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余猜测道:“所以你们几个对打猎蠢蠢欲动了?”
南擎宇:“是。但是M国打猎要考执照,还要摇号,而且猎物一般是野猪,野鹿这些无聊的动物。”
季时余:“然后你们就搞了救助站?想打着救助站的幌子猎杀动物?”
南擎宇惊讶:“你们居然查到了救助站?”
季时余不理会,“回答我的问题。”
南擎宇:“我们本来是想但是救助来的动物一个个老弱病残,跑都跑不动,还不如野猪野鹿。然后唐明提议不如猎人。”
季时余看着南擎宇用手指捏了捏鼻子,微微蹙眉道:“你们到哪儿找的人?”
南擎宇:“M国流浪汉很多,少一个人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席荆倒吸半口气,又想爆粗口,就收到了季时余犀利的眼神,生生憋了回去。
季时余:“那回国后呢?又是谁提议的?”
南擎宇舔了一下嘴唇:“也是唐明。他遇到了傅子行。他无意间在医院门口听到了一个母亲打电话借钱。后面的事情你们就应该知道了。我不是主谋,撑死算帮凶。”
季时余笑了一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南擎宇:“没有了。”
季时余回头问向旁边的陈警官:“记好了吗”
“好了。”
“那他交给你了,麻烦你把他带出去。”
“没问题。”
季时余起身,对席荆说:“走吧!”
两人一同回到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许学真和蒋昔匆匆赶回。
许学真开口道:“证词对不上。”
席荆:“什么对不上?”
许学真:“我刚刚看完你们的审讯又去和唐明谈了一下,唐明很激动地说南擎宇是主谋,猎人计划是南擎宇提出来的,他只是服从命令。但是对Xu梦说辞一致。”
蒋昔:“我这边胡嘉荣和南擎宇一样,指认唐明是主谋。”
季时余:“南擎宇说谎了。他两次在说唐明是主谋的时候,摸了鼻子和舔了嘴唇。”
蒋昔疑惑:“那胡嘉荣也说谎了?”
季时余点头:“可能性很大,他们的关系与其他人不同。胡嘉荣为了保南擎宇说谎很正常。等等其他人的结果。”
许学真:“等等吧!我刚刚已经把你们的审讯结果通知他们几个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
过了一会儿,专案组剩余几个人也回来了。
奚琳琳笑着说:“招了,这招还真好用,一听南擎宇招了,白易立马招了,还指认唐明是主谋。”
谷晓疑惑的“嗯”了一声,“李飞说是南擎宇。”
盛良策:“奇怪,白易为什么会帮南擎宇?”
席荆:“不奇怪,白易家和南家有生意往来。他需要保南擎宇无事。所以他说假话可能性很大。”
傅有:“海外那两个也招了,指认南擎宇是他们的主谋。而且他们还说南擎宇平日里非常专制,奉行强者制霸的原则。自诩是狮子王,他的话别人要绝对服从。”
盛良策认真地点了下头,说道:“看来是他没跑了。”
刘阔松口气,说道:“无论是谁,他们几个都跑不了。”
席荆表情凝重:“虽然是这样,但是这起案子还没完,关键人物Xu梦还没找到。没有人知道他吗?”
奚琳琳摇摇头:“没有。”
谷晓:“我这边也没有。”
许学真:“据唐明说最初认识Xu梦的就是南擎宇,他们都是通过南擎宇认识的。”
如此重要的人,竟然没一个人知道他是谁。
席荆感慨道:“奇了怪,这人难道还能彻底消失不成?”
季时余叹口气:“不仅如此,这案子还有其他问题。”
刘阔不解:“还有其他问题?什么问题?”
季时余:“我们最初查到这些人是因为侯景明记录的特殊符号,你们还记得吗?”
