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琳琳瞪了一眼:“老娘我乐意。你有意见啊?”
蒋昔抬起双手,“没有,不敢。只是好奇。”
奚琳琳不愿多说。在外人眼中她是富家小姐,见过很多世面,不像是一个追星少女,可她也想在心底保留一处纯粹。她追星便是如此,即便是被人误解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
另一边盘问仍在继续,傅有问:“那据你所知,蔚星火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近期有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
林玉儿:“这一点我并不清楚,不过他这人的性子,得罪人也不奇怪。这方面的问题,你可以问一下他的经纪人。他应该比我了解的多。”
许学真:“关于蔚星火的事情,你还有什么知道的没说吗?”
林玉儿想了想:“目前想不出来了。”
许学真:“那今天谢谢你的配合,麻烦你走之前留下资料。”
林玉儿起身:“应该的。”
拿到林玉儿留下的蔚星火的经纪合约后,旧案组的众人纷纷研究了起来。
蒋昔奇怪道:“这上面的分成写着蔚星火的经纪约是十年,前五年是三七开,之后是四六开。据我了解到的,大部分经纪公司的合约都大差不差。他这个还算好的。”
许学真:“依我看就是翅膀硬了想单飞。”
傅有理性分析道:“这种就是心态的变化,没出名的时候觉得这些都是幸运的,但是一旦成名,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打个比方,如果你挣了一万块,公司分给你三千和四千,对你来说可能差距不会太大。但是你赚了一千万,三百万和四百万的差距就是一百万。你挣得越多亏得越多,心里自然就会不平衡,而且你会觉得这些都是你自己凭本事得来的,觉得公司不应该拿走那么多钱。”
盛良策:“这倒是。”
金钱虽说只是一串数字,可却充满着魔力。每多一个零,就会生出许多事端。
傅有:“很多时候人们常常忘记来时的路,不记得成功之前别人的付出,却会把所得当成理所当然。最直观的,当你有名了,你身边都是好人。”
席荆笑着点头,这就是人性。
席荆:“我现在比较好奇,蔚星火的公司知不知道他有这个心思?”
许学真:“按照林玉儿的说法肯定是不知道的。”
席荆:“我觉得未必。蔚星火既然动了这个心思,那很可能是跟公司谈过分成问题,但结果是被拒绝了,所以才会寻求律师的帮助。”
蒋昔皱眉,质疑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至于动手杀人吧?人要是没了,钱就彻底没了。”
席荆:“可是不妨碍有意外发生。以前我见过类似的案件,明星想要和经济公司解约,但是经纪公司并不愿意放人,所以他们会使很多龌龊的手段,有的是手中握着明星的把柄,明星为不让隐私曝光不得不听从,还有的是恐吓,以此达到目的。”
季时余顺着席荆的猜想说:“你是说经纪公司可能得知了这个消息,采取了一些激进的手段吓唬蔚星火,但是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导致人死亡?”
席荆;“这是一种可能性,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依据。”
季时余:“至少是个方向。”
许学真一拍大腿:“那查吧!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席荆转头看向奚琳琳,对方沉默没有做任何反应。席荆想着奚琳琳心里不好受,刚想安慰两句。
话还组织好,奚琳琳突然站起来了,宣布道:“老娘脱粉了。”
席荆:“啊?”
奚琳琳横眉冷对,指着合同说:“查他,曝光他。我就想看看他还有多少秘密。”
这气势可不单单像是脱粉,更像是转黑准备报复。
许学真发愣了两秒,笑了出来,“好,我这就去查。”
事实如席荆猜测的一般,蔚星火在找林玉儿之前已经和公司的老板提出过想要更改合约里的分成比例,但是没有被同意。
双方不欢而散。
经纪公司的老板也不是吃素的,混了这么多年的娱乐圈自然也是知道蔚星火心里的小心思。然而,他丝毫不慌乱,手里关于蔚星火的爆炸新闻不少,随便拿出一条都能让人从娱乐圈消失。
席荆:“这么说来他不承认恐吓蔚星火?”
