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三举着手中的道具刀捅来之际,苏清朗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避开,下一秒,燕三只觉手腕一麻,手中握着的道具刀掉落下来。
眨眼间到了苏清朗的手上。
没有亲自检查过的道具,哪里能容他人往自己的掌心捅刀子?
苏清朗伸出两指夹住刀身,微微施力,刀身往回缩。
确认了是真·道具刀。
这才施施然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握着刀柄往左手的掌心一扎,刀身回缩,只留了一小截在外面。
“测试完毕,这把是假的。”
苏清朗笑嘻嘻的将道具刀递还给燕三,“燕老师,我们开始对戏吧。”
燕三深看了苏清朗一眼,接过道具刀,点点头。
从鹿城的马拉松友谊赛冠军,燕三就知道苏清朗不简单,很不简单。
对戏结束,即将正式开拍。
特效师上前给苏清朗补妆,上一场的打戏中,阿姜的脸上挨了一拳,嘴角化着受伤的效果妆。
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严玉堂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吩咐各部门准备就绪。
接上一场的戏,苏清朗被反派男二的两名手下一手抓着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按在肩膀处,整个人十分狼狈的被按趴在赌台上面。
站在一旁的燕三也酝酿好了情绪,可以入戏了。
严玉堂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第x场x镜1次,Action!”
表演开始了。
镜头先切给了被按在赌桌上的阿姜,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正在拼命挣扎着,嚣张的红毛耸拉凌乱,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接着镜头往旁边一转。
反派男二面容森冷的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心腹手下把取来的水果刀递上。
漫不经意的把弄着手中的刀,反派男二的嘴角噙着冷笑朝阿姜一步步走来,皮鞋叩击地板发出的声音仿若大刀迎风挥来发出的猎猎声响。
脚步停下,摆手示意了一下。
一名手下立即意会的将阿姜反剪身后的右手胳膊按在了赌台上,牢牢钳制着上臂,以及紧扣住手腕。
令阿姜的右手掌心朝下的张开在赌桌上,近在脸旁。
反派男二微微弯下腰,伸手在阿姜的脸上拍了拍,“我的师弟,这会儿一定有话想说吧。”
笑吟吟的扯掉了阿姜口中的布团。
阿姜大张着嘴喘息,一时却发不出声音,惊恐的看着刀尖在自己张开的一根根手指间轻轻划过,仿佛毒蛇吐露的信子扫过,骇人的寒意爬上脊背,穿透骨髓,身子似鹌鹑发着抖。
刀尖从手指划到手背上,在微微凸起的手筋处停住。
“青色的血管,找到了,刀子就从这里直接插下去吧?”反派男二举起刀,悬在阿姜的头顶。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求饶的颤声从喉咙里艰难的抖出。
阿姜被按在赌台上的整张脸从水里捞出来般,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眼泪,糊了满脸。
导演严玉堂目不转睛的,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
拍戏嘛,刀是道具刀,假的。
拍角色的手被插刀,主要以手的鲜血横流和刀子穿过赌台来表现,在电影里的画面会是一闪而过的,重点会放在角色受伤的反应上。
对演员的表演挑战不小。
虽然开拍以来,苏清朗的个人戏份表演得不错,可圈可点的,作为第一次演电影的新人称得上优秀了。
但这一场戏对演员的表演要求很高,要细腻的表现出来手掌被刀子刺穿的整个反应,试戏时只简单的对着台词顺了几遍表演的流程。
严玉堂打算正式开拍后,看苏清朗能演到几分,一点点来磨的。
没想到苏清朗给了很大惊喜。
水果刀刺穿手掌的瞬间,阿姜的脸上有一瞬的石化,像是大脑突然瘫痪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下一秒,流血的手掌因袭来的巨大疼痛,痉挛、抽搐,蔓延至整条手臂。
同时,疼痛呼声响彻整个赌场。
反派男二将刀子抽出时,更是疼得阿姜整个人几乎生生的当场晕了过去,如同一条被捕捞上来丢在岸边的鱼,已经丢上来好一会儿都快要死掉了,连扑腾的力气都没了。
钳制住阿姜的两名手下松开了手。
阿姜得以自由的左手想去捂右手背上的伤口,想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碰着了伤口,整张脸都疼得直抽搐,眼里交织着多种情绪,绝望、破碎、恨意、不甘、痛悔,以及崩塌。
世界崩塌了,变成了一片血色。
表演的过程中,燕三握着沾染着血浆的真水果刀做抽出的动作时,不小心甩了两滴“血”在苏清朗的脸上,一滴恰巧在眼角处。
神来的一笔,让苏清朗的脸更添了几分破碎感。
这场戏结束,喊完“卡”,严玉堂站起身鼓掌:“好!”
