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席荆眼神明显涣散, 脚步不稳,却还在强装成正常人, 喊着:“我没醉。”
奚琳琳拉过季时余叮嘱道:“席荆喝多了,你多照顾点。”
季时余看看席荆醉酒的模样,点点头:“我知道。”
奚琳琳看着两人,觉得谁都不好过,语重心长道:“未来不可期的话,不如现在及时行乐。”
季时余:“嗯?”
奚琳琳拍了拍季时余的后背:“你会懂得。”
季时余露出一丝不解的微笑。
奚琳琳看着席荆,确定了一句话。人啊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就席荆现在这个压抑的鬼样子, 控制不住是早晚的事。
和众人分开后, 季时余扶着席荆回到了房间。
席荆一进屋倒头栽到床上,嘴里嘟囔着:“我没事。我好得很。”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他所言, 酒精上头后的席荆开始胡言乱语。
“继续喝啊!”
“过来,陪我喝。”
季时余看着席荆耍酒疯,愧疚到心疼。
他看到席荆在床上脱外套,鼓捣半天连个袖子都没摘掉,立刻上前帮忙。
季时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衣服脱下,刚准备起身,就被席荆扣住脖子拉了回来。
席荆楚楚可怜地望着季时余,迷离泛红的双眼好似一个委屈的小兔子,扯着沙哑的哭腔,说:“别走。”
季时余的手盖住席荆的手,慢慢将替拖下,“不走。我就在旁边,你安心睡。”手不忘轻拍安抚席荆。
席荆不依不饶:“不,你会走。上次你就走了。”
季时余不语。席荆这是喝多了把心里受的委屈都说出来了。
这样的席荆才是真实的模样,没有释然,没有洒脱,有的只是伪装,而这一切都是拜他这个人渣所赐。
季时余自责不已,羞愧难当的情绪写满脸,羞愧道:“我错了。”
席荆一听更委屈,说:“我想要。”
季时余愣住两秒,“想要什么?”
席荆的手指抚上季时余的嘴唇,苦着脸说:“吻我。”
季时余不确定席荆是不是清醒,问道:“你确定?”
席荆炸了下眼:“嗯。你现在是单身对吧?”
季时余:“是。”
席荆醉人醉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那就行了。不算你劈腿。”
季时余不想趁人之危,拒绝道:“等你清醒后我们再谈。”
席荆冷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一双手拉过季时余的腰带,卑微地祈求说:“就一次。”
季时余不说话,扣住席荆不老实的手,“一次?”
席荆如此低声下气,却被人拒绝,心里越发难受,问:“嗯,一次都不行吗?”
季时余沉重地说:“我怕你后悔。”
席荆笑了,用着不屑的语气说:“分手后打个炮,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后悔的。”
季时余听着席荆如此随意地定义两人的关系,十分生气地质问:“你当我是什么?”
席荆突然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一夜情的炮/友。”
季时余拉下脸,一股气憋在肚子里。
席荆故意蹭了蹭:“给句话,来不来?”
季时余不愿和席荆变成不耻的关系,拒绝道:“不来。”
席荆委屈到撅嘴,使劲儿推开了季时余,“不愿意拉倒。”说着坐起身,起身要往外走。走了几步东倒西歪,全靠手扶着墙才没摔倒。
季时余伸手扶住席荆,问:“你要去哪儿?”
席荆甩开季时余的手:“你不愿意,我就找愿意的。”
季时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吼:“你敢。”
席荆也扯开了嗓子,口不择言道:“我有什么不敢,你不要,还不准别人要。你家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季时余心揪着,努力维持冷静,问:“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席荆神色变冷,认真道:“季时余,我最后问一次。你要不要我?”
