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 by龙沙雕

作者:龙沙雕  录入:04-08

不知是不是对这间教堂的礼堂怀抱着特殊的感情,炸弹怪客并未摧毁中央礼堂。
洋金的日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投入礼拜堂内,被礼台前端的大天使像遮挡,于白色雕像身后打出神圣的光晕。
宣传官有些出神地望着圣洁如神降的大天使像,听见身边有人轻声说:“不愧是索菲雅女大公倾资建设的教堂。沐浴在这样的光彩下,好像真的能听见天堂传来的福音呢。”
“是啊……”宣传官下意识地应完,一道寒意如银针般顺着脊椎逆流而上,他猛然侧头,看见所坐的长椅一旁侧放着一部手机,手机里的少年太宰乖巧似的冲他挥手:“嗨,宣传官先生~”
“……”宣传官的瞳仁几乎缩成针芒,下一瞬从长椅上迅速站起,“——爆炸,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嗯……到底是不是呢?”少年太宰散漫地说着,目光从宣传官身上转开,重新落向大天使像。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谁提问:“你说,我在此时向着神明祈愿,神明能听见我的心声吗?”
“应该不行吧。毕竟我离教堂这——么远,就算教堂里真有神明,也是听不到我的祈愿的。”
“这样说起来,好羡慕宣传官先生啊~就在教堂里,离有可能存在的神明这么近,如果不许愿的话,好像有点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又是只差一个“呢”字,又是手机被人半途拎走。
“……”少年太宰的话自动卡住,不祥的预感条件反射地疯狂繁殖。
雪名阵仔细对着视频认真端详,脸色破天荒地变得有些糟糕,搞得少年太宰在憋话片刻后,还是没忍住:“怎么了?雪名先生。”
雪名阵越看心越凉,最终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沉痛询问:“原来森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港口黑手党真的穷到揭不开锅了?就连首领的弟子都只能住这种家徒四壁的集装箱——难怪!难怪森先生在面对他的预支工资申请时再三岔开话题,原来之前森先生不是不吃他的激将法,而是的确手头拮据!
只是出于个人偏好才住在集装箱内的少年太宰:“………………”
有些人是这样的。只要给他开口的机会,就能凭借泥石流一般的能力创飞先前的所有铺垫。
少年太宰勉强在泥石流的冲刷下尝试稳住阵脚:“如果的确如此呢?雪名先生想跳槽吗?”
雪名阵微愣,困惑地询问:“老板不发工资,员工为什么还要留在公司里?这样的话,雇佣关系也就不成立了吧。我还是联系黑——”
“我会帮你向森先生询问工资事宜的。”少年太宰迅速地说,“没别的事就这样吧,雪名先生再见。”
“咔。”
视频电话被对面掐断了。
“……”
在场众人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扭曲,不知道究竟该为少年太宰“尽管向神明祈祷好了,做死前最后的徒劳挣扎”的威胁惶恐好,还是为雪名阵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讨要工资而无语好。
和森鸥外一样负责发工资的旗会组织者·钢琴家,甚至在这一刻与森鸥外产生了一丝丝共鸣,一针见血地指出某个事实:“加入港口黑手党以来,阵你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任务吧?在据点用冰柜蹭了一晚的电,就跟我们跑来私自行动了。”
这种员工放在哪里都是活该被开除的,怎么好意思拿“老板凭什么不发工资”来上纲上线!
“员工加入公司,老板不分配任务,难道问题出在员工身上吗?”雪名阵的条理非常分明,“既然错不在员工,为什么不给员工发工资?”
众人:“…………”
旁听了一路的工藤新一忍不住惊叹:“你们首领的脾气一定很好吧。”
雪名先生这样的员工都能活到今天,忽然感觉港口黑手党好像没那么恐怖了呢……
…………
与此同时,横滨废弃场。
少年太宰挂断电话后,在狭窄的集装箱内坐了一阵,片刻后,忍不住看向周围。
泛着锈色的铁壁冷硬简陋,排气扇像是声嘶力竭似的运转着,为这处本不该为人所住的居所增添了几分热闹。
放在平时,少年太宰不会对这样的住所有什么不满,一来,他对自己的居住环境毫无要求,二来,依照他性格里自带的某些自毁倾向,这样被遗弃的、布满非法倾倒的有害垃圾的场地,才更符合他的胃口。
但切断视频的现在,少年太宰忽然就觉得这地方好像不那么顺眼了,完全配不上他。所以他随意便下了搬家的决定,站起身推开集装箱的门,晃晃悠悠地步入横滨的夜色。
他没有走远,只是慢慢踱步到附近的高处,一个能将整个废弃场的糟糕现况尽收眼底的烂尾楼里。
一个金发的男人正靠在某根裸露着钢筋的混凝土承重柱边,抱着结实精悍的手臂,像是有些意外地看过来。
少年太宰很自来熟地主动走到对方身边,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只是看着底下的废弃场,咨询这位理论上的陌生人:“你认为这里是人该住的地方吗?”