许学真:“他说他还没有出手。因为蔚星火没有什么动作,而且他也说了他们的合同是由专门的法务部撰写的,不怕打官司。后来我们也找来律师看过,确定他的说法,若是打官司,蔚星火一定会输,结果要么继续履行合约,要么赔违约金。总而言之蔚星火占不到便宜。”
傅有:“我们猜测蔚星火也是因为咨询过律师后,知道自己理亏,才没有声音。”
盛良策怀疑道:“会不会说谎了呀?”
季时余摇头:“我跟着去的。确定没说谎。”
席荆唏嘘:“真是见鬼了。查来查去连个可疑人都没发现。”
蒋昔忽然转过身,说道:“这倒也未必。”
未必就是还有情况。
众人不禁对蔚星火的好奇心又加重了几分。这人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奚琳琳反而成为旧案部里最淡定的人, 蔚星火颠覆的形象让她从最初的失望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她心如止水道:“你发现了什么?”
蒋昔:“他和他的经纪人似乎有情感纠葛。”
奚琳琳疑惑:“经纪人?他经纪人是个男人,叫大波,已经结婚了。”
蒋昔:“不是这个, 他不只一个经纪人,还有一个女经纪人,之前离职了,叫井旋。你听说过没?”
奚琳琳回忆了一下, 是有这个人,“她们谈恋爱了?”
蒋昔:“可能没那么简单。他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 不过孩子被打掉了, 两人闹得并不愉快。”
奚琳琳脑子里回想起以前追星时狗仔拍到的种种照片,蔚星火确实和身边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走得很近, 还有两次拍到蔚星火跌扶着女生跌跌撞撞地走路。后来经纪公司澄清是蔚星火喝多了,站不稳才扶着人走路。
那时候粉丝们都心疼蔚星火身在娱乐圈的不容易, 现在回看,当年的解释不过是一种公关手段, 目的只有一个卖弄人设,糊弄粉丝。
席荆疑惑:“你为什么觉得这个女人可疑?”
蒋昔:“根据最新的聊天记录,两人吵了架。女方发了狠话,让他去死。这事情刚刚发生一个月左右。”
奚琳琳冷静分析道:“这可能只是一时的气话。”
蒋昔:“我知道,但这也是一个线索。现在这个情况,任何一个线索都不能放过,不是吗?”
奚琳琳:“你说的对。”
盛良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些聊天记录我怎么没看到?”
蒋昔:“这个算是蔚星火的小号。”
盛良策:“怎么找到的?”
蒋昔:“我查了蔚星火周围人的聊天记录, 无意间发现了蔚星火和她的关系。”
席荆:“反目成仇的原因是什么?知道吗?”
蒋昔:“女方受不了男方的花心和背叛, 所以闹翻了。”
奚琳琳:“还能找到人吗?”
蒋昔:“已经找到了。人在京市。”
奚琳琳:“约一下, 我想亲自了解情况。”
不得不说,现在的奚琳琳有了小领导的架势。
蒋昔:“已经约好了, 人确定了明天飞过来。”
席荆挑了下眉:“这么爽快?”
蒋昔:“是很爽快,而且电话里给我的感觉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盛良策不觉担忧:“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傅有:“不好说,但一般来说犯罪分子不会这么积极。一般人犯罪都会想尽办法隐身,不让警方发现,或者表现得和以往没有差别,目的都一样,不引起警方的怀疑。”
盛良策:“但是也有意外吧?”
傅有:“有,有那种喜欢挑衅警方的犯罪分子,但是这种人非常少见。而且这类人通常喜欢主动出现,不会等我们找到再冒出来。当然这种人也是最麻烦的犯罪分子。我们也都见过,车穆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
熟悉的名字在耳边响起,众人瞬间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席荆忍不住打颤,平心而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这类人。
盛良策长呼一口气,“这么说,井旋可能只是线索提供者?没那么难应付?”
傅有笑了笑:“只怕也不简单。她这么积极要来,像蒋昔说的,她提供的线索可能非常多,而麻烦在于她说的越多越有容易误导我们,比如信息真假参半,还有她会隐瞒不利自己的信息。这人的出现极可能成为我们查案的一大干扰项。”
奚琳琳细细思考,又看了看对面的两人:“感觉要靠席荆和季时余了。”
傅有点点头:“的确,有他们,就算是来人乱说也不是问题。就是要辛苦二位花点时间。”
席荆:“应该的。”
季时余:“他说的对。”
隔日下午,井旋人来到了警局。按照昨日的安排,席荆和季时余二人负责审讯。
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井旋已经开始抽泣,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席荆愣了一下,哭得够快的。
季时余递出来一张纸巾,“你先平复一下情绪。”
井旋用纸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哭声减停,道:“你说他怎么能死了呢?。”
席荆:“你因为他死了很难过?”