盛良策:“记得。当时推测推测是十一个凶手,十一个受害者。”
季时余:“而我们卷宗上只记录了十个受害者。”
盛良策:“对,当时还说少了一个。”
听到此,屋内几个人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奚琳琳:“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季时余:“今天南擎宇交代了他们最初会到市区飙车撞人是因为他们在郊区的那次意外。他们撞死了一对母女。这两个人应该不在卷宗上,如果算上这两个人。”
席荆:“受害者变成了十二个,多了一个。”
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谷晓托着腮帮子,一脸迷茫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席荆一时想不到解决办法, 不自觉看向季时余。
“干什么呢?”门口传来的质询声,打破了专案组的安静。
众人异口同声:“秦队。”
秦飞章刚才站在门口,看到一群人在屋里发呆,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谷晓一五一十将案件的最新进展叙述了一遍。
秦飞章听着案情演变, 眉头不禁越来越紧。
蒋昔忍不住问道:“秦队,你怎么看?”
秦飞章沉默几秒, 说道:“分组调查。”
傅有重复说道:“分组调查?秦队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这里的人分成两组, 分别调查Xu梦和死者。”
秦飞章点头:“嗯。这案子可能涉及两起不同事故,所以分组调查最为稳妥。蒋昔, 傅有,许学真, 奚琳琳,你们几个继续追查Xu梦, 其他人负责调查死者。”
众人:“是。”
秦飞章:“行动。”
短会结束,负责死者的几个人围到席荆身边。
谷晓询问道:“席哥,我们从哪儿开始?”
席荆皱眉,不解地看着谷晓:“你这怎么也叫上哥了?”
谷晓左右看看道:“我听他们叫,我就跟着叫了。不行吗?你不喜欢啊?”
席荆:“没有,你喜欢就好。我只是一时有点不习惯。”
谷晓:“那你慢慢习惯。”
席荆:“行了,回归正题谈案子。”
刘阔:“席荆, 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席荆:“先要确认那两名死者身份。季时余你一会儿再去问一下南擎宇他们怎么处理尸体的?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尸体。”
季时余:“没问题。”
盛良策不解:“人都死了, 还查尸体有什么意义吗?”
席荆认真解释道:“核实证词, 看看南擎宇说的是不是真的。虽然他说是意外,但这只是一面之词, 还需要我们研究死者身份,确定死者和犯罪分子之间有没有其他关系。如果有关系,那很可能就不是意外,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谷晓以过来人的姿态,说教道:“查案需要多方面的调查,身为警方不能一味听犯罪分子的观点,我们需要独立判断。”
席荆惊喜地表扬道:“不错嘛!看来你这趟回炉重造效果显著,继续加油。”
谷晓笑了笑:“那是必须的。人总归是要有进步的。”
席荆打趣:“以后可以多去去,进步会更大。”
谷晓收回笑脸:“谢谢,大可不必。”
席荆重新看向盛良策,安慰道:“你刚接触刑事案件,不懂很正常,不要想太多。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问。谷晓以前也一样,是个小白。现在经历多了,你看是不是懂不少了。”
盛良策点了点头,“明白了。”
谷晓一听不乐意了,“哎,不带你这样的。怎么安慰别人还得捎带着损我两句呢?”
席荆不以为意道:“你是正面人物,值得学习。人既要经得起批评,也要接受得了赞美。这都是必经之路。”
谷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季时余忍不住偷笑,贴近席荆的耳边,小声道:“你可真的太能忽悠了。一会儿就得给人忽悠瘸了。”
席荆用同样的低音回复:“我情真意切,懂不懂?”
季时余“嗯”了声,笑道:“懂。”
席荆:“行了,你赶紧去吧!”
季时余点头,起身出了办公室。
刘阔:“我也跟着去看看。”
席荆:“辛苦了。”
谷晓:“他们都走了,我们干什么?”
席荆:“研究卷宗,查看受害者身份,找出身份可疑的那个。”
之后的时间,席荆坐在椅子上,专注研究起卷宗。
原本这起案子是一场魔鬼狂欢,所有的受害者都是意外被卷入其中,不会有人过分关注这些受害者的身份。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多出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混入其中?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而为?两种可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席荆仔细浏览着所有受害者的信息。
七个清洁工,一个银行员工,一对老夫妻。
老夫妻是从外地来看孩子的,应该是无辜受牵连。
七个清洁工,四男三女,每一个都干了两年以上,最长的有十年时间。案发时正是他们工作的时间,并无异常。而最后一个银行职员当天是因业务在银行加班回家比往常晚才发生了意外。
一眼看去,案卷中记录的每个人出现在案发点都是合情合理的。谁会是多余的那个。
席荆头疼地不听揉搓着脑门儿。
不知不觉,席荆趴在桌上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时,四肢酸麻,脸颊被压得发疼。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
“醒了?”头顶传来季时余清冷的嗓音。
席荆伸了伸懒腰,批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上。
他低头捡起,仔细瞧了眼是季时余的外套。刚睡醒的人脑子还不够用,席荆没多想直接将衣服还给对方:“给。”
季时余接过衣服抖了两下,随之叹了口气。
席荆深呼吸两口,用手拍了拍脸,换来一丝清醒,开口道:“你那边有结果了?”
