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长呼一口气:“让大家都看一下吧!”
席荆将所有人叫起,一个个哈欠连天地坐在屏幕前,看着季时余反复播放的视频。
谷晓困得不行,趴在椅子上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奚琳琳眯着眼:“没看出来。”
许学真仔细盯着屏幕半天,试探地说:“梁安的手指是不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周生:“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傅有强撑着瞌睡的眼皮,盯着屏幕半天,道:“好像是有点奇怪。”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时,蒋昔突然开口道:“是摩斯密码。”
“摩斯密码?”席荆震惊,“确定吗?”
蒋昔点头:“确定。”说完开始模仿梁安手指动得频率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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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晓对着蒋昔画的密码念道:“横,点,点,横,点,点,点,横,横,点,点,点,点。这什么意思?”
“什么横,点。”蒋昔一把抢过纸,重新读道:“答滴滴答,滴滴,滴,答答滴滴,滴滴。”
谷晓:“所以呢?什么意思?”
季时余:“鞋子。”
蒋昔:“没错,就是鞋子。”
谷晓费解,两手一摊:“鞋子怎么了?”
席荆灵光闪现,迅速跑到自己位置上,疯狂翻着桌面,在一堆材料中找到了安燕的照片,举了起来,兴奋又激动地说:“安燕的鞋子。”
周生觉得席荆大惊小怪,不爽地反驳:“安燕的鞋子能有什么问题?当年警方都调查过了,没有问题就是安燕自己的鞋子。”
席荆:“问题的关键不是鞋子是不是安燕的,而是鞋子从何来。我之前一直觉得有些怪,可说不上来。刚才我终于想明白了。”
谷晓:“想明白什么了?”
季时余笑了:“你想说这鞋子安燕家买不起。”
席荆点头:“没错,这双红色舞鞋应该不便宜,安燕家庭情况我们清楚,连给安燕补课都请不起老师,更不可能培养她跳舞。既然安燕不跳舞,安燕家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给她卖这么贵的舞鞋。”
谷晓有些迟疑:“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席荆:“暂时不知道。但这双鞋子应该另有故事。”
许学真看看时间:“分头行动吧!席荆,你和季时余去查鞋子,其他人跟着我,我们去排查平婉清案子可能牵扯的犯罪嫌疑人。”
席荆同意许学真的建议:“好。”
新发现吹散了困意,办公室里的人来了精神,纷纷行动起来,开始新一天的任务。
停不下的调查,不变动的搭档,席荆几乎也习惯了身边人是季时余,他冲对方勾了勾手指,说道:“我们先走吧!”
季时余笑了:“好。”
二人找到纪红,询问了安燕脚上的鞋子由来。
纪红看着照片中的红鞋子,眼底藏不住悲伤,露出怀念的神情:“这双鞋子的确不是我买的,我也买不起。这鞋子很贵的。”
席荆收起照片,疑惑道:“既然不是安燕的鞋子,那怎么会在她的脚上?”
纪红:“虽然不是我买的,但的确是燕子的鞋子。这是她的一个好朋友转学前送给她的。”
席荆:“好朋友?”
卷宗里并没有相关记载。
纪红点头:“你们等一下。”说着回卧房拿出一本相册,翻了几页后递给席荆,“左上角这张照片是安燕和她的好朋友,我记得小姑娘叫贺灵珊。”
席荆仔细看了照片:“她们长得还挺像。”
纪红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俩孩子身高体重都差不多。她们刚上初中时,很多老师和同学都说两个孩子有点像。所以她们关系也亲近跟亲姐妹一样。只不过后来贺灵珊父母工作调动,所以贺灵珊就转学了。这双鞋就是贺灵珊走之前送给燕子的。”
席荆顺势问:“那这个叫贺灵珊的女孩人怎么样?”
纪红回忆了下:“不太记得了,我没见过几次,不过燕子很喜欢她。我听燕子说过,贺灵珊很仗义。如果有人欺负燕子,贺灵珊都会替燕子出头,保护燕子不被人欺负。”
席荆:“那他们之后还有联系吗?”
纪红:“好像有写信,我记不太清,但后来燕子出事后,就没了来往。”
席荆:“确定吗?信件有吗?”