井旋摇摇头:“我不知道。”
席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井旋坦白:“他活着的时候我恨不得他死,可是现在他死了,我却。”话说一半,人又哽塞了起来。
过了会儿,井旋继续道:“我应该恨他的。”
席荆追问:“为什么?”
井旋抽泣道:“他还没出名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他成名的一路都是我陪他。他曾经承诺等他成为大明星,我们就结婚。所以为了他的事业,我连孩子都打掉了。”
席荆问:“你现在后悔打掉孩子了?”
井旋红着眼,愤愤不平道:“我后悔自己当年太年轻太傻,居然相信他的鬼话。”
观察室内的几人面面相觑。
蒋昔手持着井旋的资料,哭笑不得:“这姐姐今年34岁,蔚星火今年20岁,两人差了十四岁。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吧?”
盛良策:“我现在深刻体会到昨天傅哥说的话。”
傅有笑笑:“她大概把自己都骗了。”
与此同时,席荆问:“你们在一起几年?”
井旋:“在一起三年。”
席荆:“什么时候分手的?”
井旋:“半年前彻底分手。”
席荆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蔚星火16岁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对吧?”
井旋:“17岁。”
席荆目光犀利地盯着井旋,说:“那也没到18岁,未成年。而你当年已经过了30岁,你觉得谁更年轻?”
井旋瞬间变了脸色,“你怀疑我说谎?”
席荆:“我有权质疑你所说的合理性。你们之间差了14岁。而且你和他相比,无论是心智还是经验,你都要比一个未成年人成熟。不是吗?”
井旋大声反驳:“你这是偏见。我三十岁怎么了?三十岁难道不能有一颗少女心?三十岁就不能拥有爱情吗?”
桌子下,季时余用手点了点席荆的大腿,示意他女方没有说谎。
席荆:“当然可以。但是你们之间差距这么大?当年在一起时,你难道一点犹豫都没有过吗?”
井旋:“我当然犹豫过,可是哪个女人能拒绝一个帅气温柔又契而不舍的男人?”
席荆听出了问题:“你的意思是他追的你?”
井旋苦笑:“不然呢?你真的觉得我去追的他吗?你也说了他未成年,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没那么丧心病狂。”
席荆:“他怎么追的你?能具体说说吗?”
井旋瞬间陷入回忆,嘴角的笑又大了几分,却夹杂满满苦意:“他很浪漫,总是给我制造惊喜,每次他都跟我说爱情不应该被年龄束缚。不要觉得他年纪小就不相信他,他是真心的。而且你可能不相信,他是我的初恋。”委屈的泪水再次落下。
苦涩的味道感染了整个房间的空气,连带着身处同一间屋子里的席荆和季时余都能感觉到这份苦味。
奚琳琳也被井旋最后一句话震惊,眼睛眨了两下,一时间同为女人的她竟然有些心疼井旋的遭遇。
这一刻她懂井旋的感受。她知道女人总有抵挡不住花言巧语的时候。特别是没有恋爱经历的女人,更容易被爱情蒙蔽双眼。
季时余再次递上纸巾。
井旋接过纸巾,抬头看向季时余看了半天:“谢谢。”
席荆一改之前生硬地语气,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们分手的原因。”
井旋自嘲道:“我们在一起一年他就劈腿了。”
席荆:“那你都没分手?”
井旋:“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家伙是个时间管理大师。一边跟我谈恋爱,一边还和别人搞暧昧,甚至为了资源去爬床。现在想想他当年追求我,也是为了出道的机会。”
她回想到当年的自己就像个傻瓜为了这个男人拼命求资源,可人家却悄咪咪勾搭上了其他人。
席荆微微蹙眉:“出道的机会什么意思?”
井旋解释:“当初公司出道的规则就是由经纪人选择艺人。只有被经纪人看中的人才能出道。”
按照井旋的说法,蔚星火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子,利用感情为己谋利。
席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在骗你?”