燕三搭把手将趴在赌台上的苏清朗拉了起来,由衷的称赞:“演得很好。”
苏清朗表演的[手受伤的反应]很成功,成功的让他这个对手演员相信了。
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我拿错道具,真的弄伤了苏清朗的手?
严玉堂笑着走了过来,十分欣赏的拍着苏清朗的肩膀:“这一段手受伤的表演,处理得相当细腻、逼真、写实,非常不错。”
作为一个表演经验少的新人演员,能够把这场戏演得这样好,相信私底下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导演和燕三的肯定,以及在场其他人脸上流露出的惊艳、惊讶,因苏清朗非科班演员,又是一个很年轻的新人演员,人生阅历有限、表演经验浅薄,很难想象他能演得出来手掌被刀子插穿的反应。
对此,苏清朗机灵的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我小时候练武右手骨折过,十几年过去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事是真事。
不过,对小时候骨折的疼痛记忆,早没什么印象就是了。
但末日降临的头两年,苏清朗身上受过很多次伤,还有最后被捅的那一刀......疼痛于他,一点都不陌生。
加上上“表演课”模拟过类似的场景N遍了,所以演起来难度不大。
苏清朗顶着被冷汗打湿的红毛,脸上汗津津的好想擦一擦,心想:导演都这么夸我了,这场戏是一条过了?
结果听严玉堂道:“小朗,这一条很好。”
“不过,咱们还是保一条。”
这场戏拍完,阿姜的红毛戏份结束。
又迎来了两天假期。
苏清朗便又趁着放假在澳城找了一家理发店,把头发染回来了,染了一个接近黑色的深棕发色。
为纪念染回黑发,苏清朗揽镜歪头自拍了一张,并附上拍的澳城景点照、美食照、凌晨5点的天空照,凑了个9宫格,发了一条明信片微簿。
苏清朗V:请查收[图片]x9
【啊啊啊啊啊啊朗哥!!】
【收到了,老公好帅(吸溜)】
【朗哥在剧组拍戏一切顺利嘛,想你】
【宝贝儿一脸严肃的对着镜子歪头自拍又奶又酷】
【哥你是不是染头发了?看起来比之前头发的颜色要浅一点】
【这样有生活气息的明信片摩多摩多,下次来个18宫格或者游客volg怎么样?(星星眼)】
自染了红发以来,苏清朗为了保密电影里的造型,出酒店房间必戴着渔夫帽,染发的事没传出去。
钱乐:粉丝看了自拍就察觉到头发颜色不一样了?真是火眼金睛了。
9月中旬。
苏清朗在电影《新赌神》的拍摄进入了尾声。
最后一场高光戏份,阿姜随男主一起现身参加赌局大赛。
苏清朗装扮上了这部电影里最贵的一身行头。
刘海后梳了个大背油头,留了两小缕的刘海下来,身上穿的一套黑色西装,一本正经的打着领结,给阿姜准备的这一套西装是尺码偏大一些的,穿在身上与阿姜这个人骨子里透出来的自由散漫相衬,不受束缚。
同样是大背头,黑色西装的造型。出演男主的卫琛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熨烫得无一丝褶皱,上衣袋装着手帕,袖扣精致,看起来绅士儒雅又沉稳。
再扭头一看燕三穿的西装,带花色的,有点像是蛇的花纹,很符合反派男二给人的即视感——阴狠的毒蛇。
苏清朗观察着包括自己在内的3个角色的西装区别,感叹电影处处可见细节。
在其他演员以及剧组工作人员的眼里,关注点在于演员们的帅气。
“小朗,今天超级帅。”
“哇靠,发际线真优越。”
“朗哥,这一身造型帅呆了。”
纵是合作过很多男神的东绮文,见到苏清朗都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句:“太帅了,等电影上映要迷倒一大片。”
“......谢谢绮文老师。”苏清朗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眉毛。
但没有利用优越的长相让大家拜倒在自己西装裤下的想法,希望通过武力值的魅力来征服大家。
而不是肤浅的喜欢他这张脸。
男主与反派男二的赌局大战,拍了一个星期。
卫琛和燕三是这一场大戏的重点,苏清朗扮演的男三号主要是个背景板的作用,见证男主一步步给反派男二下套,最后将计就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赢了,大仇得报。