季时余的双目死死盯着席荆,他感觉得到席荆的狠心。
若他今天不答应,席荆真的会出门找别人。他们之间也就彻底完了。
季时余不能接受他们之间是这样的结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席荆今天出这个门。
这一次,他放弃了自己心中坚守的原则,一把拉过席荆抱入怀里,堵上了席荆可恨的嘴。
季时余的动作凶狠,席荆被吻得嘴唇生疼,却舍不得推开,反而死死抓着席荆的衣领。
两人亲得火热,几步旋转到床边,顺势倒回床上。
季时余压在席荆的身上,亲吻不停,手上的动作发狠,像是要将席荆吞入腹中。
两人足足折腾到天发亮,席荆终是自食恶果,累到昏厥。
第二天,季时余先醒来,扭头看到席荆睡在一旁。
久违的一幕,让季时余冰封的心渐渐融化。他看着席荆露出在外的皮肤清晰可见的红痕,想起昨晚失控后的惨烈,心生懊悔。
季时余自诩情绪稳定,可偏偏昨晚因席荆的几句话失去理智,连带着动作粗暴。席荆也跟着他发疯。以往
两个人从没像昨晚那般放纵,仿佛像两头饥不择食无所顾忌的饿狼,互啃互抓,谁都不肯示弱。
季时余挪动身子靠近席荆,轻轻将人搂入怀中。
席荆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着季时余抱着。
难得安静无人打扰的早晨,季时余珍惜与席荆独处的时光。然而时间并不会为谁停留。
闹钟响了,席荆睁开了眼,一开口嘶哑的嗓音:“几点了。”
几个字足以说明昨晚的激烈程度。
季时余:“九点半。”
傅有的婚礼是十一点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现在必须得起了。
席荆忍着身子不适,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他特地选了一件高领毛衣,遮挡脖子上的吻痕。
季时余看着席荆十分坦然,心里越发不安。他读不懂席荆的想法,不知道他如何看待昨晚两人的所为。
等席荆从洗手间出来,季时余开口问:“昨晚?”
话还没说完,席荆打断道:“昨晚我很满意。”
季时余愣住:“什么?”
席荆虽然喝多了,但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他只不过是借着酒精将心里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做都做了,没道理后悔。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席荆干脆破罐破摔,“我们都是正常人,有需求很正常。何况我们彼此了解,对你我也放心。”
“放心?”季时余疑惑,“放心什么?”
席荆如实说:“找别人谁知道干不干净,找你至少知根知底。器大活好,还不用担心疾病。很好啊!”
季时余生气地叫了“席荆”的名字,“你一定要这样吗?”
席荆虚弱地问:“不然你要我怎样?”
季时余语塞:“我?”
席荆委屈道:“你回不到我身边,我也放不下。是你说你没有结婚对象,那我想睡你又没犯法。不是吗?”
季时余:“所以我们这样算什么?”
席荆:“昨晚你开心吗?”
季时余想到一句话——痛并快乐着,忍不住笑了。
席荆:“快乐就够了。我们都没有其他选择,就当是一场美好的意外吧!”
说得够洒脱。和当初刚分开时一样。季时余以为席荆放下了。
可这一回,季时余不会信了。他问:“那以后呢?”
席荆:“什么以后?”
季时余:“以后再见你打算怎么办?”
席荆:“该怎么办就怎么。若是再遇时你我还是单身,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不违背道德,席荆觉得都可以。他爱得已经足够卑微,得不到的人,哪怕是一夜温存也足以。
季时余半天没有回应。
席荆猜想季时余大概接受不了他这般疯狂的想法,昨天晚上都是他胡闹强求来的,再想有下次怕是更难。但他不怪季时余,相反他可以理解。季时余长于一个传统教育的家庭,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他的这些想法太过于前卫,季时余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自己和他一样,想通后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下一次我会尽量避免和你住一起,你也就安全了。”
季时余倏然开口答应:“好。”
席荆惊讶:“你答应了?”
季时余:“嗯。但我有一个要求。”
席荆:“你说。”
季时余严肃道:“你不可以和别人。如果你有了别人,我们就断。”他接受不了席荆和别人胡来。
席荆点头:“你也一样。”
既然断不干净,那干脆就这样继续下去。平时互不来往,见面干柴烈火。
畸形的关系,却反而最适合现在的两人。
席荆和季时余达成了一致的态度后,装作无事发生地走出房间。两人踩着点来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餐。
旧案部的人看到两人,招手:“这。”
席荆和季时余端着早餐盘坐过去。
奚琳琳看着两人满脸疲态,好奇道:“你俩昨晚几点睡的?”
席荆:“怎么了?”
奚琳琳:“感觉你俩很累。”
席荆:“还好。”
蒋昔盯着席荆问:“昨晚你是不是耍酒疯了?大晚上不睡觉一顿叫。”
席荆被口中的咖啡呛道,“我叫什么了?”