“……”金发的北欧神明被这种雪名阵式搭话技巧问懵了一下。
在如何当人方面还不怎么熟练的魏尔伦卡顿了几秒,认为回答这个问题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遂答:“根据常识来说,不是的。”
少年太宰认同地点头:“那你认为,当一个监护人负责监护的孩子还是未成年时,监护人是否应该无偿为孩子提供安全、适合的居所?”
魏尔伦正儿八经地思索了片刻:“是的。”
并且有些一板一眼地补充:“应当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好地为孩子无偿提供安全、合适的居所——按照人类的常识来说,是这样的。”
少年太宰再度点头:“那么在你动手前,你可以为我这些问题作证吗?我想向监护人讨回我应得的东西。”
“……”魏尔伦蹙了下眉,不认为这有什么意义,毕竟面前的这个孩子很快就会死在他手下。
但还是那句话,他在如何当人方面并不熟练,只能凭借理性判断,帮这个忙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并且眼前这孩子似乎对死亡毫无畏惧,这令他生不起什么杀意:“可以。”
即将出发前往避难所的森鸥外,在动身前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属于少年太宰的号码,心跳下意识地错漏了一拍,脑海中无数关于“难道计划失败”的思绪迅速纷沓而过,但他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怎么了?太宰?”
“是这样的。”
少年太宰的语气是森鸥外从未听闻过的郑重认真,以至于森鸥外几乎不自觉地绷直了身体的肌肉,手指搭在袖口隐匿的手术刀上,全神贯注地严阵以待。
然后他就听到少年太宰以一种“我是儿女,天生就是来讨父母债的”理所应当语气质问:“森先生为什么不给我买房呢?”
“我才十六岁,一个人住在这种废弃场里,很危险的吧?森先生真是太过分了。”
森鸥外:“………………”
不知为何,这种熟悉的心梗感令他想起了雪名阵。
森鸥外试图向少年太宰讲道理,说明这个居住地点明明就是少年太宰自己选的,可还没开口,他就听到少年太宰的声音拉远,像是扭过头,在问身边的人:“魏尔伦先生怎么想?”
森鸥外:“…………!”
成年男性醇厚低磁的声音堪称配合地响起:“他说的没错。”
少年太宰的声音又拉近回来,理直气壮道:“听到了吗?森先生?我要一套三室两厅的大平层公寓。这完全在你的可负担范围内吧。”
森鸥外:“……”
不是……!太宰,你为什么会在魏尔伦身边,打这种电话??
少年太宰:“还有,雪名先生说,如果你再拿不出工资给他,他就要跳槽回黑衣组织了。森先生不是很在意雪名先生吗?连被骚扰一整晚都不打算处置他,那我劝你还是赶紧发工资吧,拖欠员工工资的老板是会被员工炒鱿鱼的!”
少年太宰又问:“魏尔伦先生怎么想?”
魏尔伦这次没有附和:“不会被炒鱿鱼。”
从不被拖欠工资的暗杀王按了下头顶的礼帽:“但是会被杀死。”
森鸥外:“………………”
站在森鸥外身旁的尾崎红叶注意到首领的脸色,蹙了下秀美的眉头询问:“怎么了?鸥外大人?”
森鸥外哀怨地挂掉电话,幽幽地问:“我邀请雪名加入港口黑手党,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
怎么办啊,感觉港口黑手党里的雪名阵增加了。
一洋之隔。
雪名阵完全不知道森鸥外对自己的污名化(?),如果知道,他一定会认真地说,太宰原本就是这样活泼的性格,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是在蹲守放风、等待旗会潜入成功时刷了下手机,单方面同网友汇报了一下自己这边的进度,就有些意外地发现银行发来一条转账短信,提示他卡里有五十万日元的预支工资入账,转账人是森鸥外。
“……”雪名阵错愕了片刻,又想起少年太宰住的集装箱,不由地皱起眉头。
以他的常识,完全无法明白森鸥外为何能掏出一大笔钱给底层员工发工资,却不愿给自己负责监护的孩子换一个像样的居所。
想来想去,雪名阵给森鸥外转发了几条类似于“父亲不慈,晚年后儿子不孝”的社会新闻,委婉地暗表谴责,然后从这笔工资中抽出十万,转发给爹不疼没娘爱的可怜太宰,才将剩余的四十万毫不犹豫地全部投进警视厅发展资金中。
明明发了预支工资,却收到谴责短信的森鸥外:“??????”