井旋:“半年前,有一次他手机落到我车上,我接到了一个制片人的电话,才知道他为了角色竟然如此不择手段。我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他是被迫无奈,但没想到当我问他的时候他竟然连否认都没有,直接让我照镜子,说我心里没数。我当时气疯了让他去死。我和他大吵了几次,然后就分手了。这半年我们也没有再联系过。”
季时余对席荆点了下头。井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席荆:“我有个问题不理解。”
井旋:“你问。”
席荆:“这些都是你的隐私,而且都不是光彩的,为什么你会这么积极告诉我们警方?”
井旋:“你也说了是秘密,见不得人。我根本无人可说。人总是想要倾诉的,我只是希望有人可以听我发发牢骚,我心里能舒服点。”
足够真实的理由。
席荆:“你说你们半年没联系?”
井旋:“是。”
席荆:“如何证明?”
井旋:“过去四个月我在大草原里陪我的艺人拍戏,那边交通不便,开车到最近的市都要五个小时。这段时间我一直没离开过,直到两天前才返回京市。我知道以我和他的关系,你们怀疑我,但是剧组的人都能证明。”
席荆:“我们会去核实你说的这些。不过既然你对蔚星火这么了解,你觉得谁可能害他?”
井旋:“说实话他得罪不少人,当年我还是他经纪人的时候帮他擦了不少屁股。”
席荆:“我想要一份名单,越详细越好。”
井旋点点头:“可以。”
不一会儿,井旋提供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这是我能想到的。有些名字我是真不知道,好些个都是剧组打杂的,要么就是临时演员。”
“这些暂时够了。”席荆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知道蔚星火的人际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谢谢你的帮助。”
井旋开口询问:“如果查出来凶手,能告诉我一声吗?”
席荆:“警方会有正式的通报。”
井旋点了点头:“好吧!”
奚琳琳无奈摇头,她知道井旋还是放不下蔚星火这个渣男。
席荆:“如果你想起什么?希望你及时和我们警方联系。”
井旋:“好。”
席荆起身送井旋出审讯室。
井旋刚走到门口,忽然转过来问:“你们查过他妈妈吗?”
席荆:“他妈妈?怎么了?”
井旋:“他和他妈不和,你们知道吗?”
席荆愣住。旧案部从分局拿到的调查上显示:他们母子情深。
井旋又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一本正经地讲述蔚星火和他妈妈蔚迎的纠葛。
从她的口中,蔚迎这个女人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强人,控制欲望极强, 一度觉得蔚星火是自己的所有物。蔚星火所有的事宜,她都要参与一脚,甚至还有几次越权干涉工作上的事情,直到被公司的大老板警告才有所收敛。
席荆若有所思:“蔚星火亲口告诉你, 他和他母亲不和?”
井旋:“他说他想逃离但是逃不掉,还请我帮他。后来有一次他和他妈妈大吵了一架。双方闹得挺僵的。不过蔚星火最后还是妥协了。”
席荆:“怎么妥协的?”
井旋:“给钱呗!蔚星火百分之六十的收入都被他妈妈拿走了。”
季时余提出质疑:“一半多?蔚星火愿意?”
依照他这几天对此人的了解, 如此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怎么会心甘情愿将赚来的酬劳分给他人。
井旋笑了:“他当然不愿意。但是为了不让他妈妈闹,也为了保住他自己的颜面, 也只能答应。当然了,他也是搞了点手段, 藏了点钱,他妈不知道。你们男人不是都会背着老婆藏私房钱嘛!”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席荆和季时余两人相视一笑。他们还真没藏过。和其他人一比。他们的关系比较纯粹, 季时余给钱,席荆收钱,都成生活习惯了。
最初几个月,席荆还会到期看一眼账户余额,现在连看都不看。季时余也从来不会忘记。
席荆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如此。”
井旋:“你不是?”
席荆拖出季时余,指了指说:“他不是。”
井旋看向季时余,紧张道:“你结婚了?”
季时余愣了一下:“我没有。”
井旋脱口而出:“那就好。”
季时余:“嗯?”
席荆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真行啊!
一个审讯收获一个迷妹。
季时余看出了席荆的幸灾乐祸, 扭头瞪了一眼席荆。
席荆回了一个眼神, 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说:看我干什么?是你自己招来的桃花, 和我没关系。
季时余无奈一笑,微微咳嗽的两声化解尴尬, “你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吗?”