季时余点头:“按照南擎宇的说法,他们把尸体埋到附近一棵树下。分局的人带着法医过去,挖到了尸体,正运回市局。”
席荆吃惊:“这么快?”
季时余:“不快,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
席荆翻了翻眼皮,打起哈欠:“我睡了这么久吗?”
季时余:“还好五个多小时。”
席荆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连着几日不眠不休,铁人也吃不消,何况他这个凡人之躯。再继续这么熬下去,专案组的人全得废了。
席荆缓了缓后,开口道:“五个小时能找到尸体也算快了。”
季时余:“算我们幸运,那棵树还在,所以找起来并不难。”
席荆感叹:“苍天有眼。”
季时余:“我还让蒋昔帮了我一个忙,查了一下十三年前失踪人口,找到了附近村民有人曾报过案。一个男人说他的妻子和女儿回娘家后失踪了。如果不出意外,受害者应该是这对失踪母女。”
席荆举手鼓掌,夸奖道:“可以啊!我就睡了几个小时,你把这些都查得明明白白。非常给力。”
季时余笑了:“你们这边怎么样?有发现吗?”
席荆摇摇头,将自己总结的受害者信息交给季时余:“你看,这上面的人案发当天要么上班,要么下班,要么是刚来禹市。并没有什么人可疑。”
季时余扫了一眼席荆的总结,确实合乎常理。
席荆从椅子上站起转了转身子,发现屋内少了人。
“哎?那几个人呢?”席荆疑惑。
“谁?”
“谷晓他们。”
“我让他们去审讯了。”
“审讯?审讯什么?”
“之前侯景明不是记录过数字吗?让这些凶手回忆他们撞死几个人,撞的都是谁。看看能不能借用排除法找到那个受害者。”季时余道。
席荆对季时余另眼相看:“够聪明的。”
季时余笑笑:“彼此彼此。”
席荆一本正经道:“我是说真的。最初我以为你只是个测谎仪呢!”
季时余无奈一笑道:“是什么给了你如此离谱的错觉?”
席荆理直气壮回复:“是你啊!平时讨论案情时你都不说话,就算是说也说的不多,从没见你主导过案件讨论。还以为你只擅长分析犯罪嫌疑人的身体语言,不擅长其他的。”
“好吧!是我的错。”季时余无从辩驳,自己的确不太喜欢发表意见,更喜欢倾听别人的想法。
“你这是故意低调?”席荆好奇。
“也不是故意,只是觉得没必要。”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必要?”
“我觉得一个团队里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主导局面就够了,多了会意见不统一,反而不好。所以一般情况下,我都负责打配合。但如果团队里无人领导,那我也不会放任不管。这么说你明白吗?”季时余问道。
席荆总结道:“不喜欢当出头鸟,你不争不抢但不代表你不会。”
季时余:“语文阅读理解能力满分。”
席荆想了想,他们现在分组里的人。
谷晓和盛良策都是新人,不具备领导能力。而从过去几日可以看出刘阔虽然曾是刑警,基本技能还在,但是多年不带队查案,缺少了点自信和决断力。
席荆:“所以我睡着了,你就站出来了。”
季时余:“是。不然等你醒来,浪费的时间就太多了。”
席荆赞同道:“可以。”
破案就是争分夺秒。一个人倒下,就有另一个人能站出来,这对于一个团队来说是好事。
两人正说着,刚刚提到的几个人就回来了。
谷晓看到席荆站着和季时余说话,“醒了?”