隔着一整条北冰洋,雪名阵并不知晓森鸥外此时什么心情。他此时正对着警视厅发展资金的余额琢磨:
别动队目前有了监控、有了桌椅板凳、有了正规制服,但还紧缺现代人办公必备的电脑。
以四十万日元……说实话买不了几套好的办公电脑,哪怕只买一台,雪名阵都觉得多半配置不了什么高性能的硬件设备,完全无法满足程序高手的需求。
好在他现在也没遇到什么值得招揽的程序高手,这个高配置电脑也不算是刚需。
想来想去,雪名阵还是没有随意花这笔钱,索性关上手机,询问坐在前排副驾座的兰堂:“他们从酒店里出来了吗?”
“出来了……”兰堂透过车前窗,看着从酒店里出来的五人,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看起来冷到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体面,恨不能贴着空调暖风出口,“弘树,不在。还没有找到吧。”
信天翁精疲力竭地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上驾驶座,双手撑着方向盘紧绷半晌,最终还是泄了气,露出从未有过的苦笑:“我们在酒店里找了五六圈,没找到弘树的踪迹。钢琴家审问那些保镖,说辛多拉因为之前的投毒事件杯弓蛇影,今天根本没带弘树出酒店。所以此时就连辛多拉都不知道弘树跑到了哪里……”
信天翁抹了把脸,头一次有笑不出来的感觉,憋了半晌,忍不住重重砸了一拳方向盘。
“背叛了首领的意愿,惹得刑讯二室出马,辛辛苦苦护送两个普通人结婚,到最后却一无所获么?”
“难道真是因为在教堂里没有向神祷告的缘故么?”他自嘲似的嗤笑了一声,“那我现在祷告行不行?世上如果真有神明,能不能让弘树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你干什么,阵?”
雪名阵从后座投来灼灼的目光:“不必在意我,你继续把话说完。”
“……”信天翁木着脸,忍不住回头砸了雪名阵的肩膀一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有精神——不知道回去之后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吗?!”
“?”雪名阵不明所以,“森先生刚给我发了预支工资,这应该不是裁员补贴吧。”
“……??”冷血都忍不住投来目光。
但他们想了想,不光是森首领,就连少年太宰对待雪名阵的态度似乎都有些特殊。而在这对师徒眼里,凡是仍有利用价值的人,即便再怎么厌恶,也是要在榨干利用价值后才会秋后算账的。
——而他们,根据少年太宰的两次威胁就能看出来了。他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甚至森首领说不定早已对他们暗藏不满,想早日收回攥在他们手中的权柄,才从一开始就直接派出专门处理叛徒的刑讯二室出面,没打算给他们留任何情面。
信天翁重新消沉下去,但消沉还没三秒,目光不经意间从兰堂身上划过:“——等等!”
他猛然振奋起来,两眼放光地看着雪名阵:“当初兰堂先生背叛港口黑手党,被太宰和中也合力击杀,却能毫发无损地从你的冰柜里走出来——你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或者能避开森先生眼线的安全据点吧?!”
钢琴家也在犹豫过后轻声开口:“如果真有这样的安全据点的话,能暂时收留我们吗?”
雪名阵:“——当然可以!”
说什么暂时不暂时的,来了不走也没有任何问题!房他都提前开好了。
怎么还有男宾这么积极的啊,雪名阵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愉悦起来,感染得原本还有些犹豫“把刚认识不久的新人扯进这潭浑水是不是不好、对方会不会不愿意”的旗会诸人也纷纷露出放松的笑容。
信天翁甚至再度亲近地锤了雪名阵肩膀一拳:“以后我们就是过过命的挚友!”
雪名阵:“嗯!”
看破一切真相的苏格兰:“……”
看到雪名阵已经在给副队长发“准备收监消息”的兰堂:“……”
……你才是货真价实的黑手党吧雪名阵?
你的心怎么这么雪心似铁的?