结局没有悬念,反派男二输掉了比赛,输掉了全部,谋害老赌王而栽赃阿姜的事情被揭发,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拍摄到最后。
苏清朗都没有看到完整的剧本,但通过与男主、男二号的对手戏来看,跟“赌”字沾边,都会招来不幸。
十赌九输,十赌九诈。
电影要传递的,不是对高超赌术的宣扬,是告诫人们要远离。
9月下旬。
历时两个月的拍摄,苏清朗在电影《新赌神》的个人戏份杀青了。
剧组给苏清朗办了一个杀青仪式,给准备了鲜花和蛋糕,和今日上工的全体剧组人员来了一张大合照。
杀青仪式结束,与主创团队一个个进行道别。
第一个是燕三。
苏清朗与燕三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站定,平静对视:“时间过得真快。突然回想起我进组的第一天,在收工回酒店的路上,问了经纪人一个问题。”
一脸“你快问我问了什么”。
燕三:“......什么问题。”
“我说‘从前有个人,跟我一起吃面包的时候一点架子没有,人很随和的。后来我们重逢,他发达了,装作不认识我了。’”
一旁的钱乐想起自己当时的回答,“这样的人很多啊。可以共患难,不能苟富贵。”
苏清朗的回答却奇奇怪怪的,讲了句“不,我觉得他身上可能背负着什么复仇计划,怕连累我。毫不设防和我一起吃面包的他,才是真的他。”
“我也会配合的远离他,就当我们只有一起吃面包的缘份。”
钱乐本以为苏清朗口中“一起吃面包的人”是很要好的朋友,谁知问清楚后,只是有着一面之缘,一起吃过面包的路人?
觉得自家艺人的戏太多了。
一个路人而已,有必要放在心上吗。
现在,听到苏清朗把这件事专门讲给了燕三听。
钱乐的脑袋灵光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那个一起吃面包的人是燕三啊?
燕三听完苏清朗的话,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面包递给苏清朗。
“别签来多耀传媒。”
苏清朗看着燕三手心摊开的面包,这是在表达:还你面包,两不相欠?
这是连一起吃面包的缘份也给抹了?低声提示的这句“别签来多耀传媒”是什么意思?燕三知道邵剑想挖我的事?
等了片刻,见燕三点到为止,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苏清朗收回目光对燕三道:“呵呵,这不是我的面包。”
“小朗。”
听到卫琛在叫自己,苏清朗走开了。
钱乐:“......”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好像沟通的结果不太愉快,咱也不敢问,默默的跟上苏清朗的脚步。
下午还有拍摄,场景正在布置中。
卫琛这会儿有空,见苏清朗不急着马上离开片场,就把人叫过来聊聊。
两个月的合作相处下来,足够将一个人观察得差不多了。
卫琛对苏清朗这个新人演员,欣赏有加。
其实这几年,每拍一部戏都会认识几个年轻演员,其中不乏当红的流量艺人,勉强能将人脸与名字记下,对他们的印象都差不多:
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谦虚、很礼貌、甚至带着讨好,拍戏的过程中态度也端正认真。
苏清朗却有点不一样。
卫琛能看得出来,苏清朗这小子的礼貌和谦逊停留在表面,本质上挺目中无人的(褒义)。
苏清朗没有将同剧组的大咖演员放在“我很崇拜你”的仰视位置上,而是平等的位置,甚至眼里隐隐彰显着雄竞的野心。
卫琛问:“小朗,你的目标是想要成为影帝、三金影帝还是专注的往武打明星方向发展?”
?一上来就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吗!
苏清朗不假思索的讲出熟烂于心的目标:“我要当武打巨星。”
卫琛愣了一下,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演员这么直白,这么敢,“哈哈”笑道:“你小子的目标挺大。”
下一秒收起了笑容:“为什么不是‘拿奖当影帝’?”