席荆:“嗯,辛苦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谷晓摇头,失落道:“不怎么样。”
席荆:“什么情况?”
谷晓:“时间过得太久,好几个都不记得了。有的人记得也只记得自己撞了什么人,但也说不上其他人。”
季时余:“不行的话,就只剩下最笨的方法了。”
盛良策:“什么方法?”
席荆:“彻查每个受害者的社会关系。”
季时余:“我去趟技术部,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我们。”
席荆点头:“好,你去吧!”
季时余走后,盛良策开口道:“席哥,你跟季哥感情真好。”
席荆大吃一惊,不禁问道:“嗯?感情好?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盛良策羡慕地说:“你们俩平时查案很默契,每次他说什么你都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而你也是,每次说什么,季哥都懂。就像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席荆听得露出尴尬的表情,“心有灵犀?你想多了吧!我们俩不互怼已经很好了。”
盛良策:“不会吧?我觉得季哥很关心你啊!”
席荆质疑:“关心我?什么鬼?”
盛良策点头道:“刚才你睡着了,季哥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盖上,动作可温柔了,生怕吵醒你。然后还让我们小声,说你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会儿。”
席荆微微蹙眉,难以想象盛良策描绘的画面,随口说道:“大概他是一个关心体恤同事的好警察。”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季时余从技术部回来后,注意到席荆坐在椅子上发呆,走过去,问道:“想什么呢?”
席荆抬起双眼,面无表情看向季时余,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想你温柔的模样。”
第70章 狮子王39
话一出口, 席荆就后悔了,绞尽脑汁想为自己的胡言乱语开脱,“那个?我乱说的。”
季时余瞧见席荆纠结的表情,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显然刚才的话让两人都有些尴尬。
“行了,别想了。”季时余打断了席荆的乱想。
“技术部那边怎么样?”
“正在处理,但今天估计没办法拿到, 得等。”
席荆点头:“等吧!”
除了等也没别的选择。
席荆摇晃着椅子,目光无意扫到办公室另一个角落。另一组人围坐一圈, 一个比一个面色难看。
本着关心同事的原则, 席荆走过去关心道:“你们这边怎么样?”
蒋昔双目无神地望着席荆:“我们大概遇到了六娃。”
席荆一脸懵:“什么玩意?”
傅有解释道:“葫芦娃六娃,会隐身。”
蒋昔:“Xu梦消失不见了。”
季时余听到此话, 也好奇地靠近。
席荆:“怎么消失的?”
蒋昔:“就完全查不到这个人。我找到了当年游戏制作方拿到了游戏数据,调取了这个玩家的信息, 但是没什么用。过去的游戏不需要实名制,唯一能确定的就是ip地址, 是一家网吧,现在网吧也没了,根本找不到人。”
席荆:“那之前南擎宇说,Xu梦联系他非洲的事情。”
蒋昔:“对方是通过国外的社交软件联系的。数据拿不到,但是我拿到了南擎宇的账号,登陆查看了聊天记录,确定南擎宇说的是真的。双方的确有过联系, 但是那个账户已经注销了, 只保留了聊天记录。南擎宇真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删聊天记录的习惯, 不然根本无法证实他说的是真是假。”
许学真:“从我们目前的调查来看,这条线索基本断了。”
席荆听后沉默。
这个Xu梦像个幽灵一般, 穿梭在案件中,却无人捕捉到过他的身影。真应了最开始车队名——白色幽灵。
Xu梦的调查进展不顺利,奚琳琳叹口气,反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季时余:“我们需要重新调查受害者的身份,正在等技术部反馈。”
奚琳琳点了点头:“也不容易。”
季时余点头:“等等看吧!”
翌日,季时余拿到了技术部的调查结果,将所有受害者信息标注在了白板上,包括之前搜到两具尸体,一共十二个人。
席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白板,“看起来这些人的社会关系都挺简单的。”
季时余:“确实。”
盛良策:“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席荆不语,他一时也没了头绪。
数日高频次用脑,他明显发虚,连思考都比平日里慢了半拍。
刘阔:“要不要走访一下?”
季时余:“没那么简单,这上面超过一半都离开了本地。走访意义不大。”
一会儿的功夫,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谷晓打着哈欠进到办公室,看到众人排排站,自己也凑了过去,好奇道:“看什么呢?”
奚琳琳:“受害者信息。现在在找那个多出来的一人。”
谷晓看了看:“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能排除掉几个的吗?”
席荆倏地笑了,最近忙得脑袋都不转了,竟然忘记了最简单的办法——排除法。
“这对母女肯定不是多出来的。”席荆将其照片推到一边。
季时余紧接着推开了老夫妻的照片,“这两个人应该也不是。”
还剩八个。
刘阔:“清洁工王霞应该不是。她是市区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因为这起案件警方才重视起来这群飞车党。”
又一张照片拿开。
席荆:“还有七个。”
刘阔努力回忆道:“李波和钱永华两个人应该没问题。这两个人被撞监控有排到画面。他们当时在扫同一个街道,是被同一辆车撞到的。”
谷晓:“现在剩五个了。四个清洁工和一个银行员工。”
蒋昔:“三男两女。”
奚琳琳:“高奈,中农商银行?禹市有这个银行吗?我这些天怎么见过?”
谷晓想想:“是哦,我也没见过。席哥你知道吗?”
土生土长的席荆对这个银行极其陌生,但又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只能摇头道:“没印象。”
刘阔解释道:“中农商应该是中辉的前身。禹市最早的私人银行,不过规模较小,认它的人不多。后来有资本入资,改名中辉一直到今天。这些年大家都习惯叫它中辉,都快忘了中农商这个名字了。你要是不问一嘴,我还真想不起来。”
蒋昔:“查到了,中农商十三年前改名中辉,改名时间正好是高奈去世后的两个月。”
谷晓:“时间是不是有点儿太巧合了?”
盛良策:“这有什么关系吗?像这种企业改名也不是一个小员工能影响的,这肯定是早就定好的。”
席荆:“不是这个原因。”
盛良策:“那是什么?”
季时余:“胡冀是中辉银行的前行长。”
席荆:“谢天祁中辉银行信贷部的经理。”
许学真:“这么说来这两人都和中辉有关。”
谷晓迟疑:“会不会是巧合啊?”
席荆:“不好说。还是查一下。”
刘阔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当年还叫中农商的时候出过不少问题。你们那时候可能还小,所以不知道。”
席荆:“什么问题?”
刘阔:“违规贷款,存钱变基金,群众取不出来钱,类似的负面问题那几年爆发过好几次,这也是后来中农商整改,引入外资改名的重要原因。”
席荆隐约中想起了过去的那些新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脑子里转着几个人的关系,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一开始就错了?”
傅有:“一开始就错了,是什么意思?”
蒋昔:“你是怀疑高奈是那个多余的。”
席荆严肃道:“我们最开始调查胡冀几人的死因是怀疑有人是因为十三年前的飞车案报复几家人。可如果不是呢?如果无关呢?”
谷晓:“无关?不是报复?”
席荆:“是报复,但跟十三年前的飞车案无关。可能跟这个叫高奈的人有关。当然这是一种假如,假如高奈是多出来的一个人。”
席荆话说的模棱两可,然大伙儿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奚琳琳:“啊?”
虽说是一种假如,但是可能性却不低。
其余几人的表情也发生了转变。
傅有顺着席荆的猜想,推测道:“假如你说的是对的。高奈是那个多出来的,那他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许学真:“不是意外?难道是人为?”
蒋昔:“人为?为什么?高奈只是一个银行普通的小职员。”
席荆:“小职员也可能知道不该知道的。而也因为他是小职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他活不了。”
绕口令一般的话点醒了在场的每个人。
谷晓倒吸口气:“杀人灭口吗?”
奚琳琳猜测:“那现在是有人回来报仇吗?”
席荆摇摇头:“暂时不能确定。蒋昔,麻烦你个事。”
蒋昔:“说。”
席荆:“想办法找一下高奈的家人。”
蒋昔:“好。我马上去。”
季时余面色沉重:“你是怀疑?”
席荆:“你也听到了中农商过去有很多负面新闻,传出来的都有这么多,私底下指不定还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肮脏勾当,说不好高奈的死另有隐情。”