蒋昔:“什么,继续,什么要飞。听不清,但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住在你隔壁。你现在嗓子哑了,肯定是昨晚喊多了。”
席荆尴尬到脸红成熟透的番茄,清了清嗓子,小声道:“抱歉啊!”
许学真提醒道:“这都是认识的自己人,没啥事。不过以后自己在外面少喝点酒。”
蒋昔又转头对季时余说:“昨晚辛苦了吧?席荆耍酒疯,你跟着遭罪。不容易啊!”
季时余面不改色道:“还行。”
席荆:“...”
辛苦个屁?最爽的就是他。
临近婚礼时间, 旧案部的众人只是简单垫了个肚子。
奚琳琳开口询问:“你们想不想去附近转转?”
席荆:“这附近有什么?”
奚琳琳:“有个女儿城景区还不错。”
许学真:“过去要多久?”
奚琳琳:“走路十几分钟。来回半小时。”
许学真:“还可以逛半个小时,来不及的话就打车回来。”
蒋昔:“我觉得可以。”
席荆:“刘哥和小盛还没到吗?”
奚琳琳:“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估计下飞机就直接去婚礼酒店了。”
席荆:“那行吧!”
五个人结伴往女儿城走, 敲锣打鼓声的音响声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
席荆和奚琳琳走在一起,故意和其他人拉开几个身位。
奚琳琳八卦道:“你俩和好了?”
席荆笑了笑:“算吧!比之前好一点。”
奚琳琳:“嗯?”
席荆逗趣地说:“就暂时维持一下不正当关系。”
奚琳琳想了想,似乎这是当下两人最好的相处方式。
席荆看得开:“走一步算一步。不行了再断。”
奚琳琳:“要我说断不了。”
席荆:“你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有信心?”
奚琳琳:“我不是对你们有信心, 是对季时余的人格相信。他能答应,就说明他想好了要跟你不死不休。”
席荆震惊奚琳琳的形容, “你这描述?”
奚琳琳:“我认真的。不信就打赌。季时余肯定都想好了, 和你此生缠缠绵绵。”
席荆:“他父母不管了?”
奚琳琳:“说难听点,我觉得他就是熬。熬到父母寿终正寝, 然后和你双宿双飞。”
席荆沉默。虽然奚琳琳说得夸张,但季时余却是能干得出来。
而这一刻, 席荆是愿意等的,等多久都行。
奚琳琳:“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席荆:“但愿吧!”
几人在女儿城逛了一圈, 买了点当地的特产后满载而归。来到傅有婚礼酒店,刘阔和盛良策姗姗来迟。
见到久违的朋友,蒋昔激动道:“刘哥,小盛,你们俩总算来了。”
刘阔和几人来了个拥抱,“走吧!进去说。”
傅有给几人安排在了最佳的位置,正对着主舞台。众人目送傅有牵着妻子走向舞台中央, 两人互诉情长, 交换戒指, 拥抱接吻。
席荆鼓掌的手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开餐后,傅有带着妻子前来敬酒, “谢了哥几个能来捧场,另外我的特别感谢小奚。”
奚琳琳:“客气。举手之劳,新婚快乐。”
其余人异口同声:“新婚快乐。”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女人走到了傅有身边,“小傅啊!”
傅有:“赵阿姨。你的事情我记着的,等今天结束我就去询问。”
女人点点头:“好,好。”
见人走了,席荆问道;“怎么了?”
傅有摇摇头:“她和她女儿吵架,然后她闺女离家出走,她找不到人就想找我帮忙。”
许学真:“没报警吗?”
傅有:“报了,但是怎么说呢!大家都不太当回事。”
蒋昔:“为什么?”
傅有:“因为不是第一次。他们母女俩隔三差五来一架,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没几天再回来,大家都习惯了。”
奚琳琳:“好家伙,狼来了。”
傅有:“就没办法。我也只能尽力帮个忙,但估计就是白忙活,没两天人就回来了。”
蒋昔:“辛苦。”
刘阔:“大喜的日子不想别的,来再走一个。”
傅有:“好。”
婚礼结束,席荆等人离开酒店,在门口席荆又碰到了那个赵阿姨。
蒋昔小声嘀咕:“这人还没走?”
刘阔:“估计是来参加婚礼的吧?”