纪红:“我不太确定,我需要找一下。但找不找得到,我也无法确定。”
“没关系,尽力就好。”席荆看看季时余,随后感谢纪红道:“谢谢,今天打扰你了。”
纪红:“没事,是我应该做的。燕子的案子麻烦你们了。”
从纪红家离开,席荆和季时余又匆匆赶到青阳中学翻阅档案,查询贺灵珊的转学情况。
两个人跑了一天,寻找可能认识贺灵珊的人,费劲周折才查到了贺灵珊最后的去向,和对方取得了联系。
两人回到警局时,其他人都回来了。
谷晓意外:“你们不就是去了趟安燕家,怎么回来的比我们还晚?”
席荆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虚弱地说:“我们跑了好几个地方,找了好多人,就为了找鞋子的原主人。”
蒋昔放下手里的盒饭:“什么意思?那鞋子真不是安燕的?”
席荆:“是也不是。”
蒋昔:“这又是什么意思?”
席荆叹了口气,没了力气,给一旁的季时余使了眼色。
季时余接着说:“这双鞋原本是安燕朋友的,两人分开前,对方送给安燕的临别礼物。”
谷晓:“那是找到人了?”
季时余:“嗯,联系上了,还找相关人士做了调查,对方明天下午来警局。”
“你们呢?有发现吗?”席荆仰着头问道。
“别提了。”蒋昔长叹一声。
“怎么了?”席荆道。
“我们六个人,去了不同的地方。就今天一天不完全统计有三十多个人和平婉清吵过架。有的吵过一次,有的吵过好几次。”谷晓吐槽。
席荆惊讶:“都是平婉清的错?”
许学真:“那倒不是,只不过这孩子得理不饶人。非得争个高低,所以得罪不少人。”
“这是把生活里受到的压力都发泄到别人身上了。”席荆摇摇头,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傅有:“目前我和蒋昔还在寻找其他可疑的人,他们负责排查已经找到的人的不在场证明。”
席荆:“辛苦。”
“都在呢吧?”门口突然传来秦飞章的声音。
“秦队。”
“秦队。”
“...”
众人纷纷打起招呼。
秦飞章抬手停止了不必要的寒暄,“我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们几个。”
蒋昔好奇道:“什么事啊?”
秦飞章:“现在临时通知,上级命令我们十天内必须破案,给公众一个交代。”
蒋昔面容失色:“十天?开什么玩笑?”
秦飞章严肃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季时余察觉到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秦飞章道:“看新闻。”
席荆有预感:不是好事。
第23章 红舞鞋22
“禹市警方错漏百出, 效率低下。”蒋昔第一个打开电脑,看到了网站上的热搜。
“这什么情况?”谷晓疑惑。
“梁安的父母再次接受媒体采访,痛斥我们警方办案不力, 害了他儿子,现在还指责他们当父母的。”蒋昔道。
“还有没有天理?我们还没指责他们影响警方办案,他们却反咬我们一口。”奚琳琳觉得梁安的父母可笑至极。
谷晓:“不是,就没人管他们吗?不是证明他们不是梁安的亲生父母, 不能以拐卖定罪吗?”
蒋昔:“之前好像是移交给了分局调查,不知什么情况。”
傅有神色凝重:“我们指不指责已经不重要, 现在的舆论动向对我们很不利。公众对我们警方能力的质疑声很大。”
许学真:“不止如此。大众开始怀疑我们警方相互包庇。这不是好现象。”
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公信力的下降对整个社会的危害性, 没人能承担起这个后果。
秦飞章:“事情大家已经清楚。我需要你们尽快破案,扭转现在的局面。十天给大众一个满意的答案。”
众人异口同声:“是。”
专案组的人做出了口头承诺, 压力瞬间倍增。
等到秦飞章离开,谷晓松开手里被她捏皱的卷宗:“苍天啊!十天你们确定吗?”
蒋昔抱怨道:“确定个鬼!我们到现在连犯罪嫌疑人都没能锁定, 到哪儿破案去。”
奚琳琳鄙夷地看着蒋昔,不留情面道:“我看你刚才喊得最大声。”
蒋昔:“不然呢?你敢反驳秦队?你要是敢说一句不行, 我敬你是条汉子。”
奚琳琳“啧”了一声:“那倒不用了。当女人挺好。”
许学真提醒道:“别贫了。与其争论时间,不如多看看案子。”
谷晓:“许哥,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许学真:“担心什么?”