第24章
作为合格尽职的警方卧底以及前欧洲谍报员,苏格兰和兰堂自然不会将这些吐槽诉诸于口,更未流露在表情上。
他们只是一个继续绷着冷漠的卧底专用表情,另一个如常地烘烤着暖气,心情复杂地听着钢琴家轻叹:“可惜这次付出这么多却一无所获……不过有我们之前查到的信息和兰堂先生的话,中也应该也——”
“谁说一无所获?”雪名阵此时的语气听起来空前的可靠,“你们忘了最后一个地方。”
“?”钢琴家渐渐直起腰背,心跳逐渐加速,“哪里?”
雪名阵:“车顶。”
今早出发送新人之前,他特地不辞辛苦地将冰柜设法捆到了车顶,此时顶着一下卡壳住的钢琴家的目光,雪名阵推门下车,打开了冰柜柜门。
他们目前租用的这辆车并没有接电的条件,柜门开启后并无冷雾溢出。
溢出的只有几撮短而柔软的黑色呆毛,属于蜷缩在冰柜中睡熟过去的陌生男孩。
“……”信天翁瞠目结舌。
雪名阵用理智的语气说着乍一听合理、细想完全不合理的话:“之前在医院走廊,就连冷血都无法抵挡窥伺冰柜的诱惑,年幼的泽田弘树又怎能抵抗?所以你们进门后,我特意将车停在酒店前最显眼的位置,想试试能不能诱捕弘树。”
大概是感受到了众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呆滞目光,冰柜里的男孩轻皱了一下眉头,缓缓苏醒。
泽田弘树有些迷糊地揉着眼抬头,看清身边围着的七八个成年男性后惊得猛然一向后缩:“你们——”
“等等。”雪名阵想起什么,摸出手机一键换装,才冲着泽田弘树点点头继续道,“你好,我们是横滨警视厅派来的干员。”
熟悉的警员制服再度出现在雪名阵及另两位还未反应过来的队员身上,标志着公信力的特殊衣服款式让原本紧张的泽田弘树一下放松下来。
面对一位身高一米九的成年男性,和面对一位身高一米九的警察叔叔,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泽田弘树不但迅速露出了信服的神情,甚至还不自觉地向雪名阵的方向挨蹭近了几寸,从对方极具压迫性的、一看就格外有安全感的体魄中汲取到了巨大的安心感:“抱歉、我是不是影响你们执行任务了?”
苏格兰麻木地看着回过神的信天翁傻乐着冲雪名阵比起大拇指,冷血等人也纷纷向着雪名阵投去赞赏的目光,忍不住闭了下眼睛,才得以稳住心态,继续看雪名阵正大光明地当着黑手党们的面同泽田弘树交涉:“目前没有。”
雪名阵在做个正常人时(……),还是很具有欺骗性的。至少在此时的泽田弘树眼中,面前这位带着金丝眼镜的警察叔叔看起来沉稳又理智,可靠的气质简直扑面而来,引得他忍不住又往对方身边蹭了蹭:“……本身我们来这里,也是想找你的。横滨警视厅正在调查一名黑手党干员的过往履历,但受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封堵,很难调查到他的过去。”
为了证明身份,取信于泽田弘树,雪名阵无比自然地掏出APP派发的警员证,完全没在意就杵在一旁的港口黑手党们,也没有在意快要面部神经坏死的同伴们:“这是我的警员证,有需要你可以对照编号查询。不过时间紧急,可以的话,具体事宜我们上车再聊?”
泽田弘树本就不打算回酒店,此时听故乡的警方主动提出要带他走,几乎二话没说便主动爬下车顶,乖巧地钻进车厢。
旗会五人啧啧惊叹,信天翁挤过来调侃:“办起正事来还是挺靠谱的嘛,警察先生——我来看看你那警员证——哦!队长!”
因为出国前一直在为行动做准备,旗会五人根本没在意废物的横滨警视厅在他们出国前一天出了什么人员变动。
信天翁看完警员证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欢脱地笑着拍打雪名阵的肩膀:“哈哈哈哈!日后还要队长多多照顾我们咯!”
“好的,没问题。”雪名阵的态度很谦逊,“互相照顾。”
苏格兰:“……”
兰堂:“…………”
泽田弘树是偷跑出酒店的,手上自然没带适合工作的电脑。一行人打道回府,宣传官再度牺牲色相,问前台服务员借来了一台私人笔记本送到套房。
原本答应配合的泽田弘树却磨蹭起来,有些踟蹰地看着雪名阵:“我……能否请横滨警方先答应我一个请求呢?”
“?”雪名阵回视,“可以先说是什么请求吗?”
泽田弘树迟疑地掐了会手指指尖,还是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我认为我的养父不对劲。”
他大致说了下自己如何用DNA追踪系统查到养父是开膛手杰克的后裔,又是如何被辛多拉严苛监控起来的,最终低着头道:“但他、毕竟还没对我下手,我这样指责,或许也只是神经敏感,被害妄想严重。就目前而言,我唯一能提供的线索是,他曾在无意识间把玩过餐刀,用刀的手法流畅熟稔,很有可能曾接受过相关的训练,或许动手杀过人。”
他不敢抬起头,很清楚自己的指控空无根据、荒诞不可信,但这一次逃出来,很可能是他最后求救的机会,他必须试一试。
泽田弘树咬了下因为体质虚弱而比常人更浅白的唇,下定决心抬起头:“我想以此为交——”
为交易的筹码,你们帮我调查养父,我帮你们追查犯人的过往——他本打算这么说,甚至酝酿好如果对方拒绝,就搬出“我愿意在日后无偿协助横滨警视厅办案”的新筹码。
但那位看起来就很板正、似乎会严格遵照规章秩序的金丝眼镜叔叔在那之前就忽然抬头,惊得他下意识地咕咚咽回了后续的话。
雪名阵也是听到这里才想起来的,迟疑地偏过头询问:“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比如说工藤新一,不会被丢在辛多拉下榻的酒店,到现在还没出来吧!
完全遗忘了东京奇葩……东京少年的旗会众:“……”
信天翁:“……我去接他!”
信天翁这一接,就大半个下午没回来。
根据电话联系,似乎是滞留酒店期间,工藤新一意外发觉辛多拉正在进行某种不法交易,前来参加婚礼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说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再离开,但是他潜行的技巧实在太蹩脚了!我实在怕他查到一半被人闷棍敲死,还是陪他查完再回去吧。”
信天翁郁闷之余,又带着几分天生的乐观道:“要是能把辛多拉查进监狱也不错。阿阵,这个辛多拉能领养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弘树,你是不是也能争取一下弘树的领养权?到时候咱们五人和兰堂先生在暗处,你和苏格兰在明处,再加上弘树这样天才的程序高手,说不准也能闯出一番名堂。”
他挺忧虑地说:“我建议你还是早做打算。森首领并不是宽容的人,能对你如此有耐心,明显是觉得你身上有更大的利益……”
雪名阵颇为感动,没想到同伴还没住进细胞房,就已经如此为自己、为警视厅着想,但:“没办法,我的确很需要森先生给的钱。”
没有资金,他连为弘树置办一台高性能的电脑都做不到,更别提振兴横滨警视厅的目标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甚至想在港口黑手党里呆到振兴目标达成,榨干森首领能发的每一滴工资。
“弘树的领养问题也解决了。”雪名阵给不安的弘树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方才弘树说,他的亲生父亲仍然健在,我目前正托人同这位樫村忠彬先生联络,看对方是否愿意接回亲生儿子,搬到横滨来定居。”
届时父子俩一道协助别动队办案——光是想一想,嘴角都要不受控制地勾起来了。
根据万能的副队长传来的消息,这位樫村忠彬先生也是一位优秀的程序员,最近正在进行全息游戏“茧”的研发。雪名阵本身对游戏就颇为喜爱,如果能将樫村忠彬拉进警视厅做支援,他半夜都能笑醒。
他甚至都畅想过了,将来如果工藤新一也愿意在暑寒假时来横滨警视厅做社会实践,完全可以请麻省理工的高材生泽田弘树辅导初升高的工藤新一做功课,那位据说可以徒手打断电线杆的小兰也能来——
“雪、雪名警官……”泽田弘树的声音打断了雪名阵的畅想。
泽田弘树的语调有些低弱,像是在调查资料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场无聊等待着的众人立即聚过来,看向泽田弘树调出的界面。
“我用你们给我的毛发跑了一遍程序,没查到匹配的结果。我就拓展了一下调查的范围……”泽田弘树说得比较隐晦,小心地看了眼雪名阵。
雪名阵颔首,给予他肯定的答复:“你是在配合警方行动,调查前我就说过,准许你进入部分政府内部情报网。”
泽田弘树放下心来:“我最终是在一个研究所的数据库里找到匹配信息的。”他顿了一下,补充道,“现在仍在运作的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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