井旋回过神,重新开口道:“啊,有,他妈妈挺奇怪的。”
季时余:“比如?”
井旋:“比如喜欢喷熏死人的香水。就是那种十米开外你没看到人,但是你能闻到味道。”
季时余:“喜好?”
井旋:“大概是有狐臭要遮掩吧!反正就是一个奇怪的女人,长得奇怪,性格奇怪,打扮奇怪,就没个正常的地方。”
因为井旋今天的一番话,旧案部不得不重新开始调查蔚星火母子的关系,也不得不重视这个特别的女人。
蒋昔:“基本可以断定井旋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蔚星火死后这几日他妈妈还跑过几次经纪公司。”
许学真:“闹事吗?”
蒋昔:“不清楚。但感觉像是要钱。”
许学真惊讶:“要钱?他儿子这几年可没少挣。难道是想要趁着儿子死再捞一把?”
蒋昔:“虽然她从蔚星火那得到了不少钱,但是我查了她的银行账户并没有多少存款,而且他名下也只有一套房产和一辆车。”
席荆:“包括海外财产吗?”
蒋昔:“这个还不清楚。但是根据调查他们家在海外并没有钱,是回国之后蔚星火出道了才改变了生活。而且我查了她银行流水,她每个月都有取现金的习惯,最少一万,最多的时候四五万,还有其他电子账单,每个月平均花销都在十几万。。”
盛良策眼睛瞪得溜圆,“这么有钱!”
奚琳琳:“她这也只是蔚星火赚的一部分。”
蒋昔:“是挺有钱的。不过他儿子一死,她就没有了经济来源。”
盛良策点点头:“那是要闹的,闹了还可能有钱。难怪这么多人都想当明星。”
蒋昔:“怎么样?要查吗?”
席荆仔细审视了一下蔚迎的资料,说:“查是可以查,但是意义不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蔚迎把蔚星火当成摇钱树,人死了对她没好处。她不太会是想要为星火死的人。”
盛良策:“意外呢?”
席荆:“意外也没必要把现场模仿成其他案子的样子,而且我不认为蔚迎知道这个案子。”
盛良策:“那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季时余摇头:“不太可能。分局之前的调查也确定了她有不在场证明。”
盛良策:“哦,我忘了。”
傅有吸了口气,说:“不过她这个花销确实有点诡异,现在有什么花费需要现金吗?还是这么大的金额?”
消失的现金再次成为新的疑点。
席荆评价道:“总归不是什么正当用途。”
现实生活中电子支付的兴起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现金使用的下降,然而有些违法犯罪行为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还一直选择用现金交易。
蔚迎的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多想。
奚琳琳:“我会请其他部门协助调查。”
很快,蔚迎赌博吸毒的犯罪事实被警方揪了出来。
蒋昔看着送来的审讯记录,唏嘘道:“难怪蔚星火会这样。说实话我要是蔚迎这么个妈,我也想逃离。你们瞧瞧这能是个当妈的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许学真不觉心疼起蔚星火的遭遇:“是够可怜的。”
别的小孩还在享受父母疼爱的时候,蔚星火却受着亲生母亲的折磨。
蔚迎在国外时就染上了毒品和赌博,在国外时,她就利用自己的儿子赚钱,蔚星火就是他的提款机。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蔚星火也是这世上的可怜人之一。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也导致了蔚星火自私的个性。连亲生父母都会抛弃利用自己,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对他一心一意。现实让他学会了靠自己,哪怕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蔚星火凄惨的童年经历让旁人无法多加评判他的做法。
接下来的几日,旧案部重新排查了蔚星火的社会关系。与一早得知的信息一样,他得罪了很多人,但多数都是无名小卒,叫得上名字的也都有不在场证明。
蔚星火的死就像是老天爷的惩罚,找不到任何嫌疑人存在过的痕迹。
盛良策不抱希望地叹息:“感觉找不到什么人了。”
傅有:“其实我们查到的人你仔细想也没有那种非要人死的恨意。最多就是不满蔚星火这个人,心里不爽嘴上骂几句,但让他们杀人没人敢。”
席荆:“你是觉得方向错了?”
傅有:“至少目前来看,不像是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