谷晓担心道:“万一十天没破案怎么办?”
许学真:“想那么多没用。相信我不会时间到了案子没破就不让你破了。一切都是以实际情况而下的决定。只不过。”
谷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记不了功,还可能算个过。不用太在意,这种事习惯就好。”席荆说得轻飘飘。
季时余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看来你很习惯啊!”
席荆冷着脸,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你闭嘴。”
季时余挑了下眉, 笑了笑。
傅有:“放心吧!秦队只是想通过期限让我们有紧迫感。何况出了这么大事, 他要是不表明态度也不好跟上级交差。”
许学真:“没错, 我们只需要抓紧时间破案,其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谷晓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好吧!干活儿。”
专案组的成员全部投入到嫌疑人的排查工作中。结束工作时已经凌晨三点钟。
所有人累得摇头晃脑, 有人捶腰,有人捏脖。
连着熬了几个大夜,谷晓唉声叹气道:“查了这么多人,也没查出谁有问题。感觉忙了一晚上就是在浪费时间。”
与其他人不同,谷晓是新人。人一毕业就进了省厅,办案的实战经验少得可怜。一下子让她接触这么大个案子,一时不适应工作强度也是正常现象。
“这才哪儿到哪儿,现在就喊累,看来你不适合干刑警。”周生教育道。
谷晓理亏,不敢再多抱怨。
许学真打圆场:“刑警的活儿不好干,通宵加班是常有的。谷晓才刚接触,以后就慢慢习惯了。”
傅有安抚谷晓情绪的低落:“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先睡会儿吧!一会儿天亮了,还要进行新一轮的排查呢!”
谷晓点了下头,随后趴倒在桌上,合上了眼。
办公室的灯光被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盏台灯还亮着。
屋内响动的杂音逐渐减少,呼噜声反而多了起来。
席荆是为数不多还清醒的人。
“不需要休息会儿?”季时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席荆转过头,季时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反问道:“你不是也没睡?”
季时余将从刚从自动贩卖机里买到的两瓶咖啡,分给了席荆一瓶,“睡不着。”
席荆微微点头:“一样。脑子太乱了。”
不远处的蒋昔嘎巴嘴两下,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
季时余给了席荆一个“出去聊”的眼神。席荆迟疑了片刻,推开椅子,拿着咖啡起身跟着季时余出了办公室。
两个人来到走廊的尽头。
“想说什么?”席荆问道。
“你不是说你脑子乱吗?帮你梳理一下。”季时余说得理所当然。
席荆笑了,转过身靠在墙边,顺手拧开咖啡的瓶盖喝了一口,道:“我在想梁安。”
季时余意外:“梁安?怎么了?”
席荆沉了口气:“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梁安很聪明,几乎算到了所有,连案子的疑点都能发现还能留下线索。若他还活着,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季时余点点头。梁安这样的天才,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所成就。但或许正因为他太聪明,看得太透,才会活得太累,对人生充满了失望。
“所以你认为,鞋子是破案的关键?”季时余问道。
“是,”席荆回答得很坚定。
季时余看着席荆道:“你还挺相信他。”
席荆点头:“是,我相信。”
季时余:“万一他错了呢?”
席荆摇头:“我觉得梁安不会随便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线索。他既然能留必然是有所依据。”
他觉得以梁安的聪明才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故意留下暗号。
季时余:“那你的猜想是什么?”
席荆:“我觉得鞋子的原主人很重要。”
季时余:“直觉?”
席荆点头:“是,直觉。”
喝完咖啡,两人回到办公室,继续默默地翻阅卷宗。又过了几个小时,天亮了,警局的食堂开门了。
其让人还再睡着,席荆动身离开,趁着各种食物刚出锅还热乎乎的,早早进到食堂。
他正吃着,季时余也来到食堂,坐到他的对面,手里还带着一封信。
席荆看着粉红色的信封,好奇道:“这是?”
季时余:“安燕的妈妈刚才在警局门口给我送来了这个。”
席荆惊讶:“这么早?”