盛良策:“那这人可不地道,偏偏在人大喜日子上找麻烦。”
许学真:“寻子心切,互相体谅吧!”
刘阔走上前询问:“那个你是在等傅有?”
女人点了点头:“嗯。你们是?”皱起的眉头对来人充满了警惕。
刘阔:“我是傅有的朋友,他今天结婚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希望你也理解。你可以先回家等消息,说不定过两天孩子就回来了。”
“不是的。”女人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平时不会这样。最多三四天就回家,今天都是第五天了。”
女人的话在几人眼里更像是小题大做。
刘阔依旧心平气和地说:“这事你应该去找负责的警察,而不是堵傅有。警局是有明确的工作划分,不是他的工作他也管不了,最多也是帮你问问。”
女人:“警察根本不管。只有小傅能帮我。小傅他人好。”
好家伙,这是直接给发了好人卡。
奚琳琳拉过刘阔:“算了,刘哥,叫不醒装睡的人。”
刘阔:“行吧!你们几个什么安排。”
蒋昔:“我们都是明早的飞机和动车。”
刘阔:“那下午都空了。”
许学真:“是啊!刚还在计划要不要去干点啥?”
盛良策:“这边出名的好像是茶叶。去喝茶?”
奚琳琳:“可以啊!顺便聊聊天。”
席荆:“我没意见。”
蒋昔调侃道:“你没意见,季时余肯定也没意见。”
季时余笑了,点了点头。
刘阔:“那走吧!你们谁找一家。”
奚琳琳亮出手机屏幕:“找好了,打车过去十分钟,离我们住的酒店很近。”
许学真:“OK。”
几个人叫了两辆车,先后到达奚琳琳订好的茶坊。
为了方便聊天,奚琳琳特意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两壶茶,又加了点点心。
盛良策主动给所有人倒好了茶水。
蒋昔开口问道:“刘哥,最近旧案部怎么样?”
刘阔抿了口茶水,说:“就那样。没了你们几个,部门里很无聊。”
盛良策插话道:“简直是无聊至极,天天就是整理案子。”
席荆疑惑:“案子还很多吗?”
他们走之前整理了大半,照理说盛良策的工作量不会太多。
盛良策:“旧的没完,新的又来,反正工作永远做不完。而且日日重复工作。不如你们在的时候有意思。”
刘阔看向盛良策,戳穿道:“你就是想查案。”
盛良策悻悻地说:“我这不是也想进步吗?”
刘阔摇摇头:“还是浮躁。”
席荆打起圆场:“正常,我也喜欢查案。现在查不了案一天天也是无聊。”
刘阔:“你这进市局工作应该更忙才对啊!”
席荆:“忙得都是琐事。好不容易碰到案子也没法发表意见。发表了意见人家也不听你的,就是一个多余。”
刘阔听出了席荆的委屈,“哎,成年人的世界你们才刚刚开始,有的熬了。”
席荆:“熬吧!人家不想让我管,我也不去惹人嫌。”
奚琳琳:“刘哥,那旧案部以后还会进人吗?”
盛良策:“目前还没消息。你们也知道禹市新上任了一个领导。据我所知他对这个专案组持反对意见。”
之前,旧案部第一次成立时便形成了三派。一派赞成,一派反对,还有一派中立。其中,秦飞章和丁津正是赞成派的代表,也正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极力促成,旧案部才得以成立。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谷晓意外失踪,曲家兄弟真相不明,嫌犯车穆引发爆炸案等等,旧案部受到了很多人的质疑,最终的结局众人皆知——旧案部没了。
现在来了新人顶替了丁津的位置,又和秦飞章站在了对立面,旧案部的未来瞬间渺茫。
刘阔看到几人愁眉苦脸,安慰道:“不至于啊!旧案部不招人不代表不在了。我和小盛不是天天都在上班。”
奚琳琳:“那不一样。”
刘阔:“没什么不一样。我们依然是这些悬案疑案最后的希望。前两天我和小盛整理一起案件发现问题还及时反馈了呢!”
蒋昔惊喜:“这样吗?”
盛良策:“嗯,啊!”
席荆感受到盛良策的尴尬:“怎么了?有问题?”
盛良策:“反馈是反馈了,但是没后文了。”
蒋昔:“没后文?不管?”