苏清朗在表演方面的悟性高、共情能力强,人又十分机灵。
好好挑剧本和角色,多演几部戏磨炼一下演技,假以时日拿奖当影帝,不难。
苏清朗认真想了想:“我从小习武的,学以致用,发挥所长对我来说比较简单?特别是通过这一次的电影拍摄,我更加确认了拍打戏对我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况且......当武打巨星不是比当影帝更有挑战吗。”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苏清朗,太狂了。
卫琛又笑了,爽朗的笑声自胸腔里发出,笑意直达眼底。
一旁的卫琛经纪人惊了:好久没有见到琛哥这样笑了。
卫琛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的抬手用力拍了拍苏清朗的肩膀,感到掌下的肌肉很结实邦硬,没有因受力而被拍得往下塌了肩,依旧直挺挺的。
手掌都拍疼了,讪讪收了手。
“小朗呐,要当武打巨星,不仅仅是靠拳头,你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电影风格......”
苏清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点走神的想:
我和燕三都是学武的,燕三和卫琛有着更多的对手戏,燕三还拍了好几部动作电影来着。
卫琛为什么会跟自己讲这番话?或者说卫琛比较欣赏自己的哪一点?
难道是被自己的飞牌征服了?
卫琛看穿了苏清朗脸上露出的疑惑:“......”
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被苏清朗的飞牌特技惊艳到了,从那天起,开始关注这个新人演员。
卫琛眸光深遂,似回忆起了什么,有些唏嘘的感叹:“小朗,我年轻那会儿的梦想和你一样,想当功夫巨星。
这条路很不好走。”
哪怕他如今拥有了不俗的演艺成就,最终也没能实现[功夫巨星]的梦想。
“我们在电影里塑造的武打角色,不是单纯的以武力值来征服观众,不是简单的树立一个能打的大银幕形象。
你很喜欢笑,身上有喜剧细胞,这一点很好,演员本人能给角色带为魅力值的加成,很稀缺。观众看电影还是希望能看得开心的,打戏不是武力和暴力的象征......”
这一番很有深度的话,听得苏清朗一知半解。
卫琛轻轻拍了拍苏清朗的肩膀,“不着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利用好你的优势,当你走到一定的位置,也要守住你的优势。”
让苏清朗日后慢慢细品。
第三个道别对象是导演严玉堂。
严玉堂对苏清朗扮演阿姜的表现,相当满意。
特别有一点——苏清朗没有偶像包袱,拍摄过程一点都不事儿,很豁得出去。
“我不在乎形象,因为我360度都帅。”苏清朗哈哈笑道。
站在身后的钱乐扯了扯苏清朗的衣袖提醒:祖宗,你可谦虚一点叭。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严玉堂都习惯苏清朗的自信开朗了,年轻人天天牙齿晒太阳的,像一个小太阳照耀着剧组,给大家带来了不少轻松愉悦的工作氛围。
就要杀青离开了,倒是有点不舍。
严玉堂拍拍苏清朗的肩膀,鼓舞道:“小朗,你的上限很高,要不了多久肯定能红,好好加油。”
苏清朗顺着杆子爬卖了个乖,“谢谢严导,我也相信我一定能红,还有阿姜。”
阿姜红了,代表着电影《新赌神》也红了。
潜台词还有一层暗示的意思:不要剪阿姜的戏份啊喂。
钱乐:“......”一语双关,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最后一个道别的对象,于景澄。
今天是苏清朗杀青的日子,许是老天爷都有点小伤感。
凌晨五六点下起了毛毛细雨,4人晨跑小分队只有苏清朗身披雨衣锻炼不辍。
于景澄在酒店大堂里撞见跑步归来的苏清朗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狠人,太拼了。
今天,现在,卷王就要杀青离开了。
于景澄感到自己头顶上的阴云终于要飘走了,不由得感到一阵轻松。
于景澄朝苏清朗伸出手打算意思意思握个手告别,下一秒想起了什么,手伸到半道想缩回却被苏清朗一把握住。
“澄仔,果次分别咗,笔知道咩时候可以债见(这次分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与燕三、卫琛和导演严玉堂的分别不同,等电影进入宣传期,主创团队们还会再碰面的。跟于景澄的话,除非苏清朗后面接的是动作戏,剧组合作的武术班底是于家班,不然很难再碰面了。
于景澄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惊讶于苏清朗的粤语讲得尽管发音不太正宗,不过进步蛮大,一时都忘了掏纸巾擦手。
每天忙着拍戏,私底下竟还偷偷学习起了粤语?
“你跟谁学的?现在都能用粤语跟人沟通了?”
苏清朗坦言自己的粤语是跟公园里偶遇的大妈大爷们学的。
“我会的不多,只学了几句简单的:衰仔、我想升你两巴(我想打你两巴掌)、顶你个肺、痴线(神经病)、发颠(发疯)......”
于景澄一头黑线:怀疑你在趁机骂我!怎么学的都是骂人的话。
苏清朗自我感觉良好,一脸兴致勃勃的道:“下次拍戏要是再合作来自港都的人员,我用粤语同他们交流,是不是能无形中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于景澄额角的青筋直突突:“......唔好用粗口闹人(不好讲脏话骂人)。”
这不是拉近距离,是在得罪人。
苏清朗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我刚才讲的都是骂人的话啊,那我以后肯定不讲了,我是文明人”。
在于景澄喷火冒烟般的眼神下,苏清朗收起玩闹之心,一脸正色进行道别:
“小于武指,希望下次见面,你的普通话进步了。”
于景澄胸腔里那一颗被摁进土里的“好胜心”又冒尖了,他想跟苏清朗比的可不是谁学粤语谁学普通话,谁学得好讲得好。
看着苏清朗磨牙道:“下次同个剧组再合作,我们正式切磋一回吧?”
苏清朗:啧,挺倔的啊。
通过这次电影《新赌神》的合作,于景澄这个武术指导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是天天穿五位数以上的名牌运动服到片场太晃眼了。
“行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输了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下次合作到来前,你都有机会收回你的战书。”
苏清朗朝于景澄伸出拳头示意碰一下,就当作两人的口头约定成立了。
于景澄皱着眉伸出手跟苏清朗飞快的碰了一下拳头,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张湿纸巾,扔了一张给苏清朗。
“我刚才就想说了,邓场记上完厕所,经常不洗手的。”
苏清朗:“......”想到自己跟剧组的很多工作人员握手道别了的,其中包括邓场记。
一旁的钱乐哪壶不开提哪壶:“呃,那个,邓场记自称是小朗你的飞牌粉丝,激动的握着你的手摇了好几下啊。”
憋说了。苏清朗默默拆开了于景澄给的湿纸巾。
恭喜朗哥杀青~下个剧组是朗哥的主场~
第37章 饭局
从剧组离开后。苏清朗与经纪人、助理三人回酒店取了行李,立即打车前往澳城码头。
澳城开往鹏城的邮轮上。
钱乐忍不住开口试探:“小朗,你跟小于武指的关系看起来,应该是不错的吧?”
上一个时不时跳到苏清朗面前挑衅的,是周云虎,被三连虐后跳不起来了。
对比之下,苏清朗对于景澄的态度,还挺纵容的?
正欣赏着窗外海景的苏清朗收回目光,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冲经纪人一笑:“我挺欣赏小于武指的啊。说不定,我们以后会成为好朋友呵。”
真相是——他打算收于景澄做小弟。
现在还不好向经纪人透露。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
当武打巨星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这是一盘大棋来着。
钱乐听了苏清朗的回答,松了口气:那就好。
虽然于景澄在剧组里的职位只是一介副武术指导,但爸爸和叔叔于承术皆是圈内有名的武术指导,人脉关系不简单,更是于家班的未来接班人。
在心里的小本本默默记下:下次,苏清朗跟于景澄再碰面,自己得在一旁盯着点,最好别让两个人真的“打”起来......
其实只要苏清朗愿意,几乎跟谁都能相处得很好?
进组《新赌神》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居然能够令卫琛青眼有加,主动提出添加联系方式。
说不定以后有合适的戏和角色,卫琛还会帮忙推荐推荐咧?
揭过这个话题。
钱乐询问第一次拍电影的感觉如何。
苏清朗直言拍得不过瘾。他的个人戏份杀青了,剧组还会继续在澳城拍上一个月,再转场到拉斯维加斯取景再拍一个月。
一想到明天就不用到片场拍戏了,心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小朗,你的下一部戏就能拍个过瘾了。”
钱乐拿出手机解锁,在屏幕上dj和划拉了几下后,给苏清朗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江湖之不负卿》预计11月初开机。”
“小朗,回了北城休息两天,你就要提前进组参加武术训练了,还有试衣服、试妆、定妆......剧本围读会开不开还在等剧组的通知。”
跟进组《新赌神》前的一系列流程差不多。
“对了。”钱乐想起了什么,点开与导演范同甫的绿信对话框,将手机递了过来,示意苏清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