季时余“嗯”了声:“我也觉得,安妈妈说我们昨天走后她就开始找,找到了立马就给我们送过来了。”
席荆吸溜了一口豆浆,问:“那她有说什么吗?”
季时余:“就是拜托我们用完还给她。这些都是安燕的遗物,她想留着。”
席荆点头:“应该的。”
“这个你先看着。我去打个饭。”
“去吧!”
季时余起身离开,席荆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信封看了看,拿出了信件。
是贺灵珊写给安燕的信,时间是贺灵珊刚转到新学校后的三天。信上讲述了新学校和新同学。
内容不长,几行字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看得出对方并非是个热衷写信之人,但是贺灵珊的字却不一般,和一般女生娟秀的字体不同。贺灵珊的字体十分豪放,完全不符合她淑女名字的特质。
“看出什么来了?”季时余端着餐盘回来,问道。
“看不太出什么,只能看出贺灵珊这女孩不拘一格。”说着,席荆把信递给季时余。
季时余扫了一眼笑了:“还真是。”
席荆:“你昨天和她联系,定的几点见面?”
季时余:“中午,具体要看她飞机准点情况。”
席荆:“行吧!”
席荆虽然心急,但是也只能等。
熬了一上午,总算是熬到人来。专案组的其他人都外出办案,只剩下席荆和季时余。
贺灵珊穿着一身职场女性的正装出现在警局,面带微笑道:“你们好。”
席荆:“你好,辛苦你特地赶到警局配合我们警方办案。”
贺灵珊露出职业笑容:“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们能找上我。”
席荆:“抱歉,当年调查有些地方出现问题,所以需要你协助。”
贺灵珊果断地坐下,说:“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席荆有些吃惊贺灵珊的态度,但面上不动声色,问:“你和安燕是好朋友?”
贺灵珊点头:“是,在青阳的时候,安燕跟我关系最好。”
席荆:“你们是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吗?”
贺灵珊身子后移,靠在座椅背上:“那倒也不是。安燕这个人不太喜欢说话,有点孤僻,平时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席荆:“同学中有人欺负安燕吗?”
贺灵珊:“刚开始有,不过后来就没了。”
席荆:“为什么?”
贺灵珊:“因为我罩着她了,其他人就不敢了。”说话时的语气很骄傲。
事情似乎和最开始想得不太一样。
席荆继续盘问:“我听说你离开前送了安燕一双舞鞋,有这回事吗?”
贺灵珊迟疑了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席荆:“为什么会送鞋子呢?”
贺灵珊想了想:“应该是她喜欢。我从小学舞蹈,但是安燕家里没条件,所以她时常看着我跳舞。当时我正好转学走了,就把我那双刚买就穿过一两次的鞋送给她了。”
席荆捕捉到一个信息点:“你穿过一两次?”
贺灵珊:“是。怎么了?”
席荆:“没什么。我以为是新的。”
贺灵珊笑了:“那鞋在当时很贵的,是我为了比赛才买的。后来看她那么喜欢就送她了。”
席荆:“这样啊!那你们之后有联系吗?”
贺灵珊:“没了吧!”
席荆拿出信件:“你给她写过信,你忘了吗?”
贺灵珊接过信件,愣了两秒,“哦,想起来了。我转学时安燕要我给她写信,我就写了一封,但后来她出事了就没了。你要是不拿出来,我还真想不起来。”手指随意地摆弄着信件。
席荆:“那你觉得安燕会和人结怨吗?”
“结怨?”贺灵珊露出惊讶又可笑的表情,说道:“开什么玩笑,就燕子那软弱的性子,她哪里敢跟谁结仇啊!她是那种被人骂了都回不上嘴,只能偷偷抹眼泪的性子。”
席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双鞋是什么时候买的?”
贺灵珊:“过了这么久,早忘了。只记得是为了比赛买的。”
席荆:“那你比赛的时间是?”
贺灵珊:“好像是六一儿童节的时候。”
距离安燕出事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太长了。
可能性太多,无从判断。
席荆又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后,结束了对话。
“今天辛苦了。”
“没事。”
席荆送走贺灵珊后,问季时余:“你怎么看?”
季时余:“她倒是没说谎,不过。”
席荆:“不过什么?”