盛良策:“应该是吧!反正没人再和我们联系,也没听说案件重启。”
刘阔:“我们问心无愧就好。”
许学真打趣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们这是想查查不了,我是查也查不完。”
盛良策:“你们有案子?”
许学真三言两语说了下自己的近况。
盛良策眉头一紧:“怎么都是失踪?还都是女生?”
许学真一愣:“还有谁?”
盛良策:“今天那个叫赵阿姨的,她女儿不也不见了吗?”
许学真“哦”了一声:“虽然如此,但这两个应该没什么关系。”
盛良策:“我知道,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一个两个都失踪。最近失踪人口很多吗?”
许学真:“说实话每年失踪人口都不少。”
盛良策:“行吧!”
几人又闲谈几句,蒋昔忽然发现奚琳琳低头不语,没有一开始的活力。
蒋昔疑惑:“你怎么了?”
奚琳琳:“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蒋昔:“什么事?”
奚琳琳:“谷晓也失踪了。”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凝重,然而大伙儿却没有人责怪奚琳琳不合时宜的话。
刘阔感慨:“是啊!好几个月了。”
许学真遗憾:“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
蒋昔:“我一直都在盯着她的手机银行卡动向。”
席荆拍了拍蒋昔的背。他知道蒋昔比任何人心里都自责谷晓失踪的事情,更知道蒋昔背后的付出。他虽然平日里没有提起过,但是他一刻忘记谷晓失踪的事情,
而对于谷晓,在场的众人都有心理准备,只是不愿意说明。对他们而言,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有重逢, 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几壶茶下肚,时辰已近黄昏。
奚琳琳:“去吃饭不?这附近有家烧烤很不错。我请客。”
刘阔:“老让你请客哪行,我来请。”
奚琳琳:“刘哥和我你那么客气干什么?”
刘阔:“不是客气, 是应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老领导,请大伙儿吃顿饭感谢大家多正常。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带路,咱们走。”
席荆拉住奚琳琳,摇摇头。
奚琳琳:“那行吧!我去付茶水钱。”
一行人浩浩荡荡结束了茶馆闲聊又去了烧烤店, 酒足饭饱后各自回宾馆休息。
席荆和季时余回到宾馆,洗了澡后躺在一张小床上。
席荆安静靠着季时余的肩膀, 季时余一只手玩弄着席荆的头发。
刚刚在洗手间两人又没轻没重地胡来了一番, 现在累得不想动。
席荆:“我明天一早七点的飞机。”
季时余:“我九点半的。”
席荆:“明早我自己走,你别送我了。”
季时余犹豫了下:“好, 以后我放假就去看你。”
席荆:“别太频繁。”
季时余不解:“嗯?”
席荆:“不想你父母发现。”
儿子隔三差五不回家往外跑,父母难免不多想。席荆不想惹麻烦, 他只想安安静静过完此生。就像奚琳琳所说,等着就行。等到了是他幸, 等不到是命。
季时余对席荆的愧疚更甚,“放心,我心里有数。”
第二天,席荆一早趁着天没亮,季时余没起床便动身离开。在机场他遇到了乘同一班飞机的盛良策和刘阔。
盛良策意外:“席荆?就你自己?”
席荆:“不然呢?回禹市可不就我自己吗?”
盛良策:“我以为季时余会送你来。”
席荆:“没有。他九点多的飞机,现在还在睡呢!”
盛良策:“好吧!”
三人上了飞机,准点起飞。回到禹市, 席荆直接回到市局上班。
这日之后, 席荆和季时余开启了地下情。季时余隔一两周便会抽一天坐车来一趟禹市, 每次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两人在一起没有任何其他安排,只是窝在家里温存。
对他们而言, 时间最珍贵,能和彼此呆在一起比其他什么都有意义。
私会的日子渐渐习以为常。不知不觉间,席荆的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好,笑容逐渐变多,连冯吉都注意到了其变化。
这日,医院里冯吉仔细盯着席荆,最终目光锁定在席荆的脖子上。
这家伙穿了高领毛衣。不正常。席荆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穿高领衣服,觉得憋得慌呼吸不畅,今天居然破天荒穿了。
冯吉问:“你这不热吗?”
席荆觉得奇怪:“啊?还好吧?你热吗?”
冯吉:“不热,我看你热。”
席荆笑了:“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