冥教与朝廷关系。看似挑拨离间,实则是为了探听冥教位置。一计连一计,哪怕楚泽鹤走错一步,恐怕都得付出些难以想象的代价。
此番交锋,若不是楚泽鹤误打误撞杀了林白泽、又遇上了沈青澜,只怕早已输得底掉。
说白了也就是他运气好,和此人打了个平手。
眼看此处情报收集得七七八八,楚泽鹤决定准备准备,早日回冥教。
此前去信那四个疑点,有两个已经解决,只剩下一个,就是那尸骨主人究竟是谁的问题。
他回了封信,让天一拿着先走了。信上回了些调查新进展,并说自己不日要回教,旁敲侧击提醒老爹别再塞人——这小院子原本只有十几个影卫加他一个主子,现在乌乌泱泱挤了多少人了?
这哪是生怕楚泽鹤出事,这是生怕乌骨做饭没被累死。
楚泽鹤合理怀疑自家老爹和乌骨是塑料上下属情。
众人又留了几日,等穆意把三皇子和沈青澜的行踪梳理出时间线,核对无误后,才收拾收拾东西,全员打道回府。
因为队伍里还有鬼字辈影卫,加上楚泽鹤也不怎么着急,于是众人走走停停,观赏了一路雪景。
楚执照例没什么表情,只是严肃的时刻警戒四周。有楚泽鹤在,他不敢放松,心里念着要护着主上,绝不能让主上任那些宵小之徒冒犯。
楚泽鹤知道他严肃的性格,反而喜欢时时逗他,一会儿凑到他耳边说想吃绿豆糕,一会儿又说天太冷让他给自己暖暖手;一会儿问他这个大雪堆好看,还是那个小雪堆好看。
只要是他说,楚执定然是非常严肃,仔细观察两个雪堆的不同之处后好好回答,一个字也不敷衍楚泽鹤。
所以楚泽鹤眨眨眼,问他:“我好不好看?”
楚执下意识看了一眼楚泽鹤,在对方的目光中飞速移开眼睛,杵在原地僵硬的说:“主上容颜,天下第一。”
楚泽鹤没忍住,笑了。
他从未这样问过楚执,没想到楚执竟然会这样回答。
“若红楼美人榜榜首听了你的话,肯定要说你眼拙。”楚泽鹤难得这样打趣人。
楚执面无表情低头,心里只想:她说任她说,既然主上问的是自己,那在他心中,主上就是天下第一。
穆意跟在他们身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动声色与乌骨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这便是接受乌骨的训斥,知道自己应该管管楚执了。
一行人于白天到了冥教。
回教中,天一和楚泽鹤先去找楚如泉复命,萧碣三人自是去找拿云记录任务。
楚泽鹤不敢强迫楚执留下,于是不舍地捏着对方的手,迂回道:“我们在冥教修整一番,等我找到好玩的地方,再一同出去。要是你觉得司影堂住着不舒服,就来找我。”
众目睽睽之下,楚执不敢抽回手,只能面无表情,紧张点头。
乌骨一脸淡漠,穆意眼观鼻鼻观心,只有萧碣纠结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中流露出一丝自己“影首地位不保”的危机感。
这头,楚执向拿云复命后,自行去刑堂领罚。
刑堂门口,穆意与楚执相遇。
穆意心里十分满意:不错,至少还算恪守本分,知道此次任务没完成,主动来了。
两人没说话,只是一同递了自己的请罚书。穆易没想到,楚执的请罚书竟比自己多了好几行,他看了一眼,多出来的几行,左右离不开“冒犯主上”这条。
请罚书递上去,由拿云审核后就能行刑。穆意收回视线,知道此人未失影卫本分,心里仍待主上忠心不二,这便够了。
他放下心来,与楚执两人行至无人处后,见机好心稍微提点了两句。
“如今你得主上爱重,就知情识趣一些。莫要整日板着个脸,严肃得像块石头,仿佛主上强迫了你一般。”
楚执听了,微微睁大眼睛。往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慌乱。
面对主上亲近,他心里开心,却常常手足无措,一紧张,表情就更僵硬了。难道在主上心里,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吗?
他并不觉得被强迫,也没有因主上亲近而困扰。可是在旁人眼里,自己居然这样大逆不道,胆敢对尊上的亲近这般嫌弃?
楚执觉得自己给刑堂递的请罚书写少了,还要加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才对。
被穆易这样说,楚执开始认真反省自己。
另一头,楚泽鹤与楚如泉汇报了一遍凉城之事。
父子关上门来说了许久,倒是十三年来第一次。
天色已晚,楚泽鹤也不卖关子,直说想整合影卫,楚如泉只是点点头,说了句“好”。
这就是放手让自己去做的意思。
楚泽鹤也不含糊,立时去找了拿云。
拿云在司影堂堂主这位置上坐了许多年,加上位列红楼杀手榜榜首,很有几分威望。若是能在父亲离开之前借拿云的手整合影卫,自是能省去楚泽鹤许多麻烦。
拿云也十分爽快:“属下命他们修整几日,主上可拟了对决名单交于属下。两天之内便能重排一遍司影堂影卫名号。”
楚泽鹤点点头,“天字辈影卫不入此次重排,你让他们继续跟着父亲。”
这便是让天字辈影卫独立出司影堂,全认楚如泉为主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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