季时余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不过安燕对她来说似乎也没多重要。”
季时余的推测, 席荆也有同感。
从进到警局,到离开。他们没有感受到贺灵珊有一丁点儿的悲伤,全程都像是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
即便时隔数年, 对于曾经亡故的友人,也该有些动容才对,可贺灵珊完全看不出。
席荆想起一句话。你把别人当朋友,别人可不一定把你当朋友。一句话道出了现实里的残忍。
安燕的友情似乎是一厢情愿。
从专案组办公室三楼的窗户望去, 贺灵珊人正站在马路边等车。
席荆问季时余:“不论关系,单看贺灵珊这人, 你觉得怎么样?”
季时余浅浅评价道:“有心机, 是个不折不扣的逐利者。”
席荆意外:“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你就把她看透了?”
季时余面无惊色, 语气淡淡地说:“是她太明显。表情出卖了她心中所想太多次。说实话,和我见过的众多人相比, 她不是个聪明的利己主义者。不过为了信息不出错,还是需要全面调查一下。”
席荆佩服地点了点头。季时余这双鹰眼, 可怕得很。
当天,席荆找到蒋昔,拜托对方调查贺灵珊的社会关系。
“怎么样?有结果没?”席荆焦急地问。
“你还别说,这姐还挺厉害。”蒋昔看着自己的调查乐出了声。
“怎么讲?”席荆问道。
“玩得很开。我查阅了她过去二十年的社交媒体记录。他因为父母工作原因,经常搬家,所以朋友虽多,但是交心甚少。而且就像季时余分析的, 这人追逐利益, 特别是工作后, 谁有价值和谁玩。本人的个性火辣,脾气有点暴。尽管利己但本质也不坏, 没有违法乱纪的记录。”
席荆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就是虽然人自私点,但也没什么问题。”
蒋昔:“我这边调查的是这样。你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嘛?”
席荆:“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想办法帮我约两个贺灵珊的好友,我想侧面了解一下她。”
蒋昔:“没问题。不过需要点时间。”
席荆拍拍蒋昔的肩膀:“明白,谢了。”
蒋昔:“客气。”
两人正讨论着,突然有人打断两人的谈话。
“席荆,你有空吗?”谷晓喊道。
席荆起身,回过头看着苦瓜脸的谷晓,问道:“怎么了?”
“我需要去二中核查点信息,警局没车了,能不能请你带我去?”谷晓请求道。
“周生呢?”席荆疑惑,谷晓平日都是跟着周生办案,怎么会一个人。
谷晓锁紧眉头,难为情道:“周警官和傅哥出去了。我一时找不到人同行。”
席荆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的模样,抓起车钥匙,“行!走吧!”
“谢了。”谷晓眉头瞬间舒展开,开心地抱着笔记本跟了上去。
两人在门口撞见刚回到办公室的季时余。
“你们去哪儿?”季时余问道。
“去二中办事。”谷晓回答,顺便邀请道,“要一起吗?”
季时余看了看两人,点头道:“好。”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然而这一次,季时余坐在了后座,副驾驶被谷晓占据。
上了车,季时余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他刚刚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鬼斧神差地答应跟着两人出门。
只不过看着席荆要出门,他就想跟着。
有时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对席荆的关注和在意高于常人,或许越是琢磨不透的人越能吸引他的注意力,激发了他攻克难题的斗志,恨不得一刻不落地将人放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觉得安全。如此变态的占有欲还是头一回,连季时余自己都惊着了。
路上,谷晓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案情,时而抱怨两句破案不易和凶手狡猾。
席荆甘心当个聆听者,偶尔应声附和谷晓的说法,不让场子冷下。相反季时余一声不吭,闭目靠着座椅休息。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二中大门对面的道路一旁。
席荆开口道:“到了,你是需要核查什么?”
谷晓解开安全带,抱起笔记本,道:“上次来,有几个人证词没有收集到,这次需要补上。”
席荆点头:“走吧!”
季时余跟在两人后面。
谷晓找到了之前遗漏的饭店老板,核对了当事人及其店员的不在场证明。
等到最后一名店员交代完,谷晓完成了笔录,高呼:“搞定。”
谷晓肉眼可见的兴奋,又恢复成元气少女。
席荆:“全都结束了?”
谷晓:“是。上次来这家店休息,所以就差他们几个人的证词。”
席